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吳公達于洪武三年(1370)鄉(xiāng)試中舉。第二年,通過會試成貢士,殿試又考中進士一甲第三名,探花。初授戶部主事,累官至吏部尚書。
經(jīng)歷
此科有三名朝鮮舉子也參加了考試,但只有金濤一人考中,被授予安丘縣丞。金濤以不通華語,請求回國。
履歷
朱元璋下詔,命多給回國路費,派人護送而歸。金濤歸國后位至宰相。
后記
元旦趨朝值雪銀燭花消絳蠟紅,灑樵殘漏促晨鐘。諸侯拜舞稱周頌,黎庶歌謠被國風。火樹薰天千戶曉,宮門賀壽萬方同。升平先祝無疆筭,俯仰風云盡向東
聽獄
從鐘山回來,雖然有些勞累,朱允炆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什么事情做,甚至東宮內(nèi)也開始冷清起來。
才想起鐵鉉已經(jīng)去山東赴任,而景清和戴德彝已經(jīng)去貢院參加洪武二十七年的甲戌科的秋考。本來他們二人屬于東宮之人,不用參加科舉,以后待到儲君登基,也會得個好的前程,可是二人寒窗苦讀,就是為了要證明自己胸中的才華,不想光憑借從龍之功。
而朱允炆也想著兩人目前能博得功名,好名正言順的舉薦其入朝為官,因為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隨著以后自己的登基,也必須有屬于東宮自己的班底,所以不但同意了兩人的請求,而且去了一趟禮部,將黃子澄和齊泰二人調(diào)去巡場,二人是洪武十八年的乙丑科三甲出身,用這樣的身份可以博得一些士子的好感,朱允炆希望趁機可以吸納一些人才。對于風頭正勁的皇太孫,禮部自然不會不答應(yīng)。
看著空蕩蕩的文華殿,朱允炆百無聊賴之下,就想著去半山園看看參謀處和錦衣衛(wèi)經(jīng)歷司合并的怎么樣,趁機從寧國公主府帶上小維,她和楊蝶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
小維的彌天大謊,要想個辦法解決,而楊蝶無疑是一個最好的人選,兩人在蘇州時就相識,而楊蝶的那半只手臂也是為了小維而沒了的,想來說的話小維會聽,但是至于楊蝶能出個什么注意,朱允炆也不知道。
當下吩咐左右準備出行,現(xiàn)在皇太孫身兼的職司越來越多,出入皇城已經(jīng)不像前幾年那么的令人大驚小怪了。所以侍衛(wèi)在接到詔令后,馬上準備行裝并召集護衛(wèi)人手。這時,有宦官走上前來,說是楊杰楊大人求見。
趁著侍衛(wèi)們準備的時間,朱允炆當即召見了楊杰,因為昨ri在玄武湖畔,侍衛(wèi)們在水中發(fā)現(xiàn)的,竟然是個投湖自盡的人,所幸的是發(fā)現(xiàn)的早,還有一息尚存,不過當時天色已晚,身份不明的人又不方便帶入宮中,所以就命侍衛(wèi)送到楊杰所在的理刑處救治,理刑處所在也就是原來的錦衣衛(wèi)詔獄,換湯不換藥,只是改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主子而已。
其實當時他心里也十分好奇,難道明朝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梁山伯和祝英臺?看著投湖自盡的那人二十多歲的年齡,面目又極為英俊,給朱允炆的第一感覺,就是后面隱藏著一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第二個感覺就是遭遇到了驚天冤案,正義和同情之心頓時升起,所以才會對此事有些重視。
楊杰上來后,面沉如水,顯得有些郁悶,行禮拜見過皇太孫后,悶聲不響的就將一個折子呈送上來。
知道事必有因,也沒有多問,朱允炆接過折子仔細的看了下去,才看沒有幾行,臉上就現(xiàn)出驚訝的神色,問道:“這上面的都屬實?你不會是對那人用刑了吧?”
有些不自然,又有些啼笑皆非,理刑處剛剛成立沒有多久,難道就在皇太孫心里變成了另外一個詔獄。楊杰有些無奈的回道:“殿下,您送來的人下官怎么敢用刑呢?不過……!
“不過什么?”朱允炆有些不悅,他不喜歡被人這樣賣關(guān)子。
“不過,普通人在那個地方,就算是對其很好,但也極少人會撒謊的!睏罱芎孟駴]有感覺到朱允炆的不悅一樣,嘴角還露出一些笑意,仿佛又想起太孫送去那人在詔獄中,差點沒有誤認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而在閻羅殿時的那種驚惶。說:
“不過普通人也受不了理刑處那種威壓,想來不會說謊的!
朱允炆一想,自己身為皇太孫,第一次進詔獄還覺得渾身冰涼,何況一個將死的百姓,于是釋然。抖了抖手中的折子,繼續(xù)看完,嘴角一動,不信的問道:“皇上真的下過這樣的諭旨?”
楊杰行禮忙回道:“這點,下官怎么敢欺瞞,那人如果說的是假話,下官早就報太孫殿下治罪了,何必還要把一些假話呈送上來!
想了想,朱允炆對已經(jīng)準備好車駕,正在旁邊候命的侍衛(wèi)說:“今天不去半山園了,擺駕……!闭f道這兒,想了一下,又改口道:“不用了,你們準備一下,孤王準備微服出去看看。”
侍衛(wèi)無奈,只好又下去準備了。楊杰一怔,才知道殿下方才要去半山園女兒那里,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不說了,先隨殿下去半山園看看女兒。才十幾歲的年紀,就要獨擋一面,雖然殿下抽調(diào)了東宮不少人手過去幫忙,但是他心里仍舊放心不下。
但是事已至此,也別無辦法,只好另尋機會了。
先不說朱允炆一行如何,在通政司,新任的通政使吳公達卻是一臉沮喪,他本是洪武四年的進士及第,在戶部又熬了這么多年,誰知道卻遷任到通政司,雖然也是三品大員,可是這個衙門,怎么看也像是在火上被烤著。
此刻的他正在公堂之上坐著,卻不知什么原因,身體卻是側(cè)坐,讓旁人看到,還以為吳大人的痔瘡犯了呢。涉案人還沒有傳喚過來,旁邊卻有人過來附耳說了幾句話,驚得他像pi?股下面著火一樣蹦了起來,也沒有理會公堂上的人,直接進了內(nèi)堂。
在內(nèi)堂呆了一會,隨即就通過側(cè)門進入通政司的院中,正是皇太孫在那里負手而立,連忙參拜,他是三品大員,見了皇太孫倒是不用行跪拜之禮。
“太孫殿下有何事也來微臣這通政司呢?”
朱允炆很敏銳的察覺到那個“也”字,難道誰還過來了,難道還能和自己皇太孫相提并論?心里隱隱的感覺到到什么,不過不敢相信,難道老朱也那么有空前來當清官?
不幸被他猜中了,當和吳公達一起來到通政司內(nèi)堂,看見屏風后面赫然朱元璋在那里沉靜的喝著茶,看見他們進來,揮揮手,對吳公達說道:“你去吧,不要耽誤了正事!”
隨后指指旁邊的椅子,示意朱允炆坐下,但并未說話,按照禮節(jié),朱允炆跪下叩頭拜見皇祖父之后,依據(jù)吩咐悄然坐下。
公堂之上還未傳來聲息,朱元璋看著滿臉迷惑的孫兒,輕聲說:“朕許久沒有聽聞百姓上京師狀訴豪強,今ri聽聞,也想看看近幾年朕行苛政的成效,孫兒正好過來,也能從中體驗一下民間疾苦,看看百姓是怎么被豪強欺壓的忍無可忍的。”
朱允炆正是為此案而來,不過知道其中另有內(nèi)情,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向朱元璋通報下案情,也免得過會他老練掛不住,在那里發(fā)飆。自己說不定也跟著倒霉。
“皇祖父。孫兒有……!眲傉f到這,公堂之上傳來差役的低吼聲,朱元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一會再說,不要耽誤聽審案情。
例行的上堂問話,沒有過多大會,就聽見吳公達“咦”了一聲,仿佛遇見了什么吃驚的事情,都忘了后面還坐了一個皇上和一個皇太孫。
“你們?nèi)齻刁民……!眳枪_說道這兒,猛的一頓,朱允炆看向老朱,發(fā)現(xiàn)后者的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顯然對剛才的說辭有些不滿。
過了片刻,吳公達又問道:“你們不是解送嘉定欺壓百姓、橫行鄉(xiāng)里的沈顯上京嗎?為甚此刻卻變成了嘉定里長顧匡?”
停了一下。吳公達又說道:“顧匡是和你們一起抓沈顯的人,你們怎么又把他抓起來了?這樣翻來覆去,難道認為告御狀是鬧著玩嗎?”
這時,只聽到傳來一個似乎有些蒼老的聲音,昂聲道:“大人,里長顧匡為禍鄉(xiāng)里,嘉定縣婦孺皆知,大人若是不信,可往嘉定查訪,若有半句虛言,老朽任憑大人處置!
“本官不是問你顧匡是否為禍鄉(xiāng)里,而是問昨ri你們所狀告的那個沈顯在那里,老匹……老人家,不要在那里顧左右而言他!
“昨ri……昨ri是老朽糊涂,將狀紙寫錯了。”很堅定的回答,但是也很不能自圓其說,告狀把名字寫錯,恐怕古今以來,只此一例。
朱允炆也是張口結(jié)舌,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抬頭看到朱元璋正在皺著眉頭翻看抄送的狀紙,臉上已經(jīng)顯出怒意。沒有想到偶然的心血來潮,竟然看到了一場鬧劇。本來自負的老朱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
還未等看完,“嘩”的一聲,將狀紙擲于地上,低聲說道:“德陽,傳朕口諭,命吳公達將人帶進來,朕要親審。”
“遵旨!”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在另一處響起,嚇了朱允炆一跳,這老太監(jiān)是什么時間回來的,自己的情報處打探那么久,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
但此時已經(jīng)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朱允炆借機向在門口的楊杰使了一個眼色,對方會意,轉(zhuǎn)身疾步走開,去辦自己該做的事情了。
而此時德陽已經(jīng)走出內(nèi)堂,出去傳旨,朱允炆看著老朱那扭曲的臉龐,知道這幾個人又是性命難保,不過為了昨天救出的那個人,還是趁著外面公堂上還在準備見駕的當口,將自己知道的向老朱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