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曾有年輕人問過成以鋼,“是你的字好還是你的畫好?”成以鋼先生笑了笑,并沒有做出正面的回答。他說:“我從七歲就開始寫字、畫畫,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十多年了,從未間斷,這期間的艱辛和付出,外人是難以知曉的。書畫同源,我寫字即為作畫,作畫即為寫字,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寫字,還是在畫畫?”看到這一番問答后,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了感慨:或許在成以鋼的內(nèi)心深處,寫字和畫畫就好比他的左手和右手、手心和手背,你能說是哪一個好,哪一個又不好嗎?因此,在他的畫面中,我們總能看到書與畫的同時存在。
成以鋼的山水多以大手筆入畫,思動靈飛,意趣盎然,落落大氣,運筆行氣間,涵渾迷離,色彩豐富,尤其是以氣質(zhì)居先,雄奇?zhèn)。近處的石,外為輪廓,?nèi)為石紋,石紋之后,方有皴法;遠處的山,磅礴大氣,渾厚深沉。樹下,小溪潺緩;壁上,飛瀑激越;山頭,霧氣氤氳。山與水錯落有致,氣勢雄渾。在群山和亂石間,小道曲折,幾間屋宇掩映林中,雁陣孤舟,點綴其間,為畫面平添幾許生氣和動感。整個畫面透露著“小水大山千點墨,一丘一壑一江煙”的意蘊。
石濤的《話語錄》中說道,“墨能栽培山川之形,筆能傾覆山川之勢,未可以一丘一壑而限量之也”。成以鋼的山水畫筆墨自由、奔放、無拘無束,時刻都是他的激情宣泄。他對用筆用墨非常講究,針對形狀紋理各不相同的山石,就用各種不同的皴法去描寫和表現(xiàn),筆勢急緩頓錯,一波三折、韻味無窮,就像音樂的旋律、舞蹈的節(jié)奏,給人帶來一種激昂的旋律美。觀畫的人在欣賞作品時,其實也是一種尋寶的過程,在看成以鋼的寫意花鳥畫時,總有一個“趣”字縈繞在心頭。在他淋漓的筆法和縱意的筆勢下,畫面中的枝葉藤蔓、瓜果花鳥呈現(xiàn)出了愜意的自然氣氛,仿佛置身夏日庭院的瓜果架子下,蔭涼、微風(fēng)、蟲鳴、鳥叫,好不舒適。除此之外,你還會好奇地發(fā)問,為什么成以鋼的畫面中總有一只“壺”呢?江蘇宜興的紫砂壺文明中外,而成以鋼的祖籍則在江蘇。或許這個答案并不是畫者心中的唯一,不過就近取材也不無道理!
成以鋼的作品題款更是辭旨清麗,令人耳目一新。有大趣天成之神氣,無矯揉造作之俗骨。成先生以字入畫,以畫涵字,下筆看似隨意,卻是無限傳神,天然成趣,有品不盡的獨特韻味,沒有深厚的藝術(shù)造詣和爐火純青的功力,是達不到這種境界的。
在成以鋼的世界里,毛筆似乎已經(jīng)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要提筆在手,任何承載物都能是他的畫紙。即便是曲面的瓷器胚胎,他也能在上面恣意揮灑,尤其喜歡以青花釉料為墨。他在胚胎上盡情地抒發(fā)自己的情感,自由地馳騁個人奇特的藝術(shù)想象力,用筆放縱、水墨淋漓、氣勢旺盛、天趣橫生,構(gòu)思奇特,筆墨灑脫,形神兼?zhèn),渾然天成。歲寒三友、高山大河,都是他筆下的素材。在成以鋼的眼中,水墨、宣紙與青花釉料、瓷胎,僅僅是材料上的不同,創(chuàng)作的方法是相同的。這同在宣紙上作水墨寫意畫筆墨淋漓、力透紙背的效果一樣,有相得益彰的藝術(shù)感染力。梅樹、松樹的曲折虬枝,山石、水流的磅礴氣勢,都被他盡情地揮灑在胚胎上。
夫畫者,從于心者也。也許是性情中人的緣故,成以鋼先生喜歡高山大河,欣賞成以他的畫,一股磅礴之氣勢躍然紙上:山則頂天立地,群巒連綿,樹必萬頭攢動,藤蔓繚繞。紙張的篇幅似乎已難限制他胸中的萬千氣象,更有不盡的筆意延伸于畫外,引人遐想。氣勢恢宏的畫面中,同時又散發(fā)著時代的嶄新氣象和力量感。
成以鋼以自己的全身心投入藝術(shù)的創(chuàng)作中,從筆墨丹青到陶瓷等工藝美術(shù),都滲透著他對藝術(shù)的深厚造詣,他在這種傳統(tǒng)藝術(shù)的探索中不斷的去追求,去攀登,去完善。他在這種對筆墨格調(diào)及其精神品質(zhì)一致性的強調(diào)中,體現(xiàn)著中國藝術(shù)精髓。應(yīng)該說,這正是中國藝術(shù)傳統(tǒng)的本質(zhì)特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