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后來,道綽想尋找一方幽靜清明去處修行,于是往居于汶水石壁玄中寺(今屬山西交城)。該寺所處風(fēng)景優(yōu)美,為北齊高僧曇鸞法師建立,當(dāng)時寺中存有曇鸞和尚碑,記載曇鸞一生事跡。道綽習(xí)讀多遍,對此非常珍視,決心要繼承曇鸞開創(chuàng)的事業(yè)。
道綽身材魁偉,儀表堂堂,他初到玄中寺時,有一次在山道中行走,被一僧人望見,認(rèn)為是活佛降臨,其以珠數(shù)相量,如七寶大小,這時,西方又靈象繁呈,難以言述。之后,這個僧人到處傳揚(yáng),道綽德望日增,聲名遠(yuǎn)播,僧俗男女赴山朝拜者,絡(luò)繹不絕。道綽經(jīng)常出來當(dāng)眾講道,屆時,朝拜的人各掐念珠,口呼佛號,聲振林谷。也有不信佛者雜于其中想乘機(jī)作亂,但當(dāng)見到道綽時,往往為他的風(fēng)姿所折服,改念而歸。
唐貞觀二年(628年)四月八日,道綽認(rèn)為自己命將終,特告知當(dāng)時宰相。消息傳出,趕來觀望者布滿于山寺之中,當(dāng)時人們只見道綽似在空幻之中的七寶船上,與曇鸞法師敘談。之后,乘云往空而去,天花下散,前來山寺中的男女以衣裙承接,其花薄滑可愛,七日方才枯萎。道綽此類的神行異事很多。
道綽70歲時、牙齒新生,容顏煥發(fā),身體更加健壯,講述的凈土佛理也更加奧妙,并殷勤勸人念阿彌陀佛名,并用麻豆等物統(tǒng)計數(shù)量;即每念一聲阿彌陀佛名,便放一粒麻豆,在他的倡導(dǎo)下,俗民百姓念佛成俗,積豆至百萬斛,道綽相類的作法也很多。
道綽平日常坐于西方,早晚都吃鮮潔的食物,看到風(fēng)生,即很恭敬的起來迎接,似乎是在迎接佛的來臨,一有閑空,即口誦佛經(jīng),一聲接著一聲,聲聲響亮,每日要念到七萬聲。他的舉止在佛教界贏得了贊譽(yù),并且名聲遠(yuǎn)揚(yáng),很多名僧不遠(yuǎn)千里慕名而至,使凈土宗日益興盛,道綽也成為凈土宗的一代著名宗師。
道綽卒于貞觀十九年(645年),終年84歲,臨終前他精神明爽。道綽著有《行圖》1卷:《凈土論》2卷傳世,因他居住玄中寺,在唐朝屬西河郡,時人也稱他為西河禪師。
圓寂
唐太宗貞觀二年(六二八年)四月八日,他曾大集道俗于玄中寺,祝佛陀降誕,將欲舍命而未遂。其后太宗因文德皇后有病,曾驅(qū)車到玄中寺訪道綽,供養(yǎng)祈愿。顯見道綽當(dāng)時德望很高(見"金石萃編"卷八十四林諤撰"石壁寺鐵彌勒像頌碑")。他七十歲時,忽然齔齒新生,一如童年,加以神氣清健,容光煥發(fā),弘講凈業(yè),滔滔不絕。貞觀十九年(六四五年)四月二十四日與道俗告別,二十七日于玄中寺入寂,時年八十四。
著作
道綽的著作,現(xiàn)存的有"安樂集"上下二卷(道宣"續(xù)高僧傳"的"道綽傳"中誤作為"凈土論")。此外日本的"東域傳燈目錄",別出他的"觀經(jīng)玄義"一卷,現(xiàn)已不傳。
重視經(jīng)證
道綽凈土學(xué)的特色,是他重視經(jīng)證。他在"安樂集"的卷首就說∶"此所引用的經(jīng)律論釋,多至四十馀部。其中常引用的除’無量壽經(jīng)’、’觀無量壽經(jīng)’、’阿彌陀經(jīng)’所謂凈土三經(jīng)外,還引用有’大集’、’涅盤’、’華嚴(yán)’、’維摩’、’法華’、’般若’、’大悲’、’增一阿含’、’十地’、’觀佛三昧’、’十方隨愿往生’、’法句’、’大乘同性’等經(jīng);’大智度’、’大乘起信’、’俱舍’、’往生’等論;以及此土?xí)饮[’贊阿彌陀佛偈’等。"由此可以窺見他的博學(xué)。但他志在闡揚(yáng)凈土教義,并不講求著述形式,文字不免有堆砌之嫌。因而迦才曾批評"安樂集"說∶"近代有綽禪師,撰’安樂集’,廣引眾經(jīng),略申道理。其文義參雜,章品混淆,后之讀之者,亦躊躇未決。"(見迦才"凈土論"序)
教法主張
道綽主張教法應(yīng)該和時機(jī)相應(yīng)。他在"安樂集"卷上即根據(jù)"大集月藏經(jīng)"所說∶佛滅度后有五個五百年末法開始時期,主張應(yīng)該修福懺除罪障,并認(rèn)為念佛一門最為應(yīng)機(jī)。他把佛的教法分為圣道、凈土二門。圣道門非末法鈍根眾生所能悟證;只有凈土門簡要易行,乘佛的本愿力即能往生凈土。所以他一生宣揚(yáng)凈土法門。
關(guān)于凈土生因的問題,道綽主張以菩提心為其根本,以念佛三昧為其要行。并引天親"凈土論"中之"發(fā)菩提心即是愿作佛心。愿作佛心即是度眾生心"的說法以為證明。他更廣引諸經(jīng)證明念佛三昧的不可思議功德,修此三昧必能見佛,命終之后即生佛前;又念佛三昧具足一切四攝六度。能消滅過去、未來及現(xiàn)在一切諸障。從他所引"般舟經(jīng)"的"常念我名"及"觀佛三昧經(jīng)"的"觀佛相好"文字看來,道綽的念佛三昧包含著稱名和觀念兩種念佛的意味。這和曇鸞的思想是一脈相承的。
師承
關(guān)于道綽的師承,他因見曇鸞碑文而歸向凈土,并非直接的傳承。他自己在"安樂集"卷下提到中國凈土的師承,曾舉了菩提留支、慧寵、道場、曇鸞、大海、齊朝上統(tǒng)(法上)六人,也沒有直接傳授的跡象。因此迦才"凈土論"稱道綽為大鸞法師三世之下玄孫弟子,是從曇鸞之法上的隔世關(guān)系而推想的。
受了道綽感化歸向凈土法門的有道擾、僧衍、善導(dǎo)、尼大明月等,而以善導(dǎo)為最杰出。道擾是長安洪福寺的名僧,特地到玄中寺訪問道綽,和他共修凈土行業(yè),對于凈土教義的弘揚(yáng)起了不少作用。他每和道綽相見,必指凈土為會。道綽死后三日,道擾聞訊嘆說∶"吾常期先行,今乃在后;吾加一息之功,見佛可追矣。"即在像前叩頭懺悔,退就其坐而寂。僧衍(西元五九七~六四二年),并州汶水人。初念慈氏菩薩名,期生兜率內(nèi)院。年九十以后遇道綽講"觀無量壽佛經(jīng)",始?xì)w心凈土。每日早晨禮佛千拜,念佛萬聲。尼大明月,介州平遙人,也是在晚年六十歲時(貞觀初)遇著玄中寺道綽講"無量壽經(jīng)",教念阿彌陀佛。她從此在凈室念誦,同時傳教其妹少明月,亦同念佛。
善導(dǎo)于貞觀十五年(六四一年)訪問道綽于玄中寺。道綽授以"觀無量壽經(jīng)"并凈土教義。他后來到長安,盛唱念佛法門,極受道俗的敬信,成為道綽以后唐代凈土教史上最杰出的人物。
安樂集摘要
本書義理有四個要點(diǎn):一、時教相應(yīng)說,二、圣凈二門判,三、稱名本愿說,四、凡入報土論。
一、時教相應(yīng)說:對一個志在今生速出生死,速得菩提的行者來講,在他選擇修行的「教法」時,必定會站在當(dāng)今「時代」和自己「根機(jī)」的立場上來考慮。而道綽禪師誕生之時,正是所謂初入「末法時期」。本書主張適合「末法」之「根機(jī)」的「教法」即是「稱名念佛,往生安樂」。本書于第一大門第一章〈教相章〉即開門見山的說:「約時蒙機(jī),勸歸凈土!拐J(rèn)為「若教赴時機(jī),易修易悟;若機(jī)教時乖,難修難入!顾孕薜辣叵扔^察機(jī)宜,并引用《正法念處經(jīng)》及《大集月藏經(jīng)》為圣言量以證誠此說。其根據(jù)《大集月藏經(jīng)》之意而言:「計今時眾生,即當(dāng)佛去世后第四五百年,正是懺悔修福,應(yīng)稱佛名號時者!咕汀笗r」就「機(jī)」而選擇「教法」,依圣言量明確地指出「今時眾生,應(yīng)稱名念佛」。又說:「若欲于斯進(jìn)趣,勝果難階;唯有凈土一門,可以情悕趣入!苟笠刂赋鲈谖鍧嶂,末法無佛之時,三學(xué)六度之教法漸次難行難證;唯有仰蒙彌陀之救度而往生安樂之凈土教法,方能趣入菩提。亦即凈土法門才是五濁惡世之時,一生造惡之機(jī)的成佛之道,故是「時、機(jī)相應(yīng)」之「法」。
二、圣凈二門判:就「時」之利不利與「機(jī)」之堪不堪而思惟相應(yīng)的「教法」,將一代佛教分判為圣道門與凈土門兩種!甘サ篱T」是依自己的力量,在此娑婆修六度萬行,以斷惑證真,入圣得果!竷敉灵T」是乘彌陀本愿,往生凈土,在凈土斷惑證真,趣入菩提。
此圣道凈土二門說是遠(yuǎn)承龍樹菩薩之難行易行二道判及近繼曇鸞祖師之自力他力二力論而來。龍樹菩薩將釋尊所說一切教法分析歸納成為難行與易行二道,并說明難行道是全靠自力修行,猶如步行,是苦,其內(nèi)容是「諸、久、墮」;而易行道是全靠彌陀救度,猶如乘船,是樂,其內(nèi)容是「一、速、必」。曇鸞祖師闡明之所以難之所以易在于是全自力或全他力。而如今道綽禪師繼承此二位祖師之鴻判,更就時代性、根機(jī)性,廣引眾多經(jīng)論之文,使一代教法之難易二道、自他二力成為有邏輯性、系統(tǒng)性的圣凈二門判。
道綽禪師建立此圣凈二門,有明確地勸導(dǎo)舍圣道門之修行入凈土門之救度的目的。本書之核心在第三大門之第三章的「圣凈二門判」之文,此文說:「其圣道一種,今時難證:一由去大圣遙遠(yuǎn),二由理深解微。是故《大集月藏經(jīng)》云:『我末法時中,億億眾生,起行修道,未有一人得者!划(dāng)今末法,現(xiàn)是五濁惡世,唯有凈土一門,可通入路,是故《大經(jīng)》云……」在此簡要地舉出「二由一證」(兩個理由,一個經(jīng)證)作為「圣道門」之閉塞不可行、不可通入的事證與理證,同時作出結(jié)論申明唯有「凈土」一門可通入路。
此「唯」與「一」有「簡持」與「顯勝」之義,亦即此一法總持所有一切法,此一法超勝所有一切法,唯此一法,不假方便,不藉余緣。其背后有強(qiáng)烈地決判出「舍圣歸凈」之意。
關(guān)于「二由」中之一「去大圣遙遠(yuǎn)」的問題:有學(xué)者認(rèn)為時代性的「正法、像法、末法」是就橫的方面約人而論的,若上根利智之人,雖處末法之今時,亦有正法之成就;若下根陋劣之人,雖處正法佛世,亦如末法之無成;故正像末之三時在人,不在時代性之上下。圣道門者大多持這種看法,然而以實(shí)際而言,這些都只不過是空論罷了。隨著佛陀入滅年代的久遠(yuǎn),感化的力量次第微弱,社會的風(fēng)氣愈益澆。恍扌杏行臒o力,證果遙遙無期,這是教界當(dāng)今的現(xiàn)象,可說觸目皆是。從物質(zhì)方面而言,厚生利用之術(shù)一日千里;然斷惑證真之道如江河日下,這是無可置疑的事實(shí)。故大圣佛陀預(yù)先斷言「末法時中,未有一人得者!挂虼恕附谈皶r機(jī)」的重要性正如應(yīng)病與藥,所謂「藥無貴賤,對癥者良;法無高下,應(yīng)機(jī)者妙。」一個行者,有道心則不自欺,有智慧則能抉擇;如今道綽禪師依圣言量而明示「末法濁世,唯有凈土一門,可通入路!勾苏Z真是蕓蕓眾生的阿伽陀藥,茫?嗪5牟煌孙L(fēng)航。
關(guān)于「二由」中之二「理深解微」的問題:理與解是相對之語,解是能解,理是所解。圣道法門的內(nèi)容由「教理行果」之四法所組織,教是能詮,理是所詮;以釋尊之「教」為能詮,此教所顯明的「理」為所詮。如依《法華經(jīng)》顯明「諸法實(shí)相」之理,依《華嚴(yán)經(jīng)》顯明「事事無礙」之理,依《維摩經(jīng)》顯明「不思議解脫不二門」之理,依《涅盤經(jīng)》顯明「一切眾生悉有佛性」之理。將此「理」實(shí)現(xiàn)在自己的身口意三業(yè)之上謂之「行」,故理與行是建立在能依與所依的關(guān)系上,理是所依,行是能依。又以所依之理起能依之行,依此行而證「果」,故行與果是建立在能證與所證的關(guān)系上,行是能證,果是所證。如左圖:
然而末法之時,濁惡之機(jī),將此圣道門所說的諸法實(shí)相或事事無礙之理如實(shí)地顯現(xiàn)在自己的三業(yè)之上,根本不可能,這便是「理深解微」;因?yàn)槭サ篱T之行以「智解」為主,而此智解是包含「行業(yè)」的,故「解微」便是「行缺」,行缺則「證無」;因此佛說「末法時中,未有一人得證者」。
凈土他力法門的內(nèi)容是由「教行信證」之四法所組織,凈土三經(jīng)的言「教」詮釋「行」(本愿名號)的意義,聞此名號之義而起「信」受之心,依此信而「證」往生報土之果;行信不離,信證直接。
故圣道門與凈土門的區(qū)別在于「教理行果」之四法與「教行信證」之四法的相對,圣道門是依理修行而證果,凈土門是聞名行起信而證果;圣道門以修行其理為宗,凈土門以信受其行(彌陀救度的本愿力)為宗。
同樣都在學(xué)佛,同樣都以證果為目的,然而前者苦后者樂,前者難后者易;拔苦與樂,舍難取易,拋?zhàn)粤w他力,擱圣道門入凈土門,正是本書之目的,故說「唯有凈土一門可通入路」,又說:「經(jīng)教既爾,何不舍難依易行道矣!」
三、稱名本愿說:凈土門以「信佛本愿為宗」,其根源來自《大經(jīng)》之第十八愿,此愿在說信心與念佛;亦即一念之信為往生正因,同時得不退轉(zhuǎn)之果益;有了此信之后,自能隨其生命的長短,而作短在「乃至十念」,長在「乃至一生」的念佛。這如同《小經(jīng)》的「聞?wù)f阿彌陀佛」(信)之后自能隨其生命的延促,而作若一日(短在十念)若七日(長在一生)的執(zhí)持名號之念佛。所以往生的決定在信,而行(稱名)是此信的相續(xù)相,故本愿若單就信而言時則行攝于信中,單就行而言時則信攝于行中。
如今道綽禪師以「稱名」解釋本愿,本書第三大門第三章之「圣凈二門判」說:「《大經(jīng)》云:若有眾生,縱令一生造惡,臨命終時,十念相續(xù),稱我名字,若不生者,不取正覺。」此即所謂「本愿取意文」。這是由于綽禪師所處的正是圣道門興盛的時代,各宗法匠大多以禪觀為殊勝的修行,即使解釋《觀經(jīng)》,也以「觀佛」(觀佛相好)為宗;綽禪師為了觀機(jī)逗教,引導(dǎo)他宗歸入凈土門,故在顯的方面亦提出觀佛為宗,而隱的方面實(shí)際上則提倡稱名念佛,以念佛為宗。本書第一大門第四章〈宗旨不同〉說「今此《觀經(jīng)》以觀佛三昧為宗」,之后便勸導(dǎo)念佛三昧,此「念佛」一語的內(nèi)容包含「觀佛」與「稱名」,此即是所謂的「念觀未分」、「念觀合論」。此理其高弟善導(dǎo)大師一方面繼承之,一方面加以清楚地區(qū)分,而作了廢立的決判,亦即大師首先于其《觀經(jīng)四帖疏》第一卷〈玄義分〉七門料簡的第三「宗旨門」說:「今此《觀經(jīng)》即以觀佛三昧為宗,亦以念佛三昧為宗!惯@便是所謂的「念觀兩宗」,然而到了作結(jié)論時便「廢觀立念」(念觀廢立),唯獨(dú)標(biāo)舉「念佛為宗」,亦即《觀經(jīng)四帖疏》第四卷〈散善義〉「流通分」之第六作出結(jié)論說:「上來雖說定散兩門之益,望佛本愿,意在眾生,一向?qū)7Q彌陀佛名!骨罢唠S他誘引之方便而說「念觀兩宗」,今則唯標(biāo)本愿之宗旨而言「稱名為宗」?梢妿熧Y一輒,異口同音。
一種法門不論如何殊勝,如果對于眾生是難行,甚至不能行,則此法于眾生無利益可言;何況「觀佛」難,信佛救度之稱名易;且「觀佛」非彌陀本愿之行,稱名是彌陀本愿之行。因而本書第四大門的「諸經(jīng)所明念佛」舉出攝取不舍之「始益」與往生凈土后常見阿彌陀佛之「終益」,說明念佛有此兩益,諸行沒有;顯示念佛勝諸行,而貶諸行勸導(dǎo)本愿之稱名念佛;親鸞上人據(jù)此而言:「萬行自力貶勤修,圓滿德號勸專稱!
本書文體有兩個特色:一、引文取意、搜酌會通,二、念觀合論、要弘奄含、隨他誘引。
一、引文取意、搜酌會通:道綽禪師在本書大量引證經(jīng)律論釋之文多達(dá)五十余部,其引文有一特色,亦即未必依其經(jīng)論之字字句句照抄不誤,而是搜羅群經(jīng),斟酌其義,加以融會貫通之后,暗記經(jīng)意于心中;一旦著書立說,則取其意而造文,古人將此謂之「引文取意」及「搜酌會通」。
誠然,雖有經(jīng)論之文,但大多古文艱澀,義理深奧;甚或長篇累牘,望而生畏;其中難免文不盡言,言不盡意。且凡夫無智,缺乏讀經(jīng)眼,不免感覺難讀難曉,甚至誤解其意。如今道綽禪師才學(xué)淵博,慧眼高邁,搜羅群籍,擷取精華,將其深文奧義,以深入淺出的筆調(diào),易讀易解的文句,垂示于我等無智凡夫之前,使我等能夠一目了然,悟入妙諦?烧f契理契機(jī),而又雅俗共賞。其用心良苦,令人頂戴感恩。
如「本愿取意文」說:「《大經(jīng)》云:若有眾生,縱令一生造惡,臨命終時,十念相續(xù),稱我名字;若不生者,不取正覺!埂缚v令一生造惡」之六字,《大經(jīng)》雖無其文而有其義;因本愿的「十方眾生」之語,不知何等眾生,綽禪師深知其義,而言「一生造惡」之機(jī)。因?yàn)閺浲哟蟊诳嗾,心偏愍念常沒眾生之故;猶如溺水之人急須偏救,岸上之人可以放心。故十方眾生中有凡有圣,以凡為本圣人為旁;凡夫之中有善有惡,惡機(jī)為本善機(jī)為旁;惡人之中,平生之機(jī)尚有遇法得救之緣,唯獨(dú)臨終之機(jī),已無其它方便,若無本愿功德力之救度,將見當(dāng)下直入地獄,所以彌陀大悲,特憐臨終惡機(jī),無他方便之輩,故言「臨命終時」;同時以「縱令」二字包含「一生行善」之機(jī)。如是則所有一切眾生,上自上上品之大乘善機(jī),下至下下品之五逆惡機(jī),皆不漏于本愿。若無綽禪師的取意之文,則彌陀悲愿有隱而不彰之憾,而造惡之機(jī)無回心皆往之道;今綽禪師為天下后世彰顯彌陀愿王萬機(jī)不漏、平等普濟(jì)的本愿深義,令人感荷。
又,本愿之「乃至十念」,時人多解釋為「觀念、意念」之念,失去了易行之所以易的本懷,違背了彌陀五劫思惟的本愿。綽禪師糾正之而解釋為「十念相續(xù)稱我名字」,以稱釋念,彰彌陀之本意,顯易行之至極,經(jīng)意由之而始顯明;到了善導(dǎo)大師則直以「下至十聲稱我名號」取意之。師資之釋,可謂通徹佛意,朗照古今。
尤其短命臨終之機(jī)既能僅以十念往生,則長命平生之機(jī)更能獲得往生決定。由此亦可知:地獄相現(xiàn)、必墮無間之臨終惡機(jī)的十念往生,非此惡機(jī)本身之力,此惡機(jī)一生只知造惡,不知修行;乃是彌陀本愿大悲之功德力用顯示于臨終惡機(jī)之上,此惡機(jī)即以十念流露其回心歸命、殷切望救愿生之信心;當(dāng)然假若命促一息,來不及十念,則五念三念乃至一念,亦必往生;本愿成就文說:「乃至一念即得往生」。因?yàn)橥υ趶浲游∥〉谋驹噶Γ辉趦懭跚恿拥姆卜蛏;故不問善機(jī)惡機(jī),但念佛皆往生。
「但念佛」并非排斥其余修行,而是欲生彌陀凈土,不依靠自己修行之力。若論敦倫盡份,閑邪存誠,持齋戒殺,濟(jì)貧扶弱,隨緣隨力行五戒、十善、六度,乃是深信因果、愿生極樂的凈土行者分內(nèi)之事。只是欲生彼國之人,應(yīng)該首先知道眾生善惡雖然輕重不等,彌陀佛心卻是平等普濟(jì)。若能如此體悟,則善機(jī)感念佛德更加力行善事以報恩,惡機(jī)蒙佛救度自能洗心革面以行善。故生起真正報恩、行善的力量,其根源來自對彌陀大悲的觸動。
人之內(nèi)心若有彌陀的生命,自能以佛心為心,以佛行為行;喜行善事,樂恕人過。因?yàn)楦惺艿綇浲訍圩o(hù)我們,使我們也會愛護(hù)他人;彌陀寬恕我們,使我們也會寬恕他人;更因獲得彌陀惠賜莊嚴(yán)的極樂,蒙受彌陀償還累劫的冤債之故。
人雖不能愛護(hù)、寬恕他人,亦能獲得彌陀的愛護(hù)與寬;人若一旦感受到彌陀的愛護(hù)與寬恕,也必能愛護(hù)、寬恕他人;若其不能愛護(hù)、寬恕他人,便是尚未體悟彌陀的愛護(hù)與寬恕。「觸光柔軟」乃是法爾自然之理,故一生造惡之機(jī),若信本愿,蒙光攝護(hù),便能「轉(zhuǎn)惡成善」,這是自然之事。(克實(shí)而論,罪惡生死凡夫,曠劫以來,何罪不造,何怨不結(jié)?負(fù)人之債,不可稱量;所以不是自己寬恕他人,乃是請求他人寬恕自己。)
因有本愿,使人安心,使人希望,使人善良。
釋慧凈謹(jǐn)識
佛歷二五四二年(公元一九九八年)七月
唐
唐,姓氏名?芍赋,如唐朝,五代之一的后唐,十國之一南唐。
詳細(xì)字義
形>
1. (形聲。小篆作字形。從口,庚聲。本義:大話);
2. 〈方〉:同本義 [exaggerative;boastful;big words]
唐,大言也——《說文》;
荒唐之言——《莊子·天下》;
唐之為言蕩蕩也——王充《論衡》;
3. 廣大 [vast]
平原唐其壇曼兮——揚(yáng)雄《甘泉賦》;
4. 又如:唐唐(廣大;浩蕩);唐皇(氣勢宏偉盛大);
5. 在溫室中生長的,人工培育的 [hothouse]。如:唐花,唐窖;
6. 空;徒然 [in vain;for nothing;to no avail]。如:唐捐(虛耗;廢棄;落空);唐勞(白白地勞動);唐喪(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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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朝代名。唐朝 [Tang Dynasty]公元 617年,隋太原留守李淵起兵,次年隋亡,李淵在關(guān)中稱帝,國號唐,都長安。907年為后梁朱溫所滅。共歷二十帝,二百九十年。
唐人尚未盛為之—— 宋· 沈括《夢溪筆談·活板》;
刻唐賢今人詩賦—— 宋· 范仲淹《岳陽樓記》;
自唐顯慶以來—— 清· 姚鼐 《登泰山記》;
備于唐—— 蔡元培《圖畫》。
2.唐朝的民間風(fēng)俗:如:唐巾(唐代皇帝所戴的一種便帽,后土人亦常戴此種帽子);唐體(唐詩的體式風(fēng)格);唐環(huán)(唐玄宗的貴妃楊玉環(huán));唐明皇(即唐玄宗);唐帽(唐巾。唐代帝王的一種便帽。后來士人多用);唐三藏(唐代玄奘法師的俗稱);唐家(唐朝)。
3. 傳說中古帝堯政權(quán)的稱號
唐虞之世——清· 黃宗羲《原君》。
4. 又如:唐年(唐堯時代,借稱太平盛世);唐風(fēng)(唐堯的遺風(fēng));唐許(唐堯許由的并稱);唐堯(古帝名;帝嚳之子;初封于陶,號陶唐氏)。
5. 五代之一:公元 923年,李存勖滅后梁稱帝,國號唐,史稱后唐,也簡稱唐,歷四帝,十三年,937年亡于后晉。
6. 五代時十國之一:公元 937年李昪于金陵稱帝,國號唐,史稱南唐。共歷三帝,三十九年。975年,為宋所滅。
7. 古國名 [Tanstate]堯死后,舜封他的兒子丹朱為唐(今河北省唐縣)侯。到周武王時,唐侯作亂被成王所滅,唐國之地就被改封給成王之弟唐叔虞,原來帝堯的后裔則被遷往杜國,稱唐杜氏。唐杜氏的后裔有以國為氏的,稱唐氏。另外唐叔虞的子孫也以國為氏,后來就姓了唐。同時周昭王時,曾封丹朱之后在魯縣為唐侯,被楚滅后,其子孫也姓唐。春秋時,又有一支姬姓唐諸侯國,被楚昭王滅后,其后人也稱為唐氏。以上這4支唐氏,均源自軒轅氏。
8. 中國 [China]。唐盛時,聲譽(yù)播及邊疆與海外,故后世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沿稱中原為唐,國外則徑稱中國為唐。如:唐人(中國人;唐代人);唐人街(外國有些城市中,華僑聚居的街或區(qū)域稱為“唐人街”)。
9. 古代廟堂前或宗廟內(nèi)的大路[road inside temple]
廟中路謂之唐——《爾雅·釋宮》;
中唐有甓——《詩·陳風(fēng)·防有鵲巢》。
10. 場地,園地 [yard]。如:唐園;唐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