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品格
現實生活中的邱思達先生不善交際,淡泊名利,他能從洋洋大觀的古錢中辨別其真的,但到流通領域中去評估價值,卻是一無所知。他的收藏主要是致力于研究,致力于寫作,從未想過借此生財。邱思達先生現已在家,身居斗室,腰無分文,他每天著書立說,致力于中國古代錢幣的研究,正像他自己所講的那樣:“我以為收藏的目的在于寫作,為開拓錢幣學的研究領域,大家共同努力!”邱思達先生曾經說:“我一生中最達的幸事,是將傾注我和父親兩代人心血收藏的中國共產黨早期發(fā)行的貨幣無償地捐獻給國家,填補了中國紙幣藏品中缺少中國共產黨早期紙幣的空白!
藏品品種
邱思達收集的中國共產黨早期錢幣,即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1927~1937年)各革命根據地銀行發(fā)行的紙幣和布鈔,以及中央蘇區(qū)、湘贛區(qū)(井岡山)、湘鄂贛區(qū)、鄂東南區(qū)、閩浙贛區(qū)、鄂豫皖區(qū)、湘鄂西特區(qū)(洪湖區(qū))、川陜區(qū)及后來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區(qū)的各種紙幣和布鈔,早在解放初期已屬鳳毛麟角,有的藏品已成“孤品”。更難當可貴的是,這些藏品中有些是基本成套的,如湘鄂西特區(qū)(洪湖區(qū))“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湘鄂西特區(qū)分行”1931年發(fā)行的壹角、貳角、伍角、壹元4種。湘贛區(qū)(井岡山)及鄂東南區(qū)在此期間發(fā)行的紙鈔均有完整的一套,這些紙鈔,較全面地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事時期的金融狀況。在眾多的藏品中,有兩枚是1927年湖南“瀏東平民銀行”發(fā)行的五角臨時兌換券及貳角信用券。這兩枚是最早時期革命根據地的紙幣。紙幣上分別印有“打倒資本主義、消滅軍閥”的口號。革命初期紙鈔發(fā)行時有這樣一種規(guī)定,每發(fā)行一種新券時便將部分舊券收回。如宜春、萬載、平江、瀏陽等地區(qū)發(fā)行于1931年的紙幣,在1932年~1933年被收回銷毀;1932年“鄂東工農銀行”發(fā)鈔,曾收回1931年大治、大鳳、湖市、沿河各行發(fā)行的票幣,由此可見收集老區(qū)1930年~1931年間紙幣的難度了。歷經父子兩代人的心血,邱思達的藏品品種之多,內容之廣,可謂大觀。
藏品背后的故事
在邱思達的藏品中,有1933年發(fā)行的各種布幣,如大別山區(qū)“鄂豫皖經濟會流通券”及“川陜蘇維埃工農銀行”,由紅、藍、白等不同顏色的布印制而成。還有1936年發(fā)行于陜北神府地區(qū)的“神府特區(qū)抗日革命委員會銀行”的布質幣。這些寶貴的收藏,為當今研究中國革命初期中國共產黨的金融史,提拱了極為珍貴的資料。這些珍品能夠可留至今,邱家兩代人功不可沒。因此,每一件珍品的背后,都隱藏著一個動人的故事。
1961年,剛屆而立之年的邱思達,在和一個外地友人的通信中得知,友人手中的一枚1930年鄂豫皖蘇維埃工農銀行發(fā)行的“貳角”面值的紙幣。當時邱思達欣喜若狂,不惜以自己心愛的咸豐年間發(fā)行的銀票交換。誰知,多年以后,這位友人來津見到邱先生卻大訴其苦,正是因為那枚大清銀票,這位收藏者在文化大革命中竟被打成“皇親國戚”,多次挨斗。而邱思達和妻子在“文革”中也迫于形勢銷毀了大量的中國古錢幣,唯獨將早期政權的紙鈔藏在枕頭里,掖在床下,才躲過了場浩劫。邱思達藏有一枚面值壹元的中華民國21年(1932年)的東北民眾自衛(wèi)軍通用鈔票。這是邱老的朋友、原東北電影制片廠的導演徐楓從一位東北老鄉(xiāng)的手中得到的。一位東北老太太,將這枚紙幣疊成幾折縫在被大里,才得以保存下來。文革后期,上海博物館征集中國共產黨中早期錢幣的消息,使邱老非常激動,他早就有一心愿:有朝一日將這批珍貴的約鈔貢獻給國家,留給后人。
那些日子里,邱老每天晚上在燈光,將這些紙幣鋪在床上,由于高度近視,他將眼睛幾乎貼在紙幣上,一枚一枚地仔細查看,對一些破損的票面,加以整理,修補一新。當他用雙手捧著這些紙幣將其移交給上海博物館工作人員時,邱老激動了,只見分嘴唇抖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內心既有留戀,但更多的是興奮。
貢獻
在不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歷代貨幣大系》北伐戰(zhàn)爭時期貨幣一節(jié)中,開卷幾篇標有四星級的藏品,均為邱思達所捐獻,且部分藏品被有關專家鑒定為稀有珍品。正如有的專家所言:如果《中國歷代貨幣大系》中,缺少了邱思達先生捐獻的這些藏品,那將是巨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