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鈺 - 個人簡介
秦志鈺,中國電影導演。1943年生,廣西桂林人。1960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畢業(yè)后任北京電影制片廠演員、
導演。
兒童影片《“下次開船”港游記》是秦志鈺于1984年導演的,以浪漫的手法,流暢的鏡頭 ,講述了一個童話故事。導演技巧新穎,純熟。
風格
《銀杏樹之戀》拍攝于1988年,影片以一種淳樸的風格,講述了兩個發(fā)生在農(nóng)村的愛情故事,對愛情與婚姻進行了探討,對青年人的戀愛觀提出疑問。
揭露社會現(xiàn)象
《安麗小姐》拍攝于1989年,是以中國八十年代現(xiàn)實社會生活為題材的一部影片,它反映了改革開放以后在經(jīng)濟特區(qū)出現(xiàn)的一種新現(xiàn)象,即人們常說的官倒。影片大膽暴露了在社會主義中國大地上本不應該發(fā)生的官商勾結(jié),以權謀私等腐敗的丑惡現(xiàn)象,同時真摯地歌頌了以經(jīng)濟罪案舉報中心為代表的正義力量。
《楊開慧》是秦志鈺1995年導演的一部反響比較大的影片。影片塑造了一個美麗、嫻靜,外柔內(nèi)剛,滿懷著浪漫的新思想和兒女柔腸的楊開慧,一個執(zhí)著追求真理,追求真愛的女性形象,展示出人物的形態(tài),樣貌和性格,既反映毛澤東和楊開慧的兒女情長的一面,又反映他們積極投身革命事業(yè)的一面。影片真實的再現(xiàn)了歷史,又突出人情、人性。有史詩般的風格,詩一樣的畫面。柔和的切換,展示了主人公的性格。該片為當年全國重點影片。
秦志鈺現(xiàn)在仍在北影廠工作。
秦志鈺 - 個人作品
拍攝作品
玫瑰樓迷影 (1993) .... 朱秀蘭 甜蜜的事業(yè) (1979) .... 阿芳
參與制作過的電影
北京人 (1998) .... 導演
北京人 (1998) .... 編劇
“下次開船”港游記 (1984) .... 導演
“下次開船”港游記 (1984) .... 編劇
盛夏和她的未婚夫 (1985) .... 導演
楊開慧 (1995) .... 導演
楊開慧 (1995) .... 編劇
玫瑰樓迷影 (1993) .... 導演
玫瑰樓迷影 (1993) .... 編劇
安麗小姐 (1989) .... 導演
安麗小姐 (1989) .... 編劇
北京小妞 (1991) .... 導演
歡歡笑笑 (1981) .... 導演
獨身女人 (1991) .... 導演
獨身女人 (1991) .... 編劇
銀杏樹之戀 (1988) .... 導演
失戀者 (1987) .... 導演
失戀者 (1987) .... 編劇
千年小金龍 (2000) .... 導演
千年小金龍 (2000) .... 編劇
丹心譜 (1980) .... 副導演
七品芝麻官 (1979) .... 副導演
秦志鈺 - 個人感情
導演秦志鈺談與丈夫張弦的感情生活
張弦,當代著名作家。曾創(chuàng)作出《被愛情遺忘的角落》、《銀杏樹》、《湘女瀟瀟》、《唐明皇》、《井》、《掙不斷的紅絲線》等多部電影和電視劇,深受廣大觀眾的喜愛和圈內(nèi)人士的好評。然而這位蜚聲文壇,擅長寫婚戀問題的高手在自己的婚姻問題上也有過波折和坎坷。1997年3月,張弦先生去世以后,一些報刊先后刊登或轉(zhuǎn)載過關于他個人情感方面的文章,在讀者中引起了一些誤會和非議。
為此,筆者采訪了張弦先生的妻子,著名導演秦志鈺。思慮再三,她真實地向我們講述了他們夫婦之間以及張弦先生在最后日子里的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由此,我們看到了這一對情趣相投、同樣執(zhí)著于事業(yè)的夫妻之間的摯愛真情。
患難中的愛情出現(xiàn)了中止符
張弦出生于1934年。他命運多舛,幼年喪父,從小就過著貧病交加,顛沛流離的生活。幸虧有祖母、母親、姑母、姐姐等一大群女性的呵護,使他在貧困的生活里上學讀書,漸漸成人。這使他對女性有一種特有的尊重和憐惜。
張弦9歲時就開始學寫章回小說,15歲時寫的短文登報,22歲就在文學上嶄露頭角,卻在幸運初罩時被打成了右派,失去了做人的基本尊嚴和權利,這使得他幾次戀愛都有花無果。直到他遇到了前妻張玲,一個無怨無悔不顧一切愛他的姑娘。那一年,張弦已經(jīng)33歲了。
初婚時兩人的感情是不錯的。張玲雖是個工人,但在文學上卻頗有感覺和才氣,而張弦對她則更多的是感激,日子過得很是和睦,不久就有了兩個孩子。
原江蘇省作協(xié)負責人艾煊,是這樣描述他們的愛情的:“兩人都是感情極豐富,愛得欲死欲生的人。但兩人的感情趨向,又差別極大。張玲的愛是排他的,又是極端專一的,在她心中,除了張弦,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不存在的;張弦的愛是泛愛,也是情愛和性愛不可分的愛!
“四人幫”粉碎以后,張弦被壓抑多年的創(chuàng)作熱情如巖漿噴涌,一發(fā)而不可收,一下子成為全國矚目的著名作家。隨著地位的變化,圍繞在他身邊的仰慕者尤其是女性傾慕者也越來越多,張弦一直是在女人的呵護下長大的,他憐惜女人,也愿意與不同的女人親近。這時,他不再滿足于妻子給他的專一的愛,再三逾越“雷池”,大大傷害了張玲的感情。
如果張玲擅長于張弛疏密之道,或者簡單地說她能對張弦多一份諒解,多一份耐心和等待、寬容,也許他們的婚姻還不致于發(fā)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對愛極度專一的張玲眼里容不得半點兒沙子,一味地用宣泄的方式想使張弦警醒、回頭,以致鬧得周圍人們議論紛紛。這引起了張弦的強烈不滿和心理對抗,兩人開始爭吵。
1986年底,雙方提出協(xié)議離婚,最后又鬧上了法院,他們的婚姻終于畫上了句號。
女導演是那個好編劇苦苦的期待
秦志鈺與張弦相識于1986年夏。那時,她正準備把美籍華人作家陳若曦的小說《耿爾在北京》搬上銀幕。這次是她初次嘗試劇本的創(chuàng)作,幾易其稿,仍覺得不滿意。陳若曦對她說,我給你介紹一個好編劇吧。這個好編劇就是張弦。
秦志鈺出身于書香門第,父親是我國著名的油畫家,30年代曾與常書鴻、吳作人等一起留學法國。1960年,她考上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1964年以優(yōu)異成績畢業(yè)分配到北京電影制片廠演員劇團。就在她正欲施展藝術才華的時候,卻遭遇到“文革”的磨難。10年過后,當她終于可以重返銀幕時,卻發(fā)覺自己已憔悴不堪、青春不再了。她理智地改行學做導演,拜名導謝添為師,從場記干起,在影片《甜蜜的事業(yè)》、《七品芝麻官》、《丹心譜》中擔任助理導演,那首膾炙人口的歌《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歌詞就是她創(chuàng)作的。1982年起,她開始獨立執(zhí)導,在電影界奠定了自己的藝術地位。秦志鈺也曾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由此,她更關注婚戀題材的電影,拍的《耿爾在北京》(后改為《失戀者》)也有這個思想在里面。
兩人由此而相識。張弦的寫作才華與經(jīng)驗令秦志鈺折服;而秦志鈺的勤奮、聰慧和獨立人格也給張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劇本修改完畢后,他們都甜蜜而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熱烈地愛上了對方,原來他(她)正是自己多年來苦苦尋找的理想的戀人!情感上碰撞出的熾熱火花,使張弦感到自己已到了必須作出抉擇的時候,他不愿把和張玲已破碎了的婚姻再維系下去,也不愿自己所愛的人蒙受恥辱。1989年,他們終于結(jié)合了。
在張弦沒有離婚之前,他想為自己活一次,拼命要沖出死亡愛情的婚姻牢籠,但在他和秦志鈺建立起快樂幸福的家庭之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離異給前妻及兩個孩子的心靈帶來的傷害有多深,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他常愧疚地對秦志鈺說:“我對她很負疚,想盡可能地在各方面補償她,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是需要胸懷的,更需要愛心。當時,張弦有兩個正在上學的孩子和年邁體弱的老母,秦志鈺也有一個上學的孩子要撫養(yǎng),經(jīng)濟壓力不言而喻。張弦與秦志鈺結(jié)婚后,由于進京手續(xù)冗雜,一直沒有調(diào)到北京,兩人基本上是兩地分居。秦志鈺并未因此抱怨丈夫,她只是默默地幫丈夫減輕一份壓力,承擔一份責任。她把張弦的孩子視同己出,當張弦的兒子張遠進京來看望父親時,她細致地為他準備飯菜,張羅洗漱;當張遠考上北京電影學院,在學習上需要支持幫助時,她不厭其煩,甚至不惜動用關系走“后門”……她就這樣用自己的真誠融化著丈夫前妻的孩子對自己的隔膜。對于妻子的寬容與理解,張弦總是無言地感激和欣慰。他感到自己人生的小船在經(jīng)歷太多的風浪之后終于駛進了平靜的港灣。在一種相濡以沫的信任與默契中,這對狂熱地熱愛自己事業(yè)的“電影”夫婦把絕大部分的精力和時間都貢獻給了影視作品。在他們共同生活的8年里,共拍了8部電影、電視劇!躲y杏樹之戀》、《楊開慧》、《雙橋故事》、《獨身女人》、《尋覓驕楊》等,每一部都是他們愛的結(jié)晶。在愛的牽引和召喚下,他們牽手走向了事業(yè)的巔峰。
面對厄運,兩個好女人真誠地握手
1994年秋天來臨了。這一年,秦志鈺終生難忘。
這年秋天,他們又一部愛情結(jié)晶《楊開慧》終于要開拍了,開機時間就定在11月初,因為10月初,秦志鈺要去日本參加1994年日本環(huán)太平洋電影節(jié)及中國女導演電影展,張弦也要在10月下旬隨江蘇作家代表團訪問新加坡、馬來西亞,并采訪華僑,為寫電影劇本《陳家庚》作準備。
從這年9月份起,張弦開始感到身體不適。秦志鈺陪他到北京的幾家大醫(yī)院做了檢查,卻沒有找到任何兇癥的跡象,這才放心地去了日本。
從日本回來后,秦志鈺便帶領《楊開慧》劇組開拔到了湖南長沙,在這部戲里,她既是導演又是制片人。每天工作長達十幾個小時。就在劇組剛剛熟悉了環(huán)境,表演漸入佳境之時,瀟湘電影制片廠卻把一封輾轉(zhuǎn)多日,十萬火急的電報交到了秦志鈺手中,電報上赫然寫著:“張弦患兇癥,速歸”。原來,10月底張弦從馬來西亞到新加坡不久就出現(xiàn)了全身性黃疸,被緊急送回國,住進了南京傳染病醫(yī)院。最初大家都以為張弦患的是黃疸性肝炎,經(jīng)檢查才知道他患了胰腺癌,癌腫瘤壓迫膽管,出現(xiàn)了全身性黃疸。秦志鈺大吃一驚,她立即把攝制組托付給有導演經(jīng)驗的攝影師,只身飛往南京。
張弦一如既往微笑著迎接妻子的到來。不明就里的他安慰妻子說,別著急,我得的是肝炎,休息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秦志鈺強忍悲痛,她撫摸著丈夫的頭發(fā),婉轉(zhuǎn)地暗示他:“無論醫(yī)生告訴你什么樣的結(jié)果,你都要挺得住!彼龥Q定在南京多呆幾天,無論如何要等張弦做了手術再走。
然而,攝制組卻在她到達南京的第三天打來了緊急電話:“秦導,不得了了,攝制組出事了,你必須趕緊回來!
原來,她走后的第二天,攝影師的愛人、女兒、岳母在洗澡時,因使用熱水器通風不良導致一氧化碳中毒,先后身亡。攝影師急匆匆趕回北京料理后事,攝制組立即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癱瘓狀態(tài),許多事都等著她去拍板,她晚回去一天,劇組就要相應蒙受上萬元的損失,那可是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
望著病榻上憔悴不堪的丈夫,秦志鈺左右為難。善良的張弦很理解妻子的苦衷,他安慰妻子說:“我沒事,你放心地走吧。攝制組的事別人不懂,我懂,導演不在是不行的!
秦志鈺含著眼淚走了。臨行前,她給江蘇省委宣傳部及作協(xié)寫了封信,鄭重地把手術簽字及病人照料的事交由組織及已成年的女兒張為全權處理。
張弦動手術那天,秦志鈺準時進了攝制場地,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表:8時整。這個時候丈夫已經(jīng)上了手術臺吧?她在心里為他祈禱著。
下午6時,筋疲力盡的她才蹣跚地邁出攝影棚。顧不上喝一口水,她立即撥通電話詢問起丈夫手術的情況,當聽到手術異常成功的喜訊后,淚水終于從她那張堅毅的臉上奔涌而下。
那天晚上,秦志鈺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雖然張弦早就說過,他最不喜歡女人像藤似的纏著男人,他與她應各有獨立的事業(yè)與空間。結(jié)婚后,他們正是這樣做的。但眼下,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她卻無法分身盡妻子的義務,這樣的女人稱職嗎?完美嗎?她無情地審視著自己,第一次后悔選擇了導演這個行當。
張弦手術以后,身體十分虛弱。身單力薄,年紀尚輕的女兒張為一個人根本照顧不來。在這種情況下,前妻張玲終于拋棄了過去的恩恩怨怨,經(jīng)常到醫(yī)院去照料張弦,為他燒各種可口的飯菜補養(yǎng)身體。對此,秦志鈺十分感激。女人和女人可以因為愛而產(chǎn)生誤解,也可以因為愛而走到一起。此時,兩個女人終于冰釋前嫌,她們只有一個共同心愿:挽救張弦的生命,讓他生存的質(zhì)量盡可能地高一些。
1995年春節(jié),秦志鈺獲得了一個寶貴的假期。她沒日沒夜地在張弦的病床前守候了4天4夜,想竭力彌補前一段的愧疚。農(nóng)歷大年初二晚上,她照料張弦睡熟后,感到自己頭重腳輕,一量體溫,竟高達39℃。此時,已是夜里11時了,她摸著黑,獨自一人到醫(yī)院去打點滴,第二天又接著照料病人。
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張弦的身體恢復得很快;《楊開慧》經(jīng)歷了許多波折,也終于封鏡,于1995年6月在北京試映。張弦利用化療的間歇期到北京調(diào)養(yǎng)、并出席了首映式。這是他生病以來,他們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生命的最后對話情深義重
1995年夏天,張弦應邀到東北參加了一個關于農(nóng)村題材電影的研討會。在那里,他接受了《長春日報》記者的采訪,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關頭的他對自己的一生作了回顧與反思。在談論情感問題時,他深有感觸地說:“婚姻是沒有學校的,有的人在事業(yè)上可能很成功,但在婚姻上可能不是智者!彼坪踉谠憜栕约旱撵`魂:你對婚姻盡到責任了嗎?在心靈深處,他對于自己傷害過的人,一直留著一份深深的歉疚。
剛從東北回到北京,張弦就收到從南京傳來不幸的消息,前妻張玲也得了癌癥,并且同樣是胰腺癌!這一切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巧合,張弦夫婦都被這消息震驚了。他們立即飛往南京,決定盡力挽救張玲的生命。
看見飽受病痛折磨的前妻,更增添了張弦的負罪感,他對女兒張為說:“我感到她是在為我受罪,一點點消耗著自己的生命。”
秦志鈺非常理解丈夫的心情,她以她的體諒與大度盡力為張玲忙著一切。在張玲、張弦治病最需要錢的時候,她成了兩家人最有力的經(jīng)濟后盾,她拼命地接片去拍,為病人籌錢,使張玲能及時住院就醫(yī),用好藥新藥;她支持張弦經(jīng)常去看張玲,親自給她買好藥品和各種營養(yǎng)品……在共同的災難面前,在她的大度與善良面前,橫亙在兩家人中間誤解的冰山一點點開始融化了。
然而,愛心依然沒有挽回張玲的生命,1995年底,她終因病情惡化與世長辭。張弦支撐著病體出席了張玲的遺體告別儀式,并把她安葬在了白龍山公墓。
張玲去世后,張弦夫婦基本留在了南京,一方面張弦要休養(yǎng),另一方面秦志鈺應邀為江蘇臺拍攝20集電視連續(xù)劇《成功少年》,這樣她可以邊工作邊照料張弦,聊供家庭巨大的開支之需。
1996年8月,張弦到醫(yī)院復查,發(fā)現(xiàn)癌癥復發(fā),并全身轉(zhuǎn)移,不能再做手術,只能采取吃藥、化療等保守療法。
秦志鈺不得不忍痛面對現(xiàn)實:張弦的日子不多了。拍完《成功少年》以后,她謝絕了所有的片約,留在張弦身邊陪伴他。即使北影廠評職稱,她也放棄了極有希望的正高職稱,沒有離開張弦半步。那段時間,她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如果兩人能早一點兒調(diào)到一起,說不定能早些發(fā)現(xiàn)疾病的隱患,如果自己不是一味地工作、工作,用多點兒的時間陪伴丈夫、照料丈夫,也許悲劇就不會發(fā)生……
張弦被疾病折磨得一天天消瘦下去,但他仍然不屈地同命運抗爭著。每當秦志鈺把精心做好的飯菜端到他眼前,喂到他嘴里時,他總是那樣地知足:“我多幸福啊,有你在我身邊!”
1997年3月中旬,張弦的生命越來越衰竭了。有一次,他從昏睡中醒來,突然問身邊的妻子:“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雖然做錯了一些事,但總是個好人吧?”
“你當然是個好人!”秦志鈺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也隨之濕潤了。
張弦抿著蒼白、干澀的雙唇,朝妻子微微一笑,用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她,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傾訴,又像是在與她告別,她看見他的眼中噙著一團淚。這是刻骨銘心的一刻,他們就這樣默默相視了幾分鐘,張弦把右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秦志鈺緊緊地將它握住,兩個人似乎都想把對方永遠銘刻在心底……
這是他們最后的對話。3月19日,張弦合上了雙眼,安詳?shù)刈吡。在他清醒的時候,他們曾商討過身后事,秦志鈺提出,墓地仍選在埋葬著張玲及張弦父母的白龍山公墓,他點頭默許了。遵張弦遺囑,秦志鈺在他的墓碑上鐫刻上“性格即命運”作為墓志銘,并在墓碑上刻上了他的七部代表作的書名。
1998年3月19日,在張弦辭世一周年的日子里,秦志鈺與張遠、張為在隆隆的春雷聲中又來到了白龍山公墓,看望了張弦及安葬在另一墓區(qū)的張玲,并在他們的墓前各獻上了一束鮮花。見張玲墓碑上的金粉有些剝落,細心的秦志鈺又找來工匠重新修葺一新。當時張遠和張為都沒有說話,只是離開時,張為默默地挽住了秦志鈺的胳膊。這一晚,是無言的感謝和理解,秦志鈺的眼眶又濕潤了……畢竟,張玲與張弦那痛苦而徹悟的愛情帷幕最終落下了,而活著的人將會活得更好。
1999年4月中旬,當筆者在北京采訪了正忙著為電影《北京人》做后期的秦志鈺導演時,她坦誠地說:“盡管我與張弦的前妻張玲過去很少來往,但我們不是仇人,是愛心使我們大家能相互理解,處理好這種復雜的關系。如今,我與張弦的兒女張遠、張為相處得十分和睦,他們的兒女都親熱地叫我奶奶。我們大家都很珍惜這種感情。”
世上最親愛的人走了,但秦志鈺沒有被擊倒,她還計劃著為張弦出文集,并策劃著把張弦的劇作《賽金花》 、 《陳圓圓》搬上銀幕和熒屏。她覺得那是對丈夫最好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