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湘妃,即堯帝的二個女兒,后嫁舜帝為妻,姐姐叫娥皇,即湘君;妹妹叫女英,即湘夫人,“斑竹一枝千滴淚”指的就是湘妃。后世所謂的女神“湘妃”,相傳就是大舜的兩位帝后(稱娥皇為湘君,稱女英為湘妃)。
湘妃,名曰女英,本帝堯之二女,然這二位帝女在歷史上自與瀟湘結(jié)下不解之緣以后,卻以湘妃的意象出現(xiàn)的頻率更為多些,并以舜妃的形象為后人稱道。自屈原《湘君》、《湘夫人》以來,她們一直是文人們筆下寄托情感的理想對象,在我國很多的古典文獻中,如記錄上古之事的《尚書》,先秦史籍《山海經(jīng)》,儒家著作《孟子》等,都有對其故事的直接記錄。
又說湘君指帝舜,湘夫人即湘妃指舜之二妃娥皇、女英。
詳述
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文征明要娶杜翰林的女兒杜月芳時,杜小姐要試試文征明的才學(xué),便指著石旁的海棠說:“花里神仙,無意偏逢蜀客”。因為海棠叫花里神仙,又稱蜀客。文征明看到窗外有竹子便說“林中君子,有心來覓湘妃”。竹子有君子之稱,有一種竹叫湘妃竹;卮鸬貌坏茫液颓榫诚嗫,因為這次的不期而遇(無意偏逢蜀客)其實是求親(有心來覓湘妃)。
應(yīng)該說是歷史人物,但更是一位神話傳說人物,因為在長期的歷史長河中,她們被神話了。
漢劉向《烈女傳·有虞二妃》云:“有虞二妃,帝堯二女也,長娥皇,次女英”。
她們是堯帝的兩個女兒,又是舜帝的愛妃,她們曾經(jīng)幫助大舜機智地擺脫弟弟“象”的百般迫害,成功地登上王位,事后卻鼓勵舜以德報怨,寬容和善待那些死敵。她們的美德因此被記錄在冊,受到民眾的廣泛稱頌。
大舜登基之后,與兩位心愛的妃子泛舟海上,度過了一段美好的蜜月。晉代王嘉的《拾遺記》稱,他們的船用煙熏過的香茅為旌旗,又以散發(fā)清香的桂枝為華表,并在華表的頂端安裝了精心雕琢的玉鳩,這是記載中最古老的風(fēng)向標(biāo),它可以為水手調(diào)整帆具提供依據(jù)。但這項發(fā)明卻不能預(yù)測突如其來的噩耗。
舜帝晚年時巡察南方,在一個叫做“蒼梧”的地方突然病故,明代王象晉的《群芳譜》記載說,娥皇和女英聞訊前往,一路失聲痛哭,其情形很象孟姜女和韓娥,而她們的眼淚灑在山野的竹子上,形成美麗的斑紋,世人稱之為“班竹”。她們在哀哀地哭泣了一陣后,居然飛身躍入湘江,為偉大的夫君殉情而死,其情狀之壯烈,真是曠世罕有,顯示她們自始至終都是忠于丈夫的模范妻子。但《水經(jīng)注-湘水》對她們的死因,卻有截然不同的說法,它宣稱大舜出征南方,而這兩位妃子是隨軍家屬,在湘水里淹死,或許是因游泳時發(fā)生了不幸的意外。但《水經(jīng)注》的文字過于簡略,使我們完全不得要領(lǐng)。
娥皇與女英生前是賢妻良母,而在死后卻成了風(fēng)流成性的“湘君”,有的典籍則統(tǒng)稱“湘夫人”,還有的則望文生義地弄出了一對“湘君”和“湘夫人”,并把被稱為“湘君”的娥皇誤認作男人。歷史文本在漫長的轉(zhuǎn)述過程中發(fā)生了嚴重失真。
《山海經(jīng)》扼要地描述了湘夫人們在湘江流域和洞庭湖水系里興風(fēng)作浪的過程。她們死于湘水,此后突然性情大變,行為方式充滿了哀怨,出入總是風(fēng)雨大作,雷電交加,仿佛要把冤死的怒氣灑向人間。她們四周還時常會出現(xiàn)古怪的神仙,長相很像人類,腳下手上卻纏握著毒蛇,儼然是娥皇與女英的。這使她們的氣勢變得更加囂張。這種氛圍長期纏繞著湘楚人民,令他們的生活散發(fā)出詭異動蕩的氣息。
史料記載
《尚書·堯典》在提到湘妃二人時,陳述了她們與帝舜的關(guān)系:“帝曰:u2018我其試哉!女于時,觀闕刑于二女。u2019厘降二女于媯汭,嬪于虞!眲⑾虻摹读信畟鳌つ竷x傳·有虞二妃》明確點出了她們舜妃的身份:“有虞二妃者,帝堯之二女也。長娥皇,次女英,堯以妻舜于媯汭。舜既為天子,娥皇為后,女英為妃。”且在此篇篇末頌中,劉向稱其為“元始二妃”,最先提出了二妃以帝舜妻子的身份成為了為妻的典范。
始以文學(xué)的意象將湘妃由歷史帶入文學(xué)的是屈原的《湘君》、《湘夫人》,由此便形成了以湘妃意象為核心的文學(xué)專題,此文學(xué)專題的生活背景就是二妃與帝舜之間所發(fā)生的凄婉的愛情故事。
《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載:“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淵。澧沅之風(fēng),交瀟湘之淵,是在九江之間,出入必以飄風(fēng)暴雨,是多怪神,狀如人而載蛇。”這位“狀如人而載蛇”的“帝之二女”就是前面所說的湘妃。湘妃,堯之二女,舜之二妃,亦稱湘君、湘夫人,此外湘妃還有二女、帝子、帝女、二妃、有虞二妃等多種稱法。二女、帝子、帝女,是相對于帝堯而言,娥皇、女英為其二女;二妃、有虞二妃,是相對于帝舜而言,娥皇、女英為其二妃;湘妃、湘君、湘夫人,是二女死后為湘水之神,后人對她們的稱呼。關(guān)于湘妃形象以及娥皇、女英名字的考證,前人已有多種說法,本詩選以認定湘妃即是娥皇、女英這一說法為前提,因而在此就不在展開分析。郭璞云:“天帝之女,處江為神,即《列仙傳》所謂江妃二女也!眲⑾颉读信畟鳌吩唬骸暗蹐蛑L曰娥皇,次曰女英,堯以妻舜于媯汭。舜既為天子,娥皇為后,女英為妃。舜死于蒼梧,二妃死于江湘之間,俗謂之湘君。”韓愈《黃陵廟碑》曰:“秦博士對始皇帝云:u2018湘君者,堯之二女舜妃者也。u2019”羅含《湘中記》曰:“舜二妃死為湘水神,故曰湘妃。”
《尚書·堯典》載:“帝曰:u2018咨!四岳!朕在位七十載,汝能庸命,巽朕位?u2019”孔安國解釋曰:“堯年十六,以唐侯升為天子,在位七十載,時八十六,老將求代也!庇帧秷虻洹穾熷a帝曰:“有鰥在下,曰虞舜!钡墼唬骸坝,予聞。如何?”岳曰:“瞽子,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奸!钡墼唬骸拔移湓囋铡,“女于時,觀厥刑于二女。厘降二女于媯汭,嬪于虞”。帝堯年八十六,老將求代,四岳極力舉薦虞舜,稱雖其父母、弟弟對他都不好,但他卻極孝順父母,友善弟弟,從不觸犯違背,于是帝堯決定把虞舜作為巽位的對象,并將兩個女兒娥皇、女英嫁給他,一則為考察他,二則為幫助他。
《尚書》原稱《書》、《書經(jīng)》,為古代經(jīng)典“五經(jīng)”之一,漢代改稱《尚書》,意為上古之書,這是我國第一部上古史書,也是我國歷史上最古老的一部歷史文獻,它保存了虞夏商周時期的一些重要史料。有關(guān)湘妃故事明確的史料文字記載,最早的應(yīng)見于《尚書》,而孔安國對《尚書》中這段故事所作的注,應(yīng)是湘妃故事最早的注解,他們最早從史料方面界定了湘妃故事的歷史地位。
為遂父愿,得賢人繼位、掌國,娥皇、女英這對帝女下嫁給了住于媯汭的虞舜。《帝王世紀》載:“帝舜有虞氏,姚姓也,目重瞳,故名重華,字都君,有圣德!薄渡袝に吹洹份d:“虞舜側(cè)微,堯聞之聰明,將使嗣位,歷試諸難,作《舜典》。曰若稽古帝舜,曰重華協(xié)于帝。浚咨文明,溫恭允塞,玄德升聞,乃命以位。”虞舜登帝位,攝天子事之前,娥皇、女英二帝女僅作為普通人家的妻子,在夫家盡心侍奉公婆。而“舜父頑母嚚,弟曰象,敖游于嫚”,“母憎舜而愛象”,《史記·五帝本紀》載:“舜父瞽叟盲,而舜母死,瞽叟更娶妻而生象,象傲。瞽叟愛后妻子,常欲殺舜,舜避逃;及有小過,則受罪!钡撬磪s能很好的處理這其中的矛盾,盡心孝順瞽叟,順從母弟,恭謹禮讓,沒有異心。不但舜本身克孝如此,二帝女亦是如此!妒酚洝の宓郾炯o》:“舜能整齊二女以義理,下二女之心于媯汭,使行婦道于虞氏也”,“堯二女不敢以貴驕事舜親戚,甚有婦道。”《列女傳·母儀傳》載:“二女承事舜于畎畝之中,不以天子之女故而驕盈怠嫚,猶謙謙恭儉,思盡婦道!背㈨樄外,二妃還十分聰穎,生活中處處協(xié)助丈夫,使之不受家人的戕害,充分體現(xiàn)了劉向筆下的“元始二妃”形象。
瞽叟與象謀殺舜,使涂廩,舜歸告二女,二女曰:“往哉!”舜既治廩,乃捐階,瞽叟焚廩,舜往飛出。象復(fù)與父母謀,使舜浚井。舜乃告二女,二女曰:“俞,往哉!”舜往浚井,格其出入,從掩,舜潛出。
從《列女傳》中這段精彩的記敘來看,二妃不僅聰穎,還很勇敢,臨危不懼地為丈夫出謀劃策,因而《列女傳》的頌贊其二人道:“元始二妃,帝堯之女,嬪列有虞,承舜于下,以尊事卑,終能勞苦,瞽叟和寧,卒享福祜!
《史記·五帝本紀》載:“舜年二十以孝聞,年三十堯舉之,年五十?dāng)z行天子事,年五十八堯崩,年六十一代堯踐帝位。踐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于蒼梧之野!薄痘茨献印ば迍(wù)訓(xùn)》載:“(舜)南征三苗,遂死蒼梧!备哒T注:“三苗之國在彭蠡,舜時不服,故往征之,舜陟方乃死。時舜死蒼梧,葬于九疑山!比螘P《述異記》載:“舜南巡不返,葬于蒼梧之野。堯之二女娥皇、女英追之不及,相與痛哭,淚下沾竹,竹上文為之斑斑然。”
《禮記·檀弓》載:“舜葬于蒼梧之野,蓋二妃未之從也!彼茨涎舱魅缰畷r,二妃并沒有同行,可能終因放心不下,后便追隨而來,在二人到達零陵九疑山的時候,傳來了舜亡之訊,二妃相與痛哭,在九疑山上相攜尋夫,“淚下沾竹,竹上文為之斑斑然”。舜既已歿,二妃頓覺心靈無所寄托,屈原《九歌》中《湘君》、《湘夫人》篇可能寫的就是二妃此時的心境。二妃回道,途經(jīng)湘江,面對裊裊之秋風(fēng),下落之木葉,眇眇愁予的二人終還是捐身寒水,隨舜而去了。二妃死后化為了湘水之神,后人尊之為“湘妃”,從此也就有了那淚灑成紋之斑竹的美麗傳說的由來。
愛情故事
二妃與舜這凄婉而偉大的愛情故事,使得后人對湘妃二人的高潔品質(zhì)十分推崇;又因二妃最后殞身于湘江,化為湘水之神,湘水流域的百姓時常向她們祈福,因而湘江流域修建了不少湘妃廟。湘妃廟又有二妃廟、湘妃祠、湘山祠、湘夫人廟、堯女祠、英皇祠、黃陵廟、瀟湘廟等多種稱法。《永樂大典》(殘卷)卷五千七百六十九《長沙府》十八載:“韓愈《黃陵廟碑記》:湘旁有廟曰u2018黃陵u2019,自前古立,以祠堯之二女舜二妃者。庭有古碑,斷裂分散在地。其文剝?nèi)保肌秷D經(jīng)》,漢荊刑牧劉表景升之立,題曰u2018湘夫人碑u2019!贝颂幩笧橄骊幙h之黃陵廟。酈道元《水經(jīng)注·湘水》:“大舜之陟方也,二妃從征,溺于湘江,神游洞庭之淵,出入瀟湘之浦,故民為立祠于水側(cè)焉。”《史記·秦始皇本紀》載:“始皇還,過彭城,浮江,至湘山祠。逢大風(fēng),幾不得渡。上問博士曰:“湘君神?”博士對曰:“聞之,堯女,舜之妻,而葬此!贝硕幩傅氖俏挥诙赐ズ街系南驽簟S炙此谰乓,葬于蒼梧之野,也就是零陵,即今天的永州,二妃尋夫到此,投水湘江,正因此永州的湘妃廟更多?滴蹙拍昕瘫尽队乐莞尽肪戆恕渡酱ā穼庍h縣載:“瀟湘廟,舊在瀟湘西崖。唐貞元九年三月,水至城下,官民禱而有應(yīng)。至于漕運艱阻,旱干水溢民則叩焉。洪武壬戌,知縣曹恭增置殿宇,四年奉勅封為瀟湘二川之神!贝颂幩岬臑t湘廟應(yīng)為永州蘋島對岸的湘妃廟。另外還有永州祁陽縣的瀟湘廟,徐霞客《楚游日記》載:“祁江從北至此,南向入湘;而甘泉活水,又繞學(xué)前,透出南脅,而東向入湘。乃三交會之中,故橋曰瀟湘橋,亭曰瀟湘亭,廟曰瀟湘廟,謂似瀟湘之合流也!睂庍h縣九疑山也有湘妃祠。在瀟湘二水之畔還有不少雖不出名,但確是存在的祭祀湘妃的廟祠,供人們祈福、憑吊。
二妃的故事留給了歷代詩人太多的抒寫空間,吟詠二妃的詩歌就有很多。詩人們或是身到瀟湘之地,亦或是雖人未到瀟湘,而聞知二妃的故事后有感而發(fā);或是經(jīng)謁二妃廟堂,聯(lián)想到其人其事后抒懷暢敘;或是由斑竹、斑管、湘靈之琴瑟而起,睹物思人,因韻而生,詠懷二妃,有所寄托。筆者身為永州人,且已在湖南科技學(xué)院求學(xué)三載,受湘妃故事感染熏陶,在接觸了一些湘妃詩后,發(fā)現(xiàn)湘妃詩雖多,但卻很零散,不成系統(tǒng),沒有人將之整理成集。筆者因著這層地緣關(guān)系,并在導(dǎo)師的指導(dǎo)下,認為將歷代的湘妃詩整理成集很有必要,因而筆者在前人眾多詩作的基礎(chǔ)之上,遴選了130篇或以湘妃意象為內(nèi)容,或以與湘妃相關(guān)意象為內(nèi)容而創(chuàng)作的詩篇,形成了湘妃專題詩集,并對它們加以簡注。
詩歌編排
詩歌的編排,總體是按照朝代及作者出生年代的先后順序進行排列,其中有些特殊情況需要照顧的,如為把《湘靈鼓瑟》的五首詩歸放在一起,就在這五位詩人內(nèi)部按其出生年代排序,而這五首詩在全書整體上的位置則以錢起的出生年份為準,再按照總體的排列原則予以安置;另外陳詩與羅繞典的《斑管次韻》皆是和李承膺的《斑管》所作,因此將這三首排在了一塊,每一朝代無名氏的詩,都放在本朝的最后,排名不分先后。詩選所收錄的詩均以與湘妃意象直接相連或相關(guān)為標(biāo)準,對于一些只是游離于詩篇中,僅有瀟湘、斑竹、九疑等個別意象的,則略去了沒有遴選進來。
圍繞著同一個主題,這130篇詩作不僅在內(nèi)容上,即便在形式上也有著不少相同及相傳承之處,如同一個意象,在不少的詩篇中都以相近的言語方式出現(xiàn):從錢起的《湘靈鼓瑟》“曲終人不見,江上數(shù)峰青”開始,后人在這個意象上就有不少詩作都有化其而用之的現(xiàn)象,如汪元量的《湘夫人祠》“行近祠南默惆悵,倚筇江上數(shù)青峰”,周星的《瀟湘夜雨》“酒醒忽驚千里夢,曲終難覓數(shù)峰青”,更有滕宗諒的《臨江仙·洞庭湖懷古》“微聞蘭芷動芳聲,曲終人不見,江上數(shù)峰青”則是直接借用。另外詩作對“靈”字的運用更是普遍,從屈原的《湘君》、《湘夫人》“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九嶷繽兮并迎,靈之來兮如云”,劉向《江妃二女詩》的“靈妃艷逸,時見江湄”,左芬的《虞舜二妃贊》“妙矣二妃,體靈應(yīng)符”到之后的唐宋元明清各代的詩篇中都有提到。再還有“鼓瑟”、“瀟湘”、“云”、“雨”等等意象,都被競相運用。
雖同以湘妃為主題,然隨著時代的變遷,各時間段之間的詩作也有著各自的特征。
唐以前有十二首,除《九歌》中的《湘君》、《湘夫人》兩首歷代注家極多之外,其他十首卻不太容易為大家所發(fā)覺,注者則更為稀少,且《二女歌》《有虞二妃頌》《江妃二女詩》,在《湘妃詩選》以前的文學(xué)作品中并未以詩的形式單獨出現(xiàn)過,然這非但不能削減其在湘妃詩中的地位,更凸顯出了他們的特殊性!抖琛烦鲎院榕d祖《楚辭補注·天問章》所引古本《列女傳》,原文中這段是二妃與帝舜的對話。清石玉昆《小五義》第二十二回中提及湘妃的這段故事時,作者描寫道:“(舜)正無可奈何,忽聞二女在廩下作歌道”、“二女在上面看見,因撫井作歌道!笔窭フJ為文中的那兩段話是當(dāng)時二妃唱出來的,注者也同意這種理解。古代的詩歌都是可以唱和的,那么二女的唱詞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詩歌形式。同時它也符合詩體的一般要求,結(jié)構(gòu)較為工整并且有韻,于是注者將其擬題為《二女歌》,本詩是史料記載中由二女本人創(chuàng)作的唯一一首詩歌,也是至今流傳最早的湘妃詩作!队杏荻灐、《江妃二女詩》分別選自劉向的作品《列女傳》、《列仙傳》,二首結(jié)構(gòu)相近,《有虞二妃頌》本為《列女傳·母儀傳·有虞二妃》的篇末“頌”,也因其符合詩體要求,且與二妃相關(guān),故遴選進來。張衡的《四愁詩》前人多未指出其所思者究竟為誰,其中的第二首注者以“桂林”、“湘水深”為突破口,認為其所思美人為湘妃,將其作為漢代吟詠二妃詩的代表。阮籍的《詠懷之二》所寫的是劉向《列仙傳》中江妃二女的故事。左芬、庾闡的二首題名為“贊”,左芬是直贊二妃其人,庾闡則是二妃的像贊。古本《列女傳》有圖有頌,繪有二妃的畫像,畫像與傳文同時傳播,或在書中,或在畫屏上,供后人警示。二首因其整齊、簡潔、有韻,所以被遴選進來。沈約、王僧孺、吳均的三首均為南朝梁代的作品,其形式更趨成熟而與唐代相近。
較之唐前十二首,以敘事為主,直接以湘妃或湘妃故事為創(chuàng)作對象而言,唐及以后的詩創(chuàng)作則轉(zhuǎn)向了抒情,以湘妃意象或以與湘妃相關(guān)意象為寫作內(nèi)容,且所詠對象都是已成湘水之神的湘妃。
唐代為吟詠湘妃的高潮,其詩歌作品最多。唐詩多以斑竹淚或湘妃祠為興感緣由,把湘妃作為獨立的文學(xué)抒寫對象,并不多將湘妃與帝舜同時提及,或只是由湘妃意象而說及帝舜,以竹上之斑斑淚痕,及鼓瑟之湘靈表現(xiàn)二妃對帝舜的深切思念,使得詩文意境凄美而婉轉(zhuǎn)哀怨。這種區(qū)別可以從以下詩歌中明顯的感受出來這兩個時段的差別來:唐前娥皇、女英自己所唱的《二女歌》,記敘了二妃幫助帝舜逃脫危險的故事經(jīng)過,體現(xiàn)其機智聰穎;劉向的《有虞二妃頌》,簡要的概述了二妃的一生,體現(xiàn)其賢良淑德;阮籍的《詠懷》詩,則講述江妃二女與鄭交甫的故事。它們均以敘事形式為主要表現(xiàn)手法,這與唐后的詩篇表現(xiàn)為以抒情或托物言志為主的手法則形成了鮮明對照。
詩選中宋代詩詞并舉,宋元明詩篇總體數(shù)量不多,但較之唐代詩作而言,這段時期的詩歌意象開始有所轉(zhuǎn)化,他們或從前人詩詞中提取,或是另辟新徑,這便使得詩文的意象更為豐富、寬泛,而詩文內(nèi)容不似唐代曉暢。
清代詩歌的一大趨向就是以“湘竹”、“斑管”、“斑竹巖”、“湘妃祠”等單個相關(guān)意象為題,特別是以“斑管”為意象的詩文,多用書法名詞及書法術(shù)語。
湘妃詩作雖未受前人太多關(guān)注,但其總體風(fēng)格凄婉、哀怨,詩文精巧、雅致,內(nèi)容通俗、曉暢,相信漸漸定能為后人所更多的接受。
著作《孟子》等,都有對其故事的直接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