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內(nèi)容
陳攖寧(1880-1969),近代道家,現(xiàn)代仙學創(chuàng)始人.
陳攖寧先生,道號圓頓子,祖籍安徽懷寧縣洪鎮(zhèn)鄉(xiāng)新陳埂人,世居安慶蘇家巷。
生于一八八○年農(nóng)歷十二月十九日子時。歿于一九六九年陽歷五月廿五日下午七時(一說五月廿三日卯時)。父陳鏡波先生為前清舉人,先生十六歲(一八九五年)時曾考中秀才。
一九○五年。駠傲辏┛忌涎髣沾蟪甲笞谔脑诎矐c開辦之安徽高等政法學堂,在此曾受教于嚴復,后因病輟學。 一九一一年 (民國前一年)卅二歲,應其上海姊夫喬種珊醫(yī)師之邀遷居上海,寄居喬家(先生賦閑或游訪之經(jīng)費主要來自喬先生之資助)。
一九一六年。駠迥辏┴ζ邭q,與上海尚賢婦孺科醫(yī)師吳彝珠結婚,從此定居上海。
一九二二至三二年(民國十一年至廿一,十年間),結合夫人吳彝珠、道友鄭鼎臣、黃遂之、謝素云、高堯夫六人之財力智力,從事地元丹法之實驗(地元分黃白術及上接天元服食之地元靈丹)。
一九三三年。駠ザ辏┢咴,五十四歲,配合張竹銘,協(xié)助出版揚善半月刊一九三六年 (民國廿五年)五十七歲,因夫人患病,辭去醫(yī)職,夫妻遷居上海西郊梅隴鎮(zhèn)南石橋,以為夫人養(yǎng)病。
一九三七年。駠チ辏┪迨藲q,寄居于外甥女婿上海浦柀χ袑W校長張嘉壽家(張為外甥女喬馥玖之夫)。
一九三八年。駠テ吣辏┪逶,五十九歲,成立仙學院。仙學院成立前后,參與之學生約數(shù)十員,其中較親近者,干道有張竹銘、汪伯英、吳無馀、吳竹園、鄧雨蒼、周緝光、楊逢啟、張彗巖、高克恭、曹昌棋、洪太庵(菲律賓)、沈霖生、孫鏡陽(二者后來遷居香港)、袁介圭(一九四七年來臺灣);坤道有:朱昌亞、陳悟玄、趙慧昭。
一九三九年 (民國廿八年)六月,六十歲,配合汪伯英主編仙道月報。
一九四五年。駠λ哪辏┤铝鶜q,夫人吳彝珠去世。
一九四五至一九五三年(民國卅四至四二年)即六十六歲至七十四歲,此段期間,居無定所,往來于親友、學生之間。由親友、學生輪流奉養(yǎng)(一九四五年春住張嘉壽家,冬后住史劍光家,一九四九年冬再遷至張竹銘家。一九五一年再遷回張嘉壽家,一九五三年四月遷住杭州胡海牙家;一九四九年冬起常往來滬杭間。) 以上時間照顧先生生活起居者,主要之親戚、學生(先生稱學生為「朋友」)大概為:親戚:張嘉壽,喬馥玖夫婦。學生:張竹銘,史劍光,謝筠壽,朱昌亞(人和醫(yī)校校長),胡海牙。
一九五三年。駠亩晔拢┢呤臍q,經(jīng)杭州文史館館長馬浮之推薦,正式受聘為浙江省文史研究館館員。
一九五六年。駠奈迥晔辉拢┢呤邭q,審陽太清宮方丈岳崇岱等籌創(chuàng)成立道教協(xié)會,邀先生至北京任籌備委員。
一九五七年 (民國四六年四月)七十八歲,第一屆道教徒代表大會于北京召開,因胃潰瘍臥病于杭州未能出席,但仍當選為中共第一屆道教協(xié)會副會長兼秘書長。
一九五七年。駠牧甓┢呤藲q,先生應邀赴杭州屏風山療養(yǎng)院講授靜功療養(yǎng)法。
一九五七年 (民國四六年冬)七十八歲,北上任職,居住中國道教協(xié)會會所白云觀。
一九五八年。駠钠吣辏┢呤艢q,任中共全國政治協(xié)會列席委員。
一九六○年。駠木拍辏┌耸粴q,任中共全國政治協(xié)會委員。
一九六一年。駠迨辏┌耸䴕q,當選為中共第二屆道教協(xié)會理事長。
一九六六年。駠逦迥辏┌耸邭q,中共爆發(fā)文化大革命。
一九六九年。駠灏四辏┚攀畾q,于一九六九年五月廿五日下午七時在北京醫(yī)院仙逝,享年八十九歲(虛歲九十歲)。
論述部分:
⊙讀古文龍虎上經(jīng)書后⊙讀浮黎鼻祖金藥秘訣書后⊙呂祖參黃龍事考證,疑問,評議⊙辯楞嚴經(jīng)十種仙⊙論四庫提要不識道家學術之全體⊙論白虎首經(jīng)⊙讀知幾子悟真篇集注隨筆 ⊙史記老子傳問題考證⊙老子第五十章研究⊙南華內(nèi)外篇分章標旨
譯注部分:⊙黃庭經(jīng)講義⊙孫不二女丹詩注⊙靈源大道歌白話注解 ⊙心印妙經(jīng)通俗注解及金丹四百字注解(二書據(jù)袁介圭先生說,可能是先生之著,或經(jīng)先生修潤過)
勘訂部分:⊙琴火重光⊙女丹十則⊙女功正法⊙道竅談,三車秘旨合刊 ⊙旁門小術錄⊙天隱子⊙坐忘論 歷代仙真向來男多女少,流傳之女丹訣尤少,是故先生特別倡導女性學仙,除上述譯注本,都屬女丹訣外,其馀與朱昌亞醫(yī)師論仙學書,答呂碧城女士三十六問,答江蘇寶應陳悟玄女士,多次問答信函,都是歷代以來,最精辟最清楚最淺顯 之理論與功法,值得有意習仙之女性同胞,努力誦讀及奉行。
未留傳部分:⊙參同契講述資料(或謂另有悟真篇講義,但袁介圭先生說,仙學院時期,陳先生 并不曾講解「悟真篇」,恐系訛傳。)⊙外丹黃白術實驗心得⊙內(nèi)經(jīng),靈樞,素問講義,及針灸辭典初稿
學術思想 《仙道月報》《揚善半月刊》中有關仙道學術思想
⊙神仙家宗旨,要與造化爭權,逆天行事,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也。
⊙靜坐的工夫,一大半是用以對付肉體上氣血之浮動,頗有合于老子「重為輕根」 及「虛心實腹」之玄義。常見許多醫(yī)藥所不能愈之病癥,賴靜坐而獲奇效者,即就治療一端而論,已無古今之別。若再論及內(nèi)丹修煉,專恃靜坐,固不能有成,鄙棄靜坐,亦不能見效,今人如此,古人亦莫不如此。
⊙道家南北兩派,各走極端,而實行皆有困難,其勢不能普及,惟有陳希夷、邵康 節(jié)一派,最便于學者,黃元吉先生所講,即是此派,亦即頓所「私淑」,而且樂為介紹者。
⊙吾等研究仙學,不是弘揚宗教。我們注重長生的意思,不是貪戀這個地球上有何 等快樂,要永遠享受。實在因為將來全地球人類,都不免恐怖與痛苦,想救拔他們,非有神通不可;想感化他們,亦非有神通不可?湛谡f白話,是無濟于事。但是修煉神通,必定先經(jīng)過長生這個階段。倘若不能長生,絕沒有真的神通發(fā)現(xiàn)。仙學這一門,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做下去的。果能把自己肉體上普通之生理改變過來, 神通自然就易于成就了。
⊙因為希望體證得之神通,消滅科學戰(zhàn)爭之利器,不得不注重實驗,謝絕空談,只 講物侃ψ兓??恢v心性玄言,故異于三教一貫。因欲聯(lián)絡全國超等人才,同修同證,共以偉大神通力,挽救此世界末日之厄運,非但不贊成往生西方,并且不許升天,不許作自了漢,不許厭惡此世界之苦而求脫離,不許欣慕彼世界之樂而思趨附,故異于往昔前輩神仙之宗旨。
⊙吾國仙道,始于黃帝,乃是一種獨立的專門學術,對于儒教無甚關系,而比較老莊之道,亦有不同。神仙一派,極端自由,早已跳出佛教六道輪回之外。仙學是在三教范圍以外獨立的一種科學,無論那一教信徒,學此術,更覺適宜,因彼等腦筋中不沾染迷信之色彩,用純粹的科學精神,從事于此,其進步更快也。
⊙我平日教人的「玄關一竅」,簡直可以和上帝爭權,與仙佛并駕,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做得好時,真能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然而我的玄關,卻不可以隨便亂傳于人,須看準是一個載道之器,方許向他點破,不許拿口訣當人情送,不許把傳道當生意做,歷代以來傳授,皆是如此慎重。
⊙對于尚有俗務在身的修士,于世法宜采進取主義,對于出世法,宜采保守主義,只求能不沾染一切惡習,不使精氣神作無謂之消耗,不使墮入室家之累而難以自拔。一方面為社會盡相當之職責,一方面乘時儲蓄充分之財力,預備將來實行修道之經(jīng)費,若有馀力,尚可幫助同志之人,豈不甚善。
⊙仙學在今日,實未便墨守成規(guī),而有隨時代演變與改進之必要,對于仙學是抱定一種試驗性侃Γ?視袝r依口訣行事,有時又變通辦理,獨出心裁,不依口訣。
對于地元丹法,曾兩次臨爐實驗,所以失敗,乃受兩次滬戰(zhàn)之影響,第一次南北之戰(zhàn)(民國十三年齊盧之戰(zhàn)),第二次中日之戰(zhàn)(民國二十一年一二八之滬戰(zhàn))。彼時因戰(zhàn)事而致家破人亡者,不可勝數(shù),燒煉外丹道友四五人,雖幸免波及,然大局已非,不能安心煉矣。費時十載光陰,并千百次試驗之結果,只有兩句話可以奉告: 「紅銅確能變?yōu)榘足y,但不免于虧本。」
⊙三元丹法地元丹法—證明紅銅確能變?yōu)榘足y,死砂干汞,更不成問題,然亦僅能到此程度而止,后來惜未能繼續(xù)下去。 人元丹法—言明此術確有捷效,但「參同」、「悟真」之本文雖可信,而各家注解則不可信者實多。天元丹法—證明「先天一氣,從虛無中來」之語,絕非欺人者。但其入門手法,亦有上中下三等,故見效之快慢,用功之巧拙,遂由此而分。伍柳一派,不是上乘,惟李清庵、陳虛白、黃元吉,諸公庶幾近之。
⊙吾國人性習,喜空言而畏實踐,故特別歡迎大乘而厭惡小乘。因為小乘佛教雖不敢說絕對能免除老病死諸苦,卻也要做一番工夫。試觀魏晉之間,何晏、王弼、王衍諸公,放棄世務,專談玄理,蔚成風氣,遂以清談誤國。此即大乘佛教之前驅。宋儒雖極力排佛,但說到心性二字,總與佛教糾纏不清,甚至墮入佛教大乘經(jīng)義圈 套中而不自覺。明排之,適以暗助之。而大乘佛教遂儼然把握著吾國人心性界無上之權威。
⊙儒釋道仙,四家宗旨不同 儒家見解:認為人生是經(jīng)常的,所以宗旨在維持現(xiàn)狀,而不準矜奇標異,因此人生永無進化之可言。釋家見解:認為人生是幻妄的,所以宗旨在專求正覺(這是佛教的本旨,其馀是枝葉),而抹煞現(xiàn)實的人生。因此學理與事實,常相沖突,難以協(xié)調。道家見解:認為人生是自然的,所以宗旨在極端放任,而標榜清靜無為,以致末流陷于萎靡不振,頹廢自甘。 仙家見解:認為人生是缺憾的,所以宗旨在改革現(xiàn)狀,推翻定律,打破環(huán)境,戰(zhàn)勝自然,以致思想與行為,往往驚世駭俗。非但儒道釋三家不能融和,即道家與仙家,表面上似乎同隸一種旗幟之下,然二者宗旨,亦難以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