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杏垣 - 求學歷程
1919年5月25日即農歷4月26日, 馬杏垣院士出生在吉林長春市,父親經(jīng)商,祖籍河北樂亭縣。從少年時代起,他的求學道路,就像我們多災多難的民族一樣,走過了不平凡的歷程。1931年“九·一八”事變,東北淪陷。剛剛小學畢業(yè)的少年馬杏垣,就不得不流亡關內,先后就讀于河北昌黎匯文中學和天津南開中學。所目睹的祖國的危亡、民族的災難和政府的腐敗,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時也激起了他強烈的愛國熱情。在1935年發(fā)生“一二·九”愛國學生運動中,他參加南下請愿團,與大家一起臥軌攔截火車,后輾轉抵南京,抗議國民黨政府不抵抗政策?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為了不當亡國奴,他輟學隨一批革命青年和進步人士離開天津,途經(jīng)煙臺,輾轉到了重慶。作為抗日大后方的重慶,革命進步力量也有較大的影響。當時在南渝中學(后改為南開中學)讀高中三年級的馬杏垣,思想上受到了進一步的熏陶,長期流亡生活使他愛憎分明,思想更加成熟。他以“馬蹄”為筆名在共產(chǎn)黨主辦的《新華日報》上發(fā)表一幅表現(xiàn)八路軍戰(zhàn)士的木刻畫。1938年5月他加入了當時由周恩來領導的中共南方局地下黨組織,并在八路軍辦事處接受培訓。從此就在共產(chǎn)黨的直接領導下冒著生命危險在白區(qū)繼續(xù)從事地下革命活動。獻身地質事業(yè),立志科學救國
1938年馬杏垣高中畢業(yè),他牢記魯迅告誡不要做空頭藝術家的教誨,選擇了一個面向實際的專業(yè)來報效國家,以實現(xiàn)他讓“馬蹄踏遍祖國山河”的美好理想。這年秋天他考取昆明西南聯(lián)合大學地質地理氣象學系,從此走上了一生從事地質科學的道路。四年的大學生活中,他一面努力學習各門功課,一面積極宣傳革命,揭露國民黨政府的腐敗和社會黑暗。在老師孫云鑄、袁復禮、馮景蘭、張席礻、王恒升及德籍教授P米士等老一輩地質學家那里受到熏陶,培養(yǎng)了注重實踐、一絲不茍的優(yōu)良學風。大學畢業(yè)后,他被留在西南聯(lián)大地學系當助教。1945年抗戰(zhàn)勝利后,他考取了英國文化委員會獎學金出國留學。經(jīng)黨組織同意以后,于1946年1月赴英國愛丁堡大學地質系攻讀博士學位,師從于當代著名的地質學家之一Arthur.Holmes(亞瑟·霍姆斯)教授。1948年8月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和高水平的論文獲得了博士學位,并在倫敦召開的第18屆國際地質大會上宣讀了他的論文。當時他聽說國民黨政府即將崩潰,人民解放軍就要解放全中國的消息,心里久久不能平靜。雖然在國外有著良好的研究環(huán)境,優(yōu)厚的待遇和光輝的前途,但祖國的希望、黨的召喚、自己的追求,使他告別了英國返回闊別三年的祖國,并應聘到北京大學地質學系任副教授,同時在北平地下黨組織的領導下,迎來了全國的解放。
馬杏垣 - 教書育人
從1948年底起的近三十年里馬杏垣院士一直從事地質教育,
他先后在北京大學任副教授、教授,北京地質學院教授、教研室主任、副教務長和副院長等職。新中國成立后,作為“開路先鋒”的地質礦產(chǎn)工作,急需大量人才,因而創(chuàng)辦地質學院成為地質部門的一項重大戰(zhàn)略任務。這時的馬杏垣教授,團結自己的師長和學友,帶領原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天津大學和唐山鐵道學院在校學生,夜以繼日地投入北京地質學院的籌建工作。他組織年輕教員和學生到全國各地去采集教學標本;親自講授普通地質、構造地質課程,并到周口店建立教學實習基地。隨著北京地質學院的日益發(fā)展,他肩上的擔子也越挑越重。雖他身任領導職務,卻從不離開基層,堅持在教學、科研第一線,為培育新一代的構造地質學人才而辛勤地耕耘著,親自開設《中國區(qū)域大地構造》課,主編了《構造地質學基礎教程》。重視野外是地質科學的第一實驗室,野外實習基地是培養(yǎng)地質專業(yè)人才的第一課堂。他教導學生們說: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構造地質學家,首先必須掌握辯證唯物的構造觀和方法論,這樣才能駕馭不同尺度和不同層次的構造現(xiàn)象,才能在研究中國地質時防止出現(xiàn)教條主義或經(jīng)驗主義現(xiàn)象;其次還必須踏踏實實地在一些關鍵地區(qū)苦干幾年、十幾年,只有通過艱苦探索形成獨到見解的基礎上,才能全面鋪開,多方面吸取營養(yǎng),豐富自己,這就是他歷來堅持的“一地起家”培養(yǎng)地質人才的道路。他不僅創(chuàng)立了這一系列的優(yōu)秀教學思想,而且身體力行在北京西山建設天然實驗室。他親自組織過多次不同比例尺,以不同地質內容為重點的地質填圖和調查,支持和鼓勵他身邊的一些青年教員,長期堅持西山的研究工作。在他的言傳身教下,培養(yǎng)了一批又一批優(yōu)秀的構造地質研究人才。馬杏垣院士作為原北京地質學院主管業(yè)務的主要領導成員,他更關心的是如何闖出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辦學道路來。他經(jīng)常想:為什么在圖書資料和儀器設備十分缺乏的抗戰(zhàn)時期,西南聯(lián)合大學能夠培養(yǎng)出那么多優(yōu)秀人才?原因很多,除了靠民族精神,有民主和科學的小氣候之外,主要是有一支知識淵博,重視實踐的師資隊伍和他們帶出來的優(yōu)良學風。他繼承前輩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始終重視實踐,堅持教學和科學研究為無產(chǎn)階級政治服務、與生產(chǎn)勞動相結合,組織全校師生到國家建設急需和具有重要地質意義的地區(qū)進行生產(chǎn)實習。 他親臨第一線,開創(chuàng)性地直接主持五臺、秦嶺、大別山和嵩山等地區(qū)域地質填圖和找礦工作,名師垂范,開拓創(chuàng)新,不斷進取,除總結區(qū)調找礦經(jīng)驗外,他還主持編寫《中國區(qū)域地質》教科書和編制1∶400萬中國大地構造圖。使當時北京地質學院成為全國地質和礦產(chǎn)研究的主要中心之一,造就了一代又一代優(yōu)秀地質學家和高級人才。
1966年6月開始的文化大革命,他受到嚴厲的沖擊和批判,北京地質學院被遷出京城,10年沒有招生。粉碎“四人幫”后,他首先行動,面對原校已毀、新校未成的嚴重局面,憂心如焚。頂著“反遷!钡拿弊雍蜕线叺姆N種壓力,以他全國政協(xié)委員的身份,代表廣大教職員工,聯(lián)合有關老領導、老專家,親自上書,向中央領導多次反映意見,終于得到鄧小平等中央領導的支持,利用原北京地質學院校舍、設備和在京師資創(chuàng)辦了地質學院研究生部。雖然1978年之后,他去地震戰(zhàn)線繼續(xù)他對地球科學研究的追求,不過他對學校的關心和對他的學生們的指導卻始終沒有間斷過。學校改名為“中國地質大學”后,又再聘他為兼職教授,仍然繼續(xù)擔任地質構造學科的學術帶頭人。
數(shù)十年來,馬杏垣院士在教育戰(zhàn)線上辛勤耕耘了大半生,為培養(yǎng)新一代地質學家作出奉獻,用注重實踐的優(yōu)良學風,影響和教育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學生和研究生。他親手培養(yǎng)的研究生有的現(xiàn)在已是研究所所長、教授、地學部門的高級研究人員,乃至中央領導成員。他調入國家地震局后,雖然工作任務上有了變化,科研為主的工作代替了過去的以教學為主的工作任務,但他深知祖國的四化建設需要大量人才,義不容辭地擔負起培養(yǎng)研究生的擔子。20年來他培養(yǎng)了十余名博士,數(shù)十名碩士。從研究生的選題,野外工作,論據(jù)的獲取,結果的得出、驗證及論文的結構他都要一一過目,親自指導,從不當掛名的空頭導師。他不顧年邁,帶領弟子們去過燕山、陰山、秦嶺、阿爾金山,考察甘孜地震、海原地震、鮮水河斷裂帶、紅河斷裂帶、汾渭地塹、柴達木盆地、雁北高原、內蒙古高原及東南沿海地震帶。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除了西藏和臺灣省外,幾乎全國有名的地震構造帶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他每到一個地方,除了具體指導研究生外,都要向當?shù)氐耐袀儌鬟f最新的研究動態(tài)和國際最新學術信息。由于長期的奔波和繁重的工作,他的健康狀況日益下降,嚴重的甲狀腺機能亢進,導致了心房纖顫,使他數(shù)度住院。即使在醫(yī)院里他也不忘工作,不斷約研究生談話,指導他們的研究工作。他的嚴謹學風,廣博的學識,注重實踐的求實精神,為他的學生們樹立了光輝的榜樣。
馬杏垣院士雖早已離開大學的教學崗位,仍不忘教育事業(yè),現(xiàn)仍是中國地質大學(武漢)顧問;中國礦業(yè)大學兼任教授、博士生導師及博士后導師;中國地質大學(北京)名譽教授,他經(jīng)常前往講學,指導教學和科研。
馬杏垣 - 職業(yè)成就
亙古地殼索新解,構造解析立學派
馬杏垣院士對前寒武紀古老地殼和變質巖區(qū)構造研究的持續(xù)研究時間最長、研究成果最為豐富,培養(yǎng)出的人才也最多的方面。他深知,研究前寒武紀古老變質巖石的構造,不僅是解決國民經(jīng)濟對礦產(chǎn)資源要求的地學基礎,也是認識巖石圈結構構造、探索地球早期歷史和起源的關鍵。從他在蘇格蘭北部做博士論文搜集資料開始,50年來他從未間斷過,“求太古之奧秘,窺元古之真諦”成為他不倦的執(zhí)著追求。他以重點深入、點面結合的研究方法,帶領他領導的科研集體,以五臺起家,嵩山為續(xù),東至膠遼,西抵太華,北涉冀蒙,南進康滇,中國絕大多數(shù)前寒武紀變質巖區(qū)都留下了他的足跡。特別是在那動蕩的歲月,他雖身處逆境,仍矢志不渝,十上嵩山,斷斷續(xù)續(xù)22載,終于克服了重重的自然和人為的困難,在1981年出版了《嵩山構造變形——重力構造、構造解析》專著和發(fā)表了其他相關論文,受到地質界一致好評,被譽為研究之范本,并獲得了地質礦產(chǎn)部首批科技成果二等獎。于1983年,又在那里召開了“前寒武紀地質構造現(xiàn)場會”。同年,國際前寒武紀構造演化學術會專門組織中外專家赴嵩山考察。中國地學前輩黃汲清院士讀了這部著作后,興奮地寫信向他祝賀,說該書“闡述令人信服,確是中國地質界之重大貢獻”。國際地科聯(lián)構造委員會主席Zwart教授也同樣予以高度贊揚。
在研究中國前寒武紀地質方面,眾多學者側重從研究變質巖石學入手,但他的研究則以研究變形構造為其特色。他強調變質巖石的形成,是當時構造熱事件的必然結果,是地殼深層流動的產(chǎn)物;變質地體的形成,前寒武紀大陸克拉通的演化是一個不斷發(fā)展和不斷組合的過程。早在60年代,他就從華北地臺上變質巖區(qū)構造研究出發(fā),深透地洞察到,華北地臺原先并不是一個統(tǒng)一的大陸克拉通,而是由若干變質地塊和變質褶皺帶組合而成的。他曾用“萌地臺”、“萌地槽”,“原地臺”、“原地槽”等概念,形象地描述中國東部前寒武紀不同構造單元的性質和演化。并指出:正是由于中國古老變質基底的構造復雜性,才導致中國大陸構造呈現(xiàn)出“臺中有槽、槽中有臺”的復雜圖像。這創(chuàng)造性的認識,在他的《中國東部前寒武紀大地構造發(fā)展的樣式》等一系列論著中得到反映,并在1978年全國第一屆科學大會上獲獎。到今天,有些提法雖已有所不同,但他的這些從實際出發(fā)而得出的認識,仍然在影響著中國前寒武紀大陸地殼的研究。為前寒武紀變質構造研究而奮斗終生的他,卻從未固其所得、定其所識,又以他敏銳的目光,注意到板塊學說對前寒武紀大陸地殼研究的重大影響,并不斷用更為鮮明的活動地球觀深化這門學科的研究。他撰寫的《中國前寒武紀構造格架及研究方法》等專著,重點闡明了他對變質構造成因機制的認識。在他古稀之年,仍在為他的《中國前寒武紀》(英文,國外出版)巨著不倦地工作,為中國前寒武紀變質構造研究走向國際而奮力拼搏。
馬杏垣院士長期在中國區(qū)域地質、構造地質和前寒武紀地質構造的研究中積累了十分豐富的經(jīng)驗。在他從事構造地質學研究的生涯中,早期受施蒂勒“比較構造學”影響,但他在長期的實踐中逐漸注意到,傳統(tǒng)的比較構造方法有很大局限性。雖然人們區(qū)分各種構造和構造類型就要進行比較,通過比較去鑒別,去進行分類;然而,只有應用辯證法,才能對構造現(xiàn)象的內在矛盾運動作出科學的解析。為了探索和建立構造地質學新體系,早已離開教學崗位的他,仍然以很大精力致力于構造方法學的研究。在這一過程中,他十分關注國外先進方法學的進展,從早期蘇格蘭地質學家創(chuàng)立的幾何分析,到以后的Ramsay為代表的應變分析,Hansen為代表的應變相分析,以及Hobbs、Davis等對構造地質學的系統(tǒng)論述,他都以博采眾長、為我所用的態(tài)度去研讀,并以銳敏的洞察力從中發(fā)現(xiàn)其精華。通過自己的著述,結合中國構造實際,他把創(chuàng)建的構造解析方法介紹給國人,以《嵩山構造變形》、《變質巖構造工作方法》、《解析構造學芻議》等專著系統(tǒng)論述了構造置換、疊加和構造序列等一系列重要的地質概念。建立起屬于自己的構造方法學。他指出:“提出解析構造學是為了探索地質構造教學的一種新體系!苯⑵鹨粋能把辯證唯物主義應用于地質構造研究的、以分析地殼內在矛盾為核心的、運用當代最新構造解析方法研究所得的構造學。他倡導:“需要在高度活動的動力地球構造觀的指引下,用新的構造方法學,去進行新一代的地質構造實踐。”系統(tǒng)地提出:尺度,層次,構造變形場,巖性介質,疊加,置換,序列……等解析構造的八項基本原則。他強調,全面的構造解析應該做到分解與綜合的統(tǒng)一,把地球構造當作一個系統(tǒng)來研究;應當把國外將復雜事物分解為簡單要素來研究的方法與李四光先生有關構造體系的思想結合起來;從而把中國的地質構造研究帶進了一個以辯證唯物構造觀為指導的、以現(xiàn)代系統(tǒng)科學方法為特點的多尺度、多因素、多體制和多世代構造的全方位動態(tài)分析的新領域。河南嵩山、北京西山、大別山、中條山、康滇和贛北等地的實踐,使他的這一學術思想得到進一步充實與發(fā)展。
年近花甲逢轉變,地震戰(zhàn)線作貢獻
1978年馬杏垣教授參加了首次“全國科學大會”并獲得獎勵;這一年他被推選為第五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因此,這一年不僅是中國前途命運的轉折,對馬杏垣院士來說也是一生中的重大轉折。從武漢地質學院(原北京地質學院)奉調國家地震局,擔任國家地震局副局長,兼國家地震局地質研究所所長。已是近花甲之年的馬杏垣教授,追溯數(shù)十年走過的革命、教育和科研的坎坷道路,內心感慨萬分。雖然從學術地位上看,數(shù)十年的辛勤耕耘和追求,他已是譽滿全球的著名地質學家,他自己或與同事一起先后在國內外雜志上發(fā)表了近百篇論文,其中有六部論著。他擔任了中國地質學會副理事長,中國地質學會構造地質專業(yè)委員會主任,兼任《地質論評》、《地震地質》等雜志副主編、主編,全國政協(xié)委員,同時擔任過“國際地震危險咨詢委員會”委員。在當年的國家地震局春節(jié)座談會上,他激情滿懷,賦詩一首:
年近花甲逢轉變,地震戰(zhàn)線獻余年。
重視實際求實是,四化建設做貢獻。
以詩銘志,表達了他在夕陽歲月中的壯志豪情。他又開始在新的地震學術領域中辛勤耕耘。
經(jīng)過了反復深入的調查研究,馬杏垣院士抓住了中國地震活動與第四紀以來的盆地構造有著密切的時空聯(lián)系這一特點,把開展對大陸的裂陷作用和伸展構造與地震關系的研究作為主攻方向,開始了地震地質領域中新的探索。過去,他精于前寒武系的構造地質研究,包括燕山、五臺山、中條山、嵩山、太行山、秦嶺、大別山乃至整個中國東部的前寒武紀的構造演化的研究。從地層層序的對比和劃分,構造形跡和構造要素的組合和解析,尤其是對重力滑動構造的構造體制、運動方式、形成機制和動力來源的精辟研究,這些地質構造學領域中獨樹一幟的重要學術思想,很快就在石油、煤田和工程地質等領域中引起極度的重視,并產(chǎn)生了顯著的社會效益和經(jīng)濟效益。
由前寒武紀到第四紀,對時隔幾十億年的漫長地質年代,他以頑強的毅力和艱辛的探索,實現(xiàn)了歷史性的跨越。在短短的幾年里,他又陸續(xù)發(fā)表了《中國的地震活動性和地震構造》(英)、《華北新生代地塹系》、《論滑覆與巖石圈多層次滑脫構造》等論文。以深部重力均衡調整和熱對流作用產(chǎn)生的垂直運動,導致表殼不同層次的水平擴展和橫向位移為理論基礎,結合中國具體的裂陷和伸展構造實例,深入討論分析了不同的構造特征、形成機制、發(fā)育歷史,以及它們和地震活動的聯(lián)系,此外,他還積極指導和鼓勵他的研究生們在變質巖構造和巖石學研究的基礎上開展對“多震層”、深蝕斷層帶和“古震源實體”構造的深入研究,開辟了地震成因研究的新途徑。
當時,馬杏垣院士又指出了塊體構造的研究方向,通過亞板塊和塊體去闡述中國的巖石圈動力學。他認為塊體轉動在中國整體構造變形中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對地震預報和減輕地震災害來說,運用塊體模型和均勻彈性模型截然不同。因為在塊體模型中變形和應力的格式受相對強的塊體與較弱的斷裂帶控制。這個模型預測的應力應變表現(xiàn)與均勻彈性模型不同。塊體模型可以得到構造、地震及古地磁數(shù)據(jù)的驗證。為此他為研究生選擇了滇西、阿爾金、華北三個地區(qū)開展了塊體轉動方面的深入研究。
與世界同步,巖石圈動力學樹豐碑
改革開放以來,由于馬杏垣院士在地質科學上的許多方面所作出的杰出貢獻和組織領導才能,尤其是他一直站在地學研究的前沿,贏得了國內外地質界同行的尊敬和贊譽。在擔任國際巖石圈計劃委員會執(zhí)行局委員,國際地質科學聯(lián)合委員會構造委員會委員,巖石圈計劃喜馬拉雅委員會主席期間,在促進和組織國內及國際間廣泛的學術交流和合作方面作出了許多積極的貢獻。
1982年為配合“80年代國際巖石圈計劃”,馬杏垣院士作為國際巖石圈計劃委員會執(zhí)行局委員向國家地震局建議編制中國巖石圈動力學圖集,并出任主編,他以滿腔的熱情,決心為此作出貢獻。作為當時的重點項目,組織了國內31個科研教學單位近200名科學家協(xié)同努力,共同完成各類序圖、地質基礎圖、地球物理和地球化學專題圖,以及新構造變動、地震活動、各省(區(qū))地震構造及分區(qū)巖石圈動力學特征圖共68幅。1∶400萬中國及鄰近海域巖石圈動力學掛圖一幅,以及作為說明書的中英文專著。在完成如此浩繁的編圖工作中,馬杏垣院士不僅在圖集的整體設計和總的指導思想方面進行了廣泛深入的研究,并努力使之體現(xiàn)到每一幅圖件的資料選取、內容表示和表現(xiàn)方式上,而且在組織領導工作中傾注了大量的心血。為了使圖集能更好地表達巖石圈動力學的研究主題,并且盡可能多地反映實際資料和有關參數(shù),他采用了多手段、多層次組合和綜合的表現(xiàn)形式,達到了理想的效果。在1985年召開的評審會上,數(shù)十名國內著名專家一致給予了高度評價,認為圖集是“目前國內巖石圈動力學研究方面編成的第一部大型地區(qū)性綜合圖集,在國際上也處于領先地位,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際意義及重要的科學價值”。這一成果已被授予國家地震局科技進步一等獎、國家自然科學三等獎、國家圖書一等獎、國家科技進步三等獎,并被國際巖石圈計劃委員會列為經(jīng)典出版物,被美國國家科學院圖書館收藏,體現(xiàn)了中國對國際巖石圈計劃所作的貢獻。
“全球地學大斷面的編輯和綜合研究”是80年代國際巖石圈計劃后五年的又一全球性的綜合研究項目。馬杏垣院士率先組織各方面人員編制出中國響水—滿都拉地學大斷面的草圖,在前蘇聯(lián)伊爾庫茨克的國際地學大斷面協(xié)調會上展示,受到各國科學家的重視。雖然當時他已臨近古稀之年,身體條件已明顯不如從前,但是為提高中國地學研究水平,共享國際研究的成果,他又擔任了“國家地震局地學大斷面的編制和綜合研究”主編,成為地震局系統(tǒng)6條斷面的編制和研究的總帶頭人。他不僅從整體學術思想和組織領導方面花費了大量精力,而且兼做其中1條地學斷面的編制和研究工作,以作表率,引導大家從新的學術思路和新的理論加以認識和研究,以便趕上或接近國際地學的研究水平。鑒于他的嚴謹?shù)膶W風和科學態(tài)度,他作為名副其實的科學家和實干家而受到了同行的尊敬和擁護。這6條斷面均獲國際地學斷面委員會評審通過和統(tǒng)一的國際編號,在國際上已出版的二十余條斷面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并獲國內外著名學者的高度贊賞,被授予國家地震局科技進步一等獎、國家自然科學三等獎。
國際地學界著名科學家對馬杏垣院士這兩項成果給予的高度贊譽,國際巖石圈委員會主席K.福格斯(Fucks)1989年8月在美國首都華盛頓第28屆國際地質大會期間說:“馬杏垣教授主編的《中國巖石圈動力學圖集》對國際巖石圈計劃作出了卓越的貢獻,為其他國家編制這類圖件建立了范例。……為所有研究巖石圈動力學的科學家提供了很實用的參考資料”。
國際地學斷面計劃委員會兩任主席J.W.H.蒙格(Monger)和H.J.格茨(Gotze),對馬杏垣院士主編6條總長八千余公里的地學斷面的評價:“以馬杏垣教授為首的科學家為全球地學斷面計劃(GGT)做出了最出色的成果,你們的斷面顯示了科學上的高水平,并為巖石圈的結構演化和動力學提供了重要輪廓,全世界的GGT工作組都將從你們雄偉的工作和經(jīng)驗中獲益!
“全球變化”是90年代國際全球性的地學界、生物學界的聯(lián)合研究項目,馬杏垣院士作為該項目創(chuàng)始的規(guī)劃組成員之一,一方面積極介紹和促進,另一方面又在醞釀組織相應的課題,促進這一國際間的聯(lián)合研究項目在中國的執(zhí)行和發(fā)展。
馬杏垣 - 代表著作
《中國前寒武紀構造格架及研究方法》、《地質構造形跡圖冊》、
《嵩山構造變形——重力構造、構造解析》、
《中國巖石圈動力學地圖集》、
《中國及鄰近海域巖石圈動力學圖(1∶400萬)及說明書》、
《江蘇響水至內蒙古滿都拉地學斷面及說明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