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 - 個人概述
拓跋宏,復姓拓跋,名宏,是北魏王朝自拓跋珪以后的第六個皇帝,即魏孝文帝。是一位卓越的少數(shù)民族的政治家和改革家。他崇尚中國文化,實行漢化,禁胡服﹑胡語,改變度量衡,推廣教育,改變姓氏并禁止歸葬,提高了鮮卑人的文化水準。是西北方各民族陸續(xù)進入中原后民族融合的一次總結(jié),對中國起了重要的作用。廟號高祖。亦稱為魏孝文帝。出生 平城(今山西大同北)鮮卑族,信仰佛教,特長詩賦,有傳世佳句:白日光天無不曜,江左一隅獨未照。大力推行漢化政策,促進了民族大融合。他在皇興元年(公元467年)八月,出生于平城皇宮之內(nèi),其父獻文帝非常高興,因喜生貴子而大赦天下。拓跋宏三歲時,被立為皇太子,母親李夫人按照北魏“皇妃生子立為太子則被賜死”的規(guī)定,身遭厄運。拓跋宏在宮中奴婢撫養(yǎng)之下,自幼聰明,秉性孝謹,四歲時,就懂得為父親吸吮膿瘡,深受世人稱贊。皇興四年(公元470年)六月,二十三歲的獻文帝在永安殿暴崩,馮太后于延興元年(公元471年)輔佐拓跋宏臨朝聽政。在此期間內(nèi),頒行了俸祿制、三長制和均田制。拓跋宏 - 個人功績
孝文垂拱皇興三年初,宏不滿二歲,李夫人依舊例賜死;六月,立為皇太子;逝d五年八月,獻文帝傳位太子,自稱太上皇帝,宏即皇帝位,改年號為延興元年(471年),時年五歲。
孝文帝初即位,太上皇總攬朝政。是時,北方連年水旱,租調(diào)繁重,官吏貪暴,百姓流離,各族人民的反抗斗爭連綿不斷。延興元年九月,青州高陽民封辯聚眾千余人,自稱齊王。十月,沃野、統(tǒng)萬二鎮(zhèn)敕勒族叛魏,朔方民曹平原率眾攻破石樓堡,殺軍將;十一月,司馬小君起兵于平陵。二年二月至三月,東部敕勒與連川敕勒相繼謀叛,北入柔然;七月,光州民孫晏、河西民費也頭聚眾反。三年二月,朝廷發(fā)布詔令,規(guī)定凡縣令能肅清一縣“劫盜”的,兼治二縣,同時享受二縣 令的待遇;能肅清二縣“劫盜”的,兼治三縣,三年后升遷為郡太守。二千石官吏也是這樣,三年后升遷為刺史。太上皇攬政數(shù)年,還先后采取了一些獎勵廉吏、嚴懲貪污、減輕租賦、勸課農(nóng)桑等相應措施,但都收效不大,局面一直沒有多大改變。據(jù)統(tǒng)計,僅從孝文帝即位的延興元年至太和四年(471年—480年)的十年之中,有史可考的各地暴動、反叛事件就達二十幾起之多,北魏政局處于嚴重動蕩之中。
承明元年(476年)六月,孝文帝剛滿十歲時,太上皇帝被馮太后毒死,太后乃以太皇太后的名義二次臨朝稱制,改年號為太和。太后足智多謀,能行大事,生殺賞罰,決之俄頃,具有豐富的政治經(jīng)驗和才能,自太和元年以后,開始在社會風俗、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進行一系列重大的改革,有意識地進行漢化。太和七年(483年)十二月,她下令禁絕“一族之婚,同姓之娶”,從婚姻上改革鮮卑舊俗,八年六月,下詔班制俸祿;九年、十年,她又親自主持頒行了重要的均田制和三長制,給北魏社會帶來重大的變化,內(nèi)容詳見馮太后。孝文帝自幼在太后的撫育、培養(yǎng)下長大成人,對祖母十分孝敬,性又謹慎,自太后臨朝專政,他很少參決朝政,事無大小,都要稟承太后旨意。
馮太后太和十四年(490年),孝文帝年滿二十三歲,這時,他已成長為一個具有卓越才華、有膽有識的青年政治家。在太后的長期嚴格教育和直接影響下,他不但精通儒家經(jīng)義、史傳百家而才藻富贍,而且積累了豐富的治國經(jīng)驗,增長了實際才干,這些都為后來的改革大業(yè)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年九月,太后不幸病逝,孝文帝哀傷至極,大哭三日。他痛哭失聲地對臣下說:“朕自幼承蒙太后撫育,慈嚴兼至,臣子之情,君父之道,無不諄諄教誨!庇衷谠t書中說:“朕幼年即帝位,仰恃太后安緝?nèi)珖。朕的祖宗只專意武略,未修文教,又是她老人家教導朕學習古道。一想起太后的功德,朕怎能不哀慕崩摧?內(nèi)外大臣,誰又不哽咽悲切?”從此以后,孝文帝獨自挑起了改革的重擔。
頒行了俸祿制、三長制和均田制
三長制——以五家為一鄰,五鄰為一里,五里為一黨,分別設置鄰長、里長、黨長。三長制是為取代宗主督護制而建立的基層行政組織,有利于中央集權(quán)。
均田制——凡十五歲以上的男女都可以向國家領取耕種的土地,男子一人可領取露田(荒地)四十畝,桑田二十畝,女子可領取露田二十畝。桑田為私田,也稱永業(yè)田,死后可以傳給子孫。露田不能買賣,死后歸還官府。
孝文帝把國都遷到洛陽以后,決心進一步改革舊的風俗習慣。有一次,他跟大臣們一起議論朝政。他說:“你們看是移風易俗好,還是因循守舊好?” 咸陽王拓跋禧說:“當然是移風易俗好!毙⑽牡壅f:“那么我要宣布改革,大家可不能違背。”孝文帝遷都洛陽之后,決心開始進行改革。他的漢化改革之所以能夠推行,首先得力于他知人善任。他不僅重用主持改革、提倡漢化的鮮卑貴族,還重用了許多有才干的漢族人。他深知籠絡漢族地主對于鞏固北魏統(tǒng)治的重要性,所以他一直不持民族偏見,重用漢人。對南朝投降過來的官吏,他也能不加懷疑,待之以禮。孝文帝不拘一格地選用人才,為自己的改革組織了一個智囊團,在這些智囊的支持和幫助下,孝文帝從改革鮮卑舊俗,學習漢族的生活方式和典章制度著手,開始了自己的改革。
第一:禁止鮮卑貴族穿著胡服,一律改穿漢族衣服。
第二:禁止鮮卑貴族講鮮卑語,一律改說漢語。
第三:公元496年,下令改鮮卑復姓為漢姓,禁止鮮卑族同姓通婚,提倡鮮卑貴族同漢家世族通婚。他先把皇族的姓氏拓跋氏改為元氏,所以孝文帝拓跋宏又稱為元宏。還把其他的100多個
鮮卑姓氏改為漢姓。同時下令改變鮮卑人的籍貫。規(guī)定凡是遷到洛陽的鮮卑人就算是洛陽人,死后不許歸葬塞北。孝文帝這些強制性的政策,都是為了減少民族差異、民族隔閡。許多貴族雖然心懷不滿,卻也只能執(zhí)行。為了拉攏漢族地主,擴大統(tǒng)治基礎,孝文帝還主張同漢族通婚。他自己率先娶漢族大姓盧、崔、鄭、王4家的女兒為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漢族大姓,還為自己的5個弟弟都娶了漢族地主的女兒為妻。這種姻親關(guān)系,把漢族地主和鮮卑貴族的利益聯(lián)系在一起,壯大了北魏的統(tǒng)治力量。而且,血統(tǒng)的交融,加速了鮮卑的漢化。
第四,在鮮卑中建立門閥制度,把漢族地主的門閥制度推廣到鮮卑族當中去。他把鮮卑貴族和漢族地主按門第分成4等,并按照門第等級,來確定官職的高低。這套制度在北朝一直沿用,從而形成了關(guān)隴氏族和代北氏族兩大門閥集團。直到唐朝,武則天修《姓氏錄》,才徹底否定了門閥制度。
第五,改鮮卑官制、法律、禮儀、典章為漢制,革除鮮卑舊制。孝文帝廢除了鮮卑族原來的政治制度,讓王肅仿照南朝齊,重新制定了一套官制禮儀,修訂法律,改革官職名稱等。
通過孝文帝的改革,鮮卑族的經(jīng)濟文化得到了迅速的發(fā)展,比起同期進入中原的其他民族,如羯、氐等,鮮卑族的漢化程度無疑是最高的。改革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階級矛盾,使北魏政權(quán)得以鞏固。
孝文帝促進民族融合的措施,使北方少數(shù)民族在語言、服飾、風俗習慣上與漢族逐漸趨同,使中原文化得到了豐富和發(fā)展,少數(shù)民族的食物、服飾、藝術(shù)、生活用具等,逐漸融入漢族人民的生活之中。孝文帝還頒布“均田令”,實行租調(diào)制,為北方經(jīng)濟的恢復發(fā)展作出了貢獻,也使少數(shù)民族生活方式封建化。這些針對當時弊政的政治改革,有利于鞏固北魏的統(tǒng)治,對安定社會環(huán)境,推動經(jīng)濟發(fā)展方面,是有進步意義的。太和十四年(公元490年)太皇太后馮氏駕崩,拓跋宏開始親政。太和十八年(公元494年),拓跋宏為了擺脫鮮卑保守勢力的影響,加強對中原地區(qū)的控制,決定遷都洛陽。事先他曾了解,以前北魏歷代王朝,也曾多次議論過遷都洛陽,但都因為遭到鮮卑貴族保守勢力的反對而被擱置了。因此這次遷都,他決意密而不宣,召集群臣,聲稱要調(diào)集大軍南征。于是拓跋宏全副戎裝,率領三十萬人馬從平城出發(fā),渡過黃河,進駐洛陽。有一天,文武百官紛紛跪在馬前,叩頭諫止南征,有一個鮮卑貴族拓跋休聲淚俱下,苦苦哀求不要南征,并訴說以前北魏軍隊南征時,在淮河岸邊屢遭慘敗,尸體堆積如山的教訓。拓跋宏聽罷以后,滿臉怒容地對群臣說:“這次南征,興師動眾,不可勞而無功。不南征,便遷都。列位愛卿可以表示意見,贊成遷都的站在左邊,贊成南征的站在右邊!倍嗌倌陙,文武百官一提起南征,都嚇得魂飛魄散,盡管心里不太贊成遷都,但在選擇南征和遷都兩件事中,自然要避重就輕,選擇后者。因此,都不謀而合地站到左邊。于是,這些人都中了拓跋宏之巧計,大軍便停駐洛陽,勝地完成遷都夙愿。
拓跋宏 - 遷都洛陽
北魏自從北魏太武帝死去后,北魏皇帝不再實行太武帝那樣以武力強國和節(jié)儉強國的政策,政治開始日漸腐敗,鮮卑貴族和大商人壓迫人民,不斷引起北方人民的反抗。孝文帝拓跋宏是太武帝拓跋燾的嫡系第四子孫(拓跋燾——拓跋晃——拓跋!匕虾搿匕虾辏,北魏獻文帝拓跋弘的長子,北魏的第6位國君。年幼的拓跋宏由祖母撫養(yǎng)并代為攝政。公元490年,24歲的拓跋宏開始親政,他開始大刀闊斧地進行漢化改革。
魏孝文帝規(guī)定了官員的俸祿,嚴厲懲辦貪官污吏;實行了“均田制”,把荒地分配給農(nóng)民,成年男子每人四十畝,婦女每人二十畝,讓他們種植谷物,另外還分給桑地。農(nóng)民必須向官府交租、服役。農(nóng)民死了,除桑田外,都要歸還官府。這樣一來,開墾的田地多了,農(nóng)民的生產(chǎn)和生活比較穩(wěn)定,北魏政權(quán)的收入也增加了。
為了便于學習和接受漢族先進文化,進一步加強對黃河流域的統(tǒng)治,他決心把國都從平城(今山西大同市東北)遷到洛陽。
為了這個,他怕大臣們反對遷都的主張,先提出要大規(guī)模進攻南齊。有一次上朝,他把這個打算提了出來,大臣紛紛反對,最激烈的是任城王拓跋澄。
孝文帝很惱火說:“國家是我的國家,你想阻撓我用兵嗎?”拓跋澄反駁說:“國家雖然是陛下的,但我是國家的大臣,明知用兵危險,哪能不講!
孝文帝想了一下,就宣布退朝,回到宮里,再單獨召見拓跋澄,跟他說:“老實告訴你,剛才我向你發(fā)火,是為了嚇唬大家。我真正的意思是覺得平城是個用武的地方,不適宜改革政治,F(xiàn)在我要移風易俗,非得遷都不行。這回我出兵伐齊,實際上是想借這個機會,帶領文武官員遷都中原,你看怎么樣?”
拓跋澄恍然大悟,馬上同意魏孝文帝的主張。
公元493年,魏孝文帝親自率領步兵騎兵三十多萬南下,從平城出發(fā),到了洛陽。正好碰到秋雨連綿,足足下了一個月,到處道路泥濘,行軍發(fā)生困難。但是孝文帝仍舊戴盔披甲騎馬出城,下令繼續(xù)進軍。 大臣們本來不想出兵伐齊,趁著這場大雨,又出來阻攔。孝文帝嚴肅地說:“這次我們興師動眾,如果半途而廢,豈不是給后代人笑話。如果不能南進,就把國都遷到這里。諸位認為怎么樣?”
大家聽了,面面相覷,沒有說話。孝文帝說:“不能猶豫不決了。同意遷都的往左邊站,不同意的站在右邊! 一個貴族說:“只要陛下同意停止南伐,那么遷都洛陽,我們也愿意!痹S多文武官員雖然不贊成遷都,但是聽說可以停止南伐,也都只好表示擁護遷都了。孝文帝把洛陽一頭安排好了,又派任城王拓跋澄回到平城去,向那里的王公貴族,宣傳遷都的好處。后來,他又親自到平城,召集貴族老臣,討論遷都的事。
平城的貴族中反對的還不少。他們搬出一條條理由,都被孝文帝駁倒了。最后,那些人實在講不出道理來,只好說:“遷都是大事,到底是兇是吉,還是卜個卦吧! 孝文帝說:“卜卦是為了解決疑難不決的事。遷都的事,已經(jīng)沒有疑問,還卜什么。要治理天下的,應該以四海為家,今天走南,明天闖北,哪有固定不變的道理。再說我們上代也遷過幾次都,為什么我就不能遷呢?” 貴族大臣被駁得啞口無言,遷都洛陽的事,就這樣決定下來了。
遷都洛陽以后,鮮卑貴族穆泰、陸睿陰謀在平城另立朝廷,同洛陽分庭抗禮;大太子拓跋恂在舊勢力的慫恿下,密圖從洛陽逃回平城參加叛亂,但拓踐宏的改革已深入人心,叛亂者很快就被平息,太子拓跋恂被廢,并被賜死。此番從平城遷到洛陽的人口約有百萬,均稱“代遷戶”。朝廷頒旨規(guī)定:“代遷戶”一律改為洛陽籍貫,死后要葬在洛陽北邙山。用漢族服飾代替鮮卑服,朝中禁用鮮卑語,并改鮮卑姓為漢姓,皇室原姓拓跋改姓元,其丘穆陵氏改姓穆、步六孤氏改姓陸、賀賴氏改姓賀、獨孤氏改姓劉、賀樓氏改姓樓、忽忸于氏改姓于、紇奚氏改姓嵇、尉遲氏改姓尉,合稱八姓。提倡鮮卑貴族同漢人士族通婚,拓跋宏自己就娶了崔、盧、鄭、王四姓的女子做后妃,又為五個弟弟娶了漢族大姓的女子做正妻,并把幾個公主都嫁給漢族大姓,僅范陽盧氏一家就娶了三位公主。
孝文帝拓跋宏的一系列改革,推動了北魏王朝政治和經(jīng)濟的向前發(fā)展,促進了鮮卑族同漢族的融合,使得鮮卑族進一步漢化。因此魏孝文帝可稱為是鮮卑驕子,是個開明君主,在各個民族融合,互學先進經(jīng)驗,推動歷史發(fā)展方面,做過很大貢獻。
拓跋宏 - 改革舊俗
十二月二日,下詔禁止士民穿胡服,規(guī)定鮮卑人和北方其他少數(shù)族人一律改穿漢人服裝,朝廷百官改著漢族官吏朝服。幾天后,又下詔免除代遷戶三年的租賦,鼓勵他們在政府新授給的土地上耕種;他們中的許多人還被選為羽林、虎賁,充當禁衛(wèi)軍。
恰在這時,蕭道成的侄子蕭鸞殺海陵王蕭昭文,篡位自立,稱明帝。消息傳來,孝文帝怒斥蕭鸞不忠不義,遂以此為借口,興師問罪。他先派行征南將軍薛真度向襄陽,大將軍劉昶向義陽,徐州刺史拓跋衍向鍾離,平南將軍劉藻向南鄭,分四路大舉伐齊。十二月底,又親率大軍三十萬南伐,渡淮河直抵壽陽。由于壽陽防守嚴密,魏軍不能攻下,只好放棄壽陽沿淮河東攻鍾離。劉昶、王肅眾號二十萬,并力圍攻義陽,結(jié)果遭到齊軍的內(nèi)外夾擊,被迫解圍而去。鍾離也久攻不下,魏士卒死傷嚴重,其他幾路人馬也先后受挫。次年三月,孝文帝被迫撤兵,返抵彭城時,從平城傳來馮熙病逝的噩耗。馮熙,馮皇后之父,孝文帝之岳丈,官拜太師。不愿遷都的太傅、錄尚書事拓跋丕與尚書令陸叡急忙派人送來表章,請孝文帝回平城奔喪。孝文帝十分氣惱地說:“開天辟地以來,哪有天子從遠方為舅奔喪的事!現(xiàn)在剛開始經(jīng)營洛陽,豈宜妄相誘引,陷君不義!留臺令、仆以下,可付御史貶官!彼铝罹偷貫轳T熙舉哀,派人迎馮熙靈柩,南葬洛陽。四月下旬,孝文帝入魯城(今山東曲阜),親自祭祀孔子,拜孔氏四人、顏氏二人為官,在孔氏宗族中選取一人封崇圣侯,并命兗州修復孔子墓,重新樹碑勒銘。離開魯城,北入碻磝(今山東茌平古黃河南岸),命掌管禮儀的謁者仆射成淹準備舟楫,打算從泗水入黃河,沿河溯流西上還洛。成淹諫道:“河水兇猛湍急,陛下不宜乘船!毙⑽牡刍卮鹫f:“因為平城無漕運之路,故京邑人民貧困,F(xiàn)今遷都洛陽,將使四方運路暢達,而黃河急浚,人們都感到難以涉渡。朕這樣做,正是為了開導百姓之心。知卿一片誠意,而今天卻不能接受你的建議!
太和十九年(495年)五月下旬,孝文帝從前線回到洛陽,不顧鞍馬勞頓,又立即召集群臣,商議禁絕胡語。他問群臣道:“你們想使魏朝與殷、周比美,還是想讓漢、晉獨自超越前代?”咸陽王禧答道:“群臣愿陛下超越前代圣王!毙⑽牡塾謫枺骸叭粍t應當變風易俗,還是繼續(xù)因循守舊呢?”禧答道:“愿圣上政治日新!毙⑽牡劢又鴨枺骸皟H僅為了自身,還是想傳給子孫后代呢?”禧答道:“愿傳之百世。”孝文帝說:“如果這樣,那就必須改革,你們就不得違令了!崩^而向百官宣布道:“從今以后要禁絕鮮卑語和北方其他少數(shù)族語言,一律使用華語。年三十以上,習性已久,或許難以驟然改變;三十以下,凡朝廷中一切人等,不得使用舊語。若明知故犯,則降爵黜官,各人宜深以為戒!”并當眾嚴厲斥責尚書左仆射李沖說:“朕曾與李沖議論此事,李沖卻說什么‘四方之人,言語不同,不知當以誰為是?帝王說的,即是標準語言!顩_這番話,罪行當死!”因而又面對李沖數(shù)落道:“你辜負了國家,應當令御史牽下治罪!”嚇得李沖趕緊脫下官帽,連連叩頭請罪。接著,孝文帝又嚴厲譴責留守官員說:“昨日望見婦女仍然穿著夾領小袖,你們?yōu)楹尾蛔袂霸t?朕的話如果不對,你們應當廷爭。如何入則順旨,出則不從呢?”眾官員一齊請罪。六月,正式發(fā)布詔令:“不得以北俗之語,言于朝廷,若有違者,免所居官!
當月,孝文帝又發(fā)布詔令,規(guī)定遷到洛陽的鮮卑人,死后要葬在河南,不得還葬平城。于是,從代郡遷到洛陽的鮮卑人全都成為河南郡洛陽縣人,他們開始經(jīng)營起小塊土地,筑起數(shù)間房屋,盡力伊,人急其務,逐漸成為中原地區(qū)的個體農(nóng)民。孝文帝又依據(jù)古代《周禮》中的制度,下詔去長尺,廢大斗,改重秤,頒行全國。是年八月,洛陽金墉宮建成,詔令在洛陽城內(nèi)設立國子學、太學、四門小學。一天,孝文帝在侍臣的陪同下,游覽宮內(nèi)的華林園,觀賞昔日的景陽山,這兩處名勝都是曹魏明帝所修,一度奢華無比,后因長期的兵燹戰(zhàn)亂而殘破。黃門侍郎郭祚進言:“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應該把它們重新修復!毙⑽牡塾|景生情,慨嘆道:“魏明帝以奢侈而失于前,朕豈可因襲于后啊!”九月,新都營繕工程初步告竣,平城六宮、文武全部遷到了洛陽。是月,皇弟高陽王雍出任相州刺史,臨行之際,孝文帝告誡說:“作牧亦易亦難,‘其身正,不令而行’,所以易;‘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所以難。你要以此為戒!
魏晉南朝采用“九品中正制”選拔官吏,孝文帝加以仿效。這年十二月初一,他在光極殿引見群臣,當眾宣布九品法令,準備大選百官。并對群臣說:“國家向來有一事可嘆:這就是臣下都不肯公開指出君主得失。人君所憂慮的是不能納諫,人臣所憂慮的是不能盡忠。自今以后,朕舉薦一人,如有不可,你們要直言我的過失;若有才能之士而朕不能察知,你們也應當舉薦。如能這樣,得人的有賞,不說的有罪,你們應當知悉。”十二月三十日,大會群臣于光極殿,頒賜官帽朝服,改易胡服,百官列位,朱紫滿座,好不熱鬧。北魏初至太和以來,未嘗用錢,公私交易往往以物易物,商品貨幣經(jīng)濟趨于停滯狀態(tài)。這一年,孝文帝下令鑄造太和五銖錢,亦允許民間私鑄。但不論公私冶鑄,都必須講求錢幣質(zhì)量,精益求精,不能雜以它物。新幣鑄成后,下令京師及諸州鎮(zhèn)通行,內(nèi)外百官俸祿也都按絹的標準給錢,每匹絹折錢二百。五銖錢很快通行北方各地,促進了商品交換的發(fā)展。
太和二十年(496年)正月,孝文帝下令改鮮卑復姓為單音漢姓。他在詔令中說:“自代郡遷到洛陽的諸功臣舊族,姓或重復,都要更改!庇谑,皇族拓跋氏改姓元氏,改拔拔氏為長孫氏、達奚氏為奚氏、乙奚氏為叔孫氏、丘穆陵氏為穆氏、步六孤氏為陸氏、賀賴氏為賀氏、獨孤氏為劉氏、賀樓氏為樓氏、勿忸于氏為于氏、尉遲氏為尉氏,其余所改,不可勝紀。改姓以后,鮮卑族姓氏不再重復奇僻,與漢姓完全相同,鮮卑族在漢化的道路上又邁出了新的一步。
為使鮮、漢兩族進一步融合,孝文帝還大力提倡鮮卑人與漢人通婚。他帶頭納范陽盧敏、清河崔宗伯、滎陽鄭羲、太原王瓊、陜西李沖等漢族大士族的女兒以充后宮,并親自為六弟聘室,命長弟咸陽王禧聘故潁川太守陜西李輔女,次弟河南王干聘故中散大夫代郡穆明樂女,次弟廣陽王羽聘驃騎諮議參軍滎陽鄭平城女,次弟潁川王雍聘故中書博士范陽盧神寶女,次弟始平王勰聘廷尉卿陜西李沖女,季弟北海王祥聘吏部郎中滎陽鄭懿女。六個王妃中,除代郡穆明樂女出于鮮卑八大貴族之一外,其余都是中原的著名漢族大士族。
孝文帝還采用魏晉的門第等級制度,在鮮卑貴族中分姓定族,根據(jù)姓族等級高低分別授以不同的官位、給予不同的特權(quán)。他在詔書中說:“代郡人原先都沒有姓族,雖是功臣賢人的后代,也都分別不清。”他把功勞的大小和官爵的高低作為制定姓族的唯一標準。姓高于族,符合規(guī)定的稱郡姓,郡姓之中又按上述標準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稱為四姓。詔文中規(guī)定得很具體:除帝室元氏及與帝室同宗的長孫、叔孫、奚氏等以外,穆、陸、賀、劉、樓、于、嵇、尉八姓自道武帝拓跋圭以來,勛著當世,位盡王公,灼然可知,故居鮮卑各姓之首,與漢族郡姓中的四姓比肩,不得授以低官或濁官,只能做正員郎以上的清官。而原來是部落大人,從皇始(拓跋圭入主中原后所改的年號,即(396年—397年)以來,三世官位在給事以上、及州刺史、鎮(zhèn)大將,及品登王公的為姓;若原來不是部落大人,而皇始以來,三世官位在尚書以上及品登王公而中間不降官位的也為姓。雖屬部落大人的后代而官位不顯赫的為族;若原來不是部落大人而官位顯赫的也為族。并令司空穆亮、領軍將軍元儼、中護軍廣陽王嘉、尚書陸琇等人按上述規(guī)定詳加審定,列出簿帳,奏報皇上核準。與此同時,又詔令黃門郎、司徒左長史宋弁等人條定各州漢人士族,分為四海大姓、郡姓、州姓、縣姓,對原有門第等級作了很大變動。
有一次,孝文帝與朝臣們共論海內(nèi)姓族及人物,許多大臣認為薛氏應為河東大族。孝文帝反對說:“薛氏是蜀人,豈能入郡姓!”當時擔任禁衛(wèi)的直閣將軍薛宗起執(zhí)戟站立殿下,聞聽此言,憤憤不平,出列奏道:“臣的遠祖廣德,一生在漢朝作官,時人呼為漢臣。九世祖永,隨劉備入蜀,時人呼為蜀臣。經(jīng)二代后,薛家又遷回河東,至今六代相承,不是蜀人了!陛下是黃帝后代,受封北土,難道也可以說成是胡人嗎?今日不能入郡姓,臣就不活了!”說完,恨恨地把戟摔在地上,砸得粉碎。孝文帝看到這種情況慢慢地說:“那么,朕為甲姓,你為乙姓,怎么樣!”于是乃以薛氏入郡姓,然后幽默地說:“你不是‘宗起’,而是‘起宗’了!”
又有一次,孝文帝與群臣共論選舉事,他問臣下說:“近世高卑出身,各有常分。這事果真如此嗎?”李沖沒有正面回答,卻反問道:“不知自古以來,設官列位,是為高門大族的子弟,還是為使國家得到很好的治理?”孝文帝回答說:“當然是想使國家得到治理!崩顩_又問:“如果這樣的話,陛下今日為何專崇門品,而不發(fā)布選拔賢才的詔令?”孝文帝不以為然地說:“假如有超人的賢才,不怕不知道。然而那些門第高貴的君子,即使無治世之才,也會有很好的德行,朕所以要重用他們。”李沖有點激動地說:“傅說起于版筑,呂望起于屠釣,這樣的賢才怎能按門第得到!”孝文帝隨口答道:“非常之人,世上也只有一二個罷了。”著作佐郎韓顯宗也帶著幾分不滿的口氣說:“陛下豈能以貴襲貴,以賤襲賤?”孝文帝趕忙分辯道:“真正有高明卓然、出類拔萃的人,朕也不拘此制!边^了幾天,大將軍劉昶自彭城入朝,孝文帝向他抱怨道:“有人講只重才能,不拘門第,朕以為不能這樣。為什么?清濁同流,混齊一等,君子小人,等級無別,這怎么行呢?我今八族以上士人,品第有九等;九品以外,小人之官又有七等。若有賢才,可起家作三公。正因為擔心人才難得,不可只為一人而亂了我的制度。”于是,詔令諸郡中正,分別按門第高低,列出本地姓族作為選舉格,取名“方司格”,吏部必須依據(jù)門第等級來選拔官吏,這樣就正式確立了北朝的門閥制度。
同年三月的一天,孝文帝于華林園大宴群臣。盛宴之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和鮮卑人喜好的羊肉酪粥,君臣們共慶改革的勝利。豫州刺史王肅初入北魏之時,不食羊肉及酪漿等物,常常吃飯食魚,尤好飲茶,京師士子說王肅一飲一斗,給他送個外號叫“漏卮”。但這次王肅卻吃了很多的羊肉酪粥,孝文帝奇怪地問道:“你喜中原口味,羊肉比魚湯怎樣?飲茶比酪漿如何?”王肅幽默地回答說:“羊肉是陸產(chǎn)之最,魚乃水族之長,所好不同,都是珍品,從味道說,各有千秋。羊好比齊、魯大邦,魚好比邾、莒小國,唯茶不中,與酪作奴!毙⑽牡鄞笮Γd致盎然地設了一個字謎作酒令,讓群臣自猜,只見他高舉酒杯道:“三三橫,兩兩縱,誰能辨之賜金鍾!庇分形纠畋肼斆鞫嘀牵瑧暣鸬溃骸肮辆评蠇灝Y注瓨,屠兒割肉與秤同!鄙袝邑┱玷〗又鸬溃骸皡侨烁∷栽乒,妓兒擲繩在虛空!迸沓峭踉囊泊舐暤卣f:“臣猜它是個‘習’字。”三人都猜對了,只是李彪、甄琛答得含蓄,而且語句對仗、押韻,緊扣謎面,又富有文采,孝文帝高興地把金鍾賜給了首先猜對的李彪。孝文帝設‘習’字謎為酒令,用心良苦,暗示臣僚們不要再留戀舊都、反對漢化,習慣就好了,也不要把漢化的責任推到王肅等漢族大臣身上。
拓跋宏 - 鎮(zhèn)壓叛亂
然而,事隔不到半年,一場反對改革、反對漢化的武裝叛亂便從朝廷內(nèi)部發(fā)生了。八月,孝文帝巡幸嵩岳,太子元恂留守金墉城。元恂素不好學,體又肥大,最怕洛陽的炎熱天氣,每每追樂舊都,常思北歸;又不愿說漢語、穿漢服,對所賜漢族衣冠盡皆撕毀,仍舊解發(fā)為編發(fā)左衽,頑固保持鮮卑舊俗。中庶子高道悅多次苦言相勸,他不但毫無悔改之意,反而懷恨在心。孝文帝出巡給了他可乘之機,遂與左右合謀,秘密選取宮中御馬三千匹,陰謀出奔平城,并親手殺死高道悅于宮禁之中。事發(fā)后,領軍元儼派兵嚴密防遏各宮門,阻止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
第二天清晨,尚書陸琇馳馬奏報,孝文帝聞訊大驚,中途急急折返洛陽,當即引見元恂,怒不可遏,列舉其罪,親加杖責,又令咸陽王禧等人代替自己打了元恂一百多杖,直打得皮開肉綻,才拖出門外,囚禁于城西別館。一個多月后,元恂傷勢有所好轉(zhuǎn),方能起床行走。十月,孝文帝在清徽堂引見群臣,議廢太子恂。太子的兩個老師太傅穆亮、少傅李沖一齊脫帽叩頭請罪,孝文帝說:“你們請罪是出于私情,我所議論的是國事!罅x滅親’,古人所貴。今日元恂想違父叛逃,跨據(jù)恒、朔二州,犯了天下的頭條大罪!這個小子今日不除掉,乃是國家大禍,待我百年之后,恐怕又要發(fā)生晉末的永嘉之亂!笔,廢元恂為庶人,囚禁于河陽無鼻城,派兵看守,給些布衣粗食,不至饑寒而已。次年四月,孝文帝巡幸長安,御史中尉李彪秘密上表,告發(fā)元恂又與左右謀反。孝文帝得報,急派咸陽王禧與中書侍郎邢巒率人帶著毒酒趕赴河陽,逼令元恂自盡,時年十五歲,斂以粗棺常服,就地埋葬。
元恂被廢的當月,恒州刺史穆泰、定州刺史陸睿相互合謀,暗中勾結(jié)鎮(zhèn)北大將軍元思譽、安樂侯元隆、撫冥鎮(zhèn)將魯郡侯元業(yè)、驍騎將軍元超及陽平侯賀頭、射聲校尉元樂平、前彭城鎮(zhèn)將元拔、代郡太守元珍等人,陰謀推舉朔州刺史陽平王元頤為首領,起兵叛亂。元思譽,汝陰王元天賜之子,景穆太子之孫;元業(yè),平陽公元丕之弟;元隆、元超皆為元丕之子。這些人大都是鮮卑舊貴及其后裔,他們不滿意孝文帝親任中原儒士,他們對于遷都變俗、改官制服、禁絕舊語都抱著反對的態(tài)度。元丕甚至公然在盛大的朝會上獨穿鮮卑舊服而毫無顧忌,孝文帝看他年老體衰,也不強責。遷洛之初,元隆、元超還曾企圖劫持太子元恂留居平城,起兵割據(jù)雁門關(guān)以北的恒、朔二州,陰謀雖未得逞,但叛逆之心不死,這次又與穆泰等人醞釀更大的叛亂。
元頤佯裝許諾,以穩(wěn)住穆泰等人,暗中將叛亂陰謀密報朝廷。時任城王元澄臥病在床,孝文帝立即召見他說:“穆泰圖謀不軌,扇誘宗室。今遷都不久,北人戀舊,倘或發(fā)生叛亂,南北紛擾,朕洛陽就難以保住。這是國家大事,非你不能辦。你雖有病在身,但要強打精神為我去北方跑一趟。要根據(jù)形勢,妥善處理。如果叛黨勢弱,就直接前往擒獲;若已強盛,可用我的命令調(diào)發(fā)并、肆二州的軍隊進行出擊。”元澄答道:“穆泰等人愚蠢而糊涂,正由于迷戀舊生活才這樣做,沒有什么深謀遠慮;臣雖不才,足以制伏他們,愿陛下不必擔憂。臣這點小病,怎敢辭絕呢!”孝文帝笑著說:“任城肯去,我還有什么憂慮的!”遂授給元澄節(jié)、銅虎符、竹使符,配給部分禁衛(wèi)軍,讓他代領恒州刺史。
元澄受命,倍道兼行,經(jīng)雁門往北直趨平城(恒州治所)。先遣侍御史李煥單騎入城,出其不意,曉諭穆泰同黨,示以禍福,叛黨頃刻瓦解。穆泰無計可施,倉促率麾下數(shù)百人攻煥,不克,敗走城西,束手就擒。元澄窮治穆泰同黨,收陸睿等百余人下獄,民間帖然;并將平叛始末寫成奏章上報朝廷。孝文帝大喜,召見公卿大臣出示奏章說:“任城可謂社稷之臣?此麑彴傅莫z辭,就連古代的皋陶也未必能超過他!”皋陶,傳說是禹的大臣,掌刑罰。又面對咸陽王禧等人說:“你們當此重任,未必能夠辦到!”
太和二十一年(497年)正月,立皇子元恪為太子。二月,孝文帝北巡,準備到平城親自看看那里的情況。途中經(jīng)過上黨銅鞮山,看到路旁有十幾棵大松樹,一時詩興大發(fā),邊走邊作起詩來。眨眼功夫,詩就作成,命人拿給彭城王元勰看,很自信地說:“我開始作此詩,雖然不是七步,但也說不上遠。你也作一首,等走到我這里,詩要作成!碑敃r元勰離他僅十幾步遠,遂且行且作,還沒走到其地就作成了。詩寫道:“問松林,松林幾經(jīng)冬?山川何如昔,風云與古同。”孝文帝大笑道:“你這首詩也是笑話我罷了!辈粩(shù)日,來到平城,勞問任城王元澄等人,引見穆泰、陸睿及其黨羽,經(jīng)訊問,沒有一個含冤叫屈的,人們都很佩服元澄明斷。穆泰及親黨全部被殺;陸睿賜死獄中,妻子流徙到遼西為民;元丕免死,留下后妻、二子,一同發(fā)往太原為百姓,殺元隆、元超與同母兄弟乙升,余子徙敦煌。這次叛亂,留在平城的鮮卑舊貴族多數(shù)都參與了,只有于烈一族沒有卷入。因此,于烈更加受到孝文帝的器重,后來被提升為領軍將軍。叛亂平息后,孝文帝以鮮卑舊貴和北方各少數(shù)族酋長不堪暑熱,允許他們秋居洛陽,春還部落,當時人稱他們?yōu)椤把愠肌薄?/p>
拓跋宏 - 御駕南伐
六月,孝文帝一行渡渭水入黃河,東還洛陽。返京后的第三天,即下令征發(fā)冀、定、瀛、相、濟五州兵卒二十萬,準備再次大舉南伐。就在這時,中書監(jiān)魏郡公穆羆與穆泰通謀一事敗露,雖在大赦之后,仍被削官爵為民;羆弟司空穆亮也被迫辭職。經(jīng)過一番準備,八月,孝文帝率六軍從洛陽出發(fā),使任城王澄與仆射李沖、御史中尉李彪等人留守京城,命皇弟彭城王勰暫領中軍大將軍。勰辭謝說:“親疏并用,古人之道。臣是何等樣人,屢蒙陛下寵授!過去陳思王曹植上表魏文帝,求自試率兵攻吳蜀,而得不到允許,今日我不請而授以征伐重任,怎么差別這樣遠啊!”孝文帝聽后大笑,拉著元勰的手,親熱地說:“二曹以才名相忌,我和你以道德相親。你只要克己復禮,何必再管其他事情。”
孝文帝引兵直趨襄陽,彭城王勰等三十六軍前后相繼,眾號百萬,吹唇拂地。兵至赭陽,留諸將攻取,自率兵南下奔襲宛城,當晚攻克外城。齊南陽太守房伯玉據(jù)內(nèi)城拒守,孝文帝派中書舍人孫延景對房伯玉說:“我這次要蕩平南方,統(tǒng)一全國,不像以前那樣冬來春去,沒有克獲,決不還北。你這座城池首當其沖,不得不先攻取,遠期一年,近止一月。封侯、斬首示眾,事在頃刻之間,宜加三思。”房伯玉率眾堅守,魏軍不能取勝。孝文帝留咸陽王禧等人攻南陽,自引兵至新野,又遭到齊新野太守劉思忌的頑強抵抗,直到十月,仍然不能攻下。齊明帝急派大將崔慧景率步騎二萬余人增援襄陽。十一月,南齊韓秀芳等十五將投降北魏,魏兵才在沔水以北取得一次勝利。戰(zhàn)爭相持到第二年三月,北魏終于攻占了雍州的南陽、新野、南鄉(xiāng)等郡,劉思忌被殺,房伯玉被迫出降。繼而大敗崔慧景、蕭衍于鄧城,斬首、俘獲二萬余人。孝文帝乘勝率眾十萬圍攻樊城,齊雍州刺史曹虎閉門自守。但渦陽一戰(zhàn),魏軍失敗,一萬多人被殺,三千多人被俘,軍資器械財物損失上千萬。北魏急調(diào)步騎十余萬往援渦陽,才迫使齊軍撤退。九月,孝文帝得知齊明帝死訊,乃下詔稱說“禮不伐喪”,引兵而還。歸途中,身患重病,十多天不能引見侍臣,經(jīng)過急救,方才轉(zhuǎn)危為安。
太和二十三年(499年)一月,孝文帝風塵仆仆地回到洛陽,盡管病魔纏身,但還是堅持上朝理事;鼐┖蟮牡诙,便在宮中引見大臣,他面帶怒容地責問任城王澄說:“營國之本,禮教為先。朕離京以來,舊俗多少有些改變不?”元澄見問,心中惶恐,小心翼翼地低聲答道:“圣上教化日新!毙⑽牡鄢庳熣f:“朕昨日入城,看見車上的婦人還頭戴帽子、身著小襖,怎能說得上日新!若是如此,你等為何不加查看?”戴帽、穿小襖,是鮮卑婦女舊服,故被責問。元澄解釋說:“穿舊服的少,不穿的多!毙⑽牡垡宦,心中十分不快,繼而說道:“太奇怪了!任城的意思是想使洛陽全城盡著舊服么?這不就叫做一言可以喪邦嗎?可令史官記下!痹闻c留守百官面面相覷,一齊脫帽請罪。
南齊為了奪回雍州所失各郡,派太尉陳顯達督率平北將軍崔慧景軍四萬擊魏,屢破魏將元英,圍攻襄陽以北三百里的馬圈城達四十余日,城中糧食斷絕,將士以死人肉和樹皮充饑,魏兵被迫突圍,死傷千余人。陳顯達又派軍奪回南鄉(xiāng)郡,給北魏造成嚴重的軍事壓力。孝文帝十分憂慮地與任城王澄計議道:“顯達侵擾,朕不親自出馬就無法制伏他。”
三月初,孝文帝抱病又一次離洛陽御駕親征,命于烈居守,以右衛(wèi)將軍宋弁相輔助。孝文帝自染病以來,彭城王元勰常在身邊侍奉醫(yī)藥,晝夜不離左右,飲食必先嘗而后進,蓬首垢面,衣不解帶,睡不安席。孝文帝久病心煩,易于動怒,侍臣稍有過失,動不動就要誅斬;元勰乘間勸諫,多所匡救。于是以元勰為使持節(jié)、都督中外諸軍事,統(tǒng)領全軍。元勰辭謝說:“臣侍候疾病,苦無空閑,怎能治軍?愿更選一王,總管軍權(quán),臣得以專心侍奉醫(yī)藥!毙⑽牡鄹锌卣f:“侍疾、治軍都要依靠你。我病成這樣,恐怕不行了。安六軍、保社稷,除了你還能有誰!怎能更選他人以違推心相托之意呢?”魏軍進至馬圈城,與齊軍相遇,孝文帝堅持親自部署指揮戰(zhàn)斗。均口一戰(zhàn),齊軍大敗,主帥陳顯達化裝南逃,丟失軍資以億計,盡為北魏所得,魏軍乘勝追奔至漢水而還,齊軍十之七八被殺或投水自溺而死,死者三萬余人。
三月底,孝文帝病情惡化,被迫北還,行至谷塘原,對元勰說:“我的病日益嚴重,只怕難以再起。這次雖然摧破了陳顯達,而天下未平,嗣子幼弱,社稷所依,唯在于你。過去霍光、諸葛孔明以異姓受顧托之命,何況你是親兄弟,且有賢德,能不努力!”元勰哭著回答說:“臣以至親,久參機要,職位顯赫,海內(nèi)莫及;所以敢受而不辭,正依恃陛下明如日月,請寬恕臣不知退避的過失。今又委任首輔,總握機政;震主之威,必然取罪。∪绱,雖則陛下愛臣,卻又未盡始終之美!毙⑽牡勰瑹o言,考慮了很久,說:“詳細思慮你的話,確實有道理!庇谑欠艞壛嗽瓉淼拇蛩,以侍中、護軍將軍北海王祥為司空,鎮(zhèn)南將軍王肅為尚書令,鎮(zhèn)南大將軍廣陽王嘉為左仆射,尚書宋弁為吏部尚書,與侍中、太尉元禧,尚書右仆射元澄等六人共同輔政。臨終,遺命眾宰輔說:“……遷都洛陽,定鼎河湹,期望蕩平南方,復禮萬國,上可光耀祖宗,下可普濟蒼生。怎奈病魔纏身,早離人世,大志難遂。諸位公卿大臣要好好輔佐繼子,興我魏室,不也很好么?大家盡力吧!”四月初一日,孝文帝崩于谷塘原之行宮,時年三十三。
三月底,孝文帝病情惡化,被迫北還,行至谷塘原,對元勰說:“我的病日益嚴重,只怕難以再起。這次雖然摧破了陳顯達,而天下未平,嗣子幼弱,社稷所依,唯在于你。過去霍光、諸葛孔明以異姓受顧托之命,何況你是親兄弟,且有賢德,能不努力!”元勰哭著回答說:“臣以至親,久參機要,職位顯赫,海內(nèi)莫及;所以敢受而不辭,正依恃陛下明如日月,請寬恕臣不知退避的過失。今又委任首輔,總握機政;震主之威,必然取罪!如此,雖則陛下愛臣,卻又未盡始終之美!毙⑽牡勰瑹o言,考慮了很久,說:“詳細思慮你的話,確實有道理!庇谑欠艞壛嗽瓉淼拇蛩悖允讨、護軍將軍北海王祥為司空,鎮(zhèn)南將軍王肅為尚書令,鎮(zhèn)南大將軍廣陽王嘉為左仆射,尚書宋弁為吏部尚書,與侍中、太尉元禧,尚書右仆射元澄等六人共同輔政。臨終,遺命眾宰輔說:“……遷都洛陽,定鼎河湹,期望蕩平南方,復禮萬國,上可光耀祖宗,下可普濟蒼生。怎奈病魔纏身,早離人世,大志難遂。諸位公卿大臣要好好輔佐繼子,興我魏室,不也很好么?大家盡力吧!”四月初一日,孝文帝崩于谷塘原之行宮,時年三十三。
拓跋宏 - 個人評價
魏晉南北朝時代是北方草原游牧民族與南方中原漢族文化大融合大碰撞的時代,這其間北魏孝文帝的漢化運動掀起了民族大融合的高潮。北魏的前身為北方少數(shù)游牧民族鮮卑族,該民族自東漢以來,經(jīng)常與漢人接觸,不僅占據(jù)匈奴故地,而且據(jù)有東起遼東,西至隴西大遍土地,由于拓跋氏的掘起,統(tǒng)一了北方,建立了由少數(shù)民族為主人的北魏政權(quán)。那么,為何統(tǒng)一北方后的北魏政權(quán)要實行漢化過程呢?這還得從其鮮卑族歷史起源和歷史背景說起。
鮮卑起源于北方的游牧民族。1980年7月,我國考古學家在內(nèi)蒙鄂倫春自治旗阿里河鎮(zhèn)的大興安嶺北部內(nèi)麓,發(fā)現(xiàn)了鮮卑拓跋氏原始居住的石室,由此證明鮮卑起源于此。最初拓跋部處于原始社會末期,自拓跋圭后的強大,原始社會解體,步入了奴隸社會時期,又由于中原漢族文化的影響,在奴隸制沒有充分得到發(fā)展的情況下,很快就過渡到封建社會了。
辯證唯物主義認為“外因是事物變化條件,內(nèi)因是事物變化依據(jù)”。拓跋氏本系游牧為生,由北向南推進中,接觸到漢人先進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技術(shù),在從游牧業(yè)轉(zhuǎn)向農(nóng)業(yè)的同時,亦必然棄逐水草而居轉(zhuǎn)向漢人的定居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生活方式,于是乎,為進一步改變落后統(tǒng)治制度,吸納接受漢人先進的文明,向漢人學習,在孝文帝時代掀起漢化運動的高潮,亦就成順理成章之事了。北魏的漢化運動主要倡導實施者為孝文帝,他登上位之后勵精圖治,在統(tǒng)一的北方大膽的實行漢化運動,其主要的內(nèi)容有遷都、改革官制、禁止胡語、胡服、改鮮卑姓為漢姓、禁止同族通婚、禮樂刑法等六方面進行漢化改革。
首先,我們來看一看孝文帝遷都的目的和意義,自拓跋圭定都平陽以來,這里一直是北魏的首都,但是平陽地位偏北,很難控制整個北方,加之北方柔然的騷擾,在軍事戰(zhàn)略上對北魏政權(quán)的鞏固很不利,再者常年發(fā)生自然災害,水旱疾病肆虐,公元487年,皇帝下詔言道|:“春旱至今,野無青草”,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賣兒賣女,流浪逃亡者甚多,可謂民不聊生也!加之北方均為少數(shù)民族貴族居多,保守勢力強大,不遷都不改革將不利于北魏政權(quán)的發(fā)展。于是乎孝文帝于公元493年借口南伐遷都至洛陽。孝文帝在對任城王元澄說道:“國家興自北土,從居于城,雖富有四海,文軌未一,此間用武之地,非可興文,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因茲大舉,光宅中原”,由此可見孝文帝的宏圖大志之心。
再次進行官制的改革,孝文帝依照魏晉設置三師、三公、尚書、中書、四征、四鎮(zhèn)和九卿等中央的文武官吏;地方上設刺史、郡設太守,且設縣令,杜絕了官姓家族的發(fā)展,是一項懲制官吏腐敗的良好措施,另外,取消王宮貴族世襲所設假爵位。
在孝文帝實施漢化運動過程中,最重要莫過于禁止胡語胡服的宣導民從說漢語,穿漢服,作為一國之君的為了強國富民,他帶頭講漢語,穿漢服,這可從孝文帝對胞弟咸陽王禧談到漢化重要記載中可見一斑,“自上古以來,及諸經(jīng)窮,焉有不先正名,而得行禮乎?今欲斷諸北語,一從正吾…………。如此漸習,風化可新;若仍舊俗,恐數(shù)世之后,伊洛之下,復成被發(fā)之人”。于是定于公元495年,孝文帝下詔令,制定不得以北俗之語,言于朝廷,若有違者,免所居官”的制度。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說漢語,才能更好學習漢人的經(jīng)典著作。在改制胡服方面,孝文帝改制漢人的衣冠,經(jīng)能工巧匠六年完成,無論羅女均需改為穿漢裝。一次,孝文帝至鄴城考查,他看見一位婦女在車上沒有穿漢服,他責令返,尚書何為不察,澄曰:“著才猶少,帝曰:任城欲令著乎?”可見孝文帝對于禁胡服,穿漢裝之重視程度。
孝文帝在改鮮卑姓氏和通婚方面實施了重大舉措,孝文帝率先將拓跋姓氏改為元姓,加速北魏政權(quán)的漢化過程。公元496年,孝文帝改帝室拓跋氏為元氏,北魏太祖以來的作大著姓,皆改為漢姓;在通婚方面,孝文帝下令禁止鮮卑同姓內(nèi)部通婚的陋俗,并且孝文帝自己帶頭積極倡導和推行鮮卑貴族與漢族大姓通婚,他自己即以范陽盧氏,清河崔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之女,以充后宮,又以隴西李沖之女為夫人,孝文帝眾多兄弟和一些鮮卑貴族亦娶漢家女為妻為妾,這樣通過異族間的通婚關(guān)系,進一步融合了鮮卑族與漢民間的關(guān)系,也使鮮卑貴族和漢人名望士族緊密的結(jié)合起來了,不僅消除了雙方存在的民族予盾,而且使二者血統(tǒng)達到融合,支持北魏的封建政權(quán)的統(tǒng)治。
孝文帝在上述漢化改革的基礎上對刑法亦進行了改革,廢除了斬刑之前的男女皆除衣裸體之法,北魏刑律制訂上承漢晉,并且由國君親自制定律令,據(jù)《魏書.李沖傳》所載:“及義禮儀律令潤飾辭旨,刊定輕重,高祖雖自下筆,無不訪決焉”,這在中國歷史上實屬罕見。也由此可見孝文帝重視禮法制度的程度,嘔心瀝血,潛心漢化用力之勤也。
孝文帝對漢族的文化藝術(shù)也有很大興趣。他從小就接受漢族文化的教育,不僅“五經(jīng)之義”能拿過來就講,史書傳記、諸子百家涉獵頗多;對漢族的詩文也很有研究。孝文帝不僅改革鮮卑貴族的生活習俗,還教育他們學習漢族文化,從更深的文化層次改造他們。孝文帝對自己民族的落后有清醒的認識,不夜郎自大,不固步自封,虛心學習。他積極創(chuàng)辦學校,傳播文化知識,還搜集整理天下書籍,使因戰(zhàn)亂而衰落的北方文化開始復興。在他的帶動下,鮮卑人進步很快。
孝文帝對北魏宗教藝術(shù)的發(fā)展也有很大貢獻。孝文帝的父親獻文帝就是個極其虔誠的佛教徒,他本人也崇信佛教。因此,孝文帝大力提倡佛教。在他統(tǒng)治期間,佛教迅速發(fā)展起來。佛教的發(fā)展推動了佛教藝術(shù)的發(fā)展。當時最重要的佛教藝術(shù)形式,就是石窟藝術(shù)。我國三大石窟之一的洛陽龍門石窟就是孝文帝正式遷都洛陽那一年開始開鑿的。
拓跋宏的父親獻文帝信仰佛教,對政治極其厭惡,總是想超脫俗世,去修身養(yǎng)性。所以,公元471年,拓跋宏才5歲的時候,獻文帝就把皇位讓給了他。北魏拓跋家一直引用漢武帝的老辦法,“立其子殺其母”,就是在立兒子做太子的同時,殺掉太子的母親,以此來防止呂后那樣的悲劇重演。拓跋宏的生母也是這樣被殺死的。孝文帝拓跋宏是北魏獻文帝拓跋弘的長子,北魏的第6位國君。年幼的拓跋宏只能由祖母撫養(yǎng)。所以在471年至490年的20年間,政權(quán)一直由太皇太后馮氏把持。馮太后對拓跋宏一直存有戒心,拓跋宏聰慧早熟,馮太后擔心他長大后會對自己不利,所以并不喜歡他。有一次,她聽信讒言,杖罰了幼小的拓跋宏。又有一次,馮太后在大冷天里,把穿著單衣的小皇帝關(guān)在一間空屋子之中,3天不給飯吃,還打算廢掉他。后來因為大臣穆泰的勸阻,拓跋宏才保住了皇位。拓跋宏3歲時生母就被賜死,所以一直都不知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他生性孝順,因為從小就跟著馮太后,就一直把馮太后當親生母親一樣。所以,雖然馮太后對他并不很疼愛,但是拓跋宏卻真可以算是馮太后的肖孫,即使被責罰也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