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載
金史先是,知登聞檢院王震改禮部郎中,世宗諭宰臣曰:“此除未允人望,禮官當(dāng)選有學(xué)術(shù)士,如張汝霖者可也!庇谑牵炅丶嬷饎e職。擢刑部侍郎。以憂解,起復(fù)為太子詹事,遷太子少師兼御史中丞。世宗召謂曰:“卿嘗言,監(jiān)察御史所察州縣官多因沽買以得名譽(yù),良吏奉法不為表襮,必?zé)o所稱。朕意亦然。卿今為臺官,可革其弊!睂じ闹卸悸范嫁D(zhuǎn)運使、太子少師兼禮部尚書,俄轉(zhuǎn)吏部,為御史大夫。
金史時將陵主簿高德溫大收稅戶米,逮御史獄。汝霖具二法上。世宗責(zé)之曰:“朕以卿為公正,故登用之。德溫有人在宮掖,故朕頗詳其事。朕肯以宮掖之私撓法耶?不謂卿等顧徇如是!比炅毓蛑x。久之,上顧左諫議大夫楊伯仁曰:“臺官不正如此!辈首嘣唬骸白镆晌┹p,故具二法上請,在陛下裁斷耳。且人材難得,與其材智而邪,不若用愚而正者。”上作色曰:“卿輩皆愚而不正者也。”未幾,復(fù)坐失出大興推官高公美罪,謫授棣州防御使。頃之,復(fù)為太子少師兼禮部尚書。拜參知政事,太子少師如故。是日,汝霖兄汝弼亦進(jìn)拜尚書左丞,時人榮之。
金史后因朝奏日論事上前,世宗謂曰:“朕觀唐史,見太宗行事初甚厲精,晚年與群臣議多飾辭,朕不如是也!庇衷唬骸疤铺,明天子也,晚年亦有過舉。朕雖不能比跡圣帝明王,然常思始終如一。今雖年高,敬慎之心無時或怠!比炅貙υ唬骸肮湃擞醒裕瑄2018靡不有初,鮮克有終u2019,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魏徵所言守成難者,正謂此也!鄙弦詾槿。二十五年,章宗以原王判大興府事,上命汝霖但涓視事日且加輔導(dǎo)。尋坐擅支東宮諸皇孫食料,奪官一階。久之,遷尚書右丞。
金史是時,世宗在位久,熟悉天下事,思得賢材與圖致治,而大臣皆依違茍且,無所薦達(dá)。一日,世宗召宰臣謂曰:“卿等職居輔相,曾無薦舉何也?且卿等老矣,殊無可以自代者乎?惟朕嘗言某人可用,然后從而言之。卿等既無所言,必待朕知而后進(jìn)用,將復(fù)有幾?”因顧汝霖曰:“若右丞者,亦因右丞相言而知也!比炅貙υ唬骸俺嫉绕堄兴,豈敢不薦,但無人耳!鄙显唬骸按呵镏T國分裂,土地偏小,皆稱有賢。今天下之大,豈無人才?但卿等不舉而已。今朕自勉,庶幾致治。他日子孫誰與共治乎?”汝霖等皆有慚色。二十八年,進(jìn)拜平章政事,兼修國史,封芮國公。世宗不豫,與太尉 徒單克寧、右 丞相襄同受顧命。章宗即位。加銀青榮祿大夫,進(jìn)封莘。
金史先是,右丞相襄言:“熙宗圣節(jié)蓋七月七日,為系景宣忌辰,更用正月受外國賀。今天壽節(jié)在七月,雨水淫暴,外方人使赴闕,有礙行李,乞移他月為便!比炅匮裕骸暗弁踔喇(dāng)示信于天下。昔宋主構(gòu)生日,亦系五月。是時,都在會寧,上國遣使賜禮,不聞有霖潦礙阻之說。今與宋構(gòu)好日久,遽以暑雨為辭,示以不實。萬一雨水逾常,愆期到闕,猶愈更用別日!眳⒅聞|、御史大夫唐括貢、中丞李晏、刑部尚書兼右諫議大夫完顏守貞、修起居注完顏烏者、同知登聞檢院事孫鐸亦皆言其不可。帝初從之,既而竟用襄議。時帝在諒陰,初出獵,諫院聯(lián)章言心喪中未宜。其后冬獵,汝霖諫之。詔答曰:“卿能每事如此,朕復(fù)何憂。然時異事殊,難同古昔,如能斟酌得中,斯為當(dāng)矣!
金史一日,帝謂宰臣曰:“今之用人,太拘資歷,如此何能得人?”汝霖奏曰:“不拘資格,所以待非常之材!钡墼唬骸按薜v甫為相,未逾年薦八百人,豈皆非常材耶?”時有司言民間收藏制文,恐因而滋訟,乞禁之。汝霖謂:“王者之法,譬猶江、河,欲使易避而難犯。本朝法制,坦然明白,今已著為不刊之典,天下之人無不聞?wù)b。若令私家收之,則人皆曉然不敢為非,亦助治之一端也。不禁為便!痹t從之。
金史明昌元年三月,表乞致仕,不許。十二月,卒。時帝獵饒陽,訃聞,敕百官送葬,賻禮加厚,謚曰文襄。
評價
金史汝霖通敏習(xí)事,凡進(jìn)言必揣上微意,及朋附多人為說,故言不忤而似忠也。初,章宗新即位,有司言改造殿庭諸陳設(shè)物,日用繡工一千二百人,二年畢事。帝以多費,意輟造。汝霖曰:“此非上服用,未為過侈。將來外國朝會,殿宇壯觀,亦國體也!逼浜笊萦媒䦶V,蓋汝霖有以導(dǎo)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