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內(nèi)容
bān yánɡ
班揚
漢班固和揚雄的并稱二人以擅辭賦著名。
約翰·班揚(John Bunyan,1628-1688),英國著名作家;酵。
1628年生于英國,家鄉(xiāng)靠近裴德?ぁ8赣H是一個補鍋匠(這種職業(yè)早已被淘汰),專營焊接和修補鍋碗瓢盆以及其他金屬制品。17世紀中葉,補鍋匠奔走于各個鄉(xiāng)村之間,挨家挨戶地兜攬生意。如果有人要修理東西,他們就在顧主家中作活,完工以后顧主當場付錢。按當時的社會標準,這是一份相當卑賤的職業(yè)。通常作補鍋匠的父親會帶上年幼的孩子們作幫手。約翰·班揚的父親卻是個例外。他一定是意識到了教育的重要性,因而沒有將他帶上作幫手,而是把他留在村子里。約翰便在那里上學,一直到小學畢業(yè)。我們不太清楚約翰的宗教背景。他在自傳中寫道,大約在9歲或10歲那年,他做過好幾個有警示意味的夢,有關(guān)于他自己生命的終結(jié),有關(guān)于未來審判,還有關(guān)于地獄的駭人的景象和有關(guān)永恒的啟示。對此,他尤為困擾。成年以后,他依然記憶猶新。
不過在青少年時期,他把這一切置之腦后。他形容自己是當時村里最壞最野的孩子,尤其是在違背安息日上,簡直就是壞事做盡。在當?shù)厮以咒詛和發(fā)假誓聞名。16歲那年,他離開家鄉(xiāng),參加了克倫威爾的軍隊。當時在克倫威爾領(lǐng)導下的清教徒與支持英國國教的國王查理一世的軍隊之間爆發(fā)了一場內(nèi)戰(zhàn)。國王的軍隊稱為保皇派,他們?yōu)閲醯闹粮呓y(tǒng)治權(quán)而戰(zhàn);克倫威爾旗下,則是為議會而戰(zhàn)的志士。因此班揚投入的這場戰(zhàn)爭,具有宗教和政治雙重性質(zhì)。這一經(jīng)歷很可能使約翰·班揚獲得了對戰(zhàn)爭的深刻的理解,這反映在他日后所著的《天路歷程》的幾個有關(guān)戰(zhàn)爭的場景中。在他的另一本書《圣戰(zhàn)》里,他更將屬靈的爭戰(zhàn)比作戰(zhàn)場的交戰(zhàn)。他在戰(zhàn)火中獲得了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第一手資料。
服役期間,還發(fā)生過這樣一樁意義重大的事情:約翰受命隨一個營去某個地方,臨行的最后一刻,另一個士兵找到班揚,要求代替他,班揚同意了。這位士兵被派去站崗,結(jié)果在崗位上被一顆步槍子彈擊中而喪命。這在班揚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退伍后,他與一位窮苦出身的女子結(jié)了婚。他們的生活非常貧困,甚至沒有足夠的生活用品。他妻子帶來了兩本書,一本是《普通人的天國之路》,另一本是《敬虔的生活》,這兩本書是她父親給她的。班揚的妻子經(jīng)常向班揚談起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是一個真正敬虔的人。當時班揚讀了這些書,雖然他很喜歡,但仍然沒有因此萌發(fā)任何個人的悔罪感。不久,班揚開始與他的妻子一道去做禮拜。一個星期天的早晨,他對所聽到的布道印象深刻。禮拜完了以后,他卻立刻去球場,玩一種叫“貓”的游戲,這種游戲同今天的板球類似。在那里他與主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首次相遇。
日后,他在自傳里寫道:“在同一天,我去玩貓游戲。當時我剛把球從洞中擊出,準備擊第二次。突然一個聲音從天國里急速地擊中了我的心:u2018你是要離棄你的罪進天國呢,還是要繼續(xù)犯罪下地獄?u2019我愣住了,便沒去理會那個滾在地上的球,而是舉目望天。仿佛心眼大開,我看見主耶穌在那里俯視著我,很不高興的樣子。他似乎在嚴正地警告我,將來有一天我必為這些和其他不敬虔的行為而受到懲罰。”隨之而來的是一次對他為之聞名的咒詛發(fā)假誓的認罪。他寫道:“我依然犯罪,在滿心的貪婪中沉浮,對自己不能如愿以償?shù)氐玫綕M足心懷怨憤。這種狀況持續(xù)了一個多月。直到有一天,我站在鄰家商店的櫥窗前,又是咒詛,又是發(fā)假誓,像以前一樣地裝瘋賣傻。一個女人坐在屋子里看著我。盡管她自己是一個非常懶散、不敬虔的人,她卻斷言我的咒詛是如此的惡毒,她聽著都不寒而栗;她還告訴我,我是她一生中所見最不敬虔的家伙。我的所作所為,足以玷污整個城里的青少年的心靈,如果他們與我做朋友的話!
約翰·班揚心里認罪的開始值得我們深思!妒ソ(jīng)》和教會歷史告訴我們,神經(jīng)常這樣在人的心里做工。當神開始使人認罪時,他常從那個人生活中重大的罪開始。神就是這樣對待班揚的。他的罪并非一次現(xiàn)形,神從他顯著的罪開刀:首先是他的禮拜天褻瀆神靈,然后是他的咒詛發(fā)假誓。(不過,要注意,如果
你問一個人是否認為他自己是個罪人,十有八九的人會說:不錯,有時我是個罪人。)
神使人認罪的工作始于某種罪,然后圣靈會拓展認罪的廣度和深度。當一個人試圖洗凈自己的心靈,擺脫某些罪,使自己在神面前更顯為義時,圣靈不但指出某種罪,而且會進一步地告訴他,他越試圖潔凈,就越會看見自己的污穢。他們的內(nèi)心越袒露,他們就越會明白,他們不能僅僅承認某種罪,還必須放棄自己的努力。因為除了罪,他們什么也沒有。
約翰·班揚的一生顯然經(jīng)歷了這樣一個日益深刻的過程。他說在他的生命中曾有過長達四年之久的屬靈的混亂時期。在這四年中,他不斷嘗試去贏得他自己的義。他有時滿懷希望,不久這些希望又被撞得粉碎。最后,他終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在自傳里他是這樣描述自己內(nèi)心掙扎的結(jié)果的:“有一天,我正穿過田野,
許許多多念頭涌進了我的心,我深恐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勁。突然,有一句話落進了我的心頭:你的義是在天上。頓時,我心靈的眼睛大開,我看見耶穌基督,在神的右邊。我頓悟那才是我的義。因此不論我在哪里,不論我作什么,神都沒有說他要我的義,而要在他面前的耶穌基督的義。我更看見,不是我的良善使我為義,也不是我的邪惡毀壞了我的義,因我的義就是耶穌基督,他昨天、今天、直到永遠都是一樣。至此我的枷鎖解開了,我的鐵一般牢不可破的苦惱委頓了,我的試探逃之夭夭了。自那時起,神的可畏的話語不再困擾我。我興高采烈地回到家里,為神的恩典和愛而滿心歡喜!
他寫道,他以為自己會永遠生活在這樣的景況中。其實,受苦、拯救、感恩不是一次性的經(jīng)歷,而是不斷的循環(huán)。我們將發(fā)現(xiàn),在班揚的人生歷程中,受苦、拯救、感恩的循環(huán)在一次又一次地加深。
1653年,也就是他25歲的那年,他加入了一間非國教的教會。當時英國國教和非國教教會并存,許多不同的宗教團體紛紛產(chǎn)生,有上層的團體和下層的團體。下層的團體通常被稱為清教徒教派。起初清教徒是一個綽號,這些人覺得英格蘭教會在穿著、宗教儀式和教義上都與羅馬天主教并無二致,因此想凈化教
會,摒棄其中許多的宗教儀規(guī)。在這些清教徒之間,又有不少分歧。有些人對另立教會不抱希望,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責任似乎就是留在英格蘭國教教會,與那里發(fā)生的一切作抗爭。還有一群人以“持異見者”而聞名,他們的另外一些綽號反不為人知。他們覺得英格蘭教會已經(jīng)走得太遠,很難再加以糾正,重回《圣經(jīng)》的原則。因此,他們認為,除了離開國教教會,別無選擇。約翰·班揚加入的就是這樣一家“持異見者”的教會。而這間教會在施洗的問題上傾向于浸信會
的觀點。
兩年后,班揚的妻子去世;同年,班揚所在的那間教會的牧師約翰·紀福特也去世了。紀福特的布道對約翰·班揚的一生影響很大。他死后,會眾邀請班揚作他們的牧師,為他們布道。其實班揚并沒有受過正式的訓練。三年后,即1658年,班揚接受了他們的邀請。
同一年,克倫威爾去世了,他的兒子試圖掌管政權(quán),但其軟弱無能。許多人對克倫威爾統(tǒng)治下的持續(xù)不斷的高壓政策早已不滿。兩年以后,也就是1660年,查理二世重登王位,斯圖亞特王朝復辟。王室重新成為英國的統(tǒng)治者,隨之而來的是對英國國教教會的絕對效忠。議會也從支持清教徒轉(zhuǎn)變?yōu)橹С謬。這樣,國王和議會基本上達成了共識,承認英格蘭教會為不列顛國的唯一的合法教會。
在這種情況下,“持異見者”的處境日趨艱難。當時,約翰·班揚不僅在他自己的教區(qū)傳道,而且還探訪周圍的一些村莊。1660年的一天,當他正在一家農(nóng)場進行布道的時候,警察以無執(zhí)照布道的罪名將他逮捕。那時候,布道許可證只頒發(fā)給接受英國政府管理,并在英格蘭教會登記的注冊牧師。法庭對班揚的判決是這樣的:“約翰·班揚,裴得?と耍且粋……的勞工,自從……年以來,他故意不上教堂(指國教教會),不聽道,卻主持數(shù)個非法的秘密聚會,擾亂民心,
違反了國王陛下的法律!
約翰·班揚因此被判十二年的監(jiān)禁。他入獄時32歲,直到44歲才獲釋。在這期間,他受到不同程度的限制。有時對他的限制非常寬松,他可以到監(jiān)獄外探訪朋友;有時他不能外出,但朋友可以來探訪他;有時對他的限制非常嚴厲,折磨審訊不斷。他寫到:“我發(fā)現(xiàn)自己疾病纏身,站立不穩(wěn)。我被迫離妻別子,在這個地方忍受骨肉分離之苦。這一切痛苦不僅是緣于我對世俗享樂的貪愛,而且因為我想到如果我被迫與我可憐的家人分離,他們可能遭遇到的艱難、困苦和匱乏。我那可憐的失明的女兒瑪麗,她尤其令我牽掛。唉,一想到我的瑪麗所要忍受的,我就心如刀絞?蓱z的孩子,你在這個世上會遇到怎樣的苦難!你會被鞭打,不得不乞討,忍饑挨餓,衣不蔽體,還有千千萬萬無法想像得到的災難。我是不能見到你們,但愿這風兒能把我的思念吹到你們心里。哦,我也要提醒自己,要把你們都交在神的手里?墒请x開你們實在讓我痛心!
1672年,他獲得赦免。新國王意于復興羅馬天主教。為此,他作了一個政策性的決定,釋放所有的“持異見者”,企圖讓這些人在推行英國國教的各團體之間引起更多的糾紛,以便可以逐步削弱他們的勢力。就這樣,約翰·班揚獲得釋放。獲釋后,他馬上重返講壇,在各村之間巡回講道。約翰·歐文是班揚最熟悉的清教徒作家之一,他共有二十多部作品流傳于世。他當時是國王的大臣,是一位法庭布道家,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他到倫敦地區(qū)時,常常去聽約翰·班揚布
道。一次,國王聽說約翰·歐文常去聽班揚講道,問歐文道:“我不明白像你這樣一個學識廣博的人,為什么要去聽一個從未受過教育,未受過訓練的人講道!奔s翰·歐文回答得非常巧妙:“陛下,若我能擁有那補鍋匠布道的能力,我寧愿放棄我的知識。”約翰·班揚在布道方面的恩賜的確是獨一無二的。他能巧妙地抓住聽眾的心,他的作品中更突顯了他獨特的風格。
1675年年底,他第二次被投入監(jiān)獄。根據(jù)法令,傳道人必須持有執(zhí)照才能布道。班揚的罪名是非法傳教。而這次監(jiān)禁持續(xù)了不到一年。這樣,約翰·班揚一生中共有13年是在監(jiān)獄里度過的。他心里定會常常納悶:如果神果真呼召我傳道,為什么我會在監(jiān)獄里呆這么多年?使我這么多年與會眾分離?我本可以布更多的道,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假設班揚回首往事,他定能發(fā)現(xiàn)自己飽經(jīng)磨難的原因。入獄期間,班揚得以全力以赴地撰寫《天路歷程》。這本書日后成為歷世歷代讀者的祝福,這想必是班揚從來沒有預料到的,但神確實這樣成就了。班揚在第一次監(jiān)禁時著手寫這本書,大約是在第二次監(jiān)禁時完成的。因他第二次出獄后,《天路歷程》便首次出版。這本書流傳之廣,翻譯的文字之多,僅次于《圣經(jīng)》。人們讀的次數(shù)越多,越深入,就越會發(fā)現(xiàn)它是如此優(yōu)美,如此生動地昭示了神圣的真理。書中有許多地方與主耶穌用比喻講道時的風格很類似。
班揚用通俗易懂的方法揭示了深奧的真理。后來,約翰·班揚撰寫了《天路歷程》第二部分。第一部分,也是主要部分,講述的是一個名叫基督徒的人,離開毀滅城,奔向天國城。這個故事有很大一部分取材于班揚自己的生平,以及他生命中不同時期悔改的歷程。他自己生活中經(jīng)歷的許多事在基督徒的天路遭遇中得以反映。事奉多年,班揚親眼目睹許多人走過了同樣的歷程。同時主也用不同的方法引領(lǐng)他們,在同一條天路上經(jīng)歷不同的事,進入不同的廣度和深度。他從中取材,寫了該書的第二部分,這回主人公不再是基督徒,而是女基督徒。他以他在事奉中所見的不同的人和他們的生活作原型,描寫了基督徒的妻子和幾個鄰居的經(jīng)歷。
我們略舉一個例子。在書中有一位害怕先生,他走的路與勇敢先生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大相徑庭。他們行的是同一條路,遇到同樣的關(guān)鍵時刻,但他們行路的途徑,應付的方式卻很不相同。神不拘泥形式。
約翰·班揚卒于1688年。當時,有一位父親因子離家出走,而將其趕出家門。這個年輕人到班揚處,央求他與其父談一談,希望與父親和好。班揚騎馬冒雨趕去,見到了那個父親。父子倆在他的勸說下和好。但班揚由此得了重感冒,并死于此。此時離他六十歲的生日,還相差兩個月。
作者為《天路歷程》所作的辯解
為了要寫作,
當初我把我的筆拿在手中的時候,
決沒料及會寫成這樣一本小書;
我要寫的,原來是大相懸殊;
等到接近完成,自己還不知道已經(jīng)開始這樣寫了。
事情是這樣:
我原想寫下圣徒們在我們這個福音時代中所經(jīng)歷的路程,
萬想不到,我卻寫成了一篇諷喻,
描述他們的旅程和到達榮耀的道路。
我記下了二十件以上的事例。
之后,又有二十件進入我腦子里;
事情一件又一件地不斷增加,
好像燃燒的木炭中飛出的點點火花。
于是我想,不成,
要是你們孵化得這么快,我就再也不把你們理睬,
免得你們最后變成“無窮無盡”,
使我已經(jīng)著手寫的書被你們侵吞。
好,我就這么做;
并不想以如此方式使舉世看到我的筆墨;
我一心只想寫,自己也不知道寫些什么;
要說借此討好鄰居,我也并沒這個企圖。
不,我可不。
我那樣做,只是為了使自己心滿意足。
我既非為了消磨那無聊的時日才這樣草草地書寫;
我也并不只是為了讓自己散心消遣,
借此逃脫那些使我犯罪的更壞的意念。
于是,我愉快地落筆紙上,
黑字白紙飛快地寫下了我種種的思想,
因為如今當我的思潮終止的時候,
只要我再探索一下,它又涌了上來;
于是我又把它們一一寫下;
終于,你看到它成了這樣一本篇幅浩繁的巨著。
好,我把這些片斷的想法編寫完竣,
就拿去給別人看,
為的是要弄清,
他們表示譴責,還是表示贊許;
有的說:讓它們存在;
有的說:讓它們死去。
有的說:約翰,把它印成書;
有的說:別這樣做;
有的說:也許有好處;
有的說:不。
于是我進退兩難,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最后我想,既然人們這樣意見紛紜,我把它付印吧;
這件事就這樣決定。
因為我想,我明知有人主張這么辦,盡管還有人表示疑難;
那么,要證實誰的意見是最好的意見,
我認為不妨作一次試驗。
我又想,假若我現(xiàn)在拒絕去滿足,
那些主張這么做的人的愿欲,我不知道是不是會阻礙。
他們從那件事上可以得到的歡快;
對那些反對讓它發(fā)表出來的人,
我說,“我并不愿意開罪你們”;
可是既然你們的弟兄喜歡這樣,暫且不要論短道長,
等你日后看了再講。要是你不愿意去念它,
那就算了。有人喜歡吃肉,有人喜歡啃骨頭。
對,我也許能更好地使他們心平氣和,
我也曾這樣忠告過他們。
難道我不能用這種風格著書立說?
用這樣的方式,同時又不失去我的目的——
使你獲益?為什么不可以這樣做?
烏云帶來雨點,燦爛的云卻不。
是的,不管是烏黑還是燦爛,
只要它們降落銀色水滴,使土地上谷物生長,
那就全會受到贊揚,誰也不會受到責難,
它們共同生產(chǎn)的果實都要被人珍藏;
是啊,就這樣把兩種果實混合,
因此對那些果實,沒有人能辨別;
她餓的時候,它們對她都很合適;
她飽了全吐出來,使它們的祝福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