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及經(jīng)歷
2011年:參加創(chuàng)庫源生坊畫廊《永遠的圭山》青年藝術家聯(lián)展。
2012年:參加云南大學本科生、研究生《圭山寫生展》聯(lián)展。
2012年:與友人歷時兩個月徒步穿越藏南(云南德欽——西藏獅泉河)。
2012年:參加云南大學09級素描研究聯(lián)展。
2013年:獨自獨步穿越丙察察線(云南貢山——西藏察瓦龍)。
2013年:世界首例單人無后援徒步橫穿騰格里沙漠成功,歷時12天。(甘肅武威——內蒙古阿拉善,穿越320公里沙漠地形。)并繪制出此線路安全性和精度最高的衛(wèi)星地圖。
2013年: 參加云南大學09級二工作室畢業(yè)聯(lián)展。
2013年: 參加創(chuàng)庫源生坊《畫癆》雙人聯(lián)展。
2014年:作品《六道輪回組畫》獲第八屆影像力首都大學生藝術創(chuàng)意展覽會優(yōu)秀作品。
2014年:作品《轉山》參加昆明“愛心同行”藝術品慈善拍賣會。
2014年: 作品《珍珠》,《兩頂帳篷》,《patagonia》參加“偏黃”藝術家聯(lián)展。
2014年:“鈍·狀態(tài)”云南青年藝術家聯(lián)展。
2015年:與“茶葉復興”合作個展《生活的色調》 。
2015年: 作品《順城清真寺》被比利時布魯塞爾大清真寺(Great Mosque of Brussels)、比利時伊斯蘭文化中心(Islamic and Cultural Center of Belgium )收藏。
2015年:作品《鐘馗》被比利時魯汶大學“葛蘭講席”跨文化研究中心(Gülen Chair for Intercultural Studies)收藏。
人物評價
馬傲身上頗有奧地利作家卡夫卡的影子,憂郁、瘦弱、沉默寡言,一個群坐在一起,他不愛說話,那思維早就飄蕩到十二萬里的高空去了,問他剛才大家說了什么,他總是一臉茫然。
有一年,應邀參加云南大學的藝術系畢業(yè)展,展覽上,我看到了一張畫《自畫像》,畫面是這樣的:個長發(fā)男人裸露著身體,那曲卷的頭發(fā)如黑云一樣壓住身體的一部分,而身體是女人的,高聳的乳房和男人的臉實在讓人觸目驚心。
靈氣與技法皆備的學生,畢竟是少數(shù),于是我記住了這個畫家的名字:馬傲。第一次真正見到馬傲,是在滇緬公路壹號藝術區(qū)畫家楊雄盛的工作室里,時間接近傍晚,夕陽照在門口的花園里,他坐在沙發(fā)上,瘦瘦的,帥帥的,笑瞇瞇的,身旁坐著一個漂亮但同樣弱不禁風的女朋友。因為他的誠懇和靈氣,以及勤奮,后來和馬傲有了很多次合作,從“九坑行為藝術展”到我的新書封面和插畫,都凝結著馬傲無盡的心血,他像一個通曉心靈感應的吉普賽人,總能找到適合的位置,完成我想要達到的效果。馬傲喜歡徒步旅行,曾經(jīng)獨自獨步穿越丙察察線(云南貢山----西藏察瓦龍),最遠的一次,他一個人穿越了騰格里沙漠,這是世界首例單人無后援徒步橫穿騰格里沙漠成功,歷時12天(甘肅武威----內蒙古阿拉善,穿越320公里沙漠地形),并繪制出此線路安全性和精度最高的衛(wèi)星地圖。我在照片上看到世外桃源和人蒼涼的風景,也看到他的各種樣子:一個人背著巨大的背包走在長長的公路上;他正用小刀正在削一個蘿卜一樣的東西,周圍全是沙子;滿地都是動物的骸骨;近距離拍攝他的臉,臉被曬得通黑,嘴唇開裂,整個人都黑不溜秋的。他說當時找不到水,他就在沙漠里挖坑取水,挖了好半天,總算看見泥漿,這時候沒有過濾的工具,他左右糾結,四下無人,就把襪子脫了下來。這一系列的行腳,也在他的系列作品《徒步騰格里》里體現(xiàn)出來,其中一張畫叫做《綢子》,上面附了一首詩。
《綢子》親人睡在黃土里
兔子死了埋在樹下
我躲開人群任他們刺我脊背
心太鋒利皮囊就容易碎
我去騰格里
你可來送我
蒼鷹在天上撒野
毒蟲和我的腳趾調情
我不是食物也不當佛陀
再贈你一副嚼不爛的骷髏
壺里的水和夢都不夠用
我在騰格里
你可來探我
沙子融化了眼睛和喉嚨
隨著太陽漂浮的人
黃昏時遠處有牧民揮手
我已無力吶喊
公路加油站和倉央嘉措
賀蘭山擁著月亮唱歌
我拋棄了方向
你可來尋我
畫畫是馬傲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每當他坐在畫架面前,拉伸著身子,我就感覺他正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接下來,道場搭建好,一場靈魂的旅行就要開始了,他在畫布上分配著顏料,像一個穿著黑衣的巫師正在用各種奇怪的原料熬制神奇的藥水,他臉上的表情復雜,畫到高興的地方哈哈大笑,畫到關鍵的地方眉頭緊鎖,畫完的時候,終于,眉間的褶皺舒展開來,布滿顏料的手抓起一只茶杯,茶水下喉,整合世界都清凈了。
藝術家總是倔強而孤獨的,馬傲的作品里也充滿了原始的粗獷和野性,我想這大概和他是少數(shù)民族有關,他像一叢野生的蘆葦,狂野而孤獨,他的畫風就像就像《紅高粱》里的高粱地,天不管地不管,就肆無忌憚地在蠻荒的心靈里瘋狂地生長著,他的作品似乎沒有流派和框架(老早的畫也是先有了畫才被人分為流派,這一點我差點忘記了),想到什么就有什么,想是什么就是什么。風來了,畫風。雨來了,畫雨,下大雪的時候就畫雪,看完電影就畫電影,看完書就畫書。
對于畫畫,馬傲也寫過一首詩:
《怪物》
我給自己畫上眼睛
就能看見你
我給自己畫上鼻子
就能嗅到你
我給自己畫上嘴巴
就能親吻你
我給自己畫上手臂
就能擁抱你
我給自己畫滿了五官
四肢你卻把我遺棄
馬傲的畫癆工作室里有一只貓,那只貓就像是他的孩子,在工作室里肆無忌憚地上躥下跳,有時候它爬到一堆畫架上,有時候它躲在馬傲的被窩里,更多的時候,它睡在沙發(fā)上曬太陽,看著馬傲一邊曬著古銅色的皮膚一邊畫畫。這是工作室里,最人情味和最最溫暖的場景。
很多大妖級別的藝術家有一個流程化的共性:活著的時候不為人所理解,受盡冷眼和折磨,直到死后才萬古名垂,他們被活著的人評價為不朽的傳奇和歷史的豐碑,他們留下的的作品被世界上各種各樣的博物館、美術館珍藏,區(qū)區(qū)一幅畫的身價就足夠一家人幾代的榮華富貴。
天才似乎注定就是要死于大地又在大地上獲得永生,而我們希望的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在為藝術殉道的同時,能夠獲得更多的目光和認同,因為,天才最容易夭折,因為,庸人最容易毀滅天才。
我曾聽人說過,個性孤傲、感情脆弱,情緒癲狂,精神病患者,這些都是藝術家的代名詞,在神經(jīng)質或者癲狂患者的藝術家心里,世俗的生活的束縛和阻礙著他們的藝術思維和創(chuàng)作靈感,神經(jīng)質和癲狂正是藝術家逃離世俗生活,脫離世界的掩飾性格,同時也是對世俗文化的一種反叛心理表現(xiàn)。神經(jīng)質氣質似乎成為藝術家的一種特征,因為神經(jīng)質才是他們靈感的來源,叛逆者往往比衛(wèi)道者更能抓住事物的本質和內核。從馬傲的繪畫和詩歌中可以感覺到,他具有孤傲的性格和野性的感情,以及頗具神經(jīng)質的思想和不甚理智的精神狀態(tài)。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復雜的內心世界是不容易探測和駕馭的,不容易被世人所理解,甚至無法與這個世界相處。但安靜的馬傲能與這個世界和諧而柔軟地相處,這一點恐怕是大多數(shù)藝術家不能做到的。
馬傲的思維是多維也是神經(jīng)質的,他的創(chuàng)作也是多維的,從詩歌到繪畫再到設計和文案,每一種維度他都能把握得恰到好處。因為他的勤奮,找他干活的人總是特別多,很多時候,找他干活需要排隊,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畫商愿意付下定金,等待馬傲心情好的時候再干活。從商業(yè)的繪畫訂單到設計VI系統(tǒng),再到整個企業(yè)文化的建設,他總能做得得心應手,不過在跟客戶交流的時候,就出現(xiàn)的尷尬的場景:善于創(chuàng)作的人不善于交流,他說不出什么道道來,無法像世界上最偉大的推銷員一樣侃侃而談,然后順利地笑瞇瞇地把客戶的鈔票撈到手,他只會坐在那里聽,搓著兩只手,回應著:哦,嗯,啊,呵呵,像這樣,可以,好。
我時常被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所折服,但愿生活不會磨滅那些天真的幻想和夢中的幻象,30歲不到的馬傲用多維多元化的視覺語言開拓出更寬更廣的藝術空間,我相信再過30年,他將成為少數(shù)民族藝術向世界推進的成功案例,也會為云南藝術的發(fā)展歷史樹立新的標竿。
連接:桑田,80后作家、詩人、策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