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任浚(1595—1656年),字海王,號文水,博山區(qū)南博山鎮(zhèn)下莊村人,崇禎四年(1631年)成進士。
崇禎十一年二月,崇禎帝聽完經(jīng)筵講學,召集大臣詢問保舉、考選二法哪一種能更好地選拔人才,各大臣借機互相指責。有人說任浚與時任首輔的淄川人張至發(fā)是兒女親家,二人有私情,張至發(fā)欲推薦重用任浚。張至發(fā)奏曰:“請敕山東撫按勘驗,臣與任浚結(jié)親,或現(xiàn)在,或已亡,有一于此,治臣之罪。”崇禎帝曰:“誰沒個兒女親家,這也不在此!”并下諭說“不必與辯”。(見《烈皇小識》)
崇禎十二年(1639年),任浚擔任河南監(jiān)軍御史、總督豫楚的職務。他調(diào)度軍需,部署防御,登城指揮,使李自成的百萬之眾久攻不下,只好撤退轉(zhuǎn)移,而任浚也因“中鉛折肱”而“得告還里”休養(yǎng)。
崇禎十七年二月,時任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兼總督的任浚,北上抗擊李自成的義軍。二十二日,明廷接到河南巡按蘇京的上疏,報告李自成軍隊逼近澤州,要求催促任浚快速到任。二十四日,李自成軍里應外合,攻陷長垣縣,將守衛(wèi)南關的任浚俘獲。大順將士勸降任浚不成,便將他綁縛起來,用長矛刺破他的頭顱,致使頭皮翻落,遮避了眼睛,鮮血一直流到胸膛,昏死了過去。后來義軍解除了繩索,他才蘇醒了過來。這之后,義軍把他裝進囚車,計劃解往北京。在押解的路上,任浚乘押解士兵搶拿財物之機逃脫,輾轉(zhuǎn)千里,逃回家鄉(xiāng)。內(nèi)閣大學士孫廷銓曾到任浚家拜訪過他,親眼目睹其慘狀!拔艏咨曛,公(任浚)自賊中逸歸,父老奔問官守,余適從之,因得其死生情狀,觀其創(chuàng)痕自發(fā)際垂于眉末,殷然尚未復也,心甚壯之!比慰1环,由于戰(zhàn)況混亂,消息不靈通,明廷根本不了解長垣的戰(zhàn)況,二十九日,崇禎帝還諭令兵部:任浚久報赴任,一味退縮,俱著革職,充為事官管事?梢姰敃r明廷秩序十分混亂,對于前線戰(zhàn)況一無所知。
順治元年五六月,由于兵部侍郎劉余佑的極力推薦,清廷召回任浚任戶部右侍郎,管理錢法,他提出了幾項改進財政管理的重要建議。不數(shù)月,因其母親有病回鄉(xiāng)侍候。母死后守制期滿,再度出山,遷任左侍郎,總督京城錢法。當時自明末遺留下的糧食征收、運輸、儲藏、支配等問題極為混亂,任浚利用三年時間,終于理順了關系。因政績卓著,被升遷為刑部尚書。任浚任刑部尚書時,《大清律》與案例多有不符,且對滿、漢兩族人治罪不一,他請求核定劃一!皾M漢堂官專領其事,慎選司員一一商榷,疑難者請旨裁定。罪例可更者,一準于律;不可更者,即載入律條,著為令。”任浚也為《會典》的修改提出了意見。這樣,通過不斷的調(diào)整過程,才將明朝會典的條例納入了清廷的政法活動之中。
順治十二年(1655年)二月,61歲的任浚以年老有病告退還鄉(xiāng),第二年正月即病故。王培荀在《鄉(xiāng)園憶舊錄》中記錄了任浚出生時的異常情況,雖說荒誕無稽,但不妨一讀。任浚“生時與一蛇同產(chǎn),(家人)送蛇入山。太夫人(任浚之母)歿,大蛇忽至,吊客驚避,(大蛇)至柩前俯仰其首,若甚哀者。公(任浚)撫之使去。”
傳記
《清史列傳》
任濬,山東益都人。明崇禎四年進士,累官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流賊李自成陷京師,濬被執(zhí)不屈,賊釋之。
本朝順治元年,以兵部左侍郎劉馀佑薦,授戶部右侍郎,督理錢法。二年,乞假省親。八年,丁憂服闋,補原官。尋授倉場侍郎,加右都御史。駕幸通州,賜貂裘等物。十一年,刑科給事中陳忠靖劾濬不能禁革陋規(guī),有負簡任。濬回奏,部議免罪,遷刑部尚書。十年正月,疏言:“律多不備,例出隨時添注,殊欠折衷。又八旗事多用靠例,如律殺人者抵,而例有義憤自首減免之條,給主埋葬,而例有賠人之條;盜賊未獲贓,而例有追產(chǎn)賠主之條;律有五刑,而例自大辟以下,皆止鞭一百。如此類頗多,律例不符,滿漢互異。乞皇上敕滿漢堂官專領共事,慎選司員一一商榷,疑濰者請旨裁定,靠例可更者一凖用途律,不可更者即載入律條,著為令。又大辟有立決、監(jiān)候兩等,按律所言,決不待時,謂不待秋決,非謂招成不待覆奏,即處決也。查會典凡在外絞斬凌遲監(jiān)候者,依期俱差官處決,如有決不待時,重囚詳議具奏。即差官前去審決,蓋恐立決中尚有疑情,可臨時三覆詳慎人命。嗣後凡奉旨依擬立決在內(nèi)者,三法司仍會審覆奏行刑,在外者宜復差官審決例,庶無冤濫!毕虏孔h行。
二月,以年老致任。十三年,卒,賜祭葬如例。
《博山縣志》
任浚,字海王,號文水,明天啟甲子舉于鄉(xiāng),又六年,崇禎辛未成進士。初知芮城,調(diào)榆次,芮城固彈丸而榆次嚴邑也,其令榆次不憚其煩,猶令芮城不厭其簡。居三年,以卓異擢儀曹尋改御史,按視蘇松。蘇松沃土也,其俗文辯而巧,其吏舞文而多猾,其長令護金滿贏而善事上官,故為難治。比公為之,期年報政,載鶴二石二書,畫百卷以歸。
時闖賊煽禍,已燔秦爍晉,震動蜀楚,直走大梁。大梁者,中都陵寢之屏蔽,又周潞諸藩連封接軫,宗器存焉,固賊操之為已。亟適公按吳復命未幾,詣闕復以御史監(jiān)軍大梁,受事兩月方簡師,徒修戰(zhàn)具,誓師勵眾,擐甲登陴,而賊勢憑陵百萬之眾,蜂屯蟻附于汴城之下矣。公遂激厲親藩,調(diào)和文武,扶勉百姓,明信賞罰,手劍而從之,城賴以完賊退,公亦以中鉛折肱,得告還里。無何賊焰燎原,中原板蕩,公復以總督應招,聞命疾馳,欲圖國難,至長垣迂寇被執(zhí),從者皆警,相失獨許,尚忠不肯去,遂俱驅(qū)至彰德,啖之不屈,脅之不屈,執(zhí)而兵之,鈹交于顱,反皮障眼,血流被胸,憤絕不復自覺。已而解縛復蘇,檻車北去,比至都,則賊之前隊已陷都城,爭取子女玉帛,不復他顧,遂得間逸。
歸清定鼎,趨起送入京,授戶部右侍郎,督理錢法。時廩藏焚劫靡遺,而百費取給,公收括銅料,招攔工匠,躬督率之,以是用罔不贍。旋丁內(nèi)艱,服闋,起補前職,尋遷左侍郎,總督倉場,又晉都察院右都御史。先是明末漕政弊壞,京軍缺餉以致不支,而開國之初需漕倍重,王公勛爵則有祿賜,文武官僚則有歲俸,八旗甲士未授田者則有月餉或授田矣,而災傷水旱則又有澇糧,是皆於漕乎取之。而明朝領運皆衛(wèi)所世官,其旗甲則其軍馀也,改命之后悉已就裁,更置流官,衛(wèi)設一人,又時或缺焉,類多委署而旗甲聽其自招,往往聚游手而付之。以故需漕日亟而浸漕日甚,比其抵通,或復收兌,不時倉蠹為奸,間有運糧萬計而一粒無交者,公以公廉自律而群下無敢干焉,掛欠遂減。又漕糧抵壩,正兌悉入京庾,改兌則入通倉,其入京庾者五閘盤剝有費,入廒尖耗有加,此皆於正糧外兌,之於南登,之於北明末,閘壩沖決,船袋耗折,歷茲復京運,遲留待鋪者急不能徐期,以故改京倉為河兌,千艘萬車云集壩上,其盤閘尖耗之數(shù)遂不復。問之倉與漕,蒙官與旗市,利歸官胥而虧在公家矣。公時疏駁正,收其半以實京庾,舍其半以寬漕力,自是公儲耗米歲增十萬有馀。三歲遷刑部尚書,凡有大獄,原情引律務得其平。以疾告歸,尋卒,賜祭葬。
《資政大夫刑部尚書任公浚墓志銘》
吾黨多士大夫,而其孝友有稱聞,老而儒慕不衰者,文水最著。昔甲申之變,公自賊中逸歸,父老奔問官守,余適從之,因得其死生情狀。又見其創(chuàng)痕自發(fā)際垂于眉末,殷然尚未復也,心甚壯之。自是又復十年,公為大司寇予告以歸,方招余為林泉之游。曾幾何時,而遽聞其沒也。令太公年八十余,千里移書問其志。余蓋發(fā)書而嘆,甚傷其意也,為述其略焉。按狀:
任氏之先出于黃帝,其在成周,則薛伯足征也。漢唐以下,歷世久遠,或見或隱,靡得而詳。明洪武初,有曰全者,始自樂安徙居益都之南鄙。五世滋大,又一傳而昌,曰經(jīng),則公祖父也,樂善羞行,施于鄉(xiāng)黨,是生太公曰克明,則彬彬儒行,比跡康成、太丘之間矣。而夫人曰楊氏,明詩習禮,嚴毅有風裁,家法最善,首舉維公,名浚,字文水。及長,狀貌魁異,髯而軼群,綜博貫穿,細大兼舉。為文峭拔,如云舉岳峙。與人交,意豁如也。少游諸生,談經(jīng)折角,又獨留意古今治平大略,或慷慨談時,雖當世之能臣無能易其說也。而獨承歡子舍,浣濯廁牏,則婉如也,愉如也,似不能言者。
年三十,舉于鄉(xiāng)。又六年,賜進士第。初,除知芮城,又調(diào)榆次。芮城固彈丸,而榆次嚴邑也。其令芮城,勞之來之,不厭其簡。其令榆次,勞之來之,亦不憚其煩。居三年,署循吏卓異上考,擢儀曹。尋改御史,按視蘇松。蘇松之沃土也,其俗文辯而巧,其吏舞文而多猾,其長令攫金滿籯而善事上官,故為難治。比公為之,期年報政,載鶴二、石二、書畫百卷以歸。其民似釋負也,其吏似行霜也,其長令似洗髓而易腸也,而吳之土顧又似瘠者。
而是時,闖賊煽禍,已燔秦爍晉,震動蜀、楚,直走大梁,大梁者,中都陵寢之屏蔽,又周、潞諸藩連封接軫,宗器存焉,故賊之操之為已亟。而前此捍御之策,又虛無具,則危道也。適公按吳復命,中途抵里,未及詣闕,而當寧議守大梁者,皆推轂公,于是復以御史監(jiān)軍大梁。受事兩月,方簡料師徒,修飭戰(zhàn)具,誓師厲眾,擐甲登陴,而賊勢憑陵,百萬之眾蜂屯蟻附于汴城之下矣。公遂激厲親藩,器甲授之弓人,寶玉出于王府,調(diào)和文武,撫勉百姓,明信賞罰,手劍而從之,城以內(nèi)百萬戶莫不振振然,而城之下百萬賊無能狡焉以逞者。悉銳不克,賊老自歸,而公亦以中鉛折肱,得告還里。
無何,賊焰燎原,中原板蕩,莫可收拾,公復受命起復總督,聞命疾馳。方欲匹馬渡河,號召忠義,招集往日守汴部曲僚屬,共圖國難。未至河一日程,夜宿長垣。適賊以偏師潛行,呼于城下,其門自開,公尚未之覺也,披衣問之,則賊在閾中矣。公既被執(zhí),從者皆驚相失,獨二仆不肯去,遂俱驅(qū)至彰德。啖之不屈,脅之不屈,執(zhí)而兵之,鈹交于顱,反皮障眼,血流被胸,憤絕不復自覺。賊驚相顧,自相語也。已而解縛復蘇,檻車北去。比至都,則賊之前隊已陷都城,爭取府庫,掠民間子女,狺狺相爭,不復他顧,遂得間逸歸,則所為見其瘡痕自發(fā)際垂及眉末者也。
未幾,大清入關,殲賊定鼎,使者四出,訪求蓍舊;蛞云涿下,趨起送入京,授戶部右侍郎,督理京省錢法。時,大命初集,百費繁興,公私廩藏,焚劫靡遺。公收括銅料,招揀工匠,躬督率之,以是倉卒取給,用罔不贍。數(shù)月,以太夫人病劇,得請歸省,旋丁內(nèi)艱。服闋,復補前職,尋遷左侍郎,總督倉場,又晉都察院右都御史。
先是明末漕政弊壞,京軍缺饟,以致不支。及大清開國,需漕倍重。王公勛爵集于京師,則有祿賜;文武新舊官僚九職以上,則有歲俸;八旗甲士未授田者尚多,則有月饟;或授田矣,而災傷水旱之不獲,斧戕、車甲莫取資焉,官家計丁而償者,則又有澇糧。是皆于漕平給之需之如此其亟也。而明朝領運,皆衛(wèi)所世官,其旗甲則其軍余也,官有常職,旗有見丁,更番而來,不煩改設。茲改命之后,悉已就裁,更置流官,衛(wèi)設一人,又時或缺焉未補,領運無人。或多委署,既未必賢矣,而旗甲聽其自招,又往往聚游手而付之。以是需漕日亟,而浸漕日甚。比其抵通,或復收兌不時,倉蠹為奸,吏有征求,官無勾考;蛴羞\糧萬計,一粒無交者,亦將借口焉。公以公廉自律,而群下無敢干者,掛欠遂驟減于前。又漕糧抵壩,正兌悉入京庾,改兌則入通倉。其入京庾者,五閘盤剝有費,入廒尖耗有加,此皆于正糧之外,兌之于南,登之于北。自明末來,閘壩衛(wèi)決,船袋耗折,歷茲復京運遲留,輦下百萬之眾待哺者,急不能徐期。以故,改京倉為河兌,千艘萬車云集壩上,日不暇給,又其盤閘、尖耗之數(shù),遂不復問之。如是,則倉與漕蒙,官與旗市,利歸官胥而虧在公家矣。公特疏駁正,收其半以實京庾,舍其半以寬漕力。自是公儲耗米歲增十萬有余。
三歲,遷刑部尚書。凡有大獄,原情比律,手自定擬,有鍛煉周內(nèi)者絕勿聽,以是稱平。
無何,遘疾懷歸,以原官致仕,優(yōu)游田野,半歲,卒。天子悼之,特遣行人臨祭營葬事焉。跡其行事,則可為公忠者乎!若夫其天性之篤,著述之富,生沒之年,子女姻婭之譜,則有厥弟注之記載存,他人言之勿肖也,故不復附焉。銘曰:
騎箕尾乎,道將藏;為雷雨乎,澤將長。惟君與父,何用不臧;有廢而興,天道難量。攀龍墜髯,求死不得乎,為我心傷;乘云歸矣,而懸乓煥希鶉輝諤謾S樸魄г,谁相望;且归喧L,山之阳?——清·錢儀吉·碑傳集·卷十·部院大臣220頁-223頁(中華書局出版)
軼聞傳說
耙和尚的故事
在博山東南郊區(qū),流行著兩句關于僧道的歇后語:“圣水寺的和尚——耙(罷)了”;“三皇廟的道士——賊骨頭”。
清朝初年,和尚在博山的威信不高,人們常喊他們?yōu)椤鞍院蜕小薄K麄冇械男邪砸环綖槊袼,恨不得用耙(家具)把他們耙下頭來。
耙和尚的故事流傳鄰近數(shù)縣。哪寺的和尚被耙?傳說幾種:圣水寺(源泉村北五里)、鐵塔寺(郭莊)、井峪村(南博山鎮(zhèn)井峪村)、云龍寺(南博山鎮(zhèn)上瓦村)、河山寺(萊蕪常莊)、荊山寺(沂源),以及泉河頭村東和尚峪的什么寺。
是誰耙死了和尚?傳說是下莊的任尚書任浚。
故事情節(jié)是這樣的:和尚騙動民女藏于密室,被任浚去游玩時發(fā)現(xiàn)。任浚欲除之為民解恨。在面諭皇帝時,皇帝反起憐憫之心說:“出家人青燈孤影,就此罷了!比紊袝^頂聰明,便借諧音回答說:“那說遵旨耙了”。于是返鄉(xiāng)將和尚列隊埋入土溝中,僅露出腦袋,用黃牛拉起耙地的鐵耙將和尚們的頭一個個耙了下來。
任浚當尚書是清順治皇帝時。順治皇帝時。順治信佛,可能同情和尚而主張赦免一死。但若可憐和尚們深夜無伴,劫民女不當治罪,怕也不象順治能開此金口!鞍摇彼酪豢嵝虒崒倩恼Q。任浚持重謹慎,既不會發(fā)明此刑,也不可能假傳圣旨,以招欺君之罪。只不過是人想象中懲治壞人的一種寄托而已。
遺址掌故
位于南博山村與北博山村之間的辰巳山上,今存明嘉靖重修石碣數(shù)方,其中《重修宣圣廟碑》立于順治十三年(公元1656年),撰書者雖無名氣,文章也斑駁無法卒讀,但捐資名單中有兩行并列為:“刑部尚書任浚誥封夫人馮氏、兵部尚書孫廷銓誥封夫人宋氏”,馮是任浚的原配,宋是孫廷銓的續(xù)妻。查任、孫履歷,立碑這年二人都在北京當尚書。這說明在當時的益都縣西南山區(qū)有兩位“部長”級官員在皇帝身邊,這是值得鄉(xiāng)民自豪的。
位于南博山鎮(zhèn)下莊村西的云行山,系尚書任浚早年讀書游樂之地。山頂玉皇殿有古碑數(shù)塊。其中的元至正元年(公元1341年)石碣,文字已不可讀,卻是博山地區(qū)僅見的元代刻石。山阿中有廟叫“西庵”,在綠樹掩映的玉皇山南阿,平曠處有一殘破廟群,曾是姑子庵,因在下莊村西,故名。據(jù)《博山縣志》載:“西庵,在下莊云行山阿,尚書任浚讀書處,原為三教堂,浚又創(chuàng)建關帝廟,同治年立忠義祠。”現(xiàn)尚存碑五塊,最早者乃天啟五年(1625年)《創(chuàng)修三清廟碑》,但文無可取。嘉慶九年和宣統(tǒng)三年都是關帝廟重修碑。二碑都說是任浚和李闖王打仗,因關羽顯靈而得救,并且都說是引自孫廷銓的《顏山雜記》,查此書,未見此說;檢點任浚遺文,也無一字提及此事,況任浚也不信神。據(jù)本地文人所說,廟前曾有任浚撰文碑,似乎并未敘說關羽顯圣事,碑已毀于戰(zhàn)火,無法證明以上故事?h志上說的忠義祠是西殿,也傾記不堪,那是咸豐十一年博山縣令率領地方武裝在沂水縣打捻軍遭到慘敗的事,這一仗,下莊、南博山、盆泉等村的民團戰(zhàn)死72人之多,樊文達撰文立碑以褒揚之,碑也不見蹤影了,F(xiàn)在僅有南殿呂祖廟改作烈士祠尚存。廟西梯田上有清初和尚“本玟”墓,他和任尚書基本同時代,順治間曾任辰巳山住持。再往西,越過玉皇山西峰到井峪村,解放前有井峪寺遺址,傳說建寺甚古“先有井峪寺,后有博山村!苯夥艖(zhàn)爭時將該寺的唯一遺物——大鐘也煉成手榴彈了。可能任尚書到井峪寺上游玩過,民間故事就把他和“霸和尚——耙和尚”一事緊緊拴到了一起。當?shù)赜袀餮运砟晷耷硕丛旆、冤案被殺等,皆失之史實?
云行山陽南博山北有任浚祖塋,歷經(jīng)戰(zhàn)亂與“文革”,僅存其祖父墓碑,碑心有雙鉤大字“皇明待贈君北川任公墓”。下莊村民存有任尚書府石獅一對,系以寒武紀竹葉石刻制;另有圓形石池一個,直徑1.5米,高0.5米,傳為任尚書荷花池;又有古鏡一枚重80斤,今為上海博物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