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歷
1976年畢業(yè)于北京體育學院體操與運動生理學專業(yè),到寧夏大學體育系任教;
1981年到湖南師范大學運動生理系進修一年;
1984年離開寧夏大學,到寧夏電視臺新聞部任編導;
1985年到新成立的寧夏電視臺對外宣傳部工作;
1994年任寧夏電視臺對外宣傳部主任;
1999年任寧夏電視臺副臺長。
主要作品
《黃河謎》(1985);
《黃河流長》(1986);
《窯洞·人》(1987);
《闖江湖》(1988,與高峰合作);
《沙與!(1989,50分鐘,與高國棟合作,獲得第二十八屆亞廣聯(lián)紀錄片大獎);
《石頭上的印記》(1991);
《雪域》(1992);
《瀘沽湖》(1993);
《天籟》(1994);
《生活》(1995,合導);
《陰陽》(1995--1997,180分鐘)
《公安分局》(1998);《當兵》(2000);
《聽樊先生講過去的事情》(2002)
《陜北啟示錄》共六集(2011)
導演成就
康健寧是中國紀錄片界最具聲望的導演之一,他的作品《沙與!吩@亞廣聯(lián)大獎,《陰陽》被譽為反映中國農(nóng)村題材的紀錄片中最深刻的一部。在《唐之韻》這部被稱為“詩的紀錄片”中,康健寧依然保持著他作品中一貫對人的重視: “我們更關注那些作詩的人——他們自身的命運,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們對自然景物的觀察,他們對國家的看法以及他們對人生的態(tài)度”。
總編導 康健寧:中國紀錄片界最具聲望的導演之一,主要作品:《沙與海》曾獲亞廣聯(lián)大獎,180分鐘紀錄片《陰陽》被譽為中國農(nóng)村題材紀錄片中最深刻的一部,著名獨立制片人吳文光曾說:“《陰陽》就象一塊大石頭,談當代中國紀錄片沒有人能繞過它!
十四年后,每每提起康健寧,略曉一二的人還是要回到1989年,回到《沙與!(康健寧與高國棟合導)。一周前,康健寧在北京三多堂,談到某電視臺又拿《沙與!氛f事,忽地面色一沉,聲調(diào)卻提高了兩倍——我就不相信,一個紀錄片獲了個獎,它就是一顆鉆石了?就是什么里程碑了?這么多年了,還在說!
知者無怪。此言雖重,純粹是一種對待紀錄片功利主義的過于鮮明的態(tài)度,這個態(tài)度就是康健寧成其為康健寧的原因之一。十四年了,他那條不輕的船,也行過了多少重山水;《沙與海》至多只是其中的一站。但是另一面,也唯有那一站,讓眾人還算清晰地看到過他一次——盡管他自己始終不以為然。從那以后,康健寧這個人其實一直處在“見首不見尾”的狀態(tài)。一個在中國首次拿到 “國際大獎”的紀錄片導演,曾經(jīng)的寧夏電視臺部門主任和副臺長,從來不在這樣那樣的小圈子大圈子“閃亮登場”,卻經(jīng)常從單位徹底地消失,少則數(shù)月半載,多則兩三年;回來了,除了面容衣襟添些塵土色,往往仍舊只是沉默。很難有人說得清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沙與海》之后的十四年來,康健寧在做些什么?這里有一份還不夠清楚的清單:
《石頭上的印記》(1991),未播出;
《雪域》(1992),未播出;
《瀘沽湖》(1993),未播出;
《天籟》(1994),未播出;
《生活》(1995,合導),未完整播出;
《陰陽》(1997),未播出;《公安分局》(1998),未播出;
《當兵》(2001),未完整播出;
《聽樊先生講過去的事情》(2002),未播出。
這些紀錄片的重量,夠得上擔當任何一種中國紀錄片史的壓艙石。但它們不僅基本上未在國內(nèi)主流媒體公映過,而且也極少進入其它的“小眾”傳播渠道,更勿論參加評獎研討會之類。這個目錄還不夠清楚,是因為另有一些被他自稱為“亂七八糟”而排除在外的片目,其中包括《景德鎮(zhèn)》、《改革開放二十年》、《20年·20人》、《晉商》、《唐之韻》之類聲名遠播的系列片——當然,分布在不同時間序列和各類人群里的觀眾,很難記得住它們的總導演是同一個人;他還出人意料地做了一個劇情片《出汗》。
稍有紀錄片常識的人,不會不明白這份清單對十余年的人生意味著什么。試問同康健寧差不多一起上路的人,“主流”也好,“獨立”也好,今天有幾個還在身體力行地做著當年追求的“紀錄片”?而借著這三個字,遠比康健寧“有名”、“有利”的,又何止一二。中國紀錄片最熱鬧的時候,大概在90年代中期前后,紀錄片的媒介地位正如日中天,真?zhèn)是“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但莊稼的收成不只與鳴蛙有關,俯首犁地的耕牛就一向弄不出什么響動。
康健寧“消失”的原委,也就這么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他只不過是在做紀錄片而已,只是埋頭在做,其余萬事皆不關心;就因為做得太過專注而與所謂的“紀錄片圈子”兩相淡忘。康健寧明明知道,自己盡心竭力所做的絕大部分事情收不回任何看得見的成本——身前如此,身后也未可知——他依然這樣一路走來,一個人;直到此時此刻,仍在路上。
這個人的身影就像他的紀錄片一樣,沉重得不合時宜?伤肿员葹檠a鍋釘碗的小工匠,紀錄片對他來說,早就褪去了“光榮與夢想”的色彩,轉(zhuǎn)化成另一種“物質(zhì)”的生命形態(tài)。
但為什么偏偏選擇紀錄片?為什么又偏偏“一意孤行”地走了這么遠?康健寧答:可能我呆的那個地方比較封閉,封閉給我?guī)淼暮锰幘褪亲屛摇靶臒o旁物”;心無旁物,就一心一意了,一心一意,就把有些事情變得可能了。
如此,就是寧夏的風沙與黃土塑造了康健寧,雖然也僅僅塑造了這一個。而他對這片土地所傾注的生命,應該足以報答它了。
沙與海
還得回到著名的《沙與!贰R话闳酥,《沙與!窋鄶嗬m(xù)續(xù)地拍了半年多;而就在《沙與!分,康健寧還做過兩部“另類”的紀錄片,都是對“貧窮”與“封閉”的苦苦追問:一部是《闖江湖》(1988),拍的是寧夏最貧窮的地區(qū)西海固;更早的一部是《窯洞·人》(1987),拍的是陜北窯洞。在思想邏輯的時間線上,康健寧至少用了三年的推敲叩問,才成就了一部《沙與海》。
《沙與!分螅到幰苍欢取瓣J江湖”一般,裹在眾多的攝制組里,不辭萬里,跑去雪域高原,拍青海,拍西藏,拍瀘沽湖。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那里不是他的領地,于是他回到寧夏,繼續(xù)關注劉澤遠一家的生活;到了1995年,將續(xù)拍的部分與《沙與!分渡场枫暯悠饋,合成了紀錄片《生活》。
生活
這一年秋天,在吳文光的推薦下,康健寧帶著《生活》去了趟山形電影節(jié)。那里的人群和熱鬧依然受到他本能的抵制,但山形還是留給他一個印象:為了一部五六十分鐘的片子,居然有人不惜耗費整整五年的時間做前期調(diào)研;而且七老八十了還在拍!此人名叫懷斯曼,是康健寧至今能夠記住名字的唯一一個外國導演。他看到了一種對待紀錄片的態(tài)度,真正知道自己該怎么走下去了。
陰陽
概況
從山形回來,康健寧重返西海固,在有備而來的搜尋中,他等到了風水先生徐文章的出現(xiàn)——這就是后來拍了三個年頭的《陰陽》。這一次,他深深地沉到了黃土的最底層。對于中國的農(nóng)業(yè)文化傳統(tǒng)與社會現(xiàn)實癥結,《陰陽》的沉潛與提升幾乎都到了極致,是一部當之無愧的集大成之作?到幘幫辍蛾庩枴肥窃1997年,此時距離他第一次進駐陜北的窯洞剛好十年。十年磨一劍,他的“黃土情結”至此終于有了一個了結。
這以后,他才調(diào)轉(zhuǎn)目光,拍了城市題材的《公安分局》和《當兵》。最近的一部紀錄片是去年完成的《聽樊先生講過去的事情》,形式單純的個人口述歷史;康健寧說,這是《陰陽》之后他個人最為滿意的一部紀錄片。
劇情簡介
康建寧最成熟的作品是《陰陽》,拍攝的是寧夏西北的一個村子,叫陡坡村,真正的黃土高坡,缺水嚴重,人與自然的關系非常緊張。片中的主要人物是一個 叫徐文章的風水先生,也叫陰陽先生。康建寧最早注意到他是因為他衣服口袋上別的一只鋼筆,他是這里的知識分子,方圓多少里人家有大事都會請他去算日子,定 方位。他還有一整套教育兒女和別人的生活哲學,既有忠孝傳家也有“五講四美”,任何事情都要有規(guī)矩,政治的事情不要管,農(nóng)民把地種好就行了,家和萬事 興,……而這些大道理到了自己身上卻變得可以靈活掌握。片中的主要情節(jié)都是圍繞水來的,政府補貼他們打窖蓄水,農(nóng)民們卻乘機想多撈好處;通往水溝的新路要 經(jīng)過陰陽先生家的地,他和村長大打出手。在他勘探的好風水的地點打井卻不出水,由于面子問題,他不肯承認失敗,他和兒子們又艱苦卓絕地去打第二口井,這次 有水卻很少,又有塌方,他們討論一番也就平靜地放棄了這個才打好的井。在這里的生活中,“希望”就像這里的水一樣,是那么的稀罕和珍貴。片子最后,陰陽先 生身穿剛做好的西裝,在替人做媒,他說,別看這里不怎么樣,可挺過這幾年就好了!
當兵
《當兵》講的是一個叫小邵的少年,小邵初中畢業(yè) 以后無所事事,在家里呆著,到外面和朋友喝酒,游蕩,城市開始征兵,父母送他參軍,經(jīng)過三個月的訓練,他成為一名戰(zhàn)士。影片就記錄了一個人的這樣一段生 活,但作者并未把他的鏡頭局限在這一個人物身上。我們不僅可以從中看到不用學習,沒有工作的小邵在家中的無聊,和父母的關系,還有他迅速地對部隊生活的適 應,同時也真切地感受城市里征兵季節(jié)的特殊氛圍以及新兵營日常訓練的非日常性——如果說在片中這種生活呈現(xiàn)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實感,那不僅是因為作者不吝惜 地使用了特寫和近鏡頭,讓我們在畫面上清晰地看到了汗水和眼淚,聽到了風聲和喘息,更可能是基于一個軍隊空間難以被介入和涉及的事實。 基于這一事實的另一個事實是,攝像機雖然進去了,但遠未做到深入和游刃有余——幸好這并不是標準和理想狀態(tài),恰恰相反:正因為作者只拍了那些表面的,用眼 睛能看到的東西,這部片子才具有了許多令人回味的余地。
清涼而恬淡
樊先生何許人也?看過《陰陽》的寥寥數(shù)人大約不會注意到,它的片尾字幕里,有一個“文學顧問”樊修章,就是這個樊先生——50年代北大的一介書生,被打成“右派”遠赴寧夏,在農(nóng)場以煙盒作稿紙翻譯了《浮士德》。轟動一時的電視系列片《唐之韻》撰稿也是樊先生。每集結尾壓軸的一首唐詩,用的是童聲朗誦王維的《送元二使關西》: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惺惺相惜的別情,清涼而恬淡,猶在觸手可及的眼前。想必樊先生有意用這樣舉重若輕的心境,作別氣象萬千的唐朝,作別三千六百多詩人,也作別自己顛沛流離七十年的往事。
事實上,康健寧本人也并非寧夏土生土長。人生輾轉(zhuǎn)飄浮,何處無離別?何處不相逢?何處是永久的故鄉(xiāng)?或許在路上就是人生的唯一歸宿,也是他的紀錄片的唯一歸宿。
精神源泉
事實上,康健寧最初聽到樊先生講過去的事情,還是始能誦詩書的年紀,距今也有三四十年了。那位年逾古稀仍默默著述不止的老人,從過去到現(xiàn)在,一直是隱在他背后的精神源泉。
每當選擇紀錄一個人的時候,康健寧總要看看那人背后站了多少人。牧民劉澤遠、“陰陽”徐文章的背后,站著十幾億的中國農(nóng)民;樊先生的背后,站著一代命運多舛卻是出污泥終不染的中國知識分子。如果說,古來圣賢皆寂寞,那么康健寧也好,樊先生也好,都談不上孤獨。向他們的背后回首望去——向歷史的更深處望去,那里有整座星空。
又記:在我倉促行文之際,康健寧正在一邊籌劃宋詞的電視系列片制作,一邊抽空到內(nèi)蒙古,為中央電視臺拍攝一個關于蒙古族的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