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宋琮明代文人,字宗玉,號五河。山東萊陽人。生于1597年,卒于1637年,1621年中舉人。崇禎戊辰(1628)進士,初授祥符縣知縣,崇禎六年因丁艱歸里,崇禎八年(1635)補金壇知縣,值兇歲賦逋,自粥產(chǎn)補三千金,《續(xù)志》稱之:博學(xué)宏文,名動一時。振披靡而建旌旗,四海人士向風(fēng)焉。宋琮文名重一時,與浙江狀元翁鴻業(yè)齊名。生平博學(xué)善文,工于書法,名動一時,崇禎十年卒于京城。
《金壇縣志*職官志》:“宋琮,......崇禎八年任,能斷疑獄,判語對囚立辦,行取入京病卒,終年41歲”。配楊氏,貢士楊偉績女,著有《五河殘稿》、《卜子草拾遺》、《柏園藝葡子草》。
生平
宋琮 明代文人,1597年出生于山東萊陽,字宗玉,萊陽宋氏家族宋琮的兄弟以及堂兄弟皆以玉(王)字偏旁取字,如宋琮、宋琬、宋玫、宋璜、宋瑚等人,所以他的字為宗玉。號五河,因為本地有膠東最大的河流“五龍河”。1637年在北京病逝。在明末天啟年辛酉(1621)中了舉人,崇禎年戊辰(1628)中了進士。中進士后任命為祥符縣知縣,去除了人民養(yǎng)馬之苦役,縣志記載他:“做事英邁果毅,有吏能的美譽”。在崇禎六年(1633),因遭遇喪事離開官位,回到故鄉(xiāng)守孝。崇禎八年(1635)再次補任為金壇知縣,遇到災(zāi)荒年國稅無法繳納完成,自己用自己家產(chǎn)補交國稅三千金,《續(xù)志》稱之:博學(xué)宏文,名動一時。振披靡而建旌旗,四海人士向風(fēng)焉。宋琮文學(xué)造詣很高,與浙江狀元翁鴻業(yè)齊名。可惜宋琮英年早逝。生平博學(xué)善文,行文如流水,博洽淹貫,才高逾眾。
《金壇縣志*職官志》:“宋琮,......崇禎八年任,能斷疑獄,判語對囚立辦,行取入京病卒,終年41歲”。配楊氏,貢士楊偉績女,著有《五河殘稿》、《卜子草拾遺》、《柏園藝葡子草》。
其著《明文續(xù)古》序存世。在康熙《萊陽縣志》藝文中。子三:俶(chu)、仲、侅(gai)。俱有文名,仲早卒,俶、侅皆明經(jīng),未仕。
出身
宋琮家族系膠東名門望族。宋氏家族原籍是長清人,明永樂年間遷徙道萊陽,曾祖父宋肖,歲貢生,臨洮通判。祖父宋兆祥,萬歷乙酉(1585)舉人,汝寧同知。兆祥有三子,長子繼登,甲辰進士,官至南京鴻臚寺卿。次繼發(fā),崇禎年戊辰(1628)進士,長洲知縣。宋琮是宋繼登長子。次子宋珵,崇禎元年恩蔭貢生。宋玫(1604—1643),字文玉,號九青。歷官虞城知縣、繁杞縣知縣、吏科給事中、刑科都給事中、太常少卿、大理卿、工部右侍郎等職,工書法。崇禎十五年因事免職歸里。第二年癸未邑難中,因在抗擊清兵而死。贈兵部尚書。
宋繼澄,系宋兆祥三子,天啟七年(1627年)舉人,善古文詞,文名滿海內(nèi),與其子宋璉皆為“復(fù)社”中堅人物,并以萊陽為中心組織了海濱復(fù)社。宋繼澄為明兵部尚書黃嘉善之孫婿,明亡后,隱居不仕,設(shè)教于即墨。居黃宗昌在嶗山修筑的玉蕊樓多年,與即墨之黃姓、藍姓諸望族之文人結(jié)詩社,朝夕吟詠,曾與顧炎武一起為黃宗昌的《嶗山志》作序。清康熙五年(1666年)受即墨“黃培文字獄”的株連,幸免于難。著有《四書正義》、《詩經(jīng)正義》、《萬柳文集》等。
贊曰:當明之季,宋氏多才華文士,而宋繼澄與宋玫,文名尤高。玫嘗至楚,鄭澹石贈詩云:“剖斗折衡與文章,天下婁東與萊陽”。(婁東是江蘇太倉,文壇盟主王世貞、復(fù)社創(chuàng)始人張溥,詩人吳偉業(yè)都是婁東人)其為人輕重若此。宋氏家族多出文士,所以宋繼澄、宋玫、宋琮這些優(yōu)秀的文學(xué)家出現(xiàn)也是出于自然。宋氏自宋義為貢生,經(jīng)過數(shù)代人的努力耕耘,終于成為萊陽聲名顯赫的大族,從該年起,到嘉慶丁卯(1807)止,該家族科名一直綿延不斷,文名、仕宦也不絕如縷(《齊魯晚報》萊陽宋氏大事記)宋氏家族啟、禎時期的全面興盛,科舉是最為關(guān)鍵的因素;而科舉的成功,又以經(jīng)學(xué)與文學(xué)的成功為基礎(chǔ)。經(jīng)學(xué)方面,宋繼澄可為代表;文學(xué)方面,宋琮、宋玫兄弟可為代表。萊陽宋氏家族的經(jīng)學(xué)與文學(xué),在啟、禎之際達到全盛,名聞海內(nèi)。 宋應(yīng)亨之三子,詩人宋琬一生坎坷,三次入獄,放廢八載?滴跏荒,任四川按察使后,次年入京朝覲,時值吳三桂叛變,成都淪陷家屬被抓,宋琬聞變,“驚悸卒”。宋琬被稱為宋氏家族名聲最大者,有“一代詩宗”之稱,并和詩人施閏章并稱“南施北宋”,有《安雅堂文集》等傳世。
文選
《明文續(xù)古徐文序文》節(jié)選
蘇子曰:文以氣為主,水土金石,草樹禽獸,陽明陰憂,彩畫之氣,氤氳蒸于中,而人之氣,流通之氣,虛為槖,扇鼓諸氣,或出以富貴、出以貧賤;或夭壽病康,戚豫又甚者聚在衣裳飲食間,氣吹物,物成象,象因滋,滋成形,形生情,情生數(shù),數(shù)故百千萬億,自羲農(nóng)至于不可知之世,文一而時相駁躒(li),其同也有大不同者矣。雖然,一代之精神各足究風(fēng)氣之厚薄,而世運升降因焉,夫臥之詓詓(qu,呼吸聲)。其時文不在目而在腹。童子舞干而語,字字典覓。堯舜時,水驕土稚,水內(nèi)明為文心,土厚重任物有力,文之膚受之人(膚受,謂膚淺),無機解敦固昌博(沒有能力理解深厚博廣的道理)。夏先賞(夏朝崇尚)迎天下之喜氣,其詔世之言歡以立會。殷鬼俗惝(chang)恍于祭祀之事,先鬼而后人。天地既通,史誣之說紛以長,又水德尚白為兵象,有火焊(原字是左邊一個火,右邊一個漢右部)之,而誓會娓娓不得不革!吨芏Y》之書,自天官冢宰及米鹽醬,取大體,歷纖理文工而氣益繁,自是左垮以艷,老弇(yan遮蔽)以短,莊哆以長(左、老、莊分別指左丘明、老子、莊子)。百家飛搶,側(cè)取而單持,降至六國,心氣凌雜,長于反覆鉗制,今日涂東,明日抹西,迨至蠶兼末流,兇饑數(shù)動,陰氣周作,谷氣不實,文炎詭張,圣賢之旨,枵然如大瓠(hu)浮江湖,出沒不可得藉,李斯讀書而焚之,變?yōu)檗r(nóng)圃卜筮之。天下挾律而語,論利害而不論是非,其言不可久也。
漢以布衣得國,文景用黃老治世,禍新民恐,則明法之言多,君柔而嚴,臣直而懼,則蠲租勸農(nóng)之詔,上災(zāi)封疏多,武帝窮大,故封禪文,倜儻瑰莊,詼諤而桓隱之語少,沉思哀平之世多危辭,文章之運,流離抑挫,而中氣未淜,不得不釀為新莽,然漢卒不可易世。祖治貴嚴峻,故其時人多好名潔,所持以赴上流至末季,草野挾名字之書,士夫尚節(jié)義之口,乃外嚴中餒(外強中干)。眾志如流,節(jié)義化為機術(shù),而三國之華言誶語,筆有峰,舌有刃,互相非駁斥矣,三氏(曹、劉、孫)國重言輕,其勢俱不可長,晉之麈尾桴(fu擊鼓的槌子)鼓也,引其新識,遂其誤辭,舉國而走無人之途。無恒依似,則文之散體,必不能究所終始。
六朝駢麗,薌澤釵珥(即香澤)交綴,勢使然耳,夫駢體初聞,人習(xí)對偶,增其華而求奢,變其本而加厲,賦以體物為能,緣事制情,情者,性之妻也。妻生子,物久者鬼憑馮之矣,妖聲艷辭,乃得近體,即昌黎振揚不逮,亦第囚舌鎖喉,藉于轉(zhuǎn)踅之勢而求古焉。
宋人氣力淺薄,復(fù)不能拗折其語,而取士以策略主議論,氣志慉縮,宋之衰弱,未必不由于此。
我明興承天地之清明,日月沐浴,光華天下,亦既翦垢濁,乃逡巡于經(jīng)義之七篇(特指《孟子》該書七篇),低眉沁沁,赴于繩墨,自七歲入小學(xué),敦隆先圣,明君父大義,不煩其所不知,不據(jù)其所不能,使六藝贍養(yǎng)天下,(使六經(jīng)成為天下文士必讀之書,六藝指《易經(jīng)》《尚書》《詩經(jīng)》《禮記》《樂經(jīng)》《春秋》),而八股以恥刬之(刬,音產(chǎn),鏟除),又功令尊醇坦,黜佶回(崇尚質(zhì)樸平實,反對詰詘聱牙)。耘以凈之,此國家經(jīng)義,科舉大意,盛不為漫漶(模糊不可辨別),下亦尋沿經(jīng)畔,無墮壞城府之懼,文章中實外平,寡疾絕惡,無有痟(音小,頭痛)酲疥騷,士女皆好,洵萬世之業(yè)也。洪永中(洪武、永樂年間)草萊(猶野草)伊始(伊,助詞,如下車伊始)新,兵革之余,風(fēng)氣一淳,人人有鮑魚不俎之想,恪恭震動,呼音中宮,厥為文源于新硎之玉,成弘大家(成化、弘治年間的大文豪),沸沸揚揚,不離不圻,青厲以堅,建鼓(古代軍隊指揮作戰(zhàn),立鼓以令軍隊進退)華山之巔也。正、嘉、隆、萬。(正德、嘉靖、隆慶、萬歷)以來,江海乘風(fēng),發(fā)山隱霧,在谷滿谷,在坑滿坑,揮綽而多變化。乃嘉之季(嘉靖間),累累大章,流散荒忽,隆萬初年,因為疏壅閡,辟茀蕪,濯色蜀江之濱,揣若眾練(眾人如同沒有被染色的熟絲逐漸被浸染一樣,出自《管子》揣而藏之,若眾練絲),浸淫村學(xué)究效步,以性學(xué)情,以情學(xué)事,八股中起伏頓落,匭(gui箱子,小匣子)于一律,以耳鼻顴頰之高下為法脈,而神氣之虛虛實實,生生死死不與焉。又取味于沽酒市腐,曰人則同耆,此外者,玉膏瓊露常著羞之矣。高冠大髻,白轂(有皺紋的紗)輕綃,此文之外命也。邇來捐除故業(yè),橛然雷聲鴻文動,將相之氣,不肯朽為芝菌以自同糞草爛化之功大哉,然子史以金水之性,劘物而善嚙,百谷謝職,肉味甘脆,有血腥之味適市而谷絲落落,金鐵雖多不可衣食,久則陳蜳(dun不安定)不得成矣。
予欲振學(xué)究之習(xí),芟(shan,割草、除草)新聲之盤曲,深不棘古,不贅奇,不妖平,不靡合秦漢唐宋,而進其長于三代,世代不能蝕,而隱隱隆隆升降相際者,古也,吾以續(xù)之也。二雅博奧逾十五風(fēng)遠甚,不取于市歌巷語;而《鹿鳴》《文王》諸篇,皆暢言明堂。雅乃古耳,其易雅以古者,又為今日之言也。(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