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明成祖永樂年間(1403—1424)被召至京(北京)供事內(nèi)廷。宣宗宣德年間(1426—1435)進入宮廷畫院,授錦衣衛(wèi)百戶,未幾升千戶。常與宣宗朱瞻基接近,有詩、畫往來,大受常識和龐信。御賜“筆精入神”圖章一方,以后又屢賜詩、畫、衣服、寶帶等物。六年(1431)十月二十日曾賜《御制樂靜詩》:“暮色動前軒,重城欲閉門。
生平
殘霞收赤氣,新月破黃昏。已覺乾坤靜,都無市井喧。陰陽有恒理,斯與達人論。”在此期間,同在宮廷畫院之畫家戴進(1388—1462)向宣宗朱瞻基進《秋江獨釣圖》,庭循嫉其畫藝,指摘畫意以構(gòu)陷,進遂放歸,后窮死。英宗正統(tǒng)年間(1436—1449),與太子少師建安楊榮、太子少傅廬陵楊士奇、大宗伯南郡楊溥、詹事府少詹事泰和王直、臨安王英、翰林院侍讀學士文江錢勻禮、安成李時勉、泰和陳循、左春坊庶子吉水周述等上層人物結(jié)為莫逆之交,稱為“杏園十友”。
代宗景泰元年(1450),升任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庭循先后在明成祖、仁宗、宣宗、英宗、代宗五朝任職,受到當朝皇帝寵遇。晚年隱居樂靜軒(在北京城北郊,清德宗光緒《永嘉縣志》稱在永嘉,實誤),過著吟詩作畫的恬靜生活。
謝庭循詩、畫均工,惜留傳不多。詩存三首,其一是《臨清樓寄鶴陽諸侄》,詩曰:“習靜甘為隱者儔,數(shù)椽危構(gòu)瞰清流。鶯啼山色泉聲寂,魚躍波光草露浮。載酒客來時問字,卷簾花落漫垂鉤。登樓倘有清新句,毋惜鱗鴻慰白頭!痹姰嬜髌酚小秹粢魈眉 、 《杏園雅集圖卷》等。現(xiàn)存?zhèn)魇谰啡,江蘇省鎮(zhèn)江市博物館藏《杏園雅集圖》,有與會諸人題詩題記;美國翁萬戈藏同圖一件,有三楊(楊榮、楊士奇、楊溥)等人手跡;江蘇省淮安市楚州區(qū)博物館藏《云山小景圖》
成就
謝庭循擅長山水和人物、走獸。他的繪畫作品見于著錄的不少,但留下來的只有四件,其中藏鎮(zhèn)江博物館的《杏園雅集圖》最為著名,被收入《中國美術(shù)全集》。
史書記載
胡儼(1361年-1443年),江西省南昌人。明朝大臣。謝庭循與胡儼交往因緣是繪畫。胡儼作為國子監(jiān)祭酒,工書畫,善詩文,有《頤庵文選》、《胡氏雜說》。當年胡儼與之交往的永嘉人有:徐宗實、黃淮、張文選、陳宗淵、郭文通、謝庭循等等。胡儼撰給謝庭循的詩文有:胡儼撰詩《題孔雀圖》、《錦雞圖》、《白鷴圖》、《夢吟堂詩序》、《樂靜齋記》等等。謝庭循撰詩集《夢吟堂詩集》今佚,故無法看到謝庭循給胡儼詩文、繪畫酬贈之作。
《夢吟堂詩序》
昔謝靈運愛其從弟惠連,每對之輙得佳句。嘗于永嘉登池樓,吟詠未就,忽夢惠連,即得“池塘生春草”之句,欣然曰:“此語有神助”。后世士大夫重兄弟之義,盡友愛之情者,以此自況。
永嘉謝氏,故宋閥閱之家,自晉以來歴年逺,莫詳其傳次;論其世德要之,必自康樂也。元湖廣儒學提舉景,歆慕先世之流風余韻,嘗自號曰夢堂;其子溫州直學榮父,紹其遺芳,復(fù)號吟堂;吟堂之子時中,又合二者之名,名其堂曰夢吟。時中,環(huán)之父。環(huán)字庭循,今居京師,仍以夢吟掲于寓舍,蓋昭先德,永孝思也。征詩于諸公,乃謁余序。
古之稱孝子慈孫者,能不泯其先親之德善,至于善繼善述,尤所謂達孝者也。若提舉、直學之景行于先,時中庭循之仰止于后,則謝氏文獻有足征矣。茍祖啟之而孫不繼,父作之而子不述,世德之不絕者幾希,亦何待五世而后已哉?惟祖父子孫埀休襲慶,禪續(xù)綿延之無已,故雖永世而不忘焉。
且世之言夢者,由因想。因想者,即《周官》所謂思夢也。昔人謂世未有夢,乘車入鼠穴、搗虀臼者,蓋無是事,則無是夢已。若康樂之于惠連,愛之至故思之深,思之深則欲其見之切,是以吟詠之頃,形諸夢寐,而佳句之得,亦不自知其所以然矣。世之昧天顯而虧彛倫者,一涉利害,往往視手足如涂人,紾臂鬩墻之不暇,尚何夢吟之有焉?然則謝氏之孝友,其來逺哉!庭循于斯,非徒尚其名而已,誦分離,別西川,與夫海嶠、西陵之詩,則康樂傾想之懷,參軍綢繆之意,自見于言表。推而達之,宗族兄弟之情厚矣!豈直付之空言乎哉!庭循溫粹而才賢,行將顯融,芝蘭玉樹,寧終老于階庭之間耶?諸公之賦,珠玉粲然,溢于辭翰,而黃鍾大呂之音,固將洗夫凡陋矣。仆衰老,不足以與此,姑為之序云。
《樂靜齋記》
永嘉謝家庭循,以江左名族,自十一世祖某,乃徙居渥洋。至曾大父某,仕元為湖廣儒學提舉;大父某,石門書院山長;考某,隠居弗仕。皆樂渥洋山水幽勝,居則養(yǎng)性讀書,出則以道淑人。而庭循景仰先德,好學而有文,清修玉立,迥出流俗,嘗于所居名其藏修之室曰樂靜,其所資者深矣。永樂之初,以藝事薦入京,今扈從寓北京之昭回坊,仍以樂靜署其齋居,來征記。
人之志,各有所樂。流水游龍,綺紈富麗,貴豪者所樂也;靡曼妖冶,絲竹謳吟,宴游者所樂也;耕鑿作息,仰事俯育,農(nóng)夫之所樂也;長林絕澗,考盤詠歌,幽人之所樂也。樵之樂山林,漁之樂江湖。市肆賈區(qū),則百工負販之徒之所樂也。君子之樂,葢亦有之:逺塵囂之紛紏,安素履之閑暇,貽雅志于典墳,寄髙情于千古,故曰圣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其靜也,必有所事;其樂也,豈徒枯槁尸黙而已哉?庭循居京師之都會,日與髙人賢士交接于其間,方將延聲譽于四方,致功業(yè)于逺大,雖欲靜且不可,顧可溺志于樂乎?雖然,此于其跡,不于其心也。茍其心不為物累,無往而不靜,亦無往而不樂也,奚必髙蹈逺引,絕類離倫,而后為靜?耳無所聞,目無所見,而后為樂哉?彼憧憧往來于膠膠擾擾者,固不足以語此。余亦靜者,人或以為簡,亦各從其志耳。庭循之志適與余合,故為之記,且以自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