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正文
雄藩鎮(zhèn)楚郊,地勢郁岧峣。雙旌擁萬戟,中有霍嫖姚。
海云助兵氣,寶貨益軍饒。嚴城動寒角,晚騎踏霜橋。
翕習英豪集,振奮士卒驍。列郡何足數(shù),趨拜等卑寮。
日宴方云罷,人逸馬蕭蕭。忽如京洛間,游子風塵飄。
生平成就
韋應(yīng)物是京兆萬年人。韋氏家族主支自西漢時已遷入關(guān)中,定居京兆,自漢至唐,代有人物,衣冠鼎盛,為關(guān)中望姓之首。不但貴宦輩出,文學方面亦人才迭見!杜f唐書》論及韋氏家族說:“議者云自唐以來,氏族之盛,無逾于韋氏。其孝友詞學,承慶、嗣立力量;明于音律,則萬里為最;達于禮儀,則叔夏為最;史才博識,以述為最。”這些韋姓人物,還只說到中、盛唐以前。中庸前期的韋應(yīng)物,則可以說是韋氏家族中作為詩人成就最大的一位。
韋應(yīng)物15歲起以三衛(wèi)郎為玄宗近侍,出入宮闈,扈從游幸。早年豪縱不羈,橫行鄉(xiāng)里,鄉(xiāng)人苦之。安史之亂起,玄宗奔蜀,流落失職,始立志讀書,少食寡欲,!胺傧銙叩囟薄4趶V德至德宗貞元間,先后為洛陽丞、京兆府功曹參軍、鄂縣令、比部員外郎 、滁州和江州刺史、左司郎中 、蘇州刺史。貞元七年退職。世稱韋江州、韋左司或韋蘇州。
身世背景
關(guān)于韋應(yīng)物的世系。京兆杜陵韋氏,是關(guān)中的世家大族。所以,有關(guān)韋氏先祖世系的材料比較豐富。韋應(yīng)物墓志所記敘其先祖至逍遙公韋夐,與史籍及歷年所出韋氏家族墓志所載基本相同,不再贅述。關(guān)于韋應(yīng)物五代祖韋世沖。韋應(yīng)物墓志載:“逍遙公有子六人,俱為尚書。五子世沖,民部尚書、義豐公,則君之五代祖。”而《新唐》表四卻說:“夐字敬遠,后周逍遙公,號逍遙公房。八子:世康、洸、瓘、頤、仁基、藝、沖、約!边@就是說,《新唐》表四所記逍遙公的兒子比墓志所載多了二人。韋應(yīng)物五代祖韋世沖是第五子,而新表卻記為第七子。這條材料是以前所未曾見到過的。
關(guān)于韋應(yīng)物的高祖韋挺,新、舊《唐書》皆有傳,所載官職與墓志大體相同。但韋應(yīng)物墓志對韋挺因居官失職,被貶為象州刺史一職未提。志文說:“皇刑部尚書、兼御史大夫、黃門侍郎、扶陽公(挺),君之高祖!惫P者推測,很可能因“為尊者諱”而有意不提。另,墓志所記韋挺任刑部尚書,而非《新唐》傳中所載曾任吏部侍郎,應(yīng)以墓志為準。
韋應(yīng)物的曾祖韋待價,新舊《唐書》有傳,武后時任宰相,與墓志所載相同。韋應(yīng)物的祖父韋令儀,《新唐》表四說曾為宗正少卿,《元和姓纂》則記為司門郎中。宗正少卿,從四品上;司門郎中屬刑部,從五品上。韋應(yīng)物夫人元蘋墓志載:“祖銀青光祿大夫、梁州都督,襲扶陽公諱令儀!表f應(yīng)物墓志也說:“皇梁州都督令儀,君之烈祖。”銀青光祿大夫,散官從三品。梁州,唐時為山南西道所轄,后因“梁”與“涼”聲相近,曾幾次改名(見《新唐書》卷四十地理志),梁州所管戶數(shù)三萬七千多戶,應(yīng)為中州,梁州都督應(yīng)為中都督,正三品。
成就評價
韋應(yīng)物的詩歌創(chuàng)作成就最大。其詩多寫山水田園,清麗閑淡,和平之中時露幽憤之情。反映民間疾苦的詩,頗富于同情心。是中唐藝術(shù)成就較高的詩人。
代表作有《觀田家》。此外,他還有一些感情慷慨悲憤之作。部分詩篇思想消極,孤寂低沉。韋詩各體俱長,七言歌行音調(diào)流美,“才麗之外,頗近興諷”(白居易《與元九書》)。五律一氣流轉(zhuǎn) ,情文相生,耐人尋味。五、七絕清韻秀朗,《滁州西澗》的“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句,寫景如畫,為后世稱許。韋詩以五古成就最高,風格沖淡閑遠,語言簡潔樸素。但亦有秾麗秀逸的一面。其五古以學陶淵明為主,但在山水寫景等方面,受謝靈運、謝朓的影響。此外,他偶亦作小詞。今傳有10卷本《韋江州集》、兩卷本《韋蘇州詩集》、10卷本《韋蘇州集》。散文僅存一篇。
后人每以王孟韋柳并稱。其山水詩景致優(yōu)美,感受深細,清新自然而饒有生意。而《西塞山》景象壯闊,則顯示韋詩雄豪的一面。其田園詩實質(zhì)漸為反映民間疾苦的政治詩。
韋應(yīng)物實現(xiàn)了脫離官場,幽居山林,享受可愛的清流、茂樹、云物的愿望,他感到心安理得,因而“自當安蹇劣,誰謂薄世榮”!板苛,笨拙愚劣的意思;“薄世榮”,鄙薄世人對富貴榮華的追求。這里用了《魏志. 王粲傳》的典故!锻豸觽鳌分姓f到徐干,引了裴松之注說:徐干"輕官忽祿,不耽世榮"。韋應(yīng)物所說的與徐干有所不同,韋應(yīng)物這二句的意思是:我本就是笨拙愚劣的人,過這種幽居生活自當心安理得,怎么能說我是那種鄙薄世上榮華富貴的高雅之士呢!對這兩句,我們不能單純理解為是詩人的解嘲,因為詩人并不是完全看破紅塵而去歸隱,他只是對官場的昏暗有所厭倦,想求得解脫,因而辭官幽居。一旦有機遇,他還是要進入仕途的。所以詩人只說自己的愚拙,不說自己的清高,把自己同真隱士區(qū)別開來。這既表示了他對幽居獨處、獨善其身的滿足,又表示了對別人的追求并不鄙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