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藝經(jīng)歷
幼時初識棋
丈和的父親是往來江戶本莊間的旅行商人,以販咸魚為業(yè)。丈和幼時好弈,某年由父親帶至江戶,投宿本莊豪商江原權(quán)六處,因入本因坊家。當時丈和并不為人們看好,如果不是入仕坊門,在那個身份制度很嚴格的社會也許會繼承父業(yè)庸碌終生罷,因為打棋得勝而在人生的歧路上選擇了正確的一條,這是一件怎樣奇妙的事啊。
明治中期
道策有了前圣的評價,相對應(yīng)的丈和評為了后圣。丈和的棋藝屬于晚成一型,二十歲時不過初段而二段之間,在所謂修行時代,關(guān)于丈和有這樣的說法“在十六歲成為初段,鋒芒漸顯,不久就漸漸湮沒,想要成為國手恐怕無望!蹦菚r丈和曾因事一度脫離坊門,雖然不久復(fù)歸,但人們對他十分不看好。由于前期歷程的迂回曲折,早期丈的的棋譜未能流傳下來。
丈和在圍棋史上的出現(xiàn),是自二十一歲時前往山形挑戰(zhàn)長坂豬之助的二十一番棋才開始的。豬之助的段位名為二段,卻具有六段實力,丈和(當時還叫葛野松之助)把他打到了先相先。這里還有個丈和遇仙的傳說,說的是丈和二十歲那年,到出羽去挑戰(zhàn)長坂,連輸三局,悄悄溜之大吉了。路上,錯過了宿頭,只得投宿農(nóng)舍。主人授四子與之弈,丈和大潰。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丈和將那夢中老者的著法,默記于心,不時細細揣摩,果然思路大開。再回去找長坂比棋,不消幾個回合,便殺得長坂高掛免戰(zhàn)牌,不敢再下了。
丈和的前輩,奧貫智策的蒙師濱松的山本源吉曾認為從試驗棋來看丈和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幻庵也認為“文化三年以前的棋簡直是垃圾!倍粴q的丈和好像悟道一般跟圍棋起了不可思議的感應(yīng),下定決心要在圍棋上出人頭地,無論什么環(huán)境都不能妨礙他把精力集中于圍棋,二十歲,可以說是丈和棋道生涯的轉(zhuǎn)折點。從此丈和確立了他的力戰(zhàn)型棋風,在以后的對局,把對手壓的喘不過氣來。
自山形返歸
與老師元丈弈二子局,三連勝。之后以大一歲的同門,已經(jīng)成為元丈的跡目的奧貫智策為最大目標,以小自己十一歲,安井仙知(大仙知)門下的櫻井知答為練習對手,棋藝提高很快。智策于文化九年早逝,知達也夭折于文化十一年,斯時,丈和自信滿滿,特別在是智策死后,丈和展望未來,豪氣沖霄,更加努力鉆研。另一方面,有心競爭棋界頂點的后輩服部立徹(后來的幻庵因碩)迫近了丈和。
1812年(文化九年)丈和二十六歲,立徹十五歲,兩人初次交手,沒幾年就下了二十二盤棋。文化十二年后每年都有十幾盤對局。根據(jù)丈和立徹的資歷差別,棋分是先二先;一方為了維持優(yōu)勢,一方為了追平差距,整個進程表現(xiàn)的十分激烈。二人各顯其能各出奇招,丈和古今無雙的豪力,立徹機巧靈動的怪腕,棋士的氣合在盤上碰出巨大火花。在這場對抗中,勝則上天,敗則入地,對兩位棋士來說,無疑是一場難得的洗禮,使他們更加成熟。
1815年(文化十二年)二十九歲升五段,四年后的文政二年以六段為元丈跡目,棋力在段位之上。御城棋初戰(zhàn),受饒名人格安井知得一先,五目勝出,世人謂之名局,萬眾矚目。同是初戰(zhàn)御城棋的井上安節(jié)(服部立徹)卻被迫與元丈苦戰(zhàn),受二子僅勝一目,顏面失盡。當時丈和雖僧人打扮,腰間卻佩著大小帶刀四處招搖,入城時與老師元丈失散,及至幕府的役人尋獲,詰問,以一句“先格”頂了回去。丈和的自信也實在太過剩,前文所述“軀短肥大,臉大眉濃,從容不迫,利光相犯”的評價就是這個時候出來的。
棋藝的鼎盛期
文政年間是丈和棋藝的鼎盛期,1820年(文政三年)四月,執(zhí)黑對知得仙知,經(jīng)過苦戰(zhàn)以二目獲勝,這就是所謂“知得一生的出來”的名局。是局丈和通盤都很苦,被知得牽著走,但最終逆轉(zhuǎn),可見其毅力。同年十一月,與阿波的米藏進行著名的賭棋,十番勝負。以五勝四負一無勝負獲勝。翌年又弈一局刊載在雜志《國技觀光》上。當時行家對丈和的棋藝都激賞不已。文政四年,與井上安節(jié)弈,是局十二月打掛,次年五月續(xù)弈,本局以“安節(jié)最后的對局”而聞名。以后安節(jié)再也沒有和丈和對弈,兩人的勝負,安節(jié)從先二先到先相先有六十九局,丈和三十四勝二十八敗三無勝負二打掛。能將二十五歲正值盛年的安節(jié)打得高掛免戰(zhàn)牌,使丈和終于將名人棋所收入眼界。文正八年刊行的《國技觀光》幾乎全部被丈和個七十三局占據(jù),其中與安節(jié)的戰(zhàn)譜有三十局。
1827年(文政十年)一月,四十歲的丈和升七段,同年十二月,元丈以病弱為由隱歸,丈和就位十二世本因坊(終于熬到頭啦~~笑)。接著,林元美和井上因碩(安節(jié))同時晉升七段。翌年正月,八段準名人進位,棋力居于段位之上,其他三家無法置喙。晉升八段后的一個月,井上因碩欺知得老邁,要求八段準名人的晉升,史稱“天保內(nèi)訌”的丈和·元美與因淑·因碩的暗斗鬧劇開場。
丈和先和因碩勾結(jié),取得離名人棋所最近的知得的推薦,并得到另一大老,隱居多時的 本因坊元丈的首肯,升因碩為準名人,然后因碩又挑逗丈和與知得,1828年(文政十一年)決定名人棋所的爭棋申請遞交,次年四月開戰(zhàn),但爭棋雙方以身體為由遲遲不落子。接著丈和又向因碩許諾,成為名人棋所后六年就讓位,以一紙沒有效力的保證書換取了因碩的承認。因碩發(fā)覺受騙,請服部因淑去申請爭棋,在扯皮中,這件事不得不擱置了三年。
丈和惟恐因碩勢力抬頭,于是央求水戶人林元美去活動,許以八段準名人。元美最終請動了水戶隱者翡翠公(水戸家九代目徳川齊昭)出來說話。翡翠公能量果然不小,1831年(天保二年)三月十六日沒有任何征兆的,丈和就任名人棋所。從成為八段準名人起到當上名人棋所,經(jīng)歷了四年,這個時候,丈和四十四歲、仙知五十五歲、因碩三十三歲。老師元丈見到丈和的名人棋所大望達成,終于遂了一樁心愿,于翌年十月飄然而逝。
可是,元美八段準名人的晉升要求卻沒得到履行,元美對丈和已暗伏敵意,這個殘留的火種為各方積怨的總爆發(fā)埋下了伏筆。1830年(天保十年)元美因借金反還問題被上告,頗受了不少牢獄之苦。此一借金,系當初為丈和活動名人棋所的經(jīng)費。元美,與元丈,知得,因碩并列為后世稱許為圍棋四哲,背負名人之藝,深為同儕所忌憚,竟然遭此橫禍,而丈和竟不履行承諾,可見其人品何等卑下。
另一方面,為了打倒丈和,1835年(天保六年)七月、松平家碁會上因碩的秘蔵弟子、 赤星因徹出場。這次棋會是老中松平周防守康任的附家老,井上家的門人岡田頼母一手促成的。如果在這樣的正式場合下,因徹戰(zhàn)勝丈和,那么就給了因碩質(zhì)疑丈和名人資格的口實,重要性不言而喻。在丈和一番豪力的發(fā)揮下,因徹被打敗了,狂噴鮮血倒在盤上。這局也以“吐血之局”成為名局。本局雙方都很重視,丈和和妻子去淺草求問觀音;因碩托人譖害丈和不提,丈和本人也因思考過度忘記如廁,尿溺和服。
挑戰(zhàn)
平靖了井上家的挑戰(zhàn)后,以收錄元丈·知得對局為主的《收枰精思》刊行,作為老師元丈跡目的丈和出了很大力。對于對手安節(jié)因碩,丈和評論道:“盤上盤外旁若無人的發(fā)揮,存在這樣雖有血淚而本性不改樂天家,真實人間的魅力之所在。
不久,知得仙知之子,跡目俊哲的七段晉升得到丈和承認,林元美趁機又提出升八段準名人的舊話,又遭拒絕。于是把當年丈和運動棋所的隱私,一股腦地抖將出來,一時棋界大嘩。不僅如此,林元美還在幻庵的支持下聲討丈和,公然向丈和挑戰(zhàn),宣布舍命也要與丈和下二十番爭棋。面對這種局面,丈不得不在1839年(天保十年)十一月交還棋所。翌年,移家相生町,將家督之位讓與老師元丈之子丈策,同時立土屋秀和為跡目,從此隱居,在自己開的上野車坂下的道場以指導(dǎo)后進為樂。通過與秀和的對局,他確信秀和有阻止因碩就任名人棋所的實力,斷絕后顧之憂的丈和從此安心。自道策以來的第一棋豪之稱贊和 秀策的出現(xiàn)真丈和余生的幸事。
丈和的長子同年與秀和相爭失敗,后年因幻庵因碩的愿望成為了十二世井上因碩(節(jié)山)。第三子中川龜三郎于明治年間進入以秀甫為社長的方圓社,為建社竭盡心力。秀甫社長死后,繼任社長為方圓社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1847年(弘化四年)十月十日、六十一歲的丈和去世。同一年的八月十八日丈策已經(jīng)在食物中毒的意外中先行離去。
與其他本因坊的關(guān)系
本因坊元丈
元丈以丈和能成大器,在四十五歲即文政二年立三十三歲(申報的年齡是二十五歲)的丈和為跡目,文政十年閏六月,五十三歲時將家督相讓,同時引退。未幾,丈和果然晉位名人棋所。元丈退位后,常吟“悠游逍遙適塵外,顧盼俗事在”借酒度過余生,在當時可謂一種特立獨行的江戶人氣質(zhì)。
本因坊丈策
1838年(天保九年)十一月,本因坊丈和隠居,因繼承家督稱十三世本因坊,跡目秀和據(jù)。眼見丈和引退,幻庵又對覬覦棋所起了覬覦之念,丈策派秀和代打,阻止了幻庵。丈策之所以能繼承家督,本身并無過人出,純是丈和為報師恩,丈策欲升七段,被丈和一句“不許,就憑你的棋力?”頂了回去。站在丈策自己的立場,覺得自己受了很大傷害。后年,在周圍門人的推薦下終于升上了七段,其間曾與丈和有不愉快的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