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銘勛(1905—1961),他跟隨陶行知(1893—1946)從事生活教育運動屢試屢驗、屢屢創(chuàng)造而又屢遭厄運長達三十四年,占其人生的60 %。
孫銘勛 - 簡介
解放之初,作為國內(nèi)知名的幼兒教育家、育才學校校長、1935年入黨的老黨員孫銘勛,享有較高的社會政治地位,被安排為西南軍政委員會文教委員會的委員,當選重慶市第一、第二、第三屆人民代表會議代表。他寫的文章經(jīng)常見諸于各報刊雜志,育才師生的學習及活動情況也經(jīng)常為各報刊所介紹。
許多教育家都懂得充分運用沉默的力量,或有充分的智慧虛與周旋,由此得以保存自己。孫銘勛卻缺少保持沉默的涵養(yǎng)。又因為孫銘勛是共產(chǎn)黨員,他認為共產(chǎn)黨員對待組織必須坦誠。
孫銘勛 - 不愿盲從
當滅頂之災明顯昭示給他時,孫銘勛是可以選擇的———生存,或者毀滅。
一位當年經(jīng)歷過批判“孫銘勛思想”的老同志說:“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公開發(fā)表的孫銘勛的自我檢討的文字。只是在運動前期的學習發(fā)言中,他引用過報紙文件上的話!
在被隔離審查的日子里,孫銘勛實事求是地寫出思想檢查,沒有胡亂招認,沒有人云亦云。他要對陶行知開創(chuàng)的教育事業(yè)負責,要對黨組織負責,也要對自己負責。但是他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不被工作組的領導人認可。
1951年《重慶教育》第二卷五期發(fā)表孫銘勛的《武訓與陶行知》。10月11日《新華日報》這樣評論:“重慶育才中學前校長孫銘勛,在《武訓與陶行知》一文中,著重解釋陶行知為什么要大張旗鼓地表揚武訓。這篇文章沒有聯(lián)系到自己的思想實際,只是作了空泛的議論,態(tài)度是不夠嚴肅的。”
孫銘勛不是一個盲從的人,他不說沒有經(jīng)過自己思維的話。年輕時追隨陶行知先生,是因為陶行知先生高尚的人格、淵博的學識、謙遜的風范深深地吸引著他,從精神上溫暖著他,從前途上指引著他,使他心向往之。解放后,文化素質偏低的行政干部普遍存在。孫銘勛對于個別對教育僅僅一知半解(或完全外行)、對教育理論并無興趣、作風又很專橫跋扈的領導,從內(nèi)心深處不認同。這些領導卻極其粗暴地要求各具特色的教育家們批判他們親手創(chuàng)立的教育體系。
孫銘勛不認可對外來教育理念斷章取義的作法。批判陶行知和其他教育家,批倒批臭之后,總要另立一種教育理論來取而代之。這另行祭起的大旗,是新民主主義理論中關于教育的一些片段和蘇聯(lián)教育體制。
孫銘勛并不是不知道外國教育家的言論,他是不愿意盲從。
孫銘勛 - 勸降敵將
孫銘勛還參與了促成國民黨第四十七軍軍長楊熙宇的起義,并派遣學生打入國民黨二三九師策動起義(未遂)。孫銘勛也沒有反對政治斗爭,他是一名忠實和積極的共產(chǎn)黨員,許多老黨員都證實孫銘勛在解放前對敵斗爭非常堅決,黨性很堅強。
孫銘勛 - 無辜慘死
孫銘勛平生最鐘愛的就是學生。他投身教育和革命數(shù)十年,兩袖清風,身無長物,想盡辦法募捐來的收入都供給學生,還不夠學生吃飽穿暖,而現(xiàn)在,來自學生的侮辱和傷害使他無限傷心。孫銘勛終于心力交瘁。同志們不相信自己,黨組織也不相信自己,只有用死來表白清白無辜,只有死后讓歷史去評說。他對自己說“我只有死路一條了”。1952年3月6日深夜,他找到一把平時用來剪葉子煙的小剪刀,用力割破了頸部的動脈血管,鮮血迸涌中,他輾轉發(fā)出窒息的呻吟,驚動了看守,立即將他抬到醫(yī)院搶救。脫離生命危險后又送回來,繼續(xù)批斗,監(jiān)視更嚴密了。
由于他的自殺阻撓了運動的深入開展,真正是罪加一等,經(jīng)中共重慶市委討論研究決定,定性為“自殺叛黨”,給予開除黨籍并撤消一切職務的處分。
孫銘勛的社會地位和經(jīng)濟狀況都一落千丈,一度陷入為勉強糊口而辛勞奔波的境地。經(jīng)過朋友們向市里多次反映,一年多以后調(diào)動到西南師范學院教授兒童文學。1957年錯劃為右派分子,1961年死于貧病饑餓。
孫銘勛 - 參考資料
[1] 炎黃子孫 http://www.cclawnet.com/yhcq/yhcq2005/yhcq20050302-1.html
[2] 新浪 http://news.sina.com.cn/cul/2005-04-13/1402568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