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玉蘭 - 家庭環(huán)境
小花玉蘭的父親陳艷樓,原名陳克富,來自東北農(nóng)村,是蓮花落老藝人馬虎廷(藝名“月牙紅”)的徒弟,他坐科6年,多才多藝,舞臺經(jīng)驗豐富,會打鼓能拉弦,還可以編劇本、當導(dǎo)演、設(shè)計彩頭。
小花玉蘭的母親花玉蘭是天津靜海人,是20世紀30年代著名的評劇李(金順)派演員!拔业哪赣H有一條過硬的嗓子,在她的代表戲《棒打無情郎》中的一段唱腔‘這不是莫稽莫大老爺嗎,我那救了命的恩哪人’,這‘恩哪’的‘橫聲’,在當時全國誰也來不了!
“奉天落子”時期,特別在東北,說起花玉蘭,大家都知道。那時觀眾中甚至曾流傳著這樣一句話:“聽李金順的柔軟,聽花玉蘭的脆生!碧崞鹉赣H花玉蘭的嗓子,小花玉蘭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母親每天都會堅持喊嗓、吊嗓子。我母親的吐字、功力都非常好,那個時代沒有麥克風,她的唱能打到觀眾的最后一排,灌滿劇場,震耳欲聾。
小花玉蘭 - 兒時愿望
小花玉蘭8歲的時候就登臺演出,并顯露出很好的戲曲天賦。
當時,花玉蘭要演一出《黃氏女游陰》的戲,戲里有兩個小孩子的對唱。“這兩個角色由我和我的二妹小幼蘭擔當。因為其他的孩子不會唱,即使會唱,也夠不了我媽媽的高音!毖莩龅某晒Γ尭篙吶丝吹搅诵』ㄓ裉m身上的戲曲才華。于是,花玉蘭夫婦想培養(yǎng)小花玉蘭唱戲,可當時,小花玉蘭的愿望是當醫(yī)生。
“至高小畢業(yè),我的學習成績都特好,我想長大了以后當醫(yī)生。并且當時也聽過一些人說‘有錢人不唱戲,唱戲讓人瞧不起’的話,不愿意學戲?墒歉赣H不同意,說‘你聲音特別好,你媽媽都40多歲了,家里10多口人要養(yǎng)活,你得接班!@樣,我就退學了。”1948年,小花玉蘭正式學戲,跟著媽媽花玉蘭演配角。
小花玉蘭 - 從藝經(jīng)歷
練習
“扶椅子頭”是戲曲界的一句行話,意思是扮演丫鬟、彩女一類的角色;ㄓ裉m出于對女兒的愛護,從佩華第一次登臺就讓她演二路,從不讓她演沒多少唱念的角色。在母親的幫助下,小花玉蘭進步很快。
小花玉蘭說,“那時每天清晨,我和二妹都要起來練功,早餐后要吊嗓子。父親是特別嚴肅的人,吊嗓的時候,他在一旁敲著大梆子,有時候氣急了,拿著大梆子就扔過去。我二妹經(jīng)常在吊嗓子的時候哭,我們就打趣她‘以后你就唱《李三娘打水》,一上來就哭。’”因為嗓音條件好、悟性好,小花玉蘭學得快。在這樣扎實的練習下,她的基本功很扎實,聲音練出來了!盎蛟S,我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毙』ㄓ裉m說。
剛剛學戲的時候,陳艷樓給小花玉蘭布置了許多功課,讓她用毛筆小楷抄寫劇本!艾F(xiàn)在想起來,那是為了讓我練字,也讓我熟讀劇本、熟悉劇本,從中學習知識!毙』ㄓ裉m說。也正是因為抄寫的功力,小花玉蘭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出演評劇《人面桃花》《蘇小妹》時,小花玉蘭當場揮毫潑墨。《人面桃花》中,他反串小生崔護,提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痹凇顿嵨木辍分校萸厣儆蔚姆蛉颂K小妹,其中一出,蘇小妹假扮秦少游戲弄文娟,并當場題詩給文娟。
“在那個年代,沒有藝人能當場寫字!毙』ㄓ裉m說,“那時候,在門上懸著紙軸,用毛筆草書!碑敃r所造成的轟動,是現(xiàn)在無法想象的。
走紅
20世紀50年代,18歲的小花玉蘭加盟了北京群眾評劇團,她的名字迅速在北京戲迷中間傳開了。唱紅了,小花玉蘭的收入也就豐厚了,那時候她每月的收入至少1500元。
在群眾評劇團擔當主演時,小花玉蘭一個月必排一出新戲,除了《小二黑結(jié)婚》《兄妹開荒》等現(xiàn)代戲外,他們還從京劇、越劇、漢劇、粵劇等劇種中移植了大量的劇目,演出了《卓文君》《梁山伯與祝英臺》《西廂記》《雷雨》等戲,令觀眾時看時新。
由于白天拍戲晚上唱,那段時間,小花玉蘭累得得了“肋膜炎存水”,需要馬上住院抽水。為了不耽誤舞臺演出,最后請花玉蘭“出山”替她演出。病情好轉(zhuǎn)后,小花玉蘭又重返舞臺,因為沒有修養(yǎng)好,小花玉蘭的身體也因此落下了腰疼的病根。
任職
表演藝術(shù)水平高超,演戲認真做人認真的小花玉蘭老師,在廣大的戲迷心目中有著特別重的分量。1954年,小花玉蘭進入北京市評劇團。1958年天津評劇院建院,她回到了天津,成為評劇院建院的元老之一,當時的天津評劇院有三團一隊,小花玉蘭后來一直擔任著一團的團長。
1959年,小花玉蘭帶著天津評劇院青年團的《牛郎織女》奔赴上海演出。此次上海之行,讓老人記憶猶新。
上海除了20世紀30年代白玉霜到那里演出過外,一直沒有評劇,因此,他們此次演出,上海觀眾還以為演的是“評彈”。這次演出很成功,越劇名家袁雪芬都去觀看了演出。演出后,上海唱片廠還給他們灌了唱片。
前兩年天津評劇院去上海演出時,有觀眾拿著一張老戲單說明書來看戲。他說,“當年自己的爺爺看過天津評劇院小花玉蘭的《牛郎織女》,一直記憶猶新,保存著這張戲單說明。此次看到天津評劇院的演出,特地送過來留個資料!睅资昵氨4嫦碌囊粡垜騿,表現(xiàn)的是觀眾對小花玉蘭藝術(shù)的認可和熱情。
小花玉蘭 - 退休后
1992年,結(jié)束40年的舞臺生涯后,小花玉蘭進入天津市表演藝術(shù)咨詢委員會,成為咨詢委的一名委員。目前,她正在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相關(guān)保護工作。
評劇作為一門藝術(sh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如何傳承保留下來,讓人擔憂。小花玉蘭說:“我希望孩子們能把我這藝術(shù)好好地繼承下來。我傳承我媽,可誰來傳承我呢?也有些孩子學,但是學得不全,我覺得當務(wù)之急是把每一部戲都留下完整的影音資料,讓后人去學習!
今年9月,她向檔案館捐贈了一批母親花玉蘭及她本人從藝的戲服和照片等珍貴檔案資料,捐贈給市檔案館作永久保存,不僅使評劇檔案得到最好的歸宿,也使評劇文化遺產(chǎn)得到最好的記錄和承傳。
問起所收的徒弟,小花玉蘭說:“圈內(nèi)的我一個也沒有,業(yè)余的有三個徒弟。”為什么不收徒?小花玉蘭解釋:“我這人認真,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要收徒,首先,徒弟的資質(zhì)我得挑,收了他們以后,我得為他們負責,為他們的藝術(shù)負責。如果收了徒,他們沒有好好學,學不好,那還不是對不起戲迷觀眾,對不起這門藝術(shù)!
對于那些執(zhí)著拜師的人,她說:“拜師不過是一個形式、一個儀式而已。而一個拜師儀式,動輒花上好幾萬塊,經(jīng)常是在大飯店擺酒席,你想想一個學生哪有那么多錢?真的拜了師,又怎么樣,說明學好了東西嗎?僅要個榮譽、桂冠,那是沒有用的!”
小花玉蘭珍視自己的藝術(shù),她說“我的藝術(shù),我希望你們都學會拿去,這藝術(shù)我也帶不走。真要學,我分文不取,都教給你們。但是,必須要好好學,否則就是糟蹋了。”
小花玉蘭 - 藝術(shù)風格
她在從藝過程中,雖然母親精湛的演唱技巧和豐富的演出經(jīng)驗給她以重要影響,但母女倆天賦條件迥異,她并沒有完全承襲母親的“大口”風格,而是結(jié)合自己嗓音柔潤纖細的特色,采用了“小口”唱法,巧妙地將真假聲結(jié)合使用,形成了委婉細膩、華麗柔美的風格,在評劇聲腔體系中獨樹一幟,自成一家。尤其在表演上,較多地吸收了昆曲、京劇等古老劇種的程式動作和念白方法,唱做念舞均十分規(guī)范考究,尤以扮演端莊秀麗、文雅大方的閨門旦角色最為擅長,代表劇目《牛郎織女》、《拜月記》、《二度梅》、《呂布與貂蟬》、《兩家!、《夕陽紅》等,幾十年久演不衰,膾炙人口,成為天津評劇的經(jīng)典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