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原名丁德文,生于1968年。1991年畢業(yè)于陜西師范大學中文系。曾擔任高中語文老師,現居陜西漢中。任職陜西省漢中市文聯。為陜西省作家協會理事、漢中市作家協會副主席,F任漢中市文聯《袞雪》雜志副主編。著有詩集《簡單的詩》以及《玻璃店》等中短篇小說百余萬字。
個人成就
作品發(fā)表于《清明》《青年文學》《中華散文》《詩刊》《星星詩刊》等國內外文學報刊,并被《小說月報》《小說選刊》等選刊轉載、多次并選入各種年度小說選本。發(fā)表中短篇小說二百多萬字,作品曾被《小說選刊》《小說月報》等刊物轉載,兩度被收入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年選。代表作品有短篇小說《玻璃店》《微醉的周末》《解剖》,中篇小說《給少女薄荷》《啞巴的兒子紅樹》《誰在深夜唱歌》《流竄》等。
丁小村文章節(jié)選
沒有想象力的文學是可怕的
1、向弗蘭茨·卡夫卡致敬
“一定是有人造了約瑟夫·K的謠言,因為他沒有做什么壞事,卻在一個晴朗的早晨被捕了。”這是《審判》開頭那一句可怕的話。
弗蘭茨·卡夫卡,盡管這位來自布拉格的猶太青年被公認為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但是當他寫下的三部長篇小說都未曾在生前出版。他曾經立下遺囑,拒絕在他死后出版任何作品。為什么他要立下這份遺囑,至今仍然是卡夫卡學的學者和眾多后世作家讀者爭論不休的懸案。
令人震驚的是,在他死后的若干年時光中,現實世界竟然越來越像他虛構的世界。天才的小說家變成了神妙的預言家。這不是巫術的力量,而是小說的力量,是專屬于小說家的想象力的巨大能量。
世界上有很多人懼怕卡夫卡。
那些企圖構建專制體系的人們懼怕他。因為他已經用小說描述了那樣的生活。企圖把暴力粉飾起來的,企圖愚弄人民的,企圖用完整的規(guī)范體系來禁錮思想的,企圖用現代極權國家機器來對付一切的。
后世的雄心勃勃的年輕作家既崇敬他,又懼怕他。崇拜是來自于對文學頂峰的仰視。懼怕,是因為他冷漠而又高高再上地注視著后來者,他像是在說:瞧瞧你們,看你們怎么玩下去。
那些公開表示藐視的人,只能證明自己內心的虛怯。
你可以無視一部小說,甚至漠視一個像他那樣的天才作家,但是,你內心里的虛怯,誰能夠洞察?
弗蘭茨·卡夫卡,這個表情淡漠的、看起來有些神經質的年輕作家,他做了什么?
他僅僅是因為有了天才的想象力。
手持利劍,所以無畏。他只有讓人感到懼怕,或者敬畏。
他令人不安,令每一個閱讀他作品的人不安。他用想象力啟動了我們的想象力,他“個人的幻想”變成了我們集體的夢魘,而這個夢魘往往在我們睜開眼時,就實實在在地在我們眼前出現。
無法描述他帶給人們的震撼。文學的力量由此產生,它具有魅力,令人心腦開動,并且讓很多人不安,同時讓很多人懼怕。
我在高中二年級時第一次讀到卡夫卡的《變形記》。我還沒有產生馬爾克斯那樣的震驚:這位大作家第一次看到卡夫卡這部小說時,目瞪口呆,“小說還可以這樣寫?”他的驚奇證明了卡夫卡不單是想象力的天才,也是文本創(chuàng)造的天才。我對人變成了甲蟲本身不感到驚異,令我吃驚的是,那個時候,我們的作家還在熱衷寫作政治新星、知青愛情的時候,卡夫卡早多少年就進入了他想象的世界,他用最直接的方式進入了想象的開闊地帶,結果是建造了預言的大廈。
缺少想象力的文學是可怕的。多少年后,當我曾經如饑似渴地閱讀的當紅作家被我送進廢品站時,我發(fā)現,我少年時代讀過的一代又一代作家宛如煙塵,不復存在,連同那些舊紙被傾倒進紙漿再造機器里。只有卡夫卡、海明威,馬爾克斯……這些閃閃發(fā)光的名字,透過了紙張,就像冰山的一角,冷而硬地矗立在我心中,給我?guī)砩鷻C、硬氣、甚至隱隱的不安,那是具有穿透性的,讓我在仰望文學神殿的時候,目光中不只是倦怠和渺茫。
相關資料
認識丁小村(作者陳嘉瑞)
丁小村是《袞雪》的執(zhí)行主編。
早就知道有個《袞雪》,一直沒有見過。前些天,從友人那里得到了一本,讀起來還真是好看,很有些漢江河的氣息。有一篇田孟禮寫的《講價》的散文,細節(jié)有些過目難忘:說是小時候他的父親要養(yǎng)活一家老小八口,母親只得摳著計算好每一分錢。一次母親給他二分錢吩咐讓他去買一斤豆芽,賣豆芽的說三分錢一斤,他只好拿著錢回來。母親一聽,要過錢自己去了,他跟在后邊。母親對賣豆芽的說,昨天還都是二分,今天咋要三分?賣豆芽的說今天都是這個價。母親稍一沉吟說五分錢二斤。賣豆芽的看時間不早了,就答應了。母親又說今天只稱一斤,明天叫娃來再取一斤。結果,母親還是用二分錢買到了一斤豆芽。這樣的“講價”,還有幾處。
這就是母親!這樣的生存智慧,折射出的東西該有多少!
沒有見過丁小村,是從博友的博客中,看見過他和其他漢中作家的一張采風照。應該就是他,很詩人的樣子。
漢中文聯用《袞雪》做刊名,表達了他們的識見和追求。建安20年,曹操與張魯交戰(zhàn)期間,登上石門賞景,遠眺三百里漢中平川。那一日,風和日麗,田疇如畫,褒河河水激流飛濺,雪浪滔天。曹操雅興大發(fā),于灘邊一塊大石頭上,寫下“袞雪”二字。此二字筆力遒勁,圓融飽滿,柔中有剛,綿里藏針。觀之近篆則非,屬隸又違,行筆縱放不羈,很有波濤澎湃之勢,大顯曹操風采神韻與魏武精神。后世多年,各代書家膜拜不已,奉為絕品。
這樣的一本雙月刊,出到了166期,讓人感念一茬茬的編刊人。
經常聽到友人說起丁小村,是在不同的場合,后來終于在博客上逮住了他。我說起《袞雪》,丁小村讓我寫去地址郵編,他可以給我寄雜志。我遵命了,就很快得到他的回音,說他記下了,同時告訴了他的電話號碼,并邀我有時間去漢中玩。這讓我想起了好幾位熱情似火的漢中作家:溫劍能、白倩、鄭謠、石山豆,還有佛坪的白忠德。去年的11月,我去了一趟漢中,兩天時間里,白吃白喝。臨走的那天中午,漢中的朋友特邀到火車站附近的名吃城,肚皮溜圓地吃了許多樣漢中小吃,實在比大餐還要過癮,可惜我忘記了吃城的名字。
很詩人的丁小村播種最多的,卻是小說,這使他在全國有了名聲。
丁小村有一首題名《玉米》的詩,結尾寫道:
在山地
為玉米寫的這篇傳記
它們永遠不會閱讀
它們咧著牙齒憨笑
讓我寫字的雙手
顫栗
這樣的操持寫出的文字,應該是從《詩經》、《史記》里邊走出來的;這樣的漢字排起來,一行行,就是農人種出的莊稼。
在《袞雪》,丁小村的頭銜比“主編”多了兩個字,叫“執(zhí)行主編”。這兩個字應該不是白多的。
看了一期《袞雪》,昨晚在想:曹操的“袞雪”如今滾到了他這個作協副主席的大石上,將要滾出怎樣的浪花呢!
2012年2月21日 長安采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