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撰《鶴嶺山人詩集》十六卷(浙江巡撫采進本),是集乃其子材振所編,前三卷皆題:“已刻詩”若干首,蓋皆澤宏舊作,嘗為魏憲錄入《石倉詩選》者。四卷以下,用編年體,自丁巳迄庚辰,題某年詩若干首,附注曰“未刻稿”,則材振所裒輯也。前有魏憲“原《序》”,又附其祖《用予傳》一篇,及澤宏《請復(fù)九江關(guān)》一疏。澤宏喜與諸名士游,王士禎、姜宸英、洪昇等,皆嘗點定其詩,所作類皆和平安雅,不失臺閣氣象;而骨體未堅,醞釀未厚,尚不能凌轢一時。
代表作品
題九華山
出門朝日望溪明,忽有諸峰入眼驚。
但識夜寒同氣候,如何天半異陰晴。
山含微雪蒼然白,水帶殘冰分外清。
到此倍知身世幻,九華真有故人情。
天方性理序
先天之學(xué),何學(xué)也?河未出圖,洛未出書,先天而大已不違矣。天且不能違,而況于人乎?后天之學(xué),何學(xué)也?太極既生,八卦斯畫,后天而奉天時,圣人尚兢兢焉奉之,而況于人乎7雖然,弗輕視斯人也。自先天層累而降,至于人而革其精;自后天層累而升,亦自人而造其極,皆一性之自為升降而已。故維皇降衷,厥有恒性,而不思其所以降者,一一皆天理之節(jié)文,則焉知其所以升者,—一皆有人性之品第乎?此言性者日紛,而性理之不明日甚也?酌现艹讨w言,不幾歇絕于前耶?西域頗無性學(xué),以空為性,而掃蕩一切。舉凡先天后天,皆在其掃蕩中矣。泰西人亦言性學(xué),以神為性,而建立一切。舉凡先天后天,皆在其建立中矣。夫掃蕩何傷?并其性而寂滅之,此佛之不合于圣人者也。建立何傷?并其性而留滯之,此泰西之不合于圣人者也。余之不取西學(xué)以此。馬子秋田,以渾金璞玉之人,為山輝川媚之詩,與余交有年矣,而服天方之教,余訝之而屢質(zhì)焉。秋田曰:“余小子固所世習(xí),然其學(xué)以性理為宗,特其書未詳譯耳”,余尤疑之。及丁亥春,居自下。秋田自都下,郵介廉劉子所譯天方經(jīng)傳寄余,且日:“愿先生序之!币蚰﹃涎,諦視者屢日,悚然驚日:“有是哉!天方之知性,因如是哉!”《大易》、《尚書》之言性也,渾而確。太極通書之言性也,正面嚴(yán)。今天方之言性也,詳而核,其言先天也,則天理之節(jié)文莫不條分而縷析之。其言后天也,則人性之品第莫不代毛雨洗髓焉。天方言性固至于此,而劉子之心思才力固至于此哉!今之人刻鵲雕蟲拉止此耳。劉子乃能以心思才力用之于至正至精,而不惑于乾竺歐羅之說,亦大可敬矣!秋田書日:介廉之心甚虛,而不能自信、欲就正儒者,而后行其書。吁!以介廉之學(xué)而不自滿,假如此,其視以章句而夸許于功名之場者,為何如哉?余竊以為劉子無憂也。《易》,一卜筮耳。而言先夭者宗之,言后天者宗之。其言先天也,若天不言而代之言。其言后天也,若天有成命而復(fù)其命。古今儒者之立言,莫不如是。亦何憂其無本,而借天方以大其傳耶?然劉子、馬子,世其家學(xué),各遵其所聞,各行其所知,皆能與吾儒相為發(fā)明。相為補救。而劉子益虛心究學(xué),會貫儒者之典,以日新其機而富有其業(yè),則天方無書,自劉子而有書,吾儒絕學(xué),有劉子而可與共學(xué)也已!豈非世道之大幸歟?
謹(jǐn)序。
賜進士出身、光祿大夫、禮部尚書加一級王澤弘拜題
紅蘭主人集名士公詩以紀(jì)之
初雪飄飄凈市塵,名園張席為延賓。一時佳士如云集,只為紅蘭是主人。
登小崎山頂
蒼崖綠芙蓉,大江一線雪。愿作崎山農(nóng),更鋤萬古月。
哭鄭肯崖
未年弱冠隱匡廬,猶憶相逢握手初;
同里三人偕結(jié)契,異鄉(xiāng)九夏各幽居;
每來花下尋棋局,頻約山中訪道書;
今日良朋皆永訣,不禁老淚漬衣裾。
原注(曹厚庵、鄭肯崖與余皆髫年交)
南還小隱秣陵春,忽喜逢君是故人;
燕楚別來容貌改,鶯花亂后友朋親;
吟詩野寺悲紅蕊,縱酒高樓俯綠筠;
留得遺書藏篋衍,幾回展度暗傷神。
和岑嘉州長句韻送魏象曼之任黃陂
薊門垂楊絮欲飛,盧溝日高人欲歸;
橋邊馬嘶仍戀北,行人雨后添春衣;
送君遠(yuǎn)任黃陂縣,分手何時得相見;
石陽秔稻正及時,魯臺花柳人爭羨;
臨皋近接古龍丘,漢水還尋灄水流;
君上木蘭應(yīng)北眺,知余日日望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