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摩西 - 簡介

 

黃摩西原名振元、震元，后更名人昭，字羨涵，又字慕韓、慕庵，別號江左儒俠、野蠻、蠻、夢闇、夢庵、慕云。中年更名黃人，字摩西。江蘇昭文縣（今常熟市）滸浦問村人。清光緒七年中秀才。光緒二十四年，美國教會創(chuàng)立蘇州中西書院（東吳大學），黃摩西應聘為首任中國文學教習。光緒二十六年與龐樹柏創(chuàng)辦“三千劍氣文社”。為南社早期社員。后世有人稱其為“蘇州第一奇人”。

黃摩西 - 一代奇人

名震鄉(xiāng)里

1866年出生在江蘇常熟滸浦鎮(zhèn)一戶貧寒人家。父親黃若愚從小在鄉(xiāng)里小店鋪當學徒，后來靠了親友的資助，在鎮(zhèn)上開了家名為“裕昌和”的小店，過著“設肆以代農(nóng)”的生活。據(jù)說，黃摩西是在母親邱氏懷胎13個月后才生下了他，上面還有一個姐姐。1875年，全家遷居滸浦與鄰近梅李之間的問村，可不久，父親因積勞成疾，離開人世，一家生計全靠母親耕織勞作，辛苦操持�？粗�母親養(yǎng)兒育女的艱辛和勞碌，少小時的黃摩西就格外地懂得體貼和孝敬。一次，母親因腿上生癤化膿，痛得無法睡覺，他為減輕母親的疼痛，情急之下用小嘴將膿水吮出。這一事母至孝的佳話傳開后，一時為鄉(xiāng)人所喜聞樂道。  因為家境貧困，自幼聰慧好學的黃摩西只得就近村塾讀書，10歲時就能即席拈題，有“月逼殘陽逃地底”之句，令塾師秦鴻文驚奇不已，呼為“詩人”，老少之間教學相長，由此結(jié)下深厚的師生友誼。13歲那年，他在家門照壁上題有一聯(lián)：“可恨軟塵是惡客，隨風日日進門來”，借此嘲諷鄉(xiāng)紳士子。少負雋才的黃摩西亦隨之在鄉(xiāng)里有了“神童”之譽。乃師有詩曰：“黃生自小便好奇，袖中書卷常不離。只今年才十有六，胸中之書高于屋�！币搽y怪，對黃摩西來說，“諸子百家之籍，無所不讀；九流三教之學，無所不窺，”舉凡名學、法律、醫(yī)學以至道書、佛經(jīng)、小說、詩詞，可謂涉獵之廣，無不窮究。平日里吃飯、睡覺，甚至于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是手不釋卷，幾近癡迷。據(jù)說有一回，黃摩西雨夜回家后，連釘鞋（老式雨鞋）都未脫，就坐在床上看書，后來不知不覺又睡著了，結(jié)果把一雙釘鞋給卷進了被絮。等第二天起身后發(fā)現(xiàn)鞋子不見了。直到母親給他曬被時才找了出來，可不僅被絮早已蹭了個大洞，床上還沾滿了污泥。 其為學也，無所不窺。凡經(jīng)史，詩文，方技，音律，遁甲之屬，輒能曉其大概。故其為文，操筆立就，不屑屑于繩尺，而光焰萬丈，目不可遏。 ”（吳梅：《書黃人〈血花飛傳奇〉敘后》）他16歲中秀才，名震鄉(xiāng)里，后來則多次鄉(xiāng)試不舉，從此斷絕仕途。之后在家鄉(xiāng)常熟當過縣衙書吏、教過書，其間曾代人赴考充當“槍手”。27歲時正式寓居蘇州，開設了一所名為“薪琴耕硯漁古居”的私塾，主要職業(yè)是教書，兼職搞新聞工作。

才高八斗

黃摩西青年時期曾被稱為近代文學之怪杰。翁同龢稱其：“才高學博，后生可造材也�！彼�撰寫的《中國文學史》巨帙，原科29冊，緒論集中闡發(fā)了對文學的各種創(chuàng)新思想和見解，并提出推廣白話文、改革文字、提高小說在文學中的地位等，是我國新文學運動的先驅(qū)。所著《小說小話》記述了當時所見的小說作品80余種，并加評論，為我國小說史研究留下了極為珍貴的歷史資料。曾主編《小說林》 、協(xié)輯《清文匯》 。在東吳大學任教期間，又創(chuàng)辦了《雁來紅》雜志，沈三白的《浮生六記》最早就是發(fā)表在該雜志上的。他還著有《摩西詞》、《蠻語摭殘》、《小說評林》、《普通百科新大詞典》 、《銀山女王》等。譯著還有《大復仇》等。黃摩西的成就獲得后人高度評價。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和文學思想在各種文學史著作中都有介紹，他的作品被廣泛收進各種文學選本。黃摩西在海外也頗有影響，香港《大公報》、《大成》雜志、臺灣《書目季刊》等都曾先后發(fā)表過評論或介紹過他的文章。1983年部分旅美學者舉辦了緬懷黃摩西先生的紀念活動。

蘇州第一報

這第一張報紙名叫《獨立報》，“出生”的地點是在蘇州城南葑門與盤門之間的日租界青旸地，距今已有 109年了。《獨立報》是蘇州最早的民辦報紙，也是蘇州歷史上第一張報紙。創(chuàng)辦這張報紙的主意是誰出的呢？據(jù)南社社員、老報人戚飯牛（1877—1938，名牧，字和卿，浙江余姚人）回憶，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中國出現(xiàn)“白話報熱”，各地白話報紙紛紛問世，可是當時的江蘇，只有無錫一個地方有報紙。為此，早年“以機云入洛之年華，出庾鮑驚座之筆墨”且受清末白話文運動影響的龐獨笑出了個主意，“約同鄉(xiāng)好友黃摩西設《獨立報》于蘇州葑、盤兩門之間的青旸地”（戚牧《龐獨笑》，原載蘇州《吳語》1925年2月18日第三版）。光緒二十六年（1900），在一個春意盎然的日子里，黃摩西與龐氏昆仲等在蘇州組織成立了“三千劍氣文社”，以文會友，評說時事，鼓吹革命。之后，黃摩西率領“文社”加盟陳去病、高旭、柳亞子等組建的革命文學團體“南社”，龐氏昆仲也由此成為了南社中的成員。在“文社”成立不久的一天，龐獨笑登門拜訪黃摩西，當時黃摩西寓居在蘇州東大街侍其巷姚詩聲太令（清宣統(tǒng)二年崇明知縣）家。兩人一見面，龐就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振元兄，我想約您辦張報紙，意在首開蘇州報業(yè)之先河。 ”黃人聽后，認為龐的這個主意蠻好，當即就表示由他來籌措資金。之后，兩位很有政治頭腦的知識分子分析了國情和形勢，先是給報紙起了個名字叫《獨立報》，以表達倆人意志和報紙?zhí)厣�；后又商議選定了報館的地址——蘇州城南葑門與盤門之間的日租界青旸地。為什么要選擇青旸地？主要原因有二：一是黃人對蘇州青旸地情有獨鐘。他在23歲那年（1888年）的冬季，曾攜妻胡蕙衷（1865－1915，號蕙君）來蘇探親訪友，在青旸地度過了一個新年，還向他的一位日本文友田村君贈送了一首七言詩。二是清光緒二十三年二月初三（1897年3月5日）日本據(jù)《馬關條約》在青旸地設立了日租界，在那里辦報比較安全，可以避免清吏耳目。 

不拘小節(jié)

黃摩西在生活中不修邊幅，不拘小節(jié)，同樣讓人咋舌。他任教東吳大學時，不櫛不浴，發(fā)出一種很難聞的怪氣，教室中前三排學生都不敢坐。可是他上課時，滔滔汩汩，趣味橫生，特具吸引力，來聽課者絡繹不絕，學生們遂紛紛帶了香料解穢。邑人張隱南（燕谷老人）乃《續(xù)孽海花》的作者，為摩西刊《摩西詞》一卷，卷首有趙古泥為他所畫的像，戴著眼鏡，正襟而坐，風度非凡。章太炎鼓吹革命，清吏密令追捕，黃摩西在東吳極力掩護，但兩人議論往往相左，故又頗多趣事。陳旭輪在某刊上記：“黃摩西與章太炎同任東吳大學講習。一日同赴茶肆品茗，兩人未攜錢囊，付帳時均無所出。于是摩西返校取錢，但摩西抵校，適好友郵來一詩文集，他一卷在手，將章太炎忘置茶肆中。而太炎又不識途徑，必須有人引導，遂致進退維谷，日暮始于肆童伴送返校，給以茗資與酬金。聞者無不引以為笑柄�！�

珍貴藏書

1913年9月，黃摩西突發(fā)狂疾，臨死前，將平生所蓄珍本書籍以及手邊稿件完全撕毀，故而他的藏書，留稿存世甚少，造成邑里“常熟市圖書館”20余萬冊館藏古籍中，竟未見黃摩西藏書，這不失為學林一大損失。在整理常熟蕭氏后裔藏書中，發(fā)現(xiàn)蕭盅友藏有《樸巢詩選》《衲蘇集》《黃忠瑞公集》《白鶴堂文摘》《謫麐堂遺集》《世補齋醫(yī)書》《刪后詩存》《衛(wèi)生匯編》《東畬雜記》《翻譯名義集選》《經(jīng)辭衍釋》及《知不足齋叢書》等原屬黃摩西的藏書，彌足珍貴。 從蕭盅友珍藏的這些黃摩西藏書中，我們一并可了解一代奇人黃摩西的詩文及書法藝術。黃摩西最長于詩，所寫詩文都是信筆揮灑，千言立就，縱橫豪放，發(fā)為奇響。人們把他比之清代的胡天游、龔定庵一點也不為過。黃摩西的書法造詣很高，喜作隸草，故其題寫藏書封面，常有古文奇字，頗難識別。黃摩西的藏文鈐印有“黃人過目”“東海黃公”“摩西”等。

離奇狂疾

聞知民國政府北遷，袁世凱又篡位獨裁，黃摩西憤懣國事，益不自聊，越發(fā)郁悶之感，1913年夏日忽患狂疾，病情急劇惡化，歌哭無常。時至秋天，仍身穿單衣，或袒背不履，甚至于經(jīng)常不知覺地頭撞鐵欄鐵網(wǎng)，弄得流血滿面，體無完膚。病狂數(shù)月間，更將生平珍藏的大量書籍和手稿隨意撕毀。家人把他送往蘇州齊門瘋?cè)嗽阂欢柔t(yī)治后不久，于當年農(nóng)歷九月十六日病逝，終年48歲。 黃摩西過世后，章太炎、曾樸、吳梅、李烈鈞、柏文蔚、胡漢民等時賢同仁的數(shù)百多副挽聯(lián)紛紛而至，以示緬懷。故舊友朋無不為之哀傷，來人來函，或詩或文，對亡友充滿了不盡的追念之情。生前好友張鴻在《摩西詞序》一文中寫道：“若夫達意之制，詠嘆之辭，其奧如子，其怨如騷，其空寂如禪，其幽眇如鬼，其冶蕩如素女，說不可說之言，達不能達之意，寄無可寄之情，如游絲之裊于長空，不知所住，而亦無不住�！逼菲湮�，會其心，可謂悟得“奇”中之況味。

黃摩西 - 奇人結(jié)語

人奇文奇死亦奇，驚才絕艷世間無。

黃摩西 -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