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張隆溪,男,四川成都人。當代著名文化學者、世界級華裔學術(shù)大師之一。瑞典皇家人文、歷史及考 古學院唯一健在華裔院士、美國哈佛大學、耶魯大學及韋斯利大學杰出學人講座教授。1978年考入北京大學西語系,為“文革”后第一批研究生。1981年獲文學碩士學位并留校任教。1983年赴美留學,1989年獲哈佛大學比較文學博士學位,曾先后師從于楊周翰、錢鐘書、朱光潛諸教授。同年受聘于加州大學河濱校區(qū),任比較文學教授。1998年起,任香港城市大學比較文學與翻譯系講座教授兼跨文化研究中心主任。研究范圍包括英國文學、中國古典文學、中西比較文學、文學理論及跨文化研究。主要著述有《二十世紀西方文論評述》、《道與邏各斯》、《走出文化的封閉圈》等,在海內(nèi)外學術(shù)界享有盛譽!吨腥A英才》雜志贊譽其為“中西方文化的擺渡者”。
治學經(jīng)歷
最艱難的日子以書為伴
作為四川人的張隆溪,名揚國內(nèi)外學界,其早年的一部作品還被收入“川籍學者文叢”。1947年出生于四川成都的他,從小學到高中,都成績優(yōu)異,名列前茅?墒钱斔1966年中學畢業(yè)時,卻剛好趕上“文革”開始,陡然間失去了繼續(xù)求學的機會。1969年,從成都九中高中畢業(yè)的他與成千上萬的“老三屆”知識青年一樣,插隊到了四川涼山州德昌縣茨達公社,在荒僻遙遠的大山里,一呆就是3年。 看似單純卻十分復雜的下鄉(xiāng)生活,磨練了青年張隆溪的意志,也激發(fā)了他在逆境中求知的欲望。但那時的張隆溪并不孤單,與他一起插隊的還有好幾位中學同學,其中包括后來執(zhí)導電影和電視劇的著名導演謝洪。 那段知青的苦讀生活對張隆溪影響至今,多年以后回想那些艱難的歲月時,他頗有感觸地說,“在困苦中仍然有對知識的熱烈追求,在貧乏中仍然有精神的慰藉,既有痛苦,也有歡笑,實在永遠也不會忘記。” 1972年春天,張隆溪遇到了返城的機會,但是以招工的名義。這已經(jīng)讓他足夠興奮,因為與偏僻的德昌相比,在省城成都,他可以有更多的閱讀機會。 在運輸公司的歲月里,張隆溪結(jié)識了一位與他年齡相仿的工友,他知道張隆溪喜歡外文,如饑似渴地看書,遂自告奮勇為他借到了一本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張隆溪頗感驚訝。這位工友遂直言相告,這本書是他一位叔輩收藏的,這位叔輩聽說有年輕人喜歡英美文學,便讓這位工友帶話,借書給張隆溪的條件很簡單:希望張隆溪翻譯一首詩給他看看。 無疑,張隆溪的筆譯博得了老先生的首肯。在工友的引薦下,張隆溪得以認識了這位工友的叔輩——曾經(jīng)在《中央日報》擔任過記者的歐陽子雋先生。歐陽先生為張隆溪提供了大量的閱讀書籍,甚至還對張隆溪大開方便借閱之門——“我這些書就是你的書,你任何時候都可以來讀!痹跉W陽先生的支持下,張隆溪的求知欲望大大獲得了滿足。 當然,這位對張隆溪起著重要意義的工友也非等閑之人。雖然他沒有和張隆溪一樣走上文學道路,但是卻憑借著自己非凡的藝術(shù)悟性與對于美術(shù)的熱愛,崛起于上個世紀80年代的中國雕塑界,終于成為當代中國最重要的美術(shù)家之一。他就是“汶川大地震雕塑公園”的倡議者,現(xiàn)為全國城市雕塑建設指導委員會委員的著名美術(shù)家朱成。 “70年代初在成都相當特殊的環(huán)境里,盡管沒有學校提供條件,沒有老師指點,我卻由于結(jié)識了歐陽子雋先生而讀了不少英國文學名著。我永遠感謝歐陽先生在最艱難的日子里,為我打開書的寶藏,提供精神的食糧,這對于我后來的發(fā)展,的確起了關(guān)鍵作用!睆埪∠貞浾f。
莽撞的選擇源于自信
1977年11月,全國恢復高考。這個消息對于“蟄伏”多年的張隆溪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沒有上過大學的他,在川大副校長謝文炳的鼓勵下,并不滿足于只參加高考,而是想以“同等學力”考生的身份,參加“文革”后第一屆全國研究生入學資格考試,當時他的志愿是四川大學外語系。 此時的張隆溪,因為有人介紹,把一種新制藥物的說明書翻譯成英文,所以已被調(diào)入中國科學院成都分院生物研究所做翻譯,并已翻譯了兩本科普讀物。他自我感覺考上川大外語系沒有大問題,但是他又覺得川大外語系的方向是語法學與英語教學,而不是英美文學。當時只有北京大學招收英美文學的研究生。一個念頭在30歲的張隆溪腦海里騰起:我到底要不要改考北京大學的碩士呢? 多年以后,張隆溪回想自己當年的選擇,都覺得有些莽撞。但是,這勇氣除了來自于自己的自信之外,更是來自于妻子——當時還是女朋友的支持。女友當年那句“如果不去試,你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北大?去試過了,才免得將來后悔”,堅定了張隆溪向北大沖刺的信念。 當時,張隆溪在中國科學院成都分院生物研究所做翻譯工作,而分院院長是兼任四川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的馬識途先生,他讀過張隆溪翻譯法國歷史家泰納著《英國文學史》莎士比亞的一章,很賞識張隆溪的才能,愿意為張隆溪向北大咨詢一下相關(guān)的招生政策。馬老將張隆溪的英語習作轉(zhuǎn)給了自己當年的地下黨同事、時任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的許師謙,因許教授并非英文專家,他又將這篇習作轉(zhuǎn)給了北京大學西語系,博得了西語系主任李賦寧教授的首肯。 許師謙教授馬上給張隆溪寫信,要他改報北大。收到信后,張隆溪異常興奮。直到現(xiàn)在,當他回想起那段往事時,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當選瑞典皇家人文學院華裔外籍院士
作為“文革”后第一批碩士研究生,張隆溪在北大燕園五載,除了自己的導師楊周翰教授之外,還結(jié)識了兩位讓他終身受益的老師:朱光潛先生與錢鐘書先生。蒙受3位學術(shù)前輩的親炙,張隆溪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與幸福。在碩士畢業(yè)并在北大任教兩年之后,張隆溪選擇了赴美留學。與趙毅衡、趙一凡等學者一道,成為了上個世紀80年代出國攻讀博士學位的“文化先行者”。 在哈佛大學攻讀博士的幾年,張隆溪又與史華慈、張光直等海外前輩學者有了深刻的交往,甚至對于餐飲文化頗有研究的張光直老先生,還時常帶他去哈佛周圍的餐館一邊討論學問一邊品嘗美食。這一切使得張隆溪眼界大開,時隔多年之后,他對于當年的哈佛歲月仍有著極大的感情。 在美國,他結(jié)識了很多學界同行,在與這些同行的相互切磋砥礪之下,他從哈佛獲得博士學位之后,遂受聘美國加州大學河濱分校。 幾年之后,張隆溪憑借著自己在北大和哈佛打下的學術(shù)底子,與學農(nóng)、務工時鍛煉出的“坐冷板凳”的功底,使得自己很快在國際學術(shù)界擁有了一席之地。 香港回歸后的第二年,張隆溪受聘香港城市大學,任香港城市大學比較文學與翻譯講座教授。此時的張隆溪,已經(jīng)在海外出版了《道與邏各斯》、《強力的對峙》等多部學術(shù)專著,獲得了廣泛的國際學術(shù)影響。尤其是近10年來,張隆溪的足跡遍布歐美、亞洲各地區(qū),又出版了多部英文著作和多篇學術(shù)論著,也在國內(nèi)出版了幾本著作,使其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東西海之間的思想擺渡者”。 2009年2月,又從遙遠的斯德哥爾摩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張隆溪成為繼馮至、夏鼐之后的第三位瑞典皇家人文、歷史及考古學院華裔外籍院士,也是目前該院健在的唯一的華裔院士。
堅守文化學者的使命
為張隆溪從事的是頗為艱深的東西方哲學比較研究,尤其是對于“道”和“邏各斯”的研究在海內(nèi)外享有盛譽,這種艱深的學術(shù)命題并非是每一個人甚至是每一個學者都可以理解的。 張隆溪的作品一直受到各方的關(guān)注、好評與熱情的推薦。譬如,在亞馬遜網(wǎng)站上就有讀者為他特意撰寫的書評,里面有這樣一句:“張隆溪教授始終致力于探尋穿越u2018中國文學u2019這一叢林的路徑,在方式上他借鑒于西方,但又不從屬于西方!边@句話正反映了張隆溪這么多年來一直在探索、求證的研究方式。 近年來,張隆溪成為國內(nèi)最熱門的文化學者之一。國學熱、教育問題、中國形象、現(xiàn)代性進程中的文化力量——這些有時代意義的話題,都是張隆溪去努力關(guān)注、思考,并予以解讀的學術(shù)難題。 作為一名文化學者,張隆溪對于中國文化有著一種特有的自信與熱愛,他堅信文化作為“軟實力”之于一個社會、國家甚至民族復興的重要意義,“一個社會的發(fā)展和進步,文化是最主要的,文化可以說是一個脊梁骨,沒有脊梁骨就沒有發(fā)展,而科技的發(fā)展也是文化的發(fā)展。一個國家的發(fā)展最終還是依靠文化的發(fā)展”。 張隆溪,這個被許多記者認為“舉手投足都很成都”的國際知名學者,他對于自己的國家有著難以表達的熱愛與崇敬,而西方則是他曾經(jīng)生活、了解并反思過的所在。因此,他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在東海與西海之間承擔著“思想擺渡者”這一重任,雖歷盡千辛萬苦,但始終未曾有任何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