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雍正九年(1731),授軍機章京。歷任兵部郎中、內(nèi)閣學士、盛京刑部侍郎、刑部右侍郎、正黃旗滿洲副都統(tǒng)、鑲紅旗護軍統(tǒng)領(lǐng)。
乾隆十三年(1748),赴金川軍營督辦糧運。
十五年,入值軍機處。
十八年,赴藏辦理籌防準噶爾事宜。
二十一年,授定邊右副將軍,籌辦伊犁善后事宜。
二十二年,率師至烏魯木齊,以功封一等武毅伯。阿睦爾撒納叛后,配合北路軍肅清準部叛亂勢力,授定邊將軍。
二十三年,奉命由伊犁(今新疆伊寧)率部南下,指揮清軍平定回部大小和卓叛亂。期間發(fā)生了著名的黑水營之戰(zhàn):十月,兆惠率兵4000至葉爾羌,三戰(zhàn)三勝,然以兵少不能取城,于城東隔河結(jié)“黑水營”自固待援。叛軍萬余人包圍黑水營,用炮轟、水淹、偷襲等方式頻繁攻擊。兆惠帥清軍堅守三個月,傷亡甚眾。二十四年正月,定邊右副將軍富德率兵3000自烏魯木齊馳援,與叛軍騎兵5000激戰(zhàn)四五晝夜獲勝,渡葉兒羌河,與參贊舒赫德、都統(tǒng)阿里袞部會師。兆惠聞援軍至,督兵突圍。清軍會師振旅,還阿克蘇。
六月,兆惠和富德各率兵1.5萬分別攻喀什噶爾和葉兒羌。清軍兩路會師在葉爾羌城東黑水河畔擊敗叛軍,乘勝分軍,攻取喀什噶爾和葉爾羌。叛亂平定后,他秉承乾隆帝旨意對準噶爾人實行了大屠殺。
叛亂平定后,兆惠以功晉封一等武毅謀勇公。返京后授御前大臣。協(xié)辦大學士兼署刑部尚書。他的畫像被掛在中南海紫光閣內(nèi)。
后勤供應(yīng)事宜
雍正九年(1731),兆惠初登仕途,年僅二十四歲,先以筆帖式的身分入值軍機處,隨之補授內(nèi)閣中書,后幾經(jīng)升遷,到乾隆九年(1744)已官至刑部右侍郎,第二年,又成為正黃旗滿洲副都統(tǒng),乾隆十一年再被授為鑲紅旗護軍統(tǒng)領(lǐng)。然而他對刑名之事并不精通,因此受到了處分。乾隆十三年(1748)他“定擬誤繙清文一案罪名過輕”,“部議革職,得旨從寬留任”。
自乾隆十二年開始,清朝對四川大、小金川地區(qū)的征伐,使兆惠轉(zhuǎn)向軍事方面,有機會大展雄才了。乾隆十三年六月,兆惠兼管戶部侍郎事不久,即奉命奔赴四川前線,為清軍督運糧餉。他抵川后,就顯示出辦事干練的才能。他看到卡撒(今四川省小金縣西)周圍山梁、色爾力等路貯藏的軍糧僅夠兩月之用,就將附近的崇德、牛廠和美諾等地的存糧調(diào)運過來,以備軍需。同時,他還認真地觀察了清軍的情狀,上疏朝廷披露其弊端:“臣觀軍營諸將惟護軍統(tǒng)領(lǐng)烏爾登、總兵哈攀龍勇往,副將下頗多庸員。又聞各省派兵時,將備間以家丁冒名糧,或占額兵役使!
乾隆帝對兆惠的呈奏,很贊賞他說:兆惠所奏,“俱屬公論,可告之經(jīng)略大學士傅恒秉公澄汰,以歸核實。”乾隆十四年征討金川的清軍凱旋歸來,兆惠奉命查核軍需錢糧。第二年,他被授予正黃旗護軍統(tǒng)領(lǐng),同年十一月,調(diào)戶部左侍郎。
作戰(zhàn)將軍
清廷對金川的征討剛告一段落,西北地區(qū)又出現(xiàn)了硝煙彌漫的局勢,兆惠也重上戰(zhàn)場。乾隆十八年,清廷派遣兆惠赴西藏辦事,防備準噶爾進犯。兆惠到藏后不久,就提出要求改變過去駐藏五百名清軍士兵同時換班的制度,而改為分作兩起換班:“一千頭年五月起程,七月抵藏;一于次年二月起程,四月抵藏。”這樣就保證,無論何時西藏均有清軍駐防,隨時可抵御準部來犯西藏。清政府批準了他的建議。乾隆十九年,阿睦爾撒納被達瓦齊擊敗,無奈只得率其部屬兩萬余人投奔清朝,并請求清出兵攻打達瓦齊。乾隆帝認為,這是平定準噶爾割據(jù)勢力,統(tǒng)一西北的大好時機,于是同臣下積極籌劃西征事宜。他命兆惠協(xié)理北路軍務(wù),并總理糧餉。這樣,兆惠又肩負著重大使命,開始為出征準部的軍隊準備軍需物資。乾隆二十年,清軍分西、北兩路大舉進攻達瓦齊。兆惠很想隨軍出征,就上奏朝廷,“請同哨探兵進剿”,但未被獲準。這時,阿睦爾撒納的部落奉清廷之命移牧于烏里雅蘇臺,乾隆帝遂命兆惠為領(lǐng)隊大臣,駐軍于此。同年三月,清軍在阿睦爾撒納的協(xié)助下,擊潰了達瓦齊的軍隊,進駐伊犁,并擒獲達瓦齊。
達瓦齊被平定以后,清朝為進一步削弱準部勢力,準備用“眾建以分其勢”的辦法,把厄魯特蒙古四部“封為四汗,俾各管其屬”。但是一心想作“四部總臺吉、專制西域”的阿睦爾撒納,卻竭力反對清政府的這一政策。乾隆二十年八月,阿睦爾撒納終于興兵進犯伊犁。當時征討達瓦齊的清軍大部已經(jīng)撤回,留守該地的定北將軍班弟和參贊大臣鄂容安所屬僅有五百名士兵。在敵眾我寡的形勢下,伊犁再次失守,班弟和鄂容安在突圍時被困,脫身不得,自殺殉國。清政府聞變,于同年十月命兆惠總理北路臺站,維護天山北路與內(nèi)地的通訊聯(lián)絡(luò)。十一月,又調(diào)他赴西路巴里坤辦事,兼理額林哈畢爾噶臺站,為進剿阿睦爾撒納籌備糧餉。乾隆二十一年正月,兆惠聞知定邊右副將軍薩喇爾自伊犁被陷復(fù)歸,就特地趕到特訥格爾(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阜康縣東),會同薩喇爾商議進剿阿睦爾撒納。此舉深得乾隆帝的嘉許,遂命兆惠充參贊大臣,隨同達爾黨阿出征。
同年三月,清軍在定西將軍策楞和參贊大臣玉保的率領(lǐng)下,再次收復(fù)伊犁。但在追擊阿睦爾撒納時,卻中了他的詭計,被他遁走哈薩克。乾隆帝聞訊大怒,革除了策楞和玉保兩人之職,派達爾黨阿出西路,哈達哈出北路,進兵哈薩克,繼續(xù)追捕,同時,還令兆惠自巴里坤移駐伊犁,隨時準備增援。又于同年五月,授兆惠為定邊右副將軍。這樣,兆惠就由過去主要負責軍隊的后勤供應(yīng)事宜,而成為直接指揮軍隊作戰(zhàn)的將軍了。
為清軍統(tǒng)帥
不久,達爾黨阿和哈達哈因畏縮猶豫,坐失良機,致使阿睦爾撒納再次逃脫。乾隆帝見天氣漸寒,只得令達爾黨阿和哈達哈撤軍。清軍將領(lǐng)愚蠢無能,屢屢失機,使隨清軍西征的厄魯特各部臺吉“皆輕之”,漸生異志,而這時原歸附清廷的喀爾喀蒙古郡王青袞雜卜又起而叛清,于是一場席卷準部的騷亂再度發(fā)生。輝特部臺吉已雅爾首先發(fā)難,率其部屬劫掠扎哈沁五百余戶,而綽羅斯特臺吉噶爾藏多爾濟佯裝忠順,派人將巴雅爾叛狀告知兆惠。兆惠派寧夏將軍和起將索倫兵百名,并征調(diào)吐魯番伯克莽阿里克等集于辟展,準備征討巴雅爾,但噶爾藏多爾濟及宰桑呢嗎、哈薩克錫喇、達什策零和莽阿里克等皆和巴雅爾串通,和起不知此情,毫無防備,遂被害身亡。隨后,杜爾伯特部臺吉車棱也叛變清朝。先已逃往哈薩克的阿睦爾撤納見有機可乘,遂又卷土重來,復(fù)會厄魯特各部于博羅塔拉河,白立為汗。
局勢突然的惡化,使清朝在這地區(qū)的統(tǒng)治陷入閑境,伊犁處于叛軍的包圍之中,情況十分危急。兆惠奉將軍達爾黨阿之命,率一千五百騎兵自伊犁東還請援。十一月啟行,叛軍前來截擊,雙方首戰(zhàn)于鄂壘,次戰(zhàn)于庫圖齊,再戰(zhàn)于達勒奇。兆惠率清軍奮勇沖殺,前后消滅叛軍數(shù)千名。乾隆二十二年正月,兆惠率兵至烏魯木齊,又遭到大隊敵軍的圍攻。清兵無不以一當百,苦戰(zhàn)十余日,猶不得出重圍。軍中無食則殺贏馬,贏馬殺盡,良馬繼之。最后軍中無馬可騎,將士只得步行于冰雪淖中,且戰(zhàn)且走,二十二日至特訥格爾。此時將士們又疲又饑,不復(fù)能戰(zhàn),遂結(jié)營自固,而天又降大雪,驛傳聲息不相聞,兆惠軍己處于全軍覆沒的危險境地。幸虧巴里坤辦事大臣雅爾哈善派遣侍衛(wèi)圖倫楚率兵兩千人前來增援,于三十日和兆惠會合,叛軍始退。乾隆帝聞訊,特頒發(fā)諭旨,對兆惠大為嘉獎:“兆惠系駐扎伊犁等處辦事大臣,適遇厄魯特等背叛,奮勇剿賊,甚屬可嘉!狈庹谆轂橐坏炔笆酪u罔替,并將御用荷包、玉牒、鼻煙壺加恩賞賜”。不久,又授他為戶部尚書、鑲白旗漢軍都統(tǒng)和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
兆惠在這次突圍戰(zhàn)中的突出表現(xiàn)使他聲名大震,乾隆帝也以此而知兆惠可擔當討敵重任,于是兆惠就成為馳騁兩北邊疆的清軍主要統(tǒng)帥之一。
殲滅厄魯特軍
乾隆二十二年三月,清政府命定邊左副將軍成袞札布出北路,右副將軍兆惠出西路,大舉征伐厄魯特叛軍,“會諸部落亦自相吞噬,綽羅特汗(即噶爾藏多爾濟)為其兄子噶爾布所篡,臺吉達瓦旋殺噶爾布。厄魯特向不出痘,至是則痘疫盛行,死亡相望”。兆惠乘勢長驅(qū)直入,連戰(zhàn)連勝,厄魯特各部潰不成軍,其首領(lǐng)也先后敗死,只有阿睦爾撒納未被擒獲,又逃到哈薩克。同年六月,兆惠和富德率軍窮追至左哈薩克。時阿睦爾撒納與哈薩克汗阿布賚不睦,阿布賚派人和清軍聯(lián)系,準備將阿睦爾撒納擒獲并獻給清朝。阿睦爾撒納大懼,僅與部屬八人徒步逃入俄羅斯。乾隆帝認為,“逆賊一日不獲,西路之事一日不能告竣”。命理藩院問沙皇政府行文,要求把阿睦爾撒納引渡回來。經(jīng)過再三交涉,俄國政府才把患天花已病死的阿睦爾撒納的尸體移交清朝官員驗看。
阿睦爾撒納雖然敗死,但厄魯特叛軍卻未完全平定,“是年,迎降之鄂拓克等,軍過輒復(fù)叛,并誘陷都統(tǒng)滿!保麄儾扇r聚時散的方式,尋找機會襲擊清軍!皶r各賊眾聚分四支,每支各一二千,伺間出沒”。
乾隆二十三年正月,已被授為定邊將軍的兆惠和副將軍車布登扎布奉命進剿厄魯特叛軍余部。乾隆帝令兆惠“毋以其烏合稍眾,過疑慮”,要他堅決果敢地平定準部叛亂勢力。
兆惠遂將軍隊分成四路:車布登扎布趨博羅塔拉,副都統(tǒng)瑚爾起等趨尼勒喀,侍衛(wèi)達禮善等趨齊格特,他自己則領(lǐng)兵奔博羅布爾噶蘇,四路大軍最后要在伊犁會師。在清軍的銳利攻勢面前,厄魯特叛軍余部紛紛潰逃。兆惠遂令清兵,“凡山陬水涯,可漁獵資生之地,悉搜剔無遺”。
兇殘屠殺
厄魯特軍至此盡被殲滅。兆惠率兵進剿厄魯特叛軍余部對于穩(wěn)定西北邊疆,鞏固國防是有益的,但作為一個封建王朝的軍事將領(lǐng),兆惠在平叛中,對準部實行兇殘的屠殺政策。清軍所到之處,燒殺搶劫,濫殺無辜,使厄魯特蒙古民眾遭受了一場空前的浩劫,“草剃禽彌無噍類”,“凡病死者十之三;逃入俄羅斯、哈薩克者十之三,為我兵殺者十之五,數(shù)千里內(nèi)遂無一人”。
厄魯特蒙古所遭到的這場深重災(zāi)難,作為清軍統(tǒng)帥的兆惠,是有很大責任的。
定回疆之功
平定準噶爾割據(jù)勢力之后,兆惠馬不停蹄又率軍征討發(fā)生在天山南路維吾爾族地區(qū)的大小和卓的叛亂。居住在天山南路的維吾爾族,康熙時期曾經(jīng)受準噶爾部首領(lǐng)噶爾丹的統(tǒng)治。噶爾丹敗亡后,南疆維吾爾族的宗教首領(lǐng)瑪罕木特管理著南疆。后來準部首領(lǐng)策妄阿拉布坦勢力強大起來,他再度進攻天山南路,將俘獲的瑪罕木特拘禁于伊犁,敽蹦咎氐膬鹤硬寄嵌兀ù蠛妥磕荆┖突艏迹ㄐ『妥磕荆┮埠推涓敢黄鸨槐O(jiān)禁。不久,瑪罕木特死,布那敦和霍集占仍留在伊犁。乾隆二十年,清軍擊敗達瓦齊,收復(fù)伊犁后,將布那敦遣回葉爾羌(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菏車市),使其統(tǒng)領(lǐng)舊部,霍集占則留在伊犁,掌管伊斯蘭教事務(wù)。當阿睦爾撒納發(fā)動叛亂時,霍集占曾“率眾助逆”,參加了叛亂。阿睦爾撒納叛亂被平定以后,霍集占自伊犁逃回葉爾羌,唆使其兄布那敦一起策劃叛亂。開始布那敦不愿反叛清朝,“大和卓木欲集所部聽天朝指揮,受約束”。但霍集占執(zhí)意不從,他煽動其兄道:“若聽朝廷處分,必召兄弟一人留質(zhì)京師,如準噶爾之例。我祖宗世以此受制于人,今幸強鄰已滅,無逼處者,不以此時自立國,乃長為人奴仆,非計。中國新得準部,反側(cè)未定,兵不能來;即來,我守險拒之,饋餉不繼,可不戰(zhàn)挫也。”于是布那敦也參與了叛亂活動。這樣,迅速平定天山南路的叛亂,又成為清政府的當務(wù)之急了。
清朝本不欲用兵南疆,遣送布那敦回葉爾羌和留霍集占于伊犁管理伊斯蘭教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他們兩人的影響,和平地統(tǒng)一天山南路。但是,清廷派遣赴葉爾羌和喀什噶爾(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喀什市)去確定回部應(yīng)納貢賦數(shù)目的侍衛(wèi)托倫泰卻被扣留,遲遲不得回歸。于是乾隆二十一年九月,兆惠就令副都統(tǒng)阿敏道帶領(lǐng)索倫兵一百名、厄魯特兵三千名再赴葉爾羌和喀什噶爾招撫回部。阿敏道至庫車又被霍集占拘禁,隨后不久被殺。招撫不成,清朝決定發(fā)兵征討。乾隆二十二年九月,清廷即宣召將軍成袞扎布、富德和兆惠進京商議辦理天山南路回部之事。乾隆二十三年正月,清朝正式出兵。因這時兆惠正在搜剿厄魯特叛軍余部,遂以都統(tǒng)雅爾哈善為靖逆將軍,率兵萬人征伐霍集占兄弟。大軍自吐魯番進攻庫車,將霍集占圍于城中。但雅爾哈善不但不乘此機會發(fā)動進攻,聚而殲之,反而“不為備,終日棋弈,亦不巡壘”,致使霍集占乘夜突圍逃走。清軍僅得庫車一空城。乾隆帝聞知大怒,同年七月下令免去雅爾哈善職務(wù),將平定天山南路的重任委之于兆惠,令其迅速率軍趕赴庫車。兆惠接到命令后,當即領(lǐng)兵八百名向庫車進發(fā),并上奏朝廷,表示“一抵庫車即與雅爾哈善協(xié)力剿賊,斷不肯半道回京有靦顏面”。乾隆帝對此大加贊賞:“所奏肫誠勇往,深得領(lǐng)兵大臣之體。軍旅為國家重務(wù),以滿洲大臣身膺簡畀,統(tǒng)率戎行,正當踴躍自效,公爾忘私。我朝簡策所重忠勤代著,遠軼前古。乃近來漸染惡習,或至因循選懦,臨事心懷觀望;或聞撤兵慶若更生,曾不知奉公體國之義謂何?此風深可痛恨。..今兆惠奉到前次回京之旨,不肯茍且了事,毅然以剿賊自任。其器識實出諸臣之右。..朕方幸得一急公任事之大臣,深為嘉悅。..兆惠著加恩賞戴雙眼孔雀翎,以示優(yōu)獎。”霍集占自庫車逃出后,不敢停拜城,直抵阿克蘇。阿克蘇維吾爾族人民“閉城拒敵”,霍集占無奈,又趨烏什,仍不得入。于是只得又竄回葉爾羌,而其兄布那敦則返回喀什噶爾,互為犄角,負隅頑抗。兆惠率軍自伊犁南越天山,取沙雅、阿克蘇和烏什等城,聞霍集占據(jù)守葉爾羌,即不待大軍集結(jié),僅率三千余騎前去進攻。
黑水營之戰(zhàn)
乾隆二十三年十月軍至葉爾羌。此時霍集占已于城外堅壁清野,“凡村莊人戶悉移入”,且掘壕筑壘,修筑工事。兆惠陳軍于葉爾羌城之東,以兩翼兵先奪據(jù)其新筑之臺;艏紡臇|、北、西三城門各出精銳數(shù)百騎迎戰(zhàn),都被兆惠率部打得大敗;艏妓觳粡(fù)出。葉爾羌城周十余里,四面有十二門,據(jù)守的叛軍有一萬三千多名。兆惠見城大,守兵又多,強攻難以奏效。于是率師臨蔥嶺南河為陣。蔥嶺南河即所謂喀喇烏蘇,漢語譯為黑水,所以后人稱兆惠營地為“黑水營”。兆惠為切斷大小和卓木兄弟互援之勢,派副都統(tǒng)多隆阿率八百名清軍,扼守通往喀什噶爾之路;又探知霍集占部落的牧群在城南英奇盤山下,就準備渡河襲取,以便充實清營的軍需,十月十三日,兆惠留少數(shù)兵守黑水營,親率千余騎自東向南,渡河取其牧群。誰知四百騎兵剛過去,橋就斷塌了。兆惠這才知道中了叛軍之計。果然,霍集占率數(shù)千名騎兵前來截擊,清軍奮勇作戰(zhàn),猛沖敵陣。正在激戰(zhàn)中,叛軍步兵萬余也出動圍攻清軍,而敵騎兵又張兩翼包抄清軍后路。這就使未過河的清軍無法前去援救,而且河岸又沮淤,難于馳騁。于是,兆惠只得率過河軍浮水,與留在北岸的清軍匯合一處,沿河岸向黑水營方向且戰(zhàn)且退。叛軍復(fù)大舉圍攻,清軍被截成數(shù)隊,“人皆自為戰(zhàn),無不以死自誓”。兆惠左沖右突,馬中槍斃命,再易馬又斃。清軍勇猛作戰(zhàn),使叛軍遭到很大的損失,而清軍也陣亡士兵數(shù)百名,總兵高天喜、副都統(tǒng)三保和護軍統(tǒng)領(lǐng)鄂實等皆戰(zhàn)死。經(jīng)過一場浴血奮戰(zhàn),清軍終于在天黑時回到黑水營,掘壕固守。叛軍連續(xù)五晝夜沖擊清營,清軍士兵身處危地,無不拚死一戰(zhàn),使叛軍傷亡慘重,不能得手。于是霍集占就也派兵筑長圍,妄圖困死清軍。兆惠率領(lǐng)人數(shù)很少的士卒同一萬多叛軍足足相持了三個月。在此期間,霍集占在河上游決水灌清軍營,兆惠就在下游掘溝泄之。霍集占又向清營猛放槍炮,誰知清軍營地依樹林而建,兆惠派人伐樹,反得叛軍射來的鉛丸數(shù)萬,用以擊敵。兆惠還把俘獲的敵軍士兵放回去,傳布清軍得神之助的謠言,以動搖敵軍。但是時間長了,軍糧漸盡,只得煮鞍革為食。兆惠見事情危急,派人沖出包圍,向駐扎其余地方的清軍求援。
乾隆二十四年正月,各地增援的清軍陸續(xù)到達,包圍黑水營的霍集占叛軍在清軍內(nèi)外夾攻下土崩瓦解,狼狽逃竄,至此歷史上著名的黑水營之圍才解。
清軍在黑水營之戰(zhàn)所表現(xiàn)出的頑強的斗志,極大地震懾了霍集占叛軍,他們果真認為有神靈在庇佑清軍,從此士氣低落,一蹶不振。乾隆帝更為欣喜,頒發(fā)諭旨,對兆惠大加嘉獎:“今兆惠統(tǒng)軍深入,志在滅此朝食。自不暇輾轉(zhuǎn)以為身謀,忠誠勇敢,朕實深為嘉予。兆惠著由一等武毅伯加二字,晉封為武毅謀勇一等公。”他還撰寫《黑水行》,紀述黑水圍之戰(zhàn),對兆惠極盡贊揚。
乾隆二十四年六月,清軍集中在阿克蘇、烏什和阿瓦提之兵已達兩萬人,馬三萬匹,駱駝一萬頭,于是兵分兩路,大舉進攻霍集占。一路由兆惠統(tǒng)領(lǐng)從烏什進攻喀什噶爾,一路由副將軍富德率部由和闐進攻葉爾羌。清軍所到之處,各城都開城迎降;艏夹值芤姶髣菀讶,只得率其眷屬和黨羽棄城逃跑。葉爾羌和喀什噶爾皆被收復(fù)。兆惠師至喀什噶爾,安撫民眾,“為劃疆界,定貢賦,鑄泉幣,并分屯滿、漢兵駐守”。隨后,派遣富德等追擊霍集占兄弟。同年七月,大敗霍集占于阿勒楚爾和伊西洱庫爾淖爾等地。霍集占兄弟窮途末路,只得竄入巴達克山。不久,他倆就被巴達克山首領(lǐng)擒殺。至此,大小和卓發(fā)動的叛亂終于被平定。乾隆帝為嘉獎?wù)谆菰谄蕉ㄌ焐侥下匪⑾碌墓,加賞他宗室公品級鞍轡以示寵異,還授他的一個兒子為三等侍衛(wèi)。十一月,兆惠上奏,認為要使天山南路永息干戈,“仍須駐兵彈壓。請于葉爾羌駐一千,喀什噶爾駐一千,英噶薩爾駐五百,阿克蘇、烏什等處亦酌派兵駐守。并令各城伯克輪班入覲”。乾隆帝批準了兆惠所擬定的這些善后措施。
乾隆二十五年正月,兆惠率西征軍凱旋回京。乾隆帝親臨良鄉(xiāng),“于城南行郊勞禮”,對他大加撫慰,賞賜御用朝珠與良馬,并和兆惠一同回城。隨后又在豐澤園宴請兆惠,賞賜給他許多銀幣。兆惠的圖像被陳列在紫光閣。同年二月,兆惠以一等武毅謀勇公、戶部尚書入直軍機處。乾隆二十六年又授協(xié)辦大學士兼管刑部尚書。這一年殿試,又特命兆惠為讀卷大臣,以“隆其遇”,兆惠自陳自己不識漢字。乾隆帝就告訴他,試卷上諸臣各有圈點,“圈多即佳卷”。兆惠看趙翼試卷上有九個圈點,就定他為第一名,列第三名的是陜西人王杰。但乾隆帝以本朝以前從未有陜西人成狀元,遂把王杰列為第一名,趙翼為第三名。是時,征西軍凱旋,而西人又得狀元,此事一時傳為佳話。
辦理河務(wù)
乾隆二十六年八月,兆惠奉命會同大學士劉統(tǒng)勛赴河南,查勘楊橋漫口,“奏疏浚賈魯河及開放各事,諭獎其悉中機宜”。這以后,兆惠又屢出察看河工水利之事。乾隆二十七年,他又同劉統(tǒng)勛等人查勘江南運河,為疏浚高、寶河湖入江之路,疏請開引河,擇地筑閘壩。乾隆二十八年二月,“上以直隸濱水洼地秋霖秋潦未消”,命兆惠往勘?冢瑥V宣泄,并督同御史永安等相度天津、靜海、文安、大成等處疏浚事宜”。同年三月,他上疏劾直隸總督方觀承經(jīng)理之誤。十月,加太子太保。十二月,會同兩江總督尹繼善等籌辦疏浚荊山橋河道。乾隆二十九年(1764)四月,兆惠返京途中,順便查勘直隸河工,事竣還京。同年十一月去世。乾隆帝親臨其府第祭奠,當即把公主許配給其子扎蘭泰,并賦詩悼念,又下令加恩晉贈太保,入祀賢良祠。十二月謚號“文襄”。
兆惠墓
兆惠墓洼里鄉(xiāng)關(guān)西莊村南。兆惠正黃旗滿洲人,曾任山東巡撫、戶部尚書、協(xié)辦大學士。卒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墓丘早已夷為莊稼地,但墓地前面的華表、墓碑還在。一對漢白玉的華表直插云天。華表的頂部刻有蹲獸沖天吼,沖天吼下面的望柱上橫插著云板,上面刻有祥云。按常規(guī)華表前面應(yīng)有石獅,68年時就已不見。當?shù)厍f戶老張頭說,是有一對石獅子,五十年代連同三塊石碑一塊拉到八寶山去了。墓碑十分高大,有“加贈太保、原任協(xié)辦大學士、戶部尚書、一等武毅謀勇公兆惠”的字樣,立碑日期為乾隆29年12月25日。下面就是人們說的“王八馱石碑”。其實,它是龍的第六子叫贔屭力大無窮,喜歡負重。有人說是龍的第七子叫狴犀。
清史文載
兆惠,字和甫,吳雅氏,滿洲正黃旗人,孝恭仁皇后族孫。父佛標,官至都統(tǒng)。兆惠,以筆帖式直軍機處。七遷至刑部侍郎、正黃旗滿洲副都統(tǒng)、鑲紅旗護軍統(tǒng)領(lǐng)。乾隆十三年,命兼領(lǐng)戶部侍郎。赴金川督糧運,疏論糧運事,并言諸將惟烏爾登,哈攀龍勇往,并及諸行省遣兵多不實。上命告經(jīng)略傅恒覈實。師還,命覈軍需。調(diào)戶部侍郎。赴山東按傳鈔尚書孫嘉淦偽疏稿,暫署巡撫。十八年,命赴西藏防準噶爾。十九年,議用兵,命協(xié)理北路軍務(wù),并督糧運。二十年,命駐烏里雅蘇臺。準噶爾臺吉噶勒藏多爾濟降,命兆惠畀以牲畜。是歲阿睦爾撒納叛,陷伊犁。命兆惠移駐巴里坤,兼督額林哈畢爾噶臺站。二十一年,師收復(fù)伊犁。上以定西將軍策楞不勝任,召兆惠還京授方略,未行,命逮策楞,并解扎拉豐阿定邊右副將軍以授兆惠。
時阿睦爾撒納北遁哈薩克,定西將軍達爾黨阿逐捕未得,上命還師。厄魯特諸宰桑從軍者謀為亂,綽啰斯汗噶勒藏多爾濟告兆惠,巴雅爾入掠其牧地。兆惠令寧夏將軍和起將百人徵厄魯特兵往御,而噶勒藏多爾濟從子扎那噶爾布及宰桑呢嗎、哈薩克錫喇、達什策零等陰通巴雅爾,中途變作,和起死之。
兆惠自伊犁將五百人逐捕,經(jīng)濟爾哈朗至鄂壘扎拉圖,與達什策零戰(zhàn),大敗之。逐賊戰(zhàn)於庫圖齊,再戰(zhàn)於達勒奇,殺賊數(shù)千。二十二年正月,至烏魯木齊。噶勒藏多爾濟、扎那噶爾布等諸賊皆會,日數(shù)十戰(zhàn),馬且盡。師步行冰雪中,至特訥格爾,遂被圍。巴里坤辦事大臣雅爾哈善先遣侍衛(wèi)圖倫楚將兵八百益兆惠軍。會兆惠遣軍校云多克德楞徹自圍中出,詣雅爾哈善言轉(zhuǎn)戰(zhàn)狀,事聞,上嘉兆惠奮勇,封一等武毅伯,授戶部尚書、鑲白旗漢軍都統(tǒng)、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
及圖倫楚兵至,圍解,兆惠得新兵,復(fù)逐捕巴雅爾至穆壘河源。巴雅爾已徙牧他處,乃還師巴里坤。上以兆惠遠道旋師,逐賊不怠,賚御用玉韘、荷包、鼻煙壺,命同定邊將軍成袞扎布分路剪除厄魯特。兆惠旋偕參贊大臣鄂實等自額林哈畢爾噶進剿。時扎那噶爾布已殺噶勒藏多爾濟。會阿睦爾撒納自哈薩克盜馬竄還伊犁,掠扎那噶爾布牧地。
兆惠察回部頭人布拉呢敦、霍集占叛有跡,令參贊大臣富德逐捕阿睦爾撒納,而駐師濟爾哈朗以待。上責兆惠與成袞扎布急回部、緩阿睦爾撒納,失輕重。兆惠乃率師繼富德以北,遣使宣諭左右哈薩克,師復(fù)進次額密勒西岸。富德師至塔爾巴哈臺,獲逃渠巴雅爾及其孥,檻送京師,語詳富德傳。哈薩克汗阿布賚使獻馬,并具表請入覲,上降敕宣諭。阿布賚使言阿睦爾撒納以二十騎來投,約詰朝相見,令先收其馬并及牛羊。阿睦爾撒納驚走,獲其從子達什車凌、宰桑齊巴罕,縛送兆惠,兆惠以聞,命檻車致京師。兆惠分遣諸將圖倫楚、三達保、愛隆阿擊敗阿睦爾撒納屬眾,降其渠納木奇父子,送京師。兆惠復(fù)進,與富德軍合,诇阿睦爾撒納已入俄羅斯。上命還師。
旋授兆惠定邊將軍,討布拉呢敦、霍集占。兆惠奏請屯田烏魯木齊,以來春進討,倘不能即入回部,則且積谷市馬為持重,上責其怯懦。二十三年正月,兆惠以厄魯特人在沙喇伯勒尚萬戶,當先剿除,乃專力回部。上授雅爾哈善靖逆將軍,趣進師;命兆惠剿厄魯特事竟,別道合攻。并諭兆惠:“厄魯特性反覆,往往自殘殺。毋以其烏合稍眾,過疑慮!闭谆菖c副將軍車布登扎布等分四道進剿:兆惠趨博羅布爾噶蘇,車布登扎布趨博羅塔拉,副都統(tǒng)瑚爾起等趨尼勒喀,侍衛(wèi)達禮善等趨齊格特,皆會於伊犁。厄魯特眾紛紜潰竄,遂盡殲焉。
上以賊渠哈薩克錫喇、鄂哲特等十馀人皆未獲,命兆惠等加意奮勉。四月,兆惠獲鄂哲特送京師,疏言:“準噶爾事將蕆,請自伊犁移師合攻回部!鄙先载熣谆莘_克錫喇等。既又令赴庫車察軍事,還京師,詔未至而兆惠師已發(fā),會雅爾哈善圍庫車,霍集占突圍走。上逮雅爾哈善,以兆惠代將。兆惠中途疏言:“將八百人赴庫車,當與雅爾哈善協(xié)力剿賊,不原靦顏遽還。”上獎其肫誠勇往,賜雙眼孔雀翎。
既至軍,诇霍集占自庫車出入葉爾羌城守,乃帥師往捕。道阿克蘇,頭人頗拉特降。和闐頭人霍集斯故擒達瓦齊有功,至是亦來附,并招烏什頭人俱降,遂薄葉爾羌。兆惠兵止四百,自烏什至此千五百里,馬行乏,擇要隘屯兵;艏汲鰬(zhàn),三敗,保城不復(fù)出。兆惠遣副都統(tǒng)愛隆阿以八百人扼喀什噶爾來路阻賊援,而率師臨蔥嶺南河為陣。蔥嶺南河者即喀喇烏蘇,譯言黑水,故時謂兆惠軍為黑水營。
兆惠念兵寡而城大,不任攻,諜言賊牧群在城南英峨奇盤山,乃帥輕騎躪其牧地,且致賊為野戰(zhàn)。渡黑水才四百騎而橋圮,霍集占挾數(shù)千騎出,師且戰(zhàn)且涉水,士卒殊死戰(zhàn),五晝夜殺賊數(shù)千人。諸將高天喜、鄂實、三格、特通額皆戰(zhàn)死。兆惠馬再踣,面及脛皆傷,乃收兵筑壘掘濠以為衛(wèi),賊亦筑壘與我?guī)熛喑帧2祭囟刈钥κ哺翣栔,助霍集占困我(guī)。靖逆將軍納穆札爾等帥師赴援,中途遇回兵,力戰(zhàn),皆死之。上先事發(fā)索倫、察哈爾、健銳營及陜、甘綠旗兵濟兆惠師;聞?wù)谆荼粐俑坏赂霸,又命阿里袞選戰(zhàn)馬三千送軍前。兆惠發(fā)阿克蘇,令舒赫德駐守。至是遣使令以被圍狀入奏,上獎?wù)谆萁y(tǒng)軍深入,忠誠勇敢,進封武毅謀勇一等公,并賜紅寶石帽頂、四團龍補服。
霍集占既逼我?guī)煘殚L圍,相持數(shù)月。賊自上游引水謀灌我?guī)焿,我(guī)熿断掠螠隙怪N規(guī)焿酒壬盍,賊發(fā)槍彈著林木中,我?guī)煼樾,得彈,用以擊賊,常不匱。水不給,賊引水,反得飲,又掘井恒得泉。發(fā)地得藏粟一百六十窖,掠野得馬駝千馀。迫歲暮,圍合已三月,軍中糧漸盡,士卒煮鞍革,甚或掠回民以食。布拉呢敦、霍集占以圍久不下,會布魯特掠英吉沙爾,而兆惠即以是日率師焚賊壘,所殺傷過當,疑兆惠與布魯特相約,因遣使入我?guī)熣埡。兆惠因其使射書諭以納款當入覲,二酋亦射書請撤圍相見。兆惠置不更答,而二酋自此攻稍緩。
二十四年正月,富德帥師至呼爾璊,遇回兵,轉(zhuǎn)戰(zhàn)五晝夜。阿里袞送馬至,合軍復(fù)戰(zhàn)。布拉呢敦出戰(zhàn),中彈傷,還喀什噶爾。師至葉爾羌河岸,阿里袞與愛隆阿合軍為右翼,富德及舒赫德為左翼,逐賊,以次徐進。兆惠自圍中望見火光十馀里,馬駝群囂塵上,知援集,乃率馀軍破壘出,與諸軍相合,引還阿克蘇。上為賦黑水行紀其事。兆惠疏辭進封及章服,諭毋辭,并以其母老,時遣人存問。
霍集占之黨攻和闐,上以兆惠、富德既合軍急引還,謂富德不得以援兆惠為畢事,兆惠為帥被圍待援,尤不當遽引師退。諭趣富德援和闐,兆惠當就現(xiàn)在兵力加意奮勉,以竟全功。兆惠督諸將分道進攻,布拉呢敦棄喀什噶爾,霍集占亦棄葉爾羌同遁。兆惠師至喀什噶爾,撫定馀眾,富德亦收葉爾羌,為畫疆界,定貢賦,鑄泉幣,并分屯滿、漢兵駐守。富德師復(fù)進,追及霍集占,戰(zhàn)於阿勒楚爾,再戰(zhàn)於伊西洱庫爾淖爾。布拉呢敦、霍集占竄入巴達克山,師從之。巴達克山汗素勒坦沙初言霍集占中彈死,生獲布拉呢敦;復(fù)言兩酋已皆死,獻霍集占首。上加兆惠宗室公品級、鞍轡,并授其子侍衛(wèi)。兆惠復(fù)撫定霍罕額爾德尼伯克所屬四城,并齊哩克布魯特、額德格納布魯特、阿濟畢部眾,請留兵分駐葉爾羌、喀什噶爾諸城。復(fù)定各城伯克更番入覲例。二十五年二月,師還,上幸良鄉(xiāng),於城南行郊勞禮。兆惠入謁,賜朝珠及馬,從上還京。飲至,賚銀幣。圖形紫光閣。
二十六年七月,命協(xié)辦大學士,兼領(lǐng)刑部。旋令偕大學士劉統(tǒng)勛按楊橋河決。二十七年,復(fù)偕統(tǒng)勛勘江南運河。二十八年,直隸水災(zāi),命勘?,疏天津、靜海諸縣水道。復(fù)命偕兩江總督尹繼善籌濬荊山橋河道。二十九年十一月,卒。上臨其喪,贈太保,謚文襄。嘉慶元年十一月,命配享太廟。
子扎蘭泰,尚高宗女和碩和恪公主,襲爵,授額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