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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旭林

    李旭林

    李旭林,1980年出生于湖南省永興縣。1999年由郴州師范保送入湖南師范大學中文系就讀。大學期間加入湖南省作家協(xié)會,并被評為“全國十佳大學校園作家”。


    人物簡介

    2003年大學畢業(yè)后曾先后任《現(xiàn)代教育報》湖南新聞首席記者、《中國教師報》湖南新聞部主任、《東方新報》重點報道部記者、《當代教育論壇》采編室主任、湖南省教育廳史志辦公室采編室主任。現(xiàn)為《湖南教育》雜志記者、編輯,省教育廳新聞中心專職記者,湖南人民廣播電臺特約教育評論員。連續(xù)9年從事教育宣傳報道,多篇通訊被《新華文摘》《人民教育》《中國教育報》轉(zhuǎn)摘。迄今公開發(fā)表各類文學作品以及新聞、教育通訊作品150余萬字。截止到2011年,先后獲國家教育部教育好新聞獎優(yōu)秀獎1次,省委宣傳部頒發(fā)新聞獎特等獎1次、一等獎2次、二等獎3次。著有散文集《散失的海棠》(中國文聯(lián)出版社)、《陽光歲月》(中國戲曲出版社),教育人物專訪作品集《三湘教育百家訪談》(人民教育出版社)等文集,散文詩集《飛翅落羽》(作家出版社)即將出版。湖南衛(wèi)視、湖南經(jīng)視、湖南人民廣播電臺、長沙星沙之聲電臺等媒體曾對其做過專訪與推介。

    代表文章

    《三湘教育百家》訪談后記

    這個暑假,在長沙一如既往的高溫中,完成了這些文稿的收集、整理,這本書能在教師節(jié)前夕出版發(fā)行,期間的汗水算是沒有白流。

    凝望著這長短不一百來篇作品,品味著來自我筆下的這些丑美各異的句子,我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5年來我跋涉在三湘四水各地采訪教育局長、校長、教師們的情形,他們的音容笑貌又立體地展示在去眼前,有時眼眶不僅濕潤。這些如兄長般的教育奉獻者、耕耘者、求索者,讓我深層次領閱了教育的真諦,觸摸了教育世界的五彩繽紛,更讓我在一次次在靈魂的對撞中,結(jié)交了一批可親、可敬、可愛的局長、校長、老師們。在我把腳步邁上了屬于他們的那片片教育熱土、留下淺淺的腳印時,我很欣喜,我能有幸把他們的教育智慧一字字地記載在我的采訪薄上,并通過媒介把它們展示在更多的教育工作者面前。

    李旭林

    作為教育記者,或許我的水平有限,或許我的表達拙劣,或許我的表述不夠入木,我認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零距離的作為傾聽者與記錄者,全身心地投入采訪中,用激情迎接激情,用真誠擁抱真誠,用思辯對撞火花。這些,相信我已做到或已觸摸到合格的門緣,這些也印證了我的成長。每次采訪,我首先把自己當成聆聽的學生,然后再從采擷一朵朵的香氣撲碧教育之花,呈現(xiàn)給我同樣摯愛的讀者面前。

    中文專業(yè)畢業(yè)的我原本應該去當高中老師,或者去機關(guān)謀生,沒有想到我卻成了一名教育記者,就如愛情,有時想把握卻依然逃遁,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很奇妙,故也坦然久之。我想,我的血液里也許流淌著與教育不解之緣的細胞、因子,或許與我從小就在學校生活有關(guān),所以才能在今天對現(xiàn)在的教育報道工作產(chǎn)生如此的親切感。大學畢業(yè)6年來,除了2004年在市民報《東方新報》任深度報道、民生記者外,其他5年時光都一步一步地行走在教育新聞采編的征途上,期間的喜悅與憂愁,激情與困頓,迷茫與探索,已經(jīng)封存在記憶之匣中,不想一一打開翻曬,我想,這些同樣也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因為,即使我現(xiàn)在一貧如洗,我至少還有你們這些可值得傾心交談的兄長,至少我大腦里還存貯著那舞蹈著你們智慧、靈性、頓悟的生命教育讀本,這,就是我最大的驕傲與財富,您說呢?

    正因如此,才有這本《三湘教育百家訪談》的面世。這,既是我5年來從事教育記者的小結(jié)與回顧,更重要的是讓她作為一個橋梁與紐帶,把我們聯(lián)結(jié)的更緊密,讓我們的情與誼在時光的流失中彌久愈新。在穿越歲月的風塵中,偶爾翻起此書,在剎那間綻放你們的微笑,我就已足夠并感動至深。所以,無論這本書的文字丑美如何、思想深淺怎樣、分寸拿捏當否,我都保留了原來發(fā)表時的原貌,這是一種最好的敬重,這些發(fā)自我內(nèi)心真實獻禮與謳歌的篇章,希望能為兄長們做點紀念。故此次結(jié)集出版本書不為名利,只為一種友誼的見證與延續(xù),并以此為接力,自我鞭策在人生的道路上,如你們一樣能默然前行,迎接風雨,面朝陽光。

    人的征程一生要感謝的人太多太多,在職業(yè)的道路上同樣得益于那一雙雙友愛之手的扶持,我不能全部地一一道來,我已將你們的名字已深深烙印在我腦海中,并伴隨我的一生。大愛無言,大恩不謝,我想,惟有我不斷地進步,才是你們最想看到的情形,所以,我把我衷心的謝意留在今后。因為,我現(xiàn)在還在路上,還在階梯的第一步,還只是摘取到教育之林的一片綠葉而已。

    時間匆忙,個人精力受制,水平有限,文字簡陋,錯誤堪多,請各位敬愛的領導、局長、校長、老師、讀者們批評指正,甚謝。

    于是,我開始在金秋的陽光里,在落葉繽紛中接受即將到來的冬天的鞭策,也開始憧憬不遠處春天的招手。

    為你畫出人生弧線的人

    剛讀大學時,第一次接觸到各地的同學。那時的我18歲,生來缺乏自信,所以唯唯諾諾的性格讓我自己也覺得討厭。

    不知道如何與同學交流,穿了軍訓的服裝把帽檐壓得很低,能盡量不與人目光對視就盡量避開。坐在床沿上,看各地的同學迅速就彼此熟絡,互相遞煙,同時開始流行互相發(fā)檳榔,遞到我這時,我很僵硬的搖頭,本來想說謝謝,因為臉漲紅的原因,一個字也就說不出來了。

    因為害怕與人交流的原因,所以自然非常喜歡軍訓的時間。站得筆直,任太陽拼命的照,不需要找搭訕的理由,也不需要找如何繼續(xù)話題的轉(zhuǎn)折,教官還在一旁狠狠的盯著每個人,誰說話就嚴懲誰,這樣的制度也正合我意。

    師范大學很大,正趕上我們那年擴招,所以各個院校的新生也特別多。師范大學的傳統(tǒng)是軍訓期間都有一本供所有新生閱讀的軍訓特刊,這個任務自然也由我們文學院來完成。

    一個星期一期的特刊,上面是各個院系同學發(fā)表的軍訓感悟,不僅寫了名字,還寫了班次,雖然不是多有規(guī)模的報刊,但對于中文系的我們來說還是非常想在上面發(fā)表文章。卷首語寫得很好,落款是李旭林,99中文系。

    和我們同一年級,同一系別的學生,居然就有資格寫卷首語了。再看編委會的名單,李旭林三個字赫然印在副主編的位置上。

    再軍訓時,有人悄悄的說,那邊穿白襯衣戴眼鏡的男孩就是李旭林。順著同學的指示看過去,干凈的白襯衣,金絲眼鏡,削瘦面容的男同學正拿著相機朝其他的隊列拍著照片。

    又聽說他是中師的保送生,對寫文章很有一手,所以進學校就被任命為文學院的宣傳副部長。

    再聽說,他在讀中專的時候就發(fā)表了多少多少詩歌,多少多少文章,女生們在聊起李旭林三個字時眼神里也全是光芒,閑聊的信息里也包括了他的字是多么的雋永,家境是多么的貧困,性格是多么的孤傲,印象里的才子就應該是這樣的。最后聽說他居然也是湘南的,就在我生活的城市里讀了幾年的書。

    本來遙遠的距離一下子就被同鄉(xiāng)這個詞給拉近,但并不代表我們就認識了。

    開學順利的過了三個月,院學生會招學生干部,我也就參照要求報了宣傳部干事的職位。中午去文學院學生會辦公室時,李旭林正在辦公室寫毛筆字,看見我進來便說:同學,你毛筆字怎么樣?

    我除了會寫字之外,我的字實在算不上規(guī)整,更不用提有型了。

    看我沒什么反應,他一邊繼續(xù)寫,一邊問我的情況。

    沒有發(fā)表過文章,從來不寫文章,字也寫得不好,只是中小學常常給班級出黑板報,沒有其他的特長,唯一的優(yōu)點恐怕就是有理想了,連性格開朗都算不上。

    哦,對了,我也是湘南的。最后我補充了一句,同時咧開嘴笑了起來。那時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因為同鄉(xiāng)兩個字實在是太能把人的距離拉近了,尤其是在很難找到同鄉(xiāng)的大學。

    哦,是嗎?那還挺巧的。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并沒有看到我燦爛的笑,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字報上。

    我略有失望的繼續(xù)說著,我想報名學生會的干事,具體哪個部門我也沒有要求,總之我會干事情。

    “那你下午再來吧,我大概知道了!币廊粵]有看這邊。

    “那先謝謝你了!辈粓笕魏蜗M淖吡顺鋈。

    “你叫什么名字?”

    “劉同。”

    “我叫李旭林!

    “我知道!

    “……”這時他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身形與臉龐一樣削瘦,但不缺朝氣。看他的嘴角微微的笑了笑,我說:“早在軍訓特刊就知道了!

    “哦。這樣子。那你住哪個宿舍?”

    “518。”

    “我520,就隔兩個宿舍,有時間找我!崩钚窳值恼Z氣有了一些活色,似乎,他也很少與人溝通,或者說他似乎也很少有朋友。

    “真的?”

    “當然,都是老鄉(xiāng)嘛,互相幫助一起成長。”說話有慣有的中師保送生的官方,但并不阻礙他的真誠。

    因為媽媽拖人送了很多食物過來,害怕我第一次在外生活不會照顧自己,光牛奶就是兩箱外加奶粉十袋。同宿舍的同學結(jié)伴出去玩電腦游戲了,想著想著就拿了兩袋奶粉走到了520,他正在自己的書桌前寫著什么,我進門時把屋外的光影遮成了暗色,扭頭看見我,立刻把筆擱在了桌上,等著我開口。

    “我也沒什么事,就是過來看看你。我媽擔心我,于是拖人送了很多東西來,我也吃不完,也沒幾個朋友,所以給你拿了過來。喏!

    李旭林的臉漲得通紅,忘記他說了句什么,然后將桌上的稿紙拿過來給我看以掩飾他的不安。

    上面的話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依稀是有關(guān)年輕放飛理想的壯志豪言,排列和比喻相當老練,不是我能力可以到達的。環(huán)顧寢室,他的床位在第一個下鋪,陰冷,潮濕,墻面上貼著他的毛筆字,大約也是勵志之類的話,再看他的眼神,對未來充滿了信心。那是我之前所不曾接觸到的眼神。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在他的建議和幫助下,我也開始嘗試著寫一些小的文章,他也從幾十篇文章里挑出一兩篇幫我拿到校報去發(fā)表,拿著油印出來的報紙他比我還興奮,他常常對我說的話是:你肯定沒有問題的。

    這句話一直都有印象,就好像我現(xiàn)在對任何人都會說“加油”一般。

    再后來,他成為了文學院院報的主編,也就順理找了每天寫東西的我當責編,幫忙負責挑錯別字,幫忙排版,幫忙向師哥師姐們約稿。

    表演話劇的理論、電影的影評、關(guān)于詩歌的理想、樸質(zhì)的家鄉(xiāng)的回憶稿子一篇一篇在手中翻閱過,生活中一個一個面無表情或熱情開朗的他們內(nèi)心的世界比我想象中更熱烈或更寧靜。

    與以往不同的是,現(xiàn)在越來越少看過周圍朋友的文字,總是試著從表情去讀他們的內(nèi)心,不準確也不夠負責,了解一個人,要看他的創(chuàng)作,那才是他的內(nèi)心。

    關(guān)于貧困這件事,李旭林并不當作負擔,而是一如既往的將其當作無所謂的擺設,一個月的生活費全是不多的稿費,但生活得意氣風發(fā)朝氣蓬勃是我最佩服的。

    大學畢業(yè)時,他早已出版了自己的詩集,是他四年的作品,薄薄的一本,一個一個字都是他在停止供電后的蠟燭下寫出來的。他送給我的詩集扉頁上寫了我的名字,以及與我共勉的話。其實那時我們的見面也越來越少,我每天都去湖南臺實習,而他也常常在報社間奔波,我們都在為自己的將來準確,共同的地方是,我們知道彼此是一直沒有放棄過寫作的。

    這幾年來,我零星聽到有同學說起在大學的商業(yè)街還遇見過他,帶著他的女朋友一起。他和同學們交換了名片,名片上的他在教育報社。這是我聽到唯一關(guān)于他的消息,但也足以自傲了,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的理想,從中師畢業(yè),當一名教師或者教育戰(zhàn)線上的工作者。我們再沒有過了聯(lián)系,但屬于他的我的作品還在書架上擺著,希望下一次遇見,能夠親手把自己的作品給他,并告訴他:大學畢業(yè)后,我發(fā)表了第一本小說……直到現(xiàn)在也沒放棄,直到未來。

    每個人的人生中有很多很多的轉(zhuǎn)彎,也總有那么幾個人讓你轉(zhuǎn)彎時不心驚不膽顫,告訴你朝那個方向就對了,并給你強大的力量,人生中劃出的曲線也那么的漂亮。

    (轉(zhuǎn)載大學同學先鋒青年作家劉同小說的一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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