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衷文化
黃世崇雖處宦海沉浮之中,對中華文化卻抱有極大的興趣。例如,清同治六年,地方文人黃世崇到汨羅山進行了一番踏勘,他大概認定沖里趙四號大墓為屈原墓,便在墓前刊碑立石,并撰寫《重立楚三閭大夫墓碑記》,文中說曰:“世崇仍復唐碑之舊,而記文特辨正疑冢之說”。
其在利川任期內(nèi),政事多有建樹,而于文教更是情有獨鐘。他主持修建鐘靈書院、文昌廟、清江閣、育嬰堂等,并寫有《文昌廟記》、《清江閣記》、《育嬰堂記》。其《文昌廟記》可視為殷殷勸學篇,《清江閣記》實乃清江源流考,具有較高的存史價值。
而對佛教,黃世崇也頗有心得。光緒年間,利川知縣黃世崇曾與鑒空相見,相談甚歡。后黃世崇在《亦樂齋詩集》序言中回憶,他曾對鑒空說:“若知佛氏宗旨乎?絕倫物,捐名實,清凈寂滅,其大較也。后世經(jīng)梵代興,大抵皆儒而釋者依托所為,非釋氏本旨,況詩歌乎?若習佛幾四十年,即世所傳經(jīng)梵棄之不講,而專意于詩,其諸僧而不僧者歟?“黃世崇認為:詩歌有害于佛法,鑒空是打著佛教旗幟的儒生。看來,黃世崇是個較真的知縣,頗通佛法,所云極有道理。不過在中國,文士對佛教的傳播、改造皆功不可滅,可以說:沒有文士的推波助瀾,一個地方的佛教不能得到真正的光大。
任恩施知縣時,他還期待著將風光旖旎的清江開發(fā)出來。
編寫方志
黃世崇自幼即熟讀《史記》、《漢書》,仰慕司馬遷、班孟等人,并且希望也編寫史書。后來,編寫了《汨羅志》14卷,參與編寫《湘陰圖志》、《湖南通志》,編寫《興山志》22卷、《黃陂山水志》2卷、《漢川山水志》2卷,《利川縣志》14卷。其著作對于研究一縣之歷史風俗頗有參考價值。其光緒年間編的《利川縣志》尤為出色。是一部較為全面利川建制沿革、疆域山水、名宦鄉(xiāng)賢以及歷史事件的地方史志,而于建制沿革及疆域考證尤為詳實。其《疆域表》所附縣境全圖,詳細標示利川當時縣治、汛官、塘、鋪、場、市、關隘、小地名、疆域面貌等,使人一目了然。特別是對都亭山位置的標注,糾正《明史》有關鹽水縣、亭州遺址記載之訛。該書《山水志》,仿酈道元《水經(jīng)注》,窮源競委,脈絡井然。在記述山水的位置、走向、流向中,適當插進名勝古跡、記游詩歌,轉(zhuǎn)虛為實,如臨其境。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利川展開大規(guī)模的地名普查,發(fā)現(xiàn)黃世崇編寫的《利川縣志》所記舛誤甚少。更令人驚奇的是,黃所修志書記載騰龍洞臥龍吞江伏流的里程與1986年的勘測結(jié)果相吻合。以下是其光緒年間編寫的《利川縣志》自己寫的一篇序,略述心跡:“光緒十有七年,世崇奉調(diào)入闈,襄校鄉(xiāng)試。事竣,來宰利川,明年,乃有編輯縣志之舉。漢川鄒靜軒茂才元繼請曰:“竊見利邑,地廣政繁,君事必躬親,勞矣!茲又握鉛槧,征文獻,冀成一邑掌故,毋乃太勞乎!故事,州、縣志牧令主修,類有一才擅三長者,秉筆襄纂。利僻壤,難其選。君欲一手編輯,竊恐成書戶難!痹絻赡,書成。乃以語靜軒曰:“世崇幼讀史記、漢書、慕司馬子長、班孟堅其人,妄冀得所假手試一為之。比長,蹲蹬諸生間,末由廁身史館。自念所居汩羅,山水古跡甚著,乃編汩羅志十有四卷。同治六年,同里郭筠仙侍郎編輯湘陰圖志,世崇與焉。明年,有湖南通志之役。時則有王夔石中丞以為主修,曾忠襄、郭筠仙侍郎、李次青方伯、郭意城京卿、李篁仙觀察、吳南屏舍人、羅研生學博以為纂修,而世崇又與焉。既而筮仕來鄂,承乏五邑;于興山,編興山志二十有二卷;于黃陂、漢川,編黃陂山水志、漢川山水志各二卷;于鐘祥,將次編輯鐘祥志,而代者至。竊念世崇所居所仕,一皆有志志之。而是書十有四卷,曠日持久,卒能一如興山志之樂觀厥成,不至若黃陂、漢川之略,鐘祥之厥,不可謂非厚幸也!膘o軒曰:“誠哉!始愿不及此,盍以書諸簡端?”則應之曰:“諾!
雖然世崇學識有限,茲志未為完書,他日良有司重加編輯,庶幾匡予不及,則更幸矣。
光緒二十二年春二月
湘陰黃世崇 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