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謝賜履(公元1661—1727年),字建候,一字勿亭,廣西全州縣龍水鎮(zhèn)橋渡村人,出身書香世家。20歲與父同時中舉,任感恩縣令(今海南省東方縣)。
清康熙五十四年“715年),謝賜履升任水平知府,所轄灤縣、昌黎,遷安、樂亭四縣暴雨成災(zāi),莊稼全毀,百姓嗷嗷待哺。謝賜履急令四縣造冊開倉賑濟,縣令怕丟烏紗帽,建議等待上級批復(fù)后再發(fā)賑濟糧。謝賜履說:“未經(jīng)上級批準的責(zé)任由我負責(zé),但延誤救災(zāi)餓死人的罪責(zé)你們能擔(dān)得起嗎,”便親赴災(zāi)區(qū)視察。動員富戶借糧賑災(zāi),幾天內(nèi)得糧萬余擔(dān),并派公正人員分發(fā)。
謝賜履勤政愛民,歷任政績卓著,不斷升級,最后升至山東巡撫、右僉都御史。
家庭成員
兒子
謝賜履有子五,其中以三、四子有建樹。
長子謝庭瑤,貢生。
次子謝庭琨,貢生。
三子謝庭瑜,字佩蒼,一字楝園,乾隆丁巳(公元1737年)會試為三甲第一,選翰林院庶吉士,后授山西陽城知縣。時有人為之惋惜,庭瑜不以為然,攘臂曰: “是豈不足展所學(xué)乎!”“下車興利削蠹,訟清民安,境內(nèi)大治”,以治行優(yōu)異升為吉州(治所在吉鄉(xiāng),轄境相當(dāng)今山西吉縣及鄉(xiāng)寧縣地)牧。庭瑜天資夙成,文筆穎異,與父親謝賜履、堂兄謝濟世(庭瑞)各自有集,惟庭瑜“深惡當(dāng)代剽擬歐曾之弊,所作必劌心術(shù)腎,頓挫詰屈,一出于古”。著有《擲虛集》4卷,今散見于乾隆《全州志》。謝庭瑜致仕回到全州后,與清代著名宮廷史家、表侄蔣良騏一同重修乾隆《全州志》,是為全州方志中質(zhì)量最好者。
四子謝庭琪,字實夫,一字若園,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15歲中舉人,丁憂3年回京后,授神池縣(在今山西省西北部)令,時24歲。為政精明強干。當(dāng)時,正值雍正皇帝對西北準噶爾部用兵,神池地當(dāng)雁門孔道,傍長城,軍書旁午,使車絡(luò)繹,他縣多以違誤遭譴責(zé),惟庭琪指揮得當(dāng),應(yīng)付有方,奉使過者無不交口稱贊。不久,調(diào)安邑。安邑(在山西運城地區(qū))為山西惟一產(chǎn)鹽之區(qū),《左傳》謂“郇瑕氏之地,沃饒而近鹽”,即指此地而言,“池水不流,凝成固粒,朝取夕復(fù),終無減損,其利甚溥!币虼耍?xùn)|商人多是安邑人,做官者也以此地為肥缺。但是,謝庭琪奉公守法,不敢私受半分,經(jīng)濟上“獨拮據(jù)不可支”,人謂他“處脂膏不能自潤”。他在安邑斷獄10余起,案無留牘,當(dāng)時人稱他為“白面包公”,后以政績卓異升為忻州牧。兩年后,因老母遠在全州,迎養(yǎng)困難,于是憂思成疾,乞歸家鄉(xiāng)。臨行前,有士民數(shù)千人,奔晉陽呼吁請留。會原大學(xué)士劉于義巡撫山西,知其事,據(jù)民情上疏請留,庭琪才繼續(xù)留下。數(shù)月后,疾略好出來視事,百姓見了,關(guān)切地說:“我公貌尚瘁,幸自愛,毋過勞,以蹙我百姓!敝x庭琪聞罷,潸然泣下。為何謝庭琪在當(dāng)?shù)厣畹妹裥?皆因山西之官吏平日克剝百姓,不可言述。以康熙年間的巡撫溫保為例,“居官極惡……沿途之民無不切齒,思食其肉。”而庭琪“處脂膏不能自潤”,當(dāng)然為民所愛戴了。
后來阿里袞任山西巡撫,對謝庭琪更為器重。別縣有殺人大案,久久不決,阿里袞令會審,各縣州官多為隨聲附和,唯上司之言是聽,獨庭琪疑其冤,認為不可匆匆結(jié)案,有人到阿里袞前進讒言也不顧,力請破棺三驗杖傷。果然不符案報,乃重新捉拿正兇,懸案即結(jié)。阿里袞益賞其持重不撓,特奏請升為太原守。
當(dāng)初,母聞庭琪思親致疾,便勉赴晉陽就養(yǎng),3年后,母卒于官舍。不想謝庭琪為官廉潔,兩袖清風(fēng),宦囊蕭然,竟不能扶櫬歸。阿里袞知道后,深為感動,令藩司以下各資賻贈,才將謝母運回全州安葬。庭琪在任喪二妻一子,及歸,又喪一子,營葬焦勞,胸懷慘痛,競以積疾未覺。服闋后,匆匆趕至山西赴任,疾發(fā)于道,卒于舟,年僅42歲。
第五子謝庭琛,乾隆庚午(公元1750年)鄉(xiāng)薦第一,到江蘇只做了個楓橋同知,負責(zé)管理商賈、作坊及湖船,雖然到任盡除陋規(guī),不染一塵,但不樂仕進,恬然布素,中年以疾乞歸,優(yōu)游林下20年。
父親
謝明英,字子千,一字拙庵。明英九歲時遭父喪,因此常受人欺侮。他與哥哥謝明彥在父親棺材旁一邊守孝,一邊發(fā)奮讀書,邊讀邊哭,常常通宵達旦,連過路人聽了都感動。康熙十三年(公元1674年),吳三桂之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互為響應(yīng),數(shù)月之間,云貴、兩廣及湖南、四川皆被占領(lǐng)。為避兵亂,謝明英攜全家潛避在縣境內(nèi)越城嶺下祖遺山莊——梅莊,即謝家的莊屋,在今才灣鎮(zhèn)驛馬村公所遁山田村。有人挾偽令來請謝明英出山為吳三桂所用,他婉詞謝之。都統(tǒng)伯線國安駐桂林,聽說明英行誼,愿以女配其子,謝明英則認為“寒士求系侯門,非福也”,堅辭不受(后來,線國安隨孫延齡投降吳三桂)。
謝賜履為明英第三子。康熙二十一年,長達八年的吳三桂之亂得以平定,廣西補行前一年辛酉鄉(xiāng)試。梅莊有老梅一株,竟然枝繁葉茂,結(jié)實如梧桐子,頂梢上尚有花苞兩朵。未幾榜發(fā),謝明英與謝賜履父子倆同時中舉。謝明英系解元(若干年后,謝明英的兩個孫子謝濟世、謝庭琛先后為解元),謝賜履為同榜第16名舉人。
謝明英中舉后,先任永康縣(今屬扶綏)學(xué)正,后任思恩府(府治在今武鳴縣府城鎮(zhèn))教授。這都是學(xué)官,負責(zé)管理童生和生員的學(xué)業(yè)、品行及考試等事項。
破除迷信
謝賜履初任廣東感恩縣(今海南省崖縣)令。海南地僻荒遠,當(dāng)時尚欠開發(fā),于是便有人利用封建迷信,愚弄民眾斂財。謝賜履有《殛蛇》詩一首,詩日:
行裝出儋耳,再宿憩僧房。閉門無酬酢,行飯步于廊。珠龕千佛座,妖蛇穴中央。時時露尾脊,引首或低昂。老僧為予說,不足為客殃。神佛此憑藉,藪之或不藏。予隨聲唯唯,端坐即其旁。昆蟲育毒螫,獸譬則豺狼。殲之今已后,胡所事商量。呼僮同其出,如有神默相。一擊折巨顙,再擊潰腹腸。膏血飽螻蟻,委棄鄰園場。僧即顛仆至,大恚失提妨。予謂偶不諳,未暇計災(zāi)祥。物斃幸神在,于事固無傷。老僧無一語,再拜惟焚香。
廟里把一條大蛇奉若神靈,謝賜履卻趁老僧不備,一刀把大蛇斬了,事后卻“安慰”老僧說“物斃幸神在,于事固無傷”,弄得老僧無可奈何,只有“再拜惟焚香”?梢娭x賜履辦事干脆利落。他又在當(dāng)?shù)毓膭钷r(nóng)民種檳榔。感恩臨海,常有海盜為患。一次,有賊船七艘,將薄岸登城,而城墻多殘缺不全,謝賜履乃令男丁執(zhí)兵器弓箭,婦女懷瓦石,積極備戰(zhàn)。白天督壯丁持畚箕挑石,修補城墻,夜晚則令男女在城頭警戒,三天三夜后,城墻完工,賊見城內(nèi)有準備,不敢再登城,只好退去,一城民命得以保全。
為民請命
謝賜履任感恩令僅兩月,便丁憂離任,期滿后補四川省黔江(今四川省黔江土家族苗族自治縣)令。在黔江任上,他把救民于貧困作為自己為官的首要任務(wù),并常以未做好此事而自責(zé):“所慚疏補救”!板魹(zāi)無善策,端愧束長生”。自嘆:“鬢毛仍短盡,強半為民艱”。在酉陽、平茶二土司土民因爭土地而發(fā)生糾紛時,他 “輕裝減從騎,跋涉我何辭”,一路上深山峻嶺,他們一行“溪邊循虎跡,天上走羊腸”,途中“僮仆正苦饑,一餐慮無有”,“人吏苦饑劬”,只好摘山果“隨手雜餐嚼”。這時他想的不是自己的艱辛,而是擔(dān)心因此糾紛而“羅織溪峒無人煙”,期望“臺司寬大恩,執(zhí)法平情理”。呼吁“長官長官幸留意”。康熙五十四年 (公元1715年)秋,升為永平(清屬直隸,治所在今河北省盧龍縣)知府。
謝賜履任永平知府,勤于職守,敢于為民請命,尤其是請賑濟災(zāi)一事,頗值得一記。是年夏季,屬地暴雨成災(zāi),永平府所轄的灤縣、昌黎、遷安、樂亭四縣,平地水深數(shù)尺,禾稼全沒,百姓嗷嗷待哺,苦不堪言。謝賜履見狀,急令各屬縣造冊開倉救災(zāi),不必等上司批復(fù)。屬員畏事,請候旨,謝賜履慨然道:“救饑如救焚,專擅之罪我當(dāng)之,遲延之罪爾敢當(dāng)耶?”。并親臨鄉(xiāng)村視察,動員富民出粟賑災(zāi),不數(shù)日,得糧萬余石。又選精明能干之人,分路發(fā)放,自己則趕赴上司處,據(jù)實入告,請求救濟。而上司以當(dāng)初未報告為由,先是拖延不辦,后經(jīng)謝賜履慷慨陳詞,才同意發(fā)粟lO萬石,其中撥給遵州(即今遵化)6萬石,永平府4萬石,卻又有意為難,令以船百艘從水路運到最遠的樂亭,意在延誤謝賜履。
永平雖然臨海,然小港水深不滿尺,且近冬季,兩岸將結(jié)冰,船不能行走。謝賜履見狀大驚,然已無可奈何,只好令各牧令準備車輛、口袋和雇派纖夫,又以蘆席萬張,就地為囤以待,自己則親赴港口相機以處。事有湊巧,第三天南風(fēng)初發(fā),港水深二三尺,百余石之舟已可行;又二日,水深四五尺,可行300石之舟;繼而風(fēng)益厲、水益深,800石大舟揚帆可入,4萬石糧食平安到達樂亭。到第7日,卻又風(fēng)止水涸,空舟也僅能出。
歷代貪官污吏常趁水旱災(zāi)荒之際,對賑濟貧民的銀糧任意克扣,中飽私囊,連康熙皇帝也不得不承認“遇水旱災(zāi)荒,或蠲免錢糧分數(shù),或給發(fā)銀米賑濟,皆地方官吏任意侵漁,以致百姓不沾實惠”。謝賜履深知社會弊端,他請糧歸來,又單車載星,遍歷諸廠,察看有無冒領(lǐng)及遺漏者,百姓存活者不計其數(shù)。當(dāng)時,謝賜履有《賑饑》詩為當(dāng)?shù)厝嗣駛髡b。詩日:
昨年秋苦雨,盆翻漲亦陡。無論尺寸苗.漱刷禿高柳,平州數(shù)百里,傷澇十八九。高田雖劣收,千中倘亦偶。本無斗升儲,得免溝中否?草根豈糗糧,長鐫向林藪。災(zāi)禍信由天,窮餓非自。取。幸有上官仁,恩加撫綏厚。檄下?lián)鞛?zāi)黎,逐村注某某。朱墨苦狼籍,點勘胝右手。自從仲冬來,今已三月后。所至踵相屬,扶攜逮童叟。蒙袂或垂頭,捉襟或露肘。病者或捧心,悲者或疾首;驄炋崞浜,或女掖其母;騽t手壺瓢,或則肩簍藪。奔走益腹枵,塵土增面垢。菜色而柴立,對這辛酸久。始患水齊檐,今苦星在留。太歲雖在申,空聞氣漿酒。何以均倉糈?瑣屑較丁口。手自酌增損,歷辰常過酉。童稚人五升,壯者率一斗。殘廢及疲癃,倍給救衰朽。間亦乞與錢,老弱省戴負。月凡一為周,不令背鄉(xiāng)走。稍聞事犁鋤,從新理杵臼。匪曰瘡疳平。田廬席相守。告汝災(zāi)傷黎,相率向南畝。黽勉待秋成,吹豳歌大有。
詩如一幅災(zāi)荒圖,把百姓災(zāi)后的困苦以及一位官吏的勤勉寫了出來。
康熙五十八年(公元1719年),被康熙皇帝稱為“天下第一清官”的倉場總督張伯行,以“和平清正"保舉謝賜履為政有方,九卿也皆列名同保。康熙皇帝已對謝賜履有所了解,諭旨道:“謝賜履居官好,舉得極是!庇谑牵厥谝蕴旖虮鴤涓笔,康熙六十年(公元1721年)冬升湖北按察使,六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升為山東巡撫。按慣例,巡撫要由藩司即管理全省財賦、民政等的布政使升授,謝賜履則由管理一省司法的臬司(按察使或廉訪使的別稱)越級提拔,看來,是深得康熙的信任和賞識的。有書說他是清代桂籍人員出任巡撫第一人。次月十三日,康熙崩,雍正即位,十二月十日下諭:“山東按察使黃炳著補山東巡撫,山東巡撫謝賜履操守頗好,人亦謹慎,但現(xiàn)今漕船阻凍,兼有修筑河工之事,謝賜履系新任之員,未能諳悉,著以相當(dāng)之缺,另行補用!敝x賜履因不熟省情,于是卸任,任巡撫首尾僅三個月。
御賜匾額
雍正元年,謝賜履以僉都察御史巡視兩淮鹽政,隨即升為右僉都察御史,雍正帝并親筆題“!弊重乙粔K,長6尺,闊4尺,另有“雍正二年賜兩淮鹽漕都察院右僉都察御史臣謝賜履”字樣。1985年,通過搜集謝賜履侄謝濟世的史料,曾在才灣鎮(zhèn)白石大灣嶺村友人謝崇朝家見到此匾,謝宅尚有“中丞第”題匾一塊。據(jù)《橋渡謝氏族譜》記載:大灣嶺謝氏系謝賜履之子謝庭琪自橋渡遷至。
清正廉明
雍正二年閏四月,升謝賜履為左副都御史,仍管鹽政。封建官場,相互傾軋,相沿成習(xí)。就在謝賜履深得信任之時,有人告發(fā)他接受商人賄賂,營私舞弊。朝廷聞報,立即派員核查賬目。結(jié)果他員多有貪污,獨謝賜履無所染。又嚴審商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謝賜履為政素廉潔,不意得罪了屬員,故指使商人尋事陷害。問題查清,謝賜履反而清節(jié)益著,名氣大增,調(diào)任兩浙,一如淮政。三任鹽差,養(yǎng)廉銀費不及半馀,所余之費全部貯庫為公用。雍正三年,謝賜履“緣事降調(diào),四年(公元1726年)春,以老病乞休。雍正皇帝親為慰勞,令小黃門扶出,大褒其操行。
株連九族
沒想到回到全州不到半載,謝賜履卻遭橫來之禍。事因他的親侄子謝濟世當(dāng)時為浙江道御史,彈劾河南巡撫田文鏡,結(jié)果以言事獲罪,牽連到已退休的叔父謝賜履。于是令謝賜履入京傳問。謝賜履趕到北京,而侄兒卻以“妄劾失實”罪,改斬首為革職,發(fā)配阿爾泰充軍。謝賜履雖未加罪,終因年邁,不堪舟車之勞,次年卒于北京,享年六十有七。
文學(xué)成就
全州先賢蔣勵常在其著作《岳麓文集》中有一段文字,記錄了謝:謝賜履的一段逸事。說的是謝賜履還是舉人時,人都參加會試,住在河南古都張潘的旅店里,有一美嬌娘入夜來相伴,謝賜履不肯接納。那女子稱是旅店主人讓她來的,謝賜履更是堅決拒絕。等到天亮開門,店主人已經(jīng)站在門外,對謝賜履拱手稱道:過去只是看重您的相貌,現(xiàn)在更是了解您的內(nèi)心了。為表達敬意,旅店主人送上錢財為謝賜履送行,謝賜履堅辭不受。謝賜履在他的詩集《悅山堂詩集》中有《張潘問宿,主人預(yù)為置妓于室,予急揮之去,留題壁間》一首,說的就是摯件事。詩寫道:“繞庭花竹路回環(huán),門掩殘陽尚未關(guān)。綺戶迎風(fēng)窺半面,畫簾播霧出高鬟。雙顰柳葉情何限,一曲檀槽態(tài)轉(zhuǎn)閑。爭奈廣平心似鐵,楚云無夢到巫山!笔Y勵常對此贊日:“若公者,誠無愧古人,而足為弟子、國人所矜式矣!
謝賜履為人謹小慎微。有書說他:“生平無誑語”,他自己也曾說過:“吾見世人調(diào)誑,亦欲效尤,無如口未開心已愧!”他任戶曹4年.住敝廬,冬天僅羊裘一件,甚至無更換之衣。后來當(dāng)了山東巡撫,已是個二品大官,才開始換上狐裘。晝夜讀書,手不釋卷,精通醫(yī)卜星相以及看地等術(shù),所著有《悅山堂詩集》12卷,其詩峻峭有氣勢。如《湘峽歸云》:
盤山萬仞削崢嶸, 遙擁江云入峽平。
古剎一燈藏日月, 新梢半壑失陰晴。
崖間野意從僧靜, 石上寒光照月明。
苔澗欲迷幽徑折, 玉龍伏處暗泉鳴。
有的詩則又寫得清新古樸,猶如一幅山水畫。如《晚泊廟頭灘》:
歸程計不遠, 還泊廟頭灘。
夜色波光老, 秋聲霜葉干。
到家爭早晚, 一宿尚風(fēng)湍。
月黑聞鄉(xiāng)語, 漁燈點點寒。
廟頭離全州縣城35公里,全州縣城離橋渡10多里,游子歸來,沿著羅水,第二天就要回到闊別多年的村莊,漁燈、鄉(xiāng)音,自然格外親切。這首詩寫得清雅拔俗,充滿鄉(xiāng)情、親情。另一首《柳山寸月》,則借景抒懷,緬懷為開化全州做出巨大貢獻的宋代柳開,詩寫得意境悠遠:
木落霜高秋氣清, 柳侯祠外披榛行。
云開石路孤亭迥, 天闊江灣寸月橫。
山以人傳翻有姓, 水緣曉漲載生明。
臨風(fēng)憑吊文章守, 光霽宛然移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