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醒龍 - 人物簡介
劉醒龍,男,祖籍湖北省團風縣,1956年1月10日出生于古城黃州,1961年啟蒙于英山縣石鎮(zhèn)區(qū)中心小學,1973年2月畢業(yè)英山縣紅山高中。
劉醒龍劉醒龍,著名作家,1956年生,湖北黃岡人。曾任英山縣水利局施工員、閥門廠工人,黃田地區(qū)群藝館文學部主任。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席團委員,湖北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1984年開始發(fā)表作品,出版了《圣天門口》、《威風凜凜》、《至愛無情》、《生命是勞動和仁慈》等多部長篇小說和短篇小說集。代表作有中篇小說《鳳凰琴》《分享艱難》等!而P凰琴》被改編拍攝成電影。1973年畢業(yè)于英山縣紅山中學。歷任英山縣水利局施工員、閥門廠工人及文化館創(chuàng)作員、創(chuàng)作室主任,黃田地區(qū)群藝館文學部主任,《赤壁》季刊副主編,武漢市文聯(lián)文學院專業(yè)作家,文學創(chuàng)作一級。湖北省作家協(xié)會理事,F(xiàn)任湖北省作協(xié)副主席。1993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
1973年5月后成為英山縣水利局施工員,1975年1月入英山縣閥門廠,當過車工、車間副主任、廠辦公室秘書、辦公室主任等。1985年1月被調(diào)入英山縣文化館工作。1987年11月被調(diào)入英山縣文藝創(chuàng)作室任副主任、主任。1989年4月調(diào)黃岡地區(qū)群眾藝術館任文學部主任、《赤壁》文學季刊常務副主編,黃岡地區(qū)作家協(xié)會常務副主席。1994年4月調(diào)武漢市文聯(lián)任專業(yè)作家。
2000年11月當選為武漢市文聯(lián)副主席。2001年12月當選為湖北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2006年5月任《芳草》文學雜志總編輯。2006年11月當選為中國作家協(xié)會全國委員會委員。享受國務院專家津貼。
劉醒龍 - 主要經(jīng)歷
劉醒龍是湖北黃岡人。高中畢業(yè)。歷任英山縣創(chuàng)作室主任,黃岡地區(qū)群藝館文學部主任,武漢市文聯(lián)專業(yè)作家,武漢市文聯(lián)副主席,湖北省作協(xié)副主席,中國作協(xié)第七屆全委會委員。享受政府特殊津貼。1993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文學創(chuàng)作一級。著有長篇小說《威風凜凜》、《生命是勞動與仁慈》、《圣天門口》等10部,小說集《劉醒龍文集》(6卷)、《鳳凰琴》、《白菜蘿卜》、《冒牌城市》、《挑擔茶葉上北京》、《當代作家選集——劉醒龍》等近20種。作品曾獲魯迅文學獎中篇小說獎、青年文學成就獎、《小說月報》百花獎,其小說改編的電影《鳳凰琴》、《背靠背臉對臉》獲電影政府獎、金雞獎、百花獎并入選百年華語電影百部經(jīng)典,《愛到永遠》改編的現(xiàn)代大型舞《山水謠》獲文華獎。個人獲莊重文文學獎,被評為武漢市勞動模范。1984年4月在安徽省《文學》月刊(即《安徽文學》)上發(fā)表處女作中篇小說《黑蝴蝶,黑蝴蝶……》。1992年中篇小說《村支書》《鳳凰琴》先后在《青年文學》第三期和第五期上發(fā)表,引起很大反響,在文學界有將這一年稱為“劉醒龍年”的。2005年出版三卷本長篇小說《圣天門口》。該作品潛心六年寫成后,先后獲“中國小說學會第二屆長篇小說大獎”和“首屆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紅樓夢大獎決審團獎”。2005年6月、2005年11月和2007年1月,先后在武漢、北京及上海舉行了《圣天門口》學術研討會。
劉醒龍 - 人物作品
劉醒龍著有長篇小說《威風凜凜》《生命是勞動與仁慈》《痛失》《彌天》《圣天門口》,出版有多卷本小說集《劉醒龍文集》及《當代作家選集叢書——劉醒龍卷》《中國經(jīng)典鄉(xiāng)土小說六家叢書——大樹還小》等。曾獲首屆魯迅文學獎,第四、五、六屆《小說月報》百花獎,第七屆莊重文文學獎和首屆青年文學創(chuàng)作成就獎。中篇小說《鳳凰琴》和《秋風醉了》被改編為電影《鳳凰琴》和《背靠背臉對臉》,獲國內(nèi)外多種大獎。長篇小說《愛到永遠》被改編成大型舞劇《山水謠》獲文化部戲曲文華獎。高中畢業(yè)后當過水利施工人員、車工。1984年開始發(fā)表作品,著有小說集《鳳凰琴》等五種。出版有長篇小說《威風凜凜》、《至愛無情》、《生命是勞動和仁慈》長篇小說《彌天》四部。部分作品曾多次獲獎。獲第八屆重文文學獎,有些小說被改編成電影和電視劇,部分作品被翻譯成外文介紹到國外。劉醒龍 - 作品介紹
《圣天門口》——劉醒龍史詩性長篇小說故事發(fā)生在上世紀初到60年代,講述大別山區(qū)一個叫天門口的小鎮(zhèn)上,雪家和杭家兩個家族以及他們周遭人物命運的故事。小說以大別山區(qū)天門口小鎮(zhèn)為視點,展開二十世紀中華民族的歷史風云,題旨深邃,氣象磅礴。
據(jù)作者劉醒龍介紹,創(chuàng)作《圣天門口》總共用了6年時間,其中開了3次頭,廢棄了17萬字,寫垮了3臺電腦。這部長達三部、洋洋百萬字的長篇小說,劉醒龍在寫作之初,心里有一種強烈的愿意,那就是為中國的現(xiàn)實主義文學正名,同時也為自己正名。
《痛失》
作品以一個鄉(xiāng)土小縣的權(quán)力爭奪、人、事流變?yōu)榻Y(jié)構(gòu)故事的紐帶,以人性的變異為敘事元點,來建構(gòu)鄉(xiāng)村權(quán)力場,編織一個宏大的政治權(quán)力寓言。
作者憑勇氣和正義感,寫出了滋生腐敗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土壤。這里的腐敗分子不是道德有缺陷的人,也不是元能鼠輩。從任何意義上講,他們都是精英。
作品直擊鄉(xiāng)村官場的齷齪、用人機制的缺陷,以及官要位主義的盛行。展示在你面前的是道德水準的“痛失”、“以民為本”的魂靈的“痛失”以及良知的泯滅與救贖的無助,充滿深沉的,批判精神與悲劇意識。
劉醒龍 - 相關事件
《圣天門口》學術研討會部分發(fā)言紀要一部經(jīng)得起讀的長篇小說
南帆(福建省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圣天門口》是一部大書,不僅因為它在風土人情風俗天文地理等方面的描寫堪稱大氣磅礴,而且里面有對歷史的追問。認知歷史是個艱難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如何整理成合乎邏輯的脈絡,如何在歷史中為我們自己定位,這才是歷史。我們過去對歷史有一套解釋的概念,但歷史之中有不解之謎,因此歷史之中是否還有其他的因素在起作用,《圣天門口》就試圖尋找說明其他的因素,比如性愛、人類之愛還有其他高貴品質(zhì)。作家在敘述與情節(jié)之間的平衡做到了把握。
何西來(中國社科院文學所研究員):就他的創(chuàng)作歷程來看,《圣天門口》的確是對以往經(jīng)驗帶綜合性的一部大書,已經(jīng)上到了當代小說創(chuàng)作一流的水平。劉醒龍早期的“大別山系列”的語言有些神秘特色,后來的《鳳凰琴》開始改變了原來的風格,比較現(xiàn)實。但現(xiàn)在的《圣天門口》既能夠看到早期《異香》中的神秘特色,又不需要猜謎。這幾年長篇比較多,但經(jīng)得起讀的并不多!妒ヌ扉T口》是一部經(jīng)得起讀的長篇小說。
白燁(中國社科院文學所研究員):劉醒龍花6年時間寫的這部作品跳過了一個新的高度,是當代長篇小說藝術水準應該有而少有的高度。這部作品在藝術水準的提高之大是難以相信的,很出乎人的預料之外,這感覺就像當年讀到《白鹿原》,有史詩性的氣象。天門口可能是白鹿原之后又一個民族文化精神圣地。能做到這點就是作家最大的貢獻。
孟繁華(沈陽師范大學文學研究所所長):《圣天門口》是對作者與讀者的雙重挑戰(zhàn)。劉醒龍有耐心,足以表達他的追求,他是一個真正的作家。劉醒龍試圖通過小說的復雜性表達打撈歷史的奧秘。通常我們是從中國的史傳傳統(tǒng)和西方黑格爾所說的史詩傳統(tǒng)來評價革命敘事和家族敘事文學!妒ヌ扉T口》既不是家族敘事也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革命文學,它專注的是人類行為動機的復雜性、是對已經(jīng)清晰的歷史的質(zhì)疑。對歷史的重新編碼、對人類行為復雜性的敘述都是在以天門口為背景的歷史敘述中完成的。
繼承、發(fā)揚民族文化的魅力楊至今(中宣部文藝局局長):中宣部文藝局對這個學術研討會很重視,對這個會議的召開表示祝賀。劉醒龍是我們熱情關注、非常重視的一位作家,他的每部作品我們都關注和跟蹤。他在創(chuàng)作中一貫關注時代、關注基層群眾的情感和命運。他對底層人民的熟悉、理解和關心,讓我們讀者對當代和時代社會特別是農(nóng)村有新的認識,他的創(chuàng)作對當代文學的深化發(fā)展有重要的啟示。
梁紅鷹(中宣部文藝局文學處處長):《圣天門口》是近年來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難得的收獲。與作家過去的作品相比,《圣天門口》表現(xiàn)出由當下到民間、由現(xiàn)實到歷史的一種轉(zhuǎn)變,作家通過100萬字的篇幅,描繪了中國近現(xiàn)代鄉(xiāng)村變遷的歷史。這部作品對文學創(chuàng)作的啟示與價值在于:作家對歷史的理解有獨特的視角和追求,在文化探索上,對所寫地域的地域文化以及方言的百科全書式的把握、對《黑暗傳》的引用,豐富了作品的文化力量。
李敬澤(《人民文學》副主編):《圣天門口》這部鴻篇巨制讓我們對作家的耐心感到驚嘆。對此我有兩方面的思考。十幾二十年來的小說都很不習慣在小說中追求求證我們的所信——我們對生活、對歷史、對我們自身的判斷。這是長期以來我們不習慣的姿態(tài)。我們習慣的是告訴讀者我們不信什么或者我們懷疑什么。作家面對的困難是論證他信什么!妒ヌ扉T口》對歷史生活有很復雜的想法,打動我的是作家在百感交集的歷史中雄辯地求證我信什么,即我們生活中高貴的具有普遍性的大愛以及使人之成為人的高貴的信念,這是很重要的啟示?偟膩碚f《圣天門口》很有創(chuàng)造性,對閱讀與研究都有挑戰(zhàn)。
陳美蘭(武漢大學中文系教授):《圣天門口》是一部優(yōu)秀的長篇小說,但怎么給它的價值定位是要認真思考的。是史詩嗎?是現(xiàn)實主義嗎?我認為這是一部悲劇性的歷史寓言敘事。因此不在于人物是否豐滿、是否把歷史的方方面面都寫到了,更重要的是要把歷史寓言化。比如梅外婆和雪家女人的命運就是寓言化的一個案例。因此,我不同意有人說作家是站在基督教文化立場描寫泛愛。另外,這部作品雖然是寓言化敘事,但作家并沒有說教,而是用濃郁的生活、在世俗生活的碎片中思考歷史,并且做得非常好。這是這部作品的經(jīng)驗與啟示。
王強(中宣部文藝局影視處處長):對《圣天門口》我看重的是它對地域文化多角度全方位的展示。作家對大別山地區(qū)的建筑、風俗、傳說故事、節(jié)日、民間工藝和生活方式等的挖掘與梳理既顯示出作家對歷史與生活的深厚積累,也流露出作家對歷史與生活的飽滿熱情。在現(xiàn)代化進程中,在多元文化的激蕩與競爭中,如何挖掘與梳理我們的地域文化,繼承、發(fā)揚民族文化的魅力,從而為建設先進文化做出貢獻是當代作家義不容辭的責任。
張頤武(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圣天門口》通過天門口想象歷史的走向,它使我們想到李劼人的《大波》和《死水微瀾》。歷史往往有它不可思議之處!妒ヌ扉T口》同樣是要探討對20世紀歷史的認識。從家庭到國家、從家族到民族、從敵人到朋友,都有一個認識過程,這個認識過程的發(fā)展也是現(xiàn)代國家興起和建立的過程!妒ヌ扉T口》用超越性的眼光、通過歷史生活的生動描寫完成了這個過程,在天門口的絕望之處正是新的時代、新的民族誕生之處。天門口預示了歷史的新的開始,這就是和平建設和和平崛起的一個新的時代。
開創(chuàng)了歷史書寫的第三個階段閻晶明(中國作家協(xié)會辦公廳):2004年以來中國的長篇小說有些奇特的地方,比如寫《狼圖騰》《藏獒》,現(xiàn)在又出了寫一個村莊的《圣天門口》,但它寫的是一條“龍”!妒ヌ扉T口》有幾個特點,一是這部作品的小說性很強烈,避開當下寫歷史需要沉淀,不然就寫成了問題小說。劉醒龍是有充分的藝術積淀和生活積淀的,他能夠在歷史之中從容地把握歷史,通過一個小村莊寫了大歷史。二是小說的構(gòu)思和行文是非常嚴密的,看不出明顯的歷史階段,歷史不是夸大地無限進入,而是通過對生活的描寫、通過細節(jié)悄然進入文本、進入人物的命運、進入小村莊的變遷的。
張志忠(首都師范大學中文系教授):《圣天門口》是一部有多種蘊涵的作品。90年代以來,文學一直在尋找精神力量。在懷疑、拒絕、顛覆之外,一批作品轉(zhuǎn)向了宗教!妒ヌ扉T口》讓我想起雨果的《九三年》和《悲慘世界》,寫出了新的東西。從巴黎公社開始的一條線索出現(xiàn)得晚了些,但豐富了這部作品,增加了新的思想線索。
汪政(江蘇省文聯(lián)):我個人是比較喜歡多卷本作品的。我認為《圣天門口》開創(chuàng)了歷史書寫的第三個階段,與傳統(tǒng)的歷史敘事相比,新歷史主義是第二個階段。但新歷史主義沒有對認識歷史提供新的東西。新歷史主義只是對歷史進行消解,在對歷史重新編碼后新歷史主義并沒有回答歷史是什么的問題,《花腔》是這方面的代表。劉醒龍是有勇氣的,他不是停留在編碼上,而是通過繁復的人物和結(jié)構(gòu),通過對歷史中的家族、個人到歷史動機、歷史理想與選擇等回答了歷史是什么。這就是超越。
胡平(魯迅文學院副院長):關于歷史有一種寫法,就是你都能讀明白,但不知道作者要寫什么。這種寫法很安全,但讀者不會滿意。但如果要對所寫的加以判斷就要冒風險,這需要勇氣。劉醒龍是有勇氣的,這樣寫作讓人肯定和敬畏。他有自己的信念和判斷,他從不回避歷史與現(xiàn)實所面臨的問題,能夠直面社會與人生。劉醒龍通過幾個家族的男人女人在歷史變化中的恩怨情仇把歷史的、生活的、政治的等等都表現(xiàn)出來,概括反映了20世紀的中國社會。并且由于他把握得比較穩(wěn),所以作品達到了一定的永恒。
牛玉秋(中國作家協(xié)會創(chuàng)研部):寫長篇小說是要氣力的,之所以有半部長篇的說法,正是因為有的長篇氣力不夠,《圣天門口》讀到最后一頁給人的感覺是氣力貫底的。作家不僅有氣力、耐力,同樣也有膽識和智慧。我認為這部作品是三部分的有機結(jié)合,即歷史、寓言和說書。把這三種東西結(jié)合在一起是一種挑戰(zhàn),如何實現(xiàn)作家的夢想是一個精神建設問題,它不僅是作家劉醒龍一個人的責任,是整個文化界的重任。
張檸(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教授):對長篇小說慣常的認識是“市民社會的史詩”,20世紀最好的小說都是家族小說,那么醒龍寫的是什么?我認為《圣天門口》寫的是鄉(xiāng)紳文化,不是農(nóng)耕文化。市民社會在中國沒有形成,在西方也已經(jīng)碎片化,因此,中國家族頹敗是因為鄉(xiāng)紳文化不能應對外來文化,當它不能應對時,天門口的那些悲劇就會發(fā)生。《圣天門口》為認識和理解中國家族頹敗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郜元寶(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圣天門口》是對作家實力的考驗,即對作家對方言、民俗、風情的把握的考驗。沒有這種把握能力是不可想象的。應該說劉醒龍在這方面做得非常成功。從作品中看不出來作家是站在梅外婆的立場上或者說基督教文化的立場上來進入歷史敘述,對歷史的把握是很難的,用歷史理性把握都不容易,更不用說用其他的方式。因此,作家事實上寫了中國社會生活的本體或者說是呈現(xiàn)心靈。我不贊成把歷史加在作家或作品身上,要一個作家對百年中國歷史做出條分縷析是很困難的,也是過分的,當然我們不能回避歷史。
洪治綱(浙江省作家協(xié)會):我也不贊成把《圣天門口》與基督文化聯(lián)系在一起。《圣天門口》所強調(diào)的扶弱濟困、友愛互助等都是中華民族的優(yōu)秀倫理傳統(tǒng),我也感覺不出作者是要用基督文化解決暴力問題。作者實際上要解決的是暴力之后應該怎么辦的問題,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構(gòu)建和諧社會。這是這部作品的一個很大的跨越。
對史詩品格的追求吳義勤(山東師范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圣天門口》是一部能夠滿足我們對于長篇小說這個巨型文體的傳統(tǒng)期待而又在藝術上有耳目一新之感的作品。作家在思想藝術領域進行的大膽探索,既表征了當下長篇小說寫作的某種高度,又似乎代表了長篇小說的又一次重新蘇醒,代表了當代中國作家重回長篇小說“正途”并再現(xiàn)長篇小說文體魅力的一種自覺努力!妒ヌ扉T口》對史詩品格的追求可以說毫不隱諱。作家的藝術理想是建立一個獨立自足的世界并對之進行闡釋!妒ヌ扉T口》還是一部在藝術格調(diào)上極其大氣的長篇小說。思想的大膽,藝術的敏銳,才氣的奇詭,以及生活和文化底蘊的厚實,都使小說呈現(xiàn)出難得的大作品才有的魅力。
施戰(zhàn)軍(山東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圣天門口》的貢獻是對中國式敘事的貢獻。這部煞費苦心的作品試圖通過對歷史的綜合、反思和重建某種信念,表現(xiàn)了中國精神支柱建構(gòu)的過程及艱難。
吳秉杰(中國作協(xié)創(chuàng)研部主任):《圣天門口》里面有許多超越性的東西,這種東西如善良、仁慈、友愛等不能理解為是宗教文化,這是人類美好的品質(zhì),是人類的理想。準確地說這是一種道德情感和道德情懷。
王春林(山西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在我看來,《圣天門口》如同《秦腔》《平原》一樣,不僅是2005年度具有年度標高意味的一部長篇小說,而且也可視為新世紀以來出現(xiàn)的最優(yōu)秀的長篇小說之一。與“革命歷史小說”相比較,《圣天門口》值得肯定的是它擺脫了一種狹隘的敘事立場,與“新歷史小說”相比較,《圣天門口》沒有走向歷史虛無主義,而是積極地進行著一種艱難的建設工作,作家通過自己對于歷史的個性化敘述過程而最終確立了一種終極的精神價值立場。因此,《圣天門口》實際上是一部含納、融會了革命歷史小說與新歷史小說的藝術優(yōu)勢,然而同時又突出體現(xiàn)著劉醒龍巨大創(chuàng)造性的集大成之作。
李俊國(華中科技大學文學院教授):一般而言,劉醒龍所面對的是書寫對象,是現(xiàn)代中國相當厚重而浩漫的歷史,極容易處理為“宏大”而“壯闊”的歷史“史詩”的社會革命編年史。但是《圣天門口》的視角卻死死盯在天門口這個掩隱于大別山區(qū)一個鄉(xiāng)間小鎮(zhèn)。相對于宏闊而浩蕩的中國政治、革命、戰(zhàn)爭、經(jīng)濟、文化的歷史風云而言,它只是一個特寫,一個碎片,然而,正是立足于天門口這方寸間的彈丸之地,劉醒龍卻展現(xiàn)這厚重歷史的精氣神。
劉醒龍 - 人物影響
劉醒龍的小說不僅在國內(nèi)有影響,在海外也很有影響,美國的一位女作家翻譯了他的一本中短篇小說集,把他看作是當代中國鄉(xiāng)土文學的代表作家,前幾年還特意來中國,并到劉醒龍的青少年時期生活過的湖北英山,實地考察大別山一帶的風土人情。為此醒龍還特意邀請了我一起參加,見到了劉醒龍的父母及家人。可能是因為劉醒龍的父親也是縣里的鄉(xiāng)鎮(zhèn)干部,他家的小院挺漂亮。種著的石榴樹高高地懸掛著果實,還有伺弄的十分整齊的花草。醒龍在老家當過工人。英年早逝的作家姜天民在縣文化館工作時,是他的兄長和朋友。姜天民因小說獲全國獎而被調(diào)走后,醒龍就被調(diào)到文化館搞創(chuàng)作,就連所住的宿舍,也是姜天民先前住過的。以后,他也被上調(diào)到了黃岡和武漢。大別山一帶的風土人情在我看來到也沒有多少人杰地靈的環(huán)境,相反和其他山區(qū)一樣,憑借那樣的人文氣息,劉醒龍的平步青云顯然要有著超常的毅力和信心。的確劉醒龍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做任何事,包括文學創(chuàng)作,也包括打撲克、打麻將,總有那么一股不服氣和不服輸?shù)膭蓬^,甚至是不求輸贏,只要一時的酣暢。他新出的長篇小說《圣天門口》一百萬字,囊括了當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歷史文化的厚度和復雜人性的深度,前后花費了六年時間。在我看來其動力也是出于那么一股不服氣和不服輸?shù)膭蓬^,因為當時在《彌天》的研討會上,有評論家發(fā)言認為,當代中國鄉(xiāng)土文學到《白鹿原》已是不可超越的,誰再寫也沒有太大意義。所以我想劉醒龍的那口氣一直憋著,直到《圣天門口》寫完才放松了。
凡見過劉醒龍“風華正茂”的模樣,很難料到劉醒龍也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尤其是他講話的語速快捷有力更顯得精神抖擻。惟獨他的語速放得舒緩甜美之時,那一定是在和家里的小女兒說話。
湖北作家劉醒龍似乎無論春夏秋冬一直留著短短的小平頭,給人一種精明能干的印象,初次見面是上海文學召開的“現(xiàn)實主義沖擊波”研討會上。那時他的小說《分享艱難》幾乎成了整個研討會的關鍵詞。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盡管他也坦言“分享艱難”不是他的原小說名字,而是周介人給他改的,功勞還是應該記在周介人身上。但是劉醒龍這個作家就此被定位在主旋律作家之列。一位前國家領導人曾多次要求全級干部,都要看根據(jù)劉醒龍的小說《鳳凰琴》,改編的的《鳳凰琴》,并并更是要求一定要要解決好鄉(xiāng)村民辦教師問題。后來上海電影制片廠也的確請他來寫過主旋律劇本,然而似乎又沒有搞成,不知怎么回事?那幾年,他一下子完成了四五個長篇小說,其中上海文藝出版社還給他的《彌天》也開了研討會。因而我們見面的機會就多了,當然談話的內(nèi)容主要還是小說創(chuàng)作,從他的話語里偶然會流露出自己被定位在主旋律作家上有所顧忌。他似乎更愿意人家說他是個現(xiàn)實主義作家。
劉醒龍 - 人物評價
劉醒龍是樸素的,為人樸素、為文樸素。在一個流光溢色、追逐時尚的時代里,能保持一份樸素的心性是多么的讓人佩服。樸素的劉醒龍不管取得了多大的成就,有多少閃亮的頭銜,總是執(zhí)著、謙遜地行走于他的藝術世界中,在黑色的土地上,把心交給那些承受苦難、抗拒苦難的人們,總是能夠避開流淌于生活表面的泡沫,看取生活的真相,把民間底層人們的精神和靈魂真實地表現(xiàn)出來,以堅硬的抗爭和如水的柔情給人以深深地感動。
“過去”的劉醒龍和“現(xiàn)在”的劉醒龍,在我的感覺中并沒有多少本質(zhì)的變化,想象中,他心靈的上空總是有鞭子閃擊而出,抽打著他的良心,拷打著、逼問著他是否忘記了與他一起成長的父老鄉(xiāng)親們,是否忘記了土地上的人性最本質(zhì)的內(nèi)核是什么,于是劉醒龍不敢懈怠,不敢有所取予和忘記,他象“追日”的夸父,越山趟水,在漫漫鄉(xiāng)野尋找著靈魂的真諦,在《鳳凰琴》山村一隅的角落看到了貧窮教師的高尚精神,在《大樹還小》的山坳里,發(fā)現(xiàn)了人性的美麗與痛苦……,當他一旦意識到自己離鄉(xiāng)土太久太久、太遠太遠的時候,內(nèi)心里就有了隱隱的不安,他在《彌天》這部長篇小說的序言中談到內(nèi)心的這種感想時,特別讓我感動,他說:“不知不覺中,對過去的痕跡產(chǎn)生莫大興趣已有一段時間了。在我心情郁悶時,這痕跡就像鄉(xiāng)土中飄來的炊煙,時而蟄伏在屋后黝黑的山坳里,時而恍恍惚惚地飄向落寞的夜空。假如我的心情不錯,本是無影無蹤的痕跡,就會是雨過天晴之際,經(jīng)由那肥碩的蚯蚓一聳一聳地爬過,犁出一條宛如房東女人的粗針大線,并且象小路彎彎的五彩和七色。更多的時候,心平如水,一切如同從來沒有發(fā)生。痕跡便成了秋收之后彌漫在田間地頭的各種野花,有四瓣、有五瓣,有墩實,有輕盈,那是狐貍和黃鼠狼,還有狗獾、豬獾,甚至還有果子貍,總之都是小獸們留下來的腳印。”鄉(xiāng)土世界的細微之處能在一個人的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痕,他的情感就會有一種沉重的悲涼和柔情的深刻,過去的歷史、生活過的鄉(xiāng)村與他就有了一種血肉相連的生命關系,懷想過去就不僅僅是一種情感的撫慰,更為重要的是在社會的發(fā)展和生命旅程中,看到“過去”在為“今天”提供哪些有益的東西。
由這樸素的鄉(xiāng)土之情,可以理解劉醒龍在日常生活中對朋友的純樸之情,理解了他從不傷害別人的那種謙遜的生活態(tài)度,更理解了在《彌天》這部長篇小說中,他對極左路線對人性的扭曲所表示的深深的憤怒,對留給這塊土地的慘重創(chuàng)傷的刻骨回憶,在災難和不幸面前,他美麗的懷想,沒有了纏綿和柔情,柔情退隱到了文本的后面,生發(fā)出的是批判的、尖銳的聲音,他用利劍挑開土地上上演的荒誕,看到人性變異的原因,看到人的瘋狂和丑陋,但他從未對“人”的心靈之美失去注目的信心,在《彌天》中他寫到一個細節(jié):作品的主人公溫三和病重時,按照鄉(xiāng)村的習慣去“叫黑”,作為“封建迷信”活動,在當時是被嚴厲禁止的,然而領導人喬俊一卻偷偷地和溫三和的母親達成默契,去完成這樣一種鄉(xiāng)村的“儀式”。作品中這一細節(jié)在我的感受中有別樣的魅力,它是民間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相互理解、信任、同情的一種偉大精神,它讓人在殘酷中看到了詩性、在瘋狂的人性裸露中感受到了人之“為”人的溫暖。這種“深刻”大概只有象劉醒龍這樣把“心”安放于土地中的作家才能有,這是劉醒龍作品的底色,也是他作為一個作家的獨特性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