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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孫枝蔚

    孫枝蔚

       孫家世代為大商人。李自成入關(guān),散家財組織團勇抵抗李自成,為所敗。只身著有《溉堂前集》九卷,《溉堂續(xù)集》六卷,《溉堂后集》六卷,及詩余二卷,(均生于明光宗泰昌元年aaqa清史列傳)并行于走江都,折節(jié)讀書,肆力于詩古文。僦居董相祠,高不見之節(jié)。王士禎官揚州,先贈以詩,稱為奇人;又特訪之,與訂莫逆交。康熙十八年,(公元一六七九年)舉“博學(xué)鴻儒”科,因年老不能應(yīng)試,特旨偕邱鐘仁等七人授內(nèi)閣中書。但不忘故鄉(xiāng),因顏所居曰溉堂,以寓西歸之思。枝蔚工詩詞,多激壯之音 孫枝蔚, (1620年一1687年),清初著名詩人。字豹人,號溉堂,陜西三原人。因其家鄉(xiāng)關(guān)中有焦獲澤,時人因以焦獲稱之。生于明光宗泰昌元年,卒于清圣祖康熙二十六年,年六十八歲。


    簡介

      孫家世代為大商人。李自成入關(guān),散家財組織團勇抵抗李自成,為所敗。只身走江都,折節(jié)讀書,肆力于詩古文。僦居董相祠,高不見之節(jié)。王士禎官揚州,先贈以詩,稱為奇人;又特訪之,與訂莫逆交。康熙十八年,(公元一六七九年)舉“博學(xué)鴻儒”科,因年老不能應(yīng)試,特旨偕邱鐘仁等七人授內(nèi)閣中書。但不忘故鄉(xiāng),因顏所居曰溉堂,以寓西歸之思。枝蔚工詩詞,多激壯之音。

    人物作品

      孫枝蔚(1620-1687年),亦叫孫八,字溉堂、叔發(fā),號豹人,陜西三原人,清初著名詩人。孫八一生,著述甚富:所著《溉堂集》,含《前集》九卷、《續(xù)集》六卷、《詩余》二卷、《文集》五卷、《后集》六卷,計二十八卷。其中《前集》、《續(xù)集》、《后集》為詩,計二千余首!肚凹泛汀独m(xù)集》于康熙十八年刻于京師,均分體編年,分別為明末到順治間、康熙五年到十七年所作;《后集》刻于康熙六十年,亦為作者親手刪定,分體編年,為康熙十八年至二十五年所作詩。他成為客居揚州的清初關(guān)中遺民詩群中存詩量最多的詩人。[  

    文學(xué)成就

    生于明光宗泰昌元年,卒于清圣祖康熙二十六年,年六十八歲。世為大賈。李自成入關(guān),散家財求壯士起義,為所敗。只身走江都,折節(jié)讀書,肆力于詩古文。僦居董相祠,高不見之節(jié)。王士禎官揚州,先贈以詩,稱為奇人;又特訪之,與訂莫逆交?滴跏四,(公元一六七九年)舉“博學(xué)鴻儒”科,因年老不能應(yīng)試,特旨偕邱鐘仁等七人授內(nèi)閣中書。但不忘故鄉(xiāng),因顏所居曰溉堂,以寓西歸之思。枝蔚工詩詞,多激壯之音。著有溉堂前集九卷,續(xù)集六卷,后集六卷,及詩余二卷,(均清史列傳)

     

    孫枝蔚

    清代初年,就北方遺民詩群的分布態(tài)勢而言,關(guān)中一地基本上與山左、 畿輔 鼎足而三.這里的社會環(huán)境、人文淵源,乃至遺民社會的結(jié)構(gòu)形態(tài)不僅與淮海、江南、嶺南諸區(qū)域大異,而且與同處北方的山左、畿輔等地也不盡相同.自明末以來動蕩反復(fù)的社會局勢,使得生存于其中的關(guān)中士人,尤其是遺民的心態(tài)和人格更趨復(fù)雜化。此地士人雖以遺民自居者甚多,但其人格特征較之浙東、江南諸地遺民的強項不屈來,又略顯通達.與此相關(guān),關(guān)中遺民詩人又在與外界的廣泛聯(lián)系中,逐步形成了創(chuàng)作風(fēng)格上的多元化格局。當(dāng)然,不容否認(rèn)的是,由于受世代相承的關(guān)學(xué)的影響,關(guān)中遺民詩人創(chuàng)作中的理性化特征較為明顯;更為甚者,這個群體的成員大都重文輕詩,將文的創(chuàng)作與對理學(xué)的探究置于其整個人文活動的首位,其詩歌作品面世者本就不多,而能傳至今日者則更少了.不過,就其現(xiàn)存詩作而言,其中體現(xiàn)的關(guān)中地區(qū)所獨具的自然景象與人文精神,以及那種不以唐宋為門戶,以樸實自然為旨?xì)w的作風(fēng),在整個遺民詩界、乃至清代詩壇均有其獨具的價值.這里僅以關(guān)中遺民詩群中存詩量最大的孫枝蔚為例,來剖析關(guān)中遺民詩人之創(chuàng)作特征。孫枝蔚(1620~1678),字豹人,室名溉堂,陜西三原人.因關(guān)中有焦獲澤,時人因以焦獲稱之.三原孫氏,世為大賈,明末時已 行商揚州.崇禎末年,李自成兵攻人撞關(guān),孫枝蔚散家財,結(jié)客集義勇數(shù)千相抗,幾遭不測。明亡后逃至揚州經(jīng)商,累致千金;后折節(jié)讀書,結(jié)交四方名士,遂以詩名世?滴跏四暝诰⿷(yīng)鴻博試,不終幅而出,賜中書舍人銜,還歸揚州,以隱逸終老。溉堂一生,著述甚富.今存《溉堂集》,含《前集》九卷、《續(xù)集》六卷、《詩余》二卷、《 文集》五卷、《后集》六卷,計二十八卷.其中《前集》、《續(xù)集》、《后集》為詩,計二千余首.《前集》和《續(xù)集》于康熙十八年刻于京師,均分體編年,分別為明末到順治間、康熙五年到十七年所作;《后集》刻于康熙六十年,亦為作者親手刪定,分體編年,為康熙十八年至二十五年所作詩。

    要充分理解溉堂詩,必須先了解溉堂其人。

     

    一、溉堂當(dāng)為遺民

     

    溉堂因被迫參加了康熙十八年清廷舉行的博學(xué)鴻詞考試,因此,后世多將其排除于遺民行列.卓爾堪《明遺民詩》不錄溉堂一詩,絕非漏收;現(xiàn)存各種《明遺民錄》中,都沒有溉堂的名字;錢仲聯(lián)先生主編之《清詩紀(jì)事》,在《明遺民卷》中亦不見溉堂之名。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很有必要為溉堂一辯。

    康熙十七年詔開的博學(xué)鴻詞科,一直到第二年3月l日才開科考試。一時間,四方碩儒名士云集京城,其中有屢辭不獲準(zhǔn)而勉強應(yīng)征的,也有自愿應(yīng)考者。孫枝蔚顯系前者.當(dāng)時,陜西舉薦者凡9人,李順托辭有病、以死相抗,未至京城;王弘撰雖至京,但亦托病拒上考場;其余7人,孫枝蔚、李因篤、李念慈、李大椿、王孫蔚、程必升、趙廷用均上了考場,但結(jié)果除李因篤一人中式、孫枝蔚賜銜外,其余5人均告落第.李因篤似乎很不幸,他名聲太大,薦舉者多,當(dāng)局必欲致之”[I]母親也“勸之行”,推辭不過,“涕泣就道”。結(jié)果金榜有名,卻不愿出仕,不得不以一份情詞懇惻的《告終養(yǎng)疏》來請求放歸,很像是下了水又趕忙往岸上爬.然而,遺民的資格就這樣丟了,并且還遭到友人的譴責(zé)(亭林于《答李子德》中不僅說:“愿老弟自今以往,不復(fù)掛朽人于筆舌之間,則所以全之者大矣”;而且道:“竊謂足下身攝青云,當(dāng)為保全故交之計,而必援之使同乎已,非敗其晚節(jié),則必夭其天矣!保┥踔吝B沈德潛也說:“圣主之仁,人子之孝,字同共稱”,[2]顯然微含諷意。當(dāng)然,讀《受祺堂詩文集》,我們又的確感受到李因篤的內(nèi)心時常處在一種矛盾的痛隱之中。

    孫枝蔚的情況更特殊.被薦應(yīng)博學(xué)鴻詞試時,他在揚州(豹人老友杜濬聞?wù)f豹人被薦,曾有《與孫豹人書》勸其。勿作兩截人,,見《變雅堂文集》卷四),并且已59歲了.屢辭不允,勉強進京,不得已進了考場,但又“不終幅而出”,也就是說試卷未答完即出了考場.鄭方坤《國朝名家詩鈔小傳》云:

    ……屢求罷不允,捉入試,不終幅而出。天子雅聞其名,命賜衘以寵其行。部擬正字,上薄之,特予中書舍人。始豹人以年老求免試不得,至是詣午門謝,部臣見其須眉浩白,戲語曰:“君老矣,u2019!豹人正色曰:“仆始辭詔,公曰不老;今辭官,公又曰老。老不任官,亦不任辭乎?何旬日言岐出也?”部臣愕謝之。

    《施愚山集·鄭孫豹人歸揚州序》、王晫《今世說》“孫豹人應(yīng)詔人都”條、錢儀吉《碑傳集》卷一百二十九、《清史列傳》卷七十一等均有類似記載。溉堂本人在《溉堂后集》卷一中的一個詩題里也這樣寫道:“部儀初授布衣及生員責(zé)監(jiān)生,年老者六人為司經(jīng)局正字,疏上,上特命進內(nèi)閣中書舍人,復(fù)增未試者二人同授是官,再紀(jì)二詩。六人為王方谷、丘鐘仁、申維翰、鄧漢儀、王嗣槐及枝蔚,二人為傅山、杜越.”溉堂在京期間,盡管沒有傅山那樣倔強不屈的表現(xiàn)I3],但也總算勉強保住了遺民的資格。他盡管道:“拜謝須朝服,羞慚對釣竿”;但又言:“他時戒吾子,不必上銘族”。這與傅山歸晉后不許家人掛匾,不許他人稱其為“中書舍人”,同出一理:他們?nèi)允窍瘸倪z民!溉堂于康熙十八年在京應(yīng)試期間所寫的不少詩歌,均流露出強烈的遺民心態(tài)。他不僅以《出處》為詩題,檢查自己的行為,而且于《在京答親友》中說:“因觀自古來,吾寧守故吾!痹凇对亼咽住分,他一方面諷刺無節(jié)行的王維,說“王維是何人,乃笑柴桑翁”;另一方面又為自己的進京行為而羞慚:“歸去尋舊鶴,逍遙肆吾志。素衣今已細(xì),顧之竊有愧”。當(dāng)他得知李中孚、魏凝叔、應(yīng)嗣寅等人拒不應(yīng)詔時,即以《處士三人被召不至,美之以詩,各一絕》為題,成三絕句以褒揚其高風(fēng)亮節(jié)。其中《李中孚》寫道:“平生未識李中孚,只道相逢在帝都。不上征車拼餓死,聞風(fēng)愧煞懦頑夫!闭蛉绱耍囍\先生《清詩紀(jì)事初編》以溉堂人“前編”,歸人遺民行列,確為只眼獨具,深知溉堂者。

     

    二、溉堂詩的認(rèn)識價值

     

    溉堂詩編年始于癸未(1643年),時當(dāng)明朝滅亡的前一年,李自成的農(nóng)民義軍正縱橫中原,滿洲軍隊又屢叩關(guān)門。親身感受了社會的動蕩不寧,又親眼目睹了清軍人關(guān)后的殘酷暴行,因此,溉堂詩中寫于明亡前后的作品多憂時念亂之情。眼看大廈將傾,山河日非,詩人憂心如焚,他曾頻頻吟唱道:“乾坤多戰(zhàn)血,嘆息對明燈”;(《為農(nóng)》)“閉戶過清秋,傷時淚暗流”。(《村居雜感)))詩人甚至譴責(zé)那些擁有重兵的將領(lǐng)們,說他們蒙思釀禍,貽誤國事。如《漁關(guān)》即云:

    久失中原勢,長憂臂指連。

    蒙恩非一將,釀禍到今年。

    竟忍欺明主,誰令擁重權(quán)。

    京師根本地,誰只哭秦川。

    身居秦川而心憂京師,儒生本色,令人嘆懷。1644年春,清軍人京,南明弘光朝立于南京。但當(dāng)詩人聞?wù)f江北四鎮(zhèn)驕橫難制,南明小皇帝又大肆征選宮女、荒淫無道時,不禁又憂心忡忡!蹲蛴小穬墒妆惴从车氖钱(dāng)時的真實情景,其中第一首寫道:

    昨有金陵信,遙傳恐未真。

    朝廷憂四鎮(zhèn),宮女盛千人。

    駕馭英雄主,艱難社極臣。

    萬邦深屬望,何日慰沾巾。

    另外,《聞敗軍已破縣城》、《除夕》、《甲申述變》、《紀(jì)感》、《甲申春日紀(jì)事》等作均對明亡前后的亂世極具認(rèn)識價值。這種憂時念亂的情懷直到詩人順治三年(1646)至揚州后仍保持著,亂后江南的衰敗景象仍不斷出現(xiàn)在詩人筆下!洞喝盏菗P州城樓》、《登多景樓》、《姑蘇舟中》、《歲暮遣懷》、《泊舟毗陵觸目有述》等所呈現(xiàn)的仍是一幅幅亂離景象:諸如“瓜州人煙少,獨行荊棘間”,“日落笳初動,城空鳥自還”,“可憐風(fēng)雨夕,鬼哭滿江山”(《亂后過瓜州》)之類的詩句俯拾即是。順治九年(1652),詩人過鎮(zhèn)江,登金山,有《亂后登金山有感》,詩云:

    鐘鼓仍朝暮,全身計未周。

    江邊人牧馬,山下骨隨舟。

    飛鷺全無意,居僧始有愁。

    何時銷戰(zhàn)甲,高枕看揚州。

    白骨隨舟的凄慘景象與詩人期望和平的情思交織一處,讀來感人至深。

    更可貴者,溉堂詩能于憂時念亂的情懷中滲人對民生的關(guān)注,著意勾畫出一幅幅亂世流民圖.詩人不僅在《哀纖夫》、《水嘆》、《佃者歌》等篇中寫天災(zāi)給百姓帶來的災(zāi)難,常常為百姓一灑同情之淚;而且在《烏夜啼》、《空城雀》、《篙里曲》中揭示戰(zhàn)亂給百姓造成的痛苦,為流離失所的民眾扼腕嘆息!兜枵吒琛酚幸弧靶⌒颉睂懙溃骸叭焓钪,兒燕歸自田間,述佃戶貧苦狀,余惻然代佃作歌!薄犊粘侨浮吩疲骸白詮纳L镒儨婧,經(jīng)過空城淚如泉.鄰舍不知竄何處,時聞雀聲噪檐前.”《篙里曲》又云:“道旁白骨走蟻蟲,不如秋草隨飄風(fēng)。此曹有母復(fù)有妻,誰令拋置古城東。肢骸雜亂相撐柱,如汝或為雌與雄,或為壯士或老翁。”如此飽蘸同情筆墨,對亂后慘象作歷歷描繪者,清初詩人中尚不多見。溉堂詩實為我們了解清初民生開啟了一個絕佳的窗口。

    概堂一生雖然以居揚州的時日為多,但游蹤遍及大江南北,因此其詩作中紀(jì)游與友朋酬唱之作最多。正如王澤弘《溉堂后集·序》所言:“先生秦人也,寄居廣陵,窮老無歸,以謀生不暇,日奔走于燕、趙、魯、魏、吳、越、楚、豫之郊,其所閱歷山川險阻、風(fēng)土變異及交友、世情向背厚薄之故,皆一一發(fā)之于詩,以鳴不平而舒佛郁。”溉堂紀(jì)游詩,或?qū)懢拔,或紀(jì)風(fēng)俗,或抒旅途苦況,大都寫得慷慨淋漓,真情感人。如深得王士禎贊許的《舟行遇大風(fēng)》寫道:“風(fēng)起中流浪打船,秦人失色海云邊。也知賦命元窮薄,尚欲西歸大華眠.”詩寫于溉堂游鎮(zhèn)江焦山時,海云突變、風(fēng)起中流,蕩舟激流中的詩人卻長嘯詠詩,這是何等的襟懷氣度。

    溉堂交游廣,但不濫.其交游范圍,除周亮工、王士祿、王士禎、張晉、陳維裕、尤侗、毛奇齡、枉揖、朱彝尊、施閏章等少數(shù)一些國朝文人外,大都局限于遺民圈內(nèi).據(jù)《溉堂集》可知,經(jīng)常與溉堂詩詞唱和的遺民即有張養(yǎng)重、杜溶、方文、吳嘉紀(jì)、冒襄、林古度、余懷、黃云、孫默、龔賢、紀(jì)映鐘、黃周星等10多位。由這個名單亦可知溉堂與江北遺民詩群交往尤密,可以說,作為一位關(guān)中詩人,他的詩文化活動是在江北遺民詩群中展開的!陡忍眉分袑懡o吳嘉記的詩有近10首,如《溉堂喜雨同于皇、賓賢、舟次》、《雪中憶吳賓賢》、《懷吳賓賢》諸篇,真情流溢,感人至深.其中《懷吳賓賢》一篇,尤見詩人性情,不妨引錄如下:

    重游東海上,竊喜近吳生.

    十日不相見,秋風(fēng)無限情.

    雨余流水急,寺里晚鐘鳴.

    為有扁舟約,踟躕立古城.

    當(dāng)然,溉堂應(yīng)酬之作也未免寫得太濫,如《為周子維缺唇解嘲》、《黃大宗納妾揚州為賦催妝詩》之類,確也無聊乏味。尤其到了詩人晚年,應(yīng)酬之作充峽盈卷,觸目皆是,未免令人生厭。

    作為寄居他鄉(xiāng)的客子,溉堂詩中還洋溢著濃厚的思鄉(xiāng)之情.溉堂居揚州,筑室日“溉堂”,取自《詩經(jīng)·檜風(fēng)》:“誰能烹魚,溉之釜鞷”,即寓不忘鄉(xiāng)關(guān),常懷西歸之意.陳維!陡忍们凹颉吩疲骸敖衲陮O子年四十余,發(fā)毿毿然白,張目不闔者如線,嗜吟酒,召之飲則無不飲,若忘其年之將老,而身之為客也。然猶時時為秦聲,其思鄉(xiāng)土而懷宗國,若盲者不忘視,瘓人不忘起,非心不欲,勢不可耳!庇榷薄陡忍迷~序》也道:“蓋先生家本秦川,遭世亂流寓江都,遂卜居焉.每西風(fēng)起,遠(yuǎn)望故鄉(xiāng),思與呼鷹屠狗者游!备忍秒m居揚州,但時時操秦聲,對故土一刻也不忘懷。他曾一再寫道二“我本西京民,遭亂失所依”,“溉堂那足戀,終南亦有梅”;(《溉堂詩》)“廣陵不可居,風(fēng)俗重鹽商”;(《李屺瞻遠(yuǎn)至,寓我溉堂悲喜有述》)“草堂遠(yuǎn)在清渭北,說與吾兒今不識”;(《夏日寄題渭北草堂》)“我家渭河北,飄然江海東。偶逢舊鄉(xiāng)里,握手涕淚同”.(《贈邢補庵》)清代初年,寓居江南的秦地詩人僅據(jù)溉堂《張戒庵詩集序》(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影印出版之《溉堂集》中未收此“序”,見趙逵夫先生《孫枝蔚的一篇佚文與清初寓居江南的秦地詩人》,文載《漢中師院學(xué)報》1986年第3期。)可知,即有張晉、李楷、張詢、雷士俊、韓詩、東云雛等數(shù)人,另外還有此文未提到的王弘撰、杜恒燦、張謙等.溉堂的思鄉(xiāng)曲,實際上唱出了清初流寓江南的秦地文士的普遍心聲。

    作為清初遺民中一種類型的代表,溉堂詩中所反映的詩人對出處的思考及晚年所呈現(xiàn)的心態(tài)也有其特點.他一方面為自己曾至京師應(yīng)試而不時感到羞愧;另一方面又與二三遺老一起自喻“商山四皓”,自堅志節(jié)。一方面孤獨與凄涼不斷侵襲著他衰憊的心靈;另一方面與遺民舊友的交往與酬唱又不時消解著這種孤寂.康熙十七年,59歲的溉堂老人與汪揖、鄧漢儀、吳雯聚于汪楫寓所,慨堂有《夜過汪舟次寓舍,適鄧孝威、吳天章亦至,因留飲賦詩》云:

    老覺同心少,宵驚天氣寒。

    談深關(guān)出處,坐久費杯盤。

    賦似揚雄易,才如樂易難.

    兵戈擾滿地,莫只喜彈冠。

    63歲至金陵時,溉堂又道:“閱江辛苦地,遺老獨徘徊.”(《金陵》)康熙二十三年,65歲的溉堂老人又一次與朋友夜集,并有《顧書先雨中攜尊過劉升如次山樓,招同杜于皇、徐松之、宗定九夜集》詩,詩云:

    風(fēng)雨催寒早,攜車傍暮鴉.

    一爐新試火,十月尚開花。

    爛漫吟偏好,顛狂老更加。

    商顏即此地,四皓在君家。

    此詩之后有詩人自注:“坐中于皇年七十四,松之六十八,余與定九同六十五。”而《書離騷后》、《書陶詩后》、《書谷音后》諸詩,更見晚年寄托。不難看出,溉堂晚年,士人失所之后的憂傷情懷雖已淡化,但遺民本色并未改變。

     

    三、溉堂學(xué)宋及其詩風(fēng)的主導(dǎo)傾向

     

    溉堂詩的作法,當(dāng)時評家及后世論者均認(rèn)識不一,或言宗唐,或言學(xué)宋,各持一端。王士禎任揚州府推官時,與溉堂相知,因此《溉堂前集》與《溉堂續(xù)集》中多王氏評語;而這些評語或言“似儲,似杜《新安》、《石壕》諸作”,或言“從杜詠物詩變出”,或言“似太白古風(fēng)”,總之認(rèn)定溉堂學(xué)唐。施閏章、王士祿、汪揖、吳嘉紀(jì)等人的評語與阮亭大致相同。但是,汪懋麟《溉堂文集序》卻說:“不見征君之為詩乎,最喜學(xué)宋,時人大非之.”溉堂自己在《溉堂文集》卷一《汪舟次<山聞集>序》中也說:“予于宋賢詩頗服膺東坡.”他作詩,仿效蘇東坡者也不少,如《除夕和東坡韻三首》、《除夕懷五兄大宗次東坡韻》等?滴跏四,溉堂在京應(yīng)博學(xué)鴻詞試時,仍隨身攜帶《山谷集》,且作和詩二首。其《和黃山谷擬省題二首》詩前“小引”曰:“御試有期,同來應(yīng)召諸子皆閉戶研練詩賦,枝蔚如野道人,本無意于蓬萊,間一翻及經(jīng)卷,送日而已?鹬信紨y《黃山谷集》,見有《擬省題四首》,試和其二,聊資游戲;此外二題,非志所存,亦懶及焉!鼻也徽撈渌汀稓q寒知松柏》、《被褐懷珠玉》二題所隱含的詩人的微妙心態(tài),但就其待試期間仍攜《山谷集》研讀,又和山谷詩,已足以看出溉堂對宋詩的態(tài)度。

    應(yīng)如何解釋這一看似矛盾的現(xiàn)象呢?其實,只要我們通讀溉堂一生詩作,便不難發(fā)現(xiàn),溉堂詩取徑甚寬,不主一人一家。先就其詩題來看,即有《薤露行仿子建》、《飲酒二十首和陶韻》、《短歌行擬王建》、《田家雜興次儲光羲韻》、《勸酒效樂天》、《不如飲美酒效樂天體》等等。另外,王士禎評溉堂詩又云:“古詩能發(fā)源十九首、漢魏樂府,而兼有陶、儲之體,以少陵為尾間者,今惟焦獲先生一人耳!盵4]施閏章也說:“其詩操秦聲,出人杜、韓、蘇、陸諸家,不務(wù)雕飾.”[5]汪揖還說:“甲申諸律氣格絕似劉誠意!盵6]通過這個簡單的排列,我們即可知溉堂詩自漢魏古詩到唐宋明諸大家之作均有效仿.而這種創(chuàng)作實踐與其詩學(xué)主張又是完全一致的。溉堂曾在《葉思庵龍性堂詩序》中間接地談過自己的詩學(xué)主張,他說:余謂林子羽與高廷禮,亦自閨中健者,獨惜其詩但從唐人入耳。[7]慨堂為林鴻、高揉作詩只學(xué)唐人而惋惜,可見在他看來詩學(xué)的路徑一定要寬.他在《論詩》絕句及其注中,還進一步公開自己的詩學(xué)旨趣。溉堂道:“論詩不見安石公,風(fēng)韻天然誰解夸。紙作牡丹工剪刻,何如階下刺桐花.”注日:“安石公著《頤山詩話》,嘗與楊用修論詩,謂論詩如品花,牡丹、芍藥,下逮苦棟、刺桐,皆天然一種風(fēng)韻。今之學(xué)杜者,紙牡丹、芍藥耳!备忍弥鲝堅妵倩ǜ偡,因此他學(xué)詩也就不主一家一人,而是博采眾長,熔鑄出自己獨具的詩風(fēng)來.

    溉堂詩風(fēng)多變化,每一時期的創(chuàng)作風(fēng)格都不盡一致。而這種變化明顯地反映在《溉堂前集》、《溉堂續(xù)集》和《溉堂余集》這三個不同階段的創(chuàng)作中.大致來說,《前集》、《續(xù)集》和《后集》分別代表了溉堂前、中、晚三個不同時期詩風(fēng)的傾向,明顯的印象是:前期學(xué)漢魏唐,但流于粗率;中期學(xué)宋,漸趨樸淡平安;晚期則自出己意,獨具風(fēng)致,以真率樸實為旨?xì)w。魏禧在《溉堂續(xù)集序》中曾準(zhǔn)確地揭示過這個變化的過程。

    三厚孫豹人先生,以詩文名天下垂三十年。余往見《溉堂初集》,古詩非漢魏、律非盛中唐則不作,作則必有古人為之先驅(qū)。……已酉八月,余客南州,豹人別且八年,忽自楚中至,其顏涯丹,其銳髯潔白如雪。相見執(zhí)手勞問,既出其《溉堂續(xù)集》示予,予袖而藏之。……予歸客館,雨大下,燒燭發(fā)袖中詩讀之,乃渭然而嘆曰:甚矣,豹人之能變也!今其詩,自宋以下則皆有之矣。沖口而出,搖筆而書,磅礴奧衍,不可窺測。

    魏禧所揭示的雖然只是溉堂詩《前集》與《后集》之間的變化情況,但對我們?nèi)嬲J(rèn)識溉堂詩風(fēng)卻很有啟發(fā)。此外,李天馥在《溉堂詩集序》中又說:“豹人之為詩,當(dāng)竟陵、會亭互相興廢之際,而又有兩端雜出旁啟徑竇如虞山者,而豹人終不之顧。則以豹人之為詩固自為詩者也.夫自為其詩,則雖唐宋元明昭然分畫,猶不足為之轉(zhuǎn)移,況區(qū)區(qū)華亭、竟陵之間!”李天馥指出溉堂為詩,不受時俗干撓,自脫依傍,實際上仍是稱揚溉堂詩取徑之寬。而鄧之誠先生稱:“其詩由蘇以學(xué)杜,[8],顯然不確。

    溉堂詩在《后集》中,則漸趨老成,漸臻佳境,質(zhì)樸的風(fēng)致愈加突出。給《溉堂后集》作“序”的王澤弘和方象瑛,作為溉堂的詩友,均已明確指出過這一特點。王《序》道:“余聞海內(nèi)諸君子論詩者云,豹人先生得力在一u2018樸u2019字.”方《序》亦言:“……一因得讀別后諸詩。大略數(shù)卷中歲不多作,而古健質(zhì)直,旨趣遙深!北M管由于溉堂學(xué)宋,曾使時人“大非之”,但他學(xué)宋,實際上是在追求一種質(zhì)樸的詩風(fēng),是在變化出自己的性情面貌.而溉堂正是以其質(zhì)直純樸的詩風(fēng)最終燕得了清初詩家的普遍肯定與贊譽.汪懋麟《溉堂文集序》云:

    予論詩,于當(dāng)代推一人,為征君孫豹人先生。其為詩,不僅宗一代一人,故能獨為一代之詩,亦遂為一代之人.獨樹一幟,自成一家的溉堂詩,理應(yīng)在清初詩壇占有一席重要位置。

    溉堂雖居廣陵,然而,“秦風(fēng)”的沾溉卻絲毫不見衰減。其質(zhì)樸而略顯粗率的詩風(fēng),又何嘗不是清初關(guān)中遺民詩人創(chuàng)作的總體風(fēng)致?

    和焦獲寓樓

      清朝康熙八年(1669年,康熙年間第一個己酉年)夏五月,潛江縣城衙門前正街,建起了一座西向的新樓。

      這是知縣王又旦為迎接故友、清初著名詩人孫枝蔚蓋的住所。孫枝蔚客游四方,他受王又旦之邀,來潛江采風(fēng)問俗。這次是從豐城出發(fā),在漢口逗留數(shù)日后,“便往潛江”的。王又旦工詩善書,嗜友若渴,為孫枝蔚的寓所親筆題寫了“焦獲寓樓”的匾額,安排好他的食宿。孫枝蔚旅途不乏艱險之事,但是在這個多雨的汛期,踏上當(dāng)年地勢低洼潮濕的潛江,他感受到的卻是水患的無情。綿延的大雨使江河泛濫,沖潰了堤防。他目睹漲水的漢江和大水淹沒的村居,寫下了充滿憂慮和同情的詩歌:“我行歷四方,對此但哽咽!彼瑫r也牽掛著在堤上奔走救災(zāi)的知縣王又旦,看到友人“行堤視水,歸來益瘦甚”,多次寫詩寬慰,并贊譽其為“賢令”。孫枝蔚此行,還帶來了布衣詩人吳嘉紀(jì)(字賓賢,號野人)的新詩稿,他評點后,又因為“美玉難攻,雖欲效他山之石不可得也”,想想“知味賞音”的不會只是王又旦一人,便“攜向潛江”。誠如孫枝蔚所料,雨水并不能阻止慕名來訪者的腳步。孫枝蔚下榻的焦獲寓樓,常常響起潛江“佳士”的敲門聲。他們談?wù)撈饘W(xué)問來,十分投機,不分早晚昏晨。頻頻和孫枝蔚唱和詩歌的潛江人,有志稱“經(jīng)學(xué)家”的貢士朱士尊(字偉臣,一字石戶)、進士莫與先(字大岸),還有劉聲玉等!爱惪h往來誰最密,朱家出去到劉家”。在朱士尊的編柳草堂,他們一起飲酒談詩。朱士尊的兒子朱含暉(朱載震之弟,莫大岸之婿)和劉聲玉的兒子也來做陪。在城南明末崇禎貢生郭鋏的謾園,潛江的文朋詩友們,也為孫枝蔚舉行過一次宴集。孫枝蔚和朱士尊、莫大岸等人都留下了《謾園宴集》的同題詩歌。謾園主人郭鋏,則對如上三人的詩分別作了《次韻奉和》的贈答詩?梢姰(dāng)時十分融洽而熱烈的氣氛。在謾園梅花亭,雖非梅花開放的季節(jié),孫枝蔚卻熱情洋溢地留下了二十一聯(lián)的長詩《梅花亭子歌》。雖然“今年五月客潛江,繞郭洪濤礙杖屨”,但水退之后,郭鋏“三日兩日勤相邀”,得以歡聚。孫枝蔚以詩寄情,表達了在潛江的另一番感受:“潛江之行頗不惡,潛江高士復(fù)可慕!睗摻翁扉T(本名陡云,字郇五),以布衣吟詩,默默無聞,孫枝蔚讀其詩后,大為推崇,人始知其工詩。孫枝蔚旅居潛江三月之久,創(chuàng)作了不少堪稱詩史之作的詩歌!稘摻髑逶娺x》收錄其旅潛詩作21首,居該書外地作者選詩篇數(shù)之首。在其著作《溉堂集》中,還有另外二十余首相關(guān)旅潛詩作。他的《焦獲寓樓雜詩》(八首),因?qū)懙那檎嬉馇,古樸淡雅,深受?dāng)時一些著名詩人極力推崇。詩中可見孫枝蔚當(dāng)年在寓所的活動和情懷:“仙人愛樓居,而況老腐儒,樓居有何好,可以讀我書!彼(jīng)希望“不買千間廈,亦建三層樓”,目的是“廈以庇寒士,樓以望神州”。公則胸懷天下寒士,私則滿足觀光雅興。但“此志今已矣,三嘆不能休!痹娙恕白隹蛥挸摺保鸬煤茉纾瑓s故意說“樓高天易曙”。有一次“怪風(fēng)勢拔屋,梁塵墜滿案”,他擔(dān)心酷愛的書籍被吹亂了,“呼童急收書,已愁緗帙亂”。但詩人更關(guān)心江湖中的危舟:“此時江湖里,危舟誰相看”。體現(xiàn)出詩人對人民安危的深切關(guān)懷!霸欠钦嬲痪庙氝h(yuǎn)別”。三個月后,孫枝蔚離開了潛江。在給王又旦的多封書信中,他表達了對潛江友人的思念之情:“甚思再游潛江久矣,潛江可不再至而知交在焉,如莫(大岸)如朱(士尊)如劉(聲玉)如郭(鋏),烏得不思?”“仙人愛樓居,而況老腐儒,樓居有何好,可以讀我書!彼(jīng)希望“不買千間廈,亦建三層樓”,目的是“廈以庇寒士,樓以望神州”。公則胸懷天下寒士,私則滿足觀光雅興。但“此志今已矣,三嘆不能休!痹娙恕白隹蛥挸摺,起得很早,卻故意說“樓高天易曙”。有一次“怪風(fēng)勢拔屋,梁塵墜滿案”,他擔(dān)心酷愛的書籍被吹亂了,“呼童急收書,已愁緗帙亂”。但詩人更關(guān)心江湖中的危舟:“此時江湖里,危舟誰相看”。體現(xiàn)出詩人對人民安危的深切關(guān)懷。

      

    是不是明代遺民

      溉堂因被迫參加了康熙十八年清廷舉行的博學(xué)鴻詞考試,因此,后世多將其排除于遺民行列.卓爾堪《明遺民詩》不錄溉堂一詩,絕非漏收;現(xiàn)存各種《明遺民錄》中,都沒有溉堂的名字;錢仲聯(lián)先生主編之《清詩紀(jì)事》,在《明遺民卷》中亦不見溉堂之名。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很有必要為溉堂一辯?滴跏吣暝t開的博學(xué)鴻詞科,一直到第二年3月l日才開科考試。一時間,四方碩儒名士云集京城,其中有屢辭不獲準(zhǔn)而勉強應(yīng)征的,也有自愿應(yīng)考者。孫枝蔚顯系前者.當(dāng)時,陜西舉薦者凡9人,李順托辭有病、以死相抗,未至京城;王弘撰雖至京,但亦托病拒上考場;其余7人,孫枝蔚、李因篤、李念慈、李大椿、王孫蔚、程必升、趙廷用均上了考場,但結(jié)果除李因篤一人中式、孫枝蔚賜銜外,其余5人均告落第.李因篤似乎很不幸,他名聲太大,薦舉者多,當(dāng)局必欲致之”母親也“勸之行”,推辭不過,“涕泣就道”。結(jié)果金榜有名,卻不愿出仕,不得不以一份情詞懇惻的《告終養(yǎng)疏》來請求放歸,很像是下了水又趕忙往岸上爬.然而,遺民的資格就這樣丟了,并且還遭到友人的譴責(zé)(亭林于《答李子德》中不僅說:“愿老弟自今以往,不復(fù)掛朽人于筆舌之間,則所以全之者大矣”;而且道:“竊謂足下身攝青云,當(dāng)為保全故交之計,而必援之使同乎已,非敗其晚節(jié),則必夭其天矣。”)甚至連沈德潛也說:“圣主之仁,人子之孝,字同共稱”,顯然微含諷意。當(dāng)然,讀《受祺堂詩文集》,我們又的確感受到李因篤的內(nèi)心時常處在一種矛盾的痛隱之中。

      孫枝蔚的情況更特殊.被薦應(yīng)博學(xué)鴻詞試時,他在揚州(豹人老友杜濬聞?wù)f豹人被薦,曾有《與孫豹人書》勸其。勿作兩截人,,見《變雅堂文集》卷四),并且已59歲了.屢辭不允,勉強進京,不得已進了考場,但又“不終幅而出”,也就是說試卷未答完即出了考場.

     

    詩詞茶人孫枝蔚

      孫枝蔚,字豹人,三原(今西安市)人,長年寓居江都,生卒年不詳。

      他的家庭世為商賈,明末兵荒馬亂,他拿過刀槍打過仗,后脫身到廣陵重操祖業(yè),縱橫商海頗為得意。揚州在清初為人文薈萃之地,這使他決心執(zhí)筆從文,于是閉戶讀書,間而為詩,從此以詩文垂名文壇30年。由于其出身不是官宦世家及書香門第,因而其詩!翱焖浴保鞍度蛔缘谩。

      孫枝蔚棄商后斷了生活來源:“家漸落,詩益工,歌益甚:而家乃益大落!薄碍h(huán)堵蕭然,左對孺人,右抱稚子,長年刺促乞食于江湖間”。(間或為幕府賓客)。他極嗜茶,而詩中絕不掩飾貧窮。有一詩中說:“馀生又?jǐn)喙γ郑l賜頭綱八餅茶?”另詩又說:“妻兒乞米向誰家?高賢受餓也尋!缴蛔R孟諫議(指盧仝茶歌典故),何人為寄月團茶?”久居殊方初病渴,每煎佳茗似逢醫(yī)。”“虎丘三月曾停舫,惠水他時喜滿鐺。安得長諧住山愿,與君親手采兼烹!

      茶肆、茶坊、寺院是孫枝蔚飲茶常往之地!额}茶坊…》詩中說:“緩步江頭日未斜。來嘗野店雨前茶!薄安淮Ы鹉芤恍,詩人只有買茶錢!逼洹犊途淙菸甯琛吩娭校钦f得慘極:“可惜囊中無一錢,忍渴空過茶肆前! 

      詩句中的“忍渴”,并非僅其本意。如果只為解渴,喝一杯水也可解決。“忍渴”有其廣義,便是他在另一詩中所說:“知我性癖耽書籍”!把^茶肆每清談!辈杷晾镫m然人稠眾廣,但仍是知已的窮文人可以縱論讀書心得,促膝相談一切甜酸苦辣的寶地。其又一詩中也說:“淹留竟日惟茶話,第五名泉近可供!彪m未標(biāo)明是否在茶肆里,但在茶話的時間夸度上達到“淹留竟日”,也是極為暢意了。

      寺僧多為孫枝蔚的茶友,他在另一首詠第五泉的詩中說到“山僧泉上逢”時,便說“客來惟汲水,茶罷欲鳴鐘!苯Y(jié)尾又說:“聽經(jīng)吾未得,澗邊愧長松!甭暶魉皇锹牻(jīng)人,只是沉浸于茶話而已。

      孫枝蔚對生活的困境并不感到難受,而且覺得自傲。他的詩句說:“何以潤我喉?新茗似頭網(wǎng)”。(這里的潤喉,與前面的解渴,其意相同)。他在“自焙臨泉茗,閑賒隔舍醪!敝,還豪氣橫溢地自夸自贊:“中宵云共榻,五月雪明袍!彪m然窮,但還是與云共榻,以雪明袍。其才思之雅,氣勢之大,無以復(fù)加。在《客中苦熱……》一詩里,他說:“野翁詩數(shù)卷,氣與冰雪同,急歸且把讀,煮茶聽松風(fēng)!痹陲嫴柚,并細(xì)讀“氣與冰雪同”的友人詩卷,就能達到防暑降溫。這詩的末尾,他又升華到高聳入云的精神境界:“何必??崳頂,赤腳拄青筇!备谷藝@絕。

      有一次,他與好友到“江深閣”的茶肆里飲茶,寫詩道:“看花但恨眼初昏,且把茶經(jīng)共討論,傳語江神須慶幸、久無渴夢不思吞。”“江深閣”茶肆似在江畔不遠(yuǎn)。孫枝蔚氣吞揚子江的氣魄多么巨大,多么驚人,難怪《四庫全書總目》稱贊其詩:“多激壯之詞,大抵如昔人評蘇軾詞:如銅將軍鐵綽板唱大江東去也!

      孫枝蔚所寫茶詩茶詞,落筆時文思連翩,常能與各種客觀實際結(jié)合,這是他比其他騷客、茶人略勝一籌之處。例如他的《采桑子(題焦山僧房)》一詞道:“老僧頭白焦山頂,不菅興亡,安穩(wěn)禪床,臥對江南古戰(zhàn)場?蛠碜蒙顭o語,飯熟茶香,歸路茫茫,水打空船月照廊!贝嗽~是從“飯熟茶香”中引出的對國家興亡之感,詞末有另二詞人評語,一為“凄涼滿紙”。一為“有伯符(東吳開國者孫策)當(dāng)年氣概!庇钟幸淮孫枝蔚給一個當(dāng)官的茶友寫詩中說:“牛忙春雨后,犬懶月明中,治下多賢士,誰為桑苧翁?”這是他將茶圣陸羽的勤奮鉆研精神與為民勤政掛起了鉤。還有一首詩把詠茶與送友歸葬其母聯(lián)系起來。筆者多年來搜集茶詩成千上萬,

      如此茶詩卻是第一次見到。詩中說:“昔時茶葉肥,常得高堂夸。茶樹今在眼,茶味也不差。兒歸母不歸,雖歸如天涯!痹娋錁銓崯o華,讀之使人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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