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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父親的死,耿耿于懷。
努爾哈赤生前,阿敏畏于伯父的威嚴(yán),不敢流露異志,一旦堂弟皇太極繼位,他便無所顧忌。有一次,他居然對皇太極說:“我與眾貝勒共議你為汗,你即位后,讓我出居外藩就行了!卑⒚舻囊罅罨侍珮O頗感震驚。由于皇太極和眾貝勒的一致反對,阿敏的謀劃沒有得逞。阿敏還在眾貝勒中揚言:“我怕誰?他(指皇太極)能把我怎么樣?”這些桀驁不遜的言語,矛頭直指皇太極,其間還夾雜著對先汗的宿怨。
出征朝鮮,欲行分裂。
天聰元年(1627),阿敏奉命率師征朝鮮,直逼朝鮮王京,朝鮮國王被迫求和。阿敏往征朝鮮,真實的用意可能在于自立門戶,所以當(dāng)朝鮮國王接受和議條件后,他并不急于退兵,而是對隨行的諸貝勒說:“你們愿意回去就自己回去,我是打定了主意要進(jìn)朝鮮都城,我一向羨慕明朝皇帝與朝鮮國王居住的宮殿,無緣得見,現(xiàn)在既然來了,一定要進(jìn)去看看!彼踔链蛩阍诔r屯居久住,不再歸國。但他的意圖遭到其他貝勒的一致反對,其中包括他的親弟濟爾哈朗。阿敏欲留不能,怒不可遏,縱兵擄掠三日而歸。
心懷異志,態(tài)度專橫。
阿敏生性鹵莽,口無遮攔,常在大庭廣眾中散布怨言,諸如:“我何故生而為人?”“還不如山上的一棵樹,或者坡上的一塊石頭”,“即使被人砍伐為柴,甚至被野獸澆上一泡尿,也比現(xiàn)在的處境強”。這些話不僅是牢騷,也是對皇太極的影射,說明阿敏心懷不滿,態(tài)度跋扈。阿敏還向叔父貝和齊說,自己在夢中被努爾哈赤捶打,但是有黃蛇護(hù)身。這顯然是在暗示自己是真命天子,包藏著篡奪汗位的野心。
帶兵出征,兵敗棄城。
天聰三年(1629)十月,皇太極親統(tǒng)大軍征明,攻克了山海關(guān)內(nèi)的永平(河北盧龍)、灤州(河北灤縣)、遷安、遵化四城。次年三月,皇太極派阿敏率軍前往駐守。阿敏到永平不久,明兵反擊,后金軍隊連戰(zhàn)失利,損失慘重,阿敏驚慌失措,棄城而逃。逃跑前,他下令將城中漢族降官降民全部屠殺,財產(chǎn)洗掠一空。
阿敏平日妄自尊大、專橫跋扈,積怨甚多,這次大敗而歸,受到舉國上下的譴責(zé);侍珮O乘機利用此事,拔除了這個眼中釘。
皇太極在精心羅織的16條罪狀中,首先列出的一條大罪是:“(太祖在時)挑嗾其父,欲離兄汗。”其他重罪還有“自視為汗,欺凌在下諸貝勒”“丟棄永平,殘殺降民”“使惡名揚于天下”等等。
經(jīng)議政王大臣會議,阿敏應(yīng)當(dāng)處斬;侍珮O則下令免死,改為囚禁。3年后,有漢官以阿敏“自怨、自艾,悔不可及”為由,奏請皇太極效法周文王,赦免阿敏,讓他戴罪立功。但皇太極沒有接受。阿敏被囚,客觀上為皇太極加強汗權(quán)掃清了道路。
矛盾激化
阿敏被囚10年后,死在獄中,終年55歲。他的命運,與其父簡直如出一轍。
天聰元年征朝鮮,阿敏想久居朝鮮自立,濟爾哈朗不贊同其意見,而是與其他貝勒一起堅持戰(zhàn)前的決策,與朝鮮議和盟誓后罷兵回國。這年濟爾哈朗28歲,在大是大非上已有獨立的判斷。
第二件,天聰四年,皇太極命阿敏率兵替代鎮(zhèn)守永平的濟爾哈朗,阿敏卻節(jié)外生枝,請求與濟爾哈朗同駐永平;侍珮O以濟爾哈朗“久駐當(dāng)?shù),辛苦可念”為由而婉拒。為此,阿敏大為不滿,對送行的諸貝勒說:“先汗(努爾哈赤)在時,曾命我弟與我同行,今上(皇太極)即位,乃不令與我同行。我到永平后,一定留他同駐。若他不從,我當(dāng)用箭射他!”送行的貝勒趕忙予以制止,他卻越說越氣,最后干脆抬起胳膊大聲說:“我自己殺我弟弟,誰能把我怎么樣?”這一方面反映了阿敏的專橫,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對濟爾哈朗早有不滿。
阿敏獲罪后,其名下的鑲藍(lán)旗轉(zhuǎn)歸濟爾哈朗所有,濟爾哈朗由此成為地位最高的八大和碩貝勒之一。他還繼承了阿敏的龐大家產(chǎn)和人口?梢姡⒚舻墨@罪,對濟爾哈朗不僅沒有傷害,反而成為最大的受益人。不久,濟爾哈朗率領(lǐng)諸弟和子侄輩一同發(fā)誓:“我父、兄行為有罪,自遭報應(yīng)。如果我們認(rèn)為有罪的父、兄做得對而產(chǎn)生異心,一定不得好死!”這確實不是他希圖自保的無奈之舉,而是發(fā)自肺腑的誓言,印證了他一貫的態(tài)度。
與其父、兄的悲劇命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濟爾哈朗在皇太極執(zhí)政的17年中從未受到過責(zé)罰,在政治上也是一帆風(fēng)順,這種情況在他的同輩兄弟中也不多見。這可能得益于他處事的精明和審慎,當(dāng)然也可能是由于堂兄皇太極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