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內(nèi)容
史丹,字君仲,魯人,徙杜陵。官漢代都尉侍中,漢元帝時寵臣,對漢元帝一直忠心耿耿,而且智謀過人,很多大事的決策元帝都聽他的建議。太子劉驁若不是因為他的護佑,整個帝國的命運都將改寫。
事件一--駁定陶王才藝論
元帝在生命的最后幾年,幾乎不再親理朝政,成天除了女人就是音樂。某日,他把軍用的戰(zhàn)鼓擺在大殿下,自己站在大殿前的軒檻(欄桿)旁,丟銅丸擊鼓,使之發(fā)出疆場進兵時的那種急促擂鼓聲。后宮嬪妃和皇帝身邊的音樂家們無人能為,但定陶王劉康卻能輕松做到。 元帝對他的這手絕活大加贊嘆,不止一次提及此事,“數(shù)稱其才”。傅氏原本只是昭帝上官太后宮中的一名才人。 元帝即位前便和她好上了,即位之后又專門為她設置了一個新的嬪妃品級——“昭儀”,地位僅次于皇后,與外朝丞相的等級相同。
面對這種危局,精明的王氏家族轉(zhuǎn)而向 史丹尋求支持,并和他結(jié)成了牢固的同盟。這無疑是一個非常正常的選擇。 史丹在 元帝的心目中,是一位亦臣、亦友、亦親的心腹之臣。由他來保全太子,不但有足夠的實力,而且名正言順( 元帝本人曾親自下詔要求他“護太子家”)。
表面大大咧咧其實心思縝密的 史丹,也在密切關注著 元帝的動態(tài)。這一次聽到 元帝如此頻繁地夸獎劉康,他便敏銳地感到了不祥的苗頭。于是進諫道:皇太子“敏而好學,溫故知新”,才能真正稱為“有才”;如果用音樂才藝作為衡量人才的標準,那么后宮樂伎都在丞相匡衡之上,完全可以取代他做丞相了。
一句話便把 元帝的噎住了——也只有 史丹敢這么說話。 元帝竟然一時語塞,尷尬地干笑了幾聲。 元帝本想“借題發(fā)揮”,再次釋放出更立太子的信號,試探一下朝中大臣及左右近侍們的反應。只不過他這一次借的“題”實在太牽強,明顯有點兒站不住腳,才被 史丹給擋了回去。
事件二--中山王吊孝事
中山王劉竟是 元帝最小的弟弟,從小便和 元帝一起長大,讀書和玩樂都在一起,兄弟二人的感情非常深。建昭四年(公元前35年),劉竟去世。 元帝非常傷心,便派劉驁以太子身份代表自己前去吊孝。
劉驁面見 元帝時卻面無哀戚之容。 元帝一下子便火冒三丈,憤然說道:“安有人不慈仁而可奉宗廟為民父母者乎!”聯(lián)想起前一段時間自己對劉康的“借題發(fā)揮”被 史丹擋了回來, 元帝更加惱火,便把 史丹召來,狠狠地斥責了他一通。
元帝本想利用這次機會再次放出更立太子的信號,看看 史丹還有什么話可說。 史丹免冠謝罪道:臣看陛下對中山王去世過于悲痛,擔心這樣下去陛下會影響陛下身體;正好遇到太子進見,臣便專門叮囑他不要當著陛下的面流露悲傷之情,以免讓陛下太傷感。這都是臣的錯!臣罪該萬死!
元帝相信了 史丹的托辭,怒意稍解。
事件三--床前哭奏
竟寧元年(公元前33年), 元帝的健康每況愈下。但他每次病重,都是傅昭儀和劉康母子二人伺候在左右,劉驁很少能夠進見。身體稍有好轉(zhuǎn), 元帝便多次心事重重地向尚書詢問景帝當年更立膠東王劉徹為太子的先例。這顯然是又在釋放更立太子的強烈信號。
皇后王政君及其兄王鳳(時任衛(wèi)尉、侍中)、太子劉驁三人均憂懼不堪,不知所措。王鳳又向 史丹求援。
作為 元帝的心腹之臣, 史丹自然有資格進宮探視病情。這樣的資格大概只與當事人和 元帝之間的私人感情直接相關,與名義上的身份或官職沒有太大關系。
他瞅準了 元帝一人獨臥的機會,徑自來到他的病榻前,跪伏在青蒲席上,涕流滿面地說:皇太子已經(jīng)立了十有余年,“天下莫不歸心”;如今見定陶王受陛下寵信,便有人四處造謠,說是他有可能取代太子。如果真是那樣,公卿大夫們必定會殊死進諫,不肯奉詔。臣愿意做第一個死諫之臣,請陛下這就賜臣一死,以示群臣!
元帝向來優(yōu)柔寡斷,在更立太子的問題上又始終舉棋不定。經(jīng) 史丹這么一說,他便徹底放棄了廢立之意,喟然長嘆道: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而太子和兩個皇子年紀又小,叫我如何不掛念他們?但從來都沒有更立太子的想法,況且,王皇后的為人向來謹慎,加上先帝又喜愛太子,我怎么可能違背先帝的意愿呢?駙馬都尉(史丹的官職)從哪里聽說的這些話啊?
史丹頓首謝罪說:“愚臣妄聞,罪當死!”
元帝于是吃力地對 史丹說: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這回怕是好不了了。請你今后用心輔導太子,不要辜負了我的重托!
不久, 元帝駕崩,太子劉驁即位,是為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