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生活
Astrid Kirchherr 1938年生于德國漢堡,其父是當(dāng)時福特汽車德國分公司的一位經(jīng)理。二戰(zhàn)期間,為了安全Kirchherr被帶到波羅的海避難,她還記得在那兒的海岸看到過尸體(1945年開普艾柯納號客輪和SS德意志號在此被炸沉沒),記得回家后漢堡被毀壞的情景。
畢業(yè)后,Kirchherr想學(xué)服裝設(shè)計,報名去了漢堡的“皮草紡織版畫及廣告高級技工學(xué)校”(Meisterschule für Mode, Textil, Graphik und Werbung ),但她卻顯示出了黑白照相方面的天賦。學(xué)校主講攝影術(shù)的教師 Reinhard Wolf說服她轉(zhuǎn)修攝影,并承諾在她畢業(yè)后,會雇用她為自己的助手。Kirchherr 1959年至1963年為Wolf做助手。
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Kirchherr 和她藝術(shù)學(xué)校的朋友卷入了歐洲存在主義運(yùn)動(它的追隨者后來被John Lennon戲稱為"Exys")。1995年她告訴BBC默西賽德電臺:“當(dāng)時我們的哲學(xué)理念,因?yàn)槲覀冎皇侨盒『海褪谴┐┖谝路,作出情緒化的表情。當(dāng)然,我們知道讓·保羅·薩特是誰。我們從所有法國藝術(shù)家和作家那里得到靈感,因?yàn)槟鞘俏覀兡艿玫降淖罱。英國太遠(yuǎn)了,美國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所以法國是最近的。所以我們所有的信息都是來自法國,我們還試著穿得像法國存在主義者那樣……我們想要自由,我們想不同,想試著扮酷,就像我們今天說的!
The Beatles
Kirchherr, Voormann,和Vollmer是一起上高級技工學(xué)校的朋友,對時尚、文化和音樂都有相似的見解。Voormann 成為Astrid的男友,搬到Kirchherr家去住了,他在她家有自己的房間。1960年,Kirchherr和Vollmer 兩人與Voormann 發(fā)生爭執(zhí),Voormann到Reeperbahn(在漢堡的圣保利街區(qū))閑逛,聽到Kaiserkeller 酒吧里傳出樂聲。他走進(jìn)去看了一場演出,那支樂隊(duì)叫The Beatles. Voormann請Kirchherr和Vollmer 來聽這種新音樂,被說服去了Kaiserkeller 酒吧后,Kirchherr決定盡一切可能接近這支樂隊(duì)。這三個朋友以前從來沒聽過這種叫搖滾的音樂,只聽過傳統(tǒng)的爵士樂,摻入一些納特·金·科爾(Nat King Cole)和The Platters. 三人從此幾乎每晚都去Kaiserkeller,九點(diǎn)鐘到,坐在前排。Kirchherr 后來說:“那就像我頭腦中的旋轉(zhuǎn)木馬,看上去當(dāng)然是令人驚訝的……我的生活在幾分鐘內(nèi)發(fā)生了變化。所有我想要的就是和他們在一起,了解他們!
Kirchherr后來說她,Voormann,和Vollmer對自己作為德國人以及德國過去的歷史感到是有罪的,遇到The Beatles對她來說是很特別的事。雖然她知道英國人會認(rèn)為她吃sauerkraut(一種德國泡菜),操濃重的德國口音,但他們還是在一起開玩笑。Lennon在舞臺上會有一些諷刺的言辭,說:"You Krauts, we won the war,"(你們這些德國佬,我們贏了戰(zhàn)爭!保┠切⿻v英語的德國觀眾極少有能聽懂的,但任何一位英國水手聽后都會狂笑。
Sutcliffe被這三人吸引住了,尤其是被Kirchherr,認(rèn)為他們像是“真正放蕩不羈的文化人”。Bill Harry后來說當(dāng)Kirchherr走進(jìn)來時,每個腦袋都會立刻朝她轉(zhuǎn)過去,她總是把整個屋里的人都迷住。Sutcliffe對一個朋友寫道自己幾乎不能把眼睛從她身上移開,當(dāng)下一次中場休息想和Kirchherr攀談時,她已經(jīng)離開了屋子。這是因?yàn)楫?dāng)時嚴(yán)格的德國法律禁止年輕人晚上十點(diǎn)以后頻繁出入酒吧。 Sutcliffe終于設(shè)法和他們認(rèn)識了,了解到他們?nèi)硕际巧细呒壖脊W(xué)校的,和Sutcliffe與Lennon在利物浦上的藝術(shù)院校是同一類型(那種高級技工學(xué)校如今叫實(shí)用技術(shù)大學(xué))。Kirchherr 請求The Beatles讓自己為他們拍些照片去參加一個攝影集會,這吸引了他們,因?yàn)閯e的樂隊(duì)只有朋友給拍的小照。第二天上午Kirchherr 在Reeperbahn附近一個叫"der Dom" (德語:教堂)的市立公園的露天廣場上拍了一些照片(用的是祿來可得相機(jī))。下午,她把他們?nèi)珟У搅怂赣H在Altona的房子(除Pete Best決定不去)。Kirchherr的臥室(全黑的,包括家具,墻上貼著金屬薄片,天花板上懸掛著巨大的樹枝)主要是由Voormann裝飾的,他們曾是戀人,但自從去過Kaiserkeller酒吧后,他們的關(guān)系變成了柏拉圖式純精神友誼。Kirchherr 開始和Sutcliffe約會,但她同Voormann一直是好友。
Kirchherr 后來為Sutcliffe及其他Beatles成員提供了Preludin(芬美曲秦),此物和啤酒同時服用時是他們心情愉快,保持清醒直到演出到第二天早上。The Beatles以前服用過Preludin,但那時只能持醫(yī)生的處方才能得到這種藥,所以Kirchherr的母親從當(dāng)?shù)匾粋藥劑師那兒得到了藥,那藥劑師卻不曾問該問的問題。認(rèn)識Kirchherr后,Lennon在給Cynthia Powell(當(dāng)時是Lennon女友,后二人結(jié)婚)信中總說Astrid說了什么什么, Astrid 做了什么什么。在得知Kirchherr和Sutcliffe的關(guān)系前,Powell 甚至有些嫉妒。當(dāng)Powell 和Dot Rhone(當(dāng)時是Paul McCartney的女友)1961年4月去漢堡時,她們住在Kirchherr家。1963年8月,Kirchherr在巴黎遇到Lennon和Cynthia,當(dāng)時他們在度遲來的蜜月,而Kirchherr在和一位女友放短假。四人去了一家又一家酒吧,最后回到Kirchherr 租住的寓所。四個人是擠在Kirchherr 的單人床上睡的。
The Beatles1966年回德國旅行時在漢堡又遇到了Kirchherr ,Kirchherr 給了Lennon她1961年到1962年寫給Sutcliffe的信。Lennon說那是“這些年我得到的最好的禮物”。The Beatles的所有成員都給Kirchherr寫了很多信:“我只剩George寫給我的幾封了,我不會給別人看的,他寫了那么多,別的幾位也是。我也許是把它們?nèi)拥袅,?dāng)你年輕時做了這些——你從不考慮將來!盙eorge Harrison后來還請Kirchherr為他1968年的專輯Wonderwall Music設(shè)計了封面。
發(fā)型和服裝
Kirchherr 被認(rèn)為是發(fā)明了The Beatles的moptop發(fā)型,雖然她自己不這樣認(rèn)為,她說:“所有那些無聊者都說是我創(chuàng)造了他們的發(fā)型,真是無聊!很多德國男孩當(dāng)時都留那種頭發(fā)。Stuart留了很久,其他成員才跟著留的。我認(rèn)為我貢獻(xiàn)給他們的最重要的東西是友情。”1995年,Kirchher對BBC默西塞德電臺說:“我在藝術(shù)學(xué)校的那些朋友都曾梳過這類你們叫Beatles頭的發(fā)型。我當(dāng)時的男朋友Klaus Voormann就是這種頭發(fā),Stuart非常非常喜歡它。他是第一個真正有勇氣擦掉男用發(fā)油讓我給他理發(fā)的人。Pete Best(樂隊(duì)當(dāng)時的鼓手)的頭發(fā)真的很鬈,理不起來。”Kirchherr說他給Sutcliffe剪了頭發(fā)后,在她去利物浦時,Harrison請Kirchherr也給他剪同樣的發(fā)型。Lennon和McCartney則是在巴黎理的這種頭發(fā),是Kirchherr的朋友Vollmer(當(dāng)時住在巴黎,做著名攝影師William Klein的助手)為他們理的。
搬到Kirchherr 家后,Sutcliffe還曾借過Kirchherr 的衣服穿,他和Kirchherr 號碼是一樣的。他穿她的皮褲、皮夾克、無領(lǐng)夾克、大號襯衫和長圍巾。他還借過一件無翻領(lǐng)燈芯絨套裝穿到了舞臺上,促使Lennon挖苦地問這衣服是不是他媽媽借他穿的。
Stuart Sutcliffe
Stuart Sutcliffe對朋友寫道,他被Kirchherr迷住了。還問過她的朋友她喜歡什么顏色,什么電影,什 么書,什么畫,對什么人感興趣。Pete Best說他們的關(guān)系開始時“就像那些童話故事之一”。Kirchherr說她當(dāng)時對Sutcliffe一見鐘情,今天她仍叫他作"The Love of my life"(我生命中的愛人)。Kirchherr和Sutcliffe在1960年11月訂婚并交換了戒指,這是德國的傳統(tǒng)。Sutcliffe之后寫信告訴父母他和Kirchherr訂婚了,他父母感到很震驚,以為他要放棄藝術(shù)家的事業(yè)了。但他對Kirchherr說他將來想到德國或倫敦做一名美術(shù)教師。1961年2月Sutcliffe從Kirchherr那里借錢乘飛機(jī)回到利物浦,三月又回到漢堡。1961年夏天,Kirchherr和Sutcliffe一起去了利物浦,因?yàn)镵irchherr想在結(jié)婚前見見Sutcliffe的家人,順便在利物浦旅游一下。每個人都想看看這位漢堡來的陌生的披頭族藝術(shù)家,但當(dāng)她來到Sutcliffe在利物浦阿格布斯(Aigburth)37路的家時,只拿了一支長頸蘭花作禮物,穿著一件圓領(lǐng)開士米羊毛衫和一件西裝領(lǐng)襯衫。1962年,Sutcliffe在漢堡一次美術(shù)課上到一半時倒下了,他感到劇烈的頭痛,Kirchherr的母親和德國醫(yī)生給他做了各種檢查,但他們不能確定是什么引發(fā)了頭痛。住在Kirchherr在漢堡家里的Sutcliffe狀況越來越壞。1962年4月10日,Kirchherr的母親打電話給正在工作的女兒,說Sutcliffe感覺不舒服,被送回家里,已經(jīng)叫了救護(hù)車了。Kirchherr趕到家里,和Sutcliffe一起上了救護(hù)車,但到達(dá)醫(yī)院之前,Sutcliffe就死在了她的懷里。 三天之后,Kirchherr在漢堡機(jī)場遇到Lennon,McCartney和Best(他們正回漢堡 演出),告訴他們Sutcliffe因?yàn)槟X溢血去世了。后來Harrison 和樂隊(duì)經(jīng)理 Brian Epstein同Sutcliffe的母親一道乘坐另一架飛機(jī)到了漢堡,他的母親是通過電報的到這一消息的。Harrison和Lennon安慰了悲痛的Kirchherr,Lennon有天對她說,她應(yīng)該清楚地認(rèn)識到她到底是"Live or die, there is no other question."(活著還是死,不存在別的問題。)
攝影
1964年Kirchherr成為一名自由攝影師。在電影A Hard Day’s Night拍攝期間,她和同事Max Scheler一起為德國Stern雜志拍攝了The Beatles“舞臺之下”("behind the scenes") 的照片。Epstein禁止不經(jīng)他同意拍攝任何公開照片,但Kirchherr打電話給Harrison,他說他可以安排,但還說"Only if they pay you."(只要他們付錢給你。)
Stern雜志打電話給Bill Harry的Mersey Beat報社,問他是否能提供利物浦所有樂團(tuán)的照片。Harry建議Kirchherr擔(dān)任攝影(但Kirchherr后來說是她在Liverpool Echo 報上登了個廣告)。Kirchherr和Scheler說任何一個讓他們在圣喬治大廳前拍照的樂隊(duì),每位成員將得到一英鎊。當(dāng)天就有兩百多個樂團(tuán)來拍照,Kirchherr和Scheler 的錢很快花光了。直到1995年Kirchherr才將這些照片出版,在一本叫Liverpool Days的書里,這是一本限量版黑白照影集。1999年,一本叫Hamburg Days的手冊出版了(雙冊限量版),其中包含Kirchherr拍攝的一系列照片及Voormann的"memory drawings" (記憶畫)。這些畫是Voormann能清楚記起來的地點(diǎn)和場景,但Kirchherr從未拍下或照片遺失的。
Kirchherr這樣形容在六十年代一個女?dāng)z影師多么難被人接受:“每家報社和雜志社都想讓我再給The Beatles拍照,或者想要我的那些舊東西,即使它們已不再是焦點(diǎn),也不管它們質(zhì)量好壞。他們不想看我別的作品。60年代一個女?dāng)z影師像被人們接受是很難的,最后我放棄了。1967年以后我就很少拍照了!庇腥艘鯧irchherr的話說When We Was Fab(創(chuàng)世紀(jì)出版社2007年版)將是她最后一最后一本攝影書:“我決定是時間寫一本我能全身心投入的書了。它應(yīng)該包括我最喜歡的圖,用我期望的方式來印,甚至文字和設(shè)計……這本書就是我自己,這就是為什么它是最后一本,真正的最后一本!
Kirchherr曾表示過對其他攝影師的尊重,比如Annie Leibovitz(因?yàn)樗ぷ髦械挠哪?Irving Penn, Richard Avedon(理查德·艾維登), Jim Rakete 和Reinhard Wolf ,以及法國電影人 Frailcois Truffaut(弗朗索瓦·特呂弗)和 Jean Cocteau(讓·谷克多)。Kirchherr說她最喜歡的照片是她在波羅的海為Sutcliffe照的,和在她Eimsbütteler 街45a的閣樓上為Harrison和Lennon照的。她對數(shù)字照相持異議,說一位攝影師應(yīng)當(dāng)全神貫注于攝影藝術(shù),而非科技成果,盡管她承認(rèn)毫不了解電腦,而且害怕因特網(wǎng)。 Kirchherr承認(rèn)她不善于做生意,因?yàn)樗粔蛴袟l理。她從不好好保管底片來確認(rèn)自己的所有權(quán)。他的生意伙伴Ulf Krüger(作曲家及唱片制作人)成功地發(fā)現(xiàn)了Astrid許多底片和照片,并取得了它們的版權(quán),他相信Astrid這些年因?yàn)槿藗儾唤?jīng)她同意使用她的照片而損失了500,000英鎊。2001年7月Kirchherr去利物浦在馬修街的藝術(shù)館開了自己的作品展,此地離 Cavern酒吧(The Beatles首演的地方,1973年關(guān)門) 舊址不遠(yuǎn)。在八月銀行假日期間,她作為客人出現(xiàn)在當(dāng)?shù)嘏^士周活動上。Kirchherr的作品在世界各地都展覽過。
瑣事
1967年Kirchherr與英國鼓手Gibson Kemp(Ringo Starr離開Rory Storm and the Hurricanes樂隊(duì)加 入The Beatles后代替他做鼓手)結(jié)婚。七年后,二人離婚。她做過酒吧女招待、室內(nèi)設(shè)計,為一家音樂出品公司工作過。她第二次婚姻是與一位德國商人。1994年,Kirchherr擔(dān)任了電影Backbeat(中譯《披頭歲月》)的顧問。電影表現(xiàn)的是Kirchherr,Sutcliffe和The Beatles早期在漢堡的日子。她對Stephen Dorff(斯蒂芬·多爾夫,在片中扮演Sutcliffe)有深刻印象,因?yàn)樗挲g合適(當(dāng)時19歲),姿勢像,吸煙的樣子像,連說話都像,像得她都起雞皮疙瘩了。片中扮演Kirchherr的是女演員Sheryl Lee(舍依爾·李)。從90年代中期,Kirchherr和Krüger在漢堡經(jīng)營K&K相片店,賣一些古色古香的照片、書籍和畫作。K&K定期地在漢堡地區(qū)幫助組織關(guān)于披頭士的集會和其它有關(guān)披頭士的活動。她沒有子女,現(xiàn)在獨(dú)居:“我的(第二次)婚姻是1985年結(jié)束的……我曾有些后悔自己沒生孩子!乾F(xiàn)在我看到我的世界陷入的境地時會很高興。我自己住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