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任職務
曾任云南陸軍軍士教導隊差遣,滇軍第二軍司令部少尉副官。1924年春由滇軍第二軍軍長范石生保薦報考黃埔軍校,同年5月到廣州,入黃埔軍校第一期第四隊學習。畢業(yè)后歷任黃埔軍校教導一團排長、國民革命軍東征軍總指揮部中尉副官,黨軍第一旅上尉參謀兼警衛(wèi)連長,第一軍第一師營長,北伐東路軍總指揮部第一師第三團副團長,國民政府警衛(wèi)師團長。
1931年任財政部稅警總團第二團團長,參加“一二八”淞滬抗戰(zhàn)。第一0三師獨立第四旅旅長、副師長?谷諔(zhàn)爭爆發(fā),任第一0三師副師長、師長,參加武漢會戰(zhàn)、鄂西會戰(zhàn)、宜昌西岸會戰(zhàn)。1939年6月授陸軍少將。
1940年9月起任新編第十一軍副軍長,第八軍副軍長。1942年3月任第三戰(zhàn)區(qū)第十集團軍第八十八軍軍長,參加浙贛會戰(zhàn)。1943年1月任中國遠征軍新編第八軍軍長。
1944年5月任第九集團軍副總司令兼遠征軍總預備隊新編第八軍軍長,參加中國遠征軍滇西戰(zhàn)役,指揮松山戰(zhàn)役獲勝,獲“青天白日勛章”。1945年起任第五集團軍副總司令,云南警備副總司令、總司令,西昌警備司令,國防部第四補訓處處長,當選國民大會第一屆代表。
川黔邊區(qū)綏靖公署主任。1948年9月授陸軍中將。第六編練司令部司令官兼第四十九軍軍長,貴州綏靖公署副主任、第十九兵團司令官。
人物簡介
何紹周,陸軍中將。貴州興義人。何應欽侄。祖輩務農(nóng),耕讀為本.經(jīng)濟中等。本縣兩等學校肄業(yè),貴陽省立南明中學畢業(yè)。因反對家庭包辦婚姻,離家赴廣州,1924年進入黃埔軍校第一期,參加了第一、二次東征、惠州爭奪戰(zhàn)。
1926年,在李宗仁第7軍任團長,出師湖南,參加北伐。1927年,蔣介石與李宗仁、何應欽等矛盾暴發(fā)。何系將領受到排擠。何紹周乃于1928年赴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15期)、日本野戰(zhàn)炮兵學校深造。陸軍大學正則班第十期畢業(yè)。
曾任云南陸軍軍士教導隊差遣,滇軍第二軍司令部少尉副官。1924年春由滇軍第二軍軍長范石生保薦報考黃埔軍校,同年5月到廣州,入黃埔軍校第一期第四隊學習。畢業(yè)后歷任黃埔軍校教導1團排長、國民革命軍東征軍總指揮部中尉副官,黨軍第1旅上尉參謀兼警衛(wèi)連長,第1軍第1師營長,北伐東路軍總指揮部第1師第3團副團長,國民政府警衛(wèi)師團長。1931年任財政部稅警總團第2團團長。參加12.8淞滬會戰(zhàn)、上?箲(zhàn)。第103師獨立第4旅旅長、副師長。
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參加了南京保衛(wèi)戰(zhàn)。任第103師副師長、師長。參加武漢會戰(zhàn),血戰(zhàn)田家鎮(zhèn)、松山、四望山一帶。1939年6月授陸軍少將。1940年9月起任新編第11軍副軍長,第8軍副軍長,參加宜昌西岸會戰(zhàn)、第二次長沙會戰(zhàn),布防枝江一帶。1942年3月任第三戰(zhàn)區(qū)第10集團軍第88軍軍長,參加浙贛會戰(zhàn)。
1943年1月調(diào)任中國遠征軍新編第8軍軍長。1944年5月任第9集團軍副總司令,兼中國遠征軍總預備隊新編第8軍軍長,指揮松山戰(zhàn)役,改變進攻方向,選定爆破子高地方案,最終取得全勝。松山戰(zhàn)役打破了滇西戰(zhàn)役僵局,是中國抗日戰(zhàn)場首次獲得勝利的攻堅戰(zhàn),由此中方開始戰(zhàn)略大反攻。此役是首次殲滅日軍一個建制聯(lián)隊(團),是日軍二戰(zhàn)中亞洲的第一個“玉碎”戰(zhàn)。何紹周因指揮此役獲“青天白日勛章”。1945年1月任云南警備副總司令、總司令;1946年起任第5集團軍副總司令、西昌警備司令,國防部第四補訓處處長,當選國民大會第一屆代表。1948年5月5日,任川黔邊綏靖公署主任。1948年9月授陸軍中將。1949年初任第六編練司令部司令官兼第49軍軍長,貴州綏靖公署副主任。第19兵團司令官兼第49軍軍長,后受蔣介石命令布防貴州。
1949年11月18日,何紹周離開部隊,將中央銀行在貴陽分行所存的黃金約5萬兩,白銀約8萬兩押解至重慶政府。離開重慶后,不久乘飛機往香港。因經(jīng)商蝕本,賭博又輸去大半財產(chǎn),后赴巴西靠橡膠種植園私產(chǎn)收入維持生計。七十年代隨妻女移居美國,并加入美國籍。1980年9月6日,因高血壓病發(fā)作,從樓上摔倒下來,腦溢血中風。送到醫(yī)院后不治逝世于紐約。
所題文物
1、松山大埡口:松山戰(zhàn)役第八軍陣亡將士紀念碑、松山陣亡將士移葬記略碑。1944年9月,松山戰(zhàn)役結(jié)束后,第8軍在松山大埡口建有陣亡將士公墓、紀念碑。1947年12月,烈士遺骨移葬至云南保山市易羅池畔。松山公墓原址處,紀念碑仍存。另建有“松山陣亡將士移葬記略碑”,落款“云南省警備司令、前第八軍軍長何紹周題”、“中華民國三十六年十二月”。碑文:“民國三十三年秋,我第八軍奉命收復滇西,血戰(zhàn)百余日,傷亡官兵6000余人,始盡全功,當時棄葬之忠骸,已移殯保山南郊易羅池畔”。(參見《云南文物古跡大全》,第641頁)
2、云南保山易羅池畔:“陸軍第八軍滇西戰(zhàn)役陣亡將士公墓”、“陸軍第八軍滇西戰(zhàn)役陣亡將士紀念碑”。系1947年12月從松山大埡口原公墓遷葬而來。
據(jù)朱理嘉回憶,公墓在紀念碑南略高處,為方形。墓前有石祭臺,距紀念碑約十余米。墓和碑均用五面石砌成。面向易羅池,莊嚴肅穆。正面墓碑中央為“陸軍第八軍滇西戰(zhàn)役陣亡將士公墓”,旁邊為“前陸軍第八軍軍長何紹周題”。墓頂出沿下有白崇禧的題詩:“東夷肆虐來侵我邦,嗟爾多士效命嚴疆,松山一戰(zhàn)我武維揚,寇氣既靖六合重光!蹦箓(cè)面及后面刻有第八軍在松山戰(zhàn)役中陣亡的三千八百多位將士,其中排以上軍官均有姓名籍貫,士兵則刻有各建制單位的陣亡人數(shù)。墓另一側(cè)的碑文記述了第八軍攻克松山的始末。 紀念碑也為方形,碑正面直排為“陸軍第八軍滇西戰(zhàn)役陣亡將士紀念碑”,另一邊是建墓年月。公墓和紀念碑后均遭受破壞。
3、1947年,原第8軍軍長、后任昆明警備總司令的何紹周,原副軍長、后任第8軍軍長的李彌以及云南各界人士等,在云南昆明市圓通山公園修建了一座“陸軍第八軍滇西戰(zhàn)役陣亡將士紀念碑”,背面署名何紹周、李彌等等。正面刻有碑文:“島寇荼毒,痛及滇西。誰無血氣,忍棄邊陲;富笇⑹,不顧艱危。十蕩十決,甘死如飴。瘞忠有壙,名勒豐碑。懔懔大義,昭示來茲。”
4、在重慶龍?zhí)豆沛?zhèn)河西池畔,當年何紹周任國民黨陸軍第二軍第103師師長時,為紀念臺兒莊戰(zhàn)役所題的紀念碑仍存,碑文為:“惟我將士,民族之光,犧牲熱血,固我金湯,勒石紀勛,百世勿忘”。此碑為國內(nèi)僅存的民國所建紀念碑。原來周邊環(huán)境不善,保護不周。2009年,已經(jīng)重新修繕。
軼事典故
從三十年代開始,我在何應欽身邊當副官時,就與何的侄子何紹周有接觸。1936年5 月何紹周被調(diào)到國民政府財政部稅警總團當?shù)谝桓笨倛F長(后改為第一支隊司令),我同時被調(diào)任第一副總團長辦事處(后改為第—支隊司令部)副官室少校主任。后來我又幾次到何紹周屬下供職,在何的領導下帶領部隊參加作戰(zhàn),對何紹周的情況比較了解,F(xiàn)將何紹周率領稅警總團第一支隊參加"八一三"淞滬抗戰(zhàn)的情況回憶如下:
"八一三"淞滬抗戰(zhàn)
稅警總團是宋子文任財政部長時用鹽務總局稅款組建起來的一支人員眾多、裝備精良、待遇優(yōu)厚、由財政部指揮擔任鹽場保護的特殊部隊。共有7個步兵團和幾個獨立營。1936年5月,蔣介石改組財政部稅警總團,將其納入軍事委員會指揮系統(tǒng),部隊番號不變,軍費仍由財政部鹽務總局開支。
蔣改組稅警總團后,調(diào)陸軍第二師師長黃杰任總團長,古鼎華為副總團長,協(xié)助總團長工作。在總團部之下,增設第一、第二副總團長辦事處,以何紹周、王公亮分別為第一、第二副總團長。每個副總團長辦事處設有參謀室、副官室,還有一個直屬的警衛(wèi)連和一個通信排,并各轄三個步兵團。
第一團直屬稅警總團部。第一副總團長辦事處轄第二團(團長是宋卓愈)、第三團(團長是劉耀寰)、第四團(團長是孫立人,留美生,與宋子文關系密切)、第五、第六、 第七團屬于第二副總團長辦事處。
何紹周是黃埔軍校第一期畢業(yè)生,又是日本炮兵學校和中國陸軍大學第十期畢業(yè)生,資格比較老,到稅警總團就任第—副總團長后,幾個團長都比較尊重他。何紹周雖然其叔父身居高位,但他本人做事謹慎,對部隊訓練要求嚴格。這個部隊的兵員是招募來的,因待遇好,逃跑者少,操練認真,軍事技術掌握得牢。
"七七"事變,揭開全國抗日序幕,稅警總團被編入第八軍戰(zhàn)斗序列,軍長黃杰仍兼稅警總團總團長,第一、第二副總團長改任為第一、第二支隊司令,第一、第二副總團長辦事處改組成第一、第二支隊司令部,每個支隊司令部仍設參謀室、副官室,有一個直屬的警衛(wèi)連和一通信排。第一支隊仍轄二、三、四團,第二支隊仍轄五、六、七團。稅警總團由平時狀態(tài)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后,第一支隊司令部和步兵第四團調(diào)駐山東日照,第二支隊的丘之紀團調(diào)駐青島,以防止日軍從海上登陸。
1937年8月下旬, 稅警總團第一支隊奉命到江蘇東?h集中乘火車開往上海參加抗日。官兵聞訊,戰(zhàn)斗情緒激昂。
9月上旬,稅警總團第一支隊在東海集中,何紹周命令我擔任第一列車指揮官,率領支隊司令部、直屬部隊和第三團的田仲達營首先乘車出發(fā),指示我率部乘車到達蘇州時去第三戰(zhàn)區(qū)長官部聯(lián)系,受領戰(zhàn)斗任務。
9月10日我們第一列車由東海站升火出發(fā),經(jīng)隴海鐵路轉(zhuǎn)津浦鐵路再轉(zhuǎn)京滬鐵路直指上海,受到各地群眾熱烈歡送。特別是轉(zhuǎn)入京滬路后,每到一站停留時,都有抗日后援會人員攜帶繼光餅等大批慰勞品上車送給我們官兵,并向我們宣傳抗日,教唱義勇軍進行曲,極大地鼓舞了我們官兵的抗日斗志。
為了防止日軍飛機襲擊,我們由東海出發(fā)前就對列車進行了偽裝。列車轉(zhuǎn)到京滬鐵路時,由于敵機偵炸頻繁,在白天,我們按照鐵道指揮部指定的地點停車隱蔽,傍晚天黑后加速行車。我們由東海開車后的第三天深夜到達蘇州,停車后我到第三戰(zhàn)區(qū)長官部指揮所掩蔽部聯(lián)系,指揮所高級參謀向我傳達指示說:"你們列車即開到南翔車站,向南翔車站長官部駐站參謀聯(lián)系受領任務"。
我們列車于深夜由蘇州站啟行,到達南翔車站,只見車站一片瓦礫,站房已被炸毀,月臺、枕軌都是被炸毀后修復的,車站附近來往人員急急忙忙搬運傷員撤往后方,搬運軍用物資運上前線,手電筒時明時滅,異常繁忙。
我們列車一到月臺停車后,我即下車到鐵道指揮部掩蔽部找長官部駐站參謀聯(lián)系接頭,他說:"現(xiàn)在大場方面戰(zhàn)事很緊,急需部隊增援。"說罷派了一個聯(lián)絡參謀帶我們前往大場參加戰(zhàn)斗。我回車廂將情況向部隊傳達,接著與參謀主任梁筱齋商量,命令部隊下車,在月臺上集合,跟著這個聯(lián)絡參謀開往大場。出站沒有好遠,天就快要亮了,這個帶路聯(lián)絡參謀對我說:"天一亮敵機就會來偵察轟炸,白天部隊不能行動,你把部隊帶到附近村莊找地點隱蔽,待到天黑再開往大場"。
我把部隊停下隱蔽后,天已微明,果然敵機凌空盤旋,進行偵察、掃射和投彈。有時敵機掠樹梢而過,敵飛行員伸首機外搜索。為了不暴露目標,我們沒有開槍射擊。
部隊停下后,我和參謀主任梁筱齋商量派司令部朱參謀隨長官部聯(lián)絡參謀先到大場了解情況。朱參謀聯(lián)系回來,我們方知火線隔大場還很遠。那個長官部的聯(lián)絡參謀實際是八十八師派在南翔車站拉部隊的附員,他們不管新開到的部隊的任務是什么,便把部隊引到他們陣地參加作戰(zhàn)。根據(jù)這個情況,我和梁筱齋商量,決定全部原地休息,等待司令官何紹周到后處理,并等待后續(xù)部隊的到來。
何紹周乘坐的第二列車于當日晚上到達南翔。我們接他回到支隊司令部隱蔽位置,向他報告了我們由東海出發(fā)到達南翔的經(jīng)過、遇到的情況和我們的處置辦法。何紹周說:"你們不走是對的"。
爾后,何紹周帶著我和幾名衛(wèi)士到中路軍總司令朱紹良的指揮所去見朱。
朱的指揮所位置在南匯村莊的一個大型地下室內(nèi),墻壁上掛滿了作戰(zhàn)地圖。
朱見到何以長輩口氣,何以晚輩和部屬身份寒暄幾句之后,朱就帶何去看壁上的作戰(zhàn)地圖,講了戰(zhàn)場情況,向何下達了稅警總團第一支隊作戰(zhàn)地點和作戰(zhàn)任務,令何將部隊帶到蘊藻濱后南陳宅、朱家宅地區(qū)占領陣地,構(gòu)筑工事,以堵截突破我蘊藻濱前方陣地繼續(xù)前進的敵人。
何紹周受命后帶著參謀主任梁筱齋和我與參謀人員到南陳宅、朱家宅地區(qū)察看地形,決定了各團陣地位置后,要參謀室下達筆記作戰(zhàn)命令給各團團長,要求各團一到南翔車站,即率領部隊直接到達規(guī)定的位置占領陣地,構(gòu)筑工事,準備戰(zhàn)斗。
我按何的指示在南陳宅南面組織支隊司令指揮所的警戒,安排通信聯(lián)絡,從各連中挑選強壯官兵運來鋼軌沙包等材料,以五層鋼軌、五層沙包構(gòu)筑好司令官指揮所的掩體。
稅警總團第一支隊占領的陣地,右與楊行三十六師的左翼銜接、左與廣福第一師的右翼銜接。
蘊藻濱地區(qū)全系水網(wǎng)地帶,日軍坦克難以用武。
我們占領陣地的第三天即與進攻的日軍展開激戰(zhàn)。日軍通常是白天進攻,以飛機轟炸,重炮轟擊掩護步兵前進。我們陣地上的官兵在日軍飛機轟炸大炮轟擊時,僅派少數(shù)人監(jiān)視敵情,其余都進入掩體。當發(fā)現(xiàn)敵炮火轉(zhuǎn)移、步兵開始前進時,立即進入陣地,以猛烈火力射擊敵人,予日軍以沉重的打擊。對接近的敵人,我官兵即與之展開白刃戰(zhàn),來回廝殺;對突進來的敵人,立即組織兵力圍殲。許多陣地失而復得,戰(zhàn)斗非常激烈。我們還在夜間組織有限的反擊,消滅了敵人有生力量。先后還繳敵人槍支三、四百支,我官兵亦傷亡很重。
一次何紹周到前沿指揮作戰(zhàn),我防線被日軍突破數(shù)處,部分官兵動搖,有的甚至開始后退。為了鞏固前線陣地,我要警衛(wèi)連展開占領陣地,向空鳴槍警告退下來的官兵,并要警衛(wèi)連官兵向他們喊話,說明司令官正在前線指揮,傳來命令:"誰后退就槍斃誰。"后退官兵又紛紛回到原陣地。前線陣地穩(wěn)定后,我進到前沿陣地,向何匯報情況。何在泥濘的戰(zhàn)壕中指揮戰(zhàn)斗,全身都濺有泥土,然而戰(zhàn)斗精神不減,充滿勝利信心。
稅警總團第一支隊占領的陣地與左右兩友軍陣地位置較后,這樣,對進攻的日軍形成袋陣地,如果左右軍能協(xié)同作戰(zhàn),完全可以殲滅鉆進來的敵人。何曾電話向友軍請求支援,協(xié)同作戰(zhàn),但均答以部隊傷亡大,抽不出部隊支援,從而坐失殲敵的良機。
稅警總團第一支隊在蘊藻濱與日軍血戰(zhàn)到第19天,陣地屹然不動。由于傷亡過大,中路軍總司令部派川軍換下了稅警總團第一支隊。
第一支隊到蘇州河地區(qū)集中時,司令官何紹周調(diào)離部隊,由第四團團長孫立人升任第一支隊司令。
此時,我奉總團部軍需處通知,要我?guī)ж敃藛T進入英租界總團部軍需處辦理軍費結(jié)算與報銷,隨之也離開了部隊。
上海之戰(zhàn)后,1938年7月,何紹周調(diào)任陸軍一O三師師長,我又到該師部任中校副官處主任,參加武漢會戰(zhàn)。何指揮一O三師阻擊向田家鎮(zhèn)進攻的日軍,隨又轉(zhuǎn)入進攻。在沒有副師長、參謀長協(xié)助的情況下,何指揮一O三師攻克了松山口、二八五三高地,全殲了今村旅團側(cè)衛(wèi)部隊一個步兵中隊和一個重機槍中隊,繳獲全部武器裝備,并繳獲日軍旅團長今村少將的作戰(zhàn)命令。第一O三師因此升格為整編師,增加3個野戰(zhàn)補充團、1個炮兵營、1個工兵營、1個輜重營和1 個小炮連。
1939年12月,何紹周率領一O三師參加宜昌西岸會戰(zhàn),我任該師三O七團副團長,參加了這次戰(zhàn)斗。何指揮一O三師一舉擊退渡江西進日軍,鞏固了宜昌西岸,保障了入川門戶。
何紹周積功升任第八軍軍長。1944年5 月率領第八軍由湖南經(jīng)貴州興義開赴云南文山縣參加遠征軍滇緬會戰(zhàn),奉命攻打日軍松山陣地,打通滇緬公路,鏖戰(zhàn)數(shù)月。在這次戰(zhàn)爭后期,我被調(diào)到第八軍任團長,參加攻打松山。第八軍在何紹周指揮下,全殲了松山地區(qū)的日軍,攻克日軍全部陣地。之后又相繼攻克了云南的芒市、畹町,打通了滇緬公路。何因此曾獲國民政府頒發(fā)的青天白日勛章,并升任第五集團軍副總司令。
云南警備總司令何紹周
1945年初,第二次緬甸戰(zhàn)役勝利結(jié)束后,何紹周由于攻打松山有功而升任第五集團軍副總司令(總司令是杜聿明)。是年9月,杜聿明等人遵照蔣介石的旨意調(diào)動部隊包圍和炮擊云南省府駐地五華山,強迫云南省主席龍云下臺,以盧漢取代,時稱"云南事變"。龍云便將一肚子氣向杜聿明發(fā)泄,指責杜聿明目無軍紀國法,應該嚴懲。蔣介石為掩人耳目,撤了杜聿明在云南的職務,調(diào)往東北。為解決云南警備總司令出缺問題,蔣介石在重慶親自主持了一次會議。參加會議的有何應欽、盧漢、李延年、何紹周等人。盧漢在會上歷數(shù)杜聿明的種種錯誤后,提議由何紹周出任云南警備總司令一職。蔣介石表示同意。接著何應欽以長輩的口氣表示:"紹周年輕,經(jīng)驗不足,要聽盧主席的指輝"。
何紹周到職后,即安排人事,把警備總司令部的機關人員增加到五、六百人之多,計設參謀、外事、副官、政工、交通、稽查、情報、新聞和檢證所等9個處所,各下設三科至四科不等,處長都是少將軍銜。另外,警備司令指揮憲兵十三團(團長彭景仁)和云南警察局(局長是少將王巍)。
在九個處所之中,政工、新聞、稽查3個處最大。稽查處長是阮更生,稽查處主要是收集軍政商業(yè)情報和進行特工活動。在昆明、畹町、玉溪、昭通、下關、保山、河口、文山等重要城鎮(zhèn)和海關均沒有稽查所(組),緝拿"走私"分子。但所有稽查人員大都利用職權,以公開或秘密的手段敲詐勒索、貪污受賄。非法收入最多要算何紹周,除了全省有各地稽查所(組)向他"納貢"外,他自己或令他人每月都要帶一輛大車一輛小車到畹町一趟搞走私活動(因其他人攜帶違禁物品到了下關就被卡了),每次返昆大都帶回大量黃金、大煙和現(xiàn)鈔。凡大煙都打成包,蓋上云南總司令部的大印,名曰"送繳"重慶或南京,實際上交的是少數(shù),多數(shù)運到全國各地去賣。何理所當然得大頭。何本來并不富裕,但到昆明三年后,即大興土木,修建了一幢異常豪華的私人別墅。
他就任云南警備司令時期,最突出的是鎮(zhèn)壓人民民主活動,制造了震驚全國的"七·一五"事件。1948年夏天,上海等地學生帶頭開展反對美國扶植日本侵略勢力復活的愛國運動,昆明學聯(lián)為了支持這一正義活動,在中共云南地下省委的領導下,發(fā)動全市大中學生投入斗爭,于6月l7日舉行示威游行。何紹周指示稽查處、 政工處、昆明警備局和憲兵十三團進行暗中破壞和公開鎮(zhèn)壓。在此前后,即6月15日,他就對學生發(fā)出恐嚇,聲言如學生上街游行,將逮捕為首者。17早上又出動大批軍警在西郊、北郊阻攔前往云南大學集合的云大附中、建民、天祥、龍淵、金江、長城等中學師生。學生以各種方式?jīng)_破軍警的封鎖線進入云大,聲討蔣介石發(fā)動內(nèi)戰(zhàn)和賣國罪行,燒毀蔣介石模擬像,繼后沖破軍警設置在云大的封鎖線,上街游行。游行隊伍邁著堅實的步伐,唱著"反動政府要垮臺"的歌,迎著刺刀前進。當游行隊伍到美國駐昆明領事館遞交抗議書示威抗議后,何紹周乘學生分別返校之機,逮捕了一些師生。學聯(lián)當即宣布全市學生罷課3天以示抗議,并于6月19日,組織200名學生到警備總司令部找何紹周請愿,要求釋放被捕學生。何不僅不釋放被捕學生,而且又當場抓捕了兩名代表。接著學聯(lián)于6月22日宣布為營救被捕師生繼續(xù)罷課7天。為了堅持罷課斗爭,防止警總破壞,搬到云大和南箐中學集中。何紹周令憲兵十三團到大中學校巡捕,阻止各校師生到云大和南箐中學,凡發(fā)現(xiàn)外出師生即抓捕投入監(jiān)獄。
但學生仍繼續(xù)堅持罷課,上街宣傳、發(fā)傳單,要求保障人身自由,釋放被捕學生。
何紹周覺得需要來一次大規(guī)模武裝鎮(zhèn)壓,才能把這次學潮鎮(zhèn)壓下去。但又擔心云南士紳非議,于是通過"特種會議"的形式,取得盧漢等有關方面的同意,決定進行大搜捕,他于7月14 日召集憲兵十三團、營、連長及昆明市各警察分局長會議,作了解決學潮的安排布置。即于15日清晨派出大批憲警,荷槍實彈,如臨大敵,分別對集中云大和南箐中學堅持罷課的學生進行武裝圍攻。學生們以石頭、瓦塊、木棒進行還擊,并漸次上樓,封鎖了樓梯。憲兵一時難以攻下。何紹周親到北門外南箐中學現(xiàn)場指揮鎮(zhèn)壓學生,他拔出腰間手槍,鳴槍示威,嘴里還不停地罵:"這些小匪徒,真頑固。"并大聲命令:"彭團長,去把救火車拉來,用水龍攻擊,要快!"學生手無寸鐵,南箐中學于15日午后、云大會澤院于17日傍晚,學生被騙下樓。
這次武裝鎮(zhèn)壓,有六、七百學生及部分教師被抓,其中除年齡不滿15歲的200多名學生由家長交保領回外,其余均被關押,大部分關入"夏令營"進行"整訓",有近90名師生收監(jiān)關押,交"特種刑事法庭""審判"。
何紹周一手策劃、制造的震驚全國的"七·一五"事件,受到全國人民的譴責。
何紹周等謀攻云南經(jī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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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紹周任云南警備總司令后,名義上受云南省主席盧漢指揮,實際是奉蔣介石旨意,對盧漢進行牽制和監(jiān)視。因而盧、何兩人貌合神離,矛盾日漸表面化。1949年春,蔣介石將何紹周調(diào)任第六編練部司令,何便離開云南,回到貴州,第六編練部改為十九兵團。是年夏初,該兵團在貴陽成立。但何紹周對盧漢的監(jiān)視仍通過各種方法進行,除商請駐滇南蒙自一帶的第二十六軍余程萬派人偵察外,另派自己所兼任軍長的四十九軍軍部參謀長張汝漢以長假回鄉(xiāng)作掩護,在昆明坐探。何紹周綜合各處情報,隨時向蔣密報。特別是制造盧漢對朱家璧領導的滇桂越邊縱暗中支持的假情報,向蔣密報,促成蔣介石必須棄盧的決心。
(二)
1949年秋,蔣介石到重慶布置西南軍事事宜。8月下旬某日,忽派西南區(qū)空軍司令晏玉琮親自駕飛機到清鎮(zhèn)機場,接貴州綏靖主任谷正倫、第十九兵團司令何紹周、第八十九軍軍長劉伯龍、貴州省保安副司令韓文煥等四人去重慶,面授機宜。當時我因任兵團部副參謀長兼參謀處長,得以與他們一道飛往重慶。何紹周臨時囑我,準備一些與參謀業(yè)務有關的資料,以便去與西南長官公署代參謀長劉琮寬接洽,備作回答蔣介石臨時詢問的資料。
飛機由晏玉琮親駕,系秘密地專接谷、何、劉、韓4人。谷正綱辦完父喪乘此機同行。我們到重慶后,由西南長官公署接待,住在大溪別墅。谷正倫等當晚即接侍從室侍衛(wèi)長俞濟時的電話通知,告知次日上午蔣介石召見他們。
第二天上午8時許,他們4人到山洞陵園去見蔣,我則往長官公署看望劉琮寬,由他介紹與參謀處各課負責人見面,洽商一些有關戰(zhàn)備事項。下午6時大家回到住所,何紹周將帶去備蔣介石問話時用的資料還給我,很高興地向我說:"這回可用不上這些。你可向劉琮寬催促補充我們的武器好了。"第三天上午,他們4人又去見蔣介石,下午1時許回來。大家皆興致勃勃,囑侍從準備行裝,待車往白市驛機場。我們到客廳候車時,劉伯龍與我先到,他忽然向我說了一段極其狂妄的話,他說:"我們貴州歷來都受云南軍隊的欺侮,這回該吐吐歷史留給我們的怨氣吧,我們大家對國家應負的責任,一天天地重要起來。啟堯兄,我們要好好地共同努力。"我說:"只要你們幾位團結(jié)無間,什么事都好辦。"我回答的話,是指他同韓文煥的斗爭。在抗日戰(zhàn)爭中,劉伯龍任第二十八師師長,韓文煥任貴州保安處長,他們在鎮(zhèn)壓黔東少數(shù)民族抗兵抗糧的運動中,互相爭功諉過,嫌怨甚深。后第八十九軍在貴州的種種索取,常不能如期獲得。劉伯龍則認為此系韓文煥左右谷正倫對他克扣,因此形成舊恨新仇,暗斗劇烈。在去重慶一個月以前,何紹周為了調(diào)解他倆的矛盾,曾約他倆到何家吃飯,陪座中有綏靖公署參謀長車藩如和我。何紹周用同學同鄉(xiāng)以及長官的口氣,懇切希望他倆消除成見,開誠相處。劉、韓兩人雖當面表示絕不辜負何紹周對他們的期望,但在后來的言行中,兩人仍然明爭暗斗,且愈演愈烈,以致劉伯龍終為谷、韓所殺。
(三)
重慶會議給束后,我們?nèi)猿嗽瓩C飛至清鎮(zhèn)機場。飛行途中,何紹周對我說:"回部后我們今晚趕個夜工,把作戰(zhàn)計劃搞好,以備明晨原機帶回重慶。"從清鎮(zhèn)回到貴陽,已是下午七點多鐘,當時約了有關人員到何紹周家里開會,擬訂作戰(zhàn)計劃。會議由何主持,參加的人員有:劉伯龍、韓文煥、車藩如及其副參謀長胡某、兵團部參謀長梁筱齋和我。決定計劃的內(nèi)容大要為:
"奉總統(tǒng)蔣手令:派谷正倫為滇黔剿匪總司令,何紹周為副總司令,指揮駐貴州第十九兵團所轄四十九和八十九兩軍、駐滇東之第二十六軍、正向滇東集結(jié)的第八軍與貴州全省各保安旅向云南進軍。攻取昆明后,徹底肅清滇黔匪患。"遵手令所示,策定作戰(zhàn)布置如下:
一、第八十九軍(劉伯龍部)在積極"進剿"朱家璧部之同時,將主力逐步深入滇東,對該方面地方部隊,進行秘密偵察監(jiān)視。
二、現(xiàn)駐黔東北兩保安旅即行準備接替第四十九軍(何紹周兼軍長)在天柱、玉屏、晃縣一帶的防務, 該軍駐施秉一帶之陳永思第二四九師,克日西開;交防后之彭景仁師,準備汽車運輸,全軍到盤縣集結(jié)待命。
三、第二十六軍(余程萬部)以一部就近協(xié)助第八十九軍對朱家璧部"進剿",主力就原態(tài)勢秘密集結(jié),對駐滇東南盧漢屬部,嚴密偵察監(jiān)視。
四、第八軍(李彌兼軍長 )即日兼程向陸良、曲靖附近集結(jié)(李彌之編練司令部駐在昆明),對昆明情況,秘密偵察具報。
五、后勤事件,另案送達。
六、攻擊發(fā)起時間另行通知。
上項計劃,除由晏玉琮駕原機帶呈蔣介石外,并分令第十九兵團兩軍和貴州保安司令部,另將要旨用親譯電令知余程萬、李彌。
(四)
何紹周當夜主持擬定作戰(zhàn)計劃,擬待蔣介石批準后,親飛蒙自與余程萬面談細節(jié),其目的是要借助二十六軍實現(xiàn)他的作戰(zhàn)計劃。因此,他另電余程萬對蒙自機場預行秘密戒備。
次日駐施秉、三穗一帶的第二四九師已陸續(xù)向西行動,兵團部亦內(nèi)定前方指揮所人員,以備同綏署指派人員合組剿匪總部指揮所。
正待批準計劃的兩日中,何紹周一直喜形于色,曾在兵團部向梁筱齋和我談及攻取昆明后,蔣介石準備先由何紹周代理云南省主席,然后再以李彌繼任;余程萬、劉伯龍等自然也有加官機會。接著他意味深長地說:"u2018老頭子’(指蔣介石)還講,李彌是云南人,由他主持省政府比較妥當。并說:u2018李彌是后起之秀,你們要扶持他!’"談到蔣介石的原話時,他用冷笑表達他的矛盾心情。梁筱齋則說:"司令官既干上了,以后的事還得按實際需要啦。"因何、李之間,曾在第八軍的交接問題上有些不快。更主要是,以后李鉆進了陳誠系的"干城社"組織,成了其叔何應欽系的敵對者,因此,何紹周對于蔣介石的囑意,內(nèi)心很不以為然。
兩日以來,被內(nèi)定為兵團部前方指揮所的人員,多是興致勃勃,暗自整裝待發(fā),滿以為又可由此而升官發(fā)財。第四日晨間,我于上班時見著梁筱齋,他笑著向我說:"今天司令官要去趕場買走馬啦。"我說:"怎么如此閑情?"梁續(xù)說:"昨夜重慶來電,那個計劃暫作罷論,當然自有閑情了。"以后才知道,因張群從中關說,盧漢飛重慶面見蔣介石,解釋疑忌,并向蔣虛與委蛇,允遵命回云南進行整肅,致使何、劉等人的計劃落空,滇黔兩省軍人也因此幸免了一場相煎慘禍,地方人民也幸免了一次荼毒。
何紹周出走前后
編者按:本文系根據(jù)原國民黨軍起義的第十九兵團副司令王伯勛、第四十九軍軍長王景淵、第十九兵團司令部少將高參夏祿敏、第十九兵團司令部譯電室主任盧錫林以及何紹周的隨從副官陳少先的回憶材料綜合而成。
1948年冬,何紹周由云南全省警備總司令調(diào)為第六編練司令(駐昆明)兼四十九軍軍長。次年4月,蔣介石電令將成立不到半年的第六編練司令部改為第十九兵團,何紹周仍任司令,仍兼第四十九軍軍長。兵團下轄第四十九、第八十九兩個軍,兵團部駐貴陽。以王景淵任第四十九軍副軍長,轄三二七、二四九、二七五三個師;以劉伯龍任第八十九軍軍長,轄三二八、三四三兩個師。
1949年7月,原三十九軍軍長王伯勛因與兵團司令李彌有矛盾,調(diào)回貴州。何紹周對王說:"得知你的處境艱難,我與谷正倫聯(lián)名保薦你在三十九軍留任,并希望三十九軍到貴州布防,那怕是一O三師一個師也好,現(xiàn)在貴州軍隊新兵多,裝備差,戰(zhàn)斗力更成問題。"當王講到顧祝同準備安排他回貴州任綏靖副主任時,何高興地說:"這太好了,都是老朋友,彼此相互了解,有事好商量,你剛回來,先在家中休息,任命到后我會派車接你。"
1949年9月,蔣介石任命王伯勛為第十九兵團副司令。
王到第十九兵團上任后僅一個月時間,蔣介石命何紹周專任兵團司令,由王景淵升任第四十九軍軍長。同時將在滇東地區(qū)的第八十九軍調(diào)到貴州,將該軍第三四三師之一0二九團推到龍里觀音山,將第四十九軍的三二七師、二四九師分別布防于玉屏、施秉,將第二七五師作為軍的總預備隊,與軍部共同駐扎老黃平。但何紹周深感兵力不足,炮兵裝備更差,希望王伯勛設法將第三十九軍的部分隊伍拉到貴州來。王與何共同分析了情況后,認為只有該軍駐衡陽的輜重團距貴州較近,團長田仲模又是王共事多年的老部下,爭取到貴州來的可能性比較大。經(jīng)何與王多方進行工作,田仲模于10月份將第三十九軍輜重兵團帶到貴州。這個團被何紹周編入第四十九軍建制,駐扎盧山縣。
1949年10月中旬,中國人民解放軍向湘西進軍,黔東防線緊張。何紹周令第四十九軍調(diào)整部署,加強防守。三二七師駐玉屏,該師的九八一團駐天柱,九八0團防晃縣,必要時炸毀晃縣公路大橋;二四九師的七四五團、七四七團進駐施秉,在鵝翅膀構(gòu)筑工事,作為二線部隊;二七五師仍然駐防老黃平作為預備隊。
11月1日,解放軍沿湘黔公路向貴州推進,首當其沖的是駐晃縣和天柱的三二七師部隊,一觸即退。谷正倫要何紹周電令王景淵必須在鎮(zhèn)遠、施秉地區(qū)奮力抵抗,至少爭取到五天時間,保證在貴陽的首要機關西撤。何紹周回答說:"共軍來勢很猛,能爭取三天時間就不錯了。"但谷仍強調(diào)必須爭取五天時間。十九兵團參謀長梁筱齋在電話上向王景淵傳達谷、何的指示時,王回答道:"從實際情況看,爭取三天的時間都成問題,現(xiàn)在只有看陳永思的二四九師在鵝翅膀抵抗的情況了。"后來,由于炸毀了鎮(zhèn)遠的公路大橋,在鵝翅膀又進行一晝夜的激戰(zhàn),才延緩了人民解放軍的推進速度。
王景淵在鎮(zhèn)遠邊戰(zhàn)邊退中,按照谷正倫與何紹周的意圖,對部隊進行了布置:駐黃平的二七五師經(jīng)開陽、修文到鴨池河西岸布防,由參謀長饒啟堯率軍直屬部隊車運至黔西縣設立軍部;令駐盧山的田仲模輜重兵團經(jīng)貴陽、安順到晴隆待命;令退到岑鞏的三二七師經(jīng)思南、金沙向黔西靠攏。
本來谷正倫、何紹周是命令四十九軍軍部及第二四九師從施秉、黃平沿公路邊戰(zhàn)邊退,推遲解放軍進入貴陽的時間,然后再經(jīng)貴陽撤往黔西。但王景淵擔心經(jīng)過龍里觀音山時與劉伯龍的八十九軍部隊發(fā)生誤會造成火并,王決心率領軍部及軍直部隊避開公路,由盧山取小道經(jīng)麻江、貴定小場、惠水、舊州、織金向黔西縣撤退。二四九師也經(jīng)此線向水城撤退。
1949年11月11日,防守龍里觀音山的八十九軍三四三師一O二九團在撤退之前將與貴陽的通信線路截斷,貴陽得不到前線的情況,谷、何等人急忙撤出了貴陽。谷正倫率省政府機關和綏靖公署人員向晴隆、盤縣撤退;何紹周、王伯勛率十九兵團司令部向黔西、畢節(jié)撤退。
谷正倫撤離貴陽時,要求聲望較高的社會知名人士盧燾組織治安維持會維持貴陽秩序。殊劉伯龍撤出貴陽時,競將盧燾槍殺于貴陽市郊的轉(zhuǎn)灣塘。
11月中旬,何紹周率十九兵團部由貴陽撤到畢節(jié)時,貴陽已經(jīng)解放。何到畢節(jié)不久,對王伯勛說:"我有要事需去重慶,等不及景淵來會面了。兵團部有300兩黃金,是四十九軍的軍餉,你務必轉(zhuǎn)告王景淵到兵團部軍需處領取。若有可能,請景淵給我通個電話,我住在四十九軍駐重慶辦事處處長曹碧渭處。我走后,十九兵團全由你負責。"接著何將自己手上戴的皮手套脫下送給王伯勛。王猜想,何此去是不會再回部隊了,所以未便細問。
何紹周走后兩天,王景淵到了畢節(jié),王伯勛將何的原話如實轉(zhuǎn)告了王,王當即掛電話給何。王在電話上問何:"你什么時候回來?"何說:"很難說。"王又問:"部隊今后動向如何?"何讓王先談自己的想法,王說:"向北(往重慶方向靠)。"何說:"向北不如向南(到盤縣靠攏谷正倫),向南不如向西(到昆明)。"王問:"向西行嗎(懼李彌不容)?。"何說:"把部隊掌握好,誰能吃掉你!"何紹周最后又補充了一句:"我走了以后。你們一切都好辦。"這一切都好辦意味著什么?兩王都默然不語。
另據(jù)盧錫林(何紹周的外甥女婿,跟隨何紹周多年的機要人員)回憶:自何紹周乘吉普車從貴陽到達畢節(jié)縣城后,目睹當?shù)伛v軍買便衣成風,以備離開部隊之用,自己也想買兩套,但苦于無門。一天蔣介石來電報,命何紹周組織部隊阻截人民解放軍。盧將電報念給何聽,何不高興地說:"不要念了!"接著何給蔣介石打電話。電話是侍從室主任林蔚接的,何對林生氣地說:"我還有什么部隊,防守!防守!我只有兩支手。"何打完電話后,又叫盧將電報拿給王伯勛看,王閱后問盧錫林:"何紹周的意見如何?"盧說:"何正在發(fā)火。"王說:"等何平靜了再找他商量。可能要打游擊了。"過了一會盧又去見何,見何的左輪手槍和一大堆香煙擺在桌子上,盧就明白何要行動了。盧問何怎么辦?何不高興地吼盧去辦自己的事情。過了一會,盧又去看何時,已經(jīng)人去屋空。盧問衛(wèi)兵何到哪里去了?衛(wèi)兵說乘小車走了,但不知去向。盧見大勢已去,便要了一部汽車向昆明方向去了。
據(jù)何紹周的隨身副官陳少先的回憶:當解放軍還遠離貴陽的時候,何紹周就忙著撤退。他既怕解放軍追上,又怕別人打他的黑槍,于是未敢坐才進口不久的小臥車,而是坐一輛美國吉普車離開了貴陽。動身前,何紹周與谷正倫等人瓜分了貴州中央銀行的各種財物,裝上了車,由一個警衛(wèi)排押往畢節(jié)到重慶,后來又轉(zhuǎn)運香港。
何紹周由畢節(jié)到重慶時,交給高參夏祿敏一紙手令,將十九兵團的直屬部隊交給夏指揮,并對王伯勛保密。還要夏在司令總部等待他到重慶后的電話。過了兩天,何由重慶打來電話對夏說一O一、一O八軍還是要成立的,請趕快派人到重慶領裝備,并要夏務于11月12日4點以前趕到重慶。夏接到電話后, 將情況向王伯勛作了報告,即登車出發(fā),按時到達重慶。何問夏是否與他同去香港,飛機票還有兩張,每張價值黃金20兩。夏考慮到自己的情況而未同行,最后參加了起義。
12月7日,何紹周由重慶乘飛機離開大陸,在港隱居有年,后移居美國。1980年11月6日,病逝于美國紐約(一說病逝于得克薩斯州)。妻子黃寧馨是何留日時的早稻田大學學生(父為中國人,母為日本人)。有三子德偉、德先、開基,一女德穎,現(xiàn)均在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