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績
庸楚之戰(zhàn)
《 左傳·文公十六年》記載:“公元前611年,楚國發(fā)生嚴重的饑荒, 西戎庸軍從西南方向殺來,到達東南部的 阜山,在大林會師。然后再從東南方向殺來,到達西南部的陽丘,以便聲東擊西肆意侵犯枝江。庸人統(tǒng)帥群蠻被判楚國。麇人率領成百濮族匯聚在選。準備討伐楚國。于是申、息兩國的北城門不開啟。楚人打算遷都到阪高。大將 蒍賈說:“不可以。我們能去,戎寇也能去。不如討伐庸國。他麇人與成百濮族,以為我方饑荒不能出師,故此討伐我們。若我出師,必定畏懼而回。成百濮族離開居所,將會各自跑回自己的家鄉(xiāng),哪還有心為別人著想?”于是出師,大概有五天,成百濮族就散了。自那以后,賑濟糧食并吃同樣的食物,派盧戢黎領兵侵入庸地,到了庸國都城。被庸人逐出城。其子盧揚窗被囚禁,三夜后他逃了回來,說:“庸軍人眾,不過是一群蠻戎聚在一起,不如再派大軍,并啟用大王的衛(wèi)兵,合力進軍。”師叔 潘尪說:“不可行。你再相遇要讓他們感到驕傲,對方驕傲我方憤怒,而后才可以攻克。先王 楚厲王蚡冒也就是這樣征服陘隰的!焙髞碛峙c庸軍相遇,此次碰面均敗北,唯有稗、鯈、魚三族群在追擊楚軍。庸軍說:“楚軍不能力與他們戰(zhàn)斗了!币虼瞬患右苑纻。楚人乘驛站馬匹在臨品會師,分劃為兩組隊伍。 子越椒率先頭部隊走石溪水道,子貝率后續(xù)部隊走仞山小道,前去偷伐庸國。秦軍、巴軍跟從楚師,諸群蠻族加入楚人陣營,最終滅掉了庸國。”
城濮之戰(zhàn)
城濮之戰(zhàn)前夕,斗子玉在緊張蒍治兵。
戰(zhàn)爭拉開后,楚國左右兩軍受挫,斗子玉親自指揮的中軍(主力)卻安然無恙,照理是過中有功,但斗子玉卻被迫自殺,連晉文公也感到意外。司馬斗子西不久被貶為商公,蒍賈則被任為令尹。以斗子玉為首的斗氏成為城濮敗北的犧牲品。從中可見楚成王對有軍事指揮才干、卻又鋒芒畢露的斗子玉是信不過的,王權與斗氏的矛盾,已呈現表面化。
官場
政斗
公元前605年(楚莊王九年),正當楚莊王伐陸渾之戎、觀兵周疆凱旋回來時,斗氏、蒍氏這兩大姓之間的斗爭也愈益尖銳化。其時,斗般、斗椒分別擔任令尹和司馬,主宰著楚國軍政大權,蒍賈則為工正。
城濮之戰(zhàn)前夕,蒍賈又在斗克面前抨擊斗子玉說:“子玉剛而無禮,不可以治民,過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斷定子玉必敗。斗子玉對此很反感,向楚成王請戰(zhàn)(圍宋攻晉)之理由,就是“愿以間執(zhí)讒匿之口”。矛盾竟演化到甚至想在戰(zhàn)爭中以僥幸取勝來回敬對方的抨擊。
楚成王在關鍵時刻,看來是支持蒍賈、貶抑斗子玉的。他要斗子玉撤宋圍,說晉文公是“有德者不可敵”的。當斗子玉派斗椒去向楚成王請戰(zhàn)時,“王怒,少與之師,唯西廣、東宮與若敖之六卒實從之”。一方面與蒍賈攻擊相呼應,另一方面又“少與之師”,并以斗氏武裝充數,一反常態(tài),完全不是從戰(zhàn)爭大局考慮的。
楚穆王即位后,雖先后以斗子玉之子斗成大心及其弟斗祁為令尹,但王室與斗氏的矛盾并未消退。原被貶為商公的斗子西心懷不滿,沿漢沂江將入郢,恰好被正在渚宮(楚之別宮,今湖北江陵城)的楚成王發(fā)現了,楚成王并未深究,仍任為工尹。楚穆王九年(公元前617年),斗子西又串通斗仲歸謀殺楚穆王,謀泄,兩人均為楚穆王所殺。
楚穆王逝世后,楚莊王即位。斗克與公子燮乘令尹子孔、太師潘崇領軍去攻打群舒之機,發(fā)動叛亂,結果被廬大夫戢梨所殺。
這場叛亂,斗克是利用公子燮求令尹不得的不滿情緒而發(fā)動起來的,顯然是主要策劃者。楚莊王雖仍以斗孔為令尹,但又不出號令,日夜淫樂,暗中觀察動靜,當與斗氏有關。三年后大刀闊斧地整頓朝政,任伍參、蘇從以政,斗氏之政敵蒍賈也被任為工正。
史籍《左傳·宣公四年》中記載說:“初,楚司馬子良(斗克之弟)生子越椒(斗椒)。子文曰:u2018必殺之!是子也,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弗殺,必滅若敖氏矣。諺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u2019子良不可。子文以為大戚。及將死,聚其族,曰:u2018椒也知政,乃速行矣,無及于難。u2019且泣曰:u2018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u2019”
這不免有宿命論的色彩,但也反映了深諳楚國政治的斗克,對斗氏權力膨脹而引起的后果的嚴重憂慮。事情果不出斗克所料,斗椒為司馬時,野心不死,蒍賈看清了這一點,便誣陷令尹斗般,使斗般被楚莊王所殺,斗椒得以晉升為令尹,蒍賈亦升任為司馬。
引火
但斗爭并未結束,斗椒的野心也并未因升任令尹而熄滅。史籍《佐傳·宣公四年》中記載:“子越又惡之(指蒍賈),乃以若敖氏之族,圍伯嬴(即蒍賈)于陽而殺之,遂處蒸野,將攻王!绷頁芳妒酚·楚世家》中記載:“九年(楚莊王九年),相若敖氏(指令尹子越)。人或讒之王,恐誅,反攻王!
從這兩則史料記載,可以獲知蒍賈與斗椒矛盾又告激化,“子越又惡之”、“人或讒之王”,都指的蒍賈在楚莊王面前攻擊斗椒,斗椒于是傾其族將蒍賈囚殺。同時,斗氏與王權矛盾繼續(xù)尖銳化,但看來楚莊王是支持蒍賈的,故子越孤注一擲,先殺蒍賈,再謀害楚莊王,奪取政權。至此,若敖氏經武文成穆諸代的興盛與挫折,終于與王室攤牌,鋌而走險了。
斗氏家族的力量在楚國是很強大的,叛亂的聲勢當然也很浩大。楚莊王從大局出發(fā),開始時采取妥協(xié)態(tài)度,提出以“三王之子(楚文王、楚成王、楚穆王的子孫)”為人質談判解決。但斗椒驕狂已極,拒不接受。
衰落
逃亡
楚莊王于是親領大軍出征,會師于漳河兩岸。同年秋,王軍與若敖氏之族戰(zhàn)于皋滸(今湖北襄陽)。斗椒向楚莊王連射兩箭,一箭射在銅鉦上,一箭穿過車蓋,均幾乎傷著楚莊王,軍隊驚恐,開始后退。楚莊王急中生智,派人傳令說:先君楚文王攻克息國時曾得到三支利箭,斗椒偷走了兩支,現已射完,用不著害怕了,軍隊才穩(wěn)定下來。楚莊王接著親自擊鼓,王軍奮勇進擊,很快把若敖氏的叛亂鎮(zhèn)壓了下去。
斗克之孫斗克黃,當時任箴尹(外交大臣),斗椒率族叛亂時,他正出使齊國;貋碇了螄鴷r,便聽到了鎮(zhèn)壓斗椒叛亂的消息,有人勸他不要回去。而他則以君命為重,還是回國向楚莊王復命,然后自拘于司敗,主動請罪伏法。
后續(xù)
楚莊王則念及斗克先前的功勞,仍使斗克黃擔任箴尹,但改名為“斗生”。
楚莊王鎮(zhèn)壓了斗氏叛亂,消除了內政隱患,加強了王權,鞏固了統(tǒng)治,有利于楚國的圖霸與發(fā)展,是有積極意義的。不過,斗氏一族在楚國歷史上是有功勞的,不應因子越領其族叛亂而予以根本否定。
但是經此事件后,斗氏家族開始黯然。楚莊王開始起用孫叔氏等,孫叔敖大力整頓楚國令典,勸養(yǎng)農耕,使楚國日益強橫,終使楚莊王繼齊桓公、晉文公之后,成為第三代春秋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