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望
[唐]明皇時人。工行書,天寶十一載(七五二)沙門靖彰所撰永泰寺碑,為其所書!督鹗淖钟洝
金石文字記
《金石文字記》·六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國朝顧炎武撰。前有炎武自序,謂抉剔史傳,發(fā)揮經(jīng)典,頗有歐陽、趙氏二
錄之所未具者。今觀其書,裒所見漢以來碑刻,以時代為次,每條下各綴以跋,
其無跋者亦具其立石年月,撰書人姓名。證據(jù)今古,辨正訛誤,較《集古》、
《金石》二錄實為精核,亦非過自標置也。所錄凡三百馀種。后又有炎武門人吳
江潘耒補遺二十馀種。碑字間有異者,又別為摘錄於末。亦猶洪適《隸釋》每碑
之后摘錄今古異文某字為某之遺意!稘撗刑媒鹗陌衔病穱L摘其舛誤六條:一
曰《齊隴東王孝感頌》,炎武未見其碑額,臆題為“孝子郭巨墓碑”;一曰《唐
寂照和上碑》,本無刻石年月,炎武誤記為開成六年正月,且未考開成無六年;
一曰《后唐賜冥福禪院地土牒》,趙延壽、范延光皆押字,炎武視之未審,誤以
為無押字;一曰《周中書侍郎平章事景范碑》,本行書,而炎武以為正書,本題
孫崇望書,而炎武失載其名,皆中其失;一曰《后漢蕩陰令張遷頌》,炎武誤以
“既且”二字合為“暨”字;一曰《后漢州從事尹宙碑》,書“鉅鹿”為“鉅
鏕”,證以《廣韻注》、后魏《吊比干文》及《北史》,皆作“鉅鏕”,炎
武誤謂不當從金。案《張遷頌碑》拓本,“既且”二字,截然不屬,炎武誠為武
斷。然字畫分明而文義終不可解,當從闕疑!督鹗陌衔病匪,亦未為至確。
至於“鉅鹿”之“鹿”,自《史記》以下古書,皆不從金,《說文》亦不載“
鏕”字,自《玉篇》始載之。其為顧野王原本,或為孫強所加,或為宋大廣益
會《玉篇》所竄入,已均不可知。然其注曰鉅鹿,鄉(xiāng)名,俗作“鏕”,則從金
實俗書,具有明證。北朝多行俗字,《顏氏家訓(xùn)》嘗言之,此書亦頗摘其訛。北
魏人書,似不可據(jù)為典要!稄V韻注》尤不甚可憑,如開卷“東”字注,謂東宮,
復(fù)姓。齊有大夫東宮得臣,亦可據(jù)以駁《左傳》乎?是固未足以服炎武也。惟其
斥石鼓之偽,謂不足儕於二雅,未免勇於非古。釋校官之碑,謂東漢時有校官,
亦未免疏於考據(jù)。是則其失之臆斷者耳。然在近世著錄金石家,其本末源流,燦
然明白,終未能或之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