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943年,宮潔民意外結識了因傷在老家休養(yǎng)的《晉察冀日報》社女記者丁一嵐。他突發(fā)靈感,利用工作間隙趕寫了通訊《收容路遇丁一嵐》一文,文章很快發(fā)表在《晉察冀日報》的副刊版面上。宮潔民的這篇處女作不僅受到了所在部隊領導的贊揚,也引起了《晉察冀日報》社社長鄧拓的注意。后來,宮潔民被聘為《晉察冀日報》社的特約通訊員。從此,宮潔民寫稿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1944年,宮潔民調冀中九分區(qū)《前哨報》社。當時,冀中白洋淀活躍著一支專門打鬼子和漢奸的雁翎隊。宮潔民與雁翎隊隊員吃住在一起,采寫了大量生動的報道。在宮潔民的筆下,抗戰(zhàn)母親戎冠秀名揚天下,舍子掩護美軍上尉的義母俠女肖哲為世人敬仰。
1951年,宮潔民從203文工團的指導員調到志愿軍68軍當戰(zhàn)地記者,聽說了文工團女隊員解秀梅冒著敵機轟炸搶救傷員的事跡,采訪后寫成了《跨過鴨綠江的女兵》一文,讓全國人民都認識了解秀梅,她也成為志愿軍中唯一一位獲得一等功的女兵。作家巴金根據(jù)解秀梅的英雄事跡和多方采訪,于1961年創(chuàng)作出小說《團圓》。長春電影制片廠1964年根據(jù)該小說拍攝了電影《英雄兒女》,片中劉尚嫻扮演的王芳的原型就是解秀梅。
1953年,宮潔民所在的68軍奇襲白虎團后大勝,他采訪后寫成《奇襲白虎團》一文刊登在《志愿軍報》上,后被《人民日報》海外版轉載。八一電影制片廠根據(jù)“奇襲白虎團”事跡拍攝了《奇襲》和《打擊侵略者》兩部電影。山東省話劇團據(jù)此編成樣板戲《奇襲白虎團》,著名快板藝人梁厚民先生編成長篇快評《奇襲白虎團》。
1983年,宮潔民離休住進了干休所。生活雖然從此悠閑了起來,可他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他放不下手中的筆,他更離不開朝夕相處的火熱的社會生活。一種責任激勵著他,一股創(chuàng)作的沖動鞭策著他。很快,《八一廠有個朱大姐》《當年的“小白鴿”》等一大批反映部隊文藝工作者真實生活的作品與讀者見面。這些年來,宮潔民先后在電臺、報紙、雜志等媒體上刊登、發(fā)表作品累計200余篇,并多次獲得有關征文的一、二、三等獎。
宮潔民也是《北京晚報》的通訊員,1990年起,陸續(xù)在晚報上發(fā)表了《訪八一電影制片廠高級化妝師流虹》《看著名演員曲云飾演的“母親”、“阿媽妮”》《訪袁霞參演〈永不消逝的電波〉》《八一廠飾演“首長專業(yè)戶”的著名演員李炎》《將軍演員王曉棠》《訪飾演〈林海雪原〉“小白鴿”的師偉》等人物特寫。
2005年6月,首都各界隆重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60周年的前夕,解放軍報社記者慕名專程采訪了83歲的宮潔民。6月28日的《解放軍報》用半版的篇幅刊登了宮潔民半個世紀以來利用手中的筆寫英雄、贊英雄的動人事跡。
2005年7月8日晚,干休所組織離休的老干部前往京西盧溝橋抗日戰(zhàn)爭紀念館參觀時,身著舊軍裝,胸前掛滿各種獎章的宮潔民格外引人注意。當他來到抗日英雄王二小的塑像前,動情地唱起《歌唱二小放牛郎》這首歌時,立刻引來了20余位在場的新聞記者的現(xiàn)場采訪。第二天的《解放軍報》刊登了宮潔民參觀展覽時的大幅彩色照片。7月9日的《北京日報》和《北京青年報》也分別刊登了采訪宮潔民時的專訪文章。
對此,宮潔民感慨地說:“真沒想到,自己寫了大半輩子的英雄,如今老了,卻被人家當成英雄來宣傳!”更值得提起的是,宮潔民從2002年開始為《中國檔案報·檔案大觀》撰寫影視界名人專訪,幾年來在該報發(fā)表了幾十篇文章。他認為能宣傳身邊的人和事是最好的精神享受。
撰寫英雄
“水上神兵”雁翎隊,“子弟兵母親”戎冠秀……打開八路軍老戰(zhàn)士、老記者宮潔民的新聞作品集,就如同打開一幅幅英雄畫卷,一個個抗日英雄的音容笑貌,真真切切地浮現(xiàn)在我們眼前。在烽火連天的抗戰(zhàn)歲月,任晉察冀邊區(qū)冀中第九軍分區(qū)《前哨報》外勤記者的宮潔民,用自己的筆真實地記錄抗日英雄的事跡,激發(fā)人們的抗戰(zhàn)斗志。 在北京六里橋北里一個靜謐的院落,82歲的宮潔民向記者講述60多年前以筆作劍的戰(zhàn)斗經歷,仍然充滿激情。
筆寫“雁翎隊”
1944年春,時任《前哨報》記者的宮潔民得知在白洋淀活躍著一支水上游擊隊,就趕去采訪,寫了通訊《水上雁翎隊》,介紹“雁翎隊”用鷹排(小船)和大抬桿(火藥槍)水上殺敵的戰(zhàn)斗故事,發(fā)表在《前哨報》上! ∥恼吕锾貏e介紹了“雁翎隊”這個名字的由來:白洋淀的漁民、獵戶用火藥槍打水禽時,為了防止濺起的浪花打濕槍膛里的火藥,就在點火處插上一根雁翎,抗戰(zhàn)開始后,漁民、獵戶帶著自己插有雁翎的土槍參加了游擊隊,這支隊伍就被命名為“雁翎隊”。從此,“雁翎隊”這個稱呼開始在冀中一帶流傳開來。那次采訪,宮潔民結識了“雁翎隊”偵察員后任隊長的趙波。 1945年春,冀中第九軍分區(qū)召開群英會,來自“雁翎隊”的戰(zhàn)斗英雄趙波的事跡報告引起強烈反響,軍分區(qū)政委王奇才指示《前哨報》社要好好宣傳“雁翎隊”,報社把采訪任務又交給了宮潔民! 榱松钊胄麄鳌把泗彡牎钡挠⑿凼论E,1945年夏,宮潔民再次來到白洋淀采訪,他和隊員們同吃同住,了解到很多鮮為人知的故事。隊員們告訴他,“雁翎隊”在敵人活動的各個點線都物色了可靠的內線,消息極為靈通。每當敵人出動,“雁翎隊”很快就能掌握敵人兵力情況。根據(jù)情報,隊員們巧妙埋伏在敵人必經的荷花淀里,頭頂大荷葉,身披水草,等敵人船只進入埋伏圈,四下里槍彈齊射。許多鬼子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打死了。如果碰上敵人火力太猛,只聽一聲口哨,頭頂荷葉的隊員們便悄無聲息地泅水轉移。老百姓都稱“雁翎隊”是“水上神兵”! m潔民把“雁翎隊”巧妙殺敵的故事寫成通訊《荷花淀里荷葉軍》,發(fā)表在《晉察冀日報》上。時任晉察冀邊區(qū)司令員的聶榮臻看到報道后批示,文章寫得很好,要給作者發(fā)獎。60多年過去了,宮老還記得,他獲得的獎品是一支繳獲來的自來水金筆和一塊香皂。
報道戎冠秀
1943年春,宮潔民到晉察冀邊區(qū)北岳第三軍分區(qū)下屬的抗大三隊政治隊學習,聽說平山縣下盤松村有一位擁軍模范戎冠秀事跡感人,于是步行了近30公里山路前往采訪! ∪止谛惝敃r已近50歲,個子挺高,身板硬朗,梳著抓髻頭,穿著干凈樸素的土布衣服,慈祥可親。宮潔民一邊和她勞動一邊拉家常。他們一起打掃完院子,又一起喂豬、喂雞,一起燒火做飯。聊天中,宮潔民了解到,戎冠秀1938年2月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任村婦救會主任、八路軍傷病員轉運站站長。1941年春,日本侵略軍掃蕩晉察冀邊區(qū),經常有八路軍傷員轉運到下盤松村,她總是夜以繼日地照料傷員,很多八路軍官兵親切地稱她“戎媽媽”。她還積極動員青年參軍,并首先送自己的兒子入伍,帶頭支援前線,屢獲支前頭等獎。 戎冠秀一再說,自己做的都是應該的,沒有什么值得宣揚的。在宮潔民的反復要求下,戎冠秀講了一件照顧傷員的事。1942年冬天的一個傍晚,從柏葉溝戰(zhàn)場上抬下來一個八路軍重傷員,昏迷不醒,嘴唇發(fā)干,戎冠秀心疼壞了。她叫女兒端來半碗開水,抱起傷員的頭,掰開他燥裂的嘴,用小勺往里灌。灌了幾勺,水全從嘴角流出來了。戎冠秀輕輕地給他揉揉胸口,又繼續(xù)灌,直到他慢慢地咽下去。當她看見傷員的兩只腳光著,又黑又腫時,就撕了閨女的襖襟,給傷員包住腳。天亮后,轉運隊把傷員接進了醫(yī)院。 采訪時,宮潔民禁不住為有這樣一位子弟兵好媽媽而流淚;厝ズ螅麑懥送ㄓ崱队H如母子——記子弟兵母親戎冠秀護理傷員的事跡》,稿件在《晉察冀日報》發(fā)表后,在邊區(qū)軍民中掀起了一股學習“戎媽媽”的熱潮。1944年2月,晉察冀邊區(qū)政府和晉察冀軍區(qū)授予戎冠秀“子弟兵的母親”稱號。
肖哲贏敬重
1944年冬,為配合盟軍作戰(zhàn),經延安總部批準,盟軍觀察組進入我抗日根據(jù)地。一位名叫布魯克·杜倫的美軍上尉來到冀中軍區(qū)后,對第九軍分區(qū)的“地道戰(zhàn)”特別感興趣,便前往第九軍分區(qū)機關所在地任丘縣培里村參觀,當晚他住在村里盧大娘家中! ∮捎跐h奸告密,第二天拂曉時分,一隊日軍包圍了村子。由于我主力部隊已去前方執(zhí)行任務,村里只有軍分區(qū)機關人員,軍分區(qū)司令員魏洪亮組織大家迅速轉移,美軍杜倫上尉和一些我方軍民躲進了地道。日軍進村后瘋狂地挖掘,到處尋找地道口。盧大娘被敵人抓起來毒打,逼問地道口在哪里。大娘堅決不說,慘無人道的日軍砍斷了大娘的4根手指。后來,鬼子找到一個地道口,但又不敢下去,便向地道里施放毒氣。因地道有防毒氣的卡口和出氣孔,大家脫下棉衣堵口、堆土,把毒氣堵住了。這時,魏洪亮司令員的夫人肖哲懷里抱著的嬰兒突然哭起來,人們都捏著一把汗:要是被上邊的敵人聽見,就暴露目標了! 雰旱目蘼曉絹碓酱,肖哲心里矛盾萬分。最后她狠了狠心,使勁用乳頭堵住嬰兒的小嘴。嬰兒的哭聲停止了,人們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地道里充滿肅穆的氣氛! 『髞,我軍大部隊趕來增援,敵人倉皇逃竄。戰(zhàn)斗結束,人們從地道里走出來,肖哲還緊緊摟著孩子,可是這個小生命永遠不會醒來了。在場的人們都無聲地落淚,杜倫上尉摘下自己的軍帽輕輕蓋在孩子的臉上! m潔民聽了這個故事后,當天就趕到培里村,采訪了正在悲痛中的肖哲,含著淚寫下了通訊《一位偉大的年輕母親》,刊登在《前哨報》上,使肖哲為救美軍軍官和根據(jù)地軍民而犧牲嬰兒的事跡廣為流傳,廣泛贏得人們敬重,從而進一步激發(fā)了廣大軍民奮起抗日的熱情。(來源:解放軍報第3版)
自述寫作
宮潔民談起寫作:
我們老夫妻今年都91歲了。離休前,我曾任八一電影制片廠演員劇團團長,因一不抽煙,二不喝酒,三不會打牌下棋,所以1983年“解甲歸田”后,整天百無聊賴! 1987年的一次聚會,我獲悉老友王迪在《北京晚報》任機關黨組書記和編委。隨后給王迪打電話,在嘮叨離休后的諸多不適時,她就點撥我說:“你曾干過戰(zhàn)地記者,寫稿可謂輕車熟路,不妨重操舊業(yè)。況且八一廠有那么多的知名導演和演員,隨便采訪一個,就是一篇名人軼事!薄 ≌媸锹牼幌,勝讀十年書。我頓時眼前一亮,隨后去采訪了影片《閃閃的紅星》中飾演米店老板娘的朱毅芝,晚上挑燈夜戰(zhàn),揮筆“爬格子”寫出“處女作”《八一廠有個朱大姐》,稿件次日寄出,很快便在晚報《五色土》副刊發(fā)表。首戰(zhàn)告捷,我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1990年起,我陸續(xù)在晚報上發(fā)表了《訪八一電影制片廠高級化妝師流虹》、《看著名演員曲云飾演的“母親”、“阿媽妮”》、《訪袁霞參演〈永不消逝的電波〉》、《八一廠飾演“首長專業(yè)戶”的著名演員李炎》、《將軍演員王曉棠》、《訪飾演〈林海雪原〉“小白鴿”的師偉》等人物特寫! ∨c此同時,我還攛掇賦閑在家的老伴也一起動筆。1995年,正值《北京晚報》、《解放軍報》開展“紀念抗日戰(zhàn)爭勝利五十周年”征文。老伴就戴上花鏡伏案揮筆,以《掩護》為題,詳實地記錄了她的母親在1942年抗日戰(zhàn)爭中,機智勇敢掩護八路軍雁翎隊的事跡。這篇1000字的征文,不僅在1995年8月25日的晚報文藝副刊發(fā)表,還被評為“一等獎”。記得在政協(xié)禮堂召開的頒獎會上,老伴陳仲秋被邀請上主席臺,激動地從全國婦聯(lián)主席康克清手中接過了獲獎證書! ∫蛘魑牡倪B鎖效應,中央電視臺8頻道的《歲月如歌》欄目還慕名特邀我和老伴作為嘉賓前去錄制了題為“母親”的專場晚會,隨即面向全國播出! ∪f沒想到,古稀之年我倆因給晚報投稿,還能如此風光地瀟灑了一遭?傊,堅持給晚報寫稿,我們不光延緩了衰老,也使晚年生活變得更加充實。更為有趣的是,因我和老伴常給晚報投稿,竟被街坊四鄰幽默地稱之為一對兒“老來俏”。
懷念魏巍
宮潔民
我和魏巍是在解放戰(zhàn)爭中相識的。當時他在19兵團野戰(zhàn)13旅任宣傳部長;我則在20兵團68軍擔任記者。有一次,我去一個模范連隊采訪,采訪完看到一位中年人正在用筆摘記戰(zhàn)士們出的墻報。他自我介紹說:“我叫魏巍,看你這位年輕人精神狀態(tài)真好,一身洗白了的軍衣,像個翩翩少年!蔽艺f:“我叫宮潔民,幼年上學時家長起名彥才,參軍后才改成現(xiàn)在的名字。你的名字我知道,我們有位攝影記者以前曾跟隨你參加過攻打蒿城的戰(zhàn)斗! 魏巍聽后問我的年齡,他說:“我比你年長6歲,你就是小弟了!苯又窒蛭抑v了他的身世。他說:“我原名魏鴻杰,曾用筆名紅楊樹。1920年3月6日出生在河南鄭州,1937年參加八路軍! 在解放戰(zhàn)爭期間,我還結識了詩刊社的主編張志民,在他的約請下,我為詩刊社寫了幾組散文詩。 說來也巧,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后,我們3人又在朝鮮的北漢江邊相遇,有說不出的高興。我們正在敘談,迎面走來一位中年人,此人身材修長,白面黑發(fā),雙眉入鬢,顧盼有神,原來是老作家劉白羽。他認識魏巍,見我們正在談笑,就問起我們的年齡,得知后風趣地說:“異國相逢,竟然在國際戰(zhàn)場,看來你們有緣分,如果北漢江邊再有幾棵桃樹,你們就成了《三國演義》中所說的u2018桃園三結義u2019了。不過這是現(xiàn)代,你們實際一些,就叫u2018北漢江邊三結義u2019吧!”因我擅長京劇,即興唱了《珠簾寨》中的一段唱。當我唱到“弟兄們徐州曾失散,古城相逢又團圓”時,志民取下隨身攜帶的京胡為我伴奏,一時間,嘹亮的唱腔蕩漾在北漢江邊上空。 過了幾天,我們3人分手,魏巍再次到朝鮮人民軍采訪,志民專程到志愿軍和朝鮮人民軍并肩作戰(zhàn)的文登里完成他的《打活靶》續(xù)篇;我早考慮好,繼續(xù)完成《陣地之家》這組散文詩。 寫完《陣地之家》之后,從北京發(fā)來指名調令,要我盡快回國,到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對臺灣廣播部作外勤記者。我到電臺之后,工作十分順利,一干就是15年。在電臺工作期間,我曾和魏巍、張志民不斷書來信往。過了幾年,忽然聽到志民因肝癌病逝的消息。他的遺囑中有這樣的話:“我對朝鮮印象極深,骨灰一定灑在朝鮮的北漢江。”這我就明白了,原來北漢江給“三結義”的二哥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志民辭世以后,我曾經給魏巍打電話,可沒有打通。后來聽說他有次外出遇上小車禍,造成輕度骨折。再后來見面后,他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人生路程會遇到什么情況,真難意料,這“北漢江邊三結義”只剩一頭一尾。說時他掉下了眼淚。 有一次我應《人民日報》總編輯鄧拓之約,將我軍《朝鮮戰(zhàn)地記事》當面給他。到報社后,無意中看到鄧拓案頭放著魏巍寫的《誰是最可愛的人》。魏巍回國的時間其實比我還要早。他為了將所見所聞及早呈現(xiàn)給全國同胞,幾經篩選,把最典型最感人的3個真實的故事,匯集成文,寫出了這篇輝煌的《誰是最可愛的人》。此文的第一位讀者是時任《解放軍文藝》主編的宋之的。宋之的看后當即吩咐:“送《人民日報》。”鄧拓隨即決定發(fā)表。1951年4月11日,《人民日報》在頭版鄭重刊出《誰是最可愛的人》。毛澤東主席旋即指示“印發(fā)全軍”。自此,“最可愛的人”便成為志愿軍的光榮稱號,寫給“最可愛的人”的慰問信猶如雪片般從祖國各地飛過鴨綠江,魏巍的名字也由此傳遍全國。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過去了50個春秋。2007年8月1日前夕,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博物館舉辦《我們的隊伍向太陽》大型專題展覽,我正為景山夏令營的少先隊員們教唱《八路軍進行曲》時,聽到后邊有人說話,我一看,竟是魏巍。原來他正為我們拍照。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2008年8月24日晚上,我突然從《北京晚報》上看到魏巍溘然辭世的消息。我無限悲痛。他一辭世,“北漢江邊三結義”只剩下我一人。 8月30日為他送行那天,我特意在花圈上系上這樣一幅挽聯(lián):“你的死全軍哀悼;弟之痛猶倍他人”。我說:尊敬的老友,你放心地到九泉去譜寫新的篇章吧。到那里可召集當年楊根思、黃繼光、邱少云、羅盛教等眾英雄一起合唱志愿軍戰(zhàn)歌,唱出中國人民志愿軍的最強音!
人物逝世
2019年11月25日下午四時二十分在解放軍301醫(yī)院去世,享年99歲。他的追悼會將于12月1日上午在301醫(yī)院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