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內(nèi)容
狄蘭·托馬斯(1914 - 1953)人稱“瘋狂的狄蘭”,生于英國威爾士一個很有教養(yǎng)的中產(chǎn)階級的家庭,而他本人天生就是一個頑童,而后又成為酒鬼、煙鬼。他很早就預(yù)感他活不長,自稱要創(chuàng)造一個“緊迫的狄蘭”,一個有著自我毀滅激情的詩人。他從本質(zhì)上講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十九歲時出版了第一本詩集,立即引起了詩界的注意,接著他移居倫敦,兩年后又以第二本詩集贏得了許多著名詩人的贊揚,1946年出版的《死亡與出場》更為不同凡響。這時他不僅輕而易舉地走進了英國當代大詩人的行列,而且催生了摹仿他的“新啟示”詩派(又稱為“天啟派”)。
托馬斯前后三次訪美,并以其狂放的朗誦才能在美國引起轟動。第三次去美國,他打算會見大音樂家斯特拉文斯基,并共同創(chuàng)作一部歌劇,結(jié)果卻在紐約醉酒而死。
圣經(jīng)、弗洛伊德、威爾士的風光和民俗,是他靈感的源泉。他以強烈的本能擁抱生命,在一種神秘的經(jīng)驗中將生與死、人與自然合為一體。因此他的詩中往往洋溢著一種神秘原始的力量,且超越文化的意義。尤其使人驚嘆的是他那種天生把握語言的能力,斯蒂芬·斯本德曾稱他為“著迷于詞匯的詩人,一個語言天才。他的詩有一種古代行吟詩人的原始本質(zhì),同時在這種本質(zhì)之上還有一種現(xiàn)代心理學(xué)的意識”。詩人過早地夭亡了,而他那點石成金的語言魔法,至今仍在吸引著、迷惑著人們。
狄蘭·托馬斯的詩歌圍繞生、欲、死三大主題;詩風精獷而熱烈,音韻充滿活力而不失嚴謹;其肆意設(shè)置的密集意象相互撞擊,相互制約,表現(xiàn)自然的生長力和人性的律動。狄蘭·托馬斯的詩歌掀開了英美詩歌史上的新的篇章。
附上他的詩兩篇:
“通過綠色導(dǎo)火線催動花朵開放的力量”
通過綠色的導(dǎo)火線催動花朵開放的力量
也催動我綠色的年華;使樹根枯死的力
也是我的毀滅者。
我也無言可告佝僂的玫瑰
我的青春也為同樣的寒冷熱病所壓彎。
催動著水穿透巖石的力
也催動我紅色的血液;使喧囂的水流干
涸的力
也使我的血液凝結(jié)
我也無言可告我的血管
在高山的水泉也是同一張嘴在啜吸。
攪動池塘里的水的那只手
也攪動流沙;拉著風前進的手
也拖曳著我的衾布船帆。
我也無言可告那絞死的人
絞刑吏的石灰是用我的泥土制成。
時間的嘴唇像水蛭緊貼泉源;
愛情滴下又積聚,但是流下的血
一定會撫慰她的傷痛。
而我喑啞,無法告知季候的風
時間怎樣在繁星周圍滴答出一個天堂。
而我喑啞,無法告知情人的琴
我的衾枕上也爬動著同樣的蛆蟲。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西沉的月亮融為一體;
骨頭被剔凈,而干凈的骨頭又消失,
他們的臂肘和腳底一定會有星星;
盡管他們發(fā)癡卻一定會清醒,
盡管他們沉落海底卻一定會重新升起;
盡管情人會失去,愛情卻永生;
死亡也井非是所向披靡。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久臥在大海的迂曲漩渦之下,
他們不會像卷曲的風兒一樣死去;
當筋骨松弛在刑架上掙扎,
雖受縛于車輪,卻一定不會屈服;
他們手中的信仰會被折斷,
獨角獸似的邪惡刺穿他們的身軀;
縱然粉身碎骨,他們一定不會屈服,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海鷗不會再在他們身畔啼鳴,
波濤也不會高聲拍打著堤岸;
曾經(jīng)花枝招展的地方再也不會
另有鮮花昂首笑迎雨點的打擊;
盡管他們瘋狂,像硬瘤一般僵死,
一個個人物的頭顱在雛菊叢中嶄露;
在陽光中碎裂直到太陽崩裂,
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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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詩人(www.cnpoet.com) 原文:http://www.cnpoet.com/waiguo/uk/thomas.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