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余中英善書法,為趙熙弟子。他出任成都市長后,市內(nèi)商招多為其題寫。解放后,他被選為四川書法協(xié)會副理事長,無論寒暑閑忙,他每日必讀帖練字。晚年尤愛張草,每用廢報紙臨摹,運筆如飛,引以為樂。他平時練寫之作,亦整齊裝訂,為熟人爭索珍藏。先后向他拜師學(xué)書者數(shù)十人,皆得他悉心教授,兼作范書。有的則捉腕教習(xí),孜孜不倦。四川美術(shù)出版社1989年出版的《中國書法鑒賞大辭典》、《民國時期名人書法》均收錄了他的作品,并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他逝世后,省文史館和郫縣文化館曾先后展出他的遺作,郫縣文化館還刊印他的墨寶傳世。另外,他還精于繪畫,早年曾在北平向齊白石老人拜門學(xué)畫。他所畫的墨竹、梅花、小蟲均可稱為上品。他在書畫上的藝術(shù)成就,已遠遠超過他當年軍政職務(wù)之名聲。
生平經(jīng)歷
清末考入四川陸軍小學(xué),未及畢業(yè),民國成立,轉(zhuǎn)入四川陸軍軍官學(xué)校,畢業(yè)后,在川軍中任職,直至團長。抗戰(zhàn)初期,隨劉湘率川軍出征,后任川康綏靖公署副參謀長。
1940年任成都市長,任職期間,他請著名雕塑家劉開渠重塑原春熙路孫中山先生銅像和屹立在東門城門洞象征川軍抗日將士的無名英雄像,辦起了本市第一家公立醫(yī)院,創(chuàng)立了本市第一所市立中學(xué)和多所中心國民學(xué)校。在他的倡議和支持下,開辦了由牛市口至茶店子一線的私營公共汽車,修建了自來水廠等,對市政建設(shè)頗有建樹。后因“市中”事件,余中英處置不當,受到社會各界譴責,遂與警察局長方超一同引咎辭職。
1949年夏,參加過黃花崗起義的老同盟會員、曾任四川督軍的熊克武領(lǐng)導(dǎo)的川康渝民眾自衛(wèi)委員會經(jīng)西南軍政長官張群批準成立,余中英任常委。后四川省主席王陵基指控該會有反蔣投共嫌疑,報請行政院長閻錫山電令撤銷。該會遂轉(zhuǎn)入地下,繼續(xù)從事策反起義,迎接解放工作。
1961年,余中英被安排為四川省文史館館員,繼又特邀為省政協(xié)委員。
1983年10月21日病逝,享年85歲。
人物軼事
國民黨二十四軍八旅長余中英,原名余烈,因(魚和余諧音)怕火爆煎烹,故取掉烈字,改為中英。他原住家在成都“刀子巷”也怕刀子對魚(余)有克制,馬上遷住另一條街。余中英常以“儒將”自居,也會封建迷信。
曾國藩的外孫聶云臺,是也飽學(xué)富翁,他著有《人生指津》,寫有“大糞主義”專章,提倡勞動儉樸.余中英把《人生指津》奉為典范,購買多部,散發(fā)官佐,照出行事。他本人也真實體行。服裝全用土布,花圃改作萊園,二三餐肉食四肴,改作星期一內(nèi),勵行早起晨操.旅部八大處長們晏起,就叫熊司令宜到當間寢室門口去吹起床號。戎賭、戒·煙、戒酒。此為勵精圖治的武人,也會被屬修暗恨。
余中英羨慕諸葛亮佳茅廬,就在旅部后面,修了一橫三間的稻草房(左作臥室,中作會客室、右作書房),住起來,自覺舒服.。他在辦公室對屬僚說:“我佳住草房”:也似高臥隆中了。
書法,也是余中英生活中不可缺離之一。他每天要臨摹“泰山碑”五十個字(每字約二尺六寸大),專派一個寫務(wù)兵磨墨,每天要磨墨汁一斗碗。他常給趙堯老送東西或勤信,趙堯老回信或給一張收條,{也都非常寶貴地珍藏起來。余中英得到一本<翁同和書寫手跡>,特請趙堯老前來鑒賞。酒筵后,就把“翁書”陳請堯老鑒別,堯老每看一頁,就要在上面題字、“珍貴。真實類似”佳品”等字。這本“翁
出”,一經(jīng)堯老品題,就身價十倍。
他又愛好“金石”,余中英崇拜大師齊白石之名,具備珍貴禮品和贊儀二百元,遙拜齊白石為師。從此,余中英每天臨摹“泰山碑力外,又要習(xí)刻章幾方。他曾叫我一把佛教的“般若心經(jīng)”為他斷句,用來一句刻一方章。
程家場的瘋?cè)死钌裣,有一天?跑到旅部來,要向佘中英募揖。余中英問李神仙說:“募錢來做什么?要募多少錢?”李神仙說:“我要在程家場修一個學(xué)校,要募你兩百元!庇嘀杏⒄f:“好!軍需處給他生大洋貳百元!崩钌裣杉竦靥鹞鑱,作了一個瘋?cè)说脑V禱儀式。井送一枚銅錢給余中英說:“帶在胸前,可避刀兵水火”,F(xiàn)在程家中學(xué)的校舍,還有余中英一份捐款呢。
1931年3月21日,是余中英的生日。榮縣棄兒收容所(土竹灣)主任劉客舟,已收棄兒五百多名(還在收),經(jīng)費難支了,特來旅部,請求設(shè)法。余中英不顧參謀長鐘干的力阻(鐘說;“越收會越多;不收,.就沒有了),他先捐五元,并令縣府,轉(zhuǎn)各鄉(xiāng)鎮(zhèn)富紳捐款,又令縣商會轉(zhuǎn)勸全縣富紳捐錢。使全縣八百多個棄兒,已得救了。
余中英的書房(圖書室),搜羅的新舊圖書不少,良蕎并存。古書有經(jīng)、史,詩、文;新書有大創(chuàng)、魯迅、郭沫若、矛盾,老舍、巴金等著作,雜志有新青年,創(chuàng)造、洪水、太陽、生活,也有東方、世界、醒獅、論語、語終;報紙有新華,解放、群眾,也有掃蕩,中央,大公,晨報。旅部官佐,都可隨去取閱。若吶喊,趙子白,老張哲學(xué),和大型畫報的王先生等,都被爭先閱讀.余中英曾叫我為他整理過一次圖書)。余中英的堂弟余季和,是個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有天,他手拿“太陽月刊”往外走,余中英碰著,把書搶過一看,說;“假繃內(nèi)行、”交勤務(wù)兵收去。
有人介紹余中英,用重金買得一部精刻大字線裝本《二十四史》〔只缺《三國志》中一本)喜出望外,趕用汽車載回,稍有殘缺篇貝,特請名工巧匠修補,并換封面。裝訂工把線紋了,余中英還親身指導(dǎo),要如何引訂抽線,訂線才不得背起。命人尋找楠木,請木工(仿曾國藩的樣式)做了幾十口大小合適的書箱,把幾百本修整一新的《廿四史》,裝好珍存。
余中英叫旅部人員讀書,并作了一次改試,印有“放試題綱”,發(fā)給每個人,是用京戲的臺詞“過了一天又一天”為題,也叫我寫一篇。我大膽地,用這京戲臺詞為中心,寫出我一生,為尋找生活出路的經(jīng)過,和現(xiàn)在的苦悶,披肝慮膽地,全盤篇出來。并把京戲臺詞的兩句:“過了一天又一天,心中好似滾油煎,”寫成尾結(jié)。參謀長鐘干,怒向余中英說:“程△人還存心思變,(這就埋下以后他兩次“關(guān)我禁閉”的伏線),余中英說:“你不管那些氣,我拔評為第二名,還得獎金五元!
余中英對趙堯生、黃書云兩名士,都常尊稱趙堯老、黃書老。余中英受趙堯老之召,同去“祀孔”。我也隨錄務(wù)班長游世富富書記,去文廟大成殿旁觀。至余中英隨大眾禮拜起跪,約歷兩小時,毫不疲倦。黃書老雇請安岳、岳池等縣的刻字工人,來縣摹刻《法苑珠林》等佛典四、五十部,余中英也捐助巨金;刻成后,余中英還把《法苑珠》主十原本,印刷多部送人。
有次余中英向我說:你是榮縣共產(chǎn)黨的頭子,我如把我的全旅官兵的人和槍,全部交你改成紅軍,你有什么法子(能對付全省全國的白軍),打開局面,建設(shè)你們理想的共產(chǎn)主義世界”,我不便作答。抽空秘密跑到南街(五寶鎮(zhèn)人常寄宿的)松拍棧小棧房,找得劉一先,把這事告訴了他。
.榮縣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風暴,造至最高峰,其聲勢,真可壓倒、駭退、張牙舞爪、專制吃人血的敵群。此時,余中英回成都的時間,就越來越多了,說是要常在軍部開會.余中英在旅部辦公室說:“在軍部開會,有人向我說:“趙熙保程△人,是趙熙抬了程△人的包袱,確嗎u2019?真叫笑話”。
回榮縣旅部住的時間,不及住成都時間的四分之一。這祥,鎮(zhèn)壓榮縣的革命運動,和屠殺榮縣的共產(chǎn)黨人的全部罪責,就全歸參謀長鐘干一人擔起來〔余中英是否給有鐘干什么“密令”,那是他們的內(nèi)部問題,我就不知道了)。
八旅全部,于1931年6月14日,移防資中,旅部先駐縣署于代氏宗祠,后遷駐從龍山(公西)。余中英命在從龍山、后山以下的君子泉。建筑一個高級球場,他每星期要去打球三次。又在場地巖壁上,他書刻泰山碑體“球場”二字(每字至方十五尺),以示提倡體育,促進人們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