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923年11月20日,納丁·戈迪默出生在南非約翰內(nèi)斯堡附近多有猶太人和黑人的礦山小鎮(zhèn)斯普林斯,對有色人種的痛苦和白黑二種人的爭斗多有身同感受。上小學以后,她廣泛閱讀,深受美國左翼作家厄普頓·辛克萊的影響,意識到種族隔離制度給黑人造成的及由此對白人自身造成的危害。
九歲時戈迪默開始寫小詩和小故事,刊登在當?shù)貓蠹埖膬和瘷诶铮?3歲時,在約翰內(nèi)斯堡《星期日快報》兒童版上發(fā)表名為《追求看得見的黃金》的寓言故事,深受好評,從此自覺地愛好寫作。十五歲那年,她的第一篇小說《昨日再來6在約翰內(nèi)斯堡一家周刊上發(fā)表,據(jù)她自己說,“這是一篇寫大人的故事”。二十三歲那年,她進入約翰內(nèi)斯堡的威特沃斯特蘭大學學習,二十五歲那年,她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面對面》問世,同年開始一次短暫婚姻,生下一女兒。
1950年她的作品在美國幾家刊物上發(fā)表,反映強烈,美國出版商紛紛向她約稿,1952年美國出版了她的短篇小說集《毒蛇的溫柔聲音》,1953年,納丁·戈迪默發(fā)表第一部長篇小說《說謊的日子》,《紐約時報》稱贊它“洞悉人生、思想成熟、筆法新穎自然、獨具個人風格,堪與弗吉尼亞·伍爾芙的作品媲美!边@標志著歐美文學界對她的重視,她從此主要靠筆耕為生。
1954年,她與商人榮因霍爾德·卡塞爾結(jié)婚,同年她第一次訪問埃及,接著開始在非洲大陸的旅行,1956年,她出版短篇小說集《六英尺土地》;1958年,出版長篇小說《陌生人的世界》,該書歌頌了白人與黑人之間的友誼,也揭示了黑人隨時可能遇到的危險,因此,在南非遭禁達十年之久。
1960年到1965年,她分別出版了短篇小說集《星期五的足跡》和《不是為了出版》以及長篇小說《愛的時機》。1966年,她又出版了長篇小說《已故的資產(chǎn)階級世界》,其主題是:種族隔離政策使白人和黑人同時成為犧牲品,該書在南非遭禁達十二年之久。
1971年,她又出版短篇小說集《利文斯通的伙伴們》、長篇小說《貴賓》!顿F賓》因?qū)懥税兹伺c黑人之間的矛盾,也寫了黑人集團之間的爭斗,引起業(yè)界重視而獲得詹姆斯·萊特·布萊克紀念獎。1974年,出版長篇小說《自然資源保護論者》,獲布克文學獎。53歲時又出版短篇小說集《小說選》,獲法蘭西國際文學大金鷹獎,同年另出小說選《一個確定的星期一》。
1979年,出版長篇小說《博格的女兒》,該書寫的是一個南非白人共產(chǎn)黨領(lǐng)袖的女兒繼承父志勇敢抗爭的故事,曾被禁四個月。
1981年,出版長篇小說《七月的人民》,這是她后來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決定性作品之一,1987出版了長篇小說《大自然的游戲》,1988年出版隨筆集《根本的姿態(tài)》,1990年出版《我兒子的故事》,參加非洲人國民大會組織,這是“多年來與之共同斗爭”的結(jié)果。
1991年以作品《七月的人民》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是“她以強烈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周圍復(fù)雜的人際與社會關(guān)系,其史詩般壯麗的作品,對人類大有裨益”。不過,也有人批評她是“以政治觀念得獎,而非以作品見長”。對此,她表示:“對我而言,我是一名作家,這是我存身立命的根本!
作品年表
作品類別 | 作品名稱 | 原文名 | 年份 |
長篇小說 | 《哭泣吧!親愛的祖國》 | Cry,The,Beloved,Country | 1948 |
《說謊的日子》(,《虛妄年代》,或《縹緲歲月》) | The,Lying,Days | 1953 | |
《太遲了,法拉羅普》 | Too,Late,The,Phalarope | 1953 | |
《陌生人的世界》 | A,World,of,Strangers | 1958 | |
《戀愛季節(jié)》 | Occasion,for,Loving | 1963 | |
《資產(chǎn)階級世界的末日》 | The,Late,Bourgeois,World | 1966 | |
《貴客》 | A,Guest,of,Honour | 1970 | |
《自然資源保護論者》(《生態(tài)保護者》) | The,Conservationist | 1974 | |
《伯格的女兒》 | Burger’s,Daughter | 1979 | |
《七月的人民》 | July’s,People | 1981 | |
《大自然的運動》 | A,Sport,of,Nature | 1987 | |
《我兒子的故事》 | My,Son’s,Story | 1990 | |
《無人伴我》 | None,to,Accompany,Me | 1994 | |
《家藏的槍》 | House,Gun | 1998 | |
《搭便車》 | The,Pickup | 1901 | |
《過活兒》 | Get,a,Life | 1905 | |
短篇小說 | 《面對面》 | Face,to,Face | 1949 |
《城市和鄉(xiāng)下的戀人們》 | Town,and,Country,Lovers | ||
《蛇的低語》 | The,Soft,Voice,of,the,Serpent | 1952 | |
《六英尺土地》 | Six,Feet,of,the,Country | 1956 | |
《何種新時代?》 | Which,New,Era,Would,That,Be? | 1956 | |
《星期五的足跡》 | Friday’s,Footprint | 1960 | |
《不宜公開》 | Not,for,Publication | 1965 | |
《利文斯頓的伙伴》 | Livingstone’s,Companions | 1970 | |
《短篇小說選》 | Selected,Stories | 1975 | |
《沒有這樣的地方短篇小說選》 | No,Place,Like,Selected,Stories | 1978 | |
《士兵的擁抱》 | A,Soldier’s,Embrace | 1980 | |
《有什么東西》 | Something,Out,There | 1984 | |
《函授課程短篇小說集》 | Correspondence,Course,and,other,Stories | 1984 | |
《開槍前的一剎那》 | The,Moment,Before,the,Gun,Went,Off | 1988 | |
《往昔歲月》 | Once,Upon,a,Time | 1989 | |
《跳躍短篇小說集》 | Jump,And,Other,Stories | 1991 | |
《你為什么沒有寫作,1950年至1972年短篇小說選》 | Why Haven’t You Written: Selected Stories | 1950-1972 | |
《曇花一現(xiàn),1950至1972年短篇小說集》 | Something,for,the,Time,Being,1950-1972 | 1992 | |
《戰(zhàn)利品短篇小說集》 | Loot,And,Other,Stories | 2003 | |
《貝多芬是1/16的黑人》 | Beethoven,Was,One-Sixteenth,Black | 2007 | |
戲劇 | 《第一回環(huán)》 | The,First,Circle | 1949 |
論文 | 《黑人解釋者》 | The,Black,Interpreters | 1973 |
《今日南非創(chuàng)作》 | 1976 | ||
《基本姿態(tài)》 | The Essential Gesture: Writing,Politics and Places | 1988 | |
《寫作與存在》(《創(chuàng)作與生存》) | Writing and Being: The Charles Eliot Norton Lectures | 1995 | |
編輯作品 | 《訴說傳奇》 | Telling,Tales | 2004 |
《講述時代,1950年至2008年之創(chuàng)作與生活》 | Telling,Times,Writing,and,Living | 1950-2008 | |
其他 | 《在礦山》 | On,the,Mines | 1973 |
《種族隔離制度下的一生》 | Lifetimes,Under,Apartheid | 1986 |
社會評價
納丁·戈迪默是南非現(xiàn)代舞臺上的一位杰出作家,撰寫了13部長篇小說,200多篇短篇小說,200多篇散文。在種族隔離最黑暗的時期,以反種族隔離為己任的她,盡管其著作在國內(nèi)被禁,本人也遭受迫害,但她拒絕流亡國外而毅然留在國內(nèi),與非洲人國民大會(非國大)的地下組織成員并肩戰(zhàn)斗。就在白人政府瘋狂搜捕非國大成員時,幾位黑人運動領(lǐng)袖就躲藏著在她家中,并在其掩護下安全轉(zhuǎn)移。對戈迪默而言,最自豪和最驕傲的并不是摘取諾貝爾文學獎的桂冠,而是1986年出庭作證,使22名非國大黨員免除死刑。難怪曼德拉在1990年剛出獄后,最想見到的幾個人中就有她。戈迪默是曼德拉心目中的英雄,而國際社會則把她稱之為“南非的良心”。
戈迪默生來敏感正直,加之南非的動蕩現(xiàn)實激發(fā)了她的責任感,這使她幾乎在受到繆斯女神召喚的同時,便勇敢地投身于南非黑人的解放事業(yè)中?v觀戈迪默的創(chuàng)作軌跡,她的每一部作品幾乎都與南非的現(xiàn)實密切相關(guān)。它們直接或間接地揭示了種族主義的種種罪惡,生動而深刻地反映了生活在南非的黑人與白人的種種苦惱,以及他們?yōu)榉N族歧視制度所付出的沉重代價。
戈迪默不僅善于描寫受壓抑的白人心態(tài)、社會的畸形和人性的扭曲,也敢于正面描寫黑人戰(zhàn)士反抗種族隔離制度的正義斗爭,歌頌為正義而英勇獻身的人們。她以其創(chuàng)作實踐證明,在南非,作家的基本姿態(tài)“只能是革命的姿態(tài)”。
戈迪默優(yōu)秀的創(chuàng)作風格還為她贏得了國際聲譽。從50年代起,她就被評論界稱為“一顆最明亮的彗星”;數(shù)本優(yōu)秀短篇小說集的問世則使她贏得“短篇小說大師”的稱號。她的短篇小說結(jié)構(gòu)精巧嚴謹,語言簡潔凝重,敘述風格豐富多彩,描寫角度多變,加之筆觸細膩和善于烘托氣氛,使她的優(yōu)秀短篇作品成為當代世界文學中的出色范例。戈迪默的長篇小說亦令人稱道。80年代中已有評論宣稱,其長篇小說的寫作技巧已超乎短篇之上。正是由于戈迪默的創(chuàng)作以其高超的技巧深刻地表現(xiàn)了當代人類的生存狀況,她才得以“因為史詩般壯麗的作品使人類獲益匪淺”,而榮獲1991年的諾貝爾文學獎。
寫作特點
戈迪默的作品以種族隔離政策下的南非白人和黑人社會為背景,描繪了南非的政治格局和動蕩的社會、以及白人和黑人覺醒后的革命運動。她揭露了隔離政策給男人和女人、子女和父母之間造成的嚴重后果,表現(xiàn)了人物在南非種族隔離政策的高壓下的反抗意識。
戈迪默的寫作主題及身處的社會背景使她成為后殖民文學批評重要研究對象之一。國外后殖民文學批評對戈迪默的研究起步較早,研究專著、學位論文、研究論文以及各種評論文章數(shù)量頗豐,大部分離不開對其作品的話語特征分析。國內(nèi)戈迪默研究也主要沿襲后殖民文學話語分析研究,具體作品個案研究的期刊論文較多,研究專著或?qū)W位論文較少?偟膩碚f,學界對戈迪默作品中抵制殖民主義、顛覆和解構(gòu)殖民話語的后殖民話語特征多予以首肯,肯定性的代表觀點集中在三個方面:戈迪默對黑、白種族關(guān)系刻板模式和殖民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解構(gòu);戈迪默的敘事模式對西方文學傳統(tǒng)范式的顛覆;戈迪默對南非非種族混雜文化的建構(gòu)和預(yù)期。戈迪默被認為在南非的解殖民化進程中做出了重要貢獻。斯蒂芬·克林曼認為戈迪默克服了困擾很多白人寫作的“殖民困惑”,“深深地融入了發(fā)展中的南非非種族文化”。國內(nèi)學者王旭峰說她的寫作伸張正義,“充滿了對新南非美好未來的愛與希望”。
然而,另有批評家從戈迪默作品話語特征的分析中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結(jié)論,認為她是一個白人殖民作家,她的小說“根植于西方個人自由主義傳統(tǒng)”,對南非黑白世界的反復(fù)呈現(xiàn)強化了殖民話語典型范式和殖民主義意識形態(tài)。凱斯琳·瓦格納說戈迪默雖然處理“后—殖民現(xiàn)實的種種事物”,“在本質(zhì)上卻卷入到一些殖民主義原型范式中”。蒂姆·布勒南認為,戈迪默和其他“來自白人聯(lián)邦各國的作家雖然明顯地起著調(diào)和(殖民者和被殖民者)的作用,但最好納入歐洲帝國小說的范疇”,“他們太像那個虛構(gòu)的所謂主流的‘我們’”。此類評論直指戈迪默陷入的殖民共謀問題,而她的白人身份似乎成了一個不可辯駁的證據(jù)。
戈迪默不僅善于描寫受壓抑的白人心態(tài)、社會的畸形和人性的扭曲,也敢于正面描寫黑人戰(zhàn)士反抗種族隔離制度的正義斗爭,歌頌為正義而英勇獻身的人們。她以其創(chuàng)作實踐證明,在南非,作家的基本姿態(tài)“只能是革命的姿態(tài)”。戈迪默以熱切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在她那個環(huán)境當中極其復(fù)雜的個人與社會關(guān)系。與此同時,由于她感受到一種政治上的卷入感——而且在此基礎(chǔ)上采取了行動——她卻并不允許這種感覺侵蝕她的寫作。盡管如此,她的文學作品由于提供了對這一歷史進程的深刻洞察力,幫助了這一進程的發(fā)展。
代表作品
戈迪默的早期創(chuàng)作以短篇小說為主。但是1970年問世的長篇小說《貴客》則使評論界對她刮目相看,發(fā)現(xiàn)她的創(chuàng)作才能不僅限于短篇小說。
《貴客》是戈迪默的第五部長篇小說,也是她早期創(chuàng)作中最優(yōu)秀的長篇代表作。主人公布雷是個生長在非洲的白人。他應(yīng)邀回到剛剛獨立的祖國參加慶典。布雷是10年前被驅(qū)逐出境的。當時他擔任地區(qū)行政官員,因涉嫌參與革命活動而被逐。此次回國令他感慨萬分。昔日的戰(zhàn)友慕韋塔已經(jīng)擔任總統(tǒng),其他人也擔任了高級官員。但是,當他回到鄉(xiāng)村蓋拉時,他遇見了老友施因扎。施因扎是革命的功臣,卻幾乎被新政權(quán)遺忘,現(xiàn)在只是一個勞工組織者。不久,布雷便發(fā)現(xiàn),慕韋塔和施因扎之間存在著極深的政治成見。施因扎認為慕韋塔已經(jīng)背離了初衷,成為與過去的白人政權(quán)一樣腐敗的領(lǐng)導(dǎo)人;慕韋塔則把施因扎看成危險人物和不安定因素,并讓布雷向他匯報施因扎的行動。果然,施因扎發(fā)動了全國總罷工,慕韋塔派兵鎮(zhèn)壓。布雷這位被請回國的貴客則在混亂之中被打死。
戈迪默將視角放在權(quán)力的腐蝕性上,因此她的細致筆觸所揭示的便不僅僅是簡單的是與非,而是同人性相關(guān)的根本問題!顿F客》的價值就在于它通過黑人在建立政權(quán)、鞏固政權(quán)的過程中出現(xiàn)的激烈沖突,表現(xiàn)了人類實現(xiàn)美好的理想的艱難。
《自然資源保護論者》(1974年)是又一部以經(jīng)典的現(xiàn)代小說技巧寫成的優(yōu)秀長篇。小說情節(jié)很簡單:白人工業(yè)巨子梅林買下了一個方圓400英畝的農(nóng)場。每逢周末和假日,他就來農(nóng)場巡視一番。梅林認為他有必要將保護自然資源的觀念傳授給當?shù)睾谌,并不厭其煩地發(fā)號施令:不許小孩掏野鳥蛋,不許大人亂扔煙頭,甚至不許黑人在他的農(nóng)場穿行。事實上,在梅林刻意保護所謂的自然資源的同時,他已經(jīng)同當?shù)氐暮谌水a(chǎn)生了根本性的沖突。他是以土地所有者的身份同黑人交往的,因此他成為黑人故土的掠奪者;他以保護土地原有狀況的姿態(tài)自居,因此成為保護舊秩序、阻礙黑人獨立的絆腳石;他無法應(yīng)付大自然的變化,在暴風雨襲擊時不得不逃走,又證明了他原本就是無力去保護自然的。梅林最后的出逃以及不得不將土地交給黑人的結(jié)局說明,他的存在和南非的白人政權(quán)一樣,是違反自然的,不合時宜的。
戈迪默在小說的每一個章節(jié)前均引用一段黑人的神話傳說,使敘述增加了一層神秘感,同時也大大地豐富了小說的內(nèi)容。這就使故事從平面的描寫變?yōu)榱Ⅲw的敘述,而讀者則可以從神話與現(xiàn)實、歷史與現(xiàn)在等多個層面上去尋求作品的意義,強化了內(nèi)容的張力。
《伯格的女兒》(1979年)是作者受索韋托事件啟發(fā)而創(chuàng)作出來的一部長篇小說。血淋淋的事件帶給作者的思考是深刻而嚴峻的。伯格的女兒叫羅莎,她的父母因參加反種族歧視的斗爭而先后入獄。從14歲時起,羅莎就開始漫長的探監(jiān)生活,這使她身不由己地卷入了黑人的解放斗爭中。她的家庭和經(jīng)歷給予她巨大的影響,使她認識到她不屬于歐洲,她必須為黑人服務(wù)。但是,羅莎的這一認識并非僅僅顯得悲壯和富有詩意,同時也充滿著痛苦。正是在描寫這種精神的痛苦方面,戈迪默顯示了深刻的洞察力。作者通過羅莎的經(jīng)歷說明,白人革命者在參與黑人解放運動時,要同時承受來自白人和黑人兩個方面的不理解;而這種不理解又是由這場革命的性質(zhì)所決定的,是必然的、不可逃避的。因此,白人革命者若要投身這場黑人的革命,必須具有雙重的犧牲精神。羅莎勇敢地承受了這一切,因此她能夠接受“斗爭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必須堅定地掌握在黑人手中”的觀點,能夠理解對“不幸的是白人有篡奪領(lǐng)導(dǎo)權(quán)并作出重要決策的習慣”的批評?梢哉f,在這部小說中,作者表現(xiàn)了她對這場革命中白人與黑人關(guān)系的深刻思考。
《朱利的族人》(1981年)將故事情節(jié)置于動蕩的社會背景之中,通過處在重大變化中的黑人一白人關(guān)系,表現(xiàn)了作者對南非未來的估計。書中的主人公是白人斯梅爾斯夫婦及其三個孩子。他們在國家爆發(fā)內(nèi)戰(zhàn)時,由黑人男傭朱利護送著,逃到朱利的家鄉(xiāng)。那是個窮鄉(xiāng)僻壤,其貧窮程度已超出斯梅爾斯夫婦的想象。他們雖有朱利的悉心照顧,卻無法適應(yīng)貧窮的生活。他們與同住一處的黑人無法溝通,黑人也不能理解這些擁有一切的白人何以無處可去。斯梅爾斯一家生活在恐懼和憂慮之中,最后同救過他們的朱利也鬧起了矛盾,爆發(fā)了爭吵。最后斯梅爾斯一家不得已寄希望于美國人,希望離開南非。
這是一部基于現(xiàn)實的想象之作。它是悲劇性的,但卻不悲觀。因為斯梅爾斯的三個孩子很快就對村中的現(xiàn)實產(chǎn)生了認同感,和黑人孩子相處和睦。這不僅同成年白人的舉止形成強烈反差,同時也飽含寓意。南非確實是充滿了病癥的國家,對許多人來說,它的現(xiàn)實也許是不堪忍受的。但是,再嚴峻的現(xiàn)實也無法壓倒人類的未來。南非未來的希望就存在于孩子們身上。戈迪默的許多短篇都是極其出色的。她的早期短篇寫得精巧、細膩,已經(jīng)顯露了“驚人的才華”。后期的短篇則以日趨成熟的技巧和冷峻深刻的思想而廣受贊譽。
《士兵的擁抱》(1980年)就是她后期短篇小說的代表作。以書名為題的這篇小說,描寫一對同情并幫助黑人革命者的白人夫婦在歡慶革命勝利和隨后的時日里,對自己和黑人乃至革命的反思。他們一旦從單純的興奮和愉快情感轉(zhuǎn)入不得不面對的嚴峻現(xiàn)實時,就從中發(fā)現(xiàn)了種種不合理的存在,這使他們惶惑,也使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小說的高明之處在于,它通過白人一時無法正確對待黑人領(lǐng)導(dǎo)層在獨立后必然面臨的種種新問題而與其產(chǎn)生的微妙關(guān)系,反映了革命在轟轟烈烈的外表下,還存在著與人性密切相關(guān)的數(shù)個復(fù)雜層面。收入集子中的另一個短篇《城市和鄉(xiāng)下的戀人們》也頗有代表性。它繼承了作者早期愛情故事的主題,并賦予一種冷峻的氣質(zhì)。小說上篇講城市里白人男子與黑人女子之間的悲劇性愛情故事,下篇講發(fā)生在鄉(xiāng)下的黑人與白人之間的悲劇。上篇中的法庭審理不了了之,卻使戀人無法再次相逢;在下篇中,白人男子卻因根深蒂固的種族偏見,將自己與黑人女子生下的孩子親手活活扼殺。法院的處理則證明,扼殺人類愛情與希望的制度必定是罪惡的、應(yīng)當粉碎的。
家中逝世
2014年7月13日,南非著名白人女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內(nèi)丁·戈迪默去世,享年90歲。南非總統(tǒng)祖馬對這位杰出女性的離世表示哀悼,并盛贊她的杰出成就。去世時,她的兩位子女陪伴在她的身旁。
時任南非總統(tǒng)祖馬在哀悼信中指出,除了文學方面的杰出成就,戈迪默還勇于反種族隔離制度,為南非人民爭取自由、平等和民主。他說:“南非失去了一位愛國者,失去了一位著名作家,也失去了一位爭取平等和自由的振臂疾呼者。我們代表政府和全體國民,向她的家人、朋友和全體文學界致以最沉痛的哀悼。希望她的靈魂安息!
人物評價
戈迪默雖然出身于一個富裕的白人家庭,但戈迪默從上個世紀60年代便開始致力于反對南非的種族隔離制度。在1962年,她幫反種族隔離斗士納爾遜·曼德拉起草了著名的演講詞《為理想我愿獻出生命》。在后來接受采訪時,她曾表示:“在我的國家南非,寫作意味著迎戰(zhàn)種族主義!备甑夏公開宣稱,曼德拉和非國大黨主席奧利弗·坦博是她的“領(lǐng)導(dǎo)”,并在1990年加入了非國大。
戈迪默1991年以作品《七月的人民》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是“她以強烈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周圍復(fù)雜的人際與社會關(guān)系,其史詩般壯麗的作品,對人類大有裨益”。不過,也有人批評她是“以政治觀念得獎,而非以作品見長”。對此,她表示:“對我而言,我是一名作家,這是我存身立命的根本!
戈迪默有兩段婚姻經(jīng)歷。她第一次結(jié)婚是在1949年,不過婚后三年便與當牙醫(yī)的丈夫離婚,兩人留下一個女兒。1954年,她再婚嫁給了后來創(chuàng)辦南非蘇富比的商人萊因霍爾德·卡西爾,兩人有一個兒子雨果?ㄎ鳡2001年去世后,戈迪默曾在2006年遭歹徒入室搶劫,在交出現(xiàn)金和珠寶后,她拒絕交出卡西爾給她的結(jié)婚戒指。
從50年代起,她就被評論界稱為“一顆最明亮的彗星”;數(shù)本優(yōu)秀短篇小說集的問世則使她贏得“短篇小說大師”的稱號。她的短篇小說結(jié)構(gòu)精巧嚴謹,語言簡潔凝重,敘述風格豐富多彩,描寫角度多變,加之筆觸細膩和善于烘托氣氛,使她的優(yōu)秀短篇作品成為當代世界文學中的出色范例。戈迪默的長篇小說亦令人稱道。尼日利亞的評論認為,戈迪默獲諾貝爾文學獎,“在女作家不受重視的世界的這一部分(即非洲)更具有特殊意義”。當時的南非總統(tǒng)弗·德·克勒克則稱“這個卓越的成就也是南非的光榮”。
美國評論界則指出:“67歲的內(nèi)丁·戈迪默是25年來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第一位婦女”,“近四十年來,戈迪默直言不諱地反對種族隔離……并在小說中巧妙而非慷慨激昂地做到了這一點”。中國評論界則認為:“戈迪默的主題是南非在種族歧視下的苦惱,……她的最大成就就是給予全世界知道她的祖國由于種族主義付出的巨大代價,簡直不是新聞報道所能盡述的!薄啊且晃滑F(xiàn)實地敘述、緩慢而又有耐心地積聚事例的大師”。
納丁·戈迪默作為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在提名單上列名10余年,80年代中已有評論宣稱,其長篇小說的寫作技巧已超乎短篇之上。而她終于在1991年摘取了這頂文學桂冠。瑞典文學院認為她的作品“以直截了當?shù)姆绞矫枋隽嗽诃h(huán)境十分復(fù)雜的情況下個人和社會的關(guān)系……她的文學作品深入地考察了歷史的過程,同時又有助于歷史的進程!薄八墨@獎是因其壯麗史詩般的作品使人類獲益匪淺。”
雖然出身于一個富裕的白人家庭,但戈迪默從上個世紀60年代便開始致力于反對南非的種族隔離制度。在1962年,她幫反種族隔離斗士納爾遜·曼德拉起草了著名的演講詞《為理想我愿獻出生命》。在后來接受采訪時,她曾表示:“在我的國家南非,寫作意味著迎戰(zhàn)種族主義!备甑夏公開宣稱,曼德拉和非國大黨主席奧利弗·坦博是她的“領(lǐng)導(dǎo)”,并在1990年加入了非國大。
戈迪默1991年以作品《七月的人民》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是“她以強烈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周圍復(fù)雜的人際與社會關(guān)系,其史詩般壯麗的作品,對人類大有裨益”。不過,也有人批評她是“以政治觀念得獎,而非以作品見長”。對此,她表示:“對我而言,我是一名作家,這是我存身立命的根本。”
戈迪默有兩段婚姻經(jīng)歷。她第一次結(jié)婚是在1949年,不過婚后三年便與當牙醫(yī)的丈夫離婚,兩人留下一個女兒。1954年,她再婚嫁給了后來創(chuàng)辦南非蘇富比的商人萊因霍爾德·卡西爾,兩人有一個兒子雨果?ㄎ鳡2001年去世后,戈迪默曾在2006年遭歹徒入室搶劫,在交出現(xiàn)金和珠寶后,她拒絕交出卡西爾給她的結(jié)婚戒指。
雖然出身于一個富裕的白人家庭,但戈迪默從上個世紀60年代便開始致力于反對南非的種族隔離制度。在1962年,她幫反種族隔離斗士納爾遜·曼德拉起草了著名的演講詞《為理想我愿獻出生命》。在后來接受采訪時,她曾表示:“在我的國家南非,寫作意味著迎戰(zhàn)種族主義!备甑夏公開宣稱,曼德拉和非國大黨主席奧利弗·坦博是她的“領(lǐng)導(dǎo)”,并在1990年加入了非國大。
戈迪默1991年以作品《七月的人民》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是“她以強烈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周圍復(fù)雜的人際與社會關(guān)系,其史詩般壯麗的作品,對人類大有裨益”。不過,也有人批評她是“以政治觀念得獎,而非以作品見長”。對此,她表示:“對我而言,我是一名作家,這是我存身立命的根本!
戈迪默有兩段婚姻經(jīng)歷。她第一次結(jié)婚是在1949年,不過婚后三年便與當牙醫(yī)的丈夫離婚,兩人留下一個女兒。1954年,她再婚嫁給了后來創(chuàng)辦南非蘇富比的商人萊因霍爾德·卡西爾,兩人有一個兒子雨果。卡西爾2001年去世后,戈迪默曾在2006年遭歹徒入室搶劫,在交出現(xiàn)金和珠寶后,她拒絕交出卡西爾給她的結(jié)婚戒指。