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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武

    趙武(東周家)

    趙武(?-前541年),嬴姓,趙氏,名武,謚獻文,又稱趙文子、趙孟,趙盾之孫、趙朔之子,母為晉成公之女趙莊姬。戲劇《趙氏孤兒》的歷史原型。 春秋時晉國卿大夫,政治家、外交家,為國鞠躬盡瘁的賢臣,后任正卿。出生世卿大族,幼年其母與叔公不和,隨母移居宮中。后下宮之難,趙氏滅族,趙武獨存。前573年,晉悼公以之為卿。公元前548年,繼范宣子執(zhí)政,晉再修文德,棄征戰(zhàn),趙武尊王室,與楚弭兵。晉楚分霸,中原始寧。趙武秉承悼公遺志,與韓起、魏舒克制范、荀。然國資蓄于私家,六卿才能卓越,家臣任要職,而公室腐敗,國家險象環(huán)生令趙武痛不欲生。于公元前541年,郁郁而終。


    詞條概要

    趙武,春秋時晉國政治家、外交家。下宮之難,趙氏滅族,趙武獨存。前573年,晉悼公以之為卿。前548年,范宣子執(zhí)政,趙武尊王室,與楚弭兵。然公室腐敗,令其痛不欲生,最后郁郁而終。

    人物簡介

    趙武(公元前591年~前541年): 嬴姓, 趙氏,諱武,謚號曰“文”,,其名稱“趙武”( 先秦男子用氏,故不作嬴武),世人尊稱其“ 趙孟”,史稱 趙文子, 趙盾之孫, 趙朔之子,晉文公外曾孫。春秋中期 晉國六卿,趙氏宗主,趙氏復興的奠基人,后升任 正卿,執(zhí)掌國政,力主和睦諸侯,終促成晉楚弭兵之盟。

    趙氏為嬴姓, 東夷之裔, 少皞氏支族, 伯益之后,與 秦國同宗。秦 造父封于 趙城,以之為氏,稱嬴姓趙氏。造父族受周室恩,入則為卿,護衛(wèi)天王;出則將兵,開辟 西戎。后周室漸衰, 叔帶移居于晉,為 大夫。叔帶之后, 趙夙佐獻公; 趙衰佐文公;趙盾佐襄、靈、成三公。三代之積累,尤其是趙盾的長期專政,使趙氏凌駕 諸卿之上。

    晉成公初年,趙盾自攝國政,立屏括為趙氏 宗主。宣孟為政20載而亡,留下龐大的黨羽與巨額的財富。趙朔為卿, 趙括率其族, 趙莊子親于郤、欒,原同、屏括黨于 先榖。故而,趙氏分裂。晉以 趙姬妻趙朔,誕下一子,起名“武”。

    生平經(jīng)歷

    劫后余脈

    欒書為政,拉攏 郤锜,打壓原、屏,原、屏素恨欒書,且得罪于國人,又自恃族大權(quán)重,不覺已為眾矢之的。

    趙武

    前587年, 趙莊姬寡居通奸于趙嬰,國人恥之。前586年,原同、屏括逐樓嬰至齊,趙姬怨原、屏之橫,攜趙武居公宮。后欒書屢戰(zhàn),功勛日著,趙同、趙括不得志。前583年, 智莊子亡,欒氏更盛。年末,趙莊姬告于 晉景公:“原、屏將作亂!”景公欲廢侈卿,故問欒書。 欒武子說:“莫須有!駒伯或知之!”景公乃問郤锜,郤锜亦附欒書,景公認定趙氏將反,命欒書、郤锜備戰(zhàn)。

    在晉景公的號召下,平日遭趙氏欺壓的貴族揭竿而起,向趙氏殺去。趙同、趙括猝不及防,慘遭殺害。諸姬憎原、屏之專,向其族舉起屠刀,將這些年為嬴姓所壓制而積累的仇恨發(fā)泄出去。一時血染宗廟,趙氏慘遭滅門。

    景公將趙氏的封地剝奪,贈與祁氏,以壯 公族。大伙對趙氏深惡痛絕她始料不及。就在大家都在為構(gòu)陷趙氏落井下石時,一個重臣站了出來。 韓獻子感激昔日趙氏養(yǎng)育、知遇之恩,在景公命其攻趙氏時,他毅然頂住強壓,拒不出兵。趙氏覆亡, 韓厥忍無可忍,他進宮強諫景公,大膽直言:“趙氏,先賢伯益之后。自 中衍以下,嬴姓顯貴。趙衰佐文公、趙盾佐襄公,皆社稷之臣,有大功于晉。奈何一朝獲罪,而絕其嗣?今有功于國者,恐無后于晉!望君侯三思……”

    韓厥的話一定程度點醒了殺紅了眼的景公,景公沉默半晌,自知有些過分: 趙衰、 趙盾功勛卓著,今以私心滅 趙宗,難堵悠悠之口。景公從其請,遂命外甥趙武續(xù)嬴姓之嗣,并命 祁奚將封地還予趙氏。

    趙氏孤兒

    晉景公樹立國君權(quán)威,收侈卿的目的已達到,復立趙武。這時的趙武十歲左右。一個未成年的娃娃如何能夠把持這樣室破堂空的家庭?

    趙武年幼,不能持家,內(nèi)外倚靠 趙旃打理,幸趙旃在 下宮之難后變得成熟,不再像年輕時張狂跋扈,也失去了跋扈的資本。

      前581年,景公夢魘纏身,夢見厲鬼,憂郁成病,遂命太子州蒲監(jiān)國。半年后,晉景公猝死,晉厲公即位。景公末年,趙氏已無足輕重。八卿之中,欒、韓、二郤皆屬公室, 二荀為遠支,除掉趙氏之后,晉景公樹立了崇高的威信。晉公族復強。

    厲公年輕,未有政治資歷,對臣下的控制、駕馭力度不如乃父,欒書為政,三郤蔭公室,對外 以和為貴,先后與秦、楚締結(jié)盟約,后又于 麻隧、 鄢陵擊敗秦、楚。厲公欲重奪大權(quán),而國內(nèi)侈卿林立,尤以欒氏、郤氏為首。只有啟用一批忠于國家,反感欒、郤的貴族,厲公才能夠與侈卿逐力。

    趙武相禮

    下宮之難已經(jīng)過去了七八年,趙武成年,盡管今非昔比,但作為元勛之后,趙武的成長頗受關(guān)注。厲公希望借用趙武來壓壓侈卿的囂張氣焰。

    前576年一日,厲公坐朝,為趙武舉行弱冠之禮。典禮完畢后,趙武相繼拜見八卿。首先拜見欒武子,欒伯感嘆道:“瀟灑!昔我侍奉令尊,他外表很美,卻有些華而不實,您可要努力!”

    趙武拜見中行宣子,荀庚說:“漂亮!只可惜我老了,看不到你的將來……”

    中行伯 老驥伏櫪,還是 士燮對未來的趙武影響更深遠:“賢人受寵而慎,愚者得寵而驕。明君賞諫臣,昏君懲之。古之君王,建德政而納百姓之言,命樂師誦讀箴言,百官獻詩諷諫而不受蒙蔽,納商旅之言于市井,辨吉兇于歌謠,考察百官于朝上,詢問毀譽于道旁,以糾不正,這一切用以提高警惕。明君最痛恨的就是驕傲!

    范文子,真君子。這番話曾是隨武子教育范文子的,趙武將范氏家訓銘記于心,受用終身。士燮謚文,趙武亦謚文,賢臣教導賢臣。

    韓厥鼓舞趙武:“謹慎警戒以成人。成人之首在于親善人。親善人,善人薦善人。如此,惡人就無所適從。若親惡人,惡人再薦惡人。那么,善人便離開。人如草木,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戴上冠冕,就如宮室之有墻屋,只不過祛除污穢、保持清潔罷了,其他還有什么可增益的呢?”

    韓厥對趙武的期望是很高的,自然少不了對趙武的諄諄教誨,語氣雖嚴,卻苦口婆心。

    趙武拜見 智武子, 荀罃說:“好好努力吧!成季、宣孟之后,只為大夫就是恥辱。趙衰知典章以佐文公,精通法令而最終執(zhí)政;趙盾諫襄公、靈公,由于強諫而被靈公所怨,依然冒死進諫。你加油吧,以 成子之才,宣子之忠,侍君定能成功。”

    趙武拜見郤锜,郤氏宗主卻給趙武潑上冷水:“漂亮是漂亮!但青壯不如老者的地方還多得很呢!”

    之后,趙武又相繼拜見 郤犨、郤至,苦成叔子反問趙武:“求官之人很多,我又怎么安排你呢?” 溫季更是說冷話:“如果你比不上別人,就退而求其次吧!

    趙武退朝見 張老,將冠禮中的情況轉(zhuǎn)告張老。張老說:“聽從欒伯,可使自己不斷進步;聽從范叔,可以恢弘自己的德行;韓子之誡,有助于你成就事業(yè)。條件都具備了,能否做到就要看你自己的志向了。至于 三郤的那些讓人喪氣的話,沒有什么價值;蛟S 知伯說得對,正是先人的恩澤在庇護、滋潤著你啊。”

    始佐新軍

    “沒有永遠的敵人,亦沒有永遠的朋友”。趙武行冠禮在朝上這么一走,將諸卿對趙氏的態(tài)度一一描繪出來。晉厲公對趙武不懷惡意; 韓厥對趙武光復先祖功業(yè)翹首以盼;而士燮對趙武則是對其價值觀與人生觀的啟蒙;荀庚、荀罃兄弟對趙武的入仕較為贊同;欒書作為趙朔的至交,對這位世侄心情較為復雜,一方面希望削弱厲公與三郤,另一方面害怕趙武記仇,好在欒書能識大體,表面工作做得漂亮。

    趙朔, 根正苗紅的功勛貴胄,顯赫背景自然令三郤汗顏,郤氏坐擁著八卿三席,趙武入仕極有可能侵害郤氏的既得利益。恰恰,厲公、欒書之目的就在此,三郤對這位晚輩自然沒好臉色。確切的說,三郤崛起之路是趙氏的血淚鋪墊而成。郤至為卿因滅趙氏有功,郤犨被立是因為踢掉趙旃。洞悉朝政格局,趙武為官后基本有一套框架:侍奉厲公、尊重欒書、師從士燮、親昵 韓厥、敬重二荀,不得罪三郤。

    “君奢而臣侈、上驕而下貪”,對這個時候的 晉國是最好的寫照, 士燮就預言晉將大亂。前574年,晉厲公用 胥童,滅三郤,逮捕欒書、 中行偃,旋而縱之。后欒書、 荀偃擒殺胥童,囚厲公,前573年初,欒書弒厲公,立悼公。入秋后,悼公廢欒書,韓厥為 正卿。自此長達一年之久的混亂才得以平定。

    晉悼公即位后,打破常規(guī),提拔功臣之后。他認為:治國以禮,凡曾對晉國有功的臣僚后代應受先人之功德的庇護,晉悼公連續(xù)提拔 呂相、魏頡、 士魴,作為成、宣之后的趙武即將迎來了轉(zhuǎn)機。

    文采卓越的 魏相英年早逝,晉悼公稱趙武善文,能斷大事,命其佐新軍,輔彘恭子。自此趙武始為卿,盡管居八卿之末,但卻跨越了從大夫到卿的質(zhì)變。趙武的人生際遇因此這次升遷而獲得了巨大利益。而晉悼公以其出眾的人格魅力與政治韜略,率領(lǐng)晉國邁向了又一個輝煌。

    官運亨通

    前566年,知武子將已謀劃完畢的三駕之策在內(nèi)閣中公布,悼公慧眼,當即意識到這套對國力消耗巨大的戰(zhàn)略將會在晉楚爭衡中起決定性作用。知伯獲得悼公的高度贊賞,韓獻子為讓 智罃一展雄才,請告老。韓厥致仕。晉悼公于6月在 綿上舉行閱兵式,各大 卿大夫家族成員盡皆到場。悼公立 韓起為卿, 韓無忌為首席 公族大夫。

    與盟于鄭

    前562年,鄭尋釁于宋,宋師伐鄭,子展御宋。鄭、宋相持,宋求救于晉,悼公再會諸侯,率聯(lián)軍伐鄭。諸侯出兵,對 鄭國實施全方位的軍事打擊,楚國已經(jīng)被晉國消耗得精疲力竭,無力援鄭。

    至6月,晉軍兵臨城下,悼公向鄭國下達最后通牒。 子孔向晉國求和。晉悼公命趙武入新鄭,與 鄭簡公及子孔等謀和,簽訂合約。 公子嘉向晉國擔保,鄭國不再叛晉。

    悼公霸業(yè)遂成,趙武為悼公復霸戰(zhàn)爭的閉幕畫上圓滿句號。從前562年至前506年,長達56年的時間里,鄭國都是晉國的追隨者,歷代執(zhí)政(子孔、 伯有、 子產(chǎn)、 子大叔)、上卿(子展、 子皮、子齹、子明),都堅持以擁護晉國霸權(quán)為己任,直到前506年,子然才再度反叛。

    突飛猛進

    經(jīng)過晉悼公的長期考驗與觀察,趙武在悼公心中已呈現(xiàn)出治世賢臣的形象,毫不掩蓋對趙武的欣賞。

    前560年, 正卿知武子及彘恭子雙亡,內(nèi)閣亟待重組。晉悼公田獵于廬,商榷 六卿之安排。由于悼公常以自 己的意志控制諸卿的升遷,大伙也在打聽悼公的意圖……

    這日,悼公于廬圍獵,檢閱部隊。悼公問 范宣子:“卿可執(zhí)政?” 士匄推辭:“我之佐中軍,是因了解知伯,配合更親密。擇帥,臣不如中行伯!睍x悼公從其所請,命 中行獻子將中軍,士匄輔佐他。

    悼公要 韓宣子率上軍,韓起力薦趙武:“趙武年長于我,且寬仁重德,我不能比,豈敢居于其上?”這番話或是肺腑之言,或是韓厥的囑托,或是悼公的暗示。悼公又問于 欒桓子與 魏莊子,欒魘說:“臣不及韓子,韓起尚且謙讓,我豈有不滿?”悼公超拔趙武,從新軍佐一口氣連升五級,躍居上軍將,由韓起充當他的副手。由于 荀盈、彘裘年幼,不能參政。悼公壓世卿,取消新軍,將其部眾劃歸欒魘、魏絳統(tǒng)一指揮。

      這次 六卿的升降很超乎常規(guī),除開新軍被欒魘、魏絳代領(lǐng)(后被取締),士匄貪婪而沒有得到悼公的青睞,中行偃卻因長期的兢兢業(yè)業(yè)而升任元帥。當然,官運最好的就是趙武,從新軍佐一躍為上軍將,連超數(shù)人,可謂突飛猛進, 官運亨通。

    趙武30出頭,年紀輕輕,卻僅居 荀偃、 士匄之下。然荀偃迫近暮年,士匄亦年過半百。等待趙武的是一片光明,他與韓起(20來歲)二人承載著晉悼公(27歲)統(tǒng)治未來半個世紀的寄望,雄才大略的悼公已描繪出其未來維持 中原霸權(quán)的統(tǒng)治畫面,且框架已然成型,即:悼公坐朝,趙武總理朝政、韓起輔之。悼公高瞻遠矚,已經(jīng)在為10年后的朝政做準備。

    趙武既將上軍,感激悼公的知遇之恩,報國之心更為磅礴;蚴切愿褚蛩,趙武從事文職而不善戰(zhàn)。武功方面,他稍顯遜色,在晉國復興霸業(yè)的過程中,韓獻子、知武子、魏莊子居功至偉,而趙武則如同一株 小荷——才露尖尖角,抑或真是先祖在護佑著他。

    天星隕落

    悼公功成名就, 齊國又蠢蠢欲動。 齊靈公輕佻乖張,攪動東方雞犬不寧,卻對晉國幾乎構(gòu)不成威脅。

    前558年秋,晉悼公向諸侯下達會盟之令,邀諸侯共商伐齊。騰出雙手的晉悼公要嚴懲齊國,教訓齊靈公。就在悼公準備伐 齊之時,突然染病,久治不見好轉(zhuǎn)。諸卿皆參拜病于床榻的悼公,祈禱國君能夠 安康,病情拖了幾個月,未見起色。病勢沉重,晉國的政務都基本暫停。

    入冬后,悼公整日臥于榻上,公子彪侍于側(cè)。繁瑣的朝務,還有齊國的挑釁, 秦國的窺視,楚國的反撲……人們還期待著悼公能夠再度站起來帶領(lǐng)他們?nèi)ラ_創(chuàng)屬于晉國的盛世。

    不久,公子彪為悼公進藥,悼公吃后不久便 與世長辭。內(nèi)侍對外宣布:晉侯薨逝!晉國大喪,舉國痛哭。荀偃佐公子彪主持喪禮,并發(fā)布訃告。

    悼公之死,是晉公室徹底衰敗的起點,后任國君都難以駕馭強悍的 六卿。這也是趙武政治生命的巨大轉(zhuǎn)折點,晉悼公懷揣著偉大的政治理想,卻英年早逝,使趙武、韓起共創(chuàng)大業(yè)的抱負遭到沉重打擊,對趙武的傷害不言而喻。在往后的日子,趙武修身、養(yǎng)性、治國、平天下多不順心時,才明白擁有悼公這樣的主上乃是賢臣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

    從軍伐齊

    悼公仙逝,中行獻子力扶公子彪嗣位,是為 晉平公。平公少, 故獻子攝君事。

    前557年,荀偃安葬悼公,爭盟諸侯于 溫邑(今河南 溫縣),諸侯派代表前往。與會中, 高厚抗禮逃盟,荀偃怒其失禮,齊、晉關(guān)系進一步惡化。

    前555年,平公攜 六卿,合宋、魯、衛(wèi)、鄭、曹、莒、邾、滕、薛、杞、小邾諸國國君,起兵伐齊。大軍橫渡黃河,直指 平陰(今山東 平陰縣西南)。不久,平陰告破,齊靈公棄城而逃。

    荀偃兵分三路向臨淄平推,中軍(中行偃、士匄)攻茲;上軍(趙武、韓起)攻盧; 下軍(魏絳、欒盈)攻邿。僅半月,茲、邿皆克。趙武、韓起領(lǐng)上軍將盧邑(今山東 長清)團團圍住,卻久攻不下。

    趙武、韓起皆文弱,不善將兵。盧為 高氏五鄉(xiāng)之首府,城郭堅固、人口眾多且富可敵國。昔齊侯圍高氏,亦不能攻下,這恐怕并非趙武、韓起之過。好在趙武、韓起的督軍不力并未影響到大的戰(zhàn)局。中行偃率軍繞過盧邑,直撲臨淄。齊軍不敢出戰(zhàn)。

    靈公畏懼,在太子光的力勸之下才鼓起勇氣坐鎮(zhèn) 臨淄,擺出一副國君以死保社稷的架勢,才使晉國未能速滅齊國。

    輔助范氏

    前554年春,中行獻子病重,腦生惡瘡,聯(lián)軍緩緩而退。荀偃自知不久人世,托孤范宣子,遺囑長子 荀吳為嗣子,士匄 任正卿,趙武得到慣性升職,時 六卿將佐如下:

    中軍將

    范匄

    中軍佐

    趙武

    上軍將

    韓起

    上軍佐

    中行吳

    下軍將

    欒魘

    下軍佐

    魏絳

    晉國官僚體系自襄公后有這樣的特點:執(zhí)政兼中軍將,總理朝政,中軍佐則主要從事對外運作。趙武既佐中軍,主外為其正務。內(nèi)外分工,才便于管理。

    范匄執(zhí)政八年很是勤政,最大的“政績”就是驅(qū)逐欒氏,他的事必躬親不是忠君謀國,卻更似獨裁專權(quán),內(nèi)政、外交、軍事,他都要管。相比于權(quán)欲熏心的范匄,趙武則處處相讓,范宣子為政,趙武負責給他提供便利,堅決支持當權(quán)派。例如,范匄驅(qū)逐欒氏,禁錮欒懷子。趙文子則慷慨的將主盟諸侯的權(quán)利讓給士匄,使士匄堂而皇之的利用國家機器為其族服務,趙武毫無反對。畢竟當年陷害趙氏, 欒盈的祖父就是主謀之一。

    趙武注重德行,努力與諸侯共存共榮,保持中原的平靜與肅清。但收效并不理想,范宣子求重聘于諸侯,無不體現(xiàn)出其意志與貪婪,職權(quán)又在趙武之上,且習慣性插手外交,這樣越俎代庖讓趙武干起事來很憋手。

    榮登執(zhí)政

    自擔任“外交部部長”以來,趙武辛勤耕耘,盡力維持中原聯(lián)盟的穩(wěn)固與對 荊楚勢力的壓制態(tài)勢。

    前548年,范宣子及 下軍佐 程鄭去世,趙武繼范匄為正卿。荀盈替程鄭, 士鞅繼父為卿,皆入六正,時 六卿將佐如下:

    中軍將

    趙武

    中軍佐

    韓起

    上軍將

    中行吳

    上軍佐

    魏舒

    下軍將

    范鞅

    下軍佐

    知盈

    趙武,繼趙旃為卿,至此為正卿,修成正果。遭遇 滅族之難,趙氏急需恢復元氣與威信,趙文子的執(zhí)政無疑加重了其家族的分量、鞏固了趙氏作為 世卿的地位。此時趙盾去世已達半個世紀,下宮之難也已過35個春秋。在這漫長的35年來,尤其是在趙武幼年的歲月里,趙氏飽受欺凌,即便在悼公即位后其地位有所改觀,但與當年的盛世相去甚遠。趙武一直小心侍奉國君,對國政的參與也兢兢業(yè)業(yè)。

    主和諸侯

    在趙武任執(zhí)政的當年5月,齊執(zhí)政卿崔武子弒 莊公,立景公。正當齊國朝政震蕩之時,趙武力勸平公伐齊,以報其助欒氏禍晉之仇。

    晉、宋、魯、衛(wèi)、鄭、曹、莒、邾、滕、杞、小邾11國國君會晤于夷儀,組織聯(lián)軍,準備出師。消息傳至臨淄, 崔杼、 慶封向聯(lián)軍求和。

    7月,趙武陪同晉平公,與 齊景公、 宋平公、 魯襄公、 衛(wèi)殤公、鄭簡公、 曹武公、 莒犁比公、 邾悼公、 滕成公、 杞文公、 小邾穆公在重丘結(jié)盟。

    重丘之盟的簽訂宣布晉、齊兩國的又一輪休戰(zhàn),標志著以晉國為首的中原聯(lián)盟的再度穩(wěn)固。參照于之后的國際發(fā)展,此次盟誓意義極其重大。

    韓起尊王

    趙武欲重塑霸主的光輝形象,僅靠諸侯的支持還不夠,還必須博得 周天子的好感。韓宣子奉趙武之囑托,千里迢迢來到王都,覲見周天子。

    周靈王聽聞晉國派使臣前來,先是一驚,后是大喜。魯、衛(wèi)都很少過問天子冷暖,晉國次卿居然不辭辛勞,不遠千里來聘問,靈王心中甚慰。

    靈王召見韓起,問其來意,韓起 彬彬有禮:“晉陪臣韓起前來向宰旅奉獻貢品,沒有別的事情!

    深感世態(tài)炎涼的周天子,非常贊賞韓起。盡管只是晉國對天王的一次聘問,因為韓起出使的態(tài)度與沉穩(wěn),靈王忍不住對韓起大加稱贊:“韓氏家族必然在晉國興起,韓起尊 周禮,保持著以往的辭令。這樣的人物領(lǐng)導這樣的家族,還能不興盛嗎?”

    韓起出使之任務成功完成,趙、韓集團也給了周王室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扣押衛(wèi)侯

    前559年,孫文子驅(qū)逐 衛(wèi)獻公,獻公奔齊。孫氏立殤公。寧惠子死后,其子寧喜立,寧喜惡孫氏之橫,欲迎回獻公。獻公許諾 于寧喜:“政由寧氏,祭則 寡人!

    前547年, 孫林父返戚,寧悼子聯(lián)絡獻公,并號召國人,攻殺衛(wèi)殤公。寧喜迎回獻公。孫林父見大勢已去,攜族及封邑降晉。

    獻公復辟,報復孫氏,攻打 戚邑。孫林父求救于晉。趙武派軍為孫文子守城。

    獻公報私仇,向戚邑發(fā)起進攻,并殺死晉軍守將。趙武大怒,6月,趙武盟諸侯于 澶淵(1551年后,趙武的后人 宋真宗與 遼圣宗再度會盟于此),要懲處 衛(wèi)國。聯(lián)軍擊潰衛(wèi)軍,并攻占懿氏60邑贈與孫文子。衛(wèi)獻公嚇破膽了,命寧悼子、北宮成子向晉軍求和,晉國坐寧氏弒君罪,將寧喜、北宮遺收監(jiān)。獻公親到晉國哀求高抬貴手,晉國干脆把獻公也逮了,由士 莊子拘留。

    晉國態(tài)度強硬,只因衛(wèi)獻公做法太出格,公然挑釁霸主。所謂“寧子弒君”不過是個借口,難道孫文子收族而裂土叛國就是天經(jīng)地義?

    衛(wèi)侯被囚于晉一時傳遍國際,齊景公、鄭簡公相繼來到晉國,為之求情。趙武等領(lǐng)班大臣也認為:“為臣而囚君,不禮!”無論趙武怎樣勸說,晉平公就是不放人。直到12月,衛(wèi)人將衛(wèi)姬送來,獻給平公,才出現(xiàn)轉(zhuǎn)機。晉平公一看此女長得漂亮,不顧“同姓不婚”,立刻收編。

    這回,衛(wèi)國人算是弄明白晉平公的愛好,再請放人。平公很爽快就答應了……原來,禮儀、諸侯、天下在晉侯看來還不值于一個女人,真是“ 愛江山更愛美人”。不過這只是世人首次領(lǐng)略晉平公的荒唐。

    秦晉再好

    早在士匄執(zhí)政末期,秦、晉已初顯和平的曙光。一方面是楚國的乏力,另一方面則是趙武天下 共和的外交主張。趙武倡導的和平稱霸之國策下,已經(jīng)纏斗了約80年的秦、晉之爭反而變得如同雞肋。

    為了給未來的晉楚弭兵做出榜樣,趙武向遠房本家拋出橄欖枝, 秦景公心有靈犀,認同趙武的倡導。前547年開春,秦景公委派胞弟公子針訪問晉國,遞交國書。趙武對 秦后子的造訪很是看重,命 叔向與公子針洽談。

    此次議和獲得了實效,自此秦、晉之間的斗爭基本結(jié)束,兩國的下一輪廝殺則要等到一百年后由魏文子斯領(lǐng)導的三晉伐秦戰(zhàn)爭。

    向戌弭兵

    向戌自薦

    經(jīng)過趙武持之以恒的努力,晉國獲得了世人的好感。當宋、魯、衛(wèi)力挺晉國,鄭、齊、秦也相繼歸附,趙武信心滿滿,大膽實施下一步計劃。

    早在重丘之盟時,趙武便將執(zhí)政綱領(lǐng)以及理想率先透露給 叔孫豹,叔孫豹極力贊同趙武,并向趙武推薦 向戌,向戌也深表同意。向戌回國向司城 子罕報告, 上卿樂喜命向戌向晉國傳達 宋國愿再當一回和平大使。

    向戌如晉見趙武,聲稱:楚國新任 令尹 子木與自己交往不錯;宋為 公國,爵位尊貴;30年前的弭兵盡管是失敗之作,但我們已有經(jīng)驗;弭兵是先大夫 華元的遺愿;諸侯和睦是天下人翹首以盼的。

    趙武支持向戌,同意他充當中間人,并命其先前往楚國探探口風。

    眾望所歸

    弭兵,關(guān)乎國運的大事,趙武要拿到朝會上來與諸卿們一同商討。第二天,趙武召開國會,提出自己的主張。諸卿都在習慣性沉默,一言不發(fā)。

    這時,韓宣子首先站出來,力挺趙武:“戰(zhàn)爭:戕害百姓之兇手,消耗國力之蛀蟲,諸侯之災難。既然現(xiàn)在有人提出要停止戰(zhàn)爭,盡管難度不小,我們一定要答應。我們不答應,楚國人就會答應,他們將會爭得更多人的支持。若 楚子以 保衛(wèi)和平為名,號召眾多諸侯。晉國霸權(quán)難保!”

    魏獻子能文能武,深表贊同;知盈與趙、韓交厚,亦不反對。盡管中行穆子、 范獻子等人對這個意見不是很贊同,但上卿已經(jīng)發(fā)話,兩位晚輩很知趣的繼續(xù)沉默。

    內(nèi)閣會議順利通過!

    向戌抵達楚國,面見 楚康王與令尹子木,提出趙文子之意,楚康王聽從子木,答應晉國的要求。

    趙武派使臣往齊,遞交弭兵之國書。齊景公年幼,執(zhí)政崔武子覺得趙武過于天真,本著一絲爭霸的野心和可能,便想拒絕, 田文子苦口婆心的勸住崔杼,向使臣表示:“愿意追隨大國腳步,擁護弭兵。”

    晉國使臣入秦,秦景公很干脆就贊同了,并希望鞏固 秦晉之好。

    會聚宋國

    晉、楚、齊、秦一致通過,大局已定。接著趙武差遣向戌,照會二三流小國,告知眾人:“新一期的弭兵之盟將在宋都隆重開幕!”

    前546年5月下旬,趙武在叔向的陪伴下先行來到宋國,宋平公在上卿司城樂喜的陪同下,領(lǐng)著 右?guī)熑A閱、 左師向戌、司馬仲江、司徒華臣、司寇樂遄隆重歡迎趙武一行!宋國的盛情相待令趙武雄心勃勃。

    晉平公命知悼子前往宋國,協(xié)助趙武。正卿不辭勞苦率先親到抵宋,彰顯誠信;二卿一 上大夫赴約,足顯重視。不久,鄭執(zhí)政良霄,魯 司徒叔孫豹、齊次卿慶封及大夫田須無,衛(wèi)上卿石悼子都如約而至, 邾悼公、滕成公兩位小國諸侯也來到宋都捧場。

    原晉國盟友盡皆匯集宋國。楚國方面,令尹子木已抵達 陳國,慎重起見,命子皙先到宋國確定同盟條款。而后,向戌入陳見子木。經(jīng)過一番磋商,雙方基本達成一致。晉、楚領(lǐng)導人在宋國都城會晤,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雙方都在宋都西門外駐扎,為防晉、楚再生不快,樂喜要求雙方不挖戰(zhàn)壕,互表誠意。趙武、屈建點頭稱是,只命手下士卒搭起籬墻扎營。

    這一夜,大家都徹夜難寐,畢竟睡在隔壁的是血戰(zhàn)了近百年的世仇。荀盈半夜在營門口觀望了會:楚營似乎有異動。知伯大驚,回報趙武:“楚營殺氣騰騰,只怕是要見刀兵!”趙武鎮(zhèn)定的回道:“不怕,楚人要是圖謀不軌,我們就轉(zhuǎn)向 宋城,這里是宋國,他們能把我們怎么樣?”

    當晚雙方都只是相互提防。第二晚,子木命楚軍將士外穿軟衣,內(nèi)著甲胄,積極備戰(zhàn)。伯州犁聽說后立刻阻止子木:“會盟以誠信,您這是干什么?”子木故意調(diào)侃:“如果殺死趙孟、知伯、羊舌大夫,晉必傷元氣,也不失為快事!”伯州犁強烈反對:“我們會盟諸侯,諸侯盼望我們能守約,我們卻失信于人。如果這樣,我們還如何讓諸侯歸附?”子木說:“晉、楚爭霸,不講信義是常事。唯利是圖而已,信義能有什么用?”

    楚軍的行動傳到了趙武的耳朵里(伯州犁, 伯宗之子),趙武問計于叔向。叔向很冷靜:“按時會盟,沒什么可怕的!其一:失信者,不足為懼;其二:子木英明,擅動干戈的可能性不大;其三:即便您犧牲了,韓子必為政。寧死不失信,楚必失諸侯。如此晉國霸業(yè)就更穩(wěn)固!為國而死,又有何不可?”

    趙武從其言,昂首闊步,與智盈、叔向一并前往西門結(jié)盟。

    晉楚爭盟

    各國代表全部按時聚集于宋國,由樂喜、向戌兩位東道主主持。晉楚雙方首先設“ 方明”,象征四方安定。

    其二,鑿坑。司盟指揮挖一方坑,用以埋藏犧牲、盟書;坑的北壁再掏一龕,用來擱置玉幣。  其三,執(zhí)牛耳。殺牛宰馬,并將牲牛的左耳割下,宋、魯、衛(wèi)、陳、鄭、蔡等與盟者拿著牛耳。趙武、 屈建共執(zhí)牛耳。隨后取牛血在玉敦里。

    當一切程序有條不紊的進行過后,終于到了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歃血結(jié)盟。

    雙方在過去兩年堅持不懈的接觸,也始終沒有就此事達成一致,向戌、趙武、子木都不做了主,大家有意在回避這個敏感的話題。

    弭兵之盟盟書明文規(guī)定:晉、楚并為 霸主,雙方都要先于其余諸侯歃血,但是兩強誰先誰后,則讓人犯難了!關(guān)乎國家榮譽,雙方不可避免的起爭執(zhí)。

    趙武強調(diào):“晉為傳統(tǒng)霸主,凡會盟諸侯,晉國向來是第一個歃血!”子木針鋒相對:“既然晉、楚相匹敵,如果一直都由晉國先,那豈不是說楚不如晉?晉楚輪流做霸主已為定式,憑什么說晉國是傳統(tǒng)霸主?”

    晉、楚各執(zhí)己見,互不相讓。就這樣僵持不下。看著趙武不愿做出讓步,楚軍蠢蠢欲動,擺出要向趙武等人拼命的態(tài)勢。

    向戌站出來打圓場。為了不讓和平希望破滅,趙武做出了讓步:楚國先歃血。就這樣,楚國得到了歃血的批準,大會得以繼續(xù)進行。

    子木先一步走上前臺歃血,次之為晉,然后是眾多與會諸侯。子木的小人得志、趙武的君子風度,形成鮮明對比。春秋士人認為子木與當年出爾反爾的 楚成王如出一轍。例如魯國的太史就記載:“晉趙武先盟,楚子木次之……子木背信之故!”伯州犁也指責子木:“人以誠信立于天地,今令尹背誠棄信。不出三年必亡!”

    盟成偃武

    晉、楚兩國終攜手,將盟書載于竹簡。向戌作為東道主,宣讀弭兵盟約:

    1、 晉楚為友邦,兩國及麾下諸侯不得發(fā)動戰(zhàn)爭;

    2、 晉、楚并為 霸主,地位相當。其余諸侯侍奉晉、楚要以相同的禮儀與標準,不分南北;

    3、 晉、楚皆有義務保護中、小諸侯的利益、財產(chǎn)、領(lǐng)土、人民;

    4、 除齊、秦,晉之從國必須朝聘于楚、楚之從國也必須朝聘于晉。

    宣讀完畢,將盟書人手一份發(fā)給與會諸侯代表。一份盟書放置在犧牲之上,填埋土坑。至此,弭兵之盟才算圓滿完成。

    在趙武、 屈蕩的主持,在向戌、叔孫豹的協(xié)助下,第二次弭兵之盟順利達成。大家如釋重負。

    訪問鄭國

    諸侯代表各自回國,趙武一行北上,與良霄同路,并順便去拜訪一下鄭國。畢竟是鄭國是趙武認為最容易出問題的火藥桶。鄭簡公倚重子展,與 公孫舍之同出(同祖母)的 子西、伯石、子皙與 七穆之長的良霄矛盾日益升級。

    趙武抵達鄭國,鄭國君臣紛紛表示歡迎。鄭簡公設宴款待趙武于 垂隴,七穆(子展、伯有、子西、子產(chǎn)、子大叔、二子石)紛紛前來助興。

    酒宴中,趙武邀請穆氏七宗的宗主一一賦詩活躍宴會氣氛,借以考察七穆為人。結(jié)果,公孫舍之、公孫夏、 公孫僑、 游吉、印段、公孫段六人都得到趙武的贊賞。

    宴會結(jié)束后,趙武向大夫叔討教:鄭亂不遠矣!良霄驕奢無禮,恐難善終。穆氏除良氏外,其余六族都可幾代為卿。未來的 六卿必將由罕、駟、國、游、豐、印六家壟斷。子產(chǎn)賢能,必能執(zhí)政。子展位尊而謙,罕氏之祚將最長。

    諸侯朝晉

    依照弭兵之盟的條款,晉之從國有向楚國朝見的義務,反之,南方諸侯亦然。晉國取消了其從國朝聘之義務,但楚之盟友必要履行這個義務,畢竟這是一種象征。

    前545年,齊慶封獨自掌握朝政。二惠力量的增強使慶封如坐針氈,為壓倒反對派,慶封聽從田文子,鼓動齊景公去朝拜晉國,以獲得晉國的好感與支持。

    這年夏天,齊景公、 陳哀公、蔡景公以及北燕、杞、胡、沈、白狄等國君前往晉國,朝聘晉平公。看著這些諸侯皆朝于晉,趙武則居于側(cè)。此時的趙武應該為自己身為大國上卿而驕傲。

    筑城杞國

    前573年, 杞桓公朝魯, 季文子介紹晉悼公給杞桓公,桓公心動,硬將自己的愛女悼姒(姑且這么稱呼。杞為姒姓,為悼公正妻,先秦女子用姓, 居正室,取其夫謚,稱悼姒)嫁給悼公,悼姒得寵于晉,悼公任她為正妻。后悼姒又給悼公添嗣,悼公尊周禮,立嗣以嫡,此子即為晉平公。故平公立,悼姒為國母。

    “前人種樹,后人乘涼”,杞桓公薨,杞孝公立。杞不競于魯,孝公便跑到晉國哭訴。在悼姒強烈要求下,晉平公于前544年為舅家修城。

    6月,平公委任知悼子為總工程師和大夫女齊負責修繕淳于城為杞國的 新都。霸主領(lǐng)導,齊、宋、魯、衛(wèi)、鄭、曹、莒、滕、薛、小邾各派建筑隊伍趕來,為三流小國服務。

    晉平公把荀盈和各國卿大夫看做 蒙恬、 張俊那樣的工程兵司令。結(jié)果,仲孫羯、高止、游吉、公孫段、世叔儀等皆表示抗議,但抗議無效。

    平公的意氣用事,趙武勸也沒用,只能希望多多犒勞諸侯,使大家的不滿降到最低,便派出使臣到各國,犒賞大家。在諸侯們的一致努力下,杞國工程順利竣工。

    杞文公還不依不饒:“魯國總欺負我們!”平公又命杞國派代表到魯國,與魯國結(jié)盟。平公母子把魯國折騰得夠嗆?蛇@又有什么辦法呢,誰叫他家親戚是霸主?只怨季文子多嘴,介紹了這么親事。

    海納百川

    趙武執(zhí)政時期,是春秋最風平浪靜的時代,大家都喜愛趙武的良性統(tǒng)治。趙武認為國家之治在于人才,要讓國家實現(xiàn)強盛,就必須提拔、重用人才。

    《 韓非子》稱:趙武執(zhí)政,為國家舉薦了46人擔任要務,皆為國之干臣,且無一人被趙武納為家臣,其大公無私,堪稱千古之楷模。

    趙武任才不避親疏,如果德行不足,他就以身作則,予以教化。

    對于前往晉國投奔的人,趙武也一一妥善安置。作為 霸主,用人不分國界,發(fā)揚春秋時的“ 楚才晉用”之傳統(tǒng)為“天下之才為晉所用”。于是,不少貴族在內(nèi)部斗爭失敗后,都把晉國看作是第一落腳地。在趙武、韓起執(zhí)政時代,衛(wèi)孫林父、石惡、 秦公子針、齊烏余、高豎、高強、 鄭羽頡、公孫僑、豐卷、罕朔、楚國公子比、公子棄疾、許公子止等都把晉國視作第二家園。

    趙武海納百川的偉大胸襟,招賢納士,無疑充實了晉國人才庫。自此晉國將“客大夫”制度被定為國策。

    納士以為國用,可趙武死后,諸卿依然以廣納賢士,但卻各懷心機,將士收于家中,充實私門。而 趙簡子更是將這種廣蓄家臣的傳統(tǒng)發(fā)揮到極致—— 唯才是舉。 趙鞅繼承并“優(yōu)化” 祖父的傳統(tǒng),終使趙氏之強甲于晉國。

    “客大夫”制度使得晉國發(fā)展水平遠遠領(lǐng)先其他諸侯。我們的先人評價在春秋后期 六卿之一都足以匹敵齊、秦,實與諸侯無異。事實證明所言非虛:三晉都位居 戰(zhàn)國七雄之列;魏國(包括魏氏)百年稱霸; 趙國也足以與強化后的秦國扳腕,乃至一爭天下! 戰(zhàn)國策》總結(jié):“ 三晉合則秦弱;三晉離則秦強”。 尉繚評價 趙政統(tǒng)治下的秦國實力尚不及昔日的 知襄子。

    晉國乃至三晉的強盛應該感激于趙武的功德,只不過“歪打正著”,趙武本著加強君權(quán)、抑制六卿之心,卻無意間加速了晉國的分裂與滅亡,令人感慨世間之事真是瞬息萬變!

    鞏固同盟

    子產(chǎn)訪晉

    前543年,鄭良霄被殺,公孫僑執(zhí)政, 罕虎當國。罕虎擁護子產(chǎn),驅(qū)逐豐卷,壓制子上、子皙。鄭亂始定。

    為了回報趙武對鄭國的關(guān)懷,鄭簡公于前542年在執(zhí)政子產(chǎn)的陪同下,來到晉國。晉平公和趙武正在處理魯襄公的喪事,沒空招待簡公一行,只讓他們居住在賓館里待命。過了許久,依然不見召喚,子產(chǎn)毅然命軍士將晉國驛館的墻壁拆除。

    晉平公派士 文伯責備子產(chǎn),質(zhì)問其為何要拆毀館驛的墻壁。子產(chǎn)回答:“鄭,小國,夾于大國之間,大國索聘于鄭,不敢怠慢,集珍寶以朝晉國。你們忙碌,我們沒法朝見,又未能得令,不知道朝見的日期。不能進獻財物,又不能置于露天。要是進獻上,那就成了貴國君王府庫中的財物,不經(jīng)過進獻的定式,不敢進獻。如果把禮物放在露天里,又怕日曬雨淋而腐爛生蟲,加重敝國的罪過。當年 晉文公稱霸,宮室低小,樸實無華,卻把接待賓客的館舍修得巍峨高大,賓館像國君的寢宮一樣。倉庫和馬棚也修得很好,司空按時平整道路,泥水工匠按時粉刷館舍房間;諸侯的賓客來到,甸人點起庭院中的火把,仆人巡視客舍,存放車馬有地方,賓客的隨從有代勞的人員,管理車輛的官員給車軸加油,打掃房間的,伺養(yǎng)牲口的,各自照看自己分內(nèi)的事;各部門的屬官要檢查招待賓客的物品;文公從不讓賓客們多等,從不延誤;與賓客同憂共樂,出事巡查,不懂就問,請則必就。如此賓至如歸,何來災禍;賓客居于官舍,安全舒適。今晉侯之宮方圓數(shù)里,卻讓賓客居于皂隸之舍,屋小門窄,盜賊橫行。我們禮品太多,若不拆毀圍墻,聘禮無處放置,我們罪大惡極。請問,您對我們有何指示?魯國國喪,也是鄭國的憂傷啊。如果我們早獻上禮物,會把圍墻修好了再走,這是晉侯之恩惠,我們哪敢害怕辛勞?”士文伯回去報告了。趙文子說:“慚愧…慚愧!晉不重德,以 皂隸之舍待賓客,是我們的失禮了!

    這段頗有趣味的軼事被世人廣為傳頌,成為弱國外交的典型。歷史上,弱國之外交往往委曲求全,子產(chǎn)的大義凜然、慷慨陳詞固然讓人稱道,這番極具政治素養(yǎng)的辭令也是說給明白人聽的。明白人自然是趙武,文人有文人的斗爭方式,君子有君子的溝通語言。遇到粗人、小人,恐怕還會遭到壓迫。例如, 夫差征百勞于魯,無論子服回如何辯解,就是無效。

    季札訪晉

    有心之人應該會注意,在宋國舉行的弭兵之會中有一個新興的大國沒有受到邀請函,他就是 吳國。

    吳國無意于弭兵絕不是路途遙遠。楚國參加弭兵之盟,便是要集中力量跟吳國較量;對晉國而言,如果沒有吳國的攪局,恐怕楚國也不會干脆的同意合約。但是吳國人不會甘心自己被別人忽略,于前544年派遣公子季札北上 周游列國,先后后到魯、齊、鄭、衛(wèi)等國聘問,結(jié)交叔孫豹、 晏嬰、公孫僑等賢臣,又受邀到晉聘問。

    季札入晉,先居于戚,面見孫林父,后朝見晉平公,并分門拜訪 晉國六卿,并參觀他們的封地以及城郭。經(jīng)過一番考察后,延陵季子忍不住贊賞趙武、韓起、魏舒三卿。季札語出驚人,做出一個大膽的推測:“晉國政權(quán)大概要歸于趙氏、韓氏、魏氏三家!”但是公子季札最喜歡的還是 羊舌肸,離別時, 延陵季子還不忘囑咐羊舌肸說:“您努力吧!晉侯奢侈,公族腐敗,卿大夫優(yōu)秀且富有,政權(quán)恐將要歸于私家。您好直言,望您多考慮使自己免于禍難!

    尋盟鄭虢

    自弭兵之會,中原諸侯各自相安無事。國際新秩序確立,但是這個中原共榮圈又凸顯新的問題亟待解決。楚新晉令尹公子圍也想在國際上露露頭角,宣傳知名度,便向趙武提出晉楚攜手再盟諸侯。趙武欣然同意。

    前541年,趙武在 祁午、 樂王鮒的陪同下如約趕往鄭之虢邑。

    蓄意奪盟

    讓晉人至今 耿耿于懷。會盟前,祁午就此事向趙武獻計:“ 弭兵會盟,我們吃了虧。昔楚成王、屈建尚且玩陰, 楚莊王都不講理,更不用說這位糙哥。若再吃虧,這可是國家之恥……您已經(jīng)德昭天下,這次可要作準備啊,楚國人不講信義是有傳統(tǒng)的!

    趙武自然聽懂了祁午言下之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趙武很不屑:“多謝您的敬告!宋之盟,子木有害人之心,我系愛人之意,故楚凌駕于晉。我以信義為本,守信義,方立于不敗之地。楚失信于諸侯,無所懼也!”真君子,令人敬仰!

    楚國方面,令尹圍與幕僚們商議:“上次子木得逞,這回晉人定會有防備。此地比鄰晉國,我們不能硬拼。如果讓晉國先歃血,我們就劃不來了!”

    眾人正發(fā)愁,小人有小人招數(shù),最終令尹圍想出一招釜底抽薪……

    第二天,鄭當國 罕虎宴請各國領(lǐng)導,晉正卿趙武、楚令尹公子圍、宋左師向戌、齊上卿國弱、魯司馬叔孫豹、衛(wèi)執(zhí)政齊惡、蔡上卿公孫歸生、陳公子招以及曹、許代表如約參加。卿大夫們向天禱告,誓死維護中原共榮。最后又到了諸侯歃血的過程,令尹圍搶先跳出來:“算了…算了!我們今天又不是來締結(jié)盟約,只是重溫舊日盟好。歃血這個東西容易引發(fā)爭斗,有傷和氣。我看還是免了吧!”

    爭盟本就是祁午、樂桓子下面一干人等布置的,趙武對這虛名沒有多少雅興,便欣然接受了。

    力保穆叔

    就在各國領(lǐng)導人在虢邑舉杯同慶之時,卻有人使壞,打破了這片祥和的氣氛,他就是 季武子。

    季孫宿繼文子為卿,脅 孟獻子、叔孫穆子分魯軍, 三桓各一;后又與子 叔齊子勾結(jié),四分魯軍。季氏、叔孫氏、孟氏、子叔氏各領(lǐng)一軍,然叔老為季氏之黨且不帥民,故季氏實掌二軍。自此,叔出季處。

    季武子居心叵測,悍然向 莒國發(fā)動進攻。莒國氣憤填膺,向在虢邑會盟的各國領(lǐng)導告狀: 魯人伐我。公子圍與趙武依法將叔孫豹逮捕以正視聽。季氏的誤作非為,使叔孫豹當下就被扣押,叔孫豹危在旦夕。

    趙武的助手 樂王鮒找到叔孫豹,向叔孫豹索要賄賂,卻被一生正氣的叔孫豹斷然拒絕。叔孫氏家臣勸說宗主給樂王鮒一些好處來消弭災難。

    叔孫豹說:“參加 諸侯會盟以衛(wèi)社稷。若用財貨免禍, 魯國必然遭到進攻。這將為國家?guī)頌牡!”君子與小人,真是天壤之別,樂桓子惱羞成怒,暴跳如雷。

    趙武聽說此事,深為叔孫豹的大義所感動,決定要給叔孫豹平反。樂桓子卻跳出來告黑狀:“魯國背盟,若不處死叔孫,難儆效尤”。趙武斥責 樂王鮒:“臨危不忘國家為忠;知難而不棄職守為信;為國而舍生忘死為貞。以忠、信、貞謀事為義。人以忠、信、貞、義,豈可處死?甘于犧牲而謀國家,能不去愛惜嗎?臣子愛國家,大國不失權(quán)威,小國不被欺凌。若叔孫豹能得善終,足以引導為人臣者之為臣。如此,國家豈會衰敗?不救助好人、不處置歹人就是何以正法紀?”見到上司如此明理,樂桓子只得點頭稱是,不再多言。

    趙武在會盟中,向令尹圍求情:“魯雖有罪,然叔孫不逃避懲罰,也可謂畏大國之威,敬大國之命!赦免他,足以勉勵各國臣子。如果楚臣在內(nèi)不避責任,出外不避危難,您還會有什么憂患呢?憂患就是由于不承擔責任,拈輕怕重造成的。能如此,則無患也。不安撫如此賢人,又如何向他學習?叔孫豹,可謂賢臣,赦免他,以慰賢人。盟諸侯而赦免有罪、勉勵賢人,誰不敬仰楚國?何況國之疆界變化不常,前代的三王、五伯都曾發(fā)布政令,劃定各國邊境,并在那里設置官員守衛(wèi),建立標志,并清清楚楚記載在章程法令之上,誰越過邊境,就將受到懲罰,即便如此,仍然難以使各國的邊界永久固定。

    虞之 三苗,夏之觀、扈,商之姺、邳,周之徐、奄。沒有賢能的天子,諸侯競逐,推舉盟主,邊境豈會不變?邊境上的城邑,歸屬不定,有什么常規(guī)?莒、魯兩國爭奪鄆地,曠日時久。如果對他們國家沒有大的妨礙,可以不去管。這樣,既避免了麻煩諸侯出兵討伐,又可以通過赦免了善人,引導別人呀努力向善。希望您慎重考慮一下!”

    因趙武的堅決請求下,楚國答應赦免叔孫豹。

    沉沉暮氣

    罕虎設宴

    4月,虢之會結(jié)束。鄭簡公邀請趙武、叔孫豹到鄭國都城參加國宴。宴會之上,罕虎以五獻之禮迎接趙武。趙武賦詩《瓠葉》,罕虎一知半解,便去請教叔孫穆叔,叔孫穆叔說:“趙孟尊禮,您還是用一獻之禮招待他吧!”

    罕虎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這位賢臣的崇敬,在享禮時,還是命禮儀部門準備五獻禮器厚待趙武。趙武堅持不逾制,對子產(chǎn)私論:“我已經(jīng)向趙氏家宰請示過了,只用一獻!睘楸苊鈭雒鎸擂危赢a(chǎn)勸侄兒不要太為難客人,子皮同意,撤去多余的四獻。

    禮畢,趙武、叔孫豹與鄭國君臣們開懷暢飲。一群貴族在酒宴中以吟詩為樂,不亦樂乎!趁著酒勁,趙武賦《常棣》,對 罕虎、叔孫豹稱兄道弟:“咱們兄弟幾個親密無間,不用去在乎世俗之人如何看待!”一生謹慎的趙武很難得說出這樣的話,叔孫豹、罕虎、公孫僑及 曹國的使臣都舉杯下拜:“我們這些小國就是仰仗著您這樣的君子才得以免除戰(zhàn)禍!”

    酒宴之中,大家都喝得興起,趙武借故逃席而出,又似乎換了個人,諾諾私語:“我永遠也享受不到這樣的快樂了!”

    天子勞之

    聽說會盟圓滿結(jié)束并在鄭國罕氏那里住下,周天子便派 劉定公去慰勞趙武,并邀請趙武在洛水邊小住。

    劉子夏贊美趙武:“ 大禹之功績千古傳頌,如果不是他,我們的先人恐怕都葬身魚腹了你我穿戴禮帽、禮服,治理百姓,協(xié)調(diào)諸侯,這也都是大禹的功勞!你為何不遠承大禹之功而護佑百姓呢?”趙武恭敬的回道:“只恐犯下罪孽,豈敢有他圖?我們這些人茍安于世,朝不慮夕,哪有什么長遠計劃啊?”劉定公默然……

    劉定公回到周都,面見 周景王,說起趙武:“人越老就越會精明,趙武卻不一樣,他倒是在犯糊涂!作為 正卿,代表晉侯主持會盟,卻把自己看作是一個忙碌于行伍之人。這是主動拋棄神明與百姓。神明不保佑,百姓不擁戴,怎么能夠長期生存下去?我看,趙孟活不過今年!”

    賢臣駕鶴

    年僅50歲左右,趙武卻顯得異常精力交瘁,身心疲憊,著實令人擔憂。叔孫豹、劉子夏、趙針的“ 烏鴉嘴”,給趙武的生命蒙上了陰影。

    趙武還是如日常辦理公務,主持朝政,盡管有韓起、魏舒的全力輔佐,卻難以改變現(xiàn)狀。平公的荒誕、公室的腐朽、卿大夫世家的強橫都令趙武厭倦。此時的趙武逐漸懷舊,思念起英年早亡的晉悼公,懷念起士燮的諄諄教誨,回憶起韓厥的句句囑托。曾經(jīng)的趙武,立志要做一個振興國家的賢臣,然而現(xiàn)實讓他失望,原來只是自己的 一廂情愿,“大廈將傾獨木難支”。此時的他無比希望再逢悼公,面對眾多棘手的社會矛盾,體會到曾經(jīng)的范文子何以“先天下之憂而憂”,乃至憂憤而亡。

    前541年冬天,當一切農(nóng)務已經(jīng)結(jié)束,晉平公領(lǐng)諸卿大夫舉行祭祀(烝祭,祭祀后稷)。后平公領(lǐng)諸姬大臣祭祀 唐叔虞、 曲沃桓叔等先賢。而趙武離開喧囂的晉宗廟,帶著寥寥的幾個嬴姓族人往南陽(今河南 獲嘉縣境),祭拜伯益、造父。

    男丁的稀缺更使趙武回憶起曾經(jīng)那個家盛族大的趙氏,勾起幼年那慘不忍睹的往事,回憶起樓嬰被驅(qū)逐;母親趙姬的構(gòu)陷;原同、屏括的被殺;族人幾被殘殺殆盡,封地被剝奪……這些年嘔心瀝血的趙文子為晉國的穩(wěn)定與強盛付出了太多,然而平公的 少不更事;晉國的潛在危機;鄭、衛(wèi)、宋等的繁雜事務,一系列的政務幾乎熬干了他的精力。趙武辭世。訃告?zhèn)鱽恚e國哀悼,晉平公親為這位一心為國的 正卿發(fā)喪,鄭簡公聽說趙文子去世,也親往晉國參加喪禮。趙武之子 趙成在韓起的協(xié)助下,繼承父親之卿位,統(tǒng)帥趙氏。至此,悼公朝的精英只剩韓起,韓起升為正卿,緬懷趙武,任命趙成佐中軍,以圖鞏固諸卿和睦,趙氏與韓氏完成了權(quán)利的交接。晉國的霸權(quán)再度削弱,墮落的韓起最終與其余諸卿 沆瀣一氣,對晉國一切資源進行瓜分。潛移默化中,晉國的分裂在趙武死后大大加速了。

    人物點評

    趙獻文子武,晉國趙氏復興的關(guān)鍵人物,九死一生,大難不死,他如同春天的太陽,讓趙氏再度復蘇。

    嗣位之初,以趙旃持家,依韓厥接濟,才得以維系,步履維艱。困境之中入仕,受士燮、張老等賢臣啟蒙,立志匡扶社稷。

    后晉悼公立,提拔為卿,趙武備受青睞,與韓起攜手共進。前562年,鄭降晉師,悼公霸業(yè)遂成,欲與趙武、韓起共創(chuàng)盛世,卻因為悼公的早亡而流產(chǎn)。晉國痛失前程。

    前548年,趙武執(zhí)政,他順應歷史潮流,力主弭兵, 修文德、偃征戰(zhàn),為中原贏得了寶貴的和平,為 世卿世祿制的完善進而蛻變創(chuàng)造穩(wěn)定的外部環(huán)境,推動了社會的進步,并完成了上天交予他的歷史使命。

    暮年的趙武,尊王室、侍平公,敬諸卿,合諸侯,友嬴秦、禮荊楚,贏得了世人的廣為稱贊。然作為 世卿,卻無法根除世卿世祿制對晉國宗廟的危害,無奈于公室的衰敗而痛不欲生,最終 作繭自縛,郁郁而終。

    若趙文子在天有靈,目睹 三家分晉,不知其是喜是悲!

    人物軼事

    招待后子

    渡過洛水、黃河,趙武一行踏上了晉國的國土,這次會盟可謂功勛卓越。趙武回國繼續(xù)主持朝政。

    5月,秦公子針率車千乘前來投奔。自 秦桓公死后,集諸多尊崇于一身的次子針遭到了兄長嫉恨,眼看秦景公將要對胞弟下手,后子懼怕而逃奔晉國。

    晉平公有感于秦晉之好,接納這位流亡公子,并封于裴鄉(xiāng)。晉待后子為上賓,后子決定去拜訪一下自己的遠方本家。趙武熱情招待這位同宗族叔,并向他打聽秦國的國情。

    趙武:“您何時能回秦?”

    公子針:“我被迫出奔,只能等到新君登基,我才能回去!”

    趙武:“秦伯如何?”

    公子針:“無道之君!”

    趙武:“秦可能因此滅亡嗎?”

    公子針:“怎么可能滅亡?一代國主無道,嬴姓尚不至于絕嗣!沒有幾代人的揮霍,不足以滅亡!

    趙武:“天命在秦嗎?”

    公子針:“有可能……”

    趙武:“上天能眷顧他們多久?”

    公子針:“我聽說:u2018國無道而糧食豐收,就是上天的眷顧。u2019應該不少于五年!”

    趙武(看看日影):“早上等不到晚上,誰還能等上五年?”

    后子告辭,出來后便對別人說:“趙孟快死了!為民做主,玩忽歲月又急不可待,他還能活得了多久?”

    這段對白令人費解:趙武問 秦政,盼秦衰落,當聽說秦國要至少等五年才會衰敗,居然一臉沮喪,難道趙武想伐秦?令人一頭霧水。

    平公染病

    自年幼登基以來,受荀偃、范匄、趙武三代能臣輔佐,加之悼公留下的雄厚國力,平公垂拱而治可保太平。然而平公的碌碌無為是晉國衰敗的因素之一,正是他的窮奢極欲上行下效,使得公室腐敗不堪。趙武為賢臣,不可能行廢立來整肅朝綱。

    平公謚平,平庸之故,好女色卻不別姓氏。不理政事,沉溺酒色,縱欲過度,以致腎虧,時常出現(xiàn)精氣不足。前541年,平公又病了, 霸主生病牽動著諸侯的心。鄭簡公聞訊,派公孫僑前往晉國慰問。叔向?qū)⒉∏檗D(zhuǎn)告子產(chǎn),子產(chǎn)很含蓄:“古之賢君早上聽取政事;白天咨詢調(diào)查;晚上建立政令;夜里修身養(yǎng)性。勞逸結(jié)合,才能身體健康!”話里露出對平公縱欲的不贊同,只是沒有明言,而是教平公要如何做一個賢君。

    平公又向秦國求醫(yī),秦景公讓 醫(yī)和去晉國看病。毫無政治經(jīng)驗的醫(yī)和自然沒有子產(chǎn)的圓滑,他直言不諱:“這個病治不了,親近女色所致,與鬼神、飲食都沒關(guān)系。可惜貴國的賢臣將會代你而死,皇天不佑!”平公問:“不能再近女色嗎?”醫(yī)和答曰:“要節(jié)制。”于是乎,醫(yī)和講了一大串為人之主的道理。

    醫(yī)生從寢宮出來。趙武急忙向醫(yī)和詢問病情。醫(yī)和很無奈的說:“晉侯之疾實縱欲所致,生命無虞,只恐要一位良臣代其一死!”趙武問:“良臣是誰?”醫(yī)和感嘆:“良臣自然是您啦!您執(zhí)政八年,國家太平,諸侯和睦,這便是良臣。晉侯貪戀女色以致疾病纏身,恐怕上天將會移禍于您。”

    君之賢昏在此一判: 醫(yī)和說到要節(jié)欲,并提到賢臣之死。孰輕孰重?平公關(guān)心的是女人,根本不問良臣死活。瞧瞧晉平公的政治覺悟,且不論比其父如何,還不及一個醫(yī)生。這真是 太傅叔向的失職啊——“教不嚴,師之惰”!

    趙武贈與醫(yī)和以禮物并送他歸秦。晉平公聽從了醫(yī)生的囑咐,堅持了一段時間,病情果然好轉(zhuǎn)。

    趙氏世系

    趙氏宗主

    稱號領(lǐng)袖姓名在位年數(shù)在位年份
    趙成子趙衰15(前636年──前622年)
    趙宣子趙盾21(前621年──前601年)
    趙莊子趙朔4(前600年──前597年)
    趙文子趙武43(前583年──前541年)
    趙景叔趙成23(前540年──前518年)
    趙簡子趙鞅42(前517年──前476年)
    趙襄子趙無恤51(前475年──前425年)
    趙桓子趙嘉1(前424年──前424年)
    趙獻子趙浣15(前423年──前409年)

    趙國君主

    稱號國君姓名在位年數(shù)在位年份
    趙烈侯趙籍9(前408年──前400年)
    趙武侯

      

    13(前399年──前387年)
    趙敬侯趙章12(前386年──前375年)
    趙成侯趙種25(前374年──前350年)
    趙肅侯趙語24(前349年──前326年)
    趙武靈王趙雍27(前325年──前299年)
    趙惠文王趙何33(前298年──前266年)
    趙孝成王趙丹21(前265年──前245年)
    趙悼襄王趙偃9(前244年──前236年)
    趙幽繆王趙遷8(前235年──前228年)
    代王嘉趙嘉6(前227年──前222年)

    史料記載

    《左傳》上并無屠岸賈其人,造就趙孤的元兇是趙武的母親、趙朔的遺孀莊姬。莊姬與趙朔的叔叔趙嬰私通,趙嬰被趙同、趙括驅(qū)逐到了齊國。前583年,下宮之難,趙莊姬、欒氏(欒書)、郤氏(郤锜)誣陷趙同、趙括謀反,一起被害。韓厥為了報答趙衰之恩,向晉景公推薦趙莊姬與趙朔的兒子趙武承襲趙氏家族。

    《 左傳》與《 史記· 趙世家》的不同點:

    趙朔、趙嬰沒有被殺。

    趙莊姬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

    沒有趙氏孤兒最核心的關(guān)于 屠岸賈、 程嬰、 公孫杵臼的故事。

    《史記·趙世家》是根據(jù)戰(zhàn)國時期趙國的史料寫成,古今很多學者認為這些史料不真實,是趙國君王避諱祖先的污點,《左傳》的記載才能反映事情的真相。一個旁證是趙同、 趙括在前597年—前583年之間都有活動的記載,所以他們應該死于前583年,即《史記·趙世家》記載的趙武復仇之年。趙武,又稱趙文子(前598年-前541年)、趙氏孤兒。春秋時期晉國大夫。大夫趙盾之孫、趙朔之子,母為晉成公之女,史稱 趙莊姬(《史記·趙世家》記載為晉成公之女,并非事實,屬司馬遷之誤)。

      世人尊稱趙孟,春秋時代晉國的執(zhí)政大夫。趙氏為晉國世族,其曾祖趙衰為晉文公時大夫,曾輔佐文公成就霸業(yè)。其祖父趙盾,作為晉國的執(zhí)政大臣,歷事襄公、靈公、成公三朝。其父趙朔在晉景公時,繼任大夫之職。其子趙成,字景叔,謚趙景子,其孫趙鞅。

      晉景公三年(前597),擔任司寇的晉國大夫屠岸賈,圖謀作亂以控制晉國政權(quán),決計首先消滅趙氏勢力。于是就借口 趙穿(趙盾的族弟)曾刺殺 晉靈公,其責任在于趙盾,便背著晉景公擅自發(fā)兵攻打趙氏于下宮,誅殺了趙朔、趙同、趙括、趙嬰齊等,滅了趙氏全族。

      趙朔的妻子是晉景公妹妹的,當時懷有身孕,逃進王宮躲避。過了不久,生下一男孩,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趙氏孤兒趙武。據(jù)《史記·趙世家》記載,當時,屠岸賈曾進宮搜索孤兒,趙朔妻把孤兒藏進褲檔里,祝告說:“趙家滅乎,若號;即不滅,若無聲!惫辉谒阉鞯倪^程中,孤兒就沒有出聲。后來,孤兒終于被趙朔的門客公孫杵臼和趙朔的朋友程嬰輾轉(zhuǎn)救出宮來。公孫杵臼為此獻出了生命,程嬰帶孤兒藏匿到山中。(今山西盂縣有藏山,相傳即為當時程嬰藏孤之處;今山西忻州市西郊和垣曲縣中條山也各有一處藏山。按:靈公、景公尚都于絳,即今山西翼城縣,藏孤之處不宜距國都過遠,當在今晉南境內(nèi),故似應是垣曲縣中條山的藏山)。

      15歲時,在年高望重的晉大夫韓厥等人的努力下, 晉悼公為趙氏昭雪,平反了冤獄,發(fā)兵攻滅屠岸賈,并盡滅其族,立趙武為大夫,恢復了趙氏的土地封邑。晉平公十二年(前546),趙武擔任正卿,主持晉國國政,代表晉國到宋國的國都商丘出席了弭兵大會。這次弭兵的建議是由宋國大夫向戌提出,而實際上體現(xiàn)了趙武偃武修文的政策。他一貫主張減輕各諸侯國對霸主的貢納,加強禮儀方面的要求,各國都循禮行事,即可維持一個和平的局面。早在晉平公十年(前548),他耖。說過:“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艟葱衅涠Y,道之以文辭,以靖諸侯,兵可以弭!彼裕蛐缣岢 弭兵建議,晉國首先響應。在會盟中,趙武處處表現(xiàn)出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重信義,崇禮讓,使弭兵活動取得了實際成效。弭兵大會由晉、楚兩國聯(lián)合發(fā)起,共有晉、 楚、魯、宋、 蔡、 衛(wèi)、陳、鄭、 曹十國代表出席。大會約定晉、楚兩國息兵停戰(zhàn),共作霸主。

      主持晉楚弭兵大會,是趙武平生所參加的一次重大政治外交活動。這次活動不僅擴大了趙武在諸侯國之間的影響,也增強了趙氏在國內(nèi)的政治地位。晉平公十三年(前545),吳國的延陵季子出使晉國。經(jīng)過一番對當時晉國政治形勢的考察和研究, 延陵季子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他說,“晉國之政卒歸于趙武子、 韓宣子、 魏獻子之后矣!”后來事實證明,延陵季子的論斷完全切合實際。

      趙武執(zhí)政期間,在內(nèi)政外交上都奉行穩(wěn)妥平和的政治路線,雖然沒有十分突出的建樹,但保存了晉國的實力,維持住晉國的霸主地位,在與楚國抗衡中并未明顯處于下風,還是有值得稱道之處。故晉大夫祁午曾對趙武說:“師徒不頓,國家不罷(疲),民無 謗言,諸侯無怨,天無大災,子之力也!

      為了維護弭兵的成果,趙武曾“再合諸侯,三合大夫”,多次會盟。就在他去世那年(晉平公十七年),還與楚、齊、宋、衛(wèi)、陳、蔡、鄭,許、曹等國在虢(東虢,在今河南鄭州市北古滎鎮(zhèn))地會盟,重溫宋國會盟時達成的協(xié)議,維護各諸侯國之間的休戰(zhàn)狀態(tài)。

      可能是與早年的顛沛流離有關(guān),趙武晚年總覺得心身俱衰,委頓之色溢于言表,如對周王室使者 劉定公說:“吾儕偷食(茍且偷生),朝不謀夕!睂η貒雍笞诱f:“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年)?”自感勞瘁,倦于勤政,應答賓客之際,流露出天年不永的癥兆。這和他嬰兒時期的傳奇經(jīng)歷相映成趣,增加了他一生的戲劇性,為史書大書特書。

      趙武死后,謚為文子。趙武以后三世至趙襄子,韓、趙、魏滅智伯,三家分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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