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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武帝

    宋武帝

    宋武帝名劉裕(363年4月—422年6月),字德輿,小名寄奴,漢族,生于興寧元年三月。先祖是彭城人(今江蘇徐州市),后來遷居到京口(江蘇鎮(zhèn)江市),南北朝時期宋朝的建立者,史稱宋武帝。中國歷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卓越的軍事家、統(tǒng)帥。

    宋武帝 - 生平概述

    劉裕(363年4月—422年6月),字德輿,小名寄奴,漢族,生于興寧元年三月。先祖是彭城人(今江蘇徐州市),后來遷居到京口(江蘇鎮(zhèn)江市),南北朝時期宋朝的建立者,史稱宋武帝。中國歷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卓越的軍事家、統(tǒng)帥。

    史料記載,劉裕以漢高祖劉邦的弟弟楚王劉交的子孫自居。劉裕出身帝王之后,官宦世家,但因他的父親劉翹早逝,家境貧苦,幼年竟淪落到靠賣草鞋為生。在當時,他只不過是一個簡單而又貧窮的東晉下級官吏。不過,劉裕少有大志,一心想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業(yè)。帶著如此雄心壯志,劉裕年輕時從軍,成為東晉北府軍的下級軍官。
    隆安三年(399年),孫恩、盧循等二十七人在會稽起兵反抗晉朝,晉朝廷派前將軍劉牢之東來鎮(zhèn)壓,劉牢之請劉裕為參府軍事。劉裕為人機智有謀,勇敢善戰(zhàn),多次克敵致勝,屢立戰(zhàn)功。因功升建武將軍、下邳太守、彭城內(nèi)史。劉裕從此起家,成為東晉一員虎將。

    劉裕元興三年(404年)二月初一,劉裕在家鄉(xiāng)京口起兵討伐篡晉的楚帝桓玄。405年,擊敗桓玄,晉安帝司馬德宗復位,任劉為侍中、車騎將軍、中外諸軍事、徐青二州刺史、兗州刺史、錄尚書事。劉裕從此控制了東晉朝政,權(quán)傾天下。
    劉裕執(zhí)政晉室后,于409年率軍滅掉廣固(今山東省益都縣)的南燕政權(quán),又回師擊敗盧循。元興九年(412年),又西攻盤據(jù)四川的譙縱,收服巴蜀。元興十二年(415年),后秦姚興病逝,姚泓繼位,兄弟相殘,關(guān)中大亂。元興十六年(417年)攻克長安,滅后秦,受封為宋王,受九錫。

    元熙二年(420年),劉裕迫司馬德文禪讓,即皇帝位,國號宋,改元永初。東晉滅亡,中國開始進入南北朝時期。劉宋初期,因劉裕在晉朝末期收復北方的青、兗、司三州,大致?lián)碛悬S河以南的廣大地區(qū),成為東晉南朝時期疆域最大的一個王朝。
    劉裕在位3年,于公元422年在建康去世。終年60歲。廟號高祖,謚為宋武帝,葬在初寧陵(今江蘇省南京紫金山)。

    宋武帝 - 劉裕崛起

    初露鋒芒

      劉裕初為北府舊將孫無終的司馬,事跡不顯。安帝隆安三年(399)十一月,孫恩從會稽(今浙江紹興)起兵反晉,東南八郡紛起響應(yīng),朝野震驚。 晉廷忙派謝琰、劉牢之前往鎮(zhèn)壓。謝琰是著名的陳郡謝氏家族中的人物,劉牢之則為淝水戰(zhàn)役中大破前秦苻堅的北府名將。大概因為孫無終的薦舉,劉裕轉(zhuǎn)入劉牢之的麾下,當了一名參軍。在轉(zhuǎn)戰(zhàn)三吳的幾年中,劉裕屢充先鋒,每戰(zhàn)挫敵,其軍事干略得到初步顯露。他不僅作戰(zhàn)勇猛,披堅執(zhí)銳,沖鋒陷陣,且指揮有方,富有智謀,善于以少勝多。當時諸將縱兵暴掠,涂炭百姓,獨有劉裕治軍整肅,法紀嚴明。因討亂有功,劉裕被封為建武將軍,領(lǐng)下邳太守。他率水軍繼續(xù)追討孫恩,迫使其投海而死。

    平定桓玄之亂

      孫恩起兵,消耗了晉廷兵力,造成京防空虛,這給盤踞長江上游軍事重鎮(zhèn)荊州、虎視三吳、伺機而動的桓玄以可乘之機。元興元年(402),桓玄舉兵東下
    平定桓玄之亂
     ,攻入建康,殺司馬元顯,收奪劉牢之兵權(quán),以其堂兄桓修代之。劉牢之懼禍而逃,后自縊身亡。劉裕審時度勢,暫投桓玄以行韜晦。由于劉裕屢建軍功,于北府舊部中頗有聲望,故桓玄也不敢小視他。次年十二月,桓玄篡位,更對劉?畲齻渲,恩寵有加。 桓玄的妻子劉氏頗能識人。她多次對其夫說:「劉裕行止有龍勢虎志,看問題不同凡響,不會久居人下,宜盡早除之!够感䥇s說:「我欲蕩平中原,非此人不行,怎好殺他?等關(guān)隴平定,再作計議。」 正在桓玄盤算之際,劉裕也在暗中圖謀桓玄了。他約何無忌、劉毅等人于廣陵(今江蘇揚州)、歷陽(今安徽和縣)、京囗、建康四處舉事,克期齊發(fā)。 元興三年(404)二月,劉裕以打獵為名,聚集百余人首先在京囗發(fā)難,殺死桓修。劉毅也于廣陵得手,誅桓修之弟桓弘。接著,眾人推劉裕為盟主,傳檄四方,各地紛起響應(yīng);感娗閯莶幻睿瑨冻謺x安帝,輕舟逃逸江陵。三月,劉裕率兵進入建康,坐鎮(zhèn)京師,指揮各路人馬乘勝西進。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激戰(zhàn),桓玄被逼逃往西川,為益州都護馮遷所殺。

    掌握大權(quán)

      次年三月,劉裕迎安帝復位。為獎勵劉裕再造晉室之功,安帝進劉裕為侍中、車騎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掌握朝政。

    鏟除異己

      408年,襄城太守劉敬宣,受劉裕之令,率兵5千攻后蜀。秋七月,兵入三峽中,遣巴東太守以2千人出外水(今岷江);他與鮑陋、文處茂、時延祖等率主力由墊江(今合川)走內(nèi)水(涪江),轉(zhuǎn)戰(zhàn)至黃虎(今射洪一帶),離成都只有500里。這里,后秦姚興也遣平西將軍姚賞,南梁州刺史王敏將兵2萬人入援;譙縱也派輔國將軍譙道福,率眾拒險死守。兩軍相持60余日,晉軍不能進,且軍中食盡,又疾疫流行,“死者大半,乃引軍還”。   409年,譙縱接受后秦的封賞為蜀王。次年,譙縱以桓謙(桓玄族黨)為荊州刺史,以譙道福為梁州刺史,起兵2萬攻東晉的荊州。后秦姚興也令前將軍茍林統(tǒng)騎兵前來相助。并派人與東面盧循相通。   譙道福攻破巴東(今奉節(jié)),殺死晉的守將時延祖等。桓謙率兵進入荊州,招集舊部,得2萬余人,進駐江陵西北的枝江。茍林的騎兵在尋陽擊敗入援建康的司馬鎮(zhèn)之,進軍到江陵東南的江津。晉的荊州江陵處有兩面夾擊之中;晉都建康又受到戶循的進攻,不但沒有援兵,音信也阻隔不通;守嘉陵江的荊州將士也在另謀去就,這個形勢對晉軍十分不利。守嘉陵江的劉道規(guī)首先安定部眾,他向眾將士說:"吾東來文武足以濟事,若欲去者,本不相禁。"他這樣一講,反而沒有人走了。恰好,這時雍州刺史魯宗之率數(shù)千人由襄陽南下援江陵。有人還懷疑魯宗之有異圖,劉道規(guī)則單騎往見,并委之以守江陵的重任。他則率統(tǒng)全軍之眾,首先攻擊西北的桓謙。迅速戰(zhàn)敗桓謙,回師打敗茍林,取得了這次反擊戰(zhàn)的完全勝利。譙縱經(jīng)此失敗后,再也無力向東晉進攻了,后蜀也就很快的走向了它的末日。

    宋武帝 - 統(tǒng)一南方


    西滅西蜀

      411年后蜀軍敗回四川。412年,東晉劉裕又籌劃取蜀,以西陽太守朱齡石為益州刺史,率寧朔將軍臧
    劉裕滅西蜀
    熹、河間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劉鐘,起兵2萬攻后蜀。出發(fā)前,劉裕與朱齡石根據(jù)前次劉敬宣走內(nèi)水相持失敗的教訓,訂下誘蜀人防內(nèi)水,主力走外水的速戰(zhàn)之策。為了防止風聲早播、蜀人審得虛實,劉裕具一錦函,旁書“至白帝乃開”。   東晉朝廷對譙縱割地稱王非常仇視,三次派大軍征討。義熙二年(406年),東晉大將毛修之率兵入蜀,在今渠縣一帶被譙縱部將擊退。義熙四年(408年)東晉大將劉敬宣率大軍再次入蜀,在離成都500里的黃虎被譙縱部將擊退。義熙九年(公元413年),東晉大將朱齡石再率大軍入蜀征討譙縱,這一次晉軍終于一直攻到成都。譙縱雖組織軍民奮力抵抗,但晉軍勢大難敵,成都被朱齡石攻破,譙縱自縊而亡。

    南梟盧循

      盧循,孫恩妹夫,參加孫恩起義。元興元年三月,孫恩投海自盡后,盧循率義軍余部數(shù)千人繼續(xù)堅持斗爭;感ミM建康執(zhí)掌東晉朝權(quán)后,為安撫浙東,以盧循為永嘉太守。盧表面受令,暗自擴展勢力。五月,盧循入東陽(今浙江金華),被劉裕擊敗(參見劉裕擊桓玄之戰(zhàn))。元興二年,盧循派徐道覆率軍進攻東陽、永嘉(今浙江溫州),被東晉建武將軍劉裕擊敗,由海道南撤。三年十月,盧循攻克番禺(今廣州市)、始興(今廣東韶關(guān)西南),自稱平南將軍,攝廣州事。劉裕平桓玄之亂后控扼東晉朝政,于義熙元年(405年)四月,任命盧循為廣州刺史,盧循姐夫徐道覆為始興相。義熙六年(410年)春,盧循和徐道覆乘劉裕北伐南燕,后方空虛之機,實施北征。率軍在始興會合,然后分東西二路北上,進入湘州(治今長沙)與江州(治尋陽,今江西九江西南)諸郡,一路勢如破竹,擒斬鎮(zhèn)南將軍何無忌,大敗荊州刺史劉道規(guī)和豫州刺史劉毅等。義軍10余萬,聲威大震。徐道覆力主東進,盧循猶豫數(shù)日才勉強同意,遂自桑落洲(今江西九江東北)進抵淮口(今江蘇南京西北秦淮河口),逼近兵力不過數(shù)千的建康,城內(nèi)人心震恐,內(nèi)外戒嚴。劉裕聞訊,自北伐前線急返京師,部署防衛(wèi)。盧循優(yōu)柔寡斷,貽誤戰(zhàn)機,義軍兵臨建康近兩月,兵疲糧乏;被迫于七月初南還尋陽。十二月,被劉裕追及,大破于大雷(今安徽望江)、左里(今江西都昌西北左蠡山下),被迫轉(zhuǎn)而南向始興、番禺撤退。義熙七年二月,晉將孟懷玉攻破始興,義軍驍將徐道覆戰(zhàn)死。盧循率余部至番禺,但該城已為劉裕部將孫處由海道襲取,遂于四月退至交州(今越南北寧省仙游東),遭火攻兵敗,投水自殺,起義失敗。
       義熙七年(411年),劉裕派兵擊殺徐道覆,盧循久攻番禺不下,轉(zhuǎn)往交州。此時交州刺史杜瑗病亡,朝廷有詔令其子杜慧度襲職,慧度尚未接詔,盧循已襲破合浦,徑向交州搗入;鄱认ど⒓邑,號召中州文武六千人于石埼應(yīng)戰(zhàn),一舉擊敗盧循,盧循見大勢已去,以酒毒死妻子,再殺死不愿殉死的美妾,投水自殺。杜慧度得勝后,殺盧父,尋得盧循尸身,把首級割下,再加上李脫等人頭顱共七人,用小箱子精致包裝,送往建康。

    滅劉毅

      劉毅[東晉](?~412)中國東晉北府兵將領(lǐng)。字希樂,小字盤龍。彭城沛(今屬江蘇沛縣)人。曾為桓弘中兵參軍 。元興二年(403)桓玄代晉建楚國,劉毅與孟昶、劉道規(guī)等在廣陵起兵反對,斬青州刺史桓弘 ,與劉裕攻入建康,為冠軍將軍。義熙六年(410) ,與農(nóng)民起義軍首領(lǐng)盧循戰(zhàn)于桑落洲(今江西九江東北長江中),大敗,降為后將軍。旋又為荊州刺史,據(jù)長江中游。他與劉裕協(xié)同討平桓玄,而功居其次,意常怏怏,求與?购。后劉裕受詔討伐,劉毅兵敗,自縊于江陵。

    滅司馬休之

      司馬休之(?~約417年)東晉大臣。字季豫,河內(nèi)溫(今溫縣)人。晉天興五年(404年),任荊州刺史。后被桓玄逼迫,投奔慕容德。桓玄被殺后,休之又回晉,仍任荊州刺史,在任為吏民所擁護。其子文思謀殺劉裕,被劉裕發(fā)覺,劉裕將文思交給休之,讓他處置。休之上表請廢文思,并寫書信給劉裕以謝罪。神瑞中,裕殺休之子文寶、休之兄子文祖,并率軍進攻休之。休之舉兵反抗,兵敗率眾投奔后秦。后秦亡,又投長孫嵩。休之到嵩軍月余卒。贈始平公,謚聲。

    宋武帝 - 劉裕北伐與代晉改革

    北伐中原

      東晉自偏安以來,時時面臨著北方的威脅。祖逖、庾亮、殷浩、桓溫都曾先后北伐,但無一成功。為了宋朝的強大,劉裕決定興師北上。
    北伐中原
      
      義熙五年(409),南燕主慕容德死,其侄慕容超襲位,縱兵肆虐淮北,擄去晉兩郡太守,驅(qū)掠百姓千余家。劉裕因此上表北伐。三月,他統(tǒng)領(lǐng)晉軍向北挺進。
       南燕大將公孫五樓見晉師威猛,向慕容超建議扼據(jù)大峴(今山東沂縣),堅壁清野,但被拒絕。劉?礈蕰r機,冒險越過大峴山隘,一舉攻克臨胊(今山東掖縣),奪得大量輜重。接著,晉軍將士在劉裕的親自鼓動下迅速進擊,直逼燕都廣固(今山東益都)。慕容超遁入城中堅守不出。雙方進入相持階段。晉軍一方面高壘重塹,將廣固團團圍住,以燕人之糧充實軍用;一方面招降納降,采取分化瓦解之策。南燕大將桓遵兄弟及徐州刺史段宏相繼歸附,尤其是尚書郎張綱被俘,對劉裕十分有利,最后正是利用他所設(shè)計的攻城器械拿下燕都,活捉了慕容超。劉裕以廣固久守不降為由,入城后,盡殺王公以下三千人以泄憤。 
      齊境克服,劉裕本想停鎮(zhèn)下邳,蕩凊河洛,但孫恩妹夫盧循復集孫恩殘部,敗晉軍于豫章(今江西南昌)。劉裕不得不班師回朝;鼐┖,先后督師鎮(zhèn)壓盧循、剿滅割據(jù)長江中上游的劉毅、譙縱勢力,逼走司馬休之,使南方出現(xiàn)了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一統(tǒng)局面。
       義熙十二年(公元416)一月,后秦主姚興死,姚泓繼位,內(nèi)部叛亂送起,政權(quán)不穩(wěn)。劉裕認為這是滅亡后秦的良機。八月,劉裕以劉穆之任尚書左仆射,內(nèi)總朝政,外供軍糧,自己率大軍分四路北伐。九月,劉裕扺達彭城。龍驤將軍王鎮(zhèn)惡、冠軍將軍檀道濟領(lǐng)兵由淮、淝轉(zhuǎn)向許、洛,后秦諸屯守皆望風降附,晉軍進展神速。十月,王鎮(zhèn)惡軍占領(lǐng)洛陽。 
      次年正月,劉裕留其子劉義隆鎮(zhèn)守彭城,自率大軍北上。此時北魏派十萬重兵駐守河北,并以游騎騷擾晉軍。劉裕在行軍中,雖常設(shè)奇陣或用大弩強槊擊敗魏軍,但進軍速度緩慢。王鎮(zhèn)惡軍由洛陽進抵潼關(guān)后,為秦主力守險以阻,檀道濟軍的糧道也為秦將姚紹截斷。晉軍一時處于危境。王、檀向劉裕求援,而劉裕卻為北魏軍牽制,自顧不暇。幸得當?shù)匕傩盏膸椭,潼關(guān)晉軍才轉(zhuǎn)危為安。七月,劉裕擺脫魏軍,進至陜城;前鋒沈田子攻入武關(guān),進屯青泥(今陜西藍田)。八月,劉裕至潼關(guān),與諸部會合。
       秦主姚泓為緩解兩面受敵的危局,謀劃先消滅沈田子軍,再抵御劉裕,于是率步騎數(shù)萬急趨青泥。沈田子軍本為疑軍,不過千余人,但各自為戰(zhàn),驍勇異常,數(shù)次出擊竟使姚泓敗還長安。此時,王鎮(zhèn)惡突破潼關(guān)防線,率師直進,一舉攻陷長安城,姚泓率群臣投降。

    長安內(nèi)亂

      九月劉裕率晉軍浩浩蕩蕩地抵達皇城。他想在此稍作休整,經(jīng)略關(guān)中,不料傳來劉穆之病死的消息。劉裕怕朝廷有變,留其十二歲的兒子劉義真率王修、王鎮(zhèn)惡、沈田子等文武共守長安,自己統(tǒng)軍南歸。劉裕匆匆南歸,為夏主赫連勃勃謀臣王買德窺破心跡。王買德對勃勃說:「劉裕讓其子鎮(zhèn)守長安,自己卻倉猝南還,不為別事,是為了圖謀皇位。他再也無暇顧及關(guān)中了。對我們來說,這機會其是太好了!
       劉裕南歸不久,赫連勃勃派軍南斷青泥,東扼潼關(guān),率大軍進攻長安。同恰在此時,留守長安的晉朝文武發(fā)生內(nèi)訌,沈田子殺王鎮(zhèn)惡,王修殺沈田子,劉義真復殺王修。劉裕得到消息,驚恐不已,急令朱齡石鎮(zhèn)守長安,命劉義真速回。劉義真和將士大掠財寶美女,車載南還,為夏軍追及。朱齡石陣亡,劉義真單騎逃逸。長安得而復失,良將勁兵損失駭人。但經(jīng)過兩次北伐,黃河以南、淮水以北以及漢水上游的大片地區(qū),為晉據(jù)有。

    稱帝

      巨大的事功,使劉裕在朝廷的地位顯赫無比。他先后受封相國、宋公,加九錫,位在諸侯王之上。義熙十四年(418)十二月,劉裕令心腹鴆弒安帝,立司馬德文為傀儡皇帝。元熙二年(420),劉裕迫司馬德文禪讓,即皇帝位,國號宋,改元永初,是為武帝。 即位之后,以司馬氏前車之鑒,宋武帝削弱強藩,集權(quán)中央。有鑒于荊州屢為禍亂之源,便裁并荊州府的轄區(qū),限制其文武將士的額員。為防止權(quán)臣亂政,他特下詔:凡日后大臣外出征討,一律配以朝廷軍隊,軍還交回朝廷。世族隱匿戶囗,減少官府收入,武帝下令整頓戶籍,厲行土斷之法。規(guī)定政府所需物資,不準像過去那樣濫行征發(fā),而是派有關(guān)官員以錢購買。適當降低農(nóng)民租稅,廢除苛繁法令,讓百姓在寬松的環(huán)境中休養(yǎng)生息,發(fā)展生產(chǎn)。 魏晉以來,皇室、官府崇尚奢華。由于是孤寒出身,武帝知道稼穡艱辛。他平時清簡寡欲,對珠玉車馬、絲竹女寵十分節(jié)制。一次,長史殷仲文陳述朝廷應(yīng)備音樂,武帝以沒有閑暇、且不會欣賞為由予以推脫。殷仲文勸他經(jīng)常聽聽自含欣賞,得到的回答是:「正以解而好之,故不習之!箤幹葸M獻琥珍枕,光潔華麗,武帝聽說琥珀可以療傷,令人搗碎分發(fā)將士。他平時穿著十分隨便,連齒木屐,普通裙帽;住處用土屏風、布燈籠、麻繩拂。為了警誡后人,他在宮中懸掛了少兒時使用過的農(nóng)具、補綴多層的破棉襖。后來,他的孫子孝武帝劉駿看見這些東西,譏誚祖上是「鄉(xiāng)巴佬」。 永初三年(422)五月,武帝病逝,時年六十。

    宋武帝 - 當政業(yè)績

    劉裕當政位時期,吸取了前朝土族豪強挾主專橫的教訓,抑制豪強兼并,并采取了很多措施,鞏固帝位,這也顯示了這位創(chuàng)業(yè)之君的治國才能。

    宋武帝

    在吏治上,劉裕于永初二年(421年)三月,規(guī)定“荊州府置將不得過二千人,吏不得過一萬人;州置將不得過五百人,吏不得過五千人。兵士不在此限”( 《宋書?武帝本紀》 )。這是由于東晉末年,置官濫亂,給人民帶來沉重負擔,劉裕及時對此進行了制止。在法制上,劉裕對東晉以來苛刻的刑法也進行了改革,永初三年(422年)正月,下詔“刑罰無輕 重,悉皆原降”(《宋書?武帝本紀》)。

    劉裕十分關(guān)心百姓生活,曾多次下令減免稅役,如在同年八月“蠲租布二年”(《宋書?武帝本紀》)。在平定劉毅時,也曾下令減免稅役。對于那些原來因戰(zhàn)爭需要被征發(fā)的奴隸也一律放還。

    劉裕本雖是行伍出行,識字不多,但非常重視教育。永初三年(422年)正月,下詔:“古之建國,教學為先,弘風訓世,莫尚于此;發(fā)蒙啟滯,咸必由之。故爰自盛王,迄于近代,莫不敦崇學藝,修建庠序。自昔多故,戎馬在郊,旌旗卷舒,日不暇給。遂令學;膹U,講誦蔑聞,軍旅日陳,俎豆藏器,訓誘之風,將墜于地。后生大懼于墻面,故老竊嘆于子衿。此《國風》所以永思, 《小雅》所以懷古。今王略遠屆,華域載清,仰風之士,日月以冀。便宜博延胄子,陶獎童蒙,選備儒官,弘振國學。主者考詳舊典,以時施行”(《宋書?武帝本紀》)。從而鞏固宋國的統(tǒng)治,同時也改善了社會風氣。


    宋武帝 - 劉裕年表

     公元363年,劉裕出生。
    公元404年,劉裕平定桓玄叛亂,成為東晉最后一個權(quán)臣。
    公元409年,劉裕北伐并消滅南燕。
    公元416年,劉裕再次北伐,攻滅后秦。
    公元420年,劉裕代晉自立,建立劉宋。
    公元422年,劉裕病逝。

    宋武帝 - 后妃子女

    皇后
    臧愛親
    妃嬪
    張夫人,孫修華,胡婕妤,王修容,袁美人,孫美人,呂美人
    兒子
    少帝義符,廬陵孝獻王義真,文帝義隆,彭城王義康,江夏文獻王義恭,南郡王義宣,衡陽文王義季。
    女兒
    稽宣長公主 劉興弟,義興恭長公主 劉惠媛,宣城德公主 第四女

    宋武帝 - 歷史評價

    《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辛棄疾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這首詞中的“寄奴”就是指宋武帝,就是說感嘆國家已經(jīng)沒有宋武帝這樣的英雄了。

    《書陶靖節(jié)桃源詩后》 陸游
    寄奴談笑取秦燕,愚智皆知晉鼎遷。獨為桃源人作傳,固應(yīng)不仕義熙年。

    宋武帝 - 中藥名淵源

    中藥“劉寄奴”,其名竟是南朝宋武帝劉裕的乳名。為何?這里還有一段奇異的神話傳說。

    劉裕少年時代是在京口(今江蘇鎮(zhèn)江)度過的,由于家庭貧窮,劉裕幼年以種地、捕魚、打獵為生。

    秋日的一天,他外出打獵時,只見一條銀白色巨蟒在草叢中穿梭緩緩前行,劉寄奴即用弩箭射之,正好擊中它的頭部,巨蟒昂首掙扎,扭動全身,劉寄奴跑上前去,蛇身卻一閃不見了蹤影。劉寄奴好生奇怪,沿溪尋索,只見兩個身著白色衣服的童子,背著藥簍,踏著秋日的夕陽,正在向陽山坡草地采摘一種開著唇形黃花的小草。他一看這不是“鬼麻油”嗎?爾后,兩童子又跨過小溪,奔向南邊的山麓采摘一些近似菊花的奇蒿草。

    這時,夕陽西下,天色將晚。只見溪盡密樹連坡,卻不見那兩個采藥的白衣童子。劉寄奴正納悶之時,忽聽茂密的樹叢中傳來杵臼聲,循聲而探,只見那兩個白衣童子正在搗采來的草藥,且邊搗邊說:“大王那么大本事,為什么不殺劉寄奴報仇?”大王說“不能殺,劉寄奴將來要做皇帝!眲⒓呐勓裕蠛鹨宦曁鴮⒊鰜,兩童子急忙逃躥,留下藥臼杵槌和草藥。

    后來劉裕馳騁疆場,先后滅了南燕和后秦,于元熙二年(公元420年)建立了宋朝做了皇帝。傳說宋武帝在南征北戰(zhàn)中,用此藥治愈了不少受傷的將士,卻不知其名,故以自己乳名命之。并將神話中北邊采摘的陰行草,俗稱鬼麻油,稱為北劉寄奴;南邊采摘的奇蒿稱為南劉寄奴。

    宋武帝 - 資料記載

    宋書 武帝本紀(363年-422年)
    武帝上

    高祖武皇帝諱裕,字德輿,小名寄奴,廟號高祖,彭城縣綏輿里人(江蘇省銅山縣),漢高帝弟楚元王交之后也。交生紅懿侯富,富生宗正辟強,辟強生陽城繆侯德,德生陽城節(jié)侯安民,安民生陽城厘侯慶忌,慶忌生陽城肅侯岑,岑生宗正平,平生東武城令某,某生東萊太守景,景生明經(jīng)洽,洽生博士弘,弘生瑯邪都尉悝,悝生魏定襄太守某,某生邪城令亮,亮生晉北平太守膺,膺生相國掾熙,熙生開封令旭孫,旭孫生混,始過江,居晉陵郡丹徒縣之京口里,官至武原令;焐鷸|安太守靖,靖生郡功曹翹,是為皇考。高祖以晉哀帝興寧元年歲次癸亥三月壬寅夜生。及長,身長七尺六寸,風骨奇特。家貧,有大志,不治廉隅。事繼母以孝謹稱。

    初為冠軍孫無終司馬。安帝隆安三年十一月,妖賊孫恩作亂于會稽,晉朝衛(wèi)將軍謝琰、前將軍劉牢之東討。牢之請高祖參府軍事。十二月,牢之至吳,而賊緣道屯結(jié),牢之命高祖與數(shù)十人,覘賊遠近。會遇賊至,眾數(shù)千人,高祖便進與戰(zhàn)。所將人多死,而戰(zhàn)意方厲,手奮長刀,所殺傷甚眾。牢之子敬宣疑高祖淹久,恐為賊所困,乃輕騎尋之。既而眾騎并至,賊乃奔退,斬獲千余人,推鋒而進,平山陰,恩遁還入海。四年五月,恩復入會稽,殺衛(wèi)將軍謝琰。十一月,劉牢之復率眾東征,恩退走。牢之屯上虞,使高祖戍句章城。句章城既卑小,戰(zhàn)士不盈數(shù)百人。高祖常被堅執(zhí)銳,為士卒先,每戰(zhàn)輒摧鋒陷陣,賊乃退還浹口。于時東伐諸帥,御軍無律,士卒暴掠,甚為百姓所苦。唯高祖法令明整,所至莫不親賴焉。

    五年春,孫恩頻攻句章,高祖屢摧破之,恩復走入海。三月,恩北出海鹽,高祖追而翼之,筑城于海鹽故治。賊日來攻城,城內(nèi)兵力甚弱,高祖乃選敢死之士數(shù)百人,咸脫甲胄,執(zhí)短兵,并鼓噪而出。賊震懼奪氣,因其懼而奔之,并棄甲散走,斬其大帥姚盛。雖連戰(zhàn)克勝,然眾寡不敵,高祖獨深慮之。一夜,偃旗匿眾,若已遁者。明晨開門,使羸疾數(shù)人登城。賊遙問劉諱所在,曰:“夜已走矣!辟\信之,乃率眾大上。高祖乘其懈怠,奮擊,大破之。恩知城不可下,乃進向滬瀆。高祖復棄城追之。海鹽令鮑陋遣子嗣之以吳兵一千,請為前驅(qū)。高祖曰:“賊兵甚精,吳人不習戰(zhàn)。若前驅(qū)失利,必敗我軍,可在后為聲援。”不從。是夜,高祖多設(shè)伏兵,兼置旗鼓,然一處不過數(shù)人。明日,賊率眾萬余迎戰(zhàn)。前驅(qū)既交,諸伏皆出,舉旗鳴鼓。賊謂四面有軍,乃退。嗣之追奔,為賊所沒。高祖且戰(zhàn)且退,賊盛,所領(lǐng)死傷且盡。高祖慮不免,至向伏兵處,乃止,令左右脫取死人衣。賊謂當走反停,疑猶有伏。高祖因呼更戰(zhàn),氣色甚猛,賊眾以為然,乃引軍去。高祖徐歸,然后散兵稍集。五月,孫恩破滬瀆,殺吳國內(nèi)史袁山松,死者四千人。是月,高祖復破賊于婁縣。六月,恩乘勝浮海,奄至丹徒,戰(zhàn)士十余萬。劉牢之猶屯山陰,京邑震動。高祖倍道兼行,與賊俱至。于時眾力既寡,加以步遠疲勞,而丹徒守軍莫有斗志。恩率眾數(shù)萬,鼓噪登蒜山,居民皆荷擔而立。高祖率所領(lǐng)奔擊,大破之,投巘赴水死者甚眾。恩以彭排自載,僅得還船。雖被摧破,猶恃其眾力,徑向京師。樓船高大,值風不得進,旬日乃至白石。尋知劉牢之已還,朝廷有備,遂走向郁洲。八月,以高祖為建武將軍、下邳太守,領(lǐng)水軍追恩至郁洲,復大破恩,恩南走。十一月,高祖追恩于滬瀆,及海鹽,又破之。三戰(zhàn),并大獲,俘馘以萬數(shù)。恩自是饑饉疾疫,死者太半,自浹口奔臨海。

    元興元年正月,驃騎將軍司馬元顯西伐荊州刺史桓玄,玄亦率荊楚大眾,下討元顯。元顯遣鎮(zhèn)北將軍劉牢之拒之,高祖參其軍事,次溧洲。玄至,高祖請擊之,不許,將遣子敬宣詣玄請和。高祖與牢之甥東海何無忌并固請,不從。遂遣敬宣詣玄,玄克京邑,殺元顯,以牢之為會稽內(nèi)史。懼而告高祖曰:“便奪我兵,禍其至矣。今當北就高雅于廣陵舉事,卿能從我去乎?”答曰:“將軍以勁卒數(shù)萬,望風降服。彼新得志,威震天下。三軍人情,都已去矣,廣陵豈可得至邪!諱當反復還京口耳!崩沃炎,自縊死。何無忌謂高祖曰:“我將何之?”高祖曰:“鎮(zhèn)北去必不免,卿可隨我還京口;感啬苁毓(jié)北面,我當與卿事之。不然,與卿圖之。今方是玄矯情任算之日,必將用我輩也!被感䦶男中抟該彳婃(zhèn)丹徒,以高祖為中兵參軍,軍、郡如故。

    孫恩自奔敗之后,徒旅漸散,懼生見獲,乃于臨海投水死。余眾推恩妹夫盧循為主。桓玄欲且緝寧東土,以循為永嘉太守。循雖受命,而寇暴不已。五月,玄復遣高祖東征。時循自臨海入東陽。二年正月,玄復遣高祖破循于東陽。循奔永嘉,復追破之,斬其大帥張士道,追討至于晉安,循浮海南走。六月,加高祖彭城內(nèi)史。

    桓玄為楚王,將謀篡盜。玄從兄衛(wèi)將軍謙屏人問高祖曰:“楚王勛德隆重,四海歸懷。朝廷之情,咸謂宜有揖讓,卿意以為何如?”高祖既志欲圖玄,乃遜辭答曰:“楚王,宣武之子,勛德蓋世。晉室微弱,民望久移,乘運禪代,有何不可!”謙喜曰:“卿謂可爾,便當是真可爾!笔拢感鄣畚,遷天子于尋陽;感奕氤,高祖從至京邑。玄見高祖,謂司徒王謐曰:“昨見劉諱,風骨不恒,蓋人杰也。”每游集,輒引接殷勤,贈賜甚厚。高祖愈惡之;蛘f玄曰:“劉諱龍行虎步,視瞻不凡,恐不為人下,宜蚤為其所!毙唬骸拔曳接绞幹性,非劉諱莫可付以大事。關(guān)隴平定,然后當別議之耳!毙讼略t曰:“劉諱以寡制眾,屢摧妖鋒,泛海窮追,十殄其八。諸將力戰(zhàn),多被重創(chuàng)。自元帥以下至于將士,并宜論賞,以敘勛烈!

    先是,高祖東征盧循,何無忌隨至山陰,勸于會稽舉義。高祖以為玄未據(jù)極位,且會稽遙遠,事濟為難,俟其篡逆事著,徐于京口圖之,不憂不克。至是桓修還京,高祖托以金創(chuàng)疾動,不堪步從,乃與無忌同船共還,建興復之計。于是與弟道規(guī)、沛郡劉毅、平昌孟昶、任城魏詠之、高平檀憑之、瑯邪諸葛長民、太原王元德、隴西辛扈興、東莞童厚之,并同義謀。時桓修弟弘為征虜將軍、青州刺史,鎮(zhèn)廣陵。道規(guī)為弘中兵參軍,昶為州主簿。乃令毅潛往就昶,聚徒于江北,謀起兵殺弘。長民為豫州刺史刁逵左軍府參軍,謀據(jù)歷陽相應(yīng)。元德、厚之謀于京邑,聚眾攻玄,并克期齊發(fā)。

    三年二月己丑朔,乙卯,高祖托以游獵,與無忌等收集義徒,凡同謀何無忌、魏詠之、詠之弟欣之、順之、檀憑之、憑之從子韶、弟祗、隆與叔道濟、道濟從兄范之、高祖弟道憐、劉毅、毅從弟籓、孟昶、昶族弟懷玉、河內(nèi)向彌、管義之、陳留周安穆、臨淮劉蔚、從弟珪之、東莞臧熹、從弟寶符、從子穆生、童茂宗、陳郡周道民、漁陽田演、譙國范清等二十七人;愿從者百余人。丙辰,詰旦,城開,無忌服傳詔服,稱詔居前。義眾馳入,齊聲大呼,吏士驚散,莫敢動,即斬修以徇。高祖哭甚慟,厚加殯斂。孟昶勸弘其日出獵。未明開門,出獵人,昶、道規(guī)、毅等率壯士五六十人因開門直入。弘方啖粥,即斬之,因收眾濟江。義軍初克京城,修司馬刁弘率文武佐吏來赴。高祖登城謂之曰:“郭江州已奉乘輿反正于尋陽,我等并被密詔,誅除逆黨,同會今日。賊玄之首,已當梟于大航矣。諸君非大晉之臣乎,今來欲何為?”弘等信之,收眾而退。毅既至,高祖命誅弘。

    毅兄邁先在京師,事未發(fā)數(shù)日,高祖遣同謀周安穆報之,使為內(nèi)應(yīng)。邁外雖酬許,內(nèi)甚震懼。安穆見其惶駭,慮事必泄,乃馳歸。時玄以邁為竟陵太守,邁不知所為,便下船欲之郡。是夜,玄與邁書曰:“北府人情云何?卿近見劉諱何所道?”邁謂玄已知其謀,晨起白之。玄驚懼,封邁為重安侯,既而嫌邁不執(zhí)安穆,使得逃去,乃殺之。誅元德、扈興、厚之等。召桓謙、卞范之等謀拒高祖。謙等曰:“亟遣兵擊之。”玄曰:“不然。彼兵速銳,計出萬死。若行遣水軍,不足相抗;如有蹉跌,則彼氣成而吾事敗矣!不如屯大眾于覆舟山以待之。彼空行二百里,無所措手,銳氣已挫,既至,忽見大軍,必驚懼駭愕。我案兵堅陣,勿與交鋒。彼求戰(zhàn)不得,自然散走。此計之上也。”謙等固請,乃遣頓丘太守吳甫之、右衛(wèi)將軍皇甫敷北拒義軍。玄自聞軍起,憂懼無復為計;蛟唬骸皠⒅M等眾力甚弱,豈辦之有成,陛下何慮之甚!”玄曰:“劉諱足為一世之雄,劉毅家無擔石之儲,摴蒲一擲百萬;何無忌,劉牢之甥,酷似其舅。共舉大事,何謂無成!

    眾推高祖為盟主,移檄京邑,曰:

    夫治亂相因,理不常泰,狡焉肆虐,或值圣明。自我大晉,陽九屢構(gòu)。隆安以來,難結(jié)皇室。忠臣碎于虎口,貞良弊于豺狼。逆臣桓玄,陵虐人鬼,阻兵荊郢,肆暴都邑。天未亡難,兇力繁興,逾年之間,遂傾皇祚。主上播越,流幸非所;神器沉淪,七廟毀墜。夏后之罹浞、豷,有漢之遭莽、卓,方之于玄,未足為喻。自玄篡逆,于今歷年,亢旱彌時,民無生氣。加以士庶疲于轉(zhuǎn)輸,文武困于造筑,父子乖離,室家分散,豈唯《大東》有杼軸之悲,《摽梅》有傾筐之怨而已哉!仰觀天文,俯察人事,此而能久,孰有可亡!凡在有心,誰不扼腕。諱等所以叩心泣血,不遑啟處者也。是故夕寐宵興,援獎忠烈,潛構(gòu)崎嶇,險過履虎。輔國將軍劉毅、廣武將軍何無忌、鎮(zhèn)北主簿孟昶、兗州主簿魏詠之、寧遠將軍劉道規(guī)、龍驤將軍劉籓、振威將軍檀憑之等,忠烈斷金,精貫白日,荷戈奮袂,志在畢命。益州刺史毛璩,萬里齊契,掃定荊楚。江州刺史郭昶之,奉迎主上,宮于尋陽。鎮(zhèn)北參軍王元德等,并率部曲,保據(jù)石頭。揚武將軍諸葛長民,收集義士,已據(jù)歷陽。征虜參軍庾賾之等,潛相連結(jié),以為內(nèi)應(yīng)。同力協(xié)規(guī),所在蜂起,即日斬偽徐州刺史安城王修、青州刺史弘首。義眾既集,文武爭先,咸謂不有一統(tǒng),則事無以輯。諱辭不獲已,遂總軍要。庶上憑祖宗之靈,下罄義夫之力,翦馘逋逆,蕩清京輦。公侯諸君,或世樹忠貞,或身荷爵寵,而并俯眉猾豎,自效莫由,顧瞻周道,寧不吊乎!今日之舉,良其會也。諱以虛薄,才非古人,接勢于已替之機,受任于既頹之運。丹誠未宣,感慨憤躍,望霄漢以永懷,眄山川以增厲。授檄之日,神馳賊廷。

    以孟昶為長史,總攝后事;檀憑之為司馬。百姓愿從者千余人。三月戊午朔,遇吳甫之于江乘。甫之,玄驍將也,其兵甚銳。高祖躬執(zhí)長刀,大呼以沖之,眾皆披靡,即斬甫之。進至羅落橋,皇甫敷率數(shù)千人逆戰(zhàn)。寧遠將軍檀憑之與高祖各御一隊,憑之戰(zhàn)敗見殺,其眾退散。高祖進戰(zhàn)彌厲,前后奮擊,應(yīng)時摧破,即斬敷首。初,高祖與何無忌等共建大謀,有善相者相高祖及無忌等并當大貴,其應(yīng)甚近,惟云憑之無相。高祖與無忌密相謂曰:“吾等既為同舟,理無偏異。吾徒咸皆富貴,則檀不應(yīng)獨殊!鄙畈唤庀嗾咧浴V潦嵌鴳{之戰(zhàn)死,高祖知其事必捷。

    玄聞敷等并沒,愈懼,使桓謙屯東陵口,卞范之屯覆舟山西,眾合二萬。己未旦,義軍食畢,棄其余糧,進至覆舟山東,使丐士張旗幟于山上,以為疑兵;玄又遣武騎將軍庾祎之,配以精卒利器,助謙等。高祖躬先士卒以奔之,將士皆殊死戰(zhàn),無不一當百,呼聲動天地。時東北風急,因命縱火,煙焰張?zhí),鼓噪之音震京邑。謙等諸軍,一時土崩。玄始雖遣軍置陣,而走意已決,別使領(lǐng)軍將軍殷仲文具舟于石頭,仍將子侄浮江南走。庚申,高祖鎮(zhèn)石頭城,立留臺,總百官,焚桓溫神主于宣陽門外,造晉新主,立于太廟。遣諸將帥追玄,尚書王嘏率百官奉迎乘輿。司徒王謐與眾議推高祖領(lǐng)揚州,固辭。乃以謐為錄尚書事,領(lǐng)揚州刺史。于是推高祖為使持節(jié)、都督揚徐兗豫青冀幽并八州諸軍事、領(lǐng)軍將軍、徐州刺史。

    先是,朝廷承晉氏亂政,百司縱弛,桓玄雖欲厘整,而眾莫從之。高祖以身范物,先以威禁內(nèi)外,百官皆肅然奉職。二三日間,風俗頓改。且桓玄雖以雄豪見推,而一朝便有極位,晉氏四方牧守及在朝大臣,盡心伏事,臣主之分定矣。高祖位微于朝,眾無一旅,奮臂草萊之中,倡大義以復皇祚。由是王謐等諸人時眾民望,莫不愧而憚焉。

    諸葛長民失期不得發(fā),刁逵執(zhí)送之,未至而玄敗。玄經(jīng)尋陽,江州刺史郭昶之備乘輿法物資之。玄收略得二千余人,挾天子走江陵。冠軍將軍劉毅、輔國將軍何無忌、振武將軍劉道規(guī)率諸軍追討。尚書左仆射王愉、愉子荊州刺史綏等,江左冠族。綏少有重名,以高祖起自布衣,甚相凌忽。綏,桓氏甥,亦有自疑之志。高祖悉誅之。四月,奉武陵王遵為大將軍,承制,大赦天下,唯桓玄一祖后不在赦例。

    初,高祖家貧,嘗負刁逵社錢三萬,經(jīng)時無以還。逵執(zhí)錄甚嚴,王謐造逵見之,密以錢代還,由是得釋。高祖名微位薄,盛流皆不與相知,唯謐交焉;感䦟⒋,謐手解安帝璽紱,為玄佐命功臣。及義旗建,眾并謂謐宜誅,唯高祖保持之。劉毅嘗因朝會,問謐璽紱所在,謐益懼。及王愉父子誅,謐從弟諶謂謐曰:“王駒無罪,而義旗誅之,此是剪除勝己,以絕民望。兄既桓氏黨附,名位如此,欲求免得乎?”駒,愉小字也。謐懼,奔于曲阿。高祖箋白大將軍,深相保謐,迎還復位。光祿勛丁承之、左衛(wèi)將軍褚粲、游擊將軍司馬秀役使官人,為御史中丞王禎之所糾察,謝箋言辭怨忿。承之造司宜藏。高祖與大將軍箋,白“粲等備位大臣,所懷必盡,執(zhí)憲不允,自應(yīng)據(jù)理陳訴,而橫興怨忿,歸咎有司,宜加裁當,以清風軌”。并免官。

    桓玄兒子韶,聚眾向歷陽,高祖命輔國將軍諸葛長民擊走之。無忌、道規(guī)破玄大將郭鈐等于桑落洲,眾軍進據(jù)尋陽。加高祖督江州諸軍事。玄既還荊郢,大聚兵眾,召水軍造樓船、器械,率眾二萬,挾天子發(fā)江陵,浮江東下,與冠軍將軍劉殷等相遇于崢嶸洲,眾軍下?lián),大破之。玄棄眾,復挾天子還復江陵。玄黨殷仲文奉晉二皇后還京師。玄至江陵,因西走。南郡太守王騰之、荊州別駕王康產(chǎn)奉天子入南郡府。初,征虜將軍、益州刺史毛璩,遣從孫佑之與參軍費恬送弟喪下,有眾二百。璩弟子修之時為玄屯騎校尉,誘玄以入蜀。至枚回洲,恬與佑之迎射之。益州督護馮遷斬玄首,傳京師,又斬玄子升于江陵市。

    初,玄敗于崢嶸洲,義軍以為大事已定,追躡不速。玄死幾一旬,眾軍猶不至。玄從子振逃于華容之涌中,招聚逆黨數(shù)千人,晨襲江陵城,居民競出赴之。騰之、康產(chǎn)皆被殺;钢t先匿于沮川,亦聚眾以應(yīng)。振為玄舉哀,立喪廷。謙率眾官奉璽綬于安帝。無忌、道規(guī)既至江陵,與桓振戰(zhàn)于靈溪。玄黨馮該又設(shè)伏于楊林,義軍奔敗,退還尋陽。兗州刺史辛禺懷貳。會北青州刺史劉該反,禺求征該,次淮陰,又反。禺長史羊穆之斬禺,傳首京師。十月,高祖領(lǐng)青州刺史。甲仗百人入殿。

    劉毅諸軍復進至夏口。毅攻魯城,道規(guī)攻偃月壘,皆拔之。十二月,諸軍進平巴陵。義熙元年正月,毅等至江津,破桓謙、桓振,江陵平。天子反正。三月,天子至自江陵。詔曰:

    古稱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所以列貫三辰,神人代序,諒理本于造昧,而運周于萬葉。故盈否時襲,四靈通其變;王道或昧,貞賢拯其危。天命所以永固,人心所以攸穆。雖夏、周中傾,賴靡、申之績,莽、倫載竊,實二代是維,或乘資藉號,或業(yè)隆異世,猶詩書以之休詠,記策用為美談。未有因心撫民,而誠發(fā)理應(yīng),援神器于已淪,若在今之盛者也。朕以寡昧,遭家不造,越自遘閔,屬當屯極。逆臣桓玄,乘釁縱慝,窮兇恣虐,滔天猾夏。遂誣罔人神,肆其篡亂。祖宗之基既湮,七廟之饗胥殄,若墜淵谷,未足斯譬。

    皇度有晉,天縱英哲,使持節(jié)、都督揚徐兗豫青冀幽并江九州諸軍事、鎮(zhèn)軍將軍、徐青二州刺史,忠誠天亮,神武命世,用能貞明協(xié)契,義夫響臻。故順聲一唱,二溟卷波;英風振路,宸居清翳。暨冠軍將軍毅、輔國將軍無忌、振武將軍道規(guī),舟旗遄邁,而元兇傳首;回戈疊揮,則荊、漢霧廓。俾宣、元之祚,永固于嵩、岱;傾基重造,再集于朕躬。宗廟歆七百之祜,皇基融載新之命。念功惟德,永言銘懷。固已道冠開辟,獨絕終古,書契以來,未之前聞矣。雖則功高靡尚,理至難文,而崇庸命德,哲王攸先者,將以弘道制治,深關(guān)盛衰。故伊、望膺殊命之錫,桓、文饗備物之禮,況宏征不世,顧邈百代者,宜極名器之隆,以光大國之盛。而鎮(zhèn)軍謙虛自衷,誠旨屢顯。朕重逆仲父,乃所以愈彰德美也。鎮(zhèn)軍可進位侍中、車騎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使持節(jié)、徐青二州刺史如故。顯祚大邦,啟茲疆宇。

    高祖固讓;加錄尚書事,又不受,屢請歸籓。天子不許,遣百僚敦勸,又親幸公第。高祖惶懼,詣闕陳請,天子不能奪。是月,旋鎮(zhèn)丹徒。天子重遣大使敦勸,又不受。乃改授都督荊、司、梁、益、寧、雍、涼七州,并前十六州諸軍事,本官如故。于是受命解青州,加領(lǐng)兗州刺史。

    盧循浮海破廣州,獲刺史吳隱之。即以循為廣州刺史,以其同黨徐道覆為始興相。二年三月,督交、廣二州。十月,高祖上言曰:“昔天禍皇室,巨狡縱篡,臣等義惟舊隸,豫蒙國恩,仰契信順之符,俯厲人臣之憤,雖社稷之靈,抑亦事由眾濟。其翼獎忠勤之佐,文武畢力之士,敷執(zhí)在己之謙,用虧國體之大,輒申攝眾軍先上,同謀起義,始平京口、廣陵二城。臣及撫軍將軍毅等二百七十二人,并后赴義出都,緣道大戰(zhàn),所余一千五百六十六人。又輔國將軍長民、故給事中王元德等十人,各一千八百四十八人,乞正封賞。其西征眾軍,須論集續(xù)上!庇谑巧袝喾獬x謀主鎮(zhèn)軍將軍諱豫章郡公,食邑萬戶,賜絹三萬匹。其余封賞各有差。鎮(zhèn)軍府佐吏,降故太傅謝安府一等。十一月,天子重申前令,加高祖侍中,進號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固讓。詔遣百僚敦勸。三年二月,高祖還京師,將詣廷尉;天子先詔獄官不得受,詣闕陳讓,乃見聽。旋于丹徒。

    閏月,府將駱冰謀作亂,將被執(zhí),單騎走,追斬之。誅冰父永嘉太守球。球本東陽郡史,孫恩之亂,起義于長山,故見擢用。初,桓玄之敗,以桓沖忠貞,署其孫胤。至是冰謀以胤為主,與東陽太守殷仲文潛相連結(jié)。乃誅仲文及仲文二弟。凡桓玄余黨,至是皆誅夷。

    天子遣兼太常葛籍授公策曰:“有扈滔天,夷羿乘釁,亂節(jié)干紀,實撓皇極。賊臣桓玄,怙寵肆逆,乃摧傾華、霍,倒拔嵩、岱,五岳既夷,六地易所。公命世英縱,藏器待時,因心資敬,誓雪國恥?畱嵙暌模\發(fā)宵寐。既而歲月屢遷,神器已遠,忠孝幽寄,實貫三靈。爾乃介石勝機,宣契畢舉,訴蒼天以為正,揮義旅而一驅(qū);奔鋒數(shù)百,勢烈激電,百萬不能抗限,制路日直植城。遂使沖鯨潰流,暴鱗奔漢,廟勝遠加,重氛載滌,二儀廓清,三光反照,事遂永代,功高開辟,理微稱謂,義感朕心。若夫道為身濟,猶縻厥爵,況乃誠德俱深,勛冠天人者乎!是用建茲邦國,永祚山河,言念載懷,匪云足報。往欽哉!俾屏余一人,長弼皇晉,流風垂祚,暉烈無窮。其降承嘉策,對揚朕命。”十二月,司徒、錄尚書、揚州刺史王謐薨。

    四年正月,征公入輔,授侍中、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錄尚書、徐兗二州刺史如故。表解兗州。先是,遣冠軍劉敬宣伐蜀賊譙縱,無功而返。九月,以敬宣挫退,遜位,不許。乃降為中軍將軍,開府如故。

    初,偽燕王鮮卑慕容德僭號于青州,德死,兄子超襲位,前后數(shù)為邊患。五年二月,大掠淮北,執(zhí)陽平太守劉千載、濟南太守趙元,驅(qū)略千余家。三月,公抗表北討,以丹陽尹孟昶監(jiān)中軍留府事。四月,舟師發(fā)京都,溯淮入泗。五月,至下邳,留船艦輜重,步軍進瑯邪;所過皆筑城留守。鮮卑梁父、莒城二戍并奔走。慕容超聞王師將至,其大將公孫五樓說超:“宜斷據(jù)大峴,刈除粟苗,堅壁清野以待之。彼僑軍無資,求戰(zhàn)不得,旬月之間,折棰以笞之耳。”超不從,曰:“彼遠來疲勞,勢不能久;但當引令過峴,我以鐵騎踐之,不憂不破也。豈有預(yù)芟苗稼,先自蹙弱邪!”初,公將行,議者以為賊聞大軍遠出,必不敢戰(zhàn)。若不斷大峴,當堅守廣固,刈粟清野,以絕三軍之資,非唯難以有功,將不能自反。公曰:“我揣之熟矣。鮮卑貪,不及遠計,進利克獲,退惜粟苗。謂我孤軍遠入,不能持久,不過進據(jù)臨朐,退守廣固。我一得入峴,則人無退心,驅(qū)必死之眾,向懷貳之虜,何憂不克!彼不能清野固守,為諸君保之!惫热雿s,舉手指天曰:“吾事濟矣!”

    六月,慕容超遣五樓及廣寧王賀賴盧先據(jù)臨朐城。既聞大軍至,留羸老守廣固,乃悉出。臨朐有巨蔑水,去城四十里,超告五樓曰:“急往據(jù)之,晉軍得水,則難擊也!蔽鍢邱Y進。龍驤將軍孟龍符領(lǐng)騎居前,奔往爭之,五樓乃退。眾軍步進,有車四千兩,分車為兩翼,方軌徐行,車悉張幔,御者執(zhí)槊,又以輕騎為游軍。軍令嚴肅,行伍齊整。未及臨朐數(shù)里,賊鐵騎萬余,前后交至。公命兗州刺史劉籓、弟并州刺史道憐、諮議參軍劉敬宣、陶延壽、參軍劉懷玉、慎仲道、索邈等,齊力擊之。日向昃,公遣諮議參軍檀韶直趨臨朐。韶率建威將軍向彌、參軍胡籓馳往,既日陷城,斬其牙旗,悉虜超輜重。超聞臨朐已拔,引眾走。公親鼓之,賊乃大破。超遁還廣固。獲超馬、偽輦、玉璽、豹尾等,送于京師;斬其大將段暉等十余人,其余斬獲千計。明日,大軍進廣固,既屠大城。超退保小城。于是設(shè)長圍守之,圍高三丈,外穿三重塹。停江、淮轉(zhuǎn)輸,館谷于齊土。撫納降附,華戎歡悅;援才授爵,因而任之。七月,詔加公北青、冀二州刺史。超大將垣遵、遵弟苗并率眾歸順。公方治攻具,城上人曰:“汝不得張綱,何能為也!本V者,超偽尚書郎,其人有巧思。會超遣綱稱籓于姚興,乞師請救。興偽許之,而實憚公,不敢遣。綱從長安還,泰山太守申宣執(zhí)送之。乃升綱于樓上,以示城內(nèi),城內(nèi)莫不失色。于是使綱大治攻具。超求救不獲,綱反見虜,轉(zhuǎn)憂懼,乃請稱籓,求割大峴為界,獻馬千匹。不聽,圍之轉(zhuǎn)急。河北居民荷戈負糧至者,日以千數(shù)。

    錄事參軍劉穆之,有經(jīng)略才具,公以為謀主,動止必諮焉。時姚興遣使告公云:“慕容見與鄰好,又以窮告急,今當遣鐵騎十萬,徑據(jù)洛陽。晉軍若不退者,便當遣鐵騎長驅(qū)而進!惫襞d使答曰:“語汝姚興,我定燕之后,息甲三年,當平關(guān)、洛。今能自送,便可速來!”穆之聞有羌使,馳入,而公發(fā)遣已去。以興所言并答,具語穆之。穆之尤公曰:“常日事無大小,必賜與謀之。此宜善詳之,云何卒爾便答?公所答興言,未能威敵,正足怒彼耳。若燕未可拔,羌救奄至,不審何以待之?”公笑曰:“此是兵機,非卿所解,故不語耳。夫兵貴神速,彼若審能遣救,必畏我知,寧容先遣信命。此是其見我伐燕,內(nèi)已懷懼,自張之辭耳!本旁,進公太尉、中書監(jiān),固讓。偽徐州刺史段宏先奔索虜,十月,自河北歸順。

    張綱治攻具成,設(shè)諸奇巧,飛樓木幔之屬,莫不畢備。城上火石弓矢,無所用之。六年二月丁亥,屠廣固。超逾城走,征虜賊曹喬胥獲之,殺其亡命以下,納口萬余,馬二千匹。送超京師,斬于建康市。

    公之北伐也,徐道覆仍有窺窬之志,勸盧循乘虛而出,循不從。道覆乃至番禺說循曰:“本住嶺外,豈以理極于此,正以劉公難與為敵故也。今方頓兵堅城之下,未有旋日。以此思歸死士,掩襲何、劉之徒,如反掌耳。不乘此機而保一日之安,若平齊之后,小息甲養(yǎng)眾,不過一二年間,必璽書征君。若劉公自率眾至豫章,遣銳師過嶺,雖復將軍神武,恐必不能當也。今日之機,萬不可失。既克都邑,傾其根本。劉公雖還,無能為也!毖瓘闹寺时娺^嶺。是月,寇南康、廬陵、豫章,諸郡守皆委任奔走。于時平齊問未至,既馳使征公。公之初克齊也,欲停鎮(zhèn)下邳,清蕩河、洛,既而被征使至,即日班師。

    鎮(zhèn)南將軍何無忌與徐道覆戰(zhàn)于豫章,敗績,無忌被害,內(nèi)外震駭。朝廷欲奉乘輿北走就公,尋知賊定未至,人情小安。公至下邳,以船運輜重,自率精銳步歸。至山陽,聞無忌被害,則慮京邑失守,乃卷甲兼行,與數(shù)十人至淮上,問行旅以朝廷消息。人曰:“賊尚未至,劉公若還,便無所憂也。”公大喜,單船過江,徑至京口,眾乃大安。四月癸未,公至京師,解嚴息甲。

    撫軍將軍劉毅抗表南征,公與毅書曰:“吾往習擊妖賊,曉其變態(tài),新獲奸利,其鋒不可輕。宜須裝嚴畢,與弟同舉!庇智惨銖牡芑O往止之。毅不從,舟師二萬,發(fā)自姑孰。循之初下也,使道覆向?qū)り,自寇湘中諸郡。荊州刺史道規(guī)遣軍至長沙,為循所敗。徑至巴陵,將向江陵。道覆聞毅上,馳使報循曰:“毅兵眾甚盛,成敗事系之于此,宜并力摧之。若此克捷,天下無復事矣。根本既定,不憂上面不平也。”循即日發(fā)巴陵,與道覆連旗而下。別有八艚艦九枚,起四層,高十二丈。公以南籓覆沒,表送章綬,詔不聽。五月,劉毅敗績于桑落洲,棄船步走,余眾不得去者,皆為賊所擒。初,循至尋陽,聞公已還,不信也。既破毅,乃審凱入之問,并相視失色。循欲退還尋陽,進平江陵,據(jù)二州以抗朝廷。道覆謂宜乘勝徑進,固爭之。疑議多日,乃見從。

    毅敗問至,內(nèi)外洶擾。于時北師始還,多創(chuàng)痍疾病。京師戰(zhàn)士,不盈數(shù)千。賊既破江、豫二鎮(zhèn),戰(zhàn)士十余萬,舟車百里不絕。奔敗還者,并聲其雄盛。孟昶、諸葛長民懼寇漸逼,欲擁天子過江,公不聽,昶固請不止。公曰:“今重鎮(zhèn)外傾,強寇內(nèi)逼,人情危駭,莫有固志。若一旦遷動,便自瓦解土崩,江北亦豈可得至!設(shè)令得至,不過延日月耳。今兵士雖少,自足以一戰(zhàn)。若其克濟,則臣主同休;茍厄運必至,我當以死衛(wèi)社稷,橫尸廟門,遂其由來以身許國之志,不能遠竄于草間求活也。我既決矣,卿勿復言!”昶恐其不濟,乃為表曰:“臣諱北討,眾并不同,唯臣贊諱行計,致使強賊乘間,社稷危逼,臣之罪也。今謹引分以謝天下!狈獗懋叄搜鏊幎。

    于是大開賞募,投身赴義者,一同登京城之科。發(fā)居民治石頭城,建牙戒嚴。時議者謂宜分兵守諸津要。公以為:“賊眾我寡,若分兵屯,則人測虛實。且一處失利,則沮三軍之心。今聚眾石頭,隨宜應(yīng)赴,既令賊無以測多少,又于眾力不分。若徒旅轉(zhuǎn)集,徐更論之耳。”移屯石頭,乃柵淮斷查浦。既而群賊大至,公策之曰:“賊若于新亭直進,其鋒不可當,宜且回避,勝負之事,未可量也;若回泊西岸,此成擒耳!

    道覆欲自新亭、白石焚舟而上。循多疑少決,每欲以萬全為慮,謂道覆曰:“大軍未至,孟昶便望風自裁,大勢言之,自當計日潰亂。今決勝負于一朝,既非必定之道,且殺傷士卒,不如按兵待之!惫跁r登石頭城以望循軍,初見引向新亭,公顧左右失色;既而回泊蔡洲。道覆猶欲上,循禁之。自是眾軍轉(zhuǎn)集,修治越城,筑查浦、藥園、廷尉三壘,皆守以實眾。冠軍將軍劉敬宣屯北郊,輔國將軍孟懷玉屯丹陽郡西,建武將軍王仲德屯越城,廣武將軍劉默屯建陽門外。使寧朔將軍索邈領(lǐng)鮮卑具裝虎班突騎千余匹,皆被練五色,自淮北至于新亭。賊并聚觀,咸畏憚之;然猶冀京邑及三吳有應(yīng)之者。遣十余艦來拔石頭柵。公命神弩射之,發(fā)輒摧陷,循乃止,不復攻柵。設(shè)伏兵于南岸,使羸老悉乘舟艦向白石。公憂其從白石步上,乃率劉毅、諸葛長民北出拒之,留參軍徐赤特戍南岸,命堅守勿動。公既去,賊焚查浦步上,赤特軍戰(zhàn)敗,死沒有百余人。赤特棄余眾,單舸濟淮,賊遂率數(shù)萬屯丹陽郡。公率諸軍馳歸,眾憂賊過,咸謂公當徑還拒戰(zhàn),公先分軍還石頭,眾莫之曉。解甲息士,洗浴飲食之,乃出列陳于南塘。以赤特違處分,斬之。命參軍諸葛叔度、朱齡石率勁勇士千余人過淮。群賊數(shù)千,皆長刀矛钅延,精甲曜日,奮躍爭進。齡石所領(lǐng)多鮮卑,善步槊,并結(jié)陳以待之。賊短兵弗能抗,死傷者數(shù)百人,乃退走。會日暮,眾亦歸。

    劉毅之敗,豫州主簿袁興國反叛,據(jù)歷陽以應(yīng)賊,樞皟(nèi)史魏順之遣將謝寶討斬之。興國司馬襲寶,順之不救而退,公怒斬之。順之,詠之之弟也。于是功臣震懾,莫敢不用命。六月,更授公太尉、中書監(jiān),加黃鉞。受黃鉞,余固辭。以司馬庾悅為建威將軍、江州刺史,自東陽出豫章。七月庚申,群賊自蔡洲南走,還屯尋陽。遣輔國將軍王仲德、廣川太守劉鐘、河間太守蒯恩追之。公還東府,大治水軍,皆大艦重樓,高者十余丈。盧循遣其大將荀林寇江陵,桓謙先于江陵奔羌,又自羌入蜀,偽主譙縱以為荊州刺史。謙及譙道福率軍二萬,出寇江陵,適與林會,相去百余里。荊州刺史道規(guī)斬謙于枝江,破林于江津,追至竹町,斬之。初,循之走也,公知其必寇江陵,登遣淮陵內(nèi)史索邈領(lǐng)馬軍步道援荊州;又遣建威將軍孫季高率眾三千,自海道襲番禺。江州刺史庾悅至五畝嶠,賊遣千余人據(jù)斷嶠道,悅前驅(qū)鄱陽太守虞丘進攻破之。公治兵大辦。十月,率兗州刺史劉籓、寧朔將軍檀韶等舟師南伐。以后將軍劉毅監(jiān)太尉留守府,后事皆委焉。是月,徐道覆率眾三萬寇江陵。荊州刺史道規(guī)又大破之,斬首萬余級,道覆走還盆口。初,公之遣索邈也,邈在道為賊所斷,道覆敗后方達。自循東下,江陵斷絕京邑之問,傳者皆云已沒。及邈至,方知循走。

    循初自蔡洲南走,留其親黨范崇民五千人,高艦百余,戍南陵。王仲德等聞大軍且至,乃進攻之。十一月,大破崇民軍,焚其舟艦,收其散卒。循廣州守兵,不以海道為防。是月,建威將軍孫季高乘海奄至,而城池峻整,兵猶數(shù)千。季高焚賊舟艦,悉力而上,四面攻之,即日屠其城。循父以輕舟奔始興。季高撫其舊民,戮其親黨,勒兵謹守。初,公之遣季高也,眾咸以海道艱遠,必至為難;且分撤見力,二三非要。公不從。敕季高曰:“大軍十二月之交,必破妖虜。卿今時當至廣州,傾其巢窟,令賊奔走之日,無所歸投。”季高受命而行,如期克捷。

    循方治兵旅舟艦,設(shè)諸攻備。公欲御以長算,乃屯軍雷池。賊揚聲不攻雷池,當乘流徑下。公知其欲戰(zhàn),且慮賊戰(zhàn)敗,或于京江入海,遣王仲德以水艦二百于吉陽下斷之。十二月,循、道覆率眾數(shù)萬,方艦而下,前后相抗,莫見舳艫之際。公悉出輕利斗艦,躬提幡鼓,命眾軍齊力擊之;又上步騎于西岸。右軍參軍庾樂生乘艦不進,斬而徇之,于是眾軍并踴騰爭先。軍中多萬鈞神弩,所至莫不摧陷。公中流蹙之,因風水之勢,賊艦悉泊西岸,上軍先備火具,乃投火焚之。煙焰張?zhí),賊眾大敗,追奔至夜乃歸。循等還尋陽。初分遣步軍,莫不疑怪,及燒賊艦,眾乃悅服。召王仲德,請還為前驅(qū),留輔國將軍孟懷玉守雷池。循聞有大軍上,欲走向豫章,乃悉力柵斷左里。大軍至左里,將戰(zhàn),公所執(zhí)麾竿折,折幡沈水,眾并怪懼。公歡笑曰:“往年覆舟之戰(zhàn),幡竿亦折;今者復然,賊必破矣!奔垂哦M。循兵雖殊死戰(zhàn),弗能禁。諸軍乘勝奔之,循單舸走。所殺及投水死,凡萬余人。納其降附,宥其逼略。遣劉籓、孟懷玉輕軍追之。循收散卒,尚有數(shù)千人,徑還廣州。道覆還保始興。公旋自左里,天子遣侍中、黃門勞師于行所。

    宋武帝 - 白話文版劉裕介紹

    劉裕(363.4.16—422.6.26),字德輿,小名寄奴。先祖是彭城人(今江蘇徐州市),后來遷居到京口(江蘇鎮(zhèn)江市);南北朝時期宋朝的建立者,史稱宋武帝。中國歷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卓越的軍事家、統(tǒng)帥。

    據(jù)《宋書·武帝本紀》記載,劉裕是漢高祖劉邦弟弟楚元王劉交的后代。并詳細記載了他家族顯赫的世系表:“交生紅懿侯富,富生宗正辟強,辟強生陽城繆侯德,德生陽城節(jié)侯安民,安民生陽城釐侯慶忌,慶忌生陽城肅侯岑,岑生宗正平,平生東武城令某,某生東萊太守景,景生明經(jīng)洽,洽生博士弘,弘生瑯邪都尉悝,悝生魏定襄太守某,某生邪城令亮,亮生晉北平太守膺,膺生相國掾熙,熙生開封令旭孫,旭孫生混,始過江,居晉陵郡丹徒縣之京口里,官至武原令;焐鷸|安太守靖,靖生郡功曹翹,是為皇考!辈贿^這里面的可信程度尚待考證。

    據(jù)《宋書·武帝本紀》記載,劉裕生于興寧元年三月壬寅夜,即公元363年4月16日。出生時,其母即死,其父劉翹因家境貧寒,便想將劉裕拋棄。與劉裕同郡的劉懷敬之母,是劉裕的從母,當時生劉懷敬尚未滿月,聞此事,便前去阻止了劉翹,“斷懷敬乳而乳之”(《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一十一》)。

    劉裕長大后,“雄杰有大度,身長七尺六寸,風骨奇?zhèn),不事廉隅小?jié)”(《南史·武帝本紀》),對繼母也孝謹稱著(其繼母生有二子,為劉道規(guī)、劉道憐)。但僅識文字,以賣履為業(yè)。因為劉裕喜歡賭博,所以被鄰居們看不起。就是這樣一個人,后來竟當上了開國皇帝,所以有人將此稱為“寒人掌權(quán)”。

    劉裕初為冠軍將軍孫無終司馬。在淝水之戰(zhàn)后,東晉外部威脅暫時消除,孝武帝滿足偏安局面,攝政的會稽王司馬道子專權(quán),政刑謬亂,朝中黨派林立,互相傾軋,朝政腐敗,不斷爆發(fā)流血斗爭。浙東地區(qū)賦役苛重。新安太守五斗米道教主孫泰,企圖利用傳道聚眾反抗東晉朝廷,被司馬道子誘殺。其侄孫恩逃入海島翁州(今浙江舟山群島),聚眾百余人,伺機復仇。隆安三年(399年)十月,孫恩乘朝廷強征“樂屬”(晉廷征調(diào)浙東諸郡免奴為客者以充兵役),引起浙東社會騷亂之機,登陸攻克上虞(今屬浙江),襲會稽(治山陰,今浙江紹興)。十一月,俘殺會稽內(nèi)史王凝之,自稱征東將軍。一時會稽、吳郡、吳興、義興、臨海、永嘉、東陽,新安等八郡(今江蘇、浙江境)紛起響應(yīng),旬日之間,義軍發(fā)展至數(shù)十萬。

    宋武帝 - 相關(guān)事件:卻月陣

    一、劉裕軍事才能簡介

    劉裕的軍事思想非常豐富,為中國軍事史做出過重大貢獻。他不僅善于戰(zhàn)略決策和戰(zhàn)役指揮,還善于戰(zhàn)術(shù)革新;不僅善于指揮步兵、水軍作戰(zhàn),還善于指揮諸兵軍協(xié)同作戰(zhàn)。其中以“卻月陣”擊敗北魏精騎,就是劉裕指揮諸兵軍協(xié)同作戰(zhàn)的典型戰(zhàn)例。經(jīng)過此戰(zhàn),“卻月陣”威名大振,為后人所津津樂道,以至一談及如何“以步制騎”,必言“卻月陣”。本文將著重對“卻月陣”的形成時間、組成情況、作戰(zhàn)過程以及它的局限性做一些分析。

    二、“卻月陣”形成的時間

    在現(xiàn)有的史料中,并沒有明確記載劉裕是何時發(fā)明的“卻月陣”。但“卻月陣”本身是由水軍和步兵共同組成的,其中步兵又以戰(zhàn)車為主,所以通過對水軍和戰(zhàn)車進行分析,可得出一些端倪。

    劉裕對戰(zhàn)車的運用兩晉南北朝時期,隨著馬鐙的發(fā)明,使騎兵裝具臻于完備,北方的少數(shù)民族中出現(xiàn)了重甲騎兵(鐵騎),這種騎兵具有較強的防護力和集團沖擊力,在對沒有裝甲的輕騎或步兵作正面沖擊時,具有極大的威力。南方因受地理條件的限制,不利于騎兵作戰(zhàn),加上馬匹資源缺乏,所以騎兵不占主導地位。
    義熙五年(409年),劉裕北伐南燕時,在如何對付南燕鐵騎這一問題做了充分準備。當劉裕出征后,燕軍即以9萬之眾抵御,其中就有“鐵騎萬余”③。劉裕聞訊后,即令諸軍步行,以“車四千兩,分車為兩翼,方軌徐行,車悉張幔,御者執(zhí)槊,又以輕騎為游軍。軍令嚴肅,行伍齊整。”④當燕軍鐵騎來襲時,劉裕用此陣對抗,雙方激戰(zhàn)過午,未分勝敗。隨后劉裕用計,奇襲后方重鎮(zhèn)后方臨朐(今山東省臨朐縣),大敗燕軍。

    在這次交戰(zhàn)中,劉裕在戰(zhàn)術(shù)上采用步、騎、車3個兵種協(xié)同作戰(zhàn),有力地遏制了燕軍鐵騎的強大沖擊。因為劉裕的陣法以戰(zhàn)車為主,所以它的防御能力還是比較強的,頂住了燕軍鐵騎的沖擊,但是在攻擊力方面卻表現(xiàn)的明顯不足,最后也是用“批亢搗虛”之計取得的勝利,而非“面對面”的擊敗對手。但此次作戰(zhàn)卻為劉裕積累了對抗重甲騎兵的豐富經(jīng)驗,促使他著手日益完善自己的陣法,直到形成最后演變成具有強大殺傷力的“卻月陣”。

    劉裕對水軍的運用水軍做為南方的主要兵種,在戰(zhàn)爭中占有重要地位。水軍的特點是,不僅可以直接作戰(zhàn),還可以運輸兵源及糧草物資,而且要比陸上運輸更為便捷。劉裕之所以被稱為卓越的軍事家,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十分重視水軍的建設(shè),在他所指揮的作戰(zhàn)中,基本都有水軍參戰(zhàn),并且合理搭配,充分發(fā)揮了水、步、騎三個兵種協(xié)同作戰(zhàn)的優(yōu)勢。尤其在鎮(zhèn)壓以水師見長的盧循義軍時,劉裕大建水師,所修皆“大艦重樓,高者十余丈”⑤,水軍成為絕對主力,他最終憑借這支強大水軍鎮(zhèn)壓了義軍。

    正因為劉裕善于指揮水軍作戰(zhàn),而當時晉朝水軍可從建康(今江蘇省南京市)以東的京口沿水道而上,進入黃河,再逆河西行,經(jīng)渭水直入長安(今陜西省西安市)北郊,所以當他醞釀北伐后秦的策略時,水軍便成為一個重要的棋子。同時,北方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不但沒有水軍,甚至連戰(zhàn)船都沒見過⑥,所以晉軍還掌握著絕對制水權(quán)。

    此外,劉裕本人有著高超的軍事才能,又是從基層成長起來的軍事統(tǒng)帥,精于戰(zhàn)術(shù),從他所指揮作戰(zhàn)中可以看出,指揮水軍和戰(zhàn)車作戰(zhàn)在劉裕軍事思想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三、“卻月陣”的組成

    構(gòu)成“卻月陣”的條件稍顯復雜,具體包括地理條件、兵器、兵種和兵力配置。
    地理條件:
    河水。因為晉軍有制水權(quán),所以河水可以保障“卻月陣”后方及側(cè)翼的安全,不必擔心被敵軍合圍。
    視野寬廣的平坦河岸。良好的視野便于觀察敵我雙方的行動,及時掌握戰(zhàn)場的情況;平坦地勢則可以使敵軍失去地形優(yōu)勢,而晉軍可在高大戰(zhàn)船上俯瞰戰(zhàn)場,相當于占據(jù)了制高點。
    兵器:
    戰(zhàn)船。用來控制水道、運送兵源和作戰(zhàn)物資,一但戰(zhàn)事不利,還可以接應(yīng)陣中的晉軍。
    戰(zhàn)車。用來抵抗敵軍騎兵的沖擊,起防御作用。
    盾牌。保護戰(zhàn)車。
    杖、弩、錘、槊等。用來殺傷敵軍。
    兵種:
    步兵。包括車兵、弩兵等,是作戰(zhàn)的主力。
    水軍。見戰(zhàn)船
    騎兵⑦。用來追擊逃敵,數(shù)量不會太多。
    兵力配置:
    在距水百余步之處用戰(zhàn)車百乘布下弧形“卻月陣”,兩頭抱河,以河岸為月弦,每輛戰(zhàn)車設(shè)置7名持杖士卒,共計700人;布陣后,再派2000士兵上岸接應(yīng),并攜帶大弩百張,每輛戰(zhàn)車上各加設(shè)20名士卒,并在車轅上張設(shè)盾牌,保護戰(zhàn)車。
    因為“卻月陣”是弧形,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講,弧形可以分散受力點的力,有著良好的抗沖擊能力;陣內(nèi)士兵又因有杖、弩、槊等武器,所以殺傷力非常強;同時陣內(nèi)士兵背水為陣,可起到“陷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

    四、卻月陣的作戰(zhàn)過程

    起因

    義熙十二年八月,劉裕發(fā)兵五路攻打后秦。十三年正月,劉裕留子彭城公劉義隆鎮(zhèn)守彭城,親率水軍自彭城北上。三月,水軍自淮、泗入清河,準備逆黃河西上,于是派人向北魏請求借路。北魏因此前滑臺(今河南省滑縣東)丟失,明元帝拓跋嗣恐劉裕此次以借道為名北上攻魏,因而拒絕了謀臣崔浩提出的“假之水道,縱裕西入,然后興兵塞其東歸之路”⑦的策略。遣司徒長孫嵩為督山東諸軍事,又遣振威將軍娥清、冀州(治今河北省冀縣)刺史阿薄干,率步騎10萬屯駐黃河北岸,監(jiān)視晉軍。

    劉裕借路沒有成功,但仍按計劃行軍。初八,劉裕率水軍進入黃河,以左將軍向彌為北青州(治東陽,今山東省青州市)刺史,鎮(zhèn)守碻磝(今山東省茌平縣西南),自率大軍入黃河西上。北岸魏軍見此情景,便以數(shù)千騎兵隨劉裕水軍西行,不時襲擾,遲滯晉軍西進。晉軍南岸拉纖的兵士有被激流沖至北岸的,都被魏軍殺傷。劉裕派軍上北岸攻擊,魏軍立即退走,當晉軍退后,魏軍復來。魏軍的行為引起了晉軍將士的不滿,促使劉裕使用“卻月陣”。

    經(jīng)過

    四月,劉裕選擇好戰(zhàn)場后,便派白直隊主丁旿率700人及戰(zhàn)車百乘,搶渡北岸,在距水百余步處布下弧形的陣,兩頭抱河,因形似新月,故稱“卻月陣”,每輛戰(zhàn)車設(shè)置7名持仗士卒。布置好后,丁旿在陣中堅起一根白毦(相當于令旗),以通知船上的晉軍。而魏軍見數(shù)百名晉軍登上戰(zhàn)車,不解其意,沒敢冒然采取行動。此時的劉裕早已派寧朔將軍朱超石嚴加戒備,準備出戰(zhàn),這時見魏軍遲疑,便抓住這一機會,命朱超石率2000兵士攜帶大弩百張,上岸接應(yīng)丁旿,每輛戰(zhàn)車又上增設(shè)20名士卒,并在車轅上張設(shè)盾牌,保護戰(zhàn)車。

    魏軍見晉軍立營已畢,這才恍然大悟,向晉軍展開圍攻。朱超石先以軟弓小箭射向魏軍,向其示弱。魏軍果然中計,認為晉軍眾少兵弱,遂三面而至。這時長孫嵩接到消息也率3萬騎兵助戰(zhàn),一起猛攻晉軍。朱超石遂令士卒改換大弩猛射,并選神射手用箭集束發(fā)射,給魏軍以重大殺傷。但魏軍由于兵源充足,反而愈戰(zhàn)愈多,隨著雙方距離的縮短,晉軍弓弩逐漸失去作用。朱超石又命將士將所攜帶的千余張槊,截斷為三、四尺長,用大錘錘擊進行殺敵,一根斷槊便能洞穿三、四名魏軍。由于弧形的迎擊面小,所以魏軍越向前,所受到的殺傷也就越大。魏軍逐漸抵擋不住,“一時奔潰,死者相積”⑨,晉軍陣斬阿薄干。魏軍退還畔城⑩,朱超石與胡籓、劉榮祖等率騎兵發(fā)起追擊,雖為魏軍包圍,但激戰(zhàn)竟日,終于大破魏軍,斬獲千計。劉裕見晉軍取勝,又遣振武將軍徐猗之率5000人渡河,攻越騎城,途中又遭到魏軍的包圍,徐猗之用長戟結(jié)陣抵抗。不久,朱超石趕來增援,魏軍遂聞風而逃。

    意義

    此戰(zhàn)的勝利,給魏軍以極大震懾,魏明帝吸取教訓,聽從謀臣崔浩的建議,不再與晉軍為敵。劉裕取勝后,率水軍沿黃河順利西進,于四月下旬到達洛陽,參加攻打長安的作戰(zhàn)。水軍的及時到達,對戰(zhàn)爭的了勝利起了決定性作用,劉裕正是在陸軍進展不利的情況下,令水軍沿渭水而上,一舉攻占長安,滅亡后秦的。

    五、“卻月陣”的局限性

    劉裕憑“卻月陣”以近2700名步兵破魏軍3萬多騎兵,顯示了強大的威力,F(xiàn)在的很多軍事愛好者一談及以步制騎的問題時,必言“卻月陣”之妙。但讓人不解的是,“卻月陣”就像曇花一現(xiàn),雖然史書中記載詳細,但此役過后,再無人使用此陣,讓人疑惑叢生。

    其實原因很簡單,這是由“卻月陣”自身的局限性決定的。“卻月陣”使用時,對戰(zhàn)場的要求非常高,在兵力配置和武器使用上都要求細致入微,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但這些與另外兩個重要條件相比,還是次要的,這就是“河水”與“制水權(quán)”。

    首先,“卻月陣”離不開河水,而且必須是大江大河。前文說過,河水可以保障“卻月陣”后方和側(cè)翼的安全,如果是普通的河水,一則敵軍可涉水渡河,對“卻月陣”進行合圍;二則不利于大型戰(zhàn)船的行進,也不可能掌握制水權(quán)。所以河水是構(gòu)成“卻月陣”最根本的條件,沒有河水,就無法保證“卻月陣”的安全,也無法對陣中的將士進行增援、支援和救援.

    其次,“卻月陣”在作戰(zhàn)時,必須要掌握制水權(quán)。有了河水,并不表示就能成功地使用“卻月陣”,如果敵人也有水軍,那么晉水軍將不能全力支援陣中的士兵,而且一旦在水戰(zhàn)中敗于對方,制水權(quán)易手,后果將是毀滅性的。所以制水權(quán)是“卻月陣”能否成功使用的重要保障。

    此外,“卻月陣”不具備機動性,雖然作戰(zhàn)時殺傷力大,但始終是處于被動挨打的地步。即使取勝,也無法變化陣形,在追擊時一旦與強敵遭遇,就會有被殲滅的危險。朱超石、徐猗之在追擊時的遭遇都證明了這一危險的存在。

    通過上述分析,就會清楚,為什么中國戰(zhàn)爭史上雖有無數(shù)次作戰(zhàn),但“卻月陣”卻只使用了一次,就因為這些作戰(zhàn)都缺少河水和制水權(quán)這兩個重要條件,因而無法使用“卻月陣”。 還有,“卻月陣”是以水為主(雖然沒有直接交戰(zhàn)),所以說“卻月陣”是“以步制騎”的戰(zhàn)術(shù)不夠準確,稱“以水制騎”更為貼切些。

    六、劉裕的軍事水平

    通過以上論述,可見劉裕是在戰(zhàn)術(shù)上敢于創(chuàng)新的軍事家,即能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又巧妙布陣,利用優(yōu)勢彌補了自己的短處,使“卻月陣”成為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戰(zhàn)術(shù),充分顯示了卓越的軍事才能。

    劉裕在此戰(zhàn)中的軍事思想具體表現(xiàn)在:在戰(zhàn)術(shù)革新上,他吸取了早期陣法的不足,大膽地將水軍用于陣中,利用水軍的優(yōu)勢來克制騎兵,開創(chuàng)了戰(zhàn)術(shù)史上的新篇章。在戰(zhàn)術(shù)指揮上,他采取弧形方式列陣,增加抵抗能力,又將弩、槊有機地結(jié)合起來,增強殺傷力。在兵力配置上,他將幾個兵種結(jié)合起來,協(xié)同作戰(zhàn),以水軍為后援、以戰(zhàn)車列陣御敵、以步兵殺傷敵人、再以騎兵發(fā)起追擊。在作戰(zhàn)指導上,他適時選擇戰(zhàn)機,利用魏軍的挑釁,做到“臨境近敵,務(wù)在厲氣”(11);十分巧妙地選擇戰(zhàn)場,使自己能夠安全占據(jù)制高點;利用陣中士卒的心理,將其置之死地,以絕士卒后退之心;抓住敵人遲疑之機,迅速派兵跟進布陣;利用魏軍的人多勢眾的心理,示弱縱敵;取勝后又及時派兵增援,適時發(fā)起追擊。在整個作戰(zhàn)過程中,劉裕部署周密,水路各軍配合密切,謀略運用完美,戰(zhàn)術(shù)使用得當,使強大的魏軍鐵騎無機可乘,處處被動,堪稱戰(zhàn)術(shù)史上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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