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ubert
福樓拜
介紹 全名:Gustave Flaubert 古斯塔夫·福樓拜
生卒年代:1821-1880
法國重要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作家
19世紀中葉法國重要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作家古斯塔夫·福樓拜,1821年12月17日出生在盧昂一個著名的外科醫(yī)生家庭。其作品反映了1848-1871年間法國的時代風貌,揭露了丑惡鄙俗的資產(chǎn)階級社會。他的“客觀而無動于衷”的創(chuàng)作理論和精雕細刻的藝術(shù)風格,在法國文學史上獨樹一幟。 著名短篇小說家莫泊桑就曾拜他為師,所以福樓拜是莫泊桑人生中的恩師,他們的寫作風格也很相似。
生平創(chuàng)作
他青年時在巴黎攻讀法律,因病輟學。父親去世后,他陪寡母住在魯昂遠郊克魯瓦塞,相依為命,靠豐裕的遺產(chǎn)生活,專心埋頭于文學創(chuàng)作。他常在各地旅行,有意識地考察社會,了解農(nóng)村生活。他生活在法國資本主義上升發(fā)展時期,但對資本主義的繁榮有比較清醒的認識。
1852年起,福樓拜花了4年多時間寫成長篇小說《包法利夫人》。小說以簡潔、細膩的筆觸,再現(xiàn)了19世紀中葉法國的外省生活。女主人公愛瑪在修道院度過青年時代,受到浪漫主義思潮的影響。成年后,嫁給平庸的市鎮(zhèn)醫(yī)生包法利。失望之余,為紈绔子弟羅道耳弗所惑,成了他的情婦。但羅道耳弗只是逢場作戲,不久便對她心生厭倦,遠離而去。愛瑪遂又成了賴昂的情婦。為了滿足私欲,愛瑪借高利貸,導致破產(chǎn),最后服毒自盡。小說一問世便轟動文壇,福樓拜獲得盛譽,但遭到當局控告,認為他誹謗宗教,有傷風化。此事對他壓力很大,因此,創(chuàng)作轉(zhuǎn)向古代題材。5年后,福樓拜發(fā)表了第二部長篇小說《薩朗寶》,描述公元前在迦太基發(fā)生的雇傭兵和民眾的起義。作者以現(xiàn)實主義筆觸再現(xiàn)了當時激烈的社會斗爭的廣闊場面。
1871年的巴黎公社起義對福樓拜的創(chuàng)作并未產(chǎn)生很大影響,他潛心修改舊稿《圣安東的誘惑》。小說敘述了中世紀埃及的一個圣者克服魔鬼種種誘惑的故事,表達作者對社會貪欲的極端厭惡。1875~1876年,福樓拜與喬治·桑發(fā)生文學論爭。喬治·桑責備他過于客觀,缺乏感情,促使福樓拜寫出了《三故事》。所寫3篇故事各具獨特的格調(diào)和題材。《圣·玉連外傳》根據(jù)宗教傳說改寫而成;《希羅底》描寫中世紀近東基督教內(nèi)部的紛爭;《一顆簡單的心》是其中最為杰出的短篇。它寫一名女仆平凡而感人的一生。作者通過日常生活細節(jié),塑造了一個樸實動人的勞動婦女形象,展現(xiàn)了她美好善良的心靈和勇敢機智的品質(zhì)。高爾基盛贊這個短篇“隱藏著一種不可思議的魔術(shù)”。
福樓拜的最后一部小說《布法與白居謝》差一章沒有完成,它可以說是《情感教育》的姐妹篇。主要描寫1848年革命在法國外省引起的反響。布法和白居謝是兩個抄寫員,白居謝得到巨額遺產(chǎn)后,便同他的莫逆之交布法到鄉(xiāng)下定居,兩人對農(nóng)業(yè)、化學、地質(zhì)學、史學、文學等加以研究,然后又逐一摒棄。1848年2月革命消息傳到鄉(xiāng)間,他們又轉(zhuǎn)向哲學、神學、教育學、法學的研究,但最后一事無成,又回到他們的老本行。
藝術(shù)成就
福樓拜認為藝術(shù)應該反映現(xiàn)實生活,要敢于揭露丑惡現(xiàn)象。在精確地再現(xiàn)社會現(xiàn)實方面,他是位杰出的現(xiàn)實主義大師。但是,他主張文學應嚴格、細致、忠實地描繪事物,文學可以將丑惡的生活現(xiàn)象照實描繪,這又為19世紀后期的自然主義開辟了道路。
他的藝術(shù)成就主要表現(xiàn)在塑造典型上。他善于在篇幅不很大的長篇小說中塑造一系列個性突出的典型人物,為此,他十分注意觀察事物,搜集材料,注意細節(jié)的真實。他在塑造典型人物同時又注意環(huán)境的描寫。他經(jīng)常進行廣泛調(diào)查和實地考察。在描寫上,他通常用白描手法,運用簡潔的語言抓住特征,烘托氣氛。他特別強調(diào)語言的重要作用。為了錘煉語言和句子,常常反復推敲。他認為,“沒有美好的形式就沒有美好的思想,反之亦然”。因此,他用詞精粹、明晰而準確。他曾是莫泊桑文學上和精神上的導師,也是世界上許多國家的同行們公認的語言藝術(shù)大師。
福樓拜的代表作
福樓拜的代表作是《包法利夫人》《包法利夫人》是法國著名福樓拜的代表作。作者以簡潔而細膩的文筆,通過一個富有激情的婦女愛瑪?shù)慕?jīng)歷,再現(xiàn)了19世紀中期法國的社會生活!栋ɡ蛉恕返乃囆g(shù)形式使它成為近代小說的一個新轉(zhuǎn)機。從《包法利夫人》問世以后,小說家知道即使是小說,也要精雕細琢。這不僅是一部模范小說,也是一篇模范散文。但是,《包法利夫人》也為作者帶來了麻煩。許多人對號入座,批評福樓拜這部書“破壞社會道德和宗教”,他還被法院傳了去:原來是有人告他“有傷風化”。這時許多讀者紛紛向福樓拜表示同情和支持,甚至連一向反對他的浪漫主義作家也為他辯護。法庭上,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辯論,作家被宣告無罪——由此可見《包法利夫人》的影響。
藝術(shù)貢獻
米蘭·昆德拉有一句流傳很廣的名言,大意是,直到福樓拜的出現(xiàn),小說才終于趕上了詩歌。眾所周知,歐洲的小說最早是從敘事長詩中分化出來的。也就是說,敘事詩中描述事件進程的部分被剝離出來,漸漸成為一種專門的說故事的體裁。小說的誕生使詩歌失去了“敘事”的天然權(quán)利,而較多地從事抒情。然而,與詩歌這種古老的藝術(shù)相比,小說的幼稚是毋庸置疑的。它長期以來遭受冷落與歧視也就不足為怪了。在我看來,小說的不成熟,除了它作為一門專門的藝術(shù)尚未得到充分的發(fā)育之外,更重要的是,它與詩歌的關(guān)系十分曖昧,沒有擺脫對于詩歌母體的依賴。它自身特殊而嚴格的文體上的規(guī)定性在相當長的時間內(nèi)未能形成。早期小說的故事性到是大大增強了,然而詩歌也可以講故事,而且一度講得很好,那么小說與敘事詩的差別究竟在哪兒?甚至就連小說藝術(shù)的評價尺度,也是從詩歌那里借用過來的。一個最明顯的例子是,直到今天,我們在評價一部偉大小說時最常用的語匯仍然是“這種一部偉大的史詩”!笆吩姟钡娘L范依舊是小說的最高評判標準。這就好比說,在小說的園地里獲得成就,卻要到詩歌的國度去領(lǐng)受獎賞。
關(guān)于《包法利夫人》
福樓拜的出現(xiàn)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而《包法利夫人》更被認為是“新藝術(shù)的法典”,一部“最完美的小說”,“在文壇產(chǎn)生了革命性的后果”。波德萊爾、圣伯父、左拉等人紛紛給予這部作品極高的評價。由于這部作品的問世,福樓拜在一夜之間成為足可與巴爾扎克、司湯達爾比肩的小說大師,舉世公認的杰出的文體家。福樓拜的巨大聲譽在相當程度上是因為《包法利夫人》無懈可擊的文體成就。到了本世紀初,福樓拜的影響與日俱增,現(xiàn)代主義的小說家也把他奉為始祖與楷模,尤其是50年代后的法國“新小說”,對福樓拜更是推崇備至,他們認為正是福樓拜使小說獲得了與詩歌并駕齊驅(qū)的地位。新小說的重要代表阿蘭·羅布-格里耶為了進行所謂的文學變革,將福樓拜看成敘事藝術(shù)上真正的導師和啟蒙者,甚至把福樓拜視為巴爾扎克的對立面,對巴爾扎克似的“過時的”寫作方式展開徹底地批判和清算。那么,《包法利夫人》在文體和敘事上究竟取得怎樣不同凡響的成就,對于小說的發(fā)展又起到了怎樣的作用呢?
《包法利夫人》上卷的第一小結(jié)是采用第一人稱來敘事故事的。從第二小結(jié)開始直至作品結(jié)束用的是第三人稱。這部作品的第一行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句子:“我們正上自習,校長進來了,后面跟著一個沒有穿制服的新生和一個端著一張大書桌的校工!
在這里,“我們”這個詞可不是隨便寫寫的,它的意義非同一般。諸位不妨回憶一下巴爾扎克的小說通常是如何開頭的。比如說:“路易·朗貝爾于1797年生于旺代省的一個小鎮(zhèn)蒙特瓦爾,他的父親在那里經(jīng)營著一所不起眼的制革廠”(巴爾扎克《路易·朗貝爾于》)。有人曾針對這個開頭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誰在講述這個故事呢?是作者嗎?作者的語調(diào)為什么那么不容置疑?他為什么會無所不知?當然,并不是每一位小說讀者都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但是這種堅定、明確、無所不知的語調(diào)顯示出作者凌駕于故事、讀者之上,當屬沒有疑問。而且這種口吻尚未完全擺脫口頭故事的講述形式。如果有人針對《包法利夫人》提出同樣的問題:誰在講述《包法利夫人》的故事?答案是“我們”;講述者是如何知道的?答案是 “我們看到了”;而且敘事者在“看到”的同時,讀者也看到了。故事展開的時間與讀者閱讀的時間是同步的(在巴爾扎克那里,故事早就發(fā)生過了),這樣一來,作者一下子把讀者帶入到事件的現(xiàn)場,相對于巴爾扎克,這里的故事顯然更具有逼真的效果。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類似的第一人稱敘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藝兒,可在當時,福樓拜所跨出的這一小步,其意義卻不同尋常。而且我認為福樓拜在文體上的貢獻當然不只是人稱的變化。在這種變化的背后,一種完全不同于雨果、司湯達、巴爾扎克的敘事方式真正確立了起來,在福樓拜的筆下,以往全知的敘事視角受到了嚴格的限制:作者不再站在無所不知的立場,模仿上帝的口吻說話;不會隨時從敘事中“現(xiàn)身”,對作品的人物、主題展開評述,提供意義;不再擁有將自己的思想和傾向強加給讀者的特權(quán)。
福樓拜是歐洲文學史上最早的要求作者退出小說,并開始在實踐中成功實現(xiàn)這一信條的作家之一。他要求敘事排除一切的主觀抒情,排除作者的聲音,讓事實展現(xiàn)它自己。他認為作者的意圖和傾向,如果讓讀者模模糊糊地感覺和猜測到,都是不允許的;文學作品的每一個段落,每一個字句都不應有一點點作者觀念的痕跡。正如他的學生莫泊桑所說的那樣,福樓拜總是在作品中“深深地隱藏自己,像木偶戲演員那樣小心翼翼地遮掩著自己手中的提線,盡可能不讓觀眾覺察出他的聲音”。福樓拜在給喬治·桑的信中也曾這樣寫到:“說到我對于藝術(shù)的理想,我認為就不該暴露自己,藝術(shù)家不該在他的作品里露面,就像上帝不該在大自然里露面!狈▏鴮W者布呂納曾敏銳地指出,“在法國小說史里,《包法利夫人》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它說明某些東西的結(jié)束和某些東西的開始。”我們從后來的羅蘭·巴特、德里達等人的敘事理論中都可以清晰地聽到福樓拜的聲音。如果說歐洲小說文體變革的歷史,可以像布思所描述的那樣,被看成是作者的聲音不斷從作品中消退的歷史,那么福樓拜無疑是一個不可忽略的關(guān)鍵性人物。
也許會有同學提出這樣的觀點:既然小說都是虛構(gòu)的,在作者與讀者之間早就達成了一種默契,也就是說,讀者在閱讀小說之前早就預先接受了小說的虛構(gòu)性這樣一個事實,那么作者如何講述這個故事(是客觀化還是主觀化的敘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能否打動讀者,更何況,作者故意在作品中隱藏自己,并未完全放棄對讀者的“引導”,只不過這種“引導”更為隱蔽、更為機巧。對一種修辭的放棄就必然意味著另一種修辭的確立,說到底,“客觀化”也只能是一種修辭手段而已。我認為這種觀點是很有意思的,也很合理。坦率地說,我也是從修辭學的角度來理解福樓拜文體變革的意義的。實際上,福樓拜將自己從敘事中隱藏起來,其目的只是為了更好地“顯露”;對敘事視角進行限制,其目的正是為了讓敘事獲取更大的自由。
在全知視角的敘事中,作者與讀者之間的交流是公開進行的(在古老的說書的場合,聽眾甚至還可以直接向講述者提問,或者進行討論):作者講述,讀者閱讀。但福樓拜不滿足于這種公開的交流,因為交流的效果受到限制。他更喜歡一種暗中交流,也就是說,作者并不告訴讀者自己的見解和傾向,而讓讀者通過閱讀得出自己的結(jié)論,這樣一來,讀者與作者之間交流的疆域一下子就擴大了。
福樓拜的客觀化敘事并沒有完全放棄了自己“引導”讀者的權(quán)利。因為從《包法利夫人》這個作品來看,作者本人的傾向、立場和意圖仍然可以在閱讀中被我們感覺到。另外我也不同意“純客觀”這樣的說法。因為這個概念把一些本來很清楚的事實弄得一團糟。況且,《包法利夫人》并不是一個“純客觀”的作品,它與后來“新小說”的羅布-格里耶等人所謂的“物化小說”、“純客觀敘事”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但羅布-格里耶把福樓拜在修辭上的一些趣向極端化之后,緊接著就出現(xiàn)了一個他本人也始料不及的問題:“非人格化敘事”也好,純客觀、物化敘事也好,作者又如何能做到這種“純客觀”呢?一個明顯的事實是,作家寫作當然不能離開語言文字這一工具,語言文字本來就是“文化”的產(chǎn)物,它既不“純”,也非“物”,“純客觀”如何實現(xiàn)呢?它不是神話又是什么?后來羅布-格里耶干脆不寫小說(據(jù)說最近他又從重操舊業(yè)),去搞電影了,因為他覺得攝影機更接近他的“物化”要求。在我看來,這仍然不能自圓其說。攝影機固然是物,但操縱攝影機的人當然也是“文化”的產(chǎn)物,他(她)有著自己的特殊的價值觀和感情上的喜、憎、哀、樂,如何能夠“純客觀”呢?
就《包法利夫人》而言,福樓拜的變革并未拋棄傳統(tǒng)的敘事資源,也沒有損害作品文體的和諧與完美,以及最為重要的,敘事分寸感。我們在以前曾說過像列夫·托爾斯泰這樣的作家是不太可能輕易模仿的,他巨大的才華本身就是一個奇跡(茨威格說他比偉人還偉大),而福樓拜的身上更具有匠人的特點。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卓越的巧匠!栋ɡ蛉恕肥且徊烤闹谱鞒鰜淼慕茏鳎詮膯柺酪詠,即成為“完美”的象征。福樓拜對語言和文體十分敏感,創(chuàng)作態(tài)度更是兢兢業(yè)業(yè)、一絲不茍,在《包法利夫人》這部作品中,作者并未隨意處理任何一個細節(jié)和線索,力圖做到盡善盡美。敘事的節(jié)奏,語言的分寸,速度和強度的安排都恰到好處,作品中的每一個人物的出場次序,在故事中占的比重,主要人物與次要人物的關(guān)系都符合特定的比例。比如說,愛瑪首先與萊昂相遇,但在愛瑪與萊昂的關(guān)系急劇升溫的時候,作者卻讓他去了巴黎,萊昂離開后留下的巨大情感空缺使她飛蛾撲火地投入魯?shù)罓柛サ膽驯,而當愛瑪與魯?shù)罓柛サ那楦欣鋮s之后,萊昂又從巴黎回來了。這樣的安排不僅使情節(jié)的發(fā)展合情合理,而且敘事亦出現(xiàn)跌宕和變化,避免了平鋪直敘的通病。再比如,子爵與瞎子在作品中都是象征性的人物,雖然著筆不多,但他們每次出現(xiàn)都會有特定的意味,似乎都預示著故事進程的某種微妙變化。愛瑪?shù)摹笆ё恪保ㄋc魯?shù)罓柛嬋胗暮恿鳎┰谛≌f的故事中十分重要,但作者所挑選的地點既非魯?shù)罓柛サ哪疚,也非他們散步的樹林和花園,而是別出心裁地安排在一次農(nóng)業(yè)展覽會的會議廳里。其間,魯?shù)罓柛郜敯l(fā)動的語言攻勢常常被大會主席的講話所打斷。虛偽的愛情誓言和表白與公牛、種子、獎章、糞池一類的話語完全并列在一起,作者未加任何說明。整個調(diào)情過程看上去既滑稽,又荒謬,而字里行間卻到處彌漫著被壓抑的、急不可待的欲火。不同類型話語的陳列所形成的張力使這個場景令人十分難忘。事實上,這也是我所讀過的有關(guān)“調(diào)情”的最美妙的篇章。
關(guān)于語言
福樓拜在小說中有過這樣一斷描述:我們敲打語言的破鐵鍋,試圖用它來感動天上的星星,其結(jié)果只能使狗熊跳舞。看來,福樓拜對語言有著特殊的敏感,對于語言在表述意義方面的巨大困難有著十分清醒的認識。由此我們可以了解,為什么福樓拜把語言的準確性看成是作者表述上的唯一使命;也可以理解作者對語詞的甄別和取舍為什么會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有人將《包法利夫人》視為學習寫作者的最好教科書,這樣的評價并不過分。
福樓拜的作品
《包法利夫人》 《薩朗寶》 《情感教育》 《圣安東的誘惑》 《圣·玉連外傳》 《一顆簡單的心》 《布法與白居謝》
福樓拜的貢獻
福樓拜是十九世紀中后期法國一個重要的現(xiàn)實主義小說家,在現(xiàn)實主義向現(xiàn)代主義轉(zhuǎn)型中,福樓拜起了承前啟后的作用,他是十九世紀現(xiàn)實主義的杰出代表,是現(xiàn)實主義的集大成者;但他又被譽為現(xiàn)代主義“鼻祖”。他提倡的“客觀化寫作”為現(xiàn)代主義敘述中零焦聚的使用提供了范例。出于對現(xiàn)實和歷史的厭惡,,他在創(chuàng)作中非常重視描繪平庸的日常生活,這使得其作品在情節(jié)構(gòu)造上出現(xiàn)一種日;内厔。這一創(chuàng)作手法也給現(xiàn)代主義作家很大啟發(fā),并最終導致了“淡化情節(jié)”這種現(xiàn)代主義創(chuàng)作手法的出現(xiàn)。文章以客觀化寫作、情節(jié)的日;癁榍腥朦c。.居斯塔夫·福樓拜(1821-1880)是19世紀中葉法國現(xiàn)實主義作家。生于法國諾曼底盧昂醫(yī)生世家。童年在父親醫(yī)院里度過,醫(yī)院環(huán)境培養(yǎng)了他細致觀察與剖析事物的習慣,對日后文學創(chuàng)作有極大的影響。福樓拜在中學時就熱愛浪漫主義作品,并從事文學習作。早期習作有濃厚浪漫主義色彩。1840年,他赴巴黎求學,攻讀法律,期間結(jié)識雨果。1843年放棄法律,專心文學。1846年,回盧昂,結(jié)識女詩人路易絲·柯萊,隨后有近十年的交往。定居盧昂期間,他埋頭寫作,偶爾拜會文藝界朋友,直到生命最后時刻。晚年,他曾悉心指導莫泊桑寫作。
1857年,福樓拜出版代表作長篇小說《包法利夫人》,轟動文壇。此后,他一度轉(zhuǎn)入古代題材創(chuàng)作,于1862年發(fā)表長篇小說《薩朗波》。但1870年發(fā)表的長篇小說《情感教育》,仍然是一部以現(xiàn)實生活為題材的作品。小說在揭露個人悲劇的社會因素方面,與《包法利夫人》有異曲同工之妙。此外,他還寫有《圣·安東的誘惑》(1874)、未完稿的《布瓦爾和佩居謝》、劇本《競選人》(1874)和短篇小說集《三故事》(1877)等。小說集中的《一顆簡單的心》,出色地刻畫了一個普通勞動婦女的形象,是他短篇中的杰作。
福樓拜主張小說家應像科學家那樣實事求是,要通過實地考察進行準確地描寫。同時,他還提倡“客觀而無動于衷”的創(chuàng)作理論,反對小說家在作品中表現(xiàn)自己。在藝術(shù)風格上,福樓拜從不作孤立、單獨的環(huán)境描寫,而是努力做到用環(huán)境來烘托人物心情,達到情景交融的藝術(shù)境界。他還是語言大師,注重思想與語言的統(tǒng)一。他認為:“思想越是美好,詞句就越是鏗鏘,思想的準確會造成語言的準確。”又說:“表達愈是接近思想,用詞就愈是貼切,就愈是美!币虼耍(jīng)?嘈哪ゾ,慘淡經(jīng)營,注意錘煉語言和句子。他的作品語言精練、準確、鏗鏘有力,是法國文學史上的“模范散文”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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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梗概
查理·包法利是個軍醫(yī)的兒子。他天資不高,但很勤勉、老實,為人懦弱無能。父親對教育不重視。他在十二歲是由母親為他爭得了上學的權(quán)利,后來當了醫(yī)生。這時他的父母又為他找了個每年有一千二百法郎收入的寡婦——杜比克夫人做妻子,她已四十五歲了,又老又丑,“柴一樣干,象春季發(fā)芽一樣一臉疙瘩”。但她因為有錢,并不缺少應選的夫婿。她和查理結(jié)婚后,便成了管束他的主人:查理必須順從她的心思穿衣服,照她的吩咐逼迫欠款的病人;她拆閱他的信件,隔著板壁偷聽他給婦女看病。
一天,查理醫(yī)生接到一封緊急的信件,要他到拜爾斗給一個富裕農(nóng)民盧歐先生治病,他的一條腿摔斷了。盧歐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矮胖子,他的太太二年前已去世了。家里由她的獨生女愛瑪料理。這是個具有浪漫氣質(zhì)的女孩子,面頰是玫瑰色的,頭發(fā)黑油油的,在腦后挽成一個大髻,眼睛很美麗,由于睫毛的緣故,棕顏色仿佛是黑顏色,她“朝你望來,毫無顧慮,有一種天真無邪膽大的神情”。她給查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查理給盧歐診治過后,答應他三天后再去拜訪,但到第二天他就去了。此后,他一星期去兩次。先后花了四十六天的時間,治好了盧歐的腿。
查理妻子同丈夫常上拜爾斗去。免不了要打聽病人的底細。當她知道盧歐小姐曾受過教育,懂得跳舞、地理、素描、刺繡和彈琴時,醋勁大發(fā)。她要丈夫把手放在彌撒書上,向她發(fā)誓,今后再也不去拜爾斗了。查理唯命是聽,照樣做了。但不久發(fā)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他妻子的財產(chǎn)保管人帶著她的現(xiàn)金逃跑了。查理的父母發(fā)現(xiàn)媳婦一年并沒有一千二百法郎的收入(她在訂婚的時候撒了謊),于是跑來和她吵鬧。她在一氣之下,吐血死了。
盧歐老爹給查理送診費來,當他知道查理的不幸后,便盡力安慰他,說自己也曾經(jīng)歷過喪偶的痛苦。他邀請查理到拜爾斗去散散心。查理去了,并且愛上了愛瑪。他向盧歐老爹提親。盧歐感到查理不是理想的女婿,不過人家說他品行端正,省吃儉用,自然也不會太計較陪嫁,便答應了。開春后,查理和愛瑪按當?shù)氐娘L俗舉行了婚禮。
愛瑪十三歲進了修道院附設的寄宿女校念書。她在那里受著貴族式的教育。她愛教堂的花卉、宗教的音樂,并在浪漫主義小說的熏陶下成長。彼耶的小說《保耳與維爾吉妮》是她最喜愛的圖書之一。她夢想過小竹房子的生活,尤其是有位好心的小哥哥,情意纏綿,爬上比鐘樓還要高的大樹去摘紅果子,或者赤著腳在沙灘上跑,給你抱來一個鳥巢;她又“衷心尊敬那些出名或者不幸的婦女”,沉浸在羅漫蒂克的緬想中。一位在大革命前出身于貴族世家的老姑娘,每月到修道院做一星期女工,她向女生們講浪漫故事,而且衣袋里總有一本傳奇小說。后來,愛瑪?shù)哪赣H死了,父親把她接回家去。
愛瑪結(jié)婚了,她終于得到了那種不可思議的愛情。在這以前,愛情仿佛是一只玫瑰色羽毛的巨鳥,可望而不可即,在詩的燦爛的天堂里翱翔。婚后,她卻發(fā)覺查理是個平凡而又庸俗的人。他“談吐象人行道一樣平板,見解庸俗,如同來往行人一般衣著尋常,激不起情緒,也激不起笑或者夢想”。查理不會游泳、不會比劍,不會放槍。有一次愛瑪用傳奇小說中一個騎馬的術(shù)語問他,他竟瞠目不知所對。她悔恨自己為什么要結(jié)婚!有時,她為了彌補感情上的空虛,她向查理吟誦她記得起來的情詩,一面吟,一面嘆息?墒且鬟^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如同吟唱前一樣平靜,而查理也沒有因此而感動,正如火刀敲石子,她這樣敲過之后,不見冒出一顆火星來。
不久,查理醫(yī)好了一位聲名顯赫的侯爵的口瘡。侯爵為答謝查理,他邀請查理夫婦到他的田莊渥畢薩爾去作客。查理夫婦坐著馬車去了。那是個有著意大利風格的莊園,房子很大,還有美麗的花園。愛瑪對侯爵家豪華的氣派,高雅的客人,珠光寶氣的舞會場面,一一感到入迷。一位風流瀟灑的子爵來邀她跳舞,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在回家的路上,她拾得了子爵的一個雪茄匣,又勾起了她對舞伴的懷念;氐郊,她向女仆人發(fā)脾氣。她把雪茄匣藏起來,每當查理不在家時,她把它取出來,開了又開,看了又看,甚至還聞了襯里的味道:一種雜有美女櫻和煙草的味道。她“希望死,又希望住到巴黎”。
渥畢薩爾之行,在愛瑪?shù)纳钌,鑿了一個洞眼,如同山上那些大裂縫,一陣狂風暴雨,一夜工夫,就成了這般模樣。她無可奈何,只得想開些。不過她參加舞會的漂亮衣著、緞鞋,她都虔誠地放入五斗柜!八男囊蚕笏鼈円粯,和財富有過接觸之后,添了一些磨蹭不掉的東西”。愛瑪辭退了女傭人,不愿意在道特住下去了。她對丈夫老是看不順眼。她變得懶散,“乖戾和任性”。
查理怕引起愛瑪生病。他們從道特搬到永鎮(zhèn)居住。這是個通大路的村鎮(zhèn),有一個古老的教堂和一條子彈射程那樣長的街。街上有金獅客店和引人注目的郝麥先生的藥房。郝麥是個藥劑師,戴一頂金墜小絨帽,穿一雙綠皮拖鞋,他那洋洋自得的臉上有幾顆細麻子,神氣就象掛在他頭上的柳條籠里的金翅雀那樣。他經(jīng)常愛自我吹噓,標榜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他沒有醫(yī)生執(zhí)照,但私自給農(nóng)民看病。愛瑪?shù)接梨?zhèn)那天,由郝麥和一個在律師那里做練習生的賴昂陪著吃晚飯。
賴昂·都普意是個有著金黃頭發(fā)的青年,金獅飯店包飯吃的房客。愛瑪和他初次見面便很談得來。他們有相同的志趣,而且都愛好旅行和音樂。此后,他們便經(jīng)常在一道談天,議論浪漫主義的小說和時行的戲劇,并且“不斷地交換書籍和歌曲”。包法利先生難得妒忌,并不引以為怪。
愛瑪生了一個女孩,起名為白爾特。交給木匠的女人喂養(yǎng)。賴昂有時陪她一道去看女兒。他們?nèi)找娼咏饋,愛瑪生日時,賴昂送了一份厚禮,愛瑪也送給他一張?zhí)鹤印?/p>
時裝商人勒樂,是個狡黠的做生意的能手,虛胖的臉上不留胡須,仿佛抹了一道稀薄的甘草汁;一雙賊亮的小黑眼睛,襯上白頭發(fā),越發(fā)顯得靈活。他逢人脅肩諂笑,腰一直哈著,姿勢又象鞠躬,又象邀請。他看出愛瑪是個愛裝飾的“風雅的婦女”,便自動上門兜攬生意,并賒賬給她,滿足她各種虛榮的愛好。
愛瑪愛上了賴昂。她為了擺脫這一心思,轉(zhuǎn)而關(guān)心家務,把小白爾特也接回家來,并按時上教堂。她瘦了,面色蒼白,象大理石一樣冰涼。有一次,她甚至想把心中的秘密在懺悔時向教士吐露,但她看到教士布爾尼賢俗不可耐,才沒有這樣做。她由于心情煩躁,把女兒推跌了,碰破了她的臉。賴昂也陷入愛情的羅網(wǎng)。他為了擺脫這一苦悶,便上巴黎念完法科的課程。臨別時,他和愛瑪依依惜別。他們都感到無限的惆悵。
愛瑪因煩惱生起病來。對賴昂的回憶成了她愁悶的中心。即使旅客在俄國大草原雪地上燃起的火堆,也比不上賴昂在她回憶中那么明亮。一次,徐赦特的地主羅道耳弗·布朗皆來找包法利醫(yī)生替其馬夫放血。這是個風月場中的老手。約莫三十四歲光景,性情粗野,思悟明敏。他有兩處莊田,新近又買下一個莊園,每年有一萬五千法郎以上的收入。他見愛瑪生得標致,初見面便打下勾引她的壞主意。
羅道耳弗利用在永鎮(zhèn)舉辦州農(nóng)業(yè)展覽會的機會接近愛瑪,為她當向?qū),向她傾吐衷曲,他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沒有朋友、沒人關(guān)心,郁悶到極點的可憐蟲。他說只要能得到一個真心相待他的人,他將克服一切困難,去達到目的。他們一同談到內(nèi)地的庸俗,生活的窒悶,理想的毀滅……
展覽會揭幕典禮開始了,州行政委員廖萬坐著四輪大馬車姍姍來遲。這是個禿額頭,厚眼皮,臉色灰白的人。他向群眾發(fā)布演說,對“美麗祖國的現(xiàn)狀”進行了一番歌功頌德。他說目前法國“處處商業(yè)繁盛,藝術(shù)發(fā)達,處處興修新的道路,集體國家添了許多新的動脈,構(gòu)成新的聯(lián)系;我們偉大的工業(yè)中心又活躍起來;宗教加強鞏固,法光普照,我們的碼頭堆滿貨物……”他的演說聲和附近放牧的牛羊咩咩的叫聲連成一片,群眾還向他吐舌頭。會后,舉行了發(fā)獎儀式。政府把一枚值二十五法郎的銀質(zhì)獎章頒發(fā)給一個“在一家田莊服務了五十四年”的老婦。那老婦一臉皺紋,干瘦疲憊不堪。當她領(lǐng)到獎章后說:“我拿這送給我們的教堂堂長,給我作彌撒!弊詈螅峙e行了放焰火。愛瑪和羅道耳弗都不關(guān)心展覽會一幕幕滑稽劇的進行。他們只是借此機會說話兒,談天,直到出診的查理回來為止。
展覽會后,愛瑪已忘不了羅道耳弗了。而羅道耳弗卻有意過了六星期才去看她。他以關(guān)心愛瑪?shù)慕】禐橛,把自己的馬借給她騎。他們一同到野外散心。愛瑪經(jīng)不起羅道耳弗的誘惑,做了他的情婦。他們瞞著包法利醫(yī)生常在一起幽會。這時,愛瑪感情發(fā)展到狂熱的程度,她要求羅道耳弗把她帶走,和他一同出奔。她和查理的母親也吵翻了。
然而,羅道耳弗完全是個口是心非的偽君子。他抱著玩弄女性、逢場作戲的丑惡思想,欺騙了愛瑪?shù)母星。他答應和她一同出逃,可是出逃那天,他托人送給愛瑪一封信。信中說,逃走對他們兩人都不合適,愛瑪終有一天會后悔的。他不愿成為她后悔的原因;再說人世冷酷,逃到那兒都不免受到侮辱。因此,他要和她的愛情永別了。愛瑪氣得發(fā)昏,她的心跳得象大杠子撞城門一樣。傍晚,她看到羅道耳弗坐著馬車急駛過永鎮(zhèn),去盧昂找他的情婦--一個女戲子去了。愛瑪當即暈倒。此后,她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后,她想痛改前非,重新生活?墒,這時又發(fā)生了另一場事。
藥劑師郝麥邀請包法利夫婦到盧昂去看戲。在劇場里,愛瑪遇見了過去曾為之動情的練習生賴昂,F(xiàn)在,他在盧昂的一家事務所實習。于是,他們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愛情種子又萌芽了。他們未看完戲,便跑到碼頭談天。這時,賴昂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后生,而是一個有著充分社會經(jīng)驗的人了。他一見面便想占有愛瑪,并向她訴說離別后的痛苦。當愛瑪談到自己害了一場大病,差點死掉時,賴昂裝出十分悲傷的樣子。他說,他也“羨慕墳墓的寧靜”,時常想到死,甚至有一天,他還立了個遺囑,吩咐別人在他死后,要用愛瑪送給他的那條漂亮的毯子裹著埋他。他極力慫恿愛瑪再留一天,去看完這場戲。包法利醫(yī)生因醫(yī)療事務先趕回永鎮(zhèn)去了。愛瑪留下來。于是她和賴昂便一同去參觀盧昂大教堂,坐著馬車在市內(nèi)兜風。這樣,愛瑪和賴昂姘搭上了。
愛瑪回到永鎮(zhèn)后,借口到盧昂去學鋼琴,實際上,她是去和賴昂幽會。愛瑪再一次把自己的全部熱情傾注在賴昂身上,沉溺在恣情的享樂之中。為了不花銷,她背著丈夫向商人勒樂借債。
然而,賴昂和羅道耳弗一樣欺騙了愛瑪?shù)母星椤K麧u漸地對愛瑪感到厭膩了。尤其是當他收到母親的來信和都包卡吉律師的解勸時,決定和愛瑪斷絕來往。因為這種曖昧的關(guān)系,將要影響他的前程。不久,他就要升為第一練習生了。于是,他開始回避她。
正在這時,愛瑪接到法院的一張傳票。商人勒樂要逼她還債,法院限定愛瑪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把全部八千法郎的借款還清,否則以家產(chǎn)抵押。愛瑪無奈去向勒樂求情,要他再寬限幾天,但他翻臉不認人,不肯變通。愛瑪去向賴昂求援,賴昂騙她借不到錢,躲開了。她去向律師居由曼借錢,可是這老鬼卻乘她眉急之際想占有她。她氣憤地走了。最后,她想到徐赦特去找羅道耳弗幫助。羅道耳弗竟公然說他沒有錢。愛瑪受盡凌辱,心情萬分沉重。當她從羅道耳弗家出來時,感到墻在搖晃,天花板往下壓她。她走進一條悠長的林蔭道上,絆在隨風散開的枯葉堆上……回到家,愛瑪吞吃了砒霜。她想這樣一來“一切欺詐,卑鄙和折磨她的無數(shù)欲望,都和她不相干了”。包法利醫(yī)生跪在她的床邊,她把手放在他的頭發(fā)里面,這種甜蜜的感覺,越發(fā)使醫(yī)生感到難過。愛瑪也感到對不起自己的丈夫。她對他說:“你是好人!弊詈,她看了孩子一眼,痛苦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為了償清債務,包法利醫(yī)生把全部家產(chǎn)都當光賣盡了。他在翻抽屜時,發(fā)現(xiàn)了妻子和賴昂的來往情書以及羅道耳弗的畫像。他傷心極了,好長時間都閉門不出。一次,他在市場上遇見了羅道耳弗,但他原諒了自己的情敵,認為“錯的是命”。他在承受了種種打擊之后,也死了。愛瑪遺下的女兒寄養(yǎng)在姨母家里,后來進了紗廠。
包法利醫(yī)生死后,先后有三個醫(yī)生到永鎮(zhèn)開業(yè),但都經(jīng)不起郝麥拼命的排擠,沒有一個站得住腳。于是這位非法開業(yè)的藥劑師大走紅運,并獲得了政府頒發(fā)給他的十字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