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王安堅(1930~1990),男,江蘇阜寧人,中國農(nóng)工民主黨黨員。在境內(nèi)上海市長途汽車運輸公司任職員,政協(xié)上海市第七屆委員會委員。王安堅畢生致力于業(yè)余古鐘表收藏,參加市、區(qū)職工收藏協(xié)會活動,并任市職工收藏協(xié)會副會長。1986年被中國博物學(xué)會破格批準為全國唯一的非專業(yè)會員。50年代初,王安堅結(jié)識一位鐘表師傅,兩人成為摯友,交往中學(xué)會修理鐘表。日久,王安堅逐漸產(chǎn)生對收藏舊鐘表的興趣。1953年起,他把業(yè)余時間幾乎全花在鐘表收藏上,跑各舊貨商店(攤)去覓寶。“文化大革命”前,王安堅每月工資只有75元,妻子60元,有4個子女,家境并不富裕,而鐘表恰恰又是貴重之物,即使是舊鐘表也不便宜。他為收買舊鐘表,自己煙酒不沾,妻子對他的愛好也全力支持。一次為買1只瑞士古表,王安堅甚至賣掉了結(jié)婚時妻子的大衣!拔幕蟾锩敝,王安堅冒著被戴上“玩物喪志”帽子的風險,依然悄悄地收藏鐘表。把買來的舊鐘表,藏在箱子里、塞在床底下隱藏起來。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后,王安堅的鐘表收藏活動進入全盛時期。1981年他的鐘表藏品被選入“上海市職工第一屆八小時以外的業(yè)余文化生活集錦展”。1983年,首創(chuàng)“家庭鐘表博物館”,并將藏品在人民公園公開展出。借助新聞媒介,王安堅及其“家庭鐘表博物館”在國內(nèi)外贏得聲譽。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周谷城為他親筆題詞:“鐘表之家”。美、英、日、比利時、丹麥、澳大利亞等國際友人前往參觀。美國一位考古學(xué)家專程來滬,送給王1只重10公斤的漢白玉古老計時器日晷。他對王安堅說:“這件古董日晷送給你,也就有了歸宿!1985年他成為中國博物館學(xué)會中唯一的非專業(yè)會員。在收藏同時還努力學(xué)習古鐘表修理技術(shù)。1986年受南京博物院院長邀請,為該館修復(fù)了3件清朝皇宮寶鐘。他邊收集鐘表,邊積累鐘表資料,研究、考證鐘表發(fā)展歷史,撰寫并在報刊上發(fā)表《鐘表史淺談》等文章。后任市交運局職工收藏協(xié)會會長。在他的推動下,市交運局系統(tǒng)的收藏愛好者日眾,藏品門類增多,成為上海業(yè)余收藏界的“半壁江山”。
經(jīng)過40年的收集,王安堅收藏美、英、法、德、日、瑞士和中國清代生產(chǎn)的大小不同、形狀各異、千奇百怪、五光十色的各種古鐘表300余只(塊)。其中最大的鐘高達2.5米,最小的鐘直徑不到7厘米;最重的掛表重為500克,最輕的鐘不足50克,走時最長的能走400天,年代最久的計時器日晷,有400年歷史。此外,王安堅還收藏有世界各國用于陸、海,空交通工具的鐘,如英國的“湯姆司”、“維克多”、“迪克松”和瑞士的“那丁”、“派蒂克”等名牌航海天文鐘。王安堅后半生著重研究鐘表發(fā)展史,著有《鐘表趣讀》和《清皇朝對鐘表的貢獻》,為進一步研究鐘表發(fā)展史提供了寶貴的資料。
人物評價
王安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干部。他出生于農(nóng)村,當過輪船碼頭理貨員,解放后被調(diào)到長途汽車運輸公司工作。50年代初,他在該公司任安全員時期認識了當時在公司門口修鐘表的師傅,混熟了后便跟著學(xué)會了鐘表修理技術(shù),之后便逐步地迷戀上了收集古舊鐘表。幾十年來,他節(jié)衣縮食、煙酒不沾,也失去很多娛樂時間,很少去戲院影院,更不會打撲克下象棋,文革中還需把寶貝東放西藏。但老話說,“有失必有得”。王安堅失去的是時間、錢財,得到的卻是他和家人精神上的快樂。且看他的家庭鐘表博物館里,仿佛就是一個鐘表的世界,什么“法國落地報刻鈡”、“英國老刀牌香煙廣告鐘”、“日制雙狗擺件鐘”、“插屏式南京鐘”,什么“透明表”、“瑞士雕花打簧表”、“日晷”,等等。計有100余只,且大多來自民間。若按造型分,可分為尖頂哥特式、圓柱羅馬式、圓頂拜占庭式;若按用途可分為家用、商用、裝飾用、交通用等等。這些鐘,這些表,都是王安堅從當時的舊貨商店、舊貨地攤覓來的,有原本就會走的,也有賣掉大衣湊錢買來如今價格不菲的,更有經(jīng)過他“妙手回春”的壞舊鐘表。
就說那只法國落地報刻鐘吧,便是王安堅從別人刀斧下“搶救”下來,爾后“妙手回春”的。一天,他在朋友家做客,閑談中扯到一件事:有個人要把一只法國落地座鐘改做床頭柜。原來那座鐘的主人是解放前法國領(lǐng)事館的廚師,上海解放后,法國人覺得將座鐘運四歐洲,千里迢迢,實在不劃算,便折合工資給了中國廚師。幾年后,老鐘“生病”了,廚師去鐘表店修理了幾次。之后,由于考慮到該鐘結(jié)構(gòu)的特殊,經(jīng)常修理費時費錢,便決定利用鐘的木質(zhì)外殼改做床頭柜。當時,王安堅著實急了,根據(jù)朋友提供的地址找到座鐘的主人,并說欲用兩只新的床頭柜交換。豈料那人又不肯了。無奈之下,王安堅只得加價120元才買下這只座鐘。不久,“沉睡多年”的大鐘在王安堅的妙手下復(fù)活了,于是,王安堅的房間里每隔一刻鐘,便響起座鐘悠揚洪亮的鐘聲。這使他心情舒暢!
王安堅的妙手不僅“治愈”了不少稀世鐘表,這些鐘表也為他的收藏館潻上了些許光彩,而且?guī)资曛校憑著一雙妙手,義務(wù)為人們修理了上萬只表。他圖的是什么?他圖的是一種成功的喜悅!既是如此,如果有人要想來分享他的這種樂事,王安堅當然會婉言相拒。這種情況在他的收藏中曾發(fā)生過二次。第一次是有人愿意高價收購他的藏品,被他和家人嗤之以鼻。第二次說來似乎有趣,這次,是有人愿意租用他的全部藏品,到全國各地巡回展出,所得盈利與他拆帳分成,被他婉言謝絕。然而幾乎就在同時,他向社會免費公開展出,卻在整個上海引起了轟動。王安堅也從此聲譽鵲起,來拍攝電影的,進行電視錄像的。這些鐘表成了全社會共享的精神文明建設(shè)的財富之一。
鐘表行業(yè)則從這里找到了借鑒之機,于是乎,南通鐘廠看中了王安堅收藏的“貓頭鷹掛鐘”,打算仿造生產(chǎn);山東煙臺鐘廠、蘇州手表廠、上海鐘表研究所等單位相繼來他處覓寶取經(jīng)。王安堅以他收藏的古舊鐘表為社會作出貢獻,這是他樂趣所在,也是他以個人的綿薄之力,對中國民族鐘表作出的拳拳之心。
如今,這位收藏家早已與我們遠去,但他的收藏業(yè)跡卻銘刻在海派收藏的史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