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葉景葵20歲中舉人,29歲中進士。1908年任浙江興業(yè)銀行漢口分行總經(jīng)理。1911年任清政府天津造幣廠監(jiān)督,三個月后,任大清銀行監(jiān)督。大清銀行為清政府于 1908 年創(chuàng)立的國家銀行,他上任時,大清銀行極度混亂,已瀕于破產(chǎn)的邊緣。面對嚴峻局面,他力挽狂瀾,主張大清銀行向中央銀行方向發(fā)展,專以“維持幣制,活動金融”為任務。他改革總行體制,制定了有關銀行管理的規(guī)章制度,并調(diào)配有才干者任重要職務,如任吳鼎昌為南昌分行總辦,宋漢章為上海分行經(jīng)理。葉與浙江興業(yè)銀行淵源由來已久,1915年任該行董事長。浙興銀行穩(wěn)中求進,業(yè)務發(fā)展迅速,1922-1927年間,存款總額有五個年份居私營銀行之首。
古籍整理
葉在古籍整理上有著特殊貢獻,他晚年致力于古珍稀版本的搜集,所寫的札記、書跋,多有獨到之處。
李魁先生《三味書室與﹤讀史方輿紀要﹥》一文(2002年第11期《舊書信息報》)拜讀之余,頗受啟發(fā)。我由此想到上海圖書館珍藏的顧氏《讀史方輿紀要》稿本,它的發(fā)現(xiàn)、鑒定和收藏,始終與著名藏書家葉景葵的名字緊緊相聯(lián),實為藏書史上一段佳話。
他的卷庵藏書多抄校稿本,十分珍貴。1925年前后,他從杭州抱經(jīng)堂書賈朱遂翔處收得一部前人稿本。首行題《讀史方輿紀要》,不分卷第,后人粘附紙條分別卷第,并注明“苑溪顧氏原本”。葉氏“燈下排目整理,剔除蠹魚蛀蟲不下數(shù)百”,接著請修書高手精心修補,費時兩年,費款200元,為書款的三倍,訂成一百三十余冊,整修如新。
個人書稿
這部稿本字跡有五六種,顯然出于多人之手筆。雖都甚工整,卻有許多朱墨筆刪改。除“虜”、“夷”、“國期”等清代忌諱字句涂改外,葉景葵注意到,“所異者,凡古今沿革變遷及山川考證頗多校改,皆極有關系之處。所改又均勝于原文”。書內(nèi)又夾有不少粘簽,對原書多有糾正。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完稿后,康熙五年(1666年)無錫華氏職思堂曾刻印其中歷代州域形勢說部分,定名《二十一史方輿紀要總說》,僅五卷,此為該書最早的刊本。葉景葵所得稿本顯然為付刊后重修之本。因其改動過多,整理頗難,因此嘉慶十六年(1811年)四川龍萬育首次全書刊刻仍以原底本為準,后來道光、光緒年包括新化鄒代鈞三味書室刻本在內(nèi)的數(shù)種刊本都是前者的覆刻而已!爸匦薇緞t沉埋三百年,向飽蟫魚之腹”,是葉景葵慧眼識遺珠,使一部瀕于毀滅的重要書稿重見于日。
思想理念
葉景葵“一字一句”研讀后產(chǎn)生兩個疑問:一、哪些是顧祖禹親筆;二、朱筆刪改是何人所為。1935年他經(jīng)在燕京大學圖書館任職的顧廷龍介紹,親自攜帶十余冊稿本到北平,請著名國學大師錢穆鑒定。錢認為需照校一過方易研究,約定南北分校,校后互易。葉回滬即自!侗敝薄窋(shù)卷。顧廷龍也參與其事,在北平收集數(shù)種《讀史方輿紀要》版本供葉、錢參考。錢穆校后致葉書云:“就已校出之優(yōu)點言,決為顧氏原稿!钡男┦穷櫴嫌H筆,因無顧手跡參證,大家一時無從斷定。恰此時葉收到顧廷龍寄來顧祖禹書札墨跡照片,“狂喜之至”。經(jīng)比對,總敘后所題一行“兩敘及總敘兩篇俱要刻”為顧氏親筆。細檢全書,與顧氏尺牘字跡相似者不下數(shù)百處,許多添注皆出于顧手定,只不過顧氏晚年病廢臥床,“幾不成字”而已。顧氏書札由浙江大學教授張其昀得自膠州黃氏后人。顧祖禹當年曾經(jīng)住在黃家多年,對膠州一帶地理甚熟。稿本《山東》七“膠州”條,顧注曰“今仍曰膠州”、“門三,北面無門”,此為一確證。重修稿本雖出于門生多人之手,但由顧氏一人審定無疑。
錢穆在北平先后校閱了二十余冊,后因郵寄恐有遺失,商定由錢弟在無錫蕩口故家代為移錄校語,約定一省寫畢,再換一省。1937年“八一三”事變后,無錫一帶也相繼成為戰(zhàn)區(qū)。當時尚有8冊稿本留存蕩口錢宅,葉景葵十分擔心其安危。歷時一年多,經(jīng)朋友幫助方始收回。
創(chuàng)辦合眾
1939年,葉景葵與張元濟等于上海創(chuàng)辦合眾圖書館,葉氏藏書悉數(shù)投入其中。1941年春,葉向圖書館調(diào)閱了《讀史方輿紀要》稿本,重新研讀,寫下一組札記,后整理成一篇數(shù)千字的跋文,敘其發(fā)現(xiàn)、鑒定及收藏經(jīng)過,肯定其為學術價值很高的“世間孤本”。這是研究這部清初重要地理著作寫作和沿革過程的重要文獻。近年已發(fā)表的葉景葵與顧廷龍的往來書札中,也有許多相關史料可以鉤沉。
合眾圖書館藏書解放后歸上海圖書館繼藏。前些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已將《讀史方輿紀要》稿本影印出版,對研究顧著和古地理的學者們來說無疑是個福音。(舊書信息報)
篤志藏書
其先祖已有藏書,有書樓為“紫藤花館”,毀于戰(zhàn)火;祖父亦喜藏書,重建有“補藤花館”。岳父朱祖琪,有“蘭笑樓”,編有《蘭笑樓藏書目錄》40冊,朱祖琪去世后,部分藏書被他收藏。尤其是在晚年立意搜羅文獻,收藏圖書2800余部,3萬余冊,其中有唐寫本兩種,宋元本9種,稿本、抄本600余部,購得吳昌綬出售的明刊舊抄40余種。其藏書中最為珍貴的稿本、校本為顧祖禹的《讀史方輿紀要》手稿110余冊,錢大昕的《演易》手稿,惠棟的《周易本義辨證》手稿,王念孫、王引之父子合!豆茏印罚櫱Ю镄!读凶記_虛至德真經(jīng)》、嚴可均輯《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底本等。有“手稿收藏家”之稱。每得異書,必加以整理,詳加考證,經(jīng)他手校古書數(shù)百種。個人收藏達2 800余部,3萬余冊。抗戰(zhàn)爆發(fā)后,目睹江浙藏書大量散佚,1939年與張元濟、葉恭綽、陳陶遺、陳叔通、李拔可等人為了防止文物典籍流出,各出家藏,等在上海創(chuàng)辦合眾圖書館,各人捐其所藏。1949年合眾圖書館藏書已達30萬卷,解放后更名為上海歷史文獻圖書館,今歸于上海圖書館。寫有藏書題跋《卷庵書跋》,收題跋之作近350篇,由顧廷龍編輯,1957年由古典文學出版社出版。
擅長詩文,對草藥、畜牧亦有研究?∮小兜貙W問答》、《怡養(yǎng)齋文抄》;撰有《卷盫剩稿》、《芻牧要訣》、《太康物產(chǎn)表》等;顧廷龍編有《葉景葵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