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經(jīng)歷
1903年畢業(yè)于上海圣約翰書院。
1904~1911年同期分別擔任了北京語言學堂、經(jīng)濟學堂、法律學堂四所學校的教授。
1911年還曾一度應聘為大清銀行總督秘書。
1913年被委任為國務總理熊希齡的顧問,兼任出版局局長。
1914年聘為國營煤油礦務局秘書。
1917年任監(jiān)務署秘書。
1918年任直隸水利委員會秘書。
1919年追加任命為大運河疏浚管理處行政主任。
人物貢獻
《黑奴吁天錄》(Uncle Tom’s Cabin,原名《湯姆叔叔的小屋》)是美國女作家斯托(Harriet Beecher Stowe)所著一部流傳甚廣的反奴隸制小說。對于翻譯此書,魏易這么說:“近得美儒斯土活氏所著《黑奴吁天錄》,反復披玩,不啻暮鼓晨鐘。以告閩縣林先生琴南,先生博學能文,許同任翻譯之事。易之書塾,與先生相距咫尺,于是日就先生討論。易口述,先生筆譯,酷暑不少間斷,閱月而書竣,遂付剞劂,以示吾支那同族之人。”這書費時66天,在杭州求是書院內(nèi)譯成。林紓曾一再表示其翻譯此書之目的:“余與魏同譯是書,非巧于敘悲以博閱者無端之眼淚,特為奴之勢逼及吾種,不能不為大眾一號!笨梢娏旨偸窍虢宕藖韱拘旬敃r中國人的愛國熱情,激勵中國人民反抗帝國主義列強,拯救中國于“國將不國”之境。因此它不同于原著的寫作目的,這決定了林紓與魏易不可能字字對譯,它必然要刪減、增添、改寫來達到他們的翻譯目的。
《黑奴吁天錄》出版后,其影響力不亞于《巴黎茶花女遺事》。日本的中國留學生于1906年成立了名為“春柳社”的話劇團,就將《黑奴吁天錄》改編為一個五幕話劇,1907年在東京上演。1908年,“春陽”話劇團將其在上海上演。此外,譯本還被改編為詩歌、繪畫等等。正如原著被認為是改變世界歷史的16部作品之一,《黑奴吁天錄》也被認為是改變中國近代社會的100種譯作之一。
按照當今學院派翻譯家的看法,魏易的翻譯不無可議之處。有些批評家早已指出,所有的“林譯小說”都有訛譯、錯譯或大段刪節(jié)的地方。魏易的女兒魏惟儀(前駐美大使沈劍虹的夫人)在《我的父親——魏易》一文中說:“林先生不太了解譯書必須忠于原文,不可隨意竄改,往往要把自己的意思加進去,自然不免有時會與父親發(fā)生爭執(zhí);結(jié)果林先生總是順從了父親的意見,僅將自己的想法寫在眉批里!边@也是我們看到的書中林紓冠以“外史氏曰”的按語,是由于魏易監(jiān)督的結(jié)果。
錢鍾書在指出林紓的缺點外,他說后來他重溫了大部分的林譯,發(fā)現(xiàn)許多都值得重讀。林紓對原作除了刪節(jié)外,還有不少增補,功力甚至勝過原作,得出“寧可讀林紓的譯本,不樂意讀哈葛德的原文”的結(jié)論。而名翻譯家高克毅更說“拿魏、林譯本來跟《Nicholas Nickleby》原書對照,我發(fā)現(xiàn)許多地方譯文流暢,簡潔而傳神,難怪英國翻譯大家韋理(Arthur Waley)要說林紓譯狄更斯的文字有去蕪存菁之妙。”
魏易在1909年后,放棄教師及翻譯工作,轉(zhuǎn)入仕途,擔任大清銀行的正監(jiān)督秘書,因此停止和林紓的合作。辛亥革命以后,他與北洋政府中首腦人物關(guān)系密切,蒙熊希齡先生賞識,在熊希齡組閣時,曾任秘書長,同時兼順直水利委員會主任委員多年。熊閣結(jié)束后,魏易棄官從商,改任開灤煤礦公司總經(jīng)理。1930年死于咯血之癥,年僅五十。
魏易在和林紓的長時間合作中,也提高了自己的文學修養(yǎng)。1913年他自己獨譯了狄更斯的《二城故事》(即《雙城記》),此外還有法國作家勒東路易的《冰櫱余生記》、大仲馬的《蘇后瑪麗慘史》和歷史學名著《元代客卿馬哥波羅游記》,都是在與林紓分手后譯出的。
魏惟儀說:“最使我們這些子女慚愧的是,由于八年抗戰(zhàn)顛沛流離,把父親的書全部散失,他的書多半是由商務印書館出版。戰(zhàn)后我們曾去購買,但發(fā)現(xiàn)該館在閘北所藏舊書已全毀于戰(zhàn)火,父親的書于是成了絕版。三兄景蒙在世時曾到處托人搜尋只覓得數(shù)本。在這兒我要向高克毅先生致謝,他曾為我們尋得《孝女耐兒傳》,并影印后寄與三兄。”不幸的是魏景蒙于1982年去世,高克毅在文中說:“可喜的是,這項任務由惟儀接過來積極推動。她和劍虹兄曾去中央圖書館請求協(xié)助。隨后由該館出版品交換處代為函詢,獲悉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書內(nèi),竟有林魏合譯小說18種;如哥倫比亞、密西根、柏克萊加大等東亞圖書館,也各有兩三種不同的;現(xiàn)已用中央圖書館名義,請各該館代為制作縮影本。在此同時,我又從私家藏書借得兩部狄更斯小說的中譯本:《滑稽外史》和《冰雪因緣》。惟儀影印二書后來信告知,等各圖書館的縮影到手,再加上其它可靠的來源,這項進行多年的獵書記,僅差五種,就可以圓滿結(jié)束了!蔽毫值淖g本終于在其子女的尋訪中,重回國人的眼前,這不能不說是不幸中的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