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對于粥并不陌生。從有文字史開始,粥的蹤影一直伴隨國人。粥在惠州飲食文化中,有不可或缺的地位,蘇軾謫惠時所記錄的惠州“谷董羹”,實際為當(dāng)今惠州風(fēng)行的粥品。
古時道士聽鼓喝粥
蘇軾在《仇池筆記》記錄了谷董羹的出處:“羅浮穎老(指道士曇穎)取凡飲食雜烹之,名‘谷董羹’!钡朗總兘(jīng)過長期體驗,發(fā)現(xiàn)了粥有止渴生津、清腸去滓的好處,粥被視為養(yǎng)生的妙品。如今,粥也是宗教里虔誠的供品以及是僧侶們的日常食品,相傳臘八粥就始于佛教臘月初八的浴佛會。和尚吃粥要以鼓聲為號,“魂清骨冷不成眠,微曉跏跌聽粥鼓”,蘇軾的詩句描述的,就是寒冬晨曉時分的粥鼓聲。
上個世紀(jì)以來,在惠州東江沿岸一帶,粥在民間飲食風(fēng)俗中盛行,如皮蛋瘦肉粥、菜干粥等,這些都是谷董羹的現(xiàn)代版。
鹽粥經(jīng)常“走進(jìn)”惠州舊時的平常百姓家。由于客家人靠山生活,保持著簡樸的飲食習(xí)慣,在粥中放上一小把鹽,即可形成一鍋美味可口的鹽粥。如今,鹽粥的蹤影已難覓,各種海鮮、肉類和菜類等成為粥里的主料。
食療中喝粥較常見
歷史上還有“食療同一”之說。古代人就十分講究“食療”,而在食療中,粥療又是最普遍的。明代《普濟方》曾記載:“米雖一物,造粥多般,色味罕新,食之不厭。治粥為生命之源,飲膳可代藥之半!
蘇軾謫居惠州時,雖以清淡的羅浮道教養(yǎng)生飲食方法應(yīng)對惡劣的生活環(huán)境,但痔瘡還是不幸發(fā)作,百藥不效,痛苦難耐。此時,揭陽隱士吳子野到惠州探訪蘇軾,勸他食白粥,說白粥“能推陳致新,利膈益胃。粥既快美,粥后一覺,妙不可言!贝撕螅肮榷弊屘K軾贊不絕口,載之于文。舊時的惠州人家,小孩、老人和病人等酷愛食粥。直至今日,在惠州的宵夜檔,依然粥香四溢,對粥的感情可謂淵源有自。市區(qū)中山東路或許可以稱之為粥街,從步行街后門到文筆塔約百米的道路有數(shù)家粥檔。咸骨粥是眾多食客的首先,因為豬骨頭事先由大量的鹽腌制,肉在粥里變得甜美且有韌性,粥鋪大多配以吸管,以吸取骨髓精華。
隨著生活節(jié)奏加快,煲粥的方式也發(fā)生了變化。一些粥檔為了加快速度,創(chuàng)造了生滾粥,即以煮好的米粥以滾狀投入生切的新鮮肉片碗中,加上胡椒、蔥花等味料上碗,使用的原料主要有海鮮、河鮮、豬肉和三鳥等。
煲好一鍋粥非常講究,以白粥為例,首先是洗凈大米,加入少許花生油攪拌,以使米粒不會粘在一起;然后將8倍于大米的水燒開,一邊倒入大米一邊攪拌,直到水沸騰;煮兩個半小時,不時用筷子沿鍋壁攪拌,不讓米粒沉底結(jié)底。如有條件,用砂鍋煮粥,粥味會更香滑。
粥的歷史得于延續(xù),除了原材料米沒有消失過之外,很大原因是人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都會喝粥。有人稱,這是另一種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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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變不離其宗的粥
據(jù)《惠州民俗》介紹,經(jīng)千百年的演變,東江的飲食已發(fā)生很大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基本延續(xù)了古人的飲食風(fēng)俗。惠州傳統(tǒng)粥品(包括當(dāng)代流行的)主要有:
芥菜粥:以芥菜煲粥,或加豬骨、肉粒,加姜調(diào)味,民間謂之可清熱下火。民間稱“十月火歸臟”,以言初秋人易上火,此粥為針對性食品。
番薯粥:以番薯煲粥,民間謂之“健脾益胃”。
豬紅粥:以豬血煲粥,放姜調(diào)味,老少咸宜。
豬骨粥:民間多喜歡將豬骨以鹽腌過隔天煲粥,民間謂之“下火”。以前民間盛行,當(dāng)代在惠州的粥品夜市中成為主要的品種之一。
菜干粥:惠州制菜干的菜種類一般用小白菜,民間視之為清涼之物,故菜干粥也為清涼類食品,因而成為惠州夏暑天氣的常見粥品。當(dāng)代,或加入海產(chǎn)品江瑤柱或淡菜,成為茶樓酒館的常見粥品類。
狗肝菜粥:取惠州常見的草藥狗肝菜煲粥,一般不放鹽而改放糖,故是惠州民間粥品中唯一以甜見長的粥品。狗肝菜為清熱去濕的民間草藥,煲之味香,帶堿性,對調(diào)節(jié)腸胃有較好作用。
當(dāng)代較流行的粥品主要還有柴魚花生粥、皮蛋瘦肉粥、鯽魚碌粥、魚片粥、咸雞粥、鴨粥、魷魚菜脯粥、淡菜仔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