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同盟會
張煌(1880—1931),字星齋,中國近代民主革命家。1880年出生于山西省趙城縣棗坪村。其父張廷椿,字壽卿,幼年學商于當?shù)馗粦赳R牧許家當鋪,因精明耐勞,未幾即為跑外之人。東家家事皆委其辦理,清朝開年,已升為許氏商號總掌柜。民國初年,縣議會復(fù)會,公推張廷椿為正議長。
傳說在張煌出生時,炕上出現(xiàn)一條大紅蛇,全家人驚恐萬狀。張廷椿急忙叩頭求神保佑。果然那蛇抬起頭悠哉悠哉地走了。全家人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當?shù)匾晃幌壬f,這紅蛇是孩子的星宿,日后必成大器,又屈指一算,此兒命中缺火,逐取名叫張煌,乳名蛇娃。
張煌果然不凡,從小就膽大好玩,經(jīng)常集聚一群孩子,自立為王。打打鬧鬧,每每稱雄。一次率領(lǐng)一班頑童爬在村廟里佛頭上掏麻雀。為此其父還狠狠地責打了他一頓。稍大一些,其父將張煌送到馬牧許家私塾讀書,并聘名師指教。張煌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山西陸軍武備學校。1907年畢業(yè)后又被保送到保定陸軍速成學校繼續(xù)深造。在此期間,由于受到了孫中山先生“驅(qū)逐韃虜,恢復(fù)中華”思想的影響,張煌在學校組織其他學生掀起了剪辮子運動,開始有些名氣。
保定陸軍速成學校畢業(yè)后,張煌被分配到陸軍八十五標,任一營三隊隊官,并在1910年返回洪洞趙城,親自招募新兵數(shù)百人。這些洪趙人民的優(yōu)秀兒女,在爾后的辛亥起義中發(fā)揮了骨干作用。在這期間,張煌秘密加入了中國同盟會,積極開展反清革命斗爭,為中國的新生而努力著。
太原刺巡撫
時值清朝末年,滿清政府腐敗無能,對外喪權(quán)辱國,對內(nèi)欺詐壓迫。各地人民紛紛起來反抗,一九一一年十月武昌起義成功,敲響了清王朝的喪鐘。全國各地紛紛響應(yīng)。太原軍民高舉義旗,公推姚以價為起義司令。姚很賞識趙城人重義好勇的名聲,特地委張煌為奮勇隊隊長,負責攻打撫署衙門。
1911年10月29日(農(nóng)歷九月初八)革命軍宣布起義。起義軍荷槍實彈從狄村大營盤出發(fā),直達新南門外,等城門一開,大家一擁而入。張煌帶領(lǐng)部隊奮勇向前,姚司令亦在后面跟著。經(jīng)過海子邊,橋頭街,柳巷,張煌喊一聲“跑步”!大家立即緊張起來,一口氣跑到巡撫衙門。張煌命令楊紹震(趙城人)帶一排弟兄守住門口。他帶領(lǐng)張文達、楊彭齡等數(shù)十名弟兄沖進巡撫大堂,此時,滿州城方向槍聲不斷,張煌手持利劍,直向大堂后院馳進。幾個弟兄緊隨其后,不離左右。進入主院,張煌厲聲高叫:“大帥在哪里?大帥在哪里?”聽見呼聲,從北屋出來一長者:“我到山西未滿月,并沒有做對不起山西人民的事!”張煌知道是巡撫。讓他說反正的話,他默不作聲。張煌大怒,向他當頭一劍,弟兄們從旁連擊數(shù)槍,巡撫倒地身亡。這時又從東屋走出一位身著軍服的青年,他氣呼呼地說:“你們這是造反!”張煌也不答話,迎頭又是一劍,士兵們又連擊數(shù)槍,那青年應(yīng)聲倒地。(陸鐘琦之子陸光熙)張煌率眾外出。剛走到大門外,正好協(xié)統(tǒng)譚振德坐著鐵輪人力車由東而來。下車即喊道:“你們造反了!你們造反了!你們是哪一個部分的?”張煌應(yīng)答:“我們是起義的革命軍,你隨不隨?”譚答道:“你們反叛,我不隨!”張煌厲聲高叫:“你即不隨,給我閃開!”說著當頭一劍,士兵們又是一陣排子槍。譚登時畢命。張煌就地集中隊伍講話:“弟兄們,統(tǒng)治山西軍隊的清朝巡撫,協(xié)統(tǒng)都被我們殺掉了,咱們的革命大事就算成功了。以后的責任就是按撫百姓。清朝的大吏在太原的還有藩臺,這是文官,用不著動武。咱們進藩臺衙門不用打槍!敝v罷,又率眾沖進藩臺衙門。藩臺王慶平,已嚇得上了吊。張煌命士兵割斷繩子,將他救活過來,并安慰數(shù)句,即率隊出來。張煌又命令張文達回營盤拉鋼炮協(xié)助打滿洲城。義軍奮力攻打,旗人紛紛潰退。革命軍很快占領(lǐng)了滿洲城。張煌帶人四處巡查后,又到咨議局參加會議。選舉閻錫山當了大都督,溫壽泉當了副都督(洪洞人)。
血濺娘子關(guān)
為阻止清軍入晉,閻錫山、溫壽泉委任姚以價為東路娘子關(guān)固關(guān)前敵總司令,張煌為娘子關(guān)固關(guān)守備司令,率領(lǐng)部隊連夜出關(guān)。
九月初九日,張煌率部隊開到娘子關(guān)乏驢嶺下,令一部分官兵守關(guān),他自率領(lǐng)其余官兵攻占子關(guān)東南十五里的舊關(guān)。守軍是申洪吉的巡防部隊。雙方一接觸,義軍士氣高漲,勇猛沖殺,巡防隊招架不住,紛紛潰散,新軍很快占領(lǐng)了舊關(guān)。十日,張煌派右隊隊尹太均率本隊官兵駐守離舊關(guān)五、六里遠的清巖平,沙河口。幾天后,姚以價又派人攜帶一門炮,增援舊關(guān)。
太原起義成功,清廷十分震驚,先派第六鎮(zhèn)統(tǒng)制吳祿貞任山西巡撫,率軍入晉。吳祿貞,字綬卿,湖北云夢人,日本人士官學校留學生,早年參加革命。他明里與革命軍相峙,暗中卻與革命軍聯(lián)系,又聯(lián)絡(luò)第二十鎮(zhèn)張紹曾,第五鎮(zhèn)靳云鵬,會師北京,掃除清廷,以圖革命大業(yè)早日成功。
不料袁世凱用重金收賣了吳的舊部周符麒、衛(wèi)隊長馬惠田,于十一月六日將吳祿貞刺殺于石家莊火車站。而使這次行動化為泡影。
清廷又派張錫鑾為山西巡撫,率第三鎮(zhèn)兵前往鎮(zhèn)壓。三天后即到乏驢嶺下,開始向娘子關(guān)進攻。
盧永祥率領(lǐng)的三鎮(zhèn)兵,乃河北,河南,山東三省青壯年組成,素以剽悍兇猛著稱。守軍司令張煌早聞其名,不敢輕敵,加緊時間訓練新招募的洪趙二縣新兵,將他們編為霹靂隊,敢死隊。并由哥老會頭領(lǐng)杜登山,李海杰,晉得勝,王成林等,擔任各隊正副隊長,日夜防御乏驢嶺下。張煌自帶正規(guī)軍布防于雪花山,余部固守娘子關(guān)。其時,姚以價因?qū)﹂愬a山所作所為極為不滿,并憤然離晉,南走漢口。防御娘子關(guān)的重任自然落在張煌肩上。
當時山西守軍只有閻錫山標下的兩營,黃國梁標下的第三營,炮兵營,和楊彭齡的勇死隊,兵力不過一千多人,而清軍卻有5000之眾,顯然眾寡懸殊,雙方激戰(zhàn)數(shù)日,各有傷亡。
張煌率精銳民軍五百人夜襲敵營,雙方數(shù)小時,民軍敗退乏驢嶺。
十二月九日盧永祥架炮欲攻乏驢嶺。杜登山、李海杰大怒,親率數(shù)十名武藝高強的民軍從嶺上飛奔而下,強行奪炮激戰(zhàn)甚烈。
次日,盧永祥見乏驢嶺易守難攻,守軍士氣高漲,便繞道西進,進攻雪花山,迂民軍伏兵,雙方從清晨三時戰(zhàn)至下午一時,傷亡都很慘遭重。民軍大敗,張煌率眾退守娘子關(guān)。
十二月十二日,三鎮(zhèn)兵云集娘子關(guān)前。先用山炮猛烈轟擊,剎時間,山搖地動,房倒屋塌。此時民軍彈盡糧絕,仍然與清軍頑強拼搏……一批一批倒在血泊中。三鎮(zhèn)兵潮水般沖進娘子關(guān)。
張煌在娘子關(guān)戰(zhàn)斗中被炸飛的石頭擊傷頭部,猶自死戰(zhàn),被部下杜登山,李海杰強行拉下火線。最后只好燒了糧臺,破壞了路軌,率余部退回太原。趕到榆次時,榆次縣長告訴他閻錫山已于前兩天放棄了太原,逃往晉北去了!張煌只好改變行軍路線,南下河東。
鎮(zhèn)守平陽府
娘子關(guān)失守,清軍長驅(qū)直入,盧永祥率三鎮(zhèn)兵,一路燒殺搶掠,直撲平陽。
時張煌養(yǎng)傷在家,聽說盧軍暴行,勃然大怒,他決心重振旗鼓,誓與清軍血戰(zhàn)到底!首先杜登山,李海杰率一營舊部來投。張煌將其按置在洪洞城內(nèi)火神廟里。不久又有汾西李學純,陳紹先,霍縣閻志思帶數(shù)百人來投。還有洪趙兩縣哥老會數(shù)千兄弟也紛紛參仗。張煌從中挑選青壯年千余人,將其編入霹靂隊,敢死隊,義勇隊,自強隊。悄悄地將民軍埋伏在霍州老張灣,等敵兵一到突然出擊,將北洋三鎮(zhèn)兵第五協(xié)騎兵營消滅大半,又與趕來的增援的清兵激戰(zhàn)數(shù)小時。并抽調(diào)精兵夜襲敵營,擊斃清軍管帶一名,士兵百余人,然后緩緩南撤,并沿途設(shè)下多處防線,使盧軍處處受阻,處處挨打,把個盧永祥氣得火冒三丈,七竅生煙。誓與趙城軍民不共戴天,此次行動雖未能阻止盧軍南下,而其英勇善戰(zhàn),保境安民的精神卻不可泯滅。
這年臘月南北議和告成,清遷被迫退位,袁世凱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時任步兵第七團兼潞、澤、遼、沁幫司令的張煌正辦理趙城受災(zāi)事宜得知臨汾城中巡防兵突發(fā)嘩變,禍及滿城百姓,其害甚于盧軍。立命杜登山,李海杰率兵一營為先鋒,自己親率主力隨后繼進。
杜、李二人率軍先至臨汾城下,城中亂兵聽說是張煌的部隊,先自嚇破了膽,等到張煌親率大軍兵臨城下,亂軍已無斗志。張煌一聲令下,杜登山,李海杰率百余名武藝高強的民軍、穿奔縱路、攀梯牽索、登上城頭,四面砍殺,亂軍剎時慌成一團,紛紛潰退。杜登山等人打開城門,張煌率兵潮水般地沖進臨汾城。
臨汾巡防兵,聽說張煌進了城,紛紛投降,張煌以勢如破竹之勢將亂兵全部包圍繳械,將主犯數(shù)人,就地正法,并將所掠財物一一退還失主。又張貼布告,安撫百姓。兵變很快平息。張煌威名大震。
不數(shù)日,張煌奉命將亂押解太原,臨汾百姓得知,環(huán)跪遍地,灑淚泣別,張煌亦十分感動。
閻錫山重任山西都督后,為嘉獎功臣,更兼臨汾人民再三請求,于一九一二年五月任張煌為平陽鎮(zhèn)守使(后改為晉南鎮(zhèn)守使),轄一個混成團。坐鎮(zhèn)平陽,管理晉南軍政要務(wù)。平陽人民聽說后都歡呼雀躍,額手相慶。張煌上任后,勵精圖治,懲惡揚善,很快就把一個百孔千瘡的臨汾城治理的井然有序。
閻錫山重新統(tǒng)治山西后,對袁世凱百般恭維。對革命同志兇殘破害。張煌性情剛烈,絕不趨炎附勢。并當面斥責閻錫山,多次使閻當眾出丑。閻懷恨在心。將張視為眼中釘,急欲除之而后快。他多次苛扣晉南軍晌,并暗中上書請袁的親信董崇仁為晉南鎮(zhèn)守使,將張煌折職查辦,以除后患。袁世凱準奏,張煌聞報后,為勉遭毒害,便連夜出逃,奔走陜西。
焚香祭英靈
袁世凱陰謀稱帝后,不久便在全國軍民的一片聲討聲中暴死身亡。閻錫山獨手攬山西大權(quán),急欲培植個人勢力,遂將董崇仁撤換,另派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張培梅為晉南鎮(zhèn)守使。張上任后又將杜登山、李海杰等一班趙城兄弟一律撤職,遣散回家。
杜登山、李海杰憤恨閻錫山的殘暴統(tǒng)治,又傳聞張煌被害身亡。再也按捺不住。便高舉“反閻”大旗,招集舊部百余壯士,先攻占了安澤縣城,企圖以些為基地,占領(lǐng)晉南。與閻分廷抗禮。張培梅聞訊急派重兵,前往征剿。將起義隊伍打散,杜登山出逃、李海杰被捕,張培梅又大肆殺戮洪趙無辜群眾八百余人。被迫外逃者六、七百人,真是駭人聽聞。
再說張煌出逃,顛沛流離于陜西、河南、河北之間達七、八年之久。幸賴軍校同窗,昔日好友陳樹藩,狐禮森等人相助,才勉遭凍餒,保全了性命。
1921年張煌重返故里——馬牧村,才知愛妻自他出走之后,憂憤成疾,染病身亡。長子鵬翔,次子鶴翔,與爺爺、奶奶相依為命。觸景生情,不禁百感交集。
張煌返里,數(shù)日間親朋故友相繼來訪,始知閻錫山、張培梅屠殺洪趙鄉(xiāng)親,多少親密戰(zhàn)友都死于他們的屠刀之下,不禁努火中燒`,拍案而起,徑直獨闖鎮(zhèn)守使衙門,大罵張培梅,“血債累累,罪惡滔天!”并大叫:“張培梅,你把老子押解太原,讓世人知道,我是被閻錫山害死的!”張培梅素敬張煌為人,免犯眾議,如有人強行,就讓我先死,并聲言:“洪趙慘案,小弟是奉命行事,望兄見諒”云云。張煌憤然離去,口中依然罵不絕口。
回到鄉(xiāng)下,張煌仍余怒未消。張培梅自覺理虧,親自到馬牧張煌家里拜訪,并當眾給張廷椿瞌了三個響頭,口中連稱;給但父大人請安!
許家為借重張煌威名,便邀張煌合伙經(jīng)商。在臨汾開設(shè)綢緞莊和數(shù)處商號,在洪洞開設(shè)錢莊和商號。并自制鈔票,生意十分興隆。很快張煌由一個手頭拮據(jù)之人一躍而為一方巨富。購置土地、大興土木、擴建庭院,蓋起一座規(guī)模宏大的私宅。
1922年冬,經(jīng)人說合。四十二歲的張煌與十七歲的趙城民女盧仙云成婚。盧女士知書達理,性情溫柔,聰明賢慧,深得公婆鐘愛。張煌也感到十分欣慰。十年間,盧氏連生一子三女。子名豫翔。三個女兒依次是京翔、平翔、月翔。一家人和和氣氣,生活過得十分美滿。
張煌在自家客廳中堂擺設(shè)了一個高大莊嚴的佛龕。將辛亥跟他出生入死、或陣亡、或屈死的洪趙兄弟的姓名一一寫在牌位上,每日晨昏祭祀,從不間斷。他對眾多弟兄的靈位焚香叩頭,默默祈禱:“各位弟兄,你們跟隨我張某出生入死,南征北戰(zhàn),流血犧牲,為國捐軀,生不能受我張煌半點恩惠,死也要飲我張煌三杯薄酒。祝各位兄弟靈魂早日升天。來世再隨我上馬殺賊,掃清妖霧!闭f罷痛哭不已。
張煌樂善好施,扶危濟貧,對死難遺屬,百般照顧,對窮困百姓,盡力相助,一時聲譽鵲起,四方欽敬。
英雄嘆窮途
大凡人在富貴之時,周圍總有一些勢利小人吹牛拍馬,阿諛奉承。有一位江湖術(shù)士自言上通天文、下曉地理,他乘張父病危之時,聲稱:“陳村百畝園有一塊風水寶地,誰若能占用,子孫后代興旺發(fā)達,綿綿不斷!睆埢桶胄虐胍桑侨擞终f:“那塊寶地,白天百鳥朝鳳,晚上夜明珠閃光,我?guī)阌H自勘察!睆埢碗S那人去看,果然如此。其父病故后,遂葬于其地,不過隨后帶來的不是福,而是厄運迭至。
原來此人為騙取張煌信任,伙同他人早已作了手腳。他先派人把幾袋谷種撒滿溝溝梁梁,鳥類見了,自然飛來覓食。張煌看時,只見滿山遍野,盡是鳥雀,鳴鳴啾啾,上下飛舞,真是百鳥朝鳳!
到了晚上,同伙又手提馬燈,站在對面的樹林里,等張煌一到,他們就把燈芯擰開,上下晃動,忽左忽右,在對面山頭望去,果然幾點亮光,閃閃爍爍,到近處去看,那人早跑的無蹤無影。張煌深奇,自然受騙。
閻錫山在太原聽說張煌返回趙城馬牧,并開設(shè)商號、錢莊發(fā)了大財,又祭陣亡將士,心存異去!梆B(yǎng)虎為患,豈能不除!”速派密探嚴密監(jiān)視。
軍閥混戰(zhàn),兵連禍結(jié),各種苛捐雜稅,紛沓而至。百姓叫苦連天!閻錫山繼續(xù)擴大充軍備,龐大的軍費開支,沉重的壓力在山西人民頭上。他又花樣翻新,嚴禁私商出鈔,并派憲兵,專程從太原趕至晉南。將張煌在臨汾、洪洞的錢莊、商號全部查封,強行沒收。
張煌聞知后,氣憤填胸,多次赴并去找閻錫山論理。閻只是避而不見。氣的張煌在都督衙門破口大罵,閻只裝作沒有聽見,張煌只好無功而返。回到家里,只見眾多諸戶,手持存票,擠作一團,院里還傳來洶洶人聲:“張老爺,我們相信你,才將血汗錢存入你的錢莊!薄拔覀兝侠仙偕倏稍趺椿钛剑 睆埢吐劼,五內(nèi)俱焚、頭昏目眩:“用張家房產(chǎn)土地折價抵債,絕不愧對父老鄉(xiāng)親……”說罷,突然昏厥過去。
醒來時,只見張煌躺在白發(fā)蒼蒼,七旬老母的懷中。只見老母老淚縱橫,輕撫煌兒:“煌兒,醒醒,煌兒,醒醒……”張煌雙目徐徐睜開:耳聽老母呼喚、愛妻涕泣、幼兒環(huán)哭。不禁心如刀絞,住事如煙,盡在眼前,想起辛亥年間,高舉義旗,首闖撫署,戎馬半生,顛沛流離。諸多弟兄死的好慘!眼下商號、錢莊被封,十余年心血化為烏有!又見債主逼門,如臨水火……啊呀,張煌長嘆一聲,口中大叫:“百川!百川!”再次昏厥于老母懷中,再也沒有醒來,終年51歲。
張煌留給人們的是無盡的懷念與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