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1980年,廖慶松替臺灣新電影時期的許多導演剪接影片如楊德昌、侯孝賢、張毅等人,被稱為臺灣新電影的「褓母」;同時也是中影當時最啟用的新導演之一,深受許多新電影時期導演的影響,對其剪接的方式及觀念有極大的啟發(fā)。其中與侯孝賢的合作關(guān)系密切,廖慶松在中央電影公司擔任剪接助理時,因紀錄片《陸軍小型康樂》而與侯孝賢初識,自此展開兩人近三十年的合作關(guān)系。在約三十年的影片剪接生涯中,歷經(jīng)了中影政策軍教片時期、臺灣新電影時期。曾擔任過第三十八屆金馬獎執(zhí)行委員,也曾多次獲得金馬獎最佳剪接的提名;2002年獲頒第三十九屆金馬獎「年度最佳臺灣電影工作者」。近年有鑒於電影界人才嚴重斷層,與侯孝賢等人共同成立「臺灣電影文化協(xié)會」,舉辦「師徒學苑」的活動,將其剪接的技術(shù),教授予下一代。曾任教於臺灣藝術(shù)大學電影系、世新大學廣播電視電影學系,目前為臺北藝術(shù)大學電影創(chuàng)作研究所兼任副教授。除持續(xù)剪接工作,亦擔任電影制片及電視劇集制作人,包括與萬仁共同制作的「風中緋櫻-霧社事件」;侯孝賢的《最好的時光》、 《紅氣球》等作品。 都深受大家喜愛 !
演藝經(jīng)歷
2016年2月,第十屆FIRST青年電影展組委會公布了首批評委會陣容,其中包括電影剪輯、導演、監(jiān)制廖慶松。
2018年,監(jiān)制的電影《西小河的夏天》上映。
主要作品
作品年表《好男好女》、《千禧曼波》、《愛你愛我》、《夢幻部落》、《藍色大門》、《十七歲的單車》、《7-11之戀 》、《美麗時光》、《五月之戀》、《20.30.40》、2006《吳清源》、2006《練習曲》、2007《紅氣球》、2007《流浪神狗人》等等都是經(jīng)典之作。
2018年電影《西小河的夏天》監(jiān)制
得獎記錄
1994 《超級大國民》伊朗Fajr國際影展「最佳劇本」。
2002 第三十九屆金馬獎「年度最佳臺灣電影工作者」。
2006 第十屆財團法人國家文化藝術(shù)基金會「國家文藝獎」。
2007《尋找蔣經(jīng)國─有!我是蔣經(jīng)國》得第四十二屆電視金鐘獎「最佳剪輯」。
廖慶松,臺灣著名的電影剪輯師。
有“臺灣新電影保姆”之稱的廖慶松,在1973年進入臺灣中央電影公司電影技術(shù)人員訓練班以來,30多年來幾乎和臺灣每一位重要的導演都協(xié)作過,從楊德昌《海灘的一天》、侯孝賢《童年往事》到近年來易智言《藍色大門》、鄭文堂《夢幻部落》,剪輯的電影超過70部。
廖慶松也曾當過電影導演,拍過《期待你長大》、《海水正藍》等作品,但他在剪輯時始終清楚剪輯師的定位。他說,一個好的電影剪輯就是要隱身于影片背后。
2006年廖慶松獲得了臺灣文藝獎(電影類)。
第十屆得獎人第十屆國家文藝電影剪接師獎得主由廖慶松獲得。
2016年2月,廖慶松憑借《踏血尋梅》獲得第10屆亞洲電影大獎最佳剪輯提名。
2016年3月17日晚,第十屆亞洲電影大獎在中國澳門頒發(fā),廖慶松憑借《踏血尋梅》獲得最佳剪輯。
2017年第26屆金雞百花提名公布廖慶松、宋 冰(《塔洛》)獲最佳剪輯。
2017年10月,廖慶松憑借《笨鳥》獲得第54屆金馬獎最佳剪輯提名。
廖慶松:請用靈魂跟我談電影
30多年來,他幾乎和臺灣每一位重要的導演都合作過,他被譽為“臺灣新電影保姆”。他說:“剪接對我而言,是深度溝通,深到你連靈魂都得交付!
廖慶松手握一把無形的“剪刀”。這把“剪刀”讓他被尊稱為“臺灣新電影保姆”。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30多年來他幾乎和臺灣每一位重要的導演都合作過,由他操刀剪輯的電影超過70部。他的經(jīng)歷,被形容為“就像是一本臺灣藝術(shù)電影史”。
“只要拍完交給小廖就好了!睋(jù)說,這是侯孝賢導演最常說的一句話。從1973年的第一部紀錄片開始,廖慶松與侯孝賢兩人一合作就是30多年。所以,如今有人這樣列舉廖慶松的剪輯作品:《多!贰ⅰ逗┑囊惶臁、《練習曲》、《十七歲的單車》、《姨媽的后現(xiàn)代生活》,以及——侯孝賢導演的所有電影。
“剪接對我而言,從來不只是剪故事,它有一種氣氛與感覺在。就像羅丹雕塑,他會從石頭里去找靈魂。每部影片都是一個影像雕塑,那個影像不是我去設(shè)計,而是用心去感受影片,去表達它本身的樣貌!绷螒c松說。
影片到了他手里,他就像個裁縫一樣,按自己的理解,把電影裁剪出來。他剪輯過獲得第39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的《山有多高》。這是導演湯湘竹在兒子出生之后,對父子關(guān)系有了新的感悟,于是帶父親去湖南老家探親的故事。
廖慶松把原本初剪片的次序打亂,讓影片中老人的影像與新生兒的片段互相穿插,透過新生命,觀眾們會體悟到老人的歲月在慢慢消逝的感覺。放映時,很多人看了都默默拭淚。
他也在下面看,但思考的是:“這個紀錄片會不會太好看了?紀錄片似乎不應(yīng)該這么好看!
有時候,影片甚至會在他的修剪下改變主題。一部本來的主題是“偷渡”的電影,拍攝出的效果不盡如人意。廖慶松看著素材片,覺得其中最動人、拍得最漂亮的部分是感情,于是他把偷渡變成了影片的背景,把影片的重點放在了兄弟之情上。
結(jié)果片子出來,導演自己看了都目瞪口呆,問廖慶松:“我的片子還可以這樣剪?”
廖慶松與電影的緣分由來已久。小時候,他陪著住巷子斜對面的小朋友去給在劇院工作的父親送飯,常常趁機溜進放映廳,無聲無息地坐在最后一排,等待下午即將開場的電影。
他還曾撿回家一架廢棄的放映機鏡頭,釘木箱,架燈泡,自己搜集了照片和畫片,在墻上一格格放映起“電影”來。小伙伴要來看,還得交上個一毛兩毛票錢。
廖慶松解釋不了為什么小時候?qū)@個游戲情有獨鐘!昂孟裆鷣砭褪亲鲞@一行的!彼πφf。
不過,廖慶松正式與臺灣電影結(jié)緣,是在1972年。當時,他在報紙上看到一份電影技術(shù)人員培訓班的招生廣告,便去報考。兩百多個人里取二三十個,他也被錄取了。要到多年后回望的時候,人們才會發(fā)覺,那時,臺灣電影正在醞釀著一個新時代。
從訓練班出來沒多久,他就遇上了一個以后會讓他“很頭疼”的人。那時,一個陽光的年輕人每天踩著雙布鞋、背著一個藍布小布袋就出現(xiàn)在電影公司里,貌不驚人地當著場記。后來了解華語電影的人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了。他叫侯孝賢。
這對黃金搭檔一合作就是30多年?珊芏嘟(jīng)典之作的背后,是無數(shù)的艱辛,尤其在當年,信息流通與技術(shù)遠沒有如今方便。
廖慶松的學生時代,電影和理論書籍還是難得一見的事物,他學剪輯的方式,就是看電視,連烹飪節(jié)目也不放過,邊看邊記錄著別人的拍攝與鏡頭轉(zhuǎn)換方法,把所有電視節(jié)目都“抄”下來,累積了一本本厚厚的筆記。到后來,在電視機前觀看美國轉(zhuǎn)播的世運會,他可以根據(jù)畫面把場上每臺攝影機的位置與拍攝任務(wù)都找出來。
聽起來像是一個苦學成材的故事,但廖慶松回憶起來開心得很,這些事情“傻傻的”,可都是他“年輕的時候超愛的”。
很多電影理論的書,廖慶松都是進入電影圈之后才讀到的,對他而言,這些書讀起來猶如故人來,因為他的筆記本上都已經(jīng)整理過那些規(guī)則。
初入行時,廖慶松面對的剪接機還是一張大桌子,四個角落有四個盤,坐在桌前的他得扯著一格格的畫面與聲音不斷修修剪剪,剪著剪著,常常是墻上貼滿了膠片,他的身上也掛了一圈又一圈的膠片。累了,貪剪接機的背后有燈,比較暖,他就直接鉆到剪接機下睡一兩個小時。
他最怕剪輯的時候有其他人來剪接機前觀看!耙灰娪腥藖砭蛈2018熱情u2019得不得了,主動站起來端茶送水,堅決不能讓他靠近剪接機!
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剪接出的電影開始接近世界一流水準。
在臺灣電影的“新浪潮”運動中,出現(xiàn)了一批侯孝賢、楊德昌、萬仁等新導演。而所有這些導演在 “新浪潮”的早期拍攝的電影,幾乎都是廖慶松一個人剪輯的。有那么五到十年,一年365天中,有200多天他都在熬夜。
后來他發(fā)現(xiàn),甚至自己的性格也被剪輯改變了!昂钚①t導演很浪漫,所以做剪輯的有時候需要理性一點;而楊德昌導演是學計算機的,在拍片之前一步步就設(shè)計得很精密,剪輯時得告訴他觀眾未必像程序那樣理性!
一次,廖慶松捧起一本心理學方面的書做性格測試,發(fā)現(xiàn)自己在各項測試中的結(jié)果都是偏中庸的。他想,這大概是跟不同脾氣的導演合作之后磨煉出來的性格。
剪輯影片之余,廖慶松喜歡讀書。公司里的同事曾調(diào)侃他“只要不在剪片,就是在抱著書看”。從中國古代的老莊、佛學、唐詩宋詞,到西方的心理學、管理學的典籍,他都有興趣去看。
他甚至還鉆研過一陣子營養(yǎng)學,“因為年輕時熬夜那么多,我怕我會暴斃啊”。
看著看著,這些書也融入了他的電影剪輯。在1989年,古詩詞幫他解決了侯孝賢拋過來的一個大難題——后來臺灣電影史上的經(jīng)典之作《悲情城市》。
《悲情城市》的攝影師陳懷恩在二十年后談起這部影片,還在念念不忘剪輯師的重要:“侯導的電影風格之所以能夠貫徹下去,關(guān)鍵在于廖慶松能夠接受他這樣去拍!
剛開始接過《悲情城市》的素材時,廖慶松是照著劇本一場場規(guī)規(guī)矩矩地剪的,后來發(fā)覺不對頭了:劇本上的兩百余場戲中,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場次,導演都沒有拍。
廖慶松幾乎以為這部影片剪不出來了。不過,面對一堆接不起來故事的素材,他靈光一現(xiàn)地想到了自己當時在讀的唐詩。
侯孝賢導演的影片鏡頭幾乎不動,遠遠地望著景物,畫面安靜而悠長,廖慶松發(fā)現(xiàn),每一個鏡頭都像是一句詩。他甚至能從這“詩歌”的韻律中辨別出杜甫,三吏三別,那種流離顛沛的氛圍與《悲情城市》是一樣的。
他想到了“香稻啄余鸚鵡粒,碧梧棲老鳳凰枝”,古詩可以經(jīng)過這樣的倒裝,意思卻不受影響;他還想到了“遙憐小兒女,不解憶長安”,從這邊看過去,那邊又想回來,詩句本身就是無比精彩的剪接。
影片剪了整整四個半月,完成沒多久,他就與劇組踏上了去威尼斯影展的路途。也不知道為什么,廖慶松就有一種感覺,他對侯孝賢導演說:“我們會去拿獎!
頒獎那天,侯孝賢導演對他說:“小廖,好像都給你講對了”。1989年,在威尼斯電影節(jié),《悲情城市》奪得了金獅獎。這是臺灣電影人第一次在世界三大電影節(jié)上得獎。
《悲情城市》也是廖慶松剪輯生涯的一個轉(zhuǎn)折點,他形容這種關(guān)于詩歌與電影的頓悟“好比是一下打通了任督二脈”。
“你看我剪接的影片有個人風格嗎?沒有的,我都是在尋找影片本身的樣子。” 他說。
從1998年起,他開始擔任侯孝賢多部影片的制片人,另外,他也在臺灣的一些大學內(nèi)兼課。
“現(xiàn)在我的時間,大概只有兩三成是花在電影的剪輯上!绷螒c松說,但“最愛的,還是剪輯”。
臺灣出版過一本廖慶松的傳記,叫《電影靈魂深度的溝通者》,這書名出自他說過的一句話:“剪接對我而言,是深度溝通,深到你連靈魂都得交付!
廖慶松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個畫面。那是童年時,住在臺北市的艋胛地區(qū)的自己,在只容一輛車開過的碎石土路旁,童年的他帶著一頭一臉白撲撲的痱子粉坐在傍晚五六點的屋檐下,繪聲繪色地講著從廣播劇里聽來的故事,旁邊圍著一群聽得津津有味的小伙伴。
“那其實需要很多的想象力,可以鍛煉影像轉(zhuǎn)換的節(jié)奏,可以看到每個人投入的表情”,廖慶松說,“現(xiàn)在想來,那就是我最初被電影吸引、累積感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