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內(nèi)容
時州郡奉神霄宮務侈靡,振不欲費財勞民,與守議不合。會方臘寇東南,距信尤近,守欲危振,檄振攝貴溪、弋陽二邑。既而王師至衢,又檄振督軍餉,振治辦無闕。大將劉光世見而喜之,欲以軍中俘馘授振為賞,振辭曰:“豈可不冒矢石而貪人之功乎!”諸邑盜未息,守復檄振如初。振悉意區(qū)處,許其自新,賊多降者。守以贓去,振獨為辦行,守愧謝之。
調(diào)婺州兵曹兼功曹。時振婦翁許景衡以給事中召,振祝之曰:“公至朝幸勿見薦。”景衡詢其故,振曰:“今執(zhí)政多私其親,愿為時革弊。”景衡然之。
時盜賊所在猖獗,婺卒揚言欲叛以應賊,官吏震恐。振選諸邑士兵強勇者幾千人,日習武以備,蓄異謀者稍懼。有一兵官素得軍士心,守疑而罷之,群卒數(shù)百人被甲挺刃,斬儀門入。振聞即往,群卒皆羅拜呼曰:“某等屈抑,愿兵曹理之!闭袷怪裕瑓柹吃唬骸凹毷露。車駕南巡,大兵咫尺,汝速死耶!可急釋械,當為汝言!北姲葜x而去?な赜墒且嫦嘈牛孪づc謀。嘗議城守,振請以錢數(shù)萬緡庸工板筑,未數(shù)月,城壘屹然,一毫無擾。任滿歸,告其親曰:“家世業(yè)農(nóng),幸有田可力以奉甘旨,振不愿仕。”或薦于朝,授婺州教授,改秩,乞祠。
以執(zhí)政薦召對,敷奏數(shù)事,皆中時病,帝大喜,拜監(jiān)察御史。明年冬,以親老乞補外,章七上,不許。面奏曰:“臣事親之日短,事陛下之日長!敝感淖允模骸敖袢罩赂改,乃他日之事陛下也。”遂除提點浙西刑獄,尋召為宗正少卿,俄擢侍御史。
振本趙鼎所薦,后因秦檜引入臺,時劉大中與鼎不主和議,振遂劾大中以搖鼎。大中既出,振謂人曰:“如趙丞相不必論,盍自為去就!倍λ炝T。
后振知紹興府,改兵部,除徽猷閣待制、知湖州。陛辭,奏曰:“國家講和,恐失諸將心,宜遣使撫諭,示以朝廷息兵寬民意。雖兩國通好,戰(zhàn)御之備宜勿弛!钡墼唬骸扒溆钣H求便,豈不知朕有親哉?”振曰:““臣之親所系者一夫也,陛下之親所系者天下也。陛下以天下為心,圣孝愈光矣!钡蹏@其忠。將行,白檜曰:“宰相如一元氣,不可有私,私則萬物為之不生!睓u不悅。
振至州,檜欲取羨余,振遺檜書,謂:“財用在天下,如血氣之在一身,移左以實右,則病矣!睓u屬以私事,又不克盡從。以親老乞祠,提舉太平觀。后知臺州。?軇輳,振至,克之。二十二年,以楊煒在獄供涉,鐫徽猷待制,謫居池州。
初,煒將上書,責李光徇秦檜議和。時振為侍御史,煒見振道書意,振然其言。及振知臺州,而煒治邑有聲,每大言無顧忌,振擊節(jié)稱善,遂薦煒改秩,又移書于檜從子秦昌時,俾同薦之。屬吏密語振曰:“煒嘗以書責李參政及太師,昌時義不當舉,待制亦不可舉!闭裨唬骸拔針I(yè)已許之,豈可中輟!彼煲驘槳z中供前事而貶。
明年,詔除敷文閣待制、知成都府、安撫制置使。軍儲適闕,倉吏以窘告,振奏留對糴米八萬斛以足軍食,以其直歸計所?傆嬚呃谵蹇耍聪雀鏅u,謂振唱為闕乏之語,風御史劾振要譽,復謫池陽。而總計者以譖得蜀帥,既而專用羅織掊克其民,民益思振。
檜死,語得聞,帝大感悟。亟遣振還成都,父老歡呼蜀道。振至,一切以寬治。或問其故,振曰:“承縱弛,革之當嚴,今繼苛劾,非寬則民力瘁矣!钡奂握裰涡,謂宰臣沈該、湯思退曰:“四川善政,前有胡世將,今有蕭振!边M秩四等,加敷文閣學士。卒于成都府治,年七十二。振兩為蜀守,威行惠孚,死之日,民無老稚,相與聚哭于道。遺表至,帝悼惜之,賻銀五百兩、絹五百匹,贈四官。
振好獎善類,端人正士多所交識,其間有卓然拔出者,迄為名臣。振居瀕江,自父微時,見過客與掌渡者爭,多溺死。振造大舟,傭工以濟,人感其德,相與名其江為蕭家渡云。有文集二十卷。子諴、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